市場仍有撿漏機會：老照片收藏關鍵在原版

06-20

華辰影像顧問、老照片資深藏家曾璜坦言：

　　構建中國影像藝術品最大的交易平台，建立中國影像藝術品收藏指數，募集影像藝術品收藏基金、建立中國影像藝術品收藏體系……中國攝影家協會理論委員會委員、華辰影像顧問曾璜，作為中國影像收藏市場的開拓者，見證了20多年來老照片收藏光景的興盛。老照片收藏儘管現在仍是邊緣門類，但對於行情走勢，他信心滿滿，並稱「中國有望成為世界最大的影像交易中心」。

　　只要用心，隨手買都是「撿漏」

　　在任一搜索引擎中，輸入曾璜的名字，都會出現數以萬計的網路鏈接，且大多與「影像收藏」相關。他原是某國家級媒體的攝影記者與圖片編輯，曾扛著長槍短炮奔赴在會場及大街小巷，也曾作為特派攝影記者赴波黑戰地採訪。早在二三十年前留學國外學習攝影時，他需要前往攝影博物館學習。「印象最深的是在德國奧地利邊界上的一小村落的古堡里，居然就是一個攝影博物館。」自此，他開始有意識地收藏中國攝影史上的名家作品。上世紀九十年代中國當代藝術的興起，也惠及到了影像藝術品收藏，並擴展到了老照片和紀實性影像藝術品，給了曾璜職業轉向的機會，並深度參與了構建整個中國的影像藝術品收藏市場。

　　現在，他不但自己成為了老照片資深藏家，藏寶數萬件，經自己手的作品量更有百萬之巨，還擔任了北京華辰拍賣的影像顧問，並利用老照片的資源，策划了「跨越三個世紀的影像— 約翰湯姆斯後的閩江」和「影像的佔領：1894-1945日本在華影像採集研究」等諸多對構建中國攝影史有影響力的展覽。對於中外攝影史，對於各個時期的影像收藏文化，對於目前中國影像收藏格局，他幾乎如數家珍，談起來不需要停頓與思考。

　　這些年，雖然老照片價格有了很大的漲幅，但在曾璜看來，市場上到處都還是「漏」，只要用心，隨手買都是「撿漏」。甚至，他現在還總是懷著撿漏的心態去買東西。三年前，在北京的一次拍賣會上，他看到一張著名攝影師米勒1860年在廣州一家照相館拍攝的《三個中國人觀看立體照片》。「當時攝影是十分昂貴的消費，人與攝影器材的照片，那就少見了。在英國攝影史學家伯奈特新近出版的《中國攝影史》就是用這張原版蛋白立體照作為封底。」曾璜為這張世界攝影史上的名作暗暗較勁，但在拍賣師亮出6000元的起價、竟無人跟進後，他隨之舉牌收入囊中。

　　老影像藝術品或催生百億元市場

　　到底什麼才是老照片？到底多老的照片才算到上「老照片」？在曾璜看來，「文革」及以前的照片都可以歸為「老照片」的範疇。「關鍵須是原版照片，如果是翻印，就沒有什麼市場價值，還有當代攝影家再沖印的作品，則要歸為當代影像藝術的範疇，價格會大打折扣。」他認為，老照片收藏方興未艾，前景樂觀。

　　在曾璜看來，嚴格意義上的中國影像藝術收藏進程不過20來年的時間，起點便是上世紀90年代中期興起的當代影像藝術的收藏。2001年，他參與創辦的平遙國際攝影節上，開始有外國藏家收藏中國攝影家的作品，題材主要是紀實攝影。2003年，華辰拍賣行開始試水老照片，標誌著老照片收藏開始擠入專業收藏門類的行列。2006年，國內首場影像專場拍賣在華辰秋拍上演，標誌著影像藝術品在中國成為一個正式的收藏門類，而不是作為其他藝術品門類的附屬。「儘管不過短短八年的時間，但行情得到了急速發展，平均10倍的漲幅是有的。」曾璜表示，中國老照片收藏已進入下一輪10倍漲幅的階段。

　　但他同時看到，國家層面仍沒有建立起成熟的影像收藏體系，甚至絕大多數美術館、博物館並不知道影像收藏的價值，也不知道如何收場影像作品。「早在2003年，廣東美術館作為中國最早的國家攝影收藏項目，曾策划了一個『中國人本』的收藏計劃，專註紀實性影像收藏。現在來看很遺憾，這次收藏的作品還是局限於檔案館和圖書館社會學視覺資訊和史料收藏的層面，沒有升華到影像藝術品收藏。」

　　不過在曾璜看來，這正是中國老照片及影像收藏的歷史契機。「目前在建和籌建的攝影收藏機構超過了十家。保守估計，在不久的將來全國會出現100家以上的國家和民營影像藝術品收藏機構，如果以每家收藏10000件計，將有百萬件影像藝術品的需求。如以每件作品1萬元人民幣計，就是一個百億元的大市場。」

　　據其觀察，目前中國規模億元計的影像收藏機構及個人有兩家，5000萬元級的大約有5家，1000萬元級的則有10多家，百萬元級不計其數。

　　知識儲備豐富有助於準確的價值判斷

　　收藏周刊：判斷一張老照片的收藏價值，有哪些標準？

　　曾璜：攝影收藏有3個層面，一是影像內容，二是古董文物，三是藝術價值。目前中國攝影收藏主要還糾結於影像的內容。實際上，不論從價值和價格來說，照片的藝術價值的價格是最高的。以米勒《三個中國人觀看立體照片》為例，任何人都很容易從網上，畫冊上獲得這張影像，該影像很有價值，但沒有價格。不過承載著這個影像的原版照片，目前市場的成交價格在萬元左右。

　　收藏周刊：具體來說，老照片的價格取決於哪些因素？

　　曾璜：第一是攝影家本身的價格(攝影師知名度的價格，市場上已有的參考價格)；第二是這張照片的藝術創作的價格(創意的價格)；第三是一張作品的創作的成本；第四個是供求關係。但主要由攝影家的歷史地位、購買的成本和市場的供求關係所左右。

　　收藏周刊：對於初入行的藏家，您有何建議？

　　曾璜：第一，首先到各大拍賣行的預展去看實物，了解什麼是真正的影像藝術品。要有足夠的知識儲備，比如攝影史、美術史、中外歷史方面的知識。只有知識豐富了，才能對某一老照片的價值做出理性、公允的判斷；第二，一定買自己喜歡的、了解的東西；第三，如果在價格上沒有把握的話，應該請教一下了解市場行情的人士。

　　收藏周刊：就國內整個老照片收藏格局中，廣東處於怎樣的地位？

　　曾璜：廣東和香港是西方攝影術最早進入中國的地方，中國的第一張照片也是誕生在廣東，中國的第一代攝影師主要出自廣東，中共第一代紅色攝影家也多來自廣東，新時期以來也出現了大批優秀的攝影家。廣東地方的攝影史研究也走在絕大多數省份的前面，但非常遺憾的是，相比於輝煌的攝影發展史，廣東的攝影收藏和老照片收藏黯然失色，不過現在，希望這種境況能儘快得到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