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一句話概括張藝謀的電影：視覺的盛宴，思想的垃圾，精神的侏儒

文 |周英傑

我的朋友們對張藝謀的電影做出如此評價並不令我感到意外，令我多少有點意外的是宗文先生為什麼要掏錢去看這部「爛片」？是單純為了打發時間，還是對張藝謀的電影仍舊抱有一線希望？

反正，我是對張藝謀徹底失去了興趣，舉凡是張氏作品，我一概嗤之以鼻，絕對不會花錢去電影院遭那兩小時的罪。如果這也算是周夫子有那麼一點點的「偏見」的話，那麼權且就算是吧。

關於張藝謀，我在很久之前就寫了不少的影評。至今猶記的一篇是發表在1995年或者1996年的《中國電影報》頭版（這張報紙現在還在嗎？）的《張藝謀且慢進城》，給他當時還沒開機的《搖啊搖，搖到外婆橋》潑冷水。

作為一名自以為是「國際級大導演」的張藝謀自然不會理會我們這些小影評人的鼓噪。後來，這部莫名其妙的《搖啊搖，搖到外婆橋》就那麼粉墨登場了。但不幸而被我言中，評論清一色地喝倒彩，張藝謀由《紅高粱》、《秋菊打官司》所建立起的一點名聲，一旦掃地以盡矣。

現在想想，張藝謀的江郎才盡之路正是發軔於那部空前的爛片！

我記不清了，大約《活著》應該是在《搖啊搖，搖到外婆橋》之後拍攝的吧？如果確實如此，那麼《活著》就是張藝謀的一部「迴光返照」之作，是他最後的靈光一閃。

雖然電影是拍不出什麼好東東了，但人家張大導演夤緣權門的本事卻是大長。眾做周知的是，他執導了2008年北京奧運會開幕式、閉幕式的大型雜耍演出，從此一躍而進入了「國師」之列，成為此類大型「演出」的獨家壟斷專業戶。

關於張氏製造的奧運會開幕式，藝術家艾未未當年在接受《德國之聲》採訪時，直言那個開幕式「沒有靈魂」。他說：「我覺得，他既不是媚俗，也不是媚權，他就是一個投機者，一個完全沒有靈魂的人。完全不懂得什麼叫是非，什麼叫最基本的藝術職業工作者對藝術的尊重，和對人的基本品質、倫理道德的尊重。他崇尚權力，做著一些令人作嘔的事情。」

艾未未的這個評價可以說「於我心有戚戚焉」。

現在，張藝謀大師正春秋鼎盛，除了醉心於不斷地找鞏俐、章子怡型的小美女拚命繁衍子嗣之外，業餘也還在拍電影玩兒。因此，現在對他的電影「蓋棺定論」似乎有點早。不過，這也並不妨礙周夫子對他的電影進行一下小結。

我們必須承認，張藝謀在剛出道時還是拍攝過一些不錯的電影的。《紅高粱》其實是差強人意的，因其過於醜化山東的鄉民生活。但《秋菊打官司》也就不錯，至於《活著》，那更是張藝謀到現在為止的一座高峰。但是，拍完《活著》之後，張藝謀在藝術上便迅速「死去」。對於張藝謀在《活著》之後所拍攝的一系列電影，我在幾年前就有如下總結——張藝謀的電影一言以蔽之就是：視覺的盛宴，思想的垃圾，精神的侏儒。

和中國作家們迷信國際大獎一樣，張藝謀這幾年很迷信美國人玩的那個「奧斯卡」，做夢也想在那個舞台上爭個一席之地，弄個「最佳外語片」之類的名頭戴戴。

但是，張藝謀根本沒有搞清楚西方電影的核心價值觀，學來學去只是學到了西方電影的「大場面」「高科技」以及艷麗的色彩和絕美的配樂。而其實呢，這些在西方優秀的電影里，只不過是些皮毛，人家還有更為深刻的普世價值觀和人文關懷浸透在電影裡面。所以，張藝謀鼓搗了半天，只能和千古暴君成為同道，直把「英雄」變成「狗熊」；頂多也就是從古代中國的宮廷里挖點內容，胡說什麼「滿城盡帶黃金甲」……由此推想，這次的這部《長城》也不過就是張氏風格的再一次「舊瓶裝新酒」而已，依然不能脫離一片蒼白和乏味。

如果把張藝謀炮製出來的這些東西和奧斯卡歷史上那些真正能夠傳世的優秀影片，諸如《辛德勒的名單》、《英國病人》、《飛越瘋人院》、《阿甘正傳》、《美麗人生》、《竊聽風暴》、《甘地》、《鋼琴家》、《日瓦戈醫生》、《肖申克的救贖》……相比，我們不能不承認，張藝謀造出來的這些玩意兒在精神境界上還都是些「幼稚園 」的水平，是的的確確的精神「侏儒」。以這樣的作品想問鼎奧斯卡，除非所有的奧斯卡評為都患和張藝謀一樣患上「精神陽痿症」，否則根本一點可能都沒有。因此，照我的觀點看，張藝謀這輩子就別做「奧斯卡最佳外語片」的彌天大夢了。簡單只有兩個字：沒戲！

2016年12月19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