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家講壇】 漢武帝的三張面孔(二)整飭諸侯

漢武帝的三張面孔(二)整飭諸侯

漢武帝在繼位以後,面臨著一個非常嚴峻的政治間題。什麼間題呢?從漢代建立一直到漢武帝繼位的時候,這個政治制度上始終是實行分封制和郡縣制並行的雙軌制。這對鞏固中央政權不利。為什麼會出現這種情況呢?這個郡縣制和分封制又有什麼區別呢?在郡縣制下面,它是把全國的土地劃分成郡和縣,這兩個行政級別直接歸中央管,郡縣的長官也是由中央來任命考核的。那麼在分封制度下面,它是把土地分封給諸侯,這些諸侯世代相傳,對這塊土地上的人民享有統治權。所以在這個分封制度下面就出現了春秋戰國時期的諸侯割據,天下分裂的局面。如果你要從統一的角度來講,那當然是郡縣制更加有利了。秦實行郡縣制,一去世,那些失去土地的殘餘勢力就不甘心了,他們紛紛起來反抗。六國的貴族殘餘全起來了。這是又一次較量,導致秦的滅亡。郡縣制受到重大的挫折。 劉邦在建立漢朝以後,他就不得不採取一個妥協的姿態,讓這個郡縣制和分封制同時並存。在離首都長安比較近的地方,那就實行郡縣制,這個長安便於控制管理;在比較偏遠的地方呢,就分封給那些諸侯。劉邦在位的前幾年一共分封過八位異姓諸侯王,這些人絕大多數都是在楚漢戰爭當中立過功的,尤其比如說像是楚王韓信、梁王彭越、淮南王英布,都是幫助劉邦消滅項羽的大功臣。但是這些人呢,勢力強大,封土廣闊,要麼是久經沙場的老將,要麼是根基深厚的一方霸主,現在你看,他們掌握了土地、人口,又有獨立的財政支持,隨時可以向中央叫板了。所以這個間題是劉邦的心病,劉邦決定擺平。在劉邦在位的前196年,三位功臣韓信彭越英布一年內被除。尤其是韓信被呂后所殺,司馬遷寫成劉邦是「且喜且憐之」,劉邦早有消滅的打算。「降」又見出劉邦認識到韓信是死非其罪。班固寫成是「且喜且哀之」,意思大不一樣。這是真正的哀痛,班固想說的是借他人手殺韓信是不得已,內心是沉痛的。喜就只能理解是意外的驚喜。一個字變化,可以看出班固在為劉邦辯護。在公元前195年,對這些異姓諸侯王,他讓自己的子侄去管理,想讓同姓諸侯王來降低分封的風險。就可以高枕無憂了嗎?不可能。血緣越來越遠,與異姓差別不大了。漢景帝時的七國之亂就是例證。被鎮壓,但也受到沉重的打擊,「令諸侯王不得復治國」,就出現了。 漢景帝收回了權力。其實是在分封下推行半郡縣化。這些官吏除了處理政務,還得代替中央監視諸侯王。有些官吏嚴苛,說明漢景帝後到漢武帝時,諸侯王在削弱。為徹底解決提供了條件。司馬光總結說,「務摧抑諸侯王,數奏暴其過惡,吹毛求疵,笞服其臣,使證其君。」動不動向中央報告,對手下進行逼供,許多諸侯王憤怒。有四人來朝覲,漢武帝招待,劉勝「聞樂聲而泣」, 「悲者不可為累欷,思者不可為嘆息」,悲憤鬱結許久了,聽到音樂就情不自禁地落淚了。於是把委屈一一地向漢武帝報告。這話說明當年漢景帝的政策取了效果,諸侯王氣焰被壓,也不能認為諸侯王就日暮了。他們力量還是蠻大的,可以與中央對抗。

漢武帝在這個間題上推出新政策,就是著名的推恩令,主父偃提出,要削弱諸侯王勢力,如果正面衝突,會重蹈覆轍。他就提出,「今諸侯子弟或十數,而嫡嗣代立。余雖骨肉,無尺寸之地封,則仁孝之道不宣。」享有王位繼承的只一個。針對這個,如果令諸侯,「得推恩分子弟,以地侯之」。他們會高興,不僅沒有和諸侯國正面衝突,還實行了德政,卻也是釜底抽薪的做法。大諸侯國劃分小的諸侯國,就沒有實力與中央對抗。諸侯國中沒有繼承權的就要在老子面前討呀。這個主意好,但是如果覺得這個政策推出就會立竿見影,也不可能。這從推出到取效果,有一個時間。在漢武帝在位早期,曾取締過一些諸侯國,一是因為他們沒有後嗣,像劉越,去世時年輕,沒有後代,自然取消了封號。另外是燕王劉定國,與齊王劉次昌,二人都被揭發有亂倫行為,劉定國與父親的姬妾通姦,搶了弟弟的老婆,與孫女有染。劉次昌與姐姐有染。從道德講,當事人壓力就大,二人的案子讓二人自殺,封號也撤了。二人和漢武帝血緣關係比較遠。燕王劉定國爺爺與劉邦本是遠親,到這一代與漢武帝基本沒有血緣關係了。代表中央政府的是同一個人,就是主父偃。三個共同點是,二個諸侯王的罪名都是禽獸行。這固然是道德敗壞,可是古代崇尚的是揚人之善。這種行為本身也不道德。好歹這些也是王呀,不是鬥爭白熱化,不見得會出現。這個罪名本身說明鬥爭的激烈。中央顧不上手段是否道德了。 主父偃在這個間題上拋頭露面不止一次,這說明他的很多主張多是符合漢武帝的需要。他也確實長期成為代理人。沒有漢武帝撐腰行嗎?他面對位高權重的諸侯王。燕王與齊王這些共同相似不是巧合,幕後推手是漢武帝。得感謝司馬遷的《史記》與班固的《漢書》,「恐如燕王以死亡國」,《資治通鑒》沒有單從時間來講,並說,是為了突出其中的蹊蹺。沒有這個點睛之筆,就難得理解。二個案子殘酷,遠遠不是政治鬥爭的極限。更殘酷的是另一個大案,劉安的謀反案。相比之下,燕王與齊王的案子不值得一提。劉安的父親是劉長,是劉邦的兒子,劉長的母親是張敖的侍妾,後來獻給了劉邦。當時劉長還在孕中,劉邦知道後,《史記》記的是「未理厲王母」。在《漢書》中,多了一個字,「未及理厲王母」,又做了辯護。呂后一聽說,嫉妒她懷了劉邦的兒子,不救,劉長的母親就在監獄中生下孩子後自殺了。劉長長大了後就痛恨審食其,劉長後來一鎚子下去,刺殺了審食其,漢文帝「傷其志,為親故,弗治,赦厲王」。劉邦八個兒子這時只哥二個了,漢文帝就寬恕了他。劉長回到淮南後,越來越跋扈。處處與天子比,漢文帝就難容忍了。沒幾年,劉長因為謀反就被告發了。到長安,大臣們說是要處死,漢文帝還是不忍心處死,還是取消了王位了,發配到嚴道縣,一路上,「載以輜車,令縣以次傳」。劉長半路上絕食自殺了。 關於這事,《史記》記過一則民謠,「一尺布尚可縫,一斗粟夙尚可舂,兄弟二人不相容」,司馬遷想告訴我們,劉長的死是不是真的是由於驕縱?劉長的謀反成立不成立?如果劉長真的謀反,當年殺審食其,漢文帝卻不及時給個警告?漢文帝作為哥哥,沒有盡到教導的義務。劉邦的兒子當時在世只二人了,意味著劉長是漢文帝的皇位競爭者,漢文帝是不是早有打算除掉劉長?這在中國歷史上有先例,鄭莊公就是這樣除掉弟弟太叔段,讓弟弟為所欲為,直到大家都討厭時,一舉拿下。其實鄭莊公的手段是陰險的。漢文帝是不是在學他呀?司馬遷保留這則民謠,或許就是表明漢文帝就是想讓他死。班固在講到這事時,就多了一個情節。有一封信,薄昭苦口婆心地勸劉長要謙虛謹慎,班固是想替漢文帝開脫,薄昭是漢文帝的舅舅,是漢文帝叫他寫的,要打消人們的疑慮,教導了還不聽,就跟漢文帝沒關係了。這是二書的區別。劉長死了後,漢文帝為了堵住人們的口,封了劉長的兒子,其中有劉安,繼承了淮南王的封號。劉長死在謀反上,劉安又被人告發要謀反。最有趣的是三部書對於劉安謀反案的理解完全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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