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剛經》系列開示 6
《金剛經》系列開示 6
上常下福法師金剛經系列開示
今天我站在外面在想一件事情,怎麼樣把金剛經進入到眾生心中去,不要變成形式。而金剛經就是金剛心啊。我思維的時候猛然想到一個事情,就是我們眾生比較執著。一般人在講經的時候,前面打了很多的草稿,建立了很多的公案,借用了很多祖師的言辭,查了好多書籍作為依據。坐在那我就想:如果我是這樣的絞盡腦汁的思維,是不是金剛經的本義呢?難道這就是在講金剛經嗎?我若是把這種絞盡腦汁的思維教給大家,讓大家來修行,讓大家來認識金剛經,用很多的時間來研究它來認識它。這樣講金剛經,那不就變成絞盡腦汁思維的產物了?而這種思維本身與金剛經心是不能相應的。
所以我就想到六祖講:應無所住而生其心。應無所住,就是觀諸法空相,是名實相。若見諸相非相,則見如來。我們要把這個現前的意識,變成無有執著的當下。我們怎麼樣的才能會於金剛經?其實就是兩個字:當下。這種當下的念頭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念頭?其實當下的這個念頭,一般人認為是當下的一念。當下的一念是不是絞盡腦汁地在思維什麼,還是觀察什麼東西呢?其實都是錯的。當下這一念其實就是不執著的,是無住。什麼是不執著呢?不執著有二相,它是對立的:法、我不執,肯定有二。我對法不執著無住的當下是什麼樣子的?這個我是什麼?這個我永遠是不成立的。只有這個法裡面才建立一個我存在。我們這個身體跟那個我相應的那一剎那,就產生了一個我。這個我永遠是不存在的,只有一個法的存在。如果你那個我在當下法裡面安住的那個當下,其實就是無住之體。為什麼要無住?無住本體就是實相,無住即實相。如果這個無住跟實相不相應的話,諸佛菩薩不會叫我們無住。不要有住見心,不要有法住見平等相。如果你對法上不執著無住的時候,這個世界就平等了,其實叫做平等性智。對我不執著無我是空性,其實就是大圓鏡智。而平等性智和大圓鏡智才是實相。法界平等的究竟無我的,這個就是實相。你在無住的狀態,其實就是實相。這個無住的狀態到底是什麼樣子的呢?我們一般人用意識來分別無住、尋找無住。分別無住屬於粗相煩惱,尋找無住叫做尋思,到處在找無住的時候是尋思煩惱。對法上來講,一般人認為說不要執著啊無住啊,那都是你的意識的一個粗煩惱和細煩惱,還是在動。我們嘴巴上說我們不要執著,其實你還是在尋找,在尋思煩惱和粗惑煩惱上面,根本沒有出離煩惱。什麼樣的才叫無住呢?其實你眼睛看到山的時候,當下的那個體就是無住之體,就是實相。你在外面到處行走的時候,你活在當下而不再尋思過去,不再攀緣妄的未來,這個就是實相。所以我們現在坐在這個地方,其實就是實相。如果你離開這個地方,你心中一點不尋思,不去執著,無住實相的本體就是如幻如化的,是在眾生心中令眾生安住的地方。
實相的體能安住無量眾生,不管是地獄天堂六道,乃至於諸佛菩薩聲聞,都是安住在實相裡面。實相裡面能現十法界,實相裡面能現一切法,於一切法見實相。舉例來講,很多的煩惱就是我們去尋思的煩惱,大家知道,把十除以三等於多少?等於0.3333……無窮的。我們學佛有快的有慢的,如果在尋思和粗惑上去尋找解脫,還不如當下這一念的這個體。為什麼呢?舉例來講,我們從此案到彼岸好比是一個大圓圈,我們站在上面,我們這樣的經行的時候,走走走,一直步行到這個地方來,求得了圓滿。大家想一想,我們只要一念回頭,不需要經過這個圓圈的,佛法就是這麼簡單。說難者轉上一個大圈,其實你回頭即是。也就是說,在某一種情況下我們要經過很長時間,如果你這個地方掐斷的話,這個地方自然就滅掉了。學佛法有個訣竅,只要你把這個中心點抓住了,這個地方自滅,這就是般若智慧的力量。如果你不通達般若智慧,這個時間你必須要經行,但一旦你通達於般若的話,就在這個地方滅了,那些地方不需要經過了。所以人只要回過頭來,當下就是,如果你往前走要轉一個圈。很多的訣竅,就像我們昨天講,如果你要是吃飯,肚子就飽了,你只要吃就可以了,不要想那麼多。吃飯的時候跟你想的那些東西一點關係都沒有。而我們往往做了一些非常多餘的事情。其實不知道你當下一念的實相。所以我們現在把握一個什麼東西呢?如果你在行住坐卧剎那剎那的當下這一念安住,毫無執著,無住就是菩提心啊。
如果你真正生起菩提心,隨時隨地的,就當下這一念。就像我坐在桌子旁邊想,我怎麼樣放下社會上的貪瞋痴,是很痛苦的一件事情,絞盡腦汁的想。其實你安住桌子,你看桌子的時候,哦,佛法就在當下!我就不想,什麼都不想,就是當下的一念。在你想當下這一念的時候,你不想過去,不想未來,當下這一念安住的那一剎那,不思善念不思惡念,過去的善不生,過去的惡不生,未來的善不生,未來的惡不生,當下一念是沒有善的也沒有惡的體,這個當下的體安住了,其實你就安住在實相了。這一念實相其實即發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心就無法可得,是名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當下一念,徹底的安住在裡面。為什麼我們的煩惱降伏不住呢?為什麼我們老是想消滅煩惱老是消滅不掉呢?因為你在做一件非常錯誤的事情,你在尋思和見惑煩惱。就因為你在這個煩惱裡面,你怎麼搞都是煩惱的。其實很簡單的一個問題,你當下抓住這個點的話,你已經安住在解脫體裡面了。今天明天你肯定有很多的煩惱,過去無始以來的習氣在,但是你在思維的當下這一念非常迅速,菩提心在你內心安立的非常珍貴,心裏面發起很勇猛的心,但所做的時候是非常的自在和輕安,安住的時候是非常輕鬆的。為什麼呢?當下啊。它是一個很輕鬆的一件事情。就像你挑了一百斤擔子很重的時候,你猛然想到當下的一念的時候,這個力量是非常大。那個很重的東西在你肩膀上是非常輕,輕到你自己好像根本就不需要力量。為什麼呢?因為你在尋思煩惱在粗惑的知見裡面,你是很累的。你猛然把這些知見、尋思丟掉了,突然內心安靜下來的時候,那種力量有多大?千斤之擔,你擔在身上都不需要用什麼力的。就是說,消除煩惱的力量是非常強大的。任何社會上的執著、煩惱、痛苦,剎那一念即斷。
有人說:師父,你說是說,實際上不是這樣的。如果你真正的每一步都安住在當下的體裡面,其實事情還是照樣做,但是你就是無住。你怎麼行路都安住在當下,我坐火車我就是坐火車,走路就是走路,吃飯就是吃飯,睡覺就是睡覺,我念經就是念經,我每個字聽得清楚,幹什麼呢?不知道。我知道每個經都是我的心,每個字都是我的心,每一步路都是我的心。每走一步路,上殿,念經念完了,你不需要想的。有人講念經是幹什麼啊?是懺悔業障的,是叫我們要知道什麼什麼道理的。其實都是錯誤的。如果你真正了解道理的那一剎那,你念經就是念經,你知道了它的本體,每個字都是當下的一念,每個字都是圓滿的。因為我們了解每一個字,都跟你清凈心是相應的,你就安住著就這樣念完了,念完以後就沒有了。吃飯,吃完就沒有了;睡覺,睡覺就沒有了;走路,一直安住在這個體裡面,你什麼都做了,但是什麼都沒有做,一直這樣安住在這個體裡面。這個時候再苦你也不怕。所以不管在任何地方,它有巨大的力量。你玩也好,你走路也好,你吃飯也好,玩而無玩,吃飯而無吃飯,走路無走路,在你心中都是安住這一念,當下的菩提心,你安住在這個體裡面根本沒有出家和在家。因為你在這個過程中,哪個地方是吃飯?哪個是出家?哪個是在家呢?我現在坐在這裡看到桌子,我跟桌子當下這一念,和你當下這一念有什麼區別呢?哪有出家人?哪有在家人呢?除了這當下一念之外,全是尋思煩惱和見惑煩惱,見惑煩惱、思惑煩惱都是你識在分別而已,分別過去,分別未來,你把過去未來的東西不斷的安住在你這個心上面,所以你永遠失去當下。你用意識分別尋思和見惑,文字上說不要我執,其實這話講是沒有意義的。
所謂開悟者無法可說,說了就不是開悟。因為當下這一念是絕對而不是相對的。絕對無言辭啊,是沒有言辭的,講出來全錯,所以沒辦法開口,只有心會不可言談的東西。所以我講話的當下一念,說有的時候心不住,行一切善法不住於相。什麼叫不住於相?我現在跟你講法,我應該安住在不住於相上面,我現在講,講完就沒有了。我走出去了,我回去睡覺了,這個過程之中我一直安住當下。在我尋思的時候,我就知道這是尋思煩惱;在我見很重的時候,啊,還是我見,不是安住在法上面,我跟法統一,你絕對安住在當下這一念體裡面。這個一念才是實相。而無住體就是當下的一念,就是實相,無住即實相。實相有二相,從外面法來講是平等,從心地上來講是自在。你走任何一個地方,什麼叫平等?沒有執著,把它方便立名叫做平等,方便名叫做無住,其實是我們的心的運作,沒有無執之名,沒有平等之名,這個都是用文字來分別的。其實是我們心的一個作用,產生了外面法界的平等自性。到任何一個地方,很容易讓你毫無執著的體。如果你安住了一個無住的狀態,安住在一個實相的狀態,你走到外面去,你發現你放下的東西很容易。
比如我現在跟你講金剛經,那我想:我要怎麼講金剛經,我想了半天拿了很多書,做任何事情都要有準備啊,其實錯了,就在有準備的時候,變成尋思煩惱。我沒有準備,其實才是自在啊。有了準備就有了執著,就有了尋思,就有了我見,就有了煩惱,就永遠解決不了問題。原來你在無執的時候解決了你一切煩惱的問題,不然你講經變成煩惱了,講經變成了文字的執著,我要強記啊,我要記住很多的東西啊,要看很多的書籍啊!我才不看書呢!我也不去找書看。我應該怎麼樣做才把金剛經講好?我應該如是行,以如是行建立如是心,以如是心建立如是法界,以如是法界建立我種種事情。所以我跟你講的時候,以這種心來跟大家講,所以我如是行,我並不違背我現在過去未來的這種心。我跟你講了等於沒有講,我現在跟你講經就是我剛才跟人家講話。我在那個地方也是坐著看電腦,我現在跟你講,和在那裡看電腦跟人家講話,沒有任何區別。來而無來,無來而來,我沒有感覺到我來了,因為我一直安住在這個心裏面。如果我不安住在這個心裏面,那我就有了尋伺和見惑,你想一想,我到這個地方來,我張口無言,我又沒有看書,我又沒有打草稿,那我怎麼跟你講呢?所以我一直安住在金剛體上面,如是的實行,把我的心表露出來就可以了,不需要去辨別、分別、尋思。想你到底聽不聽得懂啊?我要叫你去怎麼做啊?這些東西都沒有了。
昨天講了報冤行。貪心跟瞋心,是苦的表現。苦是一個名相,並不是一個實體。你現在看到這個杯子,它叫苦,就這麼簡單。並不是說你用刀把我手砍斷了,然後我很痛苦。不是那種苦,那種苦是我們意識裡面產生了一個思維上的苦。我們現在看到十法界都是苦,十法界就是我們這個識,在沒有轉識之前,都叫苦的體。所以你看到所有的都叫苦,這個苦從哪裡來呢?有貪瞋痴,就是我們心裏面顯現出來的一個法界而已,就是果報。舉例來講,這個大圓圈裡面好多小圓圈,到最後面是你,你現在在這裡面變成識,其實這個識在感受著這麼多的苦。這個苦外面的大圈是識,沒有外面的這個大圈,這個裡面的圈就不存在。我們往往分別心裏面受了一點小苦,而把外面的大苦給忽視了。只要你在三界之中,它是一個大苦的體顯現。
苦是怎麼來的呢?就是因為這個貪瞋痴,痴是無明,貪瞋是見思。見思熏習無明,無明又產生見思,見思又熏習無明,互相輾轉,重重無盡,輾轉不出來的。佛教講戒律是戒貪,講大悲心是為了戒瞋,講解脫是度無明,是一體的。
這個世間的苦有八苦即:生、老、病、死、愛別離苦、怨憎會苦、求不得苦、五蘊魔苦。最重要是五蘊魔苦。因為其中五個蘊魔色受想行識:色代表外緣,就是器世間;受想行識代表情世間,就是感情的世界和物質的世界。物質世界是外面,眼睛見色,耳朵聽音,鼻子聞香,味觸法,我們有眼耳鼻舌身意,對外面的色聲香味觸法。其實這個色是代表了聲香味觸法。而這個色聲香味觸法都屬於是色境,叫器世間的外境。有情世間叫感情的世間,就是我們有動念頭,受想行識就是心裡活動。所以心經講:色不異空,空不異色;聲不異空,空不異聲;香不異空,空不異香;受不異空,空不異受;法不異空,空不異法;想不異空,空不異想;識不異空,空不異識。如果真正的把五蘊魔解決了,其實八苦都可以解決。如果這個五蘊魔不解決,生老病死,愛別離苦,怨憎會苦,求不得苦,五蘊魔苦,都解決不了。因為五蘊魔苦已經把所有的苦容納在五蘊魔苦裡面。如果沒有五蘊魔苦,其實這八苦,乃至於無量苦都不會顯現出來。因為你有這個五蘊魔之苦,魔在障礙了你心,產生了貪瞋痴,貪瞋痴又產生了種種邊見、尋思煩惱和知見煩惱、塵沙煩惱,乃至於貪瞋痴慢疑、財食名色睡,種種煩惱,都會顯現出來。這些煩惱都是苦的顯現。我們現在看到這個世間,其實都是我們的心而已,都是我們的意識而已。這種苦都是過去的因,隨因果而受,隨因緣而行。念佛,隨名號而得佛,隨念佛而成佛。隨著因果苦也好、樂也好,都是一個果報。既然是過去的報,我願意受它。我們要出離這種苦,如果你要是不強行的慢慢斷的話,需要很長時間的,不是一下能斷的。如果你真正想出離生死,出離六道輪迴,出離三界,那你必須要以般若智慧,很快就出離。在經典上講,六度波羅蜜,乃至於十波羅蜜,都以般若為首,沒有般若皆是魔談,就是外道。因為你沒有般若智慧,全部是生死之法,所以般若非常重要。不講這個你不知道般若的重要性,般若是出離六道輪迴的寶劍。
第二個是隨緣行。先有報冤行,才有隨緣行,有了隨緣行,才有無所求行,無所求行才能稱法行,它是相續的。隨緣,十二因緣法。佛教講緣起性空。有人講緣起本來就是空的,意思說我的身體有四大緣起,少了一樣東西你就不能成功。一般人認為,既然緣起性空,我知道這個緣起,但是為什麼還有煩惱呢?比如把我手砍掉了,我就會痛苦,這樣就認為這個緣起我受不了,把緣起變成要把手砍掉。我這個四肢組合在一起,把我一個手砍掉我很痛苦,證明說我依緣起而解脫是很難的一件事情。其實是錯誤的。砍一隻手和不砍手,跟緣起一點關係都沒有。因為這兩隻手它本身就是一個緣起,它的體本身就是空的,它是一體的。因為它空故,我們不需要把手砍掉。就像我們現在一個人走了一樣,好像我們不少一點也不多一點一樣,就是人走了一個,沒有感覺到我自己身上有什麼痛苦。但是來了一個人,身上也沒有感覺到多了一點什麼東西。在這個世界上我們仔細的觀察,我們心很廣的時候,我們可以看到很多人坐在一塊,但是我們心在集中到某一個地方的時候,什麼人都沒有了,他怎麼走跟我們一點關係都沒有。如果你的心把他們這些人拉到一塊,啊,這麼多人,那你走了一個人你就難過一下,走了一個人就難過一下。如果你盯在一個體上面,少了一個人一點關係都沒有。比如我們的身體,由色聲香味觸法緣合,其實我們沒有眼睛色就沒有了,我們身上少了什麼嗎?其實沒有色相,我們只是少了一個眼睛而已。沒有聲音,我們就少了一個耳朵。沒有香味,我們就少了一個鼻子。大家想一想,外面由七個元素緣合的,其實這個身體並不是我。
我們首先明了這個緣起,我們這個色聲香味觸法本來不是一體的,這個緣起是我們心中把它拉在一起的,這個緣起是眾生的念頭,這個緣起並不是解脫之法,緣起是六道輪迴的一種執著而成的。我們現在坐在一塊,我們執著了就有緣起,我們不執著了,緣起就不存在了,它本身就是沒有發生過的事情。就像我們的聲音跟色相毫無關係,是因為你心中有攀緣之體,認為有一個聲音、香味在一塊,認為我們的耳朵跟眼睛真正是連在一起的,所以我說把耳朵拿掉的時候呢,就很痛苦,以為眼睛跟耳朵是不能分開的,分開就很痛苦。事實上,它從來就沒在一起過,是你心中執著了,你認為它是在一起,所以我們現在總認為眼睛跟耳朵是一個,認為我的身體就是色聲香味觸法的共同體,把我身上砍掉一塊肉,或者拉掉一個東西,我就很痛苦。這個痛苦是來自於你的迷惑,你的執著心。但是你明了的時候,你不需要把你的身體破掉,它本來就不在一起。所以眼不聽聲,耳不看相。我們嘴巴能聞到香味嗎?我們的鼻子能知道吃的味道嗎?咸酸苦辣嗎?我們的耳朵能見到白色的東西嗎?眼睛能聽得見我講好話講壞話嗎?我能看的到嗎?所以你眼睛跟耳朵一點關係都沒有,從來就沒有過關係啊,但是我們非要把它拉到一塊,變成一個全部。所以這個世界緣起性空,它從來就沒有在過一起。當你悟了這個道理,你就知道我們七大:眼耳鼻舌身意實在是從來沒有產生過的東西,沒有這個肉體,我們這個人的存在,根本沒有人存在,哪有什麼人存在呢?人本體緣起性空,你悟到這個道理,你明了這個道理,性空無所得,不變隨緣,隨緣不變一樣。我們現在怎麼走路都不離開色聲香味觸法,色聲香味觸法互相無緣。
佛教裡面有一部經典,叫做《十善經》,也是講往生凈土,以正觀即往生凈土,什麼叫正觀呢?以無緣,沒有緣起,沒有緣的執著,因為體空故,它的體本來就是空的。這個地球本來就是虛幻的,不真實的,沒有外面的色聲香味觸法。因為你強行的把色聲香味觸法融合在一體,變成一個人的世界,所以我們看到這個是人的世界,事實上沒有什麼人的世界,難道色裡面有人的世界嗎?聲音裡面有人的世界嗎?這個四大分開,色生香味觸法分開的時候,難道跟你有什麼障礙嗎?一點障礙都沒有。你們離開我,對我來說有什麼障礙嗎?沒有任何障礙。那我們為什麼會有障礙呢?你執著了。這種執著,就是現在你眼耳鼻舌身意的執著,是過去因所得來的現在的果報。你現在繼續執著,一定會得將來的果報。有強烈的執著,你就有強烈的果報。你有很輕鬆的執著,你就有輕鬆的果報。你不執著,可能就會解脫了。所以在這個世界隨緣行,知道了這個世界是因果的報應。隨緣不是隨便,隨緣珍貴,本心故。了解這個世界體空的,根本沒有一個真正的人,沒有人我眾生壽者。你這種光明的智慧顯現出來,在一相見萬相。無明緣行,行緣識,識緣名色,名色緣六入,六入緣觸,觸緣受,受緣愛,愛緣取,取緣有,有緣生老病死;這個十二因緣裡面,叫十二個結,打了十二個結。在一個結裡面你明了了,十二個結全部解開。不管是在無明也好,行也好你,識也好,只要你把它斷了,十二個結全部開。就像竹筒子一樣,祖師說我們修行就像竹子一樣,豎得高高的,然後一圈一圈把它打破,然後到頂上面去就成佛了。凈土法門說叫橫出三界,把竹子打破,然後出來了,就解脫了,這句話是後來祖師的判教。事實上不管哪一個法門,都是橫出。為什麼呢?一個結裡面就能解脫,在《楞嚴經》裡面講得很清楚,六根裡面解一根,所有的六根都解脫了。只要你一個結解掉,所有結都解了。一行一切行,一解脫一切解脫,一自在一切自在,如是信者,不管哪一部經典,都是一解脫一切解脫。《金剛經》講:悟四句偈等,乃至一念生凈信者,如來實知實見。這一念凈信,清凈的信,無我的信,緣起性空的信,了解法界實相的信。信就是聞性,得到這個信的人,其實就是解脫了,剩下都是行菩薩道。所以我們不了解一切法門都是橫超,沒有什麼豎超的概念,豎超橫超,這個都是後來祖師的判定。按照我來講,沒有什麼橫超豎超,哪個法門都是解脫之相。不管是金剛經、華嚴經、法華經、楞嚴經,在我這個地方都是可以通達。
「如是我聞」,只要是講到:「如是我聞」這句話的經典,一定如法。如果你寫了一本書,你前面加一個「如是我聞」就不可思議。「如是我聞」解開,一切經典解開,一切文字解開,一切世界解開。「如是我聞」這四個字解開來以後,沒有解不開的事情,乃至於殺盜淫妄、吃喝嫖賭,一切一切的事情都會解開,都會得到解脫。所以如是我聞是實相,這四個字是釋迦牟尼佛把宇宙的真相安住在「如是我聞」之中,就是正確的知見,而正確的知見安住在任何地方都變成正見。安住在山裡面,山就變成正見。安住在水裡面,水就變成正見。安住在外道里,外道變成正見。安住在任何一個地方,都變成正見。所以任何一部經典有「如是我聞」四個字,一切皆順。沒有「如是我聞」這幾個文字,我們心中要有如是我聞。如果你心中沒有如是我聞,那個「如是我聞」也沒有用啊。所以講經的人,自己一定要明了這個,如果你不明了「如是我聞」,就不了解實相,你講經典肯定是有問題的。為什麼呢?你講這個經典是這個意思,講那個經典是那個意思,經經不能互印,變成互相的衝突了。啊,釋迦牟尼佛講的這個是人天法,我們不需要看的,我們要出離生死法。哪個法不是出離生死呢?所以我悟到一個什麼道理呢?凈土法門正是開顯我們的智慧,是開顯諸經,把所有佛陀的經典開顯出來。把《無量壽經》真正通達的人一切經典皆達「如是我聞」。
我們知道隨順因緣而體空故,在這個世界做任何事情,正如馬祖所說:萬法因緣生,萬法因緣滅,我家大沙門,常作如是說。就是說一切是有因緣而生起。而因緣後面是什麼呢?就是寂滅,我們所有的緣起的本體後面是寂滅。生滅,一生一滅,生滅的緣起,因為我們執著於緣起,不了解性空故,緣起就是生滅之相,性空就是寂滅之相,寂滅之相和生死之相是一,不是二。我們在緣起裡面建立性空的道理,也就是生死裡面建立寂滅之體,而寂滅就是生滅,生滅就是寂滅,安住生滅心中寂滅,生滅的體就是寂滅。什麼叫寂滅?生滅滅已,寂靜為樂,就是解脫的樂。以樂的體安住在生滅的相裡面,這個叫做因緣行,叫做隨緣行。這跟《金剛經》里講的:「修一切善法不住於相」相應。修一切善法就是生滅體,所以你看到世間所有生滅的體,修一切善法,就是諸法空相。你心裏面安住寂滅之體,行為在一切善上面。你了解世界,吃飯穿衣睡覺,叫做因緣行。不舍因緣,舍因緣無寂滅可得。你捨去生死哪有寂滅可得呢?哪有另外的解脫可言呢?你把生滅給舍掉。捨去生滅還有生滅,為什麼呢?捨去當下的生滅的體,那你就建立另外的一個生滅體出來了。長久的下去,不斷的舍不斷的生,那就是生滅生滅繼續相續。如果你當下的生滅的相,建立不生不滅的寂滅體,對當下生滅體生起不生不滅的信心,這就是:修一切善法具足德本,就是這個意思;就是修諸善法不住於相,菩薩不住於相,不應執著,就是這個意思。而不是說舍一切善相,什麼叫善相呢?善就是不執著的意思,不執著不住,無住之心則生實相,它會生出實相出來。所以我們安住在這個生滅體裡面,離開此生滅的體,無有實相可得。離開生滅的體,沒有寂滅可得。離開這個緣起,沒有諸法空相,不可得。那不叫隨緣了,為什麼呢?隨緣寂靜啊,隨緣寂滅啊,隨緣自在啊,隨緣安住啊,這個是般若行啊。這個是從事上面講是隨緣,為什麼講是事啊?事上就叫隨緣而不住於相,所以觀諸法空相,這是一個道理。
《金剛經》處處都談這個問題。並不是一切法講:無我無人,有我建立無我體,以無我體在有我之中,對立生出無我之體。既然無我,大同一體啊。我是無我,你是無我,我們相貌不一樣,但是無我是一樣,因為無我是體是一。相有諸相,就是一切相是一體,有我見無我。有無是諸法之相,生出無我之體是什麼呢?大家同為一體,就是無我在有我之中,有我在無我之中,不是舍有我另有無我可得,頭上安頭,那就錯誤了,那就離開了佛法很遠很遠。你在這個有我體裡面建立實相,建立無我,建立空性,建立大同一體;這時你安住在這個世間,我們就修這個般若行,這個叫做中道思想。這個不偏有不偏空,在有是俗義諦,在空是聖義諦,在中間無所得,此人為菩薩。如果你認識到這個問題,你這樣的行為,你就是一個菩薩。你有一念這樣的思維,你就有這一念是真實菩薩,如是凈信者,如來實知實見,與實相相應故,與善相應故。什麼叫善呢?修諸善法,對當下這個我,生起無我的體,你了解這個體的時候,安住在這個相上面,沒有分別,這裡面能生一切功德,能生諸法實相,能生蓮花,蓮花小小的在你腳下生出來了。你不斷的思維,不斷的相續,你的功德不斷的廣大,你的大丈夫相、大自在相、大安住相、大安樂行,在你腳下,慢慢的你就增長了威德力。你自己感覺到你在這個地方,你是有感覺的,是有體會的,你會感覺得到,一定能夠在你心中生出來。這一念生起的時候就不可思議了。因為有緣起故,有隨緣行。
隨緣這個緣是相,隨緣建立體空,只要你是隨緣就是平等的,隨緣是無住,隨緣是大安心。知道了緣才能隨緣,你不知道緣怎麼隨緣呢?知道過去的因,知道了緣起是我執,因為我執才產生痛苦。現在這個緣來了我不住了,我了解它了,我認識到了,你的這個心就越放越松,越放越松。如果你執著,越執著越堅固。這個隨緣並不是隨便,隨緣是修一切善法不住於相。
所以隨緣後面就是無所求行。你想想在你隨緣行的時候,你發現你無所求。我們現在已經了解了緣,是過去的因,因為我執著了,才有大家積聚在一塊,我要放鬆了,大家也就散開來了。因為我們有這個執著,才有我們大家的相續,這種相續你再執著,雖然是善法的相續,也只能作為一個天道而已。我們現在變成出家、在家,都是過去的執著而來,也是一種執著體,畢竟還在六道輪迴啊!但是果報我們看不見啊,你這個堅固執著的體,沒了解它的性空,沒了解你本來是沒有我的體,你不知道大眾是一體的。你在心裏面產生一個分別,或著隨便,也就是對你當下不珍重,對你當下念念不珍重。隨緣恭敬,什麼叫恭敬啊?什麼叫禮拜?恭敬就是禮拜。不恭敬,你禮拜也是假禮拜。什麼叫恭敬呢?如果你了解了這個性空的道理,當下這一念生起無上的信心的時候,叫一心,而一心即恭敬。如果你沒有這個一心,你就不是恭敬。什麼叫一心呢?一心是大懺悔。一切法觀諸法空相,是為一心。一心是大同,我們一念與大眾同為一體,這叫一心。一心並不是我意識的一心,是覺的一念為一心,覺悟到實相。而這種實相相續的那一念叫一心,並不是說我們念阿彌陀佛、念阿彌陀佛,念的那個一心,那叫意識的一心,是意識;並不是覺悟的一心。
那是用意識,用耳朵聽到以後,相續在耳朵,剎那剎那產生摩擦,而這種摩擦產生慣性的摩擦。我有一天在海邊睡了一個晚上,那個船過來突突突突地響,搞到我一晚上都沒睡覺。我問另外一個法師,這個船這麼吵你怎麼睡得著啊?他說我恰恰像凡夫,你聽到這個船的聲音很煩,但是我要聽不到反而煩。他覺得沒有這個船的聲音,他感覺失去了什麼東西的感覺。他反而覺得心裡有中驚恐的感覺,他非要聽到這個聲音睡覺。就像那個孩子,媽媽在旁邊搖啊搖,媽媽一走就哭起來了,媽媽搖一搖他又睡著了睡得很好,但是媽媽一走了,他又醒過來了,所以他沒有這個聲音在哼啊,他反而睡不著覺。所以人就是這樣,在聲塵裡面其實是一個識在被一個聲音給拉住了,他認為這個是解脫體,其實那不是解脫體,那是一個識跟塵兩個連在一起,變成一個慣性了,而這種慣性還是在六道輪迴之中,根本沒有出來生死。所以把這個識當作解脫之相,不管是善法也好惡法也好,都是不能出離生死的。我在博客裡面寫了一篇文章就講到這個問題:用識,以為這個識是解脫的對象,其實識是不能解脫的,非常的危險。因為因果在那個地方,果報我們看不見,但是你這個識它肯定要墮落於果報。
我們只有把自己這個識融到法界裡面去,識本來是空的,跟法界同體,法界是無識的,那個識本身就是法界裡面生出來的一個幻景。法界是什麼呢?是心與法的同體,就是法身和報身。一旦你這個識斷滅了,但是你的覺性還在那個地方的時候,你的覺性顯現出來的時候,就是法身和報身。但是你執著於識的時候,你不融到法界裡面去,你首先沒要覺悟這個道理,然後用識來做事,都在識上面下功夫。所以這個識是虛幻的,只有你融到法界裡面去。你說我把我這個功德做了以後迴向到法界裡面去,你說有沒有用?我們永遠不知道到底有沒有用。但確實真的有用,融到法界裡面去是真實,那是實相。如果另外有所著就錯了。因為法界不可思議,融到法界裡面去了,這個體其實就是法身和報身,那是空性和空性本來含著的德在那個地方。我們修行打坐,你可以看到山河大地及虛空的功德,可以看到它的靜相的功德。一個人德行很重的時候,山會冒出一種煙,這種煙都是紫色的。一個人的德行非常好的時候,你走到那個地方,那個地方都會吉祥。所以你德重會感召於天地,天地是德之本。沒有天地,沒有法界,你這個識裡面不能夠影現出你自己,我現在的這個果報、福德。如果你大德現前的時候,你走在大地上面,大地會冒紫色的煙。所以你走到哪個地方,人家覺得你身上有光,有這種感覺。一個人德重這個山河大地會產生變化。一個人德輕或著沒有德的人,就不會。但這種果報我們發現不了。我們在現實中從我們的意識上面永遠發現不了,但相上面可以看得到,實實在在的可以看得到的,別人家有感受的。如果你真實的把你的功德迴向到法界裡面去,你破你的識,不要相信你的識,然後徹底的相信法性,徹底的相信這個緣起性空的道理,融到這個法界裡面去,你將來的果報,現生不報,後生會報。你融到法界裡面去,你自己那個識滅了就滅了,然後法界就顯現出來,就是你的實相出來了,你的覺性就變成化身了,不可思議的境界。但是我們重視這個識,眾生以識為根本啊,沒有識爭名奪利都不存在了,有這個識才有你所謂的兒子孫子,這些都是我的,識斷了,什麼都沒有了。所以這個識對世俗人來講,非常珍貴的。
所以在我們緣行的時候,會產生這種德。我們一定要觀察到,修一切善法不住於相。一定要記住,不住於相才叫做修一切善法。如果你住於相,就不叫善法了。所以講:善男子善女人,這個善男子善女人與諸法實相相應,才能為善男子善女人。如是我聞,才能為善男子;沒有如是我聞,不為善男子。所以如果不聞珍貴的法,不稱為善男子善女人。不聞應無所住而生其心,就不能了解:無所住的體,無所住的法,無所住的心,法本來無住,心無住是覺性,要生無所住心。一切法無所住故,是法。心跟法,跟無所住的體相應故,自然會生出實相,諸法實相就會現前。如果你有所住,跟實相不能相應,不為善男子善女人,也不為修一切善法不住於相,也不為不住於相修一切善法。這是一個講法,一個講心。修一切善法講相;不住於心,無所住故,是講心;心不住相,是為善。所以這個世界都是叫善境,本來的實相就是善境,叫做則生實相。只要你不住於相,就回歸於真實體。如是信者,如來實知實見,就是則生實相,就是發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心實無所得。
隨緣行一定要認識到隨緣行的體是什麼。並不是我們世間講的這個隨便,世間講的隨緣跟諸法實相的隨緣根本就兩回事。大小隨緣,高低隨緣,好壞隨緣,隨緣是住在實相裡面,所以善惡我不分別,好壞我不分別,大小我不分別,這叫隨緣。如果你要大的不要小的,喜歡高的不喜歡低的,喜歡這個不喜歡那個,都不叫做隨緣,與隨緣不能相應。但是世間人一般隨緣,和這個所謂的隨緣行,有一個衝突,世間人一般隨緣就變成隨便。隨緣是安住的,隨緣是自在的,所以看看你是不是隨緣,看看你是不是自在,是不是安住,是不是不動,是不是安心。如果你這個體不相應,不叫隨緣,那叫隨便。
無所求行。因為你隨緣,自然會無所求。世間就有所求,求名求利求色。對於自己的苦惱來講,我們受無量的苦,為什麼要急迫的求名求利求色呢?很簡單,內心不具足。有人到寺廟說寺廟好清凈,意思是家裡不清凈;廟裡好莊嚴,意思我家裡不莊嚴;出家好,意思在家不好;你好看,意思說他不好看。什麼東西都是相對而言。社會上為什麼有所求?求名,因為他無名;求利,因為他無利;求色,因為他無色。一個求名的人,因為他心中無名啊,他沒有名他自然求名,有名之人怎麼會求名呢?那些人在家裡很清凈,怎麼會說廟裡清凈家裡不清凈呢?那個人很莊嚴,心地上莊嚴,怎麼會說那個地方莊嚴,這個地方不莊嚴呢?心地上莊嚴什麼地方都是莊嚴的,心靈美啊。知道莊嚴處,因為心莊嚴。一個人莊嚴,到處都是莊嚴。一個人清凈,到處都是清凈的,不會選擇。所以世間人有所求,只有你有所求,都是貪瞋痴,都是貧窮者,可憐的人。大家想一想,我們到底是一個貧窮的人呢,還是富貴的人呢?完全看你有所求和無所求。如果無所求你就是富貴者,有所求你就是貧窮者。大家有沒有所求呢?不管你求佛法還是求世間法,還是求貪瞋痴種種惡業,還是求無上的佛法。只要你有所求,都是錯誤的。佛法到最後是無所求,一定是無所求,只有無所求才是真求。無所求的體是我們出家修道的人所要求的體。無所求也是求啊,無所求就是求無所求。安住在無所求的體裡面,求無所求,那就是無求。所以無所求是我們修行的根本。
有前面報冤行、隨緣行、無所求行,自然而然的會相應,可以觀察一下。無所求並不是在家裡睡覺,並不是懶惰,不是什麼都不幹了。無所求是什麼?無所求無所不求,無所不求無所求,這個是非常拗口的,大腦子要轉一下。在有所求的體裡面,無所求的德。在名利色上面,一切善法裡面,你無所求,這才是無所求。就是說,我不是想得到一個什麼東西,叫無所求。並不是說我心裏面無所求,然後我什麼都不要了,我什麼都不做了,我又不上殿,我也不念佛,我也不參禪,我也不打坐,我又不念經,不是這樣的。無所求是在有所求的體裡面相上面,無所求的體,叫無所求。只要你無所求,諸法平等。所以無所求體跟諸法實相也是相應的。為什麼叫從事入理呢?從頭開始,不斷不斷地到最後面都是到理裡面去。但是經過事而到理裡面去。如果沒有事,則沒有理;事不立,理就不立;因為理就在事裡面,離開事就沒有理可得。就像離開生死哪有涅槃呢?
在家人講名利色,出家人講持戒、念經、上早晚殿,這一切一切善法裡面,應該是無所求的體,所以安住當下,充滿信心。在這裡面一直是從始到終,從本到末,從末到本,本末一體,本就是末,末就是本。就像你進大門的時候,就是這個房子,房子就是本,進來開了這個門就是始,一進來就是全部進來了。你把兩隻腳跨進來了,你就在這個屋子裡面了。進門的時候叫做始,房子裡面叫本,始本一體。從始到終,從終到始,或大或小,或高或低,或在家或出家,從始到終,或本或始,都是如是安住不動,本體不變。過去馬祖講:即心即佛,法常禪師聽到言下大悟。馬祖心想:他真的悟道了嗎?就叫一個人去考試一下。這個考試的人,見到法常說:「師兄!請問你在師父那兒,究竟得到什麼道啊?」法常回答:「即心即佛。」「啊呀!」這個人說:「現在師父不是這樣講了,不講『即心即佛』了!老師現在的道是『非心非佛』」。法常聽了以後,眉毛一皺說道:「這個老和尚,專門找人麻煩,我不管他的非心非佛,我還是我的即心即佛。」馬祖聽了以後,高興得不得了,知道他真的大悟了。就是說,真正明了從始到終是不變的,不因為你講這個東西就變。佛教講恆心常住。如果你這個心隨著人家變,你這個心肯定是有問題的,你這個法也有問題的,從始到終都是不變的體。你的身體在變化,你的環境在變化,你吃飯穿衣睡覺在變化,但是體不變,一直安住如如不動,從始到終都是這樣的。吃飯穿衣睡覺如如不動,或大或小,或來或去,或在外面朝山也好,在廟裡也好,出去玩也好,安住此心不動,要真實的菩提心啊,這種心處處相應,時時刻刻相應,不要僥倖。不是說嘴巴上用識來相應,心不相應,心不相應就沒要辦法。所以我們坐在這個地方,你把眼睛一垂看到桌子的時候,你什麼想法都沒有,啊!什麼都沒有了!如果你尋思想著某某人差我多少錢啊,你不斷的想不斷的想,煩惱就生出來了。我要去處理這個事情,我要去辦這個事情。我為什麼要辦這個事情呢?在你回到當下的那一念,你發現巨大的力量,不可思議的這種境界。當下的這種安心,把所有的東西都遮止掉了,馬上就得到一種解脫。
知道當下的本體是不可思議的境界,使你所謂放不下的這種概念,立即變成灰一樣消失掉。在我沒有觀察之前,我也認為,是不是世間的貪瞋痴放不掉啊?但是我實際做的時候,咦,很容易放掉,那是不可思議,我沒辦法告訴你,我真正的沒辦法告訴你,這個放掉的東西那麼簡單,當下看著這個桌子立即就放掉了,因為人活在當下,人永遠活在當下。只要你回到活在當下的這一個念頭上面的時候啊,再也不想其他事了,很快就不想想事了。在你想思任何東西,你不斷的想不斷的想的時候,產生一種盲目的,就像毒粉一樣,強烈的滾動就出來了。如果你把它斷掉不想的時候,這種菩提心生出來的時候,當下這一念生起的時候,發現你自己那個相續斷的時候,那麼淡泊,很淡很淡的一件事情。過去兩夫妻吵架,那個居士就跑去找師父,師父不跟她講什麼東西,啪的一下把門關起來把她鎖在裡面,也不跟她講什麼,她就罵這個和尚:臭和尚,我跟你講道理,你不跟我講法,反而把我關在這裡,她就很痛苦,她覺得這個和尚不慈悲。後來過了兩天,她坐在那裡疲倦了,算了吧,等明天再說。第二天她睡一覺醒過來的時候,發現跟丈夫的事情,既然一輩子在一塊,何必去吵架呢?心裡就靜下來了。對法師也不去罵了,她說:法師啊,你把門開一下,我不去恨丈夫了。法師就把門打開,她說:我終於悟到了,跟我丈夫只是一個小小的一件事情。你還有小小的一件事情,他又把門關上了,又把她鎖起來。她說:法師,我已經解決了這個問題,你還把我關在這裡幹什麼呢?她還坐在那個地方,一直想到最後面,一直等到她的心完全活在當下的體裡面,根本沒要一個什麼丈夫,根本也沒有一個法師,根本也沒有一個房子,她在裡面享受法喜的時候,師父說:你已經得道了,我可以把你放出來了。所以我們用一個強行的手段,把自己安住在這個法上面。我們千萬不要去講什麼道理,我們用事實的這個相攝住我們的心,我們當下這一念,慢慢的所有的事情都會淡泊。如果你不斷的相續,想這個問題,就很難解決這個問題。
所以我們往往不能解決的問題,用般若智慧的解決方法非常的迅速。活在當下,很強烈的一個問題,非常急迫的一個問題,非常著急非去不可的一個問題。這個時候我看著這個桌子的時候,我當下這一念啊,天踏下來也不管它那種感覺,我就感覺到那種迅速的方法,真的很快就受用。
人的煩惱,是要寂靜的體來安心。我們安心很重要。所以金剛經講,安這個心很重要。我們心在煩躁的時候,只要把你心安住了就可以了。我們現在所有的煩躁,都因為心不安。一旦你心安住了,你就沒有事了。如果你想,我要到寺廟裡去,我要去聽法,不斷的想不斷的想,結果你還是不安心。你把心一下安住在當下,金剛經不就是當下這個心嗎?金剛經你聽懂了嘛你就安住了,念佛啊,做事啊,都安了。那你每個地方都是安住在當下,我們生活就是一個當下啊,當下就是實相啊,當下就是我們的真實處啊,剩下都是幻想啊。佛教里講,無事僧人,無心道人,沒有心的道人沒有事情了,無事而有事,有事而無事,無事安住在有事上面,有事安住在無事的體上面。所以一天到晚做事沒有做啊,一天到晚吃飯沒有吃啊,你不能夠嘴巴說啊,是真正的是這樣做的。你不能說做過了以後才這樣想,才說我剛才吃飯沒有吃啊,睡覺沒有睡啊。其實你睡覺在打了很多的妄想,然後來這個地方說,我吃飯沒有吃,那是實在妄想狂語而已。
如果真正的是這樣做,吃飯穿衣睡覺不思維,安住當下的體充滿信心,不住相故。你不斷的觀心的去做,今天明天後天,就這樣的做,一直這樣下去,你心非常的清凈,非常的單純,單純的心就在這個地方。你不斷的這樣的做,就像我站在那個樓上面看山一樣,我不斷的看山,後來我就想,人就是這樣的思維,人學佛法看書看多了以後,就想山是空的,山是長的,山是短的,山是高的,山是低的,山是有的,山是空的,老是這樣思維,怎麼說這個山是緣起性空的?想那麼多,到最後呢,咦!怎麼打這麼多的妄想啊?所以看書多了也不好啊,看書多了老是要想經典上怎麼說的,我怎麼樣思維,其實經典上講了半天,就是告訴我們:山,青色就是青色的,黃色就是黃色的,當下不動念頭就可以了。哦!這是山,這是水,上殿吃飯,如如不動,你就這樣安住如如不動,一直這樣的不動,由相來攝心。這外面相那麼多來攝你的心,相不動心啊。一看,哦,這是瓶子,這麼簡單,不要再想了,哦,這是房子,這是凳子,都是心,這一念你一直這樣的安住著,這樣的久了以後不可思議,因為有覺性啊。佛教講叫顯體,我講這個道理給你聽,你已經知道了,叫顯體。顯體,辨體,明體,這三個過程。明體起決定性,辨體能了解你自己現在的心態的問題。就是我現在講的過程之中,我講只是顯體而已,然後把你辨的體給辨別出來,然後起決定心,而這個決定就是你當下的現在。南摩阿彌陀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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