止斷煩惱,才真安樂
記得有一次在寺院時,大清早,滿心雀躍地去師長處,想不到卻見師長已卧床上,狀似患病,就忙不迭地問:「身安樂否?」結果師長頭抬也不抬地說:「止斷煩惱,才真安樂,其他無益。」又說:「活到老死,必斗煩惱。」你看,這不是良師是什麼?深切思惟,確是身教、言教重於一切,似乎是在大清早就教說了所謂的四諦建立。殊不知從師長激發人心、意味深長的話語中,也就是可以漸得領會出修行大義的,真是令人為之動容。
究實上說,發願要戰勝三界眾生的煩惱,卻為自己的煩惱所敗,誠然是智者可笑之處。因為無處不在的煩惱,輪迴果然只是苦性,故想戰勝三界眾生的煩惱,就必先戰勝自己的煩惱。同理,認識並去除苦苦是下士道修心,認識並去除行苦是中士道修心,凡此皆是生起大悲心之因。大悲心起,誠然不易,必先深刻徹知自己的苦及苦因而起厭離,才能進而深刻徹知眾生的苦及苦因而予救拔。如果不是這樣,即使是具足多少信心,擁有多少福報,甚至呈現出多人擁戴、眾聲讚揚的排場與名望,又如何可能真正利他?難道會是因為有名、有福、有大道場、有大事業而就成為真正利他嗎?沒有與法相應,沒有以法調心,沒有戰勝自己的煩惱,就什麼都不是。
自己先要在心境上有些轉動,諸佛才會隨之予作救護。自己如是,他人亦如是。
煩惱的藏文約有四義,即不寂靜、擾動、苦惱以及不吉祥,其梵文之義則是危脆。因此,煩惱是自性為惱,以及心力危脆之義。雖然煩惱無日無之、纏縛心續,極其熾盛禁錮,終不免讓人感到減少煩惱和與法相應何其難。但是,若確實能依著少分對治法,以及根斷對治法加以修行,則減弱乃至斷除煩惱仍是指日可待的。所以最大的問題仍是在於自己的動機、自己的心力、自己的精進,以及自己的方法。
法是心上相應的,只求外相就毫無意義。實際上,乃是由心以法調心,而得心的功德。若是心能以法調伏,則即使是師長訓斥,或者他人贊毀,竟也都能任心鑒如止水,都能愈發覺得懂得修心轉念真是重要,甚至都能唯見他人的惡待只是恩澤,會油然而生起一種再也沒有什麼事比心中有法更為殊妙之感。
《寶雲經》說:「以心自在,一切法自在。」《法集經》說:「諸法隨心轉。」可知心為一切法之前導,遍知心即遍知一切。個別上,修道之要存乎一心,由心的調伏與不調伏而有清凈雜染的情器世間。能調心即調伏一切,身口之行也是隨行於心啊。所以,能仁之法的不共風格與特色,恰恰在於修心,無量修心法門幾乎就是最艱難又最究竟的;卻也是因為這樣,真能心法結合,以法調心,速疾可以顯現出修行的深度與廣度,這真是我們修行的目標,甚且是真正體會佛法的方式。
提出一個問題:桌子不殺生,桌子有否遮止殺生業道?桌子有否持戒行善?不殺生與斷殺生是否同義?為什麼?請思惟探討。
一樣悟見,是歷經了千錘百鍊而得更加堅實細緻,還是外相斑斕耀眼而內容雜質摻和即得顯出堅實細緻呢?就像這樣,真正強而有力的深廣修行,必然不是依賴無人干擾而成就,反而,必是依賴於有人干擾而修才得成就。但可惜的是,這種知見與作法,幾乎就是許多佛弟子難以接受,甚至不願如此而行的。
若依修心轉念之行看待受到他人傷害之事,或有幾種思惟,首先可想:所害的是害我業報,非傷害我;其次可想:那是助我消除惡業,恩澤不可謂不重;進而可想:全然是我的過失,他因為曾經當過我的母親,才如此無明深重,起傷害行,對他深深生起歉疚想;隨而可想:徹知傷害我的三輪,無微塵許自性有;再者可想:緣著如我之無數正受傷害的人,以及一切眾生修習施樂受苦,生慈悲心;而後可想:他的傷害正是助我修行,累積菩提資糧的所緣,就如同上師三寶所賜予的殊妙教誡,故而憶念法恩;最後可想:願以此因緣,必求利他而速求成佛!
學佛道上,什麼叫進步,什麼又叫退步呢?對此,似乎每個人都有其一套明顯不同的、奇特的看法與作法。但其實或許,唯有能確切地在這對境的、直接的見聞憶觸中,恐怕才能夠真正地正思惟法、正憶念法、正運用法而看待一切自所遭遇的,應知而能清凈莊嚴、自在平靜,甚至也能溫柔慈藹、悲智雙運。這才是最重要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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