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珠同人]《天下也罷》<六之三> BY 雲過是非
06-19
[還珠同人]《天下也罷》<六之三> BY 雲過是非..........................................................[ 目 錄 ]第41章:44你明白啦!!!第42章:表白啦,表白啦~第43章:虐虐令仙子第44章:小令子吃癟第45章:比武比武88吃味 ...第46章:腹黑的88第47章: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第48章:虐虐NC,調調^_^情第49章:虐虐虐,虐NC第50章:溫柔的44↖(^ω^)↗第51章:八爺您激動了……第52章:小包子啊小包子!!!第53章:4488花前月下(沒有花+.+)第54章:老龍發怒啦第55章:八爺虐含香第56章:四爺威武!!第57章:滾滾天雷第58章:八爺不發威,你當是吃素的??!!第59章:兩情相悅嘍~第60章:慈寧宮刺客....................................................................................................................第41章:44你明白啦!!!小燕子在伸張正義,把能用的詞都用出來了,不過翻來覆去就是惡毒,狠心之類的,多幾個也說不出來。胤禛聽著小燕子左一個惡毒右一個惡毒,而胤禩只是剛開始的時候抿了一下嘴,之後就還是那副笑面,也不惱。胤禩不惱,可他不知道為什麼自己這麼生氣,也許這是血裡的親緣吧,再怎麼說也是親兄弟。「夠了。不讓跟著是我的意思,你不用針對她。」小燕子癟癟嘴,道:「她有什麼好!你就那麼喜歡她?總是為她說話!在皇……艾老爺面前是,現在還是!」胤禛沒說話,有什麼好?老八有膽識有學識有魄力,什麼都好吧,會有不好的地方麼?「不需要告訴你。」胤禛說完又拉起胤禩,快步往回走。小燕子那個氣,還拉起手來了?重重的哼了一下,大叫道:「你不讓我帶著她,我就帶著她!走!」採蓮小小的遺憾了一下,是跟個小姐,不是跟著貴少爺,跟著貴少爺自己下半輩子就有著落了,跟著小姐,頂多是個丫鬟。不過跟著總比自己走好,這小姐看起來還和貴少爺挺熟悉,沒準經常見面也就行了也說不準。趕緊一連聲的答應,追著小燕子跑過去,彩霞嘆氣,多個村姑,什麼規矩都不懂,到底是好事還是壞事啊?看起來,好事的可能性不太大。幾人回了客棧,胤禛也沒心情在外面逛了,本來興緻挺好,都被打亂了。小燕子一進門就嘰嘰喳喳的,到處炫耀自己的善舉,收了個丫鬟。乾隆聞聲從房裡走了出來,「小燕子,你出去一趟,怎麼還帶回來個人呢?」「老爺,你不知道,採蓮的身世可慘了!」正說著,客棧的好幾個跑堂端著菜來送午膳了。小燕子咋呼道:「今天有什麼好吃的?我在宮……在家裡都吃膩了!這裡的飯太好吃了!」跑堂們端著菜,低著頭,忽然間把盤子一扔,從託盤底下抽出刀來,小燕子嚇傻了,站著沒動,結果被跑堂一腳給踹到邊上去了。小燕子疼得「哎呦喂」的喊娘,趴在地上打滾,爬不起來。那邊福倫一見,大喊道:「刺客!有刺客!快保護老爺!」喊得是聲如洪鐘,站的是恰到好處,不遠也不近,正好不是池魚。胤禛和胤禩還沒來得及回屋,就看見白光劃然,是兵刃晃的光,胤禛剛要提醒,小燕子就不怕死的沖過去,嘴裡還叨叨著什麼「這裡的飯菜好吃」。院子裡就只有乾隆,胤禛胤禩,小燕子採蓮和福倫,福爾泰和福爾康正在躲在屋裡思過,侍衛們聽見聲響,趕緊往院子裡沖,遠水解不了近渴。胤禛見福倫的樣子,眯了眯眼,隨即搶到乾隆身邊。按說大清是馬背上的天下,胤禛又管得極嚴,他的兒子哪能不會武藝。可乾隆做了皇帝,天天有人保護,出一步門也是前呼後擁,還用什麼武功?就算他喜歡打獵,也只是玩玩而已,真到遇見刺客的時候,就不頂用了。看著好幾個刺客和胤禛糾纏,胤禩的心頭提到了嗓子眼兒,他上輩子也是會武的,可現在這個樣子,過去了也只會添亂吧?紫薇也聽見聲音,走出來看看,臉上還帶著淚痕,一雙哭的腫得不能再腫的「桃花眼」,睜得渾圓,大叫一聲「老爺!」。紫薇這一叫嚇到了一幫人,所有人都是頓了一下,刺客們志在乾隆,倒也沒去糾纏紫薇。福爾泰和福爾康被這一叫都叫了出來,驚詫之下,紛紛上去抓刺客。紫薇很激動,激烈的喊道:「老爺!老爺小心呢!」她一邊說,還一邊往乾隆那衝,也不想自己一個連魚都沒殺過的人,衝過去幹什麼。爾康和爾泰那邊,簡直是越幫越亂,倆人都是三腳貓功夫,還不夠被刺客打得呢,根本沒人有功夫攔著紫薇。胤禩一把拽住紫薇,「你過去幹什麼!你能抓刺客嗎?」「放開我放開我!」紫薇哭道:「我要去救老爺!老爺!」胤禩抓著她,還想說什麼,爾康忽然叫了一聲,被刺客打掉了兵刃,那兵刃被刺客一踢,夾著風聲就斜飛過來……紫薇早嚇得沒了魂兒,直挺挺的站著也不知道躲。胤禩抓著她往旁邊躲,小燕子見了大叫:「紫薇!」叫著就從後面撲過來,也想救紫薇。胤禩不知道小燕子會突然撲過來,小燕子這一撲,正好撞在他後心,胤禩沒站穩也跟著向前撲了一下,紫薇被推得跌在地上,隨即就是紫薇「啊」的一聲極其淒厲的慘叫。「刀……刀!福晉!」胤禩好像聽見了葉刀插進胸口的聲音,手上立時就溫熱了一片,是血,可還來不及感覺到疼,眼前已經發黑,身形不穩,所有的力氣好像一瞬間被抽幹了一樣,倏地跌下去。胤禛愣了,一個搶步過去,伸手在胤禩跌在地上之前把他抱起來,抱著對方的手都有些打顫。胤禛一直覺得,大丈夫無所懼,連天下都拿得到,還有什麼是難得倒他的?還有什麼能讓他害怕?可是今天,他確實害怕了,緊緊地抱著胤禩,另一隻手抓著胤禩的手,「太醫!胡太醫!」侍衛沖進院子,幫著福爾康和福爾泰把刺客們抓住,胡太醫進院子的時候,就聽見五阿哥的聲音,寒的要人命,尾音還有些抑制不住的顫抖。胤禩聽出他的聲音在打顫,眼前是黑的,使勁閉了閉眼,好不容易才看清楚胤禛,勉強笑道:「你說……我會不會,回去?」胤禩說的輕鬆,又很清楚,好像沒事人似的,只是說的有些慢,停頓比較多比較長,說完了以後禁不住使勁喘了幾口氣,眼前又是一陣發黑。「別說話。」胤禛緊了緊手,道:「沒事的,別閉眼,看著我別閉眼。」「呵……」胤禩實在累了,輕輕的閉著眼,「我回去了,你還在這……是不是,就不用叫……阿,其那……?」胤禛狠狠的咬了咬後牙,「八弟……」胡太醫趕緊連貫帶爬的跑過去診脈,「刀需要拔出來。」小燕子嚇呆了,嘴裡喃喃道:「不是我的錯!我只是輕輕撞了他一下,沒想到……沒想到……」紫薇乾脆就跟地上抽抽搭搭的哭起來,好像被捅了一刀的是她似的。乾隆大喊:「快快!抱她回房去!」胤禛這才想到,把他打橫抱起來,很穩很輕的,小心翼翼的把他抱回了房間。大家都擠在房裡,小燕子還一個勁兒的說:「不是我的錯」生怕別人不知道是她撞的胤禩一樣。刀刃插進去的不是太深,但胡太醫也不敢輕易拔刀,怎麼說也是五福晉,命比一般人都金貴,怕這萬一拔不好,失血過多,就沒得救了。胡太醫躊躇著,小燕子絮絮叨叨,紫薇哭哭啼啼,胤禛沒看他們,手還握著胤禩的手,絲毫不帶感情的道:「都出去,留太醫一個人拔刀。」「可是……」紫薇抽噎著想說,我們也關心福晉啊。話還沒說出來,胤禛又道了一聲:「出去。」所有人都打了個寒戰,乾隆道:「出去吧,免得打擾太醫拔刀,咱們在這也幫不上忙。」小燕子和紫薇很委屈,蹭出了屋子,胤禛也沒回頭,「把採蓮抓下。」採蓮一聽,嚷道:「少爺我不是刺客呀!我不是!我跟刺客沒關係!」胤禛當然知道採蓮和刺客沒關係,不過採蓮到底也是來歷不明的人,說不準能惹出什麼事來,正好趁著機會把她趕走。小燕子以為採蓮真和刺客有關,特別氣憤,自己好心收留她,居然是刺客,大義的就把採蓮交給了侍衛。人終於都出了房間,太醫道:「福晉,臣要拔刀了,拔出來的時候一定會疼,但是不得已,非拔不可。」胤禩搖了搖頭,聲音已經虛弱的不可聞,「拔吧,沒關係。」自己又不是嬌滴滴的女子,疼還是能忍的,就不知道能不能忍下這條命了。胤禛俯□壓住他的肩膀,輕聲在他耳邊道:「八弟,別妄想一個人回去……」胤禩笑了一下,「太醫請吧。」刀拔出來的時候,胤禩一聲也沒吭,嘴唇緊緊抿著,好像要把牙咬碎了一樣,他不知道用了多大的力氣才忍住沒動。胡太醫處理了傷口,跟胤禛說了福晉需要靜養,和一些注意事項,就默默退出去了。胤禩喘了兩口氣,道:「累……」說完就昏睡過去。胤禛見他沒事,終於把心放回肚子裡,又見他突然昏過去,好一陣緊張,把胡太醫又抓過來診脈。胡太醫又跑回來,診了脈說除了脈象有點虛弱,要好好調理,沒有生命危險了。胤禛這才放心,坐在床邊,靜靜地看著胤禩。胤禩睡的很沉,臉色有點慘白,可能傷口還在疼,皺著眉心,嘴唇也抿在一起。輕輕的撫著他的頭髮,胤禛嘆了口氣,或者說舒了口氣,「八弟……」胤禛喚了一聲,只是重複的撫著他的頭髮,輕輕劃過他光潔的額頭,心裡有一種淡淡的,說不出來的滋味。看著他疼,自己不舒服,看著他煩心,自己也不舒服,見不得小燕子處處針對他,見不得他明明心裡不好受,卻一副沒事人的笑顏。這些都是對的嗎?胤禛皺皺眉,要說他和老八,只能算是對手吧,雖然是親兄弟,可他們只有在很小的時候,才在一起玩過,按理來說沒有什麼親情才對,皇家裡也根本沒有親情可言。許多阿哥裡,他和胤祥的關係最好,可對十三,也不是這樣的感情……看著胤禩的睡顏,胤禛很想親一親他的額頭,這樣,還是兄弟嗎……?難道是因為眼前的是他的福晉?可對同樣是福晉的索綽羅氏,也沒有這樣的感情。胤禛自嘲的笑笑,天下都管的好,居然想這一個問題,想了那麼半天,怎麼也想不通。看了看窗外,已經暗了,屋子裡更是暗,冬雪進來點了燈,看了自家主子一眼,然後沒說話又退了出去。不知不覺夜已經深了,胤禛一直輕輕撫著,胤禩好像感覺到了一樣,睡的安穩了不少,屋裡燈火昏黃,不是太亮,照著胤禩慘白的臉,柔和了不少。其實他長得就很柔和,這下仿佛驚為天人。胤禛笑,千萬別被他的表像給騙了。他確實柔和,待人處世也很柔和,溫溫潤潤的,很好相處的樣子,不過,骨子裡卻不是這樣,同樣有脾氣,同樣很傲氣,只不過他的出身,把這些脾氣和傲氣掩藏的很好,每一天胤禛都能看見他在笑……「你啊……笑面虎……」胤禛點了點他的額頭,「是小狐狸才對吧?」對著誰都笑,喜歡不喜歡的,一概笑著掩飾過去,胤禛不喜歡看著他苦笑,也不喜歡看著他對別人笑。胤禛長身而起,看了胤禩一會兒,有些事用得著想的那麼複雜嗎?簡單的想想,答案好像呼之欲出,自己也不是嬌滴滴的女子,想明白了,認定了,又何必掩掩藏藏的?慢慢的俯身,胤禛能感覺到他的呼吸,微微的,輕輕的,吐在自己臉上,有點癢癢的。在他的額心落下一吻,胤禛笑道:「快醒來吧,睜開眼,我還有話要跟你說,只是……不知道會不會嚇到你……」..........................................................第42章:表白啦,表白啦~胤禩額頭一溫,眼睫忍不住顫了一下。胤禛看得清楚,伸手用拇指婆娑著他的唇瓣,不輕不重的摩擦,「你要是再不睜眼,我可要親在這裡了。」說著,還點了兩下他的唇。胤禩心跳得厲害,不知道對方是什麼意思,為什麼要親自己?只是戲弄嗎?聽這個語氣,肯定是戲弄沒錯了。使勁閉著眼,胤禩這下更不能睜開了,一開始裝死沒睜眼,現在也只好裝死裝到底了。胤禛見他大義凜然的閉著眼,於是……就真的低頭,吻了上去,胤禩的唇有點涼,軟軟的,和上次吻起來一個感覺,讓他痴迷。胤禩嚇了一跳,忽的睜開了眼睛,放大的臉,離得太近模模糊糊的看不清楚,不過唇上的感覺真實的不能再真實。胤禩愣了,直到對方沒有感覺到反抗,加深了這個吻。在胤禩愣神的時候,胤禛輕易的挑開了牙關,細細的品味著懷裡人的甘甜,溫柔的引導著對方的舌。胤禛顧忌著他身上有傷,不敢吻得太過,離開的時候,胤禩還是喘了好幾口氣。胤禛就笑著給他順氣,道:「終於睜眼了,醒了就別嚇我。」「什麼意思。」「嗯?」胤禛沒明白他的話。「我問你……剛才是什麼意思。」「渴不渴?你昏睡了很久,是不是渴了?」胤禛端了茶,拿到床邊,胤禩確實渴了,剛要起身喝水,就看見胤禛端起茶自己喝了一口,還以為他有戲弄自己,結果那人忽然又俯身下來,吻住自己,把茶水慢慢的渡過去。「還渴麼?」胤禛支起身子用食指擦掉胤禩漏出來的茶水。「……」胤禛回身把茶碗放回桌上,盯著胤禩,道:「就是這個意思。」胤禩一時沒明白。給他拉了拉被子,剛才他要起身,被子落下來不少。胤禛又道:「就是這個意思,我喜歡你……」「你喜歡……西林覺羅氏……?」輕輕摸了摸胤禩的臉頰,胤禛頓了頓,道:「我喜歡你……八弟。」胤禩聽了忽然笑起來,「我差點忘了自己是女子……」「不是。」胤禛斷了他的話頭,「不管你是男子還是女子,我喜歡的是你,胤禩。」胤禩待了一會兒,「怎麼會,我以為……」胤禛笑道:「我第一次看見你不笑,看來我還是很能耐的。」「你……戲弄我的?」胤禩閉了閉眼,差一點又輸了,差一點就信了,真傻啊……「我沒有戲弄你,都是真話,你也不用急著回答我。」胤禛說完接著道:「說了半天話,累不累,太醫說讓你多休息。有沒有哪裡不舒服?」「沒什麼,就是有點累,提不起精神。」「傷口會不會很疼?」胤禩搖頭,卻不小心牽動了傷口,疼得直冒汗。「你老實的躺著,我去叫太醫。」胤禛開了門,就看見冬雪站在門外,冬雪趕緊去叫太醫。胡太醫一天來了第三回,趕緊診脈,道:「福晉已經沒有大礙了,只是很虛弱……」胡太醫很無奈,每次都是這些說辭,都怕五阿哥萬一一個心煩,治他的罪。胡太醫一走,乾隆就來了,趕緊噓寒問暖。胤禩很費力的準備起身行禮,自己受傷了,還要給侄子行禮,這是什麼道理?胤禩想著,弘曆是他的兒子,忽然心裡有點怪怪的,難道說是吃醋?怎麼可能?想他胤禩怎麼可能吃醋?又不是小娘子。「好點沒有,吃藥了嗎?」剛醒怎麼可能喝藥,胤禩懶得說話。乾隆又問了兩句,小燕子和紫薇就來了。小燕子叫道:「醒了醒了!我就說死不了吧!哪有那麼容易就死掉了?」乾隆一皺眉,道:「小燕子!你來幹什麼,回房間去,還嫌不夠亂是不是?」「我只是關心他,有什麼不對的!」紫薇道:「我也要表達我的關心,太好了,實在是太好了,五福晉,謝謝你救我,謝謝你,千千萬萬個謝謝都不能表達我現在的感覺。」「行了,讓她好好休息吧,咱們不要打擾了。」「皇阿瑪!我話還沒說完呢!」小燕子嚷道。胤禛皺皺眉。胤禩忽然睜開了眼睛,聲音還是有點弱,道:「怎麼會有刺客?昨天是一個,今天更是變本加厲……」「你休息就好了,剩下的事有我呢。」真是不爭氣,胤禩又閉上眼睛,為什麼他一說,自己就很聽話呢?這樣溫柔的口吻,胤禩不知道他的話倒底是不是真的,到底是不是戲弄,在用這樣溫柔的口氣說話,胤禩想,自己能堅持多長時間呢?小燕子見胤禛對他那麼好,心裡酸溜溜的,不就是受個傷嗎,自己還被他射箭射傷過呢,也沒見到他這麼關心,在延禧宮養傷的時候,五阿哥也沒來探過病啊。想著憤憤然的摔門出去了,紫薇又表達了感謝,也出去了。本來是第二天就要回宮的,但胤禩這個樣子,沒法勞累,胤禛也怕他傷口又裂了。於是乾隆一夥人就在小鎮子上又待了十天。反正乾隆不著急,微服出巡也不是一天兩天就回宮的,宮裡又太平。這天小燕子沒事可做,拉著紫薇在院子裡踢毽子,忽然跑進來一個官差,小燕子的毽子正好飛過去打在那人腳邊。那個官差跑的急,沒看見,一腳就給踩爛了。小燕子一看,怒了,擋住官差,梗著脖子道:「喂!你怎麼走路的!踩了我的毽子!」那官差好像有急事,不想和小燕子糾纏,就繞過去急著往裡走。小燕子不依不饒,展開她所謂的輕功,竄到官差前面,接著擋住,道:「你這個人,別以為是官差就可以這麼不講理!在這裡就踩了我的毽子,在外面還不知道怎麼欺壓百姓呢!」紫薇來拉小燕子,「小燕子,咱們還有一個毽子呢。」「不行!」小燕子一甩手,道:「就讓他賠!」這幾日乾隆無事可做,就處理了一些帶過來的摺子,也讓胤禛跟著來看看,在旁邊學習,其實批摺子,胤禛已經熟的不能再熟了,看著乾隆批很沒勁,總是想著胤禩的傷還疼不疼。院子裡一有動靜,胤禛就聽見了。乾隆和胤禛出來,就看見小燕子踮著腳,顯然不夠高,抓著一個官差的領子。「小燕子你快放手,這位大哥已經道歉了,你快放手吧。」紫薇勸道。「放什麼手!這是什麼態度?」小燕子憤憤的道:「你瞧瞧他,這是道歉的態度嗎?」小燕子這麼說,沒想過,這話皇后也說過,還是對自己說的。這會兒倒是質問起別人了。「急奏有什麼了不起!急奏就能踩我的毽子啊?還急奏呢?急奏是什麼玩意!」急奏?乾隆一聽是急奏,火噌就上來了,喝道:「小燕子!你的毽子比北京的急奏還了不起是嗎?」「皇阿瑪!你可來了!」小燕子一見乾隆,沒看臉色就樂道:「皇阿瑪,我們在踢毽子,你也來玩吧!這個人太惡毒了,他把我的毽子踩壞了!還跟我強嘴,說有急奏!皇阿瑪,急奏是什麼?」小燕子說完,還很懵懂,一臉我什麼都不懂的樣子,側著頭,撲閃她的眼睛。乾隆被他氣死了,「急奏!急奏比你的頭重要!你還說你的頭重要還是一個毽子重要?!」「皇阿瑪!」小燕子一個尖叫,「皇阿瑪你凶我,你居然為了一個官差就凶我。皇阿瑪,你不喜歡我了嗎,你討厭我了嗎?」乾隆簡直跟她沒有共同語言,這又扯到官差什麼事了?明明在說急奏!小燕子見乾隆不理她,拿出撒手鐧,喊道:「皇阿瑪,難道你忘了我娘?你忘了夏雨荷了嗎?」紫薇聽了一顫,那是她娘才對啊。心裡安慰自己,小燕子是結拜姐妹,自己娘就是她的娘,也沒什麼錯。乾隆這話聽多了,也就「免疫」了,小小的內疚了一把,胤禛沒理他們鬧劇,對官兵道:「急奏呢?」官兵跪倒,雙手高舉,呈上奏章。乾隆剛接過急奏,小燕子一個生氣,膽子也大了,忽的竄過來,一把搶過奏章,劈手就撕,嘴裡還說:「讓你重要!」「小燕子!」紫薇一聲尖叫,耽誤急奏,已經可以定罪,這一撕,就算她是還珠格格,也是要砍頭的!胤禛眯了一下眼睛,看見她沉肩提肘就知道她想搶奏章,右手一探,極准的捏住她手腕上的「支溝」穴,小燕子「啊」的一聲,手一麻,頓時脫了力,奏章就應聲而落。左手一撈,就把奏章拿穩,遞給乾隆。乾隆寶貝似的拿穩了,對小燕子那叫一個氣,胤禛淡淡道:「還珠格格的做法實在欠妥。」乾隆被這一說,火就拱起來了,道:「小燕子!你知道你能進幾次宗人府了嗎?!」「宗人府是什麼?」乾隆差點仰過去,「你今天要是撕了,朕就砍了你腦袋!幸好有永琪在!」胤禛想,其實他不是相救小燕子,是怕誤了大事。乾隆又道:「你是越來越欠管教了!令妃是怎麼管你的,平時就看她跟你走的那麼近,也不好好教你規矩!比個宮女還沒教養!」「又關令妃娘娘什麼事!你不要誣賴令妃娘娘!她是好人!」「好人?那朕就不是好人了?真是欠管教!來人,拉下去打,耽誤急奏,又企圖撕毀急奏,要不是你是朕的女兒,就治你個謀反的罪!拉下去打,把嘴給朕堵上,一聲都別出,打到朕說聽為止!」侍衛們架著小燕子,乾隆道:「遠一點遠一點,看著心煩。」小燕子被堵了嘴,嗚嗚嗚的被架到乾隆看不到的地方去了。乾隆這才有心思看奏章,一看就樂了。「永琪,你猜猜是什麼事?」「兒臣不敢妄自揣度聖意,不過皇阿瑪這麼高興,應該是好事。」「哈哈!是件好事!西藏土司巴勒奔帶著她的小公主塞婭,訂於下月初來北京朝拜!西藏這樣示好,真是大清朝的光彩呀!」光彩?胤禛心下冷笑,西藏土司帶著小公主來,分明就是來結親的,想在朝廷裡找個駙馬帶回去,乾隆愛面子,還不得找個什麼都好的顯示一下大清的人才濟濟,而西藏是一妻多夫制,這樣子帶回去一個大清的棟樑,不知道是大清光彩還是羞辱……「在下個月初,時間緊了點……西林覺羅氏怎麼樣了?能趕路了嗎?」胤禛想了想,胤禩的傷也好的差不多了,「一切聽皇阿瑪安排。」乾隆那個樂,這兒子太乖了,什麼都是自己做主,一點也不像小燕子那樣,沒教養,處處頂嘴,刁蠻的不像樣子!「好!那就明天起程,快馬加鞭的趕回北京。永琪,迎接巴勒奔的事情就交給你來辦了。」「兒臣領旨。..........................................................4343、第43章:虐虐令仙子 ... 第43章 乾隆又和胤禛說了一會兒巴樂奔的事情,等說完了早把小燕子忘在腦後。侍衛們來回稟說還珠格格昏過去了,問乾隆的意思,是接著打還是算了。 乾隆冷哼一聲,道:「便宜她了。」說完就讓侍衛把小燕子帶回房間,回京之前不許出房門半步。 乾隆吩咐完了,又對胤禛道:「回去休息吧,明天還得趕著回北京。」 胤禛沒什麼表情,跪了安,就退了出來。他想也想不到,有一天自己會對著乾隆請安跪安,這在以前是弘曆做的事情,居然輪到了自己頭上。 回了房間,就聽見冬雪的聲音,「福晉,你猜奴婢剛才沏茶回來看見了什麼?」 胤禩沒說話,冬雪又道:「奴婢看見還珠格格了,被打的那個慘,嘴裡還塞著布呢!都見血了,真噁心。」 「噁心還樂?」 「沒辦法啊!」冬雪還是笑著道:「誰叫還珠格格平時總是作威作福,嘴上還嚷著什麼大家都是一家人,別看平常宮裡沒人說什麼,那是皇上寵著沒人敢說。」 「現在倒是敢說了?不怕皇上治你的罪。」胤禛說著走進來。 冬雪見了胤禛,趕緊請安,「皇上不是已經不像以前那麼寵著她了嗎。」 胤禛道:「皇上的新鮮勁兒是過了不少,不過這種事情還是少說。」 「是。」冬雪老實的應了。 待冬雪出去了以後,胤禛道:「傷口疼不疼?」 胤禩搖頭,道:「沒有那麼嬌氣,一天要問好幾十遍。」 「是麼。」胤禛不經意的道:「我倒是沒覺得。」 胤禛又道:「下個月初西藏土司巴樂奔要帶著他的小女兒來朝拜。」 「修好?」 「當然。」 「會帶個駙馬回去吧?」 胤禛看著胤禩嘴角擒笑的樣子,不禁也笑起來,「巴樂奔帶公主來,自然是想結秦晉之好,只是不知道這個駙馬會是誰了。」 「這件事弘曆交給你負責了?」 「只是迎接,巴樂奔沒明說要給公主挑駙馬。」 「讓你迎接也好辦了,想好駙馬的人選了麼?」 胤禛沒說,只是道:「依你的意思呢?」 「我的意思?」胤禩想了想,道:「福爾康。」 胤禛笑了一下,道:「八弟真聰明,跟我想到一起去了。福倫一家是皇上寵信的忠=重臣,福爾康又能文能武,既然不娶還珠格格,那就做西藏公主的駙馬也不錯,要是巴樂奔嫌福爾康的身份低,那就讓皇上給他抬個旗。不過……不全對。」 「還有什麼不對?」 「你忘了,西藏的婚娶跟咱們這裡不一樣,公主的地位何等尊貴,是可以有很多丈夫的。」 胤禩眯了眯眼睛,「然後呢?」 「然後?福倫那麼受皇上重視,不就是因為家裡出了一個令妃嗎?再出兩個駙馬,估計他也會很歡喜的。」 「有道理,早聽說福家兄弟情深,讓他們一起做駙馬,業未成不可,就不知道弘曆肯不肯割愛了。」 「我自有辦法。」 胤禛說完了西藏的事情,又道:「明天就回京了……」 「別問我傷口禁不禁得住。」胤禩打斷他的話,道:「爺也是見過世面的,這點小傷算得了什麼?」 胤禛笑著搖搖頭,道:「你現在這個樣子,說『爺』很不妥當。」 胤禛說的本是一句無心的玩笑話,胤禩聽了,眼神頓時暗了一暗,語調卻是一貫的道:「是嗎……呆了一天了,我出去走走。」 「老八!」胤禛伸手攔住他,見他錯過去還是要走,只能長臂一撈把他攬在懷裡緊緊箍住, 「我沒有挖苦你的意思。」 胤禩不說話。 胤禛嘆氣道:「我不會道歉,不過我可以學。」 如果問他有什麼放不開手的東西,上輩子是皇位,那麼這輩子,就是胤禩了吧? 胤禩還是不說話,胤禛忽然笑道:「我是怕說了另外一個詞,你會更生氣。」 「……什麼。」 「……你說爺的時候,很可愛……」 過了三更,冬雪瞧了瞧窗外,支唔了半天,才道:「福晉,您真不讓五爺進來啊?外面很冷的。」 「你心疼五爺?那就去給他送床地鋪。」胤禩挑眉。 「……」冬雪眨了眨眼,很無辜的道:「還是算了吧,奴婢沒說過。」 回京的時候,乾隆讓人多準備了一輛馬車,原因是,不想跟小燕子這群鬧鬧騰騰的人坐一起,腦袋吵得都疼。 小燕子挨了打,果然還是沒心沒肺的人,照樣記吃不記打,只知道小鎮子上什麼好吃什麼好玩,挨的打早忘了,還是沒規沒矩,沒大沒小的,把乾隆氣得半死。 禁城裡,令妃早聽說了,福倫一家都被貶了,就因為福爾康和宮女紫薇私會。令妃氣的直打顫,好不容易得到皇上的寵信,這麼多年才從一個宮女爬到妃的位置,福倫一家被貶,這樣一來,自己估計也會受到牽連。 令妃越想越氣,紫薇這個害人精,不只想跟她在皇上那爭寵,還想蠱惑福爾康,直恨的她牙癢癢。 臘梅來回稟說皇上已經回了乾清宮。 令妃就迫不及待的要去獻殷勤了,這會兒還是主動討好才行。 精心打扮了一番,令妃道:「皇上現在的心情怎麼樣?」 「回娘娘,好像很好,高公公說因為西藏要來朝拜的事,皇上心情一直不錯。」 「嗯。」令妃捋了捋頭髮,心想著這會兒去不錯。 讓臘梅到御廚房端了碗補湯,令妃就往乾清宮去了。 「皇上,令妃娘娘求見。」 高無庸垂首道。 「令妃?」乾隆道:「傳。」 胤禛站在乾隆旁邊,回來這兩天胤禛就一直沒去上書房,乾隆讓他留著幫忙看摺子,鍛練鍛練,說是年紀也不小了。還說先皇這個年紀早就派去公幹了,胤禛木著臉聽著沒表情。 令妃期期艾艾的走進來,臘梅端著補湯跟在後面。瞧見胤禛也在,稍微愣了一下,隨即又恢復了嬌嬌嬈嬈的樣子。 乾隆剛要問端的是什麼,令妃忽然大叫一聲「皇上——」就撲通跪在了地上,眼淚稀裡譁啦就落了下來。 乾隆嚇了一跳,令妃抽抽噎噎的道:「臣妾有罪!皇上!求皇上治臣妾的罪!」 胤禛冷眼看著,道:「皇阿瑪既然有事,兒臣先告退了。」 「欸?永琪你別走,朕還沒聽你說完西藏的事情呢。」 胤禛應了一句,又垂首站回去。 令妃見自己的話被岔開了,又重新哭道:「皇上——臣妾有罪!」 「這是怎麼了?」 「皇上——臣妾有罪,福爾康年輕氣盛,實在不知規矩,臣妾身為他的長輩,管教不嚴,實在有罪!請皇上治罪!」 乾隆好不容易把福爾康的事忘了,令妃這一說,又不情不願的記了起來,心情頓時就不好了,紫薇本來是多知書達理的一個丫頭,又溫柔又聰明,結果被福爾康帶的,居然半夜幽會,還是在自己眼皮底下,這還成何體統? 聽著令妃的話,那意思就好像是「年輕氣盛」就可以和宮女私會?本來想著令妃是無辜的,但現下一聽她有意無意的替福爾康開脫,就氣不打一處來。 「令妃。」 「臣妾在。」令妃嬌滴滴的應了一聲。 「福爾康的事情,不關你的事,不過,朕再問你一遍,你說你有罪?」 「謝皇上皇恩浩蕩,但是……但是臣妾確實有罪,」令妃抹著眼淚說話,「皇上您這麼寬容,這麼偉大,讓臣妾實在心中有愧。福爾康也是一時衝動,他就像皇上您的親兒子一樣,怎麼會讓皇上您失望呢,皇上您不要怪他,要罰就罰臣妾吧,臣妾有罪!」邊說還邊抬起水濛濛的杏眼,給乾隆拋了一個媚眼兒。 乾隆見令妃哭得辛酸,心下也有不忍,但令妃的話,總覺得像是自己不分是非一樣。 胤禛瞧見乾隆的臉色,知道令妃一哭,他又不忍心了,於是乾巴巴的道:「令妃娘娘,皇阿瑪什麼時候有一個包衣奴才的兒子?永琪又什麼時候有多了一個包衣奴才的兄長?還是令妃娘娘說,皇阿瑪的兒子都像包衣奴才一樣?」 乾隆被胤禛這麼一說,也醒過夢來,皇上的地位尊貴無比,居然說他的兒子像包衣奴才? 「令妃。」 「皇上!臣妾沒有這種意思啊。」令妃一邊說還一邊真誠無比的擠眼淚。 乾隆瞧見,怎麼突然就覺得,這幅可憐兮兮的樣子不那麼楚楚動人了呢? 「好啊,既然令妃這麼嫻淑,知道自己有罪,朕也不能勉強。要沒別的事,就跪安吧,真還有大事要處理。」 「皇……皇上。」 令妃掛著眼淚,一臉詫異的看著乾隆。 令妃碰了一鼻子灰回了延喜宮,氣的滿處砸東西,捧起剛才讓臘梅端來的補湯就砸了一地花。 臘梅跪在地上勸道:「娘娘息怒!小心動了胎氣啊!」 「息怒息怒!」令妃砸得更凶,嚷道:「都是那個永琪!本宮好不容易拉攏過來的,也不知道突然著了什麼魔,居然跟本宮對著幹!」 說完了又一臉恍然大悟的道:「對了!是那個西林覺羅氏!臘梅你說是不是,自從她當了五阿哥的福晉,五阿哥就像變了一個人似的!先是她去給愉妃請安,後來五阿哥也去給愉妃請安!」 臘梅被問得不知掉說什麼好,支支吾吾的道:「是,是……奴婢不太清楚。」 「是是!准是這樣!這個西林覺羅氏,早晚有一天要栽在本宮手裡!」 令妃正發著狠,聖旨就來了,大意說是令妃因為福爾康一事,自己覺得自己不夠賢良淑德,有失皇家尊嚴,希望皇上能治她罪,皇上宅心仁厚,念她懷有龍子,降一級,為令嬪。 令妃聽完,連喊都沒喊出來,更別提她最愛的砸東西了,直接一翻白眼兒,就仰過去了。臘梅趕緊叫太醫,延喜宮亂作一團。 這會兒胤禩正悠哉的坐在景陽宮喝茶。 冬雪和金鎖站在旁邊陪著。 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冬雪吃了一驚,「難道令妃娘娘不受寵了?」 「是令嬪,不要再說錯了。」 胤禩放下茶杯,搖搖頭笑道:「你想得太簡單,後宮這些得寵失寵豈是一日之事?皇上現在是生福爾康的氣,皇上對紫薇的意思,誰都看得出來,而福爾康不長眼睛在皇上眼皮底下私會紫薇,皇上自然覺得沒面子,令嬪這會兒非要去添一把柴,自然殃及自身。」 「什麼?」金鎖一聽,顫聲道:「皇上對紫薇有意思?這這……」 「所以說,你和紫薇最好沒有關係,她自己的身份自己再清楚不過了,居然弄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是。」 金鎖閉了閉眼,自己不在紫薇旁邊,她不是也活得挺好的?就算從小跟著小姐,那也是主僕,縱使紫薇一個勁兒的說,咱們是姐妹,我從來都沒把你當下人看!但丫鬟就是丫鬟,自己幹的活也沒輕鬆半點。 令妃貶令嬪的事,在後宮裡很快就傳開了,以前令妃仗著皇上寵愛,目中無人恃寵而驕,連皇后都不放在眼裡,這一下就變成了令嬪,自然掌管後宮一事又落回了皇后手裡。大家撇清關係的撇清關係,嘲笑的嘲笑,冷嘲熱諷是一波接一波,尤其是乾隆在聖旨上說,令嬪是自己要求降為嬪的,更讓後宮受盡令嬪欺負的人有話說了。 令嬪在延喜宮摔東西,砸的滿地狼籍還不舒坦。 胤禛回景陽宮之前,出了乾清宮,正好看見辦事回來的高無庸。 高無庸給胤禛請了安,胤禛道:「高公公,麻煩你跑一次腿兒。」 「五阿哥您折殺奴才了!您吩咐。」 高無庸聽著胤禛淡淡的口氣,總覺得汗毛直豎,說不出的像先帝爺。 「那就麻煩高公公去延喜宮替我傳句話……」胤禛越過高無庸,沒看他的表情,一邊往外走,一邊道:「就說,請令嬪娘娘仔細著砸,嬪可不比妃,砸完了東西補不上。」 高無庸覺得自己每回和這五阿哥說完話,都要擦冷汗,這大冷天出了一身的冷汗! 「喳!」第44章:小令子吃癟胤禛這幾天都非常忙,真到了那天,特意囑咐把還珠格格看好了,別又跑出來搗亂。巴勒奔的隊伍的十分宏大,乾隆帶著百官站在太和殿前,就看見兩隊人分站左右,巴勒奔和小公主塞婭站在隊伍最前面,齊齊的跪下,行跪拜禮,山呼萬歲。乾隆一見這架勢,立時就樂了,他喜歡覲見的人行「跪拜禮」,這是一種身份和權利的象徵。巴勒奔行了禮,那塞婭沒等乾隆發話,就自己蹦了起來,笑道:「中原的景緻和我們那裡一點都不一樣,山這樣美,連水都這麼美!」「塞婭!這麼沒規矩,皇上還沒讓你起來呢!」巴勒奔怒道。「什麼呀?人家的腿都酸了,一路走來,雖然風景好,可也累啊。」塞婭甜甜的說,嬌嗔的感覺,讓人發不起火來。乾隆雖然覺得不舒服,但也不能說什麼。胤禛冷笑著看巴勒奔和塞婭一唱一和。巴勒奔道:「這是我最小的女兒,塞婭!」乾隆讓胤禛他們上前,道:「這是朕的兒子們。」「皇上沒有女兒嗎?怎麼都是兒子?」塞婭掃了眾啊哥們一眼,笑道。「有,當然有。」「那為什麼不見她們?」塞婭又問。巴勒奔說道:「女子尊貴,不輸給男子,為什麼不讓她們出來。」「就是啊。」塞婭笑著說。乾隆乾笑兩下,對於這種論調很驚奇,男尊女卑是很平常的事,要說尊貴,也就只有皇太后和皇后可以說是尊貴的女子。「大清規矩,女子不輕易見客。」「這是什麼規矩啊?只有我一個女孩子在這裡,會悶的!」胤禛抬眼看了塞婭一下,淡淡道:「越是尊貴的人,越不輕易見客,這些簡單的活,交給我們這些人就夠了。」塞婭「哼」了一聲,仔細打量著胤禛,嘰裡咕嚕的用西藏話和巴勒奔說了好一會兒,其間還紅著臉笑了一下。小燕子被關在淑芳齋,大叫大嚷了好一通,就是不見人來開門。「小燕子,你歇會兒吧,不要再叫了,皇上不讓咱們出去,就別處去了。」「紫薇你怎麼能說喪氣話!今天是西藏土司來的日子啊!有多壯觀啊,我們卻被關在這裡!」小燕子踹了腳凳子,道:「皇阿瑪也真是的!為什麼要把我關在這裡?難道他不疼我了嗎?不喜歡我了嗎?以前每天都會來淑芳齋的,」看見紫薇一臉痛惜的樣子,又道:「都會來跟你下棋的,你想想啊,他賞賜了你那麼多東西!現在呢,這麼久都不來了,還把咱們都關在這!不行!我要出去!紫薇,你也跟我去!我就要看看那個土司和公主長什麼樣子!我快憋出毛病了!」「可是……可是我們怎麼出到去?彩霞他們都在外面守著呢。」「守著怕什麼?!有我在呢!」小燕子拍拍胸口。紫薇跟著小燕子一路跑喘氣都快喘不過來了,「小燕子,你把他們都打昏了,真的好嗎?萬一皇上怪罪怎麼辦?」「怪罪了當然是咱們一起扛啊!要命一條,要頭一顆!還能怎麼辦啊?再說了,去看看土司什麼的,又沒什麼的大不了的,用得著要命嗎?」小燕子一邊「鼓勵」紫薇,一邊拉著她猛跑,於是乎,看見一大堆人的時候,已經剎不住,「砰」地一聲倒在了乾隆腳邊,紫薇也沒倖免,摔得旗頭都掉了,狼狽不堪。乾隆一怔,看著她們倆滿臉灰的樣子,怒火壓著也不能放出來,只得喊:「小燕子!你在這幹什麼?!」小燕子急忙爬起來,跪在地上,大嚷道:「皇阿瑪吉祥!」塞婭道:「皇上,這兩個是誰?」「這是朕的一個女兒,還珠格格。」乾隆沒辦法,只好指著跪在地上的小燕子道。「女兒?不是尊貴的女兒不見客嗎?哦!我知道了,因為她不尊貴對不對?我只聽說過固倫格格、和碩格格什麼的,還珠格格是什麼,沒聽過。果然是啊,還一臉的灰,趴在地上矮咱們一截說話。」小燕子一聽,蹦起來就道:「你說誰啊?誰矮了一截?咱們比比,看誰高?!」「小燕子!不得無禮!給朕退下!」「小燕子?」塞婭歪著頭笑道:「你叫小燕子?你們這裡什麼來著?哦對了,叫太監的那個,不就小什麼子小什麼子的嗎?你果然不是高貴的女兒。」「你說什麼?!你說我不高貴?你就高貴了?!」說著,小燕子還不解氣,手一推,像撒潑一樣,狠狠地推了塞婭一下。眾人只見塞婭公主嬌喊了一聲,退了幾步,就跌在地上。「小燕子!你幹什麼?!」紫薇連忙阻止,卻好像馬後炮一樣,空留淒厲的一聲。塞婭坐在地上不起來,一臉痛苦,巴勒奔趕緊去扶自己女兒,心疼的不得了。乾隆喝道:「小燕子!你膽子越來越大了!」「皇阿瑪!你怎麼能罵我,是她先罵我的!她說我不高貴!」「小燕子!」乾隆也不能當著外人發多大怒,「來人!把還珠格格請回淑芳齋,沒朕的命令不得出來。」「皇阿瑪皇阿瑪!你不能這樣!皇阿瑪!我不要回去!」小燕子一路嚎叫,被侍衛給抬回了淑芳齋,紫薇拿眼怯怯的看著乾隆。乾隆連看都沒看她,紫薇只好悻悻然的跟著回去。一天下來胤禛都跟著乾隆和巴勒奔他們,日頭偏西的時候才給放了回來。胤禛進了西三間,就聽見索綽羅氏的聲音,「姐姐真是冷淡,妹妹我也是一片好心。」一見胤禛進來,趕緊請安,嬌嬌柔柔的道:「五爺吉祥!」胤禩雖然不太情願請安,不過有索綽羅氏在,還得照規矩,也請了安。「都起吧。」索綽羅氏抬了抬眼,向胤禩示了示威,那意思就是五爺誰都沒偏。「五爺。」還沒等索綽羅氏獻殷勤,金鎖進來:「塞婭公主在外面。」「塞婭公主?」胤禛皺了皺眉,巴勒奔和塞婭好像剛回去,怎麼又來了。「真是麻煩!還要什麼通傳,中原人的規矩怎麼這麼多?」塞婭一邊說,也不理侍衛們的阻攔,知道侍衛們不敢動她,肆無忌憚的往裡走。塞婭也不避諱,直接推開西三間的門,道:「五阿哥,我找你玩來了。」掃了一眼屋子裡的人,塞婭又轉頭對胤禛笑道:「本來皇上說,讓高無庸通知你一聲,我乾脆就過來自己說了,以後都是你帶著我玩!」塞婭長得嬌小,穿著大紅衣服,一笑起來顯得嬌媚異常,說話又透著單純和嬌憨,而且還是客人,乾隆當然不好駁了她的面子。胤禛道:「現在天色已晚,公主還是請回吧。」「這有什麼晚的?天還沒黑呢!下午去的那個什麼『御花園』很漂亮,比一路走來的景緻還美麗,我沒看夠,你再帶我看看去!」塞婭見他不動,笑道:「難道你是捨不得你的女人?」說著拿眼瞄著胤禩和索綽羅氏。索綽羅氏聽有人說到自己,趕緊做嬌羞狀。「你怎麼扭扭捏捏的?看著就不舒服,難道你們中原的女孩子不是像還珠格格那樣沒教養,就是像她那樣扭扭捏捏嗎?不過,我看這個姐姐不錯!」說著就去拉胤禩的手。胤禩想躲,可是躲了以後說什麼?塞婭是公主,巴勒奔捧在手心上的,從他帶塞婭來中原就看得出來,這要是躲開了,豈不是不給她面子?塞婭滿意的拉著胤禩的手,胤禛看著皺了皺眉,想說什麼,最後還是沒說出來。「帶著這個姐姐,你總該跟我去了吧?」塞婭說完,拽著胤禩就跑,胤禩還穿著花盆底的鞋,差點被她拽倒。冬雪和金鎖趕緊跟上,胤禛也很無奈,只好跟著走出去,總覺得塞婭和小燕子有點像,都很不著調,不過塞婭要比小燕子識時務的多。塞婭可不是突然蹦出來私生女,但巴勒奔那麼寵著她,說明這個人不簡單,不只會咋咋呼呼,更會審時度勢。一屋子人忽然走了不少,留索綽羅氏在原地氣得撕手帕。這幾天索綽羅氏來西三間來的特別勤,知道胤禛喜歡這個嫡福晉,只好去巴結,沒準就能沾上光,可誰知道好不容易盼來了五爺,卻被什麼塞婭公主帶跑了。塞婭見什麼都新鮮,分明逛過一遍的御花園,還是新鮮的不得了。塞婭忽然道:「五阿哥,那是誰?」胤禩順著塞婭指的,一看就樂了,那是誰?不正是令嬪還能是誰?令嬪站在小亭子裡,背著身,風一吹,華貴的衣衫簌簌的直響,一副弱不經風的樣子。高無庸那天不敢怠慢,確實帶了口信過去,令嬪的反應可想而知,砸也不好不砸也不好,氣得病了好幾天,乾隆竟是沒來看。巴勒奔和塞婭來,令嬪怎麼能放過這個好機會,她特意讓臘梅打聽了西藏土司的事,知道下午皇上要帶著他們逛御花園,早早的打扮了一番,就等在御花園裡,擺好了姿勢,醞釀好了感情,等來的卻是一個小太監,乾隆怕還珠格格再跑出來惹禍,專門讓小太監來「清場」……令嬪氣的白了臉,臘梅一個勁兒勸,說來說去也就是保重身體,別動了胎氣。令嬪又讓臘梅去探消息,一聽說賽亞公主還要去御花園,趕緊又打扮,被人攙著跑過去,要是給公主留一個好印象,害怕乾隆不喜歡嗎?「姐姐你笑什麼?你認識她嗎?」「令嬪以前可是皇上最寵愛的妃子。」「令嬪是什麼?嬪?我只聽說過妃,還有皇后,中原的詞太多了,我都記不清楚。」塞婭的聲音不小,胤禩明顯看到令嬪抖了一下。「欣賞」完了,塞婭也不準備去打招呼,拽著胤禩又走。令嬪一瞧他們理都不理自己,只好「忝著」臉上去打招呼。塞婭正愁無聊,笑嘻嘻的,一臉無知的道:「聽姐姐說你叫令嬪?你是皇上最寵愛的妃子,為什麼不叫皇后?」令嬪臉色變幻,只能勉強笑笑,之後露出柔弱委屈的樣子,還沒開口,塞婭早嫌她說話不乾脆,已經道:「五阿哥,這御花園還有什麼好玩的?那個湖不錯啊!」胤禛瞧見令嬪吃癟的樣子,有點愉快,道:「御花園的亭子都很別緻,不知道公主有沒有興趣。」等塞婭走遠了,胤禛才對令嬪道:「不知道高公公有沒有帶好口信?」令嬪咬了咬嘴唇,楚楚可憐的道:「不勞五阿哥關心了。」「也是,」胤禛笑笑,「那麼多嬪,爺也關心不過來。」令嬪這回連可憐也扮不出來了,咬著一口銀牙。胤禛卻不跟她多說了,提步就走,去趕胤禩他們了。令嬪把手帕使勁揉的皺在一起,也不解恨,對著幾人背影瞪了半天,沒想到這個塞婭公主這麼不給她面子。她哪知道,塞婭雖然一副可愛又不懂世事的樣子,但始終是個公主,對於一個等級那麼低的嬪,還不屑的拿正眼瞧。第45章:比武比武88吃味 ...第45章:比武比武88吃味塞婭親近五阿哥的嫡福晉這一件事,立時在禁城裡傳開了,皇宮裡本來就沒有秘密,更別說這件事也算不上秘密。剛開始的時候,大家還以為這個嫡福晉,肯定不會受寵,雖然身份顯貴,不過大婚的日子五阿哥突然昏倒就不吉利,估計有什麼犯沖。誰知道這個西林覺羅氏一進門,居然就討了五阿哥歡心。這一來,乾隆也聽說了,這個西林覺羅氏不錯,連刁蠻的賽亞公主都願意親近他,第二天在御花園的比武,塞婭都要拽著他去。比武是巴勒奔提出來的,乾隆根本不覺得大清會輸,立刻就答應了。御花園裡皇上皇后,眾妃眾臣,坐了一片,阿哥們按長幼坐好,不過胤禛還是坐在第一個,按說五阿哥不是最大的,雖然乾隆的前幾子早亡,可能坐在三阿哥四阿哥前面,也是一種殊榮。阿哥格格們都來了,小燕子雖然在禁足,但是塞婭笑眯眯的問了句,那個還珠格格怎麼沒來,難道不是皇上的女兒嗎?乾隆抹不開面子,只好讓小燕子也來了,出奇的沒有帶在身邊,坐在遠遠的地方,最好讓大家都看不到。本來也是,還珠格格本身不知道是什麼品級的,雖然祭天的時候按照和碩格格之禮,但總歸不叫和碩格格。當時紀曉嵐一幫大臣就是因為不能讓平白冒出來的人,搖身一變就成了格格,才想出來這麼一個名號,說白了就是虛名,還珠格格坐哪都無所謂,被打發到了角落那就更加無所謂了。為了塞婭公主的婚事,胤禛還特意在乾隆面前,似有似無的給福爾康和福爾泰說了兩句好話,胤禛不說,乾隆還真忘了這兩個人。所以現在的情況就是,福爾康昂著胸抬著頭,一臉高傲的坐在不是特別靠後的位置上,靠後了公主就看不見了。福爾泰低調得多,坐在自家大哥後面。福倫也美了,這是何等的榮耀啊,前些日子害怕自己一家就再沒出頭之日了,又是貶官又是罰俸的,不過現在福倫的心都要飄起來了,要多神氣有多神氣。令嬪也來了,坐在一堆嬪之間,大家見了面都很「熱情」的打招呼,對令嬪噓寒問暖,惹得令嬪咬牙切齒也不能發作,心想著我還懷著龍子呢。比武一開始,小燕子就興奮的找不到了北,從座位上蹦起來,扯著嗓子嚷嚷,旁邊的格格們都嫌棄的往遠了躲,小燕子還渾然不覺。和嘉坐在小燕子旁邊,一直叫苦,小燕子甚至踩在凳子上直跺腳,一腳的泥全掉下來,揚的滿處都是。「小燕子,你就不能坐下來?」和嘉實在忍無可忍。「加油加油!打死他!加油!」「小燕子!」和嘉見小燕子不理她,還示威似的跳得更高,有點發火了,「沒教養。」「你說誰沒教養?!」小燕子這句倒聽得聽清楚,從凳子上蹦躂下來,叉腰道:「說誰沒教養!你怎麼這麼惡毒啊?我招到你還是惹到你了?」塞婭拽著胤禩姍姍來遲的時候正好看見小燕子一臉潑婦相在和和嘉「理論」教養的問題。和嘉只是忍不住說了一句,小燕子一蹦蹦起來就沒完沒了的嚷,和嘉怕乾隆他們發現,後來就忍著沒說話,誰知道小燕子就更來勁了。「這麼大的人,還對自己妹妹大叫大嚷,中原人不是很講禮的的嗎?」塞婭一臉鄙夷。「你!」小燕子見到胤禩就有氣,對這個塞婭也沒好印象,「又關你什麼事了!」「我看不下去,當然關我的事了。」小燕子還待再罵,就聽塞婭笑道:「快看看吧,我們贏了,等你贏了再來跟我理論吧。」被塞婭這樣一說,果然,臺上的賽威鏈子竟脫手飛了出去。乾隆臉色立馬暗了下來,陰沉著一張臉不知道說什麼好。胤禛臉色也不好看。胤禩聽見塞婭的話,皺了皺眉,不喜歡小燕子是一碼事,輸了國體又是另一碼事。「氣死我了!簡直笨死我了!」小燕子攥著拳頭亂揮。塞婭甜甜的一笑,從小燕子邊上走過去,輕聲道:「有一句話怎麼說的?手下敗將,何足言勇?」小燕子沒聽懂,跟她說這樣文縐縐的東西等於白搭,還拽著塞婭,「你說什麼?什麼什麼醬?跟腳有什麼關係?」胤禩離得近,聽得一清二楚,眉頭更是皺的緊。鐵鏈子飛出去,福爾康一看來勁了,趕緊蹦起來去攔,一腳就把鏈子踹飛。那鏈子本來是斜著飛出去,誰都砸不到,可福爾康想露一下,這一腳倒好,把鏈子直接踹到乾隆邊上去了,從乾隆腦袋頂上直接飛了過去。旁邊的皇后都嚇白了臉,狠狠瞪著福爾康。福爾康還沒發現,昂著熊滿場找著他的紫薇的身影,這樣的英姿,他很想讓紫薇看到,不過可惜了,來觀看的都是有身份的人,紫薇就是一個宮女,自然不能來。巴勒奔「哈哈」的大笑。小燕子又爬上凳子,大叫道:「我們滿洲的武士在哪裡?出來呀!」這下好了,皇上還沒發話,格格先發話了,還站的那麼高。就有人不會看情勢,福爾康一看,表現的大好機會啊,躍上臺子。小燕子一聲驚呼,瘋狂的喊道:「爾康!偉大!爾康!拿出本領給他們瞧瞧!」全場的人都在看她,不過還珠格格依然我行我素,根本看不出別人眼神裡的鄙夷。福爾康以前在宮裡是御前行走,並不是武功有多厲害,都是仗著令妃和福倫的面子,令妃變成了令嬪,福倫又罰了俸,福爾康也貶成了三等侍衛,自然沒人巴結,可他平日被捧得太高,不曉得自己的兩把刷子。上了臺子,不消一會兒,就被人家給踢了下來,狼狽之極,還沒站穩,起來了又跌了回去。乾隆看得只想罵人,又輸一場。皇上這樣的臉色,旁邊巴勒奔還「吼吼吼」的笑,沒人敢輕易上臺了。小燕子不知死活的喊:「爾康!爾康你怎麼這麼笨啊?!」胤禛冷著臉,看了兩眼高無庸,高無庸在乾隆身邊,正在努力地眼觀四面耳聽八方,以免一個不慎,自己變成了出氣筒。高無庸發現五阿哥看自己,立馬躬身過去。胤禛示意他低頭,小聲說了兩句,巴勒奔也發現了,不過聽不見他們說什麼。高無庸聽完了很恭敬的應了,又走回乾隆身邊,把話傳給乾隆,就見乾隆點了點頭,高無庸又下去了。接著乾隆就笑道:「西藏的武士果然不同凡響啊!不過朕還有的是人才。福隆安!」「奴才在。」福隆安應聲起身,恭謹的行禮。巴勒奔見起來的人是個長相俊秀的少年,笑道:「皇上,我西藏的武士這樣強壯,你卻找個小少年,不要說我們以大欺小啊!」胤禛笑著接話,卻有一種皮笑肉不笑的感覺,「福隆安是傅恆大人之子,聖上的御前侍衛,不要看他年紀輕,等一會兒輸贏出來了,再說欺負不欺負罷。」「好好!」巴勒奔也不見怒,「皇上,你的這個兒子敢說話,不像別的人,很和我的心意啊!好!一等一的好!」乾隆也笑,「那是那是。這是朕的兒子中,最出色的一個。」心說,你合心意什麼意思?難不成還要召到西藏做駙馬?福隆安的功夫不是吹的,贏的時候巴勒奔都不敢相信,後來又很有深意的端詳了一會兒福隆安。「皇上,滿洲武士果真了得!我們認輸了!」頓了頓,又道:「這個福隆安果真厲害!不知道有沒有妻室啊?」巴勒奔狀似隨意的問道。乾隆忽然得意的「哈哈」一笑,看了一眼胤禛,巴勒奔不知道他們在打什麼啞謎。只聽乾隆道:「你來晚了一步,要是兩年前來,朕就要割愛了,不過現在福隆安可是駙馬,許婚和碩和嘉格格,馬上就要完婚了!」「這……」巴勒奔愣了一下。胤禛挑了挑嘴角,就知道他會有這一出,特意選的福隆安這樣指過婚的人,想挖人走,也要看有沒有這種能耐。塞婭聽著說到了自己的婚事,羞紅了臉,乾隆一開口,又慘白了臉,這樣的話,好像自己沒人要似的,非要跟別人搶男人。氣的躍上臺子,喝道:「誰說我們認輸了?我們還有高手!誰敢和我較量?」塞婭說完,胤禛的嘴角又挑起了幾分,正好中了他的下懷。乾隆道:「福爾泰!」「奴才在。」福爾泰一聽叫他的名字,趕緊出列,也學著福隆安的樣子,以免像自己大哥一樣出醜。「你來和公主切磋一下,不要傷了公主。」福爾泰應了,也躍上臺子。福爾泰雖然功夫不行,不過這公主的功夫也是繡花枕頭,被別人捧多了不知道東南西北,根本不用福隆安,福爾泰就能應付,這樣也讓福爾泰在公主面前露了臉,好做駙馬啊。福爾泰故意讓著塞婭,又不顯出敗勢,福倫在底下捏了好一把汗,這要是再輸了,就顯大眼了。福爾康還不服,鼻子裡「哼哼」有聲。結果沒有懸念,塞婭輸了,卻有些不服,氣的拿鞭子指著胤禛,道:「不要就知道在那坐著說,你也上來跟我比劃比劃!」大清是馬背上的天下,沒有什麼人不會功夫,五阿哥雖然體弱,但胤禛自從變成了永琪之後,記很注意身體,早起鍛煉是少不了的,功夫也比以前好了不少。「這怎麼行。」乾隆先發話了,塞婭每次都指名道姓了要五阿哥,還真怕她看上了永琪,萬一要帶回西藏,那還得了?「朕的兒子何等尊貴,怎麼能上臺比試?」「那我就不尊貴了?」塞婭撅著嘴,道:「尊貴的人和尊貴的人比試,不正好嗎?」乾隆沒話可說了,胤禛也皺了皺眉。最後還是上了台比試,胤禛不能出手把她打敗,那樣福爾泰的駙馬怎麼辦?又不能輸,輸了國體有損,只好閃避著跟她打太極。塞婭穿著大紅的衣裳,晃得人眼直花,咯咯笑道:「五阿哥,你莫不是看我太漂亮了,捨不得打?」胤禩坐在皇後旁邊,塞婭的話聲音很大,笑得也格外嬌俏,所有的人都聽得一清二楚,他自然也聽了清楚。「呵」的輕聲冷笑一下,不過這冷笑笑的是什麼,自己也不知道,心裡有點紮。皇后聽了這話,皺皺眉,這哪是女孩子說的啊?還是大清的女子好,懂得規矩,又看見旁邊西林覺羅氏,怕他不舒服,小聲安慰道:「西藏的人沒咱們這裡的規矩,你不要放在心上。」胤禩愣了一下,笑笑:「皇額娘多慮了,舒媤沒放在心上。」「那就好。」皇後點點頭。忍不住摸摸自己的臉,為什麼皇后會以為自己介意這話?難不成她以為是小女子吃醋嗎?他堂堂的胤禩,怎麼會吃醋?但若不是吃味,這種紮紮的感覺又是什麼呢……?……「小燕子?!」紫薇一聲驚叫,就見兩個侍衛把小燕子「扔」進了屋裡。「小燕子你怎麼回來了?!比武完了?這麼快?你怎麼還是被扔回來的?」「哎呦喂!我的娘啊!疼死我了!我的屁股!」小燕子從地上爬起來,嚷道:「什麼完了,完什麼了!我看得好好的,忽然就有兩個大膽的奴才把我架起來,還堵著嘴,不讓我喊!哼!一定是那個什麼和嘉幹的!」「和嘉?」「對啊!什麼格格,有什麼了不起?我也是格格!哎呦疼死我了!我一定要讓皇阿瑪打她板子!」小燕子哪知道,自己被扔回來是胤禛的意思,高無庸稟報了乾隆,乾隆欽准的,高無庸讓人親辦的,她就是再叫冤也沒地方叫。第四十六章:腹黑的88「五阿哥,塞婭服了。」眾人本以為這個刁蠻的小公主會和胤禛槓上了,不過就在大家都這麼認為的時候,塞婭忽然停了下來,一副誠懇的樣子道。胤禛沒什麼反應,下了台回去坐下。巴勒奔一瞧自己的女兒認輸,忙笑道:「真不愧是皇上的兒子!」乾隆被捧得暈乎乎的,既然勝負已分,就讓在御花園設宴。塞婭笑嘻嘻的和巴勒奔咬耳朵,之後巴勒奔道:「皇上,少年人坐不下來,就讓他們自己去吃吧,跟咱們一起倒悶壞了他們!」乾隆聽著也蠻有道理,就指了福爾康和福爾泰陪著塞婭公主。塞婭一跺腳,羞紅了臉,道:「五阿哥不來嗎?」乾隆眼再拙也看出來了,塞婭是看上永琪了,別說永琪已經有了嫡福晉,就是沒有,也不可能到西藏去,嫁過來倒是可以,可是一個小公主,怎麼會委屈到做小呢?塞婭磨到乾隆鬆了口,答應五阿哥也陪著,馬上轉頭對胤禩笑道:「姐姐陪我玩了一上午,想必累壞了,我就不纏著姐姐陪我了。」皇后皺了皺眉,心想著,這小公主年紀不大,心思到不少,皇上他們聊些大事,做女子的不好在旁邊聽,於是只好把西林覺羅氏留了下來,帶回坤甯宮用膳。「五阿哥平時待你怎麼樣?」「回皇額娘的話,五阿哥待舒媤極好。」「你不必替他說好話,就咱們自己在,也沒外人,不用回什麼話了。」「是。」「你又拘謹了不是?」「惹皇額娘生氣了。」「沒有,」皇后親自給胤禩夾了一筷子菜,「你這麼規矩,怎麼會惹本宮生氣呢。」「話又說回來,索綽羅氏蠻橫刁鑽,在哀家這裡都是有名的,這回又來了個小公主,可難為你了。」「不難為。」皇后有一句話,胤禩就答一句話,沒話問,胤禩就聽著,皇后雖然嘴上說不用這麼拘禁,可大家都知道,皇后之所以可以做到這個位置上,不是因為皇上有多寵愛她,而是因為她最講規矩。皇后見著西林覺羅氏不僅長得水靈(我囧,八爺偶錯了》《),為人處世也規規矩矩,並不找個人就訴苦告狀,知進退又懂大體,怎麼看怎麼喜歡。「舒媤啊,以後有空就來坐坐,哀家一個人也悶得很。」「是,舒媤記下了。」一直到了下午,皇后才把胤禩放了回去。胤禩出了坤甯宮,沒直接回去,又繞道去了永和宮,一大早上起來就被塞婭拉著滿處跑,中午又被拉去了坤甯宮,胤禩根本就沒有請安的時間,好不容易得了空,打算去永和宮給愉妃請安。剛進了永和宮,就瞥見了一個火紅的影子,胤禩不禁頓了頓。老遠就聽見一個銀鈴般的聲音,「你就是愉妃娘娘?」胤禩見是這種境況,也不好進去了,想著默默退出來,誰知道偏被永和宮的宮女看見了,給胤禩請安,這一來,裡面就聽見了聲音。胤禩只好進去,低了低頭,準備好一貫的笑臉,上前給愉妃請安。胤禛見是胤禩,愣了一下。塞婭一副興高采烈的樣子,見了胤禩也挺高興的,蹦到胤禩邊上,拉著胤禩的袖子道:「姐姐,永琪和爾康爾泰他們都是大男人,不會女孩子家的請安,你教我吧,我來給愉妃娘娘請安!」胤禛皺了一下眉,塞婭和胤禩走得太近,看起來還滿合得來,不過胤禩的個性,怎麼可能和塞婭合得來?而塞婭對胤禩的態度也是若即若離的。愉妃也挺尷尬,塞婭看上永琪,已經是明擺著了,特意跑過來永和宮,嘴巴甜得不得了,這會兒還拉著永琪的嫡妻要學請安,情況不可謂不詭異啊。胤禩抬眼看了胤禛一下,隨意笑道:「請安的規矩可多,塞婭公主要吃些苦頭呢。」塞婭不屑的笑,一身的傲氣,「請個安有什麼苦頭的?我們西藏的女孩子才不像你們這裡的嬌氣。再說了,我覺得愉妃娘娘美麗高貴,才想給她請安的,吃些苦頭算的了什麼!」「既然公主想學,舒媤沒有不教的道理。」胤禩和塞婭在旁邊一個教一個學,愉妃看了看自己兒子,嘆口氣小聲道:「永琪你是怎麼想的?做額娘的本來不應該說,這事兒有皇上和皇后來決定,但是你千萬別苦了舒媤,不說他是鄂爾泰的孫女,就單單說做你的嫡福晉,已經很不容易了。」「兒子記下了。」胤禛稍稍低著頭,聽愉妃說話,眼睛瞥著不遠處的兩人。塞婭學得很快,別看她是西藏人,可長的嬌嬌小小的,學起來很好看,這一蹲一扶的姿態,妖嬈又不失大方,胤禛終於明白,為什麼巴勒奔專寵這個女兒了。胤禩銜著微笑教,一字一句一個動作的很謙虛。塞婭咯咯嬌笑道:「姐姐,瞧我學得多快,我覺得比你做的都好了,為什麼你做起來像永琪那樣有力呢?你們這的女子不都講究,講究什麼來著,像柳條?」胤禩還是保持著笑,他確實不會女子那樣柔柔弱弱的姿態,就算學了女子的請安,骨子裡也不會像索綽羅氏或者是塞婭這樣扭著腰。塞婭的一身傲氣說到底是嬌氣,而胤禩的才是最真真正正的傲氣。胤禛聽了塞婭的話,下意識的沉了沉臉,朗聲道:「額娘若是累了,兒子就告退了。」胤禩也跪了安。塞婭剛蹦躂到胤禛邊上,就聽胤禛乾巴巴的道:「塞婭公主不是還沒學好請安?額娘這裡的嬤嬤比舒媤教得好,就留下來學吧。」塞婭一聽就呆了,一副撒著嬌的樣子,還沒開口,胤禛又發了話,「福爾康福爾泰,跟好塞婭公主,公主的安危就交給你們了。」福爾康覺得自己還是以前的一等侍衛似的,挺著胸脯,一臉壯志雄心的樣子,福爾泰倒是覺出來了,這是一個苦差事。胤禛說罷,就帶著胤禩出了永和宮。自上次出巡,到現在也有半個多月了,胤禛一直都在忙,「你的傷怎麼樣了?」「早好了。」「別太累了。」「五爺才累吧,天天要帶著塞婭公主。」胤禩說完覺得怪怪的,不過到底怪在哪裡又說不上來。冬雪和金鎖在後面聽著,不禁樂了出來。胤禩回頭看了兩人一眼,兩人很識趣的閉嘴,但憋笑的樣子,生怕別人不知道她們在樂似的。胤禩「溫柔」的道,「金鎖,笑什麼呢,說來聽聽。」金鎖道:「福晉,還是冬雪說罷,奴婢跟福晉的時候還不長,怕福晉怪罪奴婢吶!」「怕怪罪還在笑?」胤禩說著又瞥了冬雪一眼,冬雪打一個寒顫,道:「哪能笑什麼,奴婢們只是聞到了酸味!」「酸味?」胤禩沒反應過來,下意識的重複了一遍,惹得兩個小丫頭又是咯咯的樂。胤禛也無奈的笑了笑,這個八弟,精明的厲害,怎麼也會有繞不過彎的時候來,讓兩個小丫頭得了逞。回了景陽宮,胤禛就讓冬雪和金鎖回去休息,冬雪臨出去的時候,還不怕死的笑道:「五爺嫌棄咱們奴婢礙事了。」胤禛沒答話,看了冬雪一眼,冬雪老老實實的退了出去,一不注意,已經冬天了,嗯,果然是冷多了。胤禛等兩人走了,給胤禩倒了杯茶,笑道:「老八,你記不記得你還欠我一個答案?」「答案?」「看來你是忘了。」胤禛頓了頓,道:「出巡的時候,我說過,我喜歡你,你不用急著回答,不過已經過了這麼久,你有沒有答案?」攥了攥茶碗,笑得雲淡風輕,「我以為四哥說笑的,我……」「我沒有開過玩笑。」胤禛截斷他的話頭。「……」胤禩好一陣沉默,「那你記不記得……阿其那?」「……我記得。」「如果是身為男子就是阿其那,女子的話你就會喜歡……」「不是。」胤禛又截斷了他的話,輕輕嘆了口氣,「老八,你恨我吧?」「沒有。」「怎麼可能沒有?我已經不是皇上了,你不用敷衍我。」「那你是想聽我說恨了?」「不想,怎麼會想?我這個人心狠手辣,不用你說,我自己也知道。天下人都可以恨我,唯獨你不可以,我不准。」「是麼。」胤禩苦笑了一下。胤禛仿佛沒看見那個笑,接著道:「老八,我若說,在你身為男子的時候,我就已經喜歡你,你信還是不信?……連我也不信。」他也笑了一下,「一輩子與你敵對,我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那麼氣你,下旨諷刺你,削你官位,甚至讓你改名……如果不是我現在叫永琪,你現在叫舒媤,我估計再來一輩子,我也不會明白這樣不容於世的感情罷。」「你不要以為我是開玩笑,我不會拿這樣的事來戲弄你。」胤禛說完了,就不再說話,靜靜的等著胤禩回答。胤禩也不說話,只是撥弄著茶蓋,一時間只有茶蓋和茶碗輕擊的「啪啪」聲。胤禛又嘆一聲氣,他覺得自己只要一遇見胤禩就沒有辦法,這個人總是跟你笑著打太極,讓你沒有脾氣,卻又莫名的火大!「唔!……」胤禩還在撥弄茶蓋,忽然就被拽了過去,剛一抬頭,唇上一熱,就被胤禛狠狠的噙住。胤禩想退開,卻被胤禛按住了腰,把他放在腿上。「有沒有討厭?」一吻結束,胤禛早料到他要逃跑,手一撈就把人禁錮在自己懷裡,問道。胤禩被按在他的腿上,這樣的坐法很丟臉。討厭嗎?雖然有些抗拒,但討厭說不上。胤禩無聲的苦笑了一下,自己也是喜歡他的吧?雖然西林覺羅氏身為女子,但胤禩不是,怎麼可能容忍一個男人三番四次的強吻自己?一想到自己也是喜歡他的,胤禩就不甘心啊,上一輩子總是一塊心病,你說不介意,就真的不介意了嗎?胤禩笑了笑,先放放吧,抻著他。胤禛聽著懷裡的人好像笑了一下,不過聽不真切。「你不說話,我就當不討厭了,既然不討厭,八弟,那就喜歡我吧。」…………塞婭一肚子火,瞪著胤禛和胤禩的背影,懶散散的裝模作樣學了一會兒,就出了永和宮。福爾康和福爾泰跟在後面,塞婭看見他們倆就有氣,故意在宮裡兜來兜去,瞥見「淑芳齋」三個字,忽然就樂了。「你們在這等著,我自己進去。」「可是!」爾康不幹了,他還想見見紫薇呢,「我們是奉旨保護塞婭公主的,不讓我們跟著,出了危險怎麼辦?」「有什麼危險?」塞婭冷笑道:「是說還珠格格要加害我?還是還珠格格身邊的人要加害我啊?!」塞婭說完,甩了福爾康一個白眼,就進了淑芳齋。小燕子被禁足在淑芳齋,沒事可做,最多在院子裡走走。「小燕子。」小燕子聽見有人叫她,沒想到一抬頭確實塞婭,「哼」的嗤鼻,抱著手不理人家。「小燕子,這就是你們中原人待客的道理嗎?」「中原人怎麼了,我們中原人最好客了!」小燕子一叉腰嚷道。「小燕子你冷靜點。」紫薇趕緊過來攔著小燕子。塞婭嬌笑道:「你早上不是要跟我理論嗎?聽說你禁足了?不過咱們來日方長。」「誰跟你唱!唱什麼唱?我才不會跟你唱歌呢!」「小燕子!」紫薇叫道:「塞婭公主不是要跟你唱歌,她說她有很多時間跟你理論。」「什麼?!還很多時間?趕緊回你的西藏去吧!」「當然還有很多時間,皇上派了永琪爾康爾泰跟著我,就是要從三個人之中給我許婚,當然有很多時間了。」「你說什麼?!皇上要把你嫁給五阿哥?!怎麼可能!怎麼會!永琪不會喜歡你的!他已經有媳婦了!」「我嫁不嫁永琪,關你什麼事,你這個做妹妹的激動什麼?」「我不是做妹妹的!我不是他妹妹,我不是真的格……唔唔……」「小燕子!你在說什麼鬼話!」紫薇一聲尖叫,捂住小燕子的嘴不讓她再說下去。47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紫薇!你讓我說!」小燕子一掙把紫薇推得後退了三四步,「永琪都要娶她了,都到這種地步了,我為什麼不能說!我快要憋死了,我要把實話說出來!難道你不喜歡爾康了嗎?爾康也跟著她呢!皇阿瑪怎麼能這樣對咱們?!」小燕子一口一個要說實話,卻一口一個皇阿瑪。紫薇心裡亂得不得了,期期艾艾的攥著胸口,「小燕子……我,我也想要說實話,我也要憋死了,可是……可是不能說啊,萬萬不能說!爾康……我怎麼可能會不喜歡爾康呢?山無棱,天地合,乃敢與君絕!……」紫薇啪啦啪啦的說了一大通,深情款款的樣子,塞婭打了一個寒顫,不過這個婢女好像和還珠格格的關係不錯。「你喜歡爾康?」「是!我喜歡!」塞婭瞥她一眼,瞧著那堅定慷慨的樣子,不禁冷笑,伸手就給了她一記耳光。紫薇「啊」的哀叫一聲,捂著臉退了好幾步。「你怎麼打人?!你敢打紫薇?!你敢打她?!」小燕子一臉不忿的打抱不平。「我就是打她了,怎麼樣?有什麼不對的?你們中原不是很講規矩的嗎?一個宮女對我這個貴客自稱『我』,是不是該打?」「你!你……」「我怎麼了?我可是很善良的!」塞婭笑道:「我只是教教她規矩,再說了,她還要感激我呢!」「感激你個屁!你快滾!要不然我讓皇阿瑪打你板子!」小燕子跳著腳道。「本來我想著爾康既然已經在淑芳齋門外了,就讓他進來坐坐,跟什麼紫薇說說話,但是還珠格格既然要我走,那我走了。」「你說什麼?!」紫薇竄過來,拽住塞婭的袖子,剛想說話就又被塞婭扇了一個嘴巴。「誰讓你碰我的?看來你的規矩是不怎麼樣。」「塞……塞婭公主,奴婢……奴婢知錯了……」紫薇被扇的淚眼朦朧,卻不敢反駁,只好捂著臉,一副可憐兮兮楚楚動人的盯著塞婭看。塞婭可不吃這一套。小燕子不幹了,拉著紫薇罵道:「紫薇,你怎麼這麼窩囊!她打你你不會打回來嗎?!」「可是爾康他……」「爾康爾康!你就知道爾康!你都被她打了還爾康什麼?!大不了不見!有什麼大不了的?!」「不……不,我想見爾康……小燕子,你……你能讓五阿哥娶塞婭公主嗎?」「嘁!他愛娶誰娶誰!我才不要管呢!我才不稀罕呢!」「哼。」塞婭冷笑一聲,聽著口氣怎麼好像是五阿哥上趕著她似的?「這樣說來,你們是不想見爾康了?那我真的走了。」「塞婭公主!奴婢想見!」塞婭瞧了瞧紫薇,「那我就大發慈悲了。」說著走出去叫了爾康和爾泰進來。爾康那個激動,對塞婭公主的印象一下好得不得了,千恩萬謝的,簡直是再生父母。小燕子雖然不服氣,不過也沒說什麼,只是對著一幫宮女太監發脾氣。又讓彩霞他們去準備好酒好菜,說要慶祝一下,彩霞剛挨了罵但又不能不去,塞婭沒走,一反常態的跟他們一起喝酒,親切十分,搞得紫薇有點找不到北。…………胤禩早起的時候,冬雪和金鎖已經在門外侍候了,冬雪端了水進來,笑道:「五爺一大早就來過了。」「什麼?」「別說福晉詫異,連奴婢也詫異,跟請安似的。還讓奴婢們別吵到福晉,現在五爺在茶室坐著呢!奴婢把早膳也布在茶室了。」「嗯。」胤禩吱了聲,沒再說什麼。洗漱完了胤禩就去了茶室,一進門就看見了布在桌子上的早膳,胤禛背著身站在書架旁,手裡拿了本書,胤禩進來都沒發現。胤禩沒讓冬雪和金鎖出聲,走過去,胤禛拿著的書沒什麼奇怪的,只是夾著一頁紙。看著那頁紙,胤禩忽然心情大好,原來這不只是自己的心病,也是他的心病。「五爺一大早上就在用功?」胤禛這才回頭,看見胤禩站在自己旁邊,下意識的看了眼手上的書,「啪」的合上,放在一邊。「起了早隨手翻翻而已。」兩人剛坐下來用膳,高無庸就幾乎「衝」進來,「五阿哥,皇上急詔!」「什麼事這麼慌慌張張的?」胤禛沒動,瞥了眼高無庸。高無庸忙道:「出大事了!還珠格格又惹禍了,皇上已經氣病了,點著名讓五阿哥您過去處理。」「還珠格格,呵。」胤禛冷笑了一下,還是沒動。「五爺快去吧,皇上讓五爺去處理,表示對五爺很信任啊。」胤禩慢條斯理的開口,給高無庸解圍。胤禛無奈的嘆口氣,果然,老八是假好人,還給高無庸解圍……站起身囑咐了冬雪和金鎖幾句,就往養心殿去了。進了養心殿,就看見乾隆顫巍巍的坐著,氣得臉直白,手直打哆嗦。底下跪了淑芳齋的一大片人,小燕子一臉的不服氣,雖然跪著卻昂著頭,紫薇哭的梨花帶雨,就差暈過去了,一干奴婢和太監一個個苦著臉。旁邊的福爾康福爾泰被侍衛們叉在地上,福爾康哼哼著鼻子,一副冤枉兒慷慨赴義的樣子。最詭異的是,塞婭和巴勒奔也站在旁邊,塞婭哭的眼睛直紅,可憐巴巴的,巴勒奔氣憤的直喘粗氣。福爾康喊道:「皇上!臣冤枉啊!」乾隆一聽掙扎著站起來,高無庸趕緊過去扶。「你冤枉!?你還冤枉?!福爾康!你還敢在朕面前自稱臣,你算什麼東西!抬不了旗的包衣奴才!」「皇阿瑪!你怎麼能罵爾康呢?!我們到底做錯了什麼了,你這樣生氣,我都跪了好半天了,膝蓋都在疼!」紫薇一聽,差點沒哭背過氣去。「你們做錯什麼了?還敢來問朕?!福爾康!你說,認不認罪?!」「臣冤枉!臣是被冤枉的!」福爾康梗著脖子,「臣完全不知道是怎麼回事!臣是冤枉的!一定是塞婭公主陷害臣的!」「混賬!太放肆了!你自己做了混賬事,居然賴別人!」塞婭委屈的道:「皇上!你一定要給賽亞做主啊!」巴勒奔道:「皇上!福爾康大膽妄為玷污還珠格格不說,還企圖侮辱塞婭!皇上你一定要給我們個說法!」乾隆極力安撫巴勒奔和塞婭了一番,讓塞婭這個「受害人」先回去休息,留下胤禛來處理幾人。塞婭抽抽噎噎的出了養心殿,不讓宮女跟著,說要靜一靜。胤禩本來在吃飯,冬雪出去了一趟,回來就極其興奮,道:「福晉,奴婢終於知道皇上為什麼這麼急著召見五爺了!」胤禩不答理她,冬雪只好不賣關子,繼續道:「還珠格格這回可闖大禍了!聽說還珠格格昨天在淑芳齋擺宴,和塞婭公主喝醉,誰知道晚上喝醉了,福爾康居然趁醉酒玷污了還珠格格,還要侮辱塞婭公主呢,人家說幸好塞婭公主逃得快,皇上一聽都氣暈過去了。」「是嗎。」胤禩淡淡的應了一聲,並沒有驚奇。正說著,金鎖就過來通傳,說塞婭公主來了。塞婭進來以後就把冬雪和金鎖全攆出去了。胤禩見塞婭眼睛紅紅的,臉上卻掛著笑,道:「塞婭公主不回去休息嗎?」「休息什麼?姐姐,塞婭可是特意來看你的。」塞婭坐下來,自己倒了杯茶,「中原的話怎麼說來著?開誠佈公?」「塞婭公主有話就直說吧。」「姐姐你是不是不喜歡還珠格格?我看了也有氣,所以特意就替姐姐教訓了一下,還有那個叫什麼福爾康的。」「公主嚴重了,我可沒這個福氣讓公主替我教訓人。」「姐姐跟我這麼見外幹什麼?」塞婭嬌笑了兩下,也給胤禩倒了杯茶。「我只是想說,昨天我去看還珠格格,她的意思好像是不希望塞婭嫁給五阿哥,誰知道今天就變成了這個樣子。」胤禩聽了一笑,這麼明顯的威脅?「女孩子家的清白在你們這裡也很重要吧,可能比我們西藏還要重要的?」胤禩笑著執起茶碗,呷了一口茶,那種高傲又不失威嚴的姿態,讓塞婭看了很不爽。「看來公主還要兜圈子,不如明說了。」「好呀!姐姐是痛快的人,塞婭很喜歡。」塞婭笑著道:「我父王的意思是在這裡給我許婚,不過你們大清的人,我看過了,沒幾個喜歡的,什麼福爾泰福爾康的。五阿哥我還中意……」胤禩眯了眯眼,眼裡儘是寒意和嘲諷,塞婭說話,太不自量力了,茶碗裡升起的朦朦熱氣正好遮住了他的表情,而對面的人並沒看見。「我一個西藏的公主,怎麼可能給別人做小呢?所以希望姐姐自己退讓,姐姐要是知趣,省了塞婭很多麻煩,要是不然也沒關係,塞婭也不怕麻煩的!」「好啊,我退讓沒關係……」胤禩笑道。話還沒說完,塞婭就高興的道:「真的?!」「當然是真的,不過,要看五爺同不同意,看了五爺的意思還要看皇上的意思,因為這婚事是皇上欽指的。」胤禩慢慢說著,也不著急。塞婭一拍桌子,道:「你在威脅我?」「不敢。」胤禩還是不著惱,「這是規矩,出了問題我擔待不起。而且……這也不算威脅,公主知不知道中原有句話,叫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我管你什麼其人!?」塞婭忽的站了起來,砸掉手邊的茶碗,「你還想跟我鬪,看到小燕子的下場了嗎?!」胤禩看了眼碎了一地的茶碗,「冬雪。」「奴婢在。」冬雪和金鎖在門外候著,不敢走遠,聽見聲響兩人立馬就進來了。胤禩淡淡的道:「冬雪,沒看見塞婭公主的茶碗碎了,趕緊換只新的來。」「是。」冬雪識趣的應了一聲,去取新的茶碗。金鎖也不敢怠慢,垂首恭謹的站在胤禩後面。塞婭看到胤禩的態度,氣不打一地來,「你的意思就是跟我對著幹了?」「不敢。」塞婭聽他口口聲聲說「不敢」,卻一副雲淡風清的樣子,好像平常聊天似的清閒。胤禩見她臉都氣白了,長身而起,道:「如果沒有別的事,塞婭公主還是回去休息吧。」「你!」塞婭怒的說不出來話,狠狠的瞪了胤禩一眼,道:「你這麼不識趣,到時候就別怪我了。」胤禩瞥斜了她一眼,「塞婭公主想玩,我一定奉陪到底。」塞婭只覺得火氣直往上頂,他越是平淡越是不當一回事,自己就越是生氣,越是不甘心!憑什麼自己氣成這樣,他反倒一臉的笑。本來都走到了門口,手搭在腰上,卻摸了空,鞭子被自己忘在了淑芳齋,沒有了鞭子,卻還是不甘心,又折回來,使勁推了胤禩一把。「福晉!」金鎖叫了一聲,就見福晉根本沒來得及躲,被塞婭一推,倒在地上。塞婭見胤禩倒在地上不起來,哼道:「別裝死,你以為我怕了你不成?!」金鎖嚇了一跳,趕緊過去扶,卻見胤禩閉著眼,一臉的慘白,冬雪剛拿著茶碗進門,就聽見金鎖喊:「快叫太醫!福晉昏倒了!冬雪快叫太醫!」胤禛在養心殿,聽著彩霞他們說事情的經過,乾隆真是氣著了,福倫來求情,還沒看到人就被侍衛押回去了。剛聽完,就見有小太監進來和高無庸並報事情,高無庸聽了急匆匆的道:「皇上,五阿哥,五福晉昏倒了!」胤禛皺了一下眉,「皇阿瑪,兒臣去看看。」「應該去應該去,高無庸你也跟著去。」乾隆現在是看自己這個兒子比誰都好,寵了小燕子和福倫一家,到底也沒個好,還是永琪好。胤禛趕回去的時候,太醫剛診完脈,塞婭早嚇跑了。胤禩臉色不太好,躺在床上,胤禛看了以後冷著一張臉,道:「福晉怎麼成這樣了?」金鎖趕緊道:「回五爺的話,塞婭公主剛才來過,和福晉說了兩句話,好像很生氣的樣子,還推了福晉一把。」胤禛眯了眯眼。太醫見這架勢,忙過來緩和,道:「恭喜五阿哥,福晉這是喜脈!」「喜脈?」縱是胤禛曾經君臨天下,也被這一句喜脈說的愣住了,下意識的就看了一眼胤禩,見他醒了,好像是聽見了,不過沒什麼反應,不知道胤禩是怎麼想的。太醫說福晉是有兩個月的身孕,身體弱是正常的,再被推一下,昏倒也不是不可能。胤禛是高興,但也擔心,胤禩這個人天生只會笑似的,有什麼從來都不跟別人說,你說他心機深計謀深,承擔的背負的何嘗又不沉呢?胤禛讓太醫去抓藥,把冬雪和金鎖支到了外間,高無庸一聽是喜訊,歡歡喜喜的回去稟報了,當然了,塞婭公主這一節,看胤禛的表情就知道,不能略過。胤禩睜開眼睛就聽見太醫的話,閉了閉眼,直接裝死。太醫院的人不是吃閒飯的,每個月都會來給各個妃子福晉請脈,而且妃子福晉們來葵水的時間都有記錄,怎麼可能兩個月的身孕還不知道,胤禩當然知道,不過他不說,就連冬雪和金鎖也不知道。要不是這回塞婭太過囂張,胤禩不得已想搓搓她的氣焰,估計還會瞞一陣子吧……48虐虐NC,調調^_^情胤禛嘆了口氣,走到床邊,把床幃別好,坐下來道:「老八,你這是何苦,若是塞婭公主哪裡惹你生氣,告訴我便好,或者你有更多的辦法來處置她,為什麼非要和自己過不去。」「……允禩自絕於天,自絕於祖宗,自絕於皇上……」「老八!」胤禛聽不下去,伸手抓住他的手。還沒來得及再說話,胤禩就又淡淡的開口了,他閉著眼睛,並不看胤禛,「剛才塞婭公主來,說想當四哥的嫡福晉,好像還珠格格也想,不過現在不可能了,那麼四哥考慮考慮塞婭吧。」「都不要,我早說的很清楚。」「呵。你真是一個強勢的人。」胤禩笑了笑,睜開眼睛,看著他,慢慢道:「我問你一句話……」胤禛見他突然睜開眼睛,那眼中淡淡的,平靜的不見一絲漣漪,卻另有一番神采。「我問你,如果你還是皇上,九五之尊,我還是廉親王,你會不會削我的官,下旨讓我改名?」「不會……只要你不忤逆我。」「我怎麼可能不忤逆你?我現在就在忤逆你。」胤禛覺得跟他說話有嘆不完的氣,「你好好休息吧,說了這麼半天該累了。」「你放心,我自有分寸,現在的我只不過是個福晉,做王爺尚且朝不保夕,一子傍身對於福晉來說,是件好事。」「你啊,」胤禛給他拉了拉錦被,撫著他的眉角道:「你什麼時候能不挖苦我?快休息吧,冷不冷?」胤禩皺了皺眉,他的冷嘲熱諷能讓小燕子跳腳,就連自命不凡的塞婭也被他激怒了,對於胤禛,卻像是打在棉花上一樣,不管多諷刺,他都會一貫溫柔的關心。縮了縮,把臉埋在錦被裡,眼不見心不煩吧。胤禛等他睡著了,才起身走出去。冬雪和金鎖見了趕緊過來。胤禛道:「這兩個月太醫有沒有來過?」「來過啊,」冬雪不知道胤禛是什麼意思,道:「太醫每個月都來,不過沒什麼大事,沒說什麼就回去了。」果然是,胤禛又想嘆氣,老八瞞的還挺嚴實。「別打擾福晉休息,醒了就趕緊進去。」「是。」冬雪和金鎖應了,胤禛想了想,還是去處理小燕子的事比較好。到了養心殿,跪了一片太醫,乾隆又被小燕子給氣倒了,小燕子他們早就給遣回淑芳齋,等著胤禛去處理了。這樣是多留片刻,乾隆就要氣的歸西了。胤禛皺了皺眉,顯然不耐煩了,又去了淑芳齋,淑芳齋裡卻只有一干宮女和太監,小燕子他們喝酒的內室亂七八糟,沒人敢收拾。看著被褥上的血跡,胤禛冷下臉,寒聲道:「還珠格格去哪了?」「回……回五阿哥,還珠格格和福侍衛他們,他們去延禧宮了……」「令嬪?」「五阿哥!奴婢這就把還珠格格請回來!」「不用了,在延禧宮也不妨事,既然皇阿瑪要我處理,爺就親自去走一趟。你們也跟著。」胤禛帶著他們進了延禧宮,就聽見小燕子的聲音:「令妃娘娘!你是仙女一般的娘娘!你一定要救我們啊!我都不知道為什麼,皇阿瑪就那麼生氣,罵我罵紫薇罵爾康爾泰!塞婭也喝酒了啊,為什麼不罵她!喝點酒有什麼關係的?!至於那麼罵我們嗎?!」令嬪的聲音跟著響了起來,很善解人意的聲音,帶著憐惜,「小燕子,你倒底和爾康有沒有……有沒有……」「有什麼啊?令妃娘娘,你怎麼也這麼奇怪啊,有什麼?關爾康什麼事?我們在一起喝酒怎麼了?」小燕子的聲音剛落,就聽紫薇哀哭一聲,福爾康狼嚎般大叫:「紫薇!紫薇你怎麼了?!你別嚇我啊!我是冤枉的,紫薇你一定要信我啊!」裡面頓時亂成一團,小燕子喊:「快叫太醫!」令嬪喊:「叫什麼太醫?哪還有太醫?太醫都在養心殿呢!」福爾康喊:「那怎麼辦?!」胤禛進來的時候,只有邊上站著的臘梅看見了,忙行禮。一屋子人頓時鴉雀無聲。小燕子杵著沒動,胤禛道:「還珠格格不在淑芳齋思過,跑來延禧宮做什麼?」「你……你管不著!」小燕子跳腳道。「很不湊巧,我正是來管的。」胤禛掃了一眼所有的人,「來人,把福爾康拿下。」「喳!」胤禛話剛說完,就有幾個侍衛上來按住了福爾康。紫薇這一下就醒了,哭道:「不要抓他!不要抓他!」小燕子嚷道:「你憑什麼抓人?!爾康做錯了什麼你就抓人!?」胤禛冷笑一下,「福爾康做錯了什麼,還珠格格應該最清楚,還是說福爾康並沒有強行侮辱格格,是還珠格格行為不檢?」「你說什麼?我根本就不知道!爾康做什麼為什麼我最清楚?不是應該紫薇最清楚的嗎?爾康不是喜歡紫薇的嗎?他倆總是說心有什麼溪的。」紫薇一聽,哭的更是淒慘,嘴裡嚷嚷著「爾康爾康你怎麼能這樣對我……」爾康呼扇著鼻子,一臉深情的道:「紫薇你怎麼能不信我……」小燕子叫道:「你不要抓他,酒是大家一起喝的,要抓就一起抓!」福爾泰揪了揪小燕子的袖子,道:「小燕子,你少說點。」「少說什麼!?你這個沒義氣的人!我平時真是看錯你了!」胤禛忽然心情很好道:「還珠格格,你的意思是說錯你也有了?」「怎麼樣?!要命一條要頭一顆!」小燕子很豪氣的拍了拍胸脯。「那好,還珠格格行為不檢,一併押下,送到宗人府發落。」等小燕子真被侍衛抓著的時候,又嚷道:「憑什麼抓我憑什麼抓我!我要見皇阿瑪!」令嬪在旁邊看著,欲言又止,上次就是假好心幫福爾康說話,才被貶成嬪的,這回令嬪學了乖,不敢多說,可又覺得不說話,在小燕子眼裡不太好,總得說兩句不礙事的話裝裝樣子。令嬪剛張開嘴,胤禛就道:「令嬪好像有話想說嗎?這幾天皇額娘身體不好,等抽出空來就會處理令嬪的事,這麼大的一個延禧宮,讓一個嬪這麼住著成什麼樣子。」令嬪臉一白,話被堵了回去。小燕子瞧見令嬪,好像瞧見救星一樣,「令妃娘娘!仙子娘娘!你要救救我啊!皇阿瑪糊塗!令妃娘娘你不能也糊塗啊!」令嬪被她左一聲「糊塗」,右一聲「糊塗」嚇得不輕。胤禛道:「令嬪,看來還珠格格不明白你的意思,你還是把自己的態度擺明白了,免得還珠格格期盼落空。」「……」令嬪知道這五阿哥的意思是讓自己跟小燕子劃清界限,吭嘰了半天,「福爾康你真是太不識規矩了,虧得以前皇上那麼器重你,別說皇上心寒,本宮也心寒……」「令妃娘娘?!」小燕子一聲尖叫,「你怎麼了?!你怎麼會真麼說爾康?!那個善良高貴的令妃娘娘到哪裡去了?!」「早就沒有令妃娘娘了,」胤禛回答小燕子的話,樂的見他們窩裡鬪,「現在的只是一個被貶的令嬪。」令嬪一聽,差點沒暈過去,淒淒苦苦的皺著柳葉眉那一雙霧濛濛的杏核眼瞧胤禛。小燕子掙扎著吼道:「令妃娘娘!你太惡毒了!你居然往井裡扔石頭!我錯看你了!紫薇紫薇你說說話啊!令妃你太惡毒了!」小燕子都不知道叫誰好了,被侍衛架著,腳離了地還一個勁兒的蹬腿。紫薇哪能管得過來,連令嬪都管不了,她現在又不是格格,又沒有地位,只是個普通的宮女,要她怎麼管。紫薇這樣想著,心裡就哀苦無比,又撕著帕子哭起來。小燕子不停的撲騰,兩個侍衛都快架不住了,剛要拖出去,就見小燕子腿一伸把一張凳子踢飛了出去,正好砸在令嬪身上。令嬪極其不雅的嘶叫一聲,就躺在了地上,流了不少血,嘴裡直喊「我的孩子,我的孩子,太醫,保住本宮的孩子!」小燕子也傻了,侍衛們趁機把她駕了出去。胤禛冷眼看著延禧宮亂成一鍋粥,道:「別去養心殿打擾皇上休息。」說完便轉身出了延禧宮。臘梅急的打轉,不去養心殿?那太醫院的人都在養心殿,沒有太醫怎麼辦?胤禛出了延禧宮就去養心殿回稟,乾隆還躺在床上起不來。聽了福爾康和小燕子被押到了宗人府,狠狠出了口氣,半天又道:「這樣的事,傳出去也不好,福爾康是留不得,隨便什麼罪名,杖斃了事,至於小燕子,虎毒不食子,讓她在牢裡長長教訓,你去吩咐,誰都別偏袒她!」「兒臣知道。」胤禛低了低眼睛,要是乾隆知道小燕子不是真正的格格,恐怕會後悔今天的心慈手軟吧。不過胤禛還不想現在就告訴乾隆,小燕子在牢裡的苦還沒有受呢,可不能跟假格格的罪混做一團。平日裡胤禛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小燕子來惹是生非沒挨著他也就算了,不過一而再再而三的挑釁胤禩,就是她的罪過了。聽完乾隆發牢騷,剛踏出養心殿,就看見臘梅一副踟躕的樣子,不知道進不進去才好。胤禛攔下臘梅,道:「令嬪的傷好了?你不用去伺候著?」「謝……謝五阿哥關心,娘娘好多了。」「好了就行,皇上還在氣頭上,沒事就回延禧宮去。」「是是!奴婢這就回去!」臘梅慌慌張張的掉頭就跑,本來去太醫院給令嬪請太醫,誰知道所有的太醫都出去了,一堆在養心殿,還有兩個在坤甯宮,皇后的身子也不好讓太醫把脈,還有兩個在景陽宮給五福晉把脈,本想著去養心殿找找看,誰知道就碰到了五阿哥!?胤禛看著臘梅的背影,一個小小的妃子也要跟他玩手段,以前欠的帳不要以為做得天衣無縫神不知鬼不覺,惹到了他還想保住龍子?…………「福晉醒了?」胤禩剛一睜眼,冬雪就過來了,讓他裝睡也不行。「太醫就在外面,福晉有沒有不舒服,讓太醫請脈吧?」「不用了。」「那福晉喝藥吧!」冬雪說著,金鎖趕緊去外間端藥過來。「哪有這麼金貴,還要喝藥。」「當然金貴!」冬雪道:「福晉怎麼可能不金貴呢!」「冬雪又在耍貧嘴?」胤禛走進來的時候就聽見冬雪又在討人歡喜。冬雪和金鎖給胤禛行禮,一瞧他手上的東西,立時捂著嘴樂。胤禛看了兩人一眼,二人乖乖的把藥碗放在桌上,退了出去。胤禛也不知道怎麼了,回來的時候拐了個彎,讓小太監去了趟小廚房,拿了些果子蜜餞什麼的,怕胤禩喝藥苦了。胤禩臉上一陣紅一陣白,笑得陰陽怪氣的,「四哥倒是體貼啊。」「我可沒有挖苦你的意思,你要是不喜歡,我叫人丟了就是。」胤禛說的自然,沒有一點尷尬。胤禩瞧他自己端來都不尷尬,自己又不自在什麼,端起藥碗一口氣把藥乾了。胤禛趕緊遞過來果子。冬雪金鎖在外面咯咯的樂,冬雪大聲道:「五爺!太醫說不能吃果子,太寒了!」剛遞過去的果子,胤禛立時又收了回來,換了一塊蜜餞遞過去。胤禩咬著蜜餞,洩憤一樣,也不知道蜜餞是什麼滋味了。49第49章:虐虐虐,虐NC次日早朝的時候,莊親王允祿、大學士高斌上書,都說福倫次子福爾泰曾任五阿哥永琪的伴讀,品行端正,是什麼人才之類的,誇的天上有地下無,又說到雖然福爾康有罪,不過如果給福倫一家將功補過的機會,才顯得皇上英明偉大。在幾位重臣的帶動下,大家把乾隆誇得頭直昏,最後終於說到了重點,既然福爾泰這麼好,就讓福倫家和西藏聯姻吧。乾隆想想也不錯,難不成還真讓塞婭嫁永琪?那是萬萬不能的,看今天這個場面也知道不可能,莊親王是誰?高斌是誰?他們除了是高官外,都有一個共同的特點,那就是,是西林覺羅氏的姻親。鄂爾泰一門高官厚祿,聯姻極旺。大家都聽說了塞婭公主的事,聯名上書是不奇怪的。於是乎,既然眾望所歸,乾隆就拍了板。乾隆下了朝把胤禛留下,想聽聽他的意思,福爾泰是西藏駙馬的不錯人選,不過還是個包衣奴才,乾隆還在踟躕,到底是給福爾泰一人抬旗,還是給他一家子抬旗?胤禛還沒開口,令嬪那的臘梅就來了,說龍子沒有了,令嬪娘娘傷心的昏了好幾回。令嬪本是想借著這個機會,讓皇上關心她,乾隆問原因,臘梅就一五一十的說了,說還珠格格和福侍衛他們找令嬪娘娘,後來令嬪娘娘又是怎麼痛苦的,誰知道乾隆聽了十分生氣,一個勁兒說連個孩子也保不住,誰讓她想幫小燕子的?!說完了就把臘梅攆了回去。這回胤禛都不用說話,令嬪就沒討到好。塞婭那邊聽到了消息,知道乾隆想把自己嫁給福爾泰,立時就火了,也不管宮女和侍衛攔著,就闖進了景陽宮。紫薇在淑芳齋,沒有小燕子罩著,被幾個奴才冷嘲熱諷了一番。心裡惦記著小燕子和爾康,坐立不安的只會哭,哭了半天也頂多再被罵幾句,想了想,最後想到了她的親五哥……於是紫薇就一個人跑到了景陽宮。在景陽宮每口就遇見了塞婭公主,紫薇一時勇氣過頭,就和塞婭槓上了……「塞婭公主!我本來以為你是那麼的善良,讓我和爾康見面!但是,但是我萬萬沒有想到,你居然,你居然這麼陷害爾康和小燕子,你的良心在哪裡,你太惡毒了!」「我惡毒?怎麼不說你們笨呢?再說了,我哪裡陷害他們了?」「明明是你!要不是你,爾康怎麼會怎麼會那樣……小燕子!爾康喜歡的是我!」塞婭冷笑道:「我怎麼樣,跟爾康和小燕子有什麼關係,你說話還真亂,讓人都聽不懂!」紫薇被她反駁的無言,嚶嚶的又哭上,一臉的淒苦,「你怎麼可以這樣對我,我那麼喜歡爾康,我那麼愛他啊!」「如果沒有別的事,我就不奉陪了!」塞婭說完轉身就要走,她的目的可是景陽宮,跟一個小宮女多說什麼。紫薇不幹,拽著塞婭的衣角,一邊哭一邊喊道:「塞婭公主,你怎能這麼狠心!怎麼能這麼狠心啊!」胤禩在西三間,對冬雪笑道:「讓她們折騰,反正沒挨著我的事。」乾隆和胤禛還在商量抬旗的事,高無庸道:「皇上,五阿哥,塞婭公主在景陽宮門口教訓宮女呢。」「什麼?」乾隆聽了挺著肚子,道:「怎麼跑到景陽宮門口了?哪個大膽的宮女惹到她了?」「回皇上話,是紫薇。」「紫薇!?哼!」乾隆站起來,「走,跟朕去看看!」乾隆帶著胤禛到景陽宮的時候,就看見塞婭手裡拿著鞭子,氣哼哼的甩,紫薇滿身是血,在地上打著滾,嘴裡還喊道:「塞婭公主你怎麼能這樣?!」(噗——S/M)胤禩聽皇上來了,才慢悠悠的從西三間出來,給乾隆行禮。乾隆當然聽高無庸說了,西林覺羅氏有身孕,看見胤禩就眉開眼笑,讓高無庸去搬凳子,賜坐,於是很詭異的是,胤禩坐了,乾隆是九五之尊就不能站著,而胤禛這個五阿哥卻沒得坐,一向自視高貴的塞婭公主也沒得坐。紫薇這個宮女就只能跪著。乾隆坐在華麗的椅子上,瞥斜了地上跪著的紫薇,那一臉梨花帶雨啊,道:「塞婭,這是怎麼回事?」「皇上!這個宮女太沒禮貌了,也太沒教養了,塞婭只是替皇上教訓她!」「我我……我沒有……賽亞公主你怎麼能這麼說我?!」紫薇掙扎著爬起來,想抓塞婭的裙角,被塞婭一腳踢開了。紫薇被踢的鼻血長流,頓時又是血腥又是嚎哭的,胤禩連眉毛也沒皺,這樣也不算什麼大場面,不過對於一個大家閨秀來說是不太尋常。胤禛倒是皺了皺眉,道:「皇阿瑪,舒媤身體有恙,讓他先跪安吧。」「對對!」乾隆一聽有道理,「朕都糊塗了,該多休息,跪安吧跪安吧。」胤禩笑了笑,道:「謝皇阿瑪關心,不過皇阿瑪在景陽宮門口,兒臣卻留在景陽宮裡不出來,實在太沒規矩。」乾隆心想這西林覺羅氏的女兒果然懂事,就讓胤禩留下來了。紫薇見到乾隆,就像見到了救星一樣,爬過去,哭道:「皇上!皇上!爾康是冤枉的!求您放了爾康和小燕子吧!您那麼仁慈那麼偉大!放了爾康和小燕子吧!」乾隆一看見她就想到她和福爾康偷情,又想到自己的女兒居然被福爾康給玷污了,而紫薇還來求情,她喊一聲冤枉,乾隆的怒氣就長一分。「福爾康罪有應得!朕沒抄他的家已經是好事了!」說到此,下意識看了一眼塞婭,這麼說福倫一家,那不是連福爾泰也給貶了?忙又加了一句,「不過福爾泰為人規矩,深得朕意。」塞婭撒嬌道:「皇上!聽說您要把塞婭指給福爾泰?」乾隆只能道:「福爾泰文武全才,朕又給他抬了旗,是大清的棟樑之才啊!」「我不要!」塞婭撅著嘴,一臉委屈的繼續撒嬌,「我不要福爾泰,我不喜歡他,他太窩囊!人家不喜歡窩囊的男人!」塞婭說的「人家」拐了好幾道彎,真是好**,不過再撒嬌也沒辦法,眼大無神是最可怕的,乾隆剛說國之棟樑,塞婭緊跟著一句太窩囊……於是,乾隆的臉色是一等一的難看。「窩囊?哼,你倒是說說,誰不窩囊?!」「我……皇上你讓我說,我就直說了……」塞婭嫣然一笑,紅了小臉,抬眼瞟了胤禛一下,道:「我喜歡永琪!我想讓他當我的丈夫!」「永琪已經有福晉了,嫡的側的都有,如果你不介意,側的庶的可以選一個。」乾隆忍著怒道。「有福晉又怎麼樣,皇上你們這裡不是可以休了嗎?」「胡鬧!」乾隆一拍扶手,騰的站起來,怒道:「放肆!塞婭,你以為你是西藏的公主就這麼放肆,你知道永琪的福晉是什麼嗎?西林覺羅氏,一門忠臣,全是朕的心腹,比你這個公主要高貴得多!」「皇上?」塞婭不可思議的盯著乾隆,想她是西藏的公主,在西藏那可是最高貴的,巴勒奔那麼寵著她,她說一沒人敢說二,到了中原,卻變成了這樣,攥了攥手裡的鞭子,塞婭氣的直咬牙,也不能罵皇上,瞥見地上的紫薇,狠狠的掄了一鞭子洩憤,轉身跑掉了。胤禩冷笑著看著塞婭跑掉,起身對乾隆道:「皇阿瑪龍體要緊,塞婭公主年紀還小,只是一時糊塗,皇阿瑪息怒。」乾隆嘆氣,「要都像你這麼規矩就好了,真快被他們氣死了!」胤禩看了眼快昏死過去的紫薇,笑道:「皇阿瑪,現在淑芳齋也沒人住著,不如把紫薇調去延禧宮一陣子,令嬪剛剛失去龍子,想必延禧宮一定缺人手。」「有道理。」現在乾隆的乖兒媳說什麼都有道理。高無庸領了旨,就讓人把紫薇直接抬到延禧宮去了。胤禛暗暗的嘆口氣,看來老八這是記仇的,把紫薇扔到延禧宮,令嬪這個剛丟了龍子的,還不把仇都算在紫薇頭上?下午的時候,胤禛帶著福爾泰去了趟巴勒奔和塞婭的住處,巴勒奔臉色有些不好,沉著一張臉,擺明了不歡迎。胤禛道:「這個是大學士福倫的公子福爾泰,一等侍衛,剛剛又被皇上抬了旗,少年才俊,皇上的意思是讓福爾泰多陪陪公主。」「我不要!我不稀罕!窩囊的男人!不才不要!」胤禛話剛落,塞婭就喊起來。福爾泰被這樣罵,臉上掛不住,也不好反駁。胤禛乾巴巴的道:「皇上的原話,國之棟樑,怎麼會是窩囊的男人?莫不是塞婭公主看不起我大清?」「什麼國之棟樑?!我不要!我說不要你沒聽見嗎?!」「呵。」胤禛不怒反笑,道:「我奉勸公主一句,已經把淑芳齋弄得烏煙瘴氣,見好就收吧,塞婭公主幹過什麼自己最清楚,如果非要追查到底,也不是找不到證據……」塞婭的臉白了一下,顯然以為胤禛危言聳聽。胤禛又道:「還是說,西藏的土司不想和大清聯姻?想在戰場上見分曉?」「你!……」塞婭還想說,巴勒奔明顯被說怕了。胤禛把福爾泰放在這了,轉身出門,又想起了什麼似的,道:「還有一句話,景陽宮不是塞婭公主消遣的地方,若是想教訓宮女太監,還是在自己的院子好,賤內喜靜,怕打擾。」胤禛說罷,也不聽塞婭的嚎叫,直接走了。回去的時候已經快用晚膳,索綽羅氏又跑去西三間了。自從聽說西林覺羅氏有了身孕,索綽羅氏又怒又氣,可恨的五阿哥就是不去她那,五爺寵著嫡福晉誰都知道,使絆子肯定不行,試過了好幾次都被而兩撥千金的撥了回來。討好又總拍到馬腿上,臉皮厚的索綽羅氏還是不氣餒的天天往胤禩這跑。索綽羅氏端了好幾樣小菜來,說是給胤禩補補胎氣。胤禩心裡冷笑,不是打胎的就是好事兒。胤禛正好進來了,索綽羅氏明顯有點慌張,請安都沒有平日的扭捏,反常的很。胤禩倒是裝著很自然的要用膳,冬雪布膳,他還點的就是索綽羅氏的那道菜。胤禛揮手讓索綽羅氏下去,才道:「索綽羅氏來幹什麼?」冬雪回話道:「側福晉說給福晉添個菜。」「添菜?」胤禛冷了臉,「皇上吩咐了,以後福晉的膳食由養心殿禦膳房負責,別的地方送來了一概退回去。」「是,奴婢知道了!」50第50章:溫柔的44↖(^ω^)↗「把側福晉拿來的菜端出去吧。」「是。」金鎖要把菜拿出去。「不用拿出去那麼費事,放在這就好。」胤禩開了口,金鎖一時有些為難。胤禛點了點頭,就算是許可了。冬雪又添了一副碗筷,都退了出去。「四哥從塞婭公主那回來?」「嗯。」「塞婭公主同意了?」「哼。」胤禛輕嗤了一聲,「不同意又如何?」「那到也是,巴勒奔可不是糊塗的主。」胤禛看了眼桌上的菜,道:「索綽羅氏再來,你就不要見。」「那是你的側福晉。」「不是我的。」胤禩笑笑,「你還真絕情。」罷了又道:「索綽羅氏只是個女子,做側已經難為她了,更何況她的丈夫根本不看她一眼。」胤禛抬頭看了他一眼,顯然有點詫異。「你不用詫異,」胤禩道:「我確實在可憐她,這樣一個軟弱的人,我是在可憐她。」「咱們在做阿哥的時候哪一個不是心狠手辣?」胤禩接著慢慢道:「別人都說我親和,有誰知道,爺也會一個不高興就把下人拉出去杖斃。手上的血腥太多了,靜下來的時候,也要莫名的心悸。索綽羅氏沒計謀沒手段,怪不得我,不過……四哥你對她好點吧,一個女人在深宮裡也很不容易。說到底沒準你對她好了,她就不會來找我的麻煩了。」胤禛站起來把他攬在懷裡,感覺到對方有點僵硬,不禁收了收手臂,攬的更緊,「你說的我會聽,不過別想把我推出去,你更是推不出去我的。老八,我說過喜歡你,我會對索綽羅氏好一點,但那不是喜歡,我放不下你了,你應該清楚。」「呵呵。」胤禩一笑,道:「你記不記得小時候我寫字不好,皇阿瑪罰我練,我去找你幫忙,你卻讓我自己寫,還罵了我一頓?」「……」胤禛一時無語,只能默默擁著胤禩,現在說起這些事,好像很遙遠,畢竟已經是上輩子了,不過胤禛聽著,竟有些想笑,一想起那時都是半大點的小屁孩,忽然覺得心再也冷不起來。誰知道胤禩還有後半句,胤禩抬頭,笑得「燦爛」無比,道:「我是記仇的人,小時候的事都記得一清二楚,更別說長大以後了。所以呢……我不清楚啊,你在想什麼,放不放什麼,我怎麼會應該清楚呢?」胤禩把「應該」兩字咬的很重。胤禛聽了並不惱,無奈的搖搖頭,眼睛裡儘是寵溺,輕輕的拍了拍胤禩後背,「要是跟你較真兒,我遲早會短命的……上輩子已經短命了。我不會再說應該了,我知道你心裡還有疙瘩……」「四哥你在跟我比油嘴滑舌嗎?」胤禩截斷他的話頭,他受不了胤禛這樣的口吻,這樣的語氣,真怕他再說下去,自己就會心軟了……「菜涼了,」胤禛道:「讓冬雪換熱的來吧。」「不用,沒有那麼嬌氣。」從那天起,在景陽宮伺候的宮女太監都覺得很詭異,五阿哥還是照樣不在東間留宿,不過總是賞賜些東西過去,隔三差五的也會讓索綽羅氏去正廳用膳,讓人覺得側福晉還是受寵的,索綽羅氏也感動的要命。不同於景陽宮的和諧場面,大牢裡又是另一番境況了。小燕子和福爾康被關在牢裡,獄卒嘿嘿笑著特意吩咐,把兩人分開關,免得又幹什麼事,上面怪罪可擔待不了。小燕子不知道獄卒的意思,還大喊著:「你們不能關我!放我出去!放我出去!我要見皇阿瑪!」獄卒根本就不理她,關上門,拴上鐵鏈子,放肆的笑道:「省點力氣吧,上頭吩咐了,讓咱們好好招待你們呢。」「招待?招待什麼?是給我們好吃的嗎?太好了!我都餓了好久了!我就說皇阿瑪還是疼我的!」「嘿嘿!」獄卒又是一陣大笑,罷了啐一聲,「我說你是真傻還是假傻啊?要是真傻,怎麼能把皇上哄得那麼高興?假傻?假傻也不對啊,人家進了牢裡都要意思意思,你這還傻呵呵的要吃的?」說完又轉頭打量著福爾康,福爾康被他打量的發毛,挺著胸,一臉正義的喝道:「看什麼看?!」「嗨!還橫上了?你以為你是什麼東西?進了這裡還當自己是大公子呢?想見皇上?想出去?門都沒有!看你人模狗樣的,怎麼就頂著倆招子出氣兒使的,這種貨色也要?啊?哈哈……」獄卒嘴裡越說越不堪,小燕子聽不懂還好,福爾康他聽得懂啊,氣得臉都紫了。「你!你說什麼?!你敢跟我這麼說話?!」「有什麼不敢的?」獄卒不屑和福爾康多說,轉身走人了。小燕子和福爾康剛關進牢裡的兩天並沒人動他們,獄卒也不是傻子,倆人之前那麼受寵,再怎麼說自己這種小牢卒也得看看情勢。兩天沒動他們,也沒給什麼飯吃,餓不死就得了。小燕子叫的嗓子都劈了,還以為獄卒怕了她,更是肆無忌憚的喊,福爾康剛開始還有點忌憚,不過後來也不怕了,嚷嚷著要吃飯,獄卒並不搭理他們。過了兩天,上面還沒有把人招回去,也不聽宮裡傳出什麼消息。獄卒就放心了,這說明皇上把他們忘了,或者還在氣頭上,這樣教訓教訓也沒什麼,況且是上面說的要好好教訓他們。小燕子嚷的累了,口也幹身上還臭的,就不見獄卒過來。福爾康和小燕子關在不同的兩個牢房,就對門那個,小燕子喊福爾康:「喂!爾康!你也說話啊!我叫的嗓子都疼了!他們是沒聽見嗎?」「……」福爾康被餓得也懶得說話。心想了,怎麼可能沒聽見,也就你會認為聽不見。正說著,忽然聽見有人走過來,還不只一個人,扯著大嗓門笑著,嘴裡還說著黃段子。小燕子還以為是給自己拿飯來了,興奮的站起來,跑到牢門那,扶著柵欄,使勁往外看。獄卒們沒走到小燕子這裡就停下裡,之後是鐵鏈子的聲音,打開了隔壁牢房的門,跟著就是幾個牢卒的哄笑聲。小燕子很失望,原來不是給自己送飯啊。然後就聽見隔壁有女子在叫喊,小燕子看不見,道:「喂!你們在幹什麼?!我餓了!快給本格格拿飯去!」「嚷什麼嚷!?」牢卒不耐煩的喊:「安靜點!沒看爺們這快活呢嗎?」「什麼快活?快活什麼?你們在幹什麼啊?我看不見啊。」小燕子還打破砂鍋問到的。福爾康那邊看得見啊,牢卒進的正是他斜對面的牢房,聽著小燕子的問話,福爾康臉紅得直充血。那女的喊了兩聲,小燕子聽聲音,好像有點耳熟。那女的剛開始還有點不情不願的喊,後來就直接嗯嗯啊啊的叫出來了。小燕子聽不懂是什麼,想了半天,才驚訝道:「啊!採蓮?!是採蓮嗎?」「採蓮」兩個字一說出口,那邊的叫聲明顯斷了一下,後來就跟著叫了起來。小燕子對福爾康道:「喂!爾康!」福爾康剛開始還正人君子的回避,後來竟是看得眼睛發直。一聽有人叫他,心虛的嚇了一跳。小燕子道:「他們在幹什麼啊?我都卡不見,說什麼快活?你看得見告訴我。」福爾康都不知道怎麼說話才好,那邊獄卒哈哈而樂,「裝什麼正人君子啊?你們不就是幹了這快活事才被關起來的?」「到底是什麼啊?!」小燕子使勁伸著頭往隔壁看,「採蓮到底是不是你啊?你的聲音好奇怪啊,好像還蠻舒服的。」小燕子說完,又惹來哈哈的笑聲。等獄卒快活夠了,就來招待小燕子。獄卒手裡拿著鞭子,道:「知道隔壁的犯了什麼過錯嗎?勾引碩親王的嫡子,嘿嘿,那不過是個王爺,你得罪的可是皇上。」獄卒說完了就開始打小燕子。小燕子一邊躲一邊喊:「你打我?你敢打我?!我是格格!我要讓皇阿瑪砍你的頭!你敢打我?!」…………紫薇來到延禧宮,令嬪看見第一眼就被氣個半死。抬個半死不活的人來,還說是皇上的恩典,怕延禧宮人手不夠。令嬪氣的直接往紫薇身上踹,不是不能砸東西嗎,那就踹人吧,踹不死就得了。紫薇本來都沒意識了,被令嬪踹的疼起來,嘴裡又喊又哭的。令嬪怎麼踹都踹不夠,踹的自己都覺得累了,才讓臘梅給她上藥,別死了,還得留著解悶呢。臘梅剛開始還看著她可憐,大家都是宮女,在這皇宮裡都是身份低位的人,什麼事都幫著她點,尤其令嬪還是出了名的不好伺候。但後來臘梅覺得自己實在是多管閒事,紫薇她哪是宮女啊,敢情就是個格格!什麼都不會幹,沏個茶不會,倒個茶也不會,十指不沾陽春水似的,還以為她是大家閨秀?!不會就算了,每次一讓她幹什麼,就頂著一張委屈的臉,說我不會。不會幹還不會學啊,一次不會兩次不會,三次四次就當自己應該不會了。這哪是給延禧宮派人手啊,整個派過來一個主子,等著人伺候呢。在令嬪面前也是,令嬪擺明瞭是故意刁難,她還一臉委屈,攥著手帕,道:「娘娘,我不會。」連個奴婢也不說,少不了毒打,就是不長記性,臘梅已經習慣了,這種人也不看看自己的身份。這會兒又在狼嚎鬼叫,令嬪一邊踹著紫薇,一邊惡狠狠的道:「我讓你頂嘴!頂嘴啊!倒個茶也不會!倒在本宮手上,你還有理了?!」「娘娘!娘娘!你不能……啊娘娘!別打了!娘娘……」紫薇喊著在地上打滾。「我不能?本宮有什麼不能的?!啊?你說啊!一個下賤的奴婢!也敢說本宮不能?本宮憑什麼不打你?!你長得美是吧,你長得柔弱是吧,你以為皇上喜歡你嗎?喜歡你把你派過來當下賤的奴才使喚?!還敢勾引男人?勾引完皇上又開始勾引福爾康,都是因為你!本宮才被貶成嬪的!」「我沒有!我沒有!娘娘你怎麼能這麼說我?我沒有勾引皇上啊!爾康,我愛的是爾康啊!你怎麼能說我勾引他?我們是兩情相悅的啊!」「還頂嘴?」令嬪發狠的打著,「讓你『我』,一張嘴就是『我』,你個下賤奴婢!」「我……」紫薇搖著頭,滿臉痛苦,「娘娘你不能這麼對我!疼……」「知道疼就對了,本宮就是讓你疼!看你再下賤,看你再勾引男人!?」「沒有!我沒有!娘娘,您怎麼能說話下賤?我……我不是下賤的奴婢,我……我!我是格格啊!我是格格!我才是正經的格格!我是皇上親生的女兒!你不能打我!」「什麼?你還想瘋是不是?還格格?別以為有個還珠格格跟你結個拜,你就當自己真是格格了!」「不——!」紫薇淒叫一聲,喊道:「我是格格!我是格格!我真的是格格啊!小燕子……小燕子是假的!我才是真的格格!我是真的格格!我才是夏雨荷的女兒,我才是皇阿瑪的女兒!小燕子是冒充的啊!」令嬪一聽,冷汗冒了一身,小燕子是假的?瞧她說的那麼激動,再瞧瞧小燕子那一身粗鄙的樣子,說假的也有可能。可要是小燕子真的是假的,自己曾經說過小燕子像皇上,怎麼辦?自己打了真格格怎麼辦?令嬪呆呆的看著地上的紫薇,忽然眼裡寒光一閃,道:「大膽賤婢!竟敢冒充格格,說些大逆不道的話!留不得!來人,給我杖斃!」侍衛們被令嬪叫進來,架起紫薇就開始打。紫薇嘴裡還是哭著喊:「我是格格!我才是真的格格!你們不能這樣!我是格格!我要見皇阿瑪!」令嬪冷笑,還想見皇上?見了皇上自己不是完了?「娘娘!」臘梅突然沖進來,道:「娘娘!愉妃娘娘和五福晉來了!這就要進來了!怎麼辦?!」51第51章:八爺您激動了……「什麼?!」令嬪嚇了一跳,道:「愉妃怎麼會來?!」「不知道啊娘娘,快進來了!」「先把這賤婢拉下去,別讓她出聲,快點!」「是……」臘梅還沒說完話,就聽一個溫柔的女聲道:「這是不讓誰出聲啊?」愉妃一身華麗的旗袍,旁邊是胤禩扶著,走了進來。令嬪有點慌,瞥了眼半死不活的紫薇,不情不願的對著愉妃喊了聲吉祥,要在以前,她還是妃,才不用對愉妃這麼低聲下氣的,見了面高興了行個頷首禮,不高興連理也不理,可現在是嬪,矮人家一截子,不行禮,就算是愉妃這樣的好脾氣,估計也過不去,更何況愉妃這時候來,擺明瞭是找茬來了。愉妃看著屋裡的情況,故意皺了皺眉,用手扇扇,道:「這麼大的血腥味兒。」令嬪跟著賠笑,「哪裡來的風,把愉妃娘娘吹來了,我這裡亂得緊,別怠慢了。」「是挺亂的。」愉妃笑的溫柔,介面道。令嬪的臉一下沉了不少。愉妃用腳踢踢暈厥過去的紫薇,「這不是紫薇?不久前可是皇上跟前的大紅人兒,這回怎麼這樣狼狽啊?」紫薇被愉妃踢了兩下,稍微有了點意識,就開始嘟囔,「我是格格……我才是真的格格,我要見皇阿瑪啊……皇阿瑪……」愉妃一聽就傻了,驚道:「你說什麼?!」胤禩瞥了一眼令嬪,果然啊,臉都白了。早上胤禩剛要去給愉妃請安,就聽放在延禧宮的人回報,令嬪從早上開始就打紫薇,胤禩想了想,總不能讓令嬪把紫薇打死,好歹也是皇家的血脈,於是跟愉妃聊天的時候,有意無意的就老聊到令嬪。愉妃的性格恬淡,不招乾隆喜歡,也不招別人狠,明哲保身的典範,但在後宮裡的女子,哪一個是省油的燈,別看愉妃平時安安靜靜的,令嬪的做法,她也是看不慣的。被胤禩有意無意的提,愉妃心裡或多或少有些憋屈了,以前令嬪是妃,和自己一樣,可皇上喜歡她啊,招不得惹不得,見著還得躲,眼下可不是,於是愉妃就帶著胤禩到延禧宮遛遛。不過愉妃可不知道胤禩的心思,更不知道紫薇的身世,這乍一聽,差點沒嚇死。紫薇抬眼看了看愉妃和胤禩,看了半天才找到了焦距,想找到了救命稻草一樣,爬過來抓住胤禩的擺角,道:「五福晉……五福晉……你救救我……我是格格啊,我不想死……」胤禩居高淩下的俯視她,滿身血,臉都抹花了,努力的爬過來,死死抓著不放手,忽然心軟了一下,也許是她自作孽,混在這偌大的皇宮裡也不學乖,但有的時候,胤禩在想,她其實也是個可憐人……軟弱的人,無能的人,必定是可憐人,他們不值得同情,胤禩不知道哪根筋錯了,忽然同情起她,不止她,還有索綽羅氏,好心氾濫了?這在以前是根本不可能的事……胤禩嘆口氣,道:「紫薇,你說什麼?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如果你還有膽子再說一遍的話,就對愉妃娘娘說罷,你真有什麼委屈隱情,愉妃娘娘定然不會不管的。」愉妃頓了頓,看了看令嬪蒼白的臉,又看了看紫薇憔悴的樣子,還死命拽著西林覺羅氏的衣擺。最終道:「紫薇,五福晉說的不錯,你有什麼委屈,可以跟本宮說。」令嬪剛要搶話,胤禩就笑道:「當然了,你說的要不是實情,別說愉妃娘娘饒不了你,就連令嬪也不會放過你的,對不對?」令嬪煞白著臉,瞪著胤禩。紫薇一聽,灰敗的臉上現出喜色,爬起來跪在地上,磕頭道:「愉妃娘娘,我是格格,我才是真的格格,小燕子不是,她是假的,她冒充了我!請愉妃娘娘給我做主啊!」愉妃板起臉,厲聲道:「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這種話可不是說著好玩兒的!」「我知道我知道!」紫薇一邊不停的磕頭一邊道:「我忍不下去了,我也不能再忍了!小燕子她不是真的格格!她是冒充我的!以前不說,是因為我怕皇上砍了小燕子的腦袋,可是……可是現在我不能再忍了,我忍得的好辛苦,小燕子她……她搶了我的爹,又……又搶了爾康……而且我,我再不說……會被……被打死的!」「你胡說什麼?!該死的賤婢!」令嬪急了,上來就要踹。「令嬪!」愉妃端起了架子,道:「看你像什麼樣子!」「我沒胡說!」紫薇哭道:「愉妃娘娘!您相信我,我真的沒胡說啊!我有證據,我要面聖,我有辦法讓皇上相信我!」令嬪道:「別信她,一個小小的賤婢,妄想往上爬,還用這麼可笑的理由。」「愉妃娘娘!……」「好了。」愉妃截斷二人的話,道:「本宮已經清楚了,這件事事關皇室血脈,本宮也做不了主,還是稟明皇上和皇后才好。」令嬪搖了一搖,沒站穩,差點就坐在地上,臘梅趕緊來扶住,才沒讓她出醜。愉妃是聰明的人,先通知了皇后,然後讓皇后帶著眾人,去了養心殿。她不像令嬪野心那麼大,一心想要爬上皇后的位子,愉妃明白,這個位子,皇太后在一天就沒人能撼動,皇后才是一國之母執掌六宮,不跟皇后稟明,這不是擺明了不把她放在眼裡嗎?乾隆身體好了一點,還在調理,在養心殿享福,把胤禛招在身邊,批批奏章,自己倒是清閒。不過剛清淨一會兒,這不就聽高無庸說,皇后帶著一幫人來了。乾隆面色不善的讓大家進來,胤禛讓高無庸把奏章整理好,先拿下去。眾人進來以後齊齊的給乾隆請安。皇后恭謹的道:「皇上,臣妾前來是有要事稟明皇上。」「說。」乾隆一看眾人面色,知道事情好像有點大。紫薇一臉青青紫紫的,嘴角也破了,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令嬪白著臉,愉妃倒是還是往常那副恭順的樣子,西林覺羅氏低著頭,看不出神色。皇后道:「皇上,紫薇有內情稟報。」「紫薇?」乾隆奇道:「紫薇一個小小的宮女,能有什麼內情稟報啊?」胤禛低了低眼,心想著紫薇終於不護著小燕子了嗎?不禁覺得有趣。「紫薇你臉怎麼了?誰打的?」紫薇一抬頭,把乾隆嚇一跳,不止青青紫紫啊,真是精彩,左一道右一道的還都是鞭子印。紫薇聽皇上掛心她,也不管乾隆是不是隨口問的,感動到要命,「撲通」一聲跪下,哭道:「皇阿瑪!」「什麼什麼?」乾隆一愣,然後醒過悶來,道:「紫薇你說什麼?」「皇阿瑪!紫薇……紫薇才是您的女兒啊!皇阿瑪!紫薇才是夏雨荷的女兒……」「簡直胡說!」令嬪嬌叱道:「大膽!居然敢在皇上面前放肆!」「我沒胡說!我沒有!」紫薇搖頭道:「小燕子不是真的格格,我才是!我娘跟我說,如果有一天,我能見著我爹,要我問一句:你還記得大明湖邊的夏雨荷嗎?這話是我告訴小燕子的!還有一句,還有一句我沒告訴她,小燕子不知道,我娘問,『蒲草韌如絲,磐石是不是無轉移?』」乾隆一聽就傻了,呆呆的看著哭的楚楚可憐,要斷了腸子的紫薇。胤禩冷笑,原來紫薇還不傻,還留了一句沒跟小燕子說,要不然就麻煩了。一時間沒人敢說話。乾隆半晌才道:「你為什麼不早說,之前怎麼不說,朕憑什麼為了你的一句話就認為你是格格?」「皇阿瑪!」紫薇淒叫一聲,哭道:「之前……我和小燕子是結拜的姐妹,冒充格格是要殺頭的罪名啊,我怎麼忍心,怎麼忍心看著小燕子去死!可是……可是……」紫薇可是了半天,看著乾隆的臉色,終究沒把爾康可是出來,紫薇也學乖了,這要一提爾康,肯定全完。「可是我現在不說……我,我會被令嬪娘娘打死的!」「令嬪打的你?」乾隆眯了眯眼。「皇上!別聽這賤婢胡說!皇上您要相信臣妾啊!」令嬪趕緊喊冤,美目一擠,眼淚就啪嗒啪嗒的掉了下來。胤禛淡淡的道:「令嬪說話實在欠妥,這麼聽來,紫薇很有可能才是皇阿瑪的女兒,貴為格格,令嬪怎麼一口一個賤婢?」「……」令嬪一時語塞。乾隆聽胤禛說話的樣子,也覺得紫薇像是真的,不覺多信了幾分,道:「不是你打的,還能是誰打的?紫薇就在延禧宮那麼兩天,就變成了這個樣子?!」乾隆說著就來氣,一拍桌子。「紫薇,朕問你,你和小燕子到底誰是真的格格,你還有什麼正劇沒有?」「我是真的皇阿瑪!」紫薇道:「我的身世,全跟小燕子說了,所以皇阿瑪才會誤以為小燕子是格格,還有人能證明我是真格格,我的身世還跟福倫大人說過!」「福倫?」乾隆冷哼一聲,「說來紫薇你還是令嬪領進宮來的吧?」「是。」紫薇低應一聲。令嬪嬌弱的抹著淚,道:「皇上!臣妾並不知情啊,臣妾真的不知情。」「不知情?福倫都知道,還隱瞞不報!你這個親戚怎麼可能不知情?!你長本事了啊令嬪!還敢打格格?!」乾隆怒極,把「令嬪」兩字咬的狠狠的。「皇上!皇上!」令嬪驚呼道:「臣妾真的不知道!真的不知道啊!臣妾冤枉啊!」「皇阿瑪!」紫薇又道:「紫薇還有一個婢女,當時和紫薇一起進宮,也能證明紫薇才是真的格格,叫金鎖,她是我娘從小帶大的,能證明我啊!」「金鎖?」胤禩這才開口道:「皇阿瑪,金鎖進宮當天,令嬪就把金鎖送給了兒臣,現在金鎖正在景陽宮。」「又是令嬪?」乾隆哼了一聲。過了半天,紫薇把事情詳詳細細的講了一遍,乾隆問道:「皇后以為呢?」皇后有點受寵若驚,道:「臣妾以為,紫薇的話有些道理,也合情合理,不過還需提小燕子來當面對質。」說著目光一凜,「皇上,令嬪和福倫一家,知情不報,不可不罰!」「這個自然!」乾隆點頭。「皇……皇上!」「你還有臉叫朕?!」乾隆怒喝:「看看你們一家子幹的好事!把朕耍的團團轉很好玩吧!?」「不不是!臣妾該死!臣妾冤枉啊!臣妾完全不知情!」「你確實該死!」令嬪還沒來得急裝可憐,胤禛忽然走到乾隆面前,跪下,乾巴巴的道:「令嬪罪不至死。」「不至死?」乾隆怒這拍桌子,道:「永琪!你瞎攪合什麼?令嬪罪不至死?!欺上瞞下混淆皇室血統,還罪不至死?!」胤禩見他突然走出來替令嬪說話,怔了一下,不知道胤禛怎麼想的,乾隆正在氣頭上,胤禛怎麼會這麼沒眼色?胤禛也不說話,乾隆問他,就低著頭,擺明了跟乾隆過不去的樣子。胤禩捏了一把汗,乾隆被令嬪氣的,現在胤禛出來搗亂,這所有的火還不發在胤禛身上?胤禩想破了腦袋也不明白他是什麼意思。「永琪!你還不起來是不是?!你要是不想當阿哥就跟朕說一聲!」「……」胤禩攥了攥拳,跪下道:「皇阿瑪,五阿哥不是誠心惹您生氣的,龍體要緊。五阿哥的意思是,西藏土司還沒回去,若果現在嚴辦令嬪和福倫一家,豈不是不給塞婭公主面子?等塞婭公主回了西藏,再辦不遲。」「是嗎?永琪。」乾隆瞥斜了胤禛一眼,西林覺羅氏的話也有點道理。胤禩伸手碰了碰胤禛,胤禛這才說話,語氣淡淡的,好像什麼事也沒發生似的,道:「確如兒臣所想。」乾隆消了氣兒,讓大家都回去了,把紫薇放在了延禧宮,等小燕子對質再說,至於令嬪,先打入冷宮,福倫一家暫時不辦,等塞婭走了再嚴辦。胤禩跟著胤禛出了養心殿,回到景陽宮,冬雪送茶進來,也被胤禩攆了出去。皺眉道:「你到底是怎麼想的?剛才不像是你的作為。」「我的作為是什麼?」胤禛坐下來,看著胤禩問。「……」胤禩頓了一下,也在氣頭上,寒聲諷刺道:「起碼不是剛才那麼蠢。」「呵。」胤禛笑了笑,執起胤禩的手,好像心情不錯,「你在氣什麼?你這樣雲淡風輕的人,什麼能讓你這麼生氣?」胤禩被問得愣了一下,生什麼氣?好像也是,胤禛的死活,管自己什麼事?他不是自己的敵人嗎?好像自己還恨著他才對吧……胤禛不等他解釋,伸手攬住他,下巴放在胤禩的肩窩裡,笑道:「你知道麼,你替我圓話的時候,我很高興……這麼久了,你總是對我所說的沒有反應,你總是不告訴我你心裡想什麼,我真怕自己是一廂情願啊……」「……你是故意的?」胤禩聽著他的話,聲音更寒了,氣不打一出來。胤禛點點頭,「我若不這樣做,怎麼知道你在不在乎我?」「用這種蠢法子?故意惹怒皇上?看看你死不死得了?我如果不替你圓話呢?!」胤禩氣的都要炸了,推開胤禛,冷著聲音問。「我也不知道……當時忽然就想那麼做了,我第一次不計後果啊……」「胤禛!你的腦袋被驢踢了!要是不想要腦袋,爺替你砍了就行,不用那麼費事!」胤禛沒忍住笑了一下,一手攬著胤禩,一手鉗住他的下巴,快極的印上一吻,沒頭沒腦的道:「我很高興。」「……」胤禩語塞,所有的怒氣又像是打在棉花上一樣,抿了抿嘴,狠狠地瞪了一眼胤禛,真不知道胤禛怎麼會傻成這樣,就為了看看自己的……反應?雖然這樣氣著,心裡卻怪怪的,自己又何嘗不傻呢?就這樣輕而易舉的,中了圈套……被他看出來了,陷下去了,就別想再後悔……這樣,也好吧……52第52章:小包子啊小包子!!!塞婭和福爾泰走了以後,令嬪被打入冷宮,福倫被罷了官,小燕子受審,紫薇的身世終於告一段落,乾隆自然不會把認錯女兒這麼丟人的事大肆宣揚,紫薇被悄悄的封了還珠格格,還是住在淑芳齋,身邊還是原來那四個人伺候著。先前那四人不知道紫薇是格格,看不上紫薇,還說一個小宮女擺什麼架子,這回好了,宮女變成了格格,不過紫薇也沒難為她們,不冷不熱的,態度也不擺明白,就讓四人慌著,只是在人前人後都低調了很多。紫薇成了格格以後,不是沒去打聽過福爾康的事,只是打聽不到,小燕子的事也不清楚,乾隆有意封鎖消息,畢竟太丟面子了。乾隆這一怒,病了好久,所有的事都是胤禛打理,半年多都過去了,才有點好轉。乾隆剛好,皇三子永璋卻病逝了,雖然沒禁不起打擊又病倒,不過也免不了難過,怕純妃難過,特封純妃為皇貴妃,不過純貴妃也沒待久,母子兩人都於乾隆二十五年逝世。令嬪待在冷宮裡,聽說純妃兒子死了就能封皇貴妃,恨得牙癢癢,心裡還是不甘,仗著自己能說會道,使勁賄賂旁邊的人,這回也不嫌棄人家是賤奴才還是賤婢了,一心就想讓皇上知道自己是多痛苦多可憐。乾隆正傷心的時候還就真的知道了,想起沒好好待純妃,心裡愧疚,又見著令嬪這麼憔悴,這麼楚楚可憐,一時心就軟到不能再軟了,於是把令嬪從冷宮裡放了出來,不過降為魏貴人。胤禛白天忙著批奏章,胤禩又快臨盆了,根本沒空管令嬪怎麼樣,聽說皇上又把她放了回來,只是沉了沉臉。過些日子皇太后又要回宮了,胤禛又忙著這件事,心裡有些冷笑,什麼時候自己要這麼隆重的迎接這個人了?這天乾隆還在跟胤禛商量迎接的事,皇后突然覲見,而且喜形於色,跪下來說五福晉剛剛產下一子。乾隆一聽就美了,這麼久了都是壞事,還辦了喪事,終於有點喜事了。胤禛聽了怔了片刻,皇后笑笑,道:「瞧永琪高興的,都呆了。」乾隆點頭道:「趕緊回去看看吧。」胤禛一路疾走回了景陽宮,腦袋裡空空的,他不是沒有兒子,弘曆不就是他的兒子嗎,不過,一想到那是胤禩替他生的兒子,胤禛半是想笑半是尷尬,不知道胤禩現在又是什麼彆扭樣子了。冬雪早就在門口迎著了,笑道:「五爺您可來了,愉妃娘娘都比您來的快!」金鎖早就不在景陽宮伺候了,胤禩把金鎖又放回了紫薇身邊,一來給紫薇個人情,二來也算是在淑芳齋放個自己人,紫薇總是不著調的,有什麼亂子好第一時間知道。胤禛進了屋,屋裡已經被嬤嬤和宮女打理好了,有條不紊的,一點也不慌亂,愉妃坐在床邊,連索綽羅氏也在。老嬤嬤抱著小阿哥,索綽羅氏在旁邊逗著,愉妃則一臉歡喜的和胤禩說著話。其實索綽羅氏也不是什麼有野心的人,胤禛待她好,不管是不是真的喜歡,她都已經很感激了,嫁進了皇室,哪還來的真心一說,索綽羅氏早就看開了,只不過之前不甘心罷了。大家都背對著門,胤禩是第一個見到胤禛進來的,只是沒吱聲。愉妃她們當然沒看出來胤禩在彆扭,按理說這應該是高興的事情,可誰知道胤禩的想法啊。大家聊了一會兒,愉妃就去見皇上去了,讓皇上賜名。索綽羅氏也回東間去了,一時間屋子就空下來。胤禛走過去坐下來,輕輕婆娑著胤禩的鬢角。胤禩閉著眼,把臉往錦被裡埋了埋,不搭理他。胤禛看著他裝睡的樣子,忽然笑起來,壓了壓被子,把他從被子堆裡刨出來,道:「別悶著。」見胤禩還是不理自己,低頭在他的額上親了一下,果不其然,胤禩霎時就睜開了眼睛,瞪著一雙鳳眼剜自己。胤禩別開不看他,淡淡地道:「四哥摺子批完了。」「哪有個完?」「那還不快回去?這幾天很忙吧,太后還等著五爺您迎接呢。」胤禩一說「太后」二字,胤禛立時就被噎住了。崇慶皇太後,胤禛的孝聖憲皇後,鈕祜祿氏,四品典儀淩柱的女兒,剛開始在雍親王府的時候,只是個低階侍妾,不過後來生了弘曆。胤禛嘆了口氣,「你要是不高興……」「哪能不高興?」胤禩眨了眨眼,露出一個笑,但語氣完全沒顯出來高興,道:「那可是老佛爺,咱們大清誰稱過老佛爺?老佛爺回宮,哪能不高興?」胤禛也不跟他再說這件事,只是輕輕理著他的頭髮,道:「累了麼?你要是累了就睡一會兒。」胤禩正好眼睛不知道看哪,馬上就合了眼睛。胤禛沒走,過了半天才道,話中帶著隱隱的笑意,「老八,我活了這麼多年,從來都沒有這麼高興過。就連當初登上皇位的時候,也沒有……」胤禩的眼睫顫了顫。就聽胤禛接著道:「你如果不想見鈕鈷祿氏,貝勒府已經建好了,我一會兒就跟弘曆說,鈕鈷祿氏回來之前就可以搬出去。」胤禩終於還是睜開了眼,張了張口,半天才說出一個「你」字。「你不必做到如此……」「我想這樣做。」胤禛打斷他的話,道:「我只是想這樣做,看不得你受委屈,看不得你不高興……我知道你是誰,並沒有輕看你,你放心,我喜歡的是你,不關西林覺羅氏的事,是你胤禩。」胤禩斂了斂眼,沒說話。胤禛瞧他低著眼,一副無所謂的樣子,不過耳朵尖卻紅了,不禁笑了一下。「抬頭。」「什、唔……!」胤禛抬著他的下巴,俯身吻上對方的唇,輕輕的研磨著,感覺到了胤禩的掙扎,胤禛直接加深了這個吻,撬開他的牙關,輕而惡意的撩撥著。胤禩努力克制著自己,他想呼氣,卻變成了奇怪的呻/吟,皺了皺眉,感到對方勝券在握般的遊刃有餘,一邊說著喜歡,而另一邊又這樣的冷靜,不禁氣惱起來,一時頭大,竟然伸出舌頭,也想戲弄他一下。胤禛明顯僵了一下,忽然睜開了眼睛,有點不可思議,隨即又有些笑意,眼眸深了深,繼續攻城掠地。胤禩被吻得喘不過來氣,唇離開的時候,還帶出了?***的銀絲。真是傻了,胤禩把頭窩在胤禛懷裡,怎麼會這麼幼稚的想嚇他一跳,反而讓人家覺得自己這麼……主動?卻沒想到現在窩在人家懷裡的樣子出了奇的乖巧……胤禛攬著他,理著他的頭髮,銜著笑,故意一本正經的道:「很甜。」「……」胤禩氣的深吸一口氣,但不知道說什麼好,是自己主動回應的,能說什麼啊?…………胤禛等胤禩睡了就去見乾隆,乾隆捨不得自己孫子,有點不情願,不過說實話,永琪都十九二十了,確實應該出宮,貝勒府早就建好了,只是一直沒搬而已。乾隆再捨不得,胤禛還是搬了,而且搬得神速至極。胤禩在貝勒府也沒事幹,不像胤禛要天天往外跑,於是就經常讓人把小阿哥抱過來……折騰。(汗了……)小阿哥長得比剛生下來那會兒好看了不少,剛生下來紅紅的皺皺的,跟個猴子沒兩樣,這會兒白白圓圓的,像個小包子。胤禩上輩子沒照顧過孩子,像這樣小的孩子連抱也沒抱過。第一次抱小包子,手上胳膊上都悠著勁兒,抱了一會兒差點沒累死,胳膊要抽筋了。冬雪接過去,笑著逗小包子,雖然孩子還小,不過冬雪總是跟他說些話,這會兒道:「叫額娘,這是你額娘……」說著把小包子抱的離胤禩近一點,讓小包子看胤禩。胤禩本來還覺得小孩子挺可愛的,一聽冬雪的話,立時就木了臉。把小包子接過去,又讓冬雪出去,沒有他的吩咐別人不能進來,還關了屋門。冬雪詫異啊,福晉這是幹什麼?還狠呆呆的。胤禩坐下來,省得抱著累,小包子在他懷裡折騰,胤禩「哼」了一聲,然後是那一成不變的平靜口氣,道:「叫阿瑪,我是你阿瑪。」小包子撲閃著大眼睛,盯著胤禩看了一會兒,胤禩以為他聽懂了,誰知道小包子人家看夠了,就別開頭繼續折騰起來。小包子不理他,胤禩就繼續道:「我是你阿瑪知道不?阿瑪,記住了。」於是乎,貝勒府裡的下人路過福晉的房間,就聽見裡面什麼「阿瑪阿瑪」之類的,下人們立時覺得福晉真是賢良淑德,這麼小的孩子也費心教導,就為了讓小阿哥會叫五阿哥阿瑪,居然一下午抱著孩子教導。胤禛回來的時候,就看見胤禩抱著小包子,又是哄又是恐嚇,讓他叫阿瑪,離近一看,小包子皺著臉,真跟包子一樣,一副馬上要哭出來的表情。胤禩還在專心哄著小祖宗,哭了好幾回了,真怕他再一個不高興哭出來。就聽後面有人笑,回過頭才發現胤禛站在不遠處。胤禩道:「太后回宮了?」「嗯。」「排場夠大的,我在府裡都知道了。」胤禩見胤禛不多說,笑道:「太后老人家就這麼把你放回來了?沒留下來敘敘話?畢竟是你的側福晉呢,沒認出來嗎?」胤禩這樣一笑,胤禛竟是看愣了一下,旋即聽出他說話的口氣有點酸溜溜的,即使他不承認,胤禛心情也是大好,走過去接過小包子來哄哄,道:「能認出我的,不只有你一個人麼?」說完俯身在胤禩額上一吻。胤禩一撇嘴,怎麼覺得他嬉皮笑臉的本事越來越厲害了?小包子本來還要哭出來似的,這會兒忽然跟胤禛「咯咯」的笑,還伸出小藕節手亂抓。胤禩看得那個氣。胤禛笑道:「你額娘吃味了,你只對我笑,不對他笑。」「誰是額娘?」胤禩坐著,淡淡的瞭了一眼胤禛。小包子還很配合的「咯咯」樂,胤禛無奈道:「你阿瑪吃味了……」正說著,冬雪在門外道:「五爺,福晉,老佛爺傳五爺和福晉進宮一趟。」53正文 第53章:4488花前月下「知道了。」胤禛開口道,「你進來。」冬雪應聲進來,胤禛就把小阿哥遞給了冬雪,讓她抱下去。「你如果不想去,就稱病罷。」「稱病?」胤禩笑了一下,道:「我還不至於這麼窩囊吧?你放心,我不會跟太后較勁的。」胤禩明知道他的意思,故意歪曲了。胤禛搖搖頭,無奈的笑笑,「快走吧,沒事就早些回來。」二人進了宮,高無庸就來迎了,說皇上皇后也在。慈甯宮裡,老遠就聽見太后的笑聲,笑得底氣十足。但見乾隆和皇后一左一右圍著太后,一個勁兒的陪笑,使了渾身解數讓這個老佛爺開心。高無庸通報以後,太后笑聲更大,道:「快快快,讓哀家趕緊見見乖孫!」乾隆道:「皇額娘您回宮的時候不是已經見過永琪了?」「見過是見過,就不許哀家再見了嗎?」說著一板臉。「當然許當然許!全憑皇額娘高興。」乾隆趕緊道。胤禛和胤禩進來以後挨個請安,胤禩心裡冷笑,真是時移世易,這些晚輩也要自己挨個請安了。太后讓胤禛坐在自己旁邊,跟胤禛說了會兒話,無非就是什麼瘦了,別太操勞啊之類的。後來瞧見胤禩站著,開口道:「聽皇后說,你給永琪生了個兒子?怎麼也不帶來給哀家瞧瞧,真不懂規矩。」胤禩沒說話,皇后打圓場道:「小阿哥還太小,這天氣冷,進宮出宮的容易生病,要是老佛爺想看,等小阿哥大一點也不遲啊。」太后「哼」了一聲,顯然不高興。晴兒端著茶進來,正好聽見了,把茶放下,道:「老佛爺幹什麼生氣?瞧板著臉,別人看了還以為您不慈祥呢!您那份慈悲心,那份菩薩心腸,人家說不定就誤會了!那,您不是得不償失嗎?老佛爺還是笑一笑罷。」太后看了晴兒一會兒,竟然真的笑了:「算了!算了!晴兒說了一大車話,就是在幫五福晉說話,看在晴兒面子上,我不生氣了!」「老佛爺笑起來就年輕多了。」晴兒把茶遞給太后。「依你的話哀家不笑就老了?」「不是不是!當然不是了!老佛爺永遠都不會老!」晴兒擺手道。一屋子人都坐著,晴兒也站在太后邊上,就胤禩一個人站在正中間,非常突兀,而太后故意晾著胤禩一樣,不跟他說話,倒和晴兒一人一句有說有笑的。胤禩到不介意,你不說話我就站著,反正自己不覺得礙眼就行了。胤禛道:「皇瑪嬤,舒媤身子弱,還請皇瑪嬤恩准賜坐。」「行了。」太后瞭了一眼胤禩,道:「坐吧,別讓人家以為哀家以大欺小,故意和你過不去。」「不敢。」胤禩笑著應了一聲,才坐下。太后一瞧又來了氣,想她是大清最尊貴的人,當今皇上還得聽她的,而這個小小的福晉,居然對自己愛理不理的樣子,罵她也不覺得委屈,對自己也不說好話,那種高傲的氣質讓她看了不順眼,總覺得像一個人。晴兒沒瞧見太后陰沉的臉色,轉頭嬌滴滴的對乾隆道:「皇上,怎麼沒看見福大爺和福二爺啊?」話一出,屋裡忽然靜的連呼吸都聽得清楚。太后也道:「是呀,哀家也沒瞧見爾康和爾泰這倆。」「嗯,福爾泰已經是西藏的駙馬了,福爾康犯了些過錯,朕給貶了。」「什麼?這麼大的事?爾泰這孩子去西藏了?你也知道晴兒的婚事不是爾康就是爾泰,既然爾泰去了西藏,為什麼還給爾康貶官?」太后沒發現乾隆的臉都黑了。晴兒一聽太后給自己說婚事,臉都羞紅了。「皇額娘,這事不急。晴兒還小呢……」「小什麼?晴兒已經不小了,她好歹也是愉親王留下的根苗,是個名正言順的『格格』!愉親王全家就留下一個晴兒。她跟在我身邊十年,任勞任怨!幾年前,你親口對我說過,要給晴兒找個好婆家!」「是皇額娘,兒子沒忘。」乾隆一個頭兩個大,道:「福爾康畢竟是個包衣奴才,配不上晴兒這丫頭,朕也是怕委屈了她,要不然永瑢也行!」「永瑢不行!」太後道:「永瑢太小,和晴兒不配。爾泰都去西藏了,爾康怎麼還是包衣奴才?皇帝你沒給爾康抬旗?」「皇額娘,這不是一時半會兒能說清楚的事,等哪天有時間,兒子再跟您細說啊。」「怎麼說不清楚?」太後還問。「呃……」乾隆語塞。晴兒一聽福爾康犯錯了,立時就要哭出來的表情,直撕手帕。這時有人上來稟報,魏貴人給;老佛爺請安。太后一聽,貴人?哪來的魏貴人?皇后看出來太后的疑問,道:「老佛爺,就是以前的令妃,只不過您不在的時候犯了過錯,打進了冷宮,後來皇上可憐她,放出來降了貴人。」「哦,哀家記起來了,那個令妃!」魏貴人踩著小蓮步,慢慢走進來,特意打扮的素雅,顯得十分端莊,她知道老佛爺素來喜歡規矩的聽她話的人,就是她錯了,你說老佛爺聖明,也保證能討太后歡心,晴兒就是這樣,什麼都唯唯諾諾,嘴甜得跟蜜一樣,老佛爺是一刻也離不了她。「給老佛爺請安,老佛爺吉祥!」魏貴人微微蹲下,雙手扶著膝蓋,顯得端莊異常。「起來吧。」老佛爺沒看魏貴人,轉頭對乾隆道:「我知道你偏愛魏貴人,但也不能冷落了皇后,皇後畢竟是皇后!」太后話一出,魏貴人臉就白了一白,直咬牙。乾隆孝順的點頭。胤禛看也沒什麼事,就道:「皇瑪嬤,如果沒什麼事,孫兒就告退了,不打擾皇瑪嬤休息。」「什麼打擾?!」太后板著臉,「就那麼不想見皇瑪嬤啊?哀家還想留你用晚膳呢!」「……是。」胤禛無奈的又坐了回去。胤禩抬眼瞥了胤禛那種極力忍怒的樣子,不禁嘴角翹了翹,正被太后瞧見,道:「五福晉要是不想留下來吃哀家的晚膳,就先回去。」胤禩就納悶了,自己好像還沒怎麼著呢,這個鈕鈷祿氏怎麼就這樣針對自己?不過看她生氣也蠻有意思的,一張皺臉氣的時候褶起來,不過她笑得時候好像也褶著……胤禩笑的無可挑剔,道:「老佛爺的好意,舒媤怎麼敢先回去,太不規矩了不是?」太后又「哼」了一聲,不理她,轉頭對晴兒道:「去催催晚膳,魏貴人就跪安吧。」魏貴人臉一青,攥了攥手帕,還是老實的跪下來,然後退了出去,進來出去一共就說了一句請安的話,訴苦什麼的還沒開口呢,就被攆了回來。晴兒應聲出去了,太后站起來道:「哀家有些乏了,你們聊著,我先去歇會兒。」皇后立馬也站起來,扶著太后的手,乾隆哪敢坐著啊,也站起來扶著太后的另一隻手,「皇額娘您慢點,兒子扶您。」「哪用得著你們扶啊,哀家又不是走不動路。」一邊說一邊被兩人扶進去。胤禩看著鈕鈷祿氏一走三晃悠的樣子,配合著她的話,有點想笑。「什麼事這麼開心?」胤禩沒注意,胤禛已經站了起來,挨著他。乾隆太后和皇后走了,旁邊還站著宮女和太監,胤禩探頭扶在胤禛耳邊道:「說你福晉有意思。」胤禛僵了一下,也不知道胤禩是不是故意的,扶的這麼近,說話時吐出來的氣,搔的耳朵直癢。瞧著他看到自己反應笑嘻嘻的樣子,一臉的得逞,胤禛額角直跳,肯定是故意的……胤禛也不惱,半彎腰,環住他的肩,也伏在他的耳邊道:「我的福晉不是你麼?」胤禛這樣輕輕的,慢慢的說話,語氣很溫柔,讓胤禩有一陣恍惚,他好像不記得以前那個心如止水又冷酷的胤禛了,記憶裡的,全是這個……溫柔的人?胤禩嫌棄的離遠,聲音還是不大,道:「你可站好了,一會兒太后看見了,還以為我不規矩,勾引她家好孫兒。」胤禛一笑,也沒多說話,真的站好了。晴兒回來的時候,正看見五阿哥永琪彎著腰,一手負在身後,一手攬著五福晉的肩,笑著說著什麼,那種溫柔的笑意,仿佛連眼角也染上了溫柔一般,整個人看起來像謫仙似的。晴兒不禁呆了呆,隨及紅了臉,慢慢的走進來。道:「五阿哥,五福晉。」胤禛點了點頭,道:「太后乏了,進去休息了。」「……」晴兒也沒抬頭,羞澀的揉著衣服角,道:「那晴兒去伺候老佛爺了,五阿哥坐坐,馬上就能用膳了。」「嗯。」晴兒說完了轉身就走,進內室前,忽然回了一下頭,又羞澀的笑笑。胤禩看得清楚,覺得這晴兒太扭捏了,嬌嬌滴滴的,像塞婭喜歡就說,不過塞婭就好嗎?塞婭膽敢威脅自己……想了想,扭捏的不好,大膽的也不好,好像都很惹人厭煩。胤禛把他的反應全看在眼裡,滿意的笑笑。他在想,好像身為五阿哥也沒什麼不好的,起碼上一輩子,他活了那麼久還不如現在笑得多,活得輕鬆。更何況,這一輩子還有胤禩陪在身邊……晚膳的時候大家坐了一大桌子,禦膳房把能做的全做了,就怕老佛爺不喜歡。晴兒站著給太后布菜。其實太后留人用膳也是一件苦差事,吃也吃不好,還得跟著陪笑,太后喜歡什麼還得看著猜著,吃完一頓飯非得消化不良。太后吃東西還極慢,吃完了這晚膳,已經天黑了,這才放人。從慈甯宮出來,胤禛特意讓高無庸給胤禩加了件披風,高無庸親自掌著燈送二人出宮。緹紅的燈火,映的胤禩的臉異常柔和,再加上毛絨邊兒的披風,遮著他的下巴,一貫平靜的樣子,胤禛抑制不住的牽起嘴角,輕輕碰了碰胤禩的手。胤禩反射性的收回手,瞥了眼胤禛。胤禛不氣餒的接著握過去,道:「累不累?」其實他的完整話是,剛出月內,累不累?不過胤禛可不傻,完整話一問出來,保證某人又要炸毛。胤禩瞧高無庸一副心無旁騖專心掌燈的摸樣,才搖搖頭,表示不累。二人出了宮就慢慢的走,也沒坐轎,胤禛握著胤禩的手不放。胤禩抽了一下沒抽動,就當不知道。他也不想坐轎,剛才在慈甯宮坐了大半天,還得注意禮儀,已經膩味了,走走倒好。胤禩看著滿月,忽然想笑,慢慢道:「小時候還不懂事,覺得月亮像個餅……我不像你,天生有個有地位的額娘,你只道老十三出身不好,處處受人欺負,一個辛者庫的兒子,出身又能好麼?別說貴重了,就連宮裡的太監宮女也不給什麼好臉色……吃飽也是問題,看著月亮都會覺得饞吶……」胤禩說著說著笑意更盛,牽著嘴角,然而這笑,顯得有些薄涼……仿佛嘆了口氣,胤禩接著道:「幼時就在想,憑什麼自己一出身就是罪僕的兒子?我也想讓別人尊重我,我也希望皇阿瑪能多看我幾眼……看著你……那麼寶貝老十三……哈,我居然有些羨慕……呢……」「老八……」「不過後來還好!」胤禩沒讓胤禛說出話來,道:「我雖然出身不好,也沒人敢在我面前說什麼……」「老八!」胤禛提高了聲音,扣住胤禩的手臂把他壓進懷裡,狠狠的擁著他,道:「我不許你再用這樣的口氣!」「呵呵。」胤禩笑了一下。「不許笑!」胤禛嘆了口氣,忽然很疲憊的樣子,道:「在我面前,你不想笑,可以不笑。」「……」胤禩吸了口氣,聲音有點顫,「這是街上……」「放心,這麼晚了沒人。」說著拍了拍胤禩的背,胤禛放柔了聲音,「不要羨慕十三,你和他不一樣……」胤禩趴在他懷裡,撇了撇嘴,當然不一樣,他是拼命十三郎,爺有勇有謀!正想著,手臂一緊被胤禛往旁邊一帶,就見一個黑影從旁邊竄過來,嘴裡還喊著「還我含香!還我含香!」54正文 第54章:老龍發怒啦蒙丹穿著黑色的袍子,包著白色的頭巾,竄出來就喊:「還我含香還我含香!」貝勒府的侍衛不是吃素的,立馬衝過來把蒙丹拿下了。胤禩就奇怪了,這個人都沒反抗兩下就被拿下了,顯然身上有傷,有傷還敢出來,這算刺客嗎?蒙丹還是叫:「我看見你們從皇宮出來的!還我含香還我含香!」胤禛被他嚷煩了,直接讓人送到牢裡關起來。胤禩皺眉道:「他說的含香,不會是阿裡和卓的女兒吧?」胤禛也皺了眉,道:「先回去吧,明兒一早我讓人去審審。」第二天阿裡和卓的隊伍就提前到了禁城,胤禛沒來得及去審蒙丹。乾隆對阿裡和卓一行人很禮遇,中午擺了宴,下午還特意設了戲臺,胤禩也奉旨進了宮,一起看戲。這回乾隆是下了血本,隆重之極,戲臺下面坐的密密麻麻,連一向不出淑芳齋的紫薇也來了,只不過坐在不明顯的地方。阿裡和卓起身恭敬的道:「皇上,下面是小女獻給皇上的舞蹈!是我們的民族舞蹈,粗俗簡陋,不成敬意,請皇上隨意看看!」乾隆笑呵呵的點頭,要說這個含香,確實漂亮,而且還蒙著臉,再加上一身說不出來的香氣,就更讓人向往了。臺上許多孔武有力的男性,裸著胳臂,穿著紅色背心,隨著鼓聲,舞出場來。鼓聲隆隆,舞者滿台飛躍,充滿了「力」的感覺,讓人看得目不暇給。然後,含香被幾個武士抬著出場。一色白衣,依然用白紗半掩著面孔,到了台中央,含香翩然落地。在眾多男舞者的烘托下,隨著音樂,婀娜多姿的舞了起來。(原著原段……沒辦法,太經典了==)太后看了會兒,皺眉對著站在旁邊的晴兒道:「哀家從來都不知道男子也可以跳舞,一個女兒家被一堆男子觸碰,果然是哀家老了嗎?」「老佛爺怎麼會老了呢!」晴兒笑道,「老佛爺,他們的舞蹈是力與柔的結合,這樣也很美啊!」太後還是皺著眉,讓晴兒這一說卻沒剛才那麼厭惡了,看了看晴兒,就忍不住去找福爾康。環視了一下,找了半天還是沒找到福爾康,這麼大的宴會,所有重臣都到場了,就是找不到福爾康的影子,就連福倫也沒找到。太後繼續看,目光順著一堆阿哥看下去,這些孫兒裡,乾隆說的永瑢肯定不行,年紀還小,晴兒比他大那麼多,這算什麼?眾阿哥裡,要說最喜歡的當然是五阿哥永琪,只不過已經有了福晉,就連側福晉都有了一個。讓她寵愛的晴兒去給人家小小,肯定是不行的,太後一時就鬱悶了。胤禩看見鈕鈷祿氏一直往這邊看,用手肘拱了拱胤禛,笑道:「有人盯著你瞧呢。」胤禛怎麼會不知道,伸手揉了揉額角。晴兒笑道:「老佛爺您找什麼呢?瞧這舞多好看!」太后拍了拍晴兒的手,道:「找什麼?當然是給你找個好人家!」「老佛爺——」晴兒嬌呼一聲,羞紅了臉。太后道:「晴兒啊,這許多阿哥裡,你說誰最出色?」「幾位阿哥都是最出色的人。」晴兒嘴甜的不得了。「不行,必須得挑出一個來。」太後讓挑出一個,晴兒想了想,扭捏的道:「皇上那麼器重五阿哥,那就是五阿哥最出色吧。」晴兒不說自己覺得五阿哥最出色,偏說乾隆覺得五阿哥出色,這樣也不丟人,也讓太後知道了自己的想法。太后聽了,又皺眉鬱悶去了。胤禩見胤禛並不說話,又轉頭去看舞蹈,回族的女子確實柔美,面部的線條突出而柔和,天生帶著一種惑人的嫵媚。胤禩嗤笑了一聲,道:「五爺瞧得這麼專心,莫不是看上了這位香公主?不過看上了也沒用,阿裡和卓這麼殷勤的讓自己女兒獻舞,擺明瞭想把這個公主獻給皇上……」「唉,」胤禛笑著嘆口氣,道:「我哪是看上她了?我是在想昨天的那個刺客。」一舞結束,含香姿態柔美的匍匐在乾隆面前,乾隆看著那婀娜的身段,白色的紗衣,不由的心中一蕩。阿裡和卓見乾隆一副目不轉睛神往的樣子,趁熱打鐵的誇自己女兒,乾隆看著含香,耳邊聽著阿裡和卓的話,簡直要魂不守舍了。阿裡和卓吊足了乾隆的胃口,最後才道:「皇上,含香是我們維吾爾族的寶貝,如果皇上不嫌棄,我就把這個珍貴的女兒獻給皇上!」乾隆美了,一聽趕緊讓人倒酒,「朕向你保證,你永遠不會後悔這個決定!乾杯!大清朝和回部從此休兵!再不打仗了!」胤禛冷笑了一下,輕聲道:「好一個休兵。」「英雄難過美人關嘛。」胤禩倒是笑得無所謂。美色當前,即使乾隆已經五十歲,照樣還是動心不已,真是好一個休兵,再也不打仗了,就為了個香公主。帝王哪有專情一說,對於夏雨荷也是,乾隆剩下的怕是只有愧疚了吧,現在看見紫薇,估計連愧疚都沒有,帝王多情,同樣也薄涼。胤禩瞥見胤禛的側面,心裡笑著,他現在滿嘴的喜歡,如果他還是皇帝,那個手握天下的雍正,怕是要比弘曆薄涼的多。別說自己不是皇上,就算是個親王,也容不得硌人的沙子……「想什麼呢?」胤禛忽然道。胤禩回了神,平靜的道:「我在想,香公主的這種眼神,是什麼意思。」含香站在臺上,一臉的悲壯,好像壯士一樣,雖然離得遠,她眼睛裡的絕然看是看得一清二楚。胤禩調侃道:「這個維吾爾族的寶貝,怕是心不甘情不願啊。」「不甘不願,來禁城做什麼?」胤禛道。…………含香被封了香妃,魏貴人氣的要命,自己這麼久最多才爬到妃,結果還是摔下來了,一個異族女子,一來就成了妃,見到她還要行禮,而皇上寵愛香妃已經每個邊兒了,都不讓香妃學滿人禮儀,剛開始寵還珠格格的時候也沒這個樣子。乾隆還特意為含香修了寶月樓,皇后曾經勸過乾隆,不讓香妃學禮儀總是不好,起碼太后這一關就過不了。乾隆自然不聽。自從有了香妃這個人,太后那個氣,香妃娘娘好大的派頭,從來都沒給自己請過安,連面也不照,當她這個大清最尊貴的女人是死的啊,天天跟晴兒叨叨。好幾天過去了,乾隆連含香一片衣角都沒碰到,天天魂不守舍的,拿著朱筆批摺子,半天也翻不過一頁,胤禛坐在旁邊,凝神靜氣的批奏章,就當沒看見罷,現在自己是個阿哥,看見了又怎麼樣?正發著呆,突然一個白衣人綽綽約約的走了進來,乾隆沒看清,喊道:「高無庸,你是越活躍糊塗了吧!不通傳就讓人進來?!」高無庸撲通跪下來,抹汗道:「奴才該死!奴才也想通傳,可是……可是香妃娘娘硬要直接進來!」「什麼?!含香來了?!」乾隆眼睛頓時一亮。含香端著一個盤子,盤子上放了一個精緻的瓷盅,白衣嫋娜的走近,把盤子直接擱在乾隆批奏章的條案上,也不說話。乾隆喜道:「你是來給朕送湯來了嗎?你關心朕,真是太好了!」含笑看了乾隆一眼,開了口,聲音卻冷冰冰的,甚為不屑,道:「我父親說,讓我給皇上端盅湯來。」胤禛道:「香妃娘娘,什麼叫您父親說?」「永琪,」乾隆還給打圓場,道:「含香不知道宮裡的規矩,咱們這裡語言又不太精通……」「不!皇上!」含香又是那種招牌表情,一臉悲壯的道:「我精通你們的語言!我父親早就訓練我說漢語,要把我獻給你,我怎麼會不精通漢語?!」含香說完,只是這會兒乾隆,挺著腰,壯士一去不復返的道:「皇上,我父親雖然把我獻給你,但是!我坦白告訴你,來到這裡不是我的意思,我們維吾爾族,在你的攻打之下,已經民不聊生!我爹為了維族千千萬萬的老百姓,要我以族人為上,犧牲自我。我沒有辦法違背父親,更沒有辦法不去關心我們的族人,所以,我來了!可是,雖然我來了,我的心沒有來,它還在天山南邊,和我們維吾爾族人在一起。」「含香!」乾隆一拍桌子,把瓷盅都拍掉了,哐啷一聲碎在地上。含香嚇了一跳,明顯害怕了,還是一副壯烈的道:「既然我來了,我就服從父親的意思,把我獻給你!但是我管不了我的心!你要佔有我,為所欲為都可以!可是我的心!永遠和我的族人在一起!」「好你個含香!」乾隆氣的只知道吼了。胤禛冷笑道:「香妃娘娘說的不對吧,你的心哪和族人在一起?怕是在那個叫蒙丹的人那而罷?」含香一聽,忽然睜大眼睛,嘶喊道:「蒙丹?!蒙丹!你見過蒙丹?!」「蒙丹是誰?」乾隆問。「回皇阿瑪,兒臣前幾日抓到一名刺客,名叫蒙丹,好像和香妃娘娘有關係。」胤禛行禮道。這樣的香妃留在宮裡,擺明了是笑話,誰喜歡給自己戴綠帽子,更別說一貫自視甚高的弘曆了,胤禛不著痕跡的笑,不怕弘曆還寵著她。「刺客?」乾隆一哼,瞧著含香慘白的臉不爽到了極點,「現在那個刺客在哪?」「在大牢裡,聽候皇阿瑪處置。」胤禛一副恭敬的樣子道。「別!別!」含香撲過來拉住乾隆的袖子,楚楚可憐的哭道:「含香求你!放了他吧,含香求你!你想要我,我把自己獻給你就是了!」說著還往乾隆身上貼。「放肆!」乾隆怒不可遏,一把把含香推開,含香退了好幾步,沒站穩,仰倒在地上。「含香!你放肆到了極點!你以為你是什麼?把自己獻給朕?你很看得起自己啊?施捨給朕一樣?!啊?!來人啊,把含香給朕叉起來!從今以後再沒有什麼香妃!叉起來!給阿裡和卓送過去!」乾隆越說越大聲,說完了不解氣,看著地下的碎瓷片就怒不可遏,沖著含香就一腳踢過去,瓷片飛起來正好剌過含香的臉。含香嚇壞了,她不知道乾隆會這麼不寶貝自己,他不是很喜歡自己嗎?喜歡的不得了,喜歡的要命?含香以為自己怎樣皇上都不會生氣的。剛爬起來,左臉上就一陣火辣,立時用手捂著臉,出血了。含香眼淚撲簌簌的就往下掉,哭道:「我的臉!我的臉!你殺了我吧!你殺了我啊!」還沒喊兩聲,侍衛就沖進來,把含香叉在地上。含香狼狽之極,轉眼看到胤禛,喊道:「五阿哥!五阿哥!」胤禛看著含香狼狽的樣子,道:「含香,你自認為清高,就以為皇上沒個限度嗎?你只是一個異族的公主,皇阿瑪是大清的皇帝,你這個小小的公主,妄想施捨給皇上什麼嗎?」乾隆聽著胤禛的話,也道:「老老實實做你的香妃你不幹,這是你自找的!叉下去,朕看著就心煩!給阿裡和卓送過去!讓他看看自己族的寶貝!」含香一路哭號的就被侍衛押下去了。高無庸謹慎的讓人把碎了一地的瓷片收拾起來。「永琪。」「兒臣在。」胤禛道。乾隆皺著臉,挫敗的發狠道:「那個蒙丹!給朕狠狠地審!」55第55章:八爺虐含香侍衛們叉著含香往養心殿外走,準備給阿裡和卓送回去,正巧碰見過來請安的紫薇。紫薇經過假格格一事,也不大敢管閒事,雖然看著含香一副可憐的樣子,臉還破了,被侍衛粗魯的押著走,也只是多看了幾眼,表示同情而已,最終還是沒出聲。給乾隆請了安以後,看著乾隆的臉色不好,就乖巧的退了回去,回自己的淑芳齋了。阿裡和卓看著自己的女兒被這樣扔了回來,剛開始還挺憤憤的,嚷了好幾句,等高無庸來傳話的時候,徹底就傻了,高無庸都沒拿聖旨,就是口頭傳話,大意是,含香言語冒犯,不守婦德,已經被罷了妃,如果阿裡和卓想把自己的女兒帶回去也無所謂,不帶回去就降為宮女,扔到儲秀宮去伺候主子。阿裡和卓臉都綠了,尤其高無庸還是用那種特隨意的口氣說的。阿裡和卓賠笑道:「這位公公,你跟皇上說點好話,我這個女兒不太會說話,惹皇上不高興了。」「老奴擔待不起。」高無庸一副恭敬的樣子,「含香公主說話實在欠妥,老奴只是一個奴才,怕是幫不上什麼忙。」說完都不給阿裡和卓想的功夫,走人了,回養心殿去回稟。看著含香劈裡啪啦掉的眼淚,阿裡和卓氣道:「哭!就知道哭!我怎麼跟你說的?!你要以族人為上!怎麼就不聽啊?!」「我怎麼沒有聽?!」含香委屈的喊道:「沒有聽我來這裡幹什麼?我都把自己獻給他了,他還想幹什麼?!」阿裡和卓氣的說不出話來,就這種口氣,皇上不怪罪才奇怪呢。含香捂著臉,抓住阿裡和卓的袖子,道:「你救救蒙丹!蒙丹被他們抓到了!關在牢裡了!快救救蒙丹!能救出蒙丹,我就把自己獻給他!」含香說的無比鄭重,阿裡和卓卻聽得氣火攻心,「啪」的一聲,揚手狠狠的摔了含香一個耳光,喝道:「蒙丹蒙丹!蒙丹最好死了!你也不看看你現在還有沒有人要!!」含香乾脆抓著阿裡和卓不放,嘶號起來。阿裡和卓也沒辦法,就是不想救蒙丹,總得為自己族人想想,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找個人在乾隆面前說說好話。想來想去,也想不到這樣一位能人,能讓乾隆回心轉意。他們還在來禁城的路上,就聽說宮裡多出了個還珠格格,這可謂是個傳奇格格,深得皇上喜愛,簡直要寵上了天。阿裡和卓一想,頓時就想到了還珠格格,不過他不知道現在的還珠格格已經換了人,而且乾隆非但不喜歡,還是心頭的一根刺,有點膈應啊。阿裡和卓讓自己的女兒去淑芳齋找還珠格格,他一個外臣肯定是不能去。含香一聽,覺得也是個辦法,於是就去了。含香抱著紫薇哭道:「格格你一定要救救蒙丹啊!還珠格格!」紫薇猶豫的不得了,這可怎麼救?正巧晴兒也聽說了這個還珠格格,好像這個格格和福爾康關係還不錯,想來淑芳齋看看,正好問問福爾康的事。一進門就看見了含香的慘樣。晴兒自認為自己特別善良,扶住含香,關心的道:「香妃娘娘,您怎麼了?」含香抱住兩人哭道:「你們一定要救救蒙丹啊!」含香說蒙丹是自己的情人。晴兒第一個驚叫出來,「天吶!情人!香妃娘娘!這怎麼可能?您是娘娘啊!皇上的妃子!」「他能對我為所欲為,我把自己獻給了他,就不會反悔,但是!我愛的是蒙丹!他才是我的情人!我的心,是不會變的!」「香妃娘娘!」晴兒激動的握住了含香的手,眼淚也要掉下來,「我實在太感動了,你們的感情,太讓人感動了!香妃娘娘,晴兒一定幫你!」含香看紫薇還有點猶豫,道:「我們回人有幾句話,翻成中文,是這樣的,『你是風兒我是沙,風兒飄飄,沙兒飄飄,風兒吹吹,沙兒飛飛。風兒飛過天山去,沙兒跟過天山去!』我和蒙丹,從小一起長大,他是風兒我是沙。還珠格格,你也一定有情人吧!我相信你一定會明白我現在的感情的!」紫薇想了想福爾康,終於被震動了。晴兒激動的拉住含香的手道:「風兒、沙!多麼感人!你們的感情,老天爺都會感動!香妃娘娘……不!含香!你一定能和蒙丹在一起的!」紫薇也道:「天啊!好美好美的感情啊!我好像已經看到一片沙漠,風和沙糾糾纏纏到天邊!好讓我震動啊!」含香哭道:「我不知道我還會不會見到蒙丹了。」「會的會的!」晴兒安慰道。「會的!」紫薇深情的道:「我們站在你這一邊,有我們在,會的!」第二天早起請安,紫薇和晴兒一道去了養心殿,先是晴兒嘴甜的要命,說出來的話乖巧的出奇,紫薇也一副懂事的樣子,把乾隆美上了天。後來看差不多了,兩人忽然「撲通」一聲,雙雙跪下,又是磕頭又是哭的,感情真摯而誠懇的給蒙丹求情。乾隆惱了,讓把這倆格格拖出去,晴兒是太后的人,打也不敢打,讓拖回慈甯宮去,聽太后發落。不打晴兒,打紫薇的話,讓別人看了不公平,會說皇上偏袒,於是紫薇也不能打。紫薇和晴兒見好還不收,扒著放奏摺的條案就是不走,侍衛們上來來,也不好對未出嫁的格格們動手動腳,養心殿就這樣亂成了一團。鈕鈷祿氏好幾次都要見小阿哥,胤禛沒辦法,胤禩只好帶著小阿哥進宮來,二人先到養心殿請安,再去慈甯宮。此時侍衛們剛把兩個格格押回去。乾隆青著臉,太醫顫巍巍的請脈。胤禩聽了兩位格格大鬧養心殿,心裡笑笑,原來這皇宮裡也不是很冷清,天天都有這麼好的戲上演。正好胤禩不想去慈甯宮,道:「含香公主太不知進退,居然還攢動還珠格格和晴兒格格……皇阿瑪,不如讓兒臣去勸勸含香公主?」「唉!」乾隆嘆氣,「不管用,哼,含香當自己是什麼東西!」「皇阿瑪,」胤禩笑道:「含香公主願不願意,和皇阿瑪要不要她,是兩回事。含香公主不情不願,傳出去,外族會看輕咱們大清的。」「你有辦法讓她點頭?」乾隆眼睛立時放光。「自然有辦法。」胤禩道:「讓含香公主不提蒙丹,心甘情願,也不是件難事。」「好!」乾隆一拍板,興奮的不得了。胤禛想了想,對付含香確實不是什麼難事,不過讓胤禩一個人去,他不放心,於是跪下道:「請皇阿瑪恩准兒臣一同前往。」「准了准了!」乾隆揮揮手,依然沉浸在興奮之中。這下胤禩也不用去慈甯宮了,直接把小阿哥放在了養心殿,自有眼睛放光的乾隆帶著小阿哥去慈甯宮。胤禩問了高無庸,含香住哪。回話說,含香公主還是住在寶月樓。胤禩就笑了,這含香,到底想不想做妃子啊,既然不情願,就應該和阿裡和卓住一起,怎麼還住在寶月樓,那裡可是乾隆為香妃娘娘修建的。胤禩把高無庸借來,乾隆也大方的揮手。胤禛胤禩進了寶月樓,後面高無庸冬雪和一幫宮女太監跟著。含香剛聽說了,還珠格格和晴兒格格都被乾隆押下去了,臉色蒼白,一語不發的站在窗前。「香妃娘娘。」「請叫我含香!!」含香一臉憤怒的瞪著胤禩,正義淩然的道。「香妃娘娘真會說笑話,不讓別人喚你香妃,為什麼還住在寶月樓?」胤禩和氣的道。「……」含香梗了一下,拿眼瞪胤禩,「你是皇上的哪個妃子?不用來勸我,我是不會反悔的!你讓他先放了蒙丹,要不然我不會聽你們說一個字!」胤禩還沒說話,胤禛倒先開口了,「他不是皇上的哪個妃子,他是本阿哥的嫡福晉。」含香道:「我不管他是誰……」話還沒說完,就聽胤禩笑道:「皇上還沒放了蒙丹啊,香妃娘娘已經聽了我們說的很多話,不只是一個字了。」含香又被噎著了,臉色不善,使勁瞪著胤禩。胤禩不為所動道:「香妃娘娘,你的眼睛再好看再動人,不要浪費來瞪我了,還是想辦法去讓皇上看罷。」胤禩見含香接著瞪,於是也接著說,「香妃娘娘,我到這裡不是來勸你的,你大可以放心……因為一個失寵的妃子,不配讓我費力氣來勸。」「你說什麼!?」含香激動了,她可是維吾爾族的寶貝!冬雪聽慣了自己主子這種平淡又尖銳的說法方式,沒覺得有什麼,高無庸倒是第一回聽,偷偷的抹汗,這個五福晉不是好惹的主啊。胤禛也沒什麼大驚小怪的反應,只是聽著胤禩說。胤禩揮手,冬雪會意的搬來兩個凳子,用手帕仔細撣了撣土,請胤禛和胤禩坐了,又端來茶,請胤禩清口,胤禩只抿了一下,就讓冬雪拿下去了。含香看這他們一系列動作,臉色更白了,這是她的地盤,她都站著,別人卻這麼囂張。胤禩笑道:「香妃娘娘,我這是專門給你送禮來了。」說著回頭看了一眼高無庸。高無庸趕緊亦步亦趨的上前,微弓著身子,把手上托著的錦盒擎上來,冬雪小心的打開。高無庸低著頭,也不知道盒子裡是什麼,不過卻聽見含香的抽氣聲。壯著膽子抬了點頭,原來奢華的錦盒裡放著的是,一條白綾……胤禩見到含香的反應笑道:「我知道香妃娘娘不怕死,你是個清高的人。你死了,我馬上覲見皇上,處死蒙丹,這樣你們就風兒沙兒的,永遠在一起了。」含香咬了咬唇,悲壯的道:「不!錯!」胤禩笑得挺愉快,「你想死,我成全你。不過……你犯了過錯,頂撞皇上,知不知道什麼叫『不死不活』?」含香一梗脖子,高傲的抬起下巴,道:「你殺了我吧!」「不不!」含香的兩個侍女,維娜吉娜跪下來,求情道:「求求你,開恩呢!放了她吧!」胤禩對求情恍若不聞,挑起白綾,「太長了,給你一個人用浪費了。」說著讓冬雪把它斷做兩半。胤禩叫來侍衛,讓他們把求情求得最歡的維娜托起來,賜白綾。維娜嚇傻了,哭著拽住含香裙角,就是不肯放手。胤禩要的就是這效果,不怕維娜不自己來,很溫和的吩咐侍衛來。兩個侍衛押住維娜,一個侍衛把白綾繞在維娜脖子上,含香嚇得直傻,看見維娜呼吸不順而痛苦的樣子,哭的撕心裂肺。「你們!你們不要殺她!殺我!來殺我!你們沒有膽子殺我?怕你們的皇上怪罪嗎?殺我!」含香喊道。「不是沒有膽子。」胤禩道:「先讓香妃娘娘欣賞一下,之後就輪到娘娘了。這只是你想要的死。」維娜被勒的直翻白眼,胤禩突然揮手,侍衛們就停下來,放開了維娜。「我想了想,你頂撞皇上,也不是你婢女的錯,既然主子犯錯,那就只罰主子罷。」胤禩淡淡的道,「來人,賜香妃娘娘白綾……香妃娘娘下不去手,你們就像剛才那樣,幫幫她……」侍衛們拿著白綾走過去,含香嚇得砰的一聲跌坐在地上,拼命的向後挫,「不不!不能殺我!你們的皇上會怪罪你們的!」「不勞娘娘費心了。」胤禩語調輕鬆。含香還是往後挫,瞥見維娜蜷縮在地上猛咳的樣子,臉色白的像紙一樣,「別!別殺我!」含香一個勁兒的嘶號,別殺她,胤禩不理,端著茶碗喝茶,胤禛當然更不會理了,他知道老八自有分寸。胤禩等含香喊得嗓子啞了,白綾都纏在脖子上了,才示意侍衛們停一下,道:「香妃娘娘,你有什麼好理由,讓我不殺你?」「有有!我是你們皇上的妃子!不能殺我!」「哦?妃子?」胤禩笑道:「你算什麼妃子?皇上見過的美人不計其數,大清還用不著你這樣不情不願的妃子。」說著一眯眼,讓侍衛繼續。「不不!!」含香瘋狂的喊道:「我情願我情願!別殺我!」「那你的心呢?還在天山南面嗎?」「不在不在!在皇上這裡!」胤禩撣了撣衣服,起身不發一言的走人了,含香搞不懂是什麼意思,前一刻要殺她,後一刻又突然走人。臨出門的時候,胤禩頓了頓,笑的很溫柔,道:「香妃娘娘,好自為之,再讓皇上聽到你不情不願,不死不活,可比這種死法要難受的多。」56第56章:四爺威武!!胤禩笑眯眯的出了寶月樓,看起來心情不錯,胤禛無奈的笑笑。剛出了寶月樓,就有太監在門口等著,上前行禮說乾隆和小阿哥還在慈甯宮,讓胤禛和胤禩去慈甯宮。胤禩不著痕跡的撇撇嘴,還是得去見那個鈕鈷祿氏。胤禛瞥見胤禩的小動作,搖搖頭,道:「走罷。」兩人進了慈甯宮,太后一臉疲憊,用手支著頭,旁邊有好幾個宮女給太后又端水又捶背的,倒是沒看見平時一直呆在太后身邊的晴兒。晴兒和紫薇被押來慈甯宮,太后剛開始還嚇了一跳,晴兒哭得跟淚人兒似的,趕緊心疼的問晴兒,這是怎麼了呀。結果晴兒一把淚一把鼻涕的說完,太后就變了臉,晴兒說到底也不是太后親生的,就算晴兒陪了她很多年,就算寵著她,也不能給自己兒子蓋綠帽子啊,而且這個兒子還是大清的皇帝晴兒沒看出來太后不高興了,還喊著,「老佛爺,含香公主的感情是多麼動人啊,老佛爺您不可能不感動啊,晴兒都被深深的打動了!老佛爺,您救救含香公主吧!」紫薇看出了太后臉色不好,識趣的沒出聲。晴兒還以為老佛爺疼她沒限度,接著還喊什麼「老佛爺您是那麼慈祥」什麼的。最後太后一怒把晴兒押回屋子,讓她自己反省去了,總歸是疼了那麼久的晴兒,打也捨不得,盼著她只是一時糊塗,能自己想明白。沒給紫薇什麼好臉色,一個民間格格,還敢攛掇乖巧的晴兒幫含香。把紫薇也攆回去禁足了。乾隆等太后都處理完了,才親自抱著小阿哥不緊不慢的來了慈甯宮。乾隆來了慈甯宮,還擺擺樣子的說了幾句,什麼皇額娘別生氣,氣壞了身體不值得。正說著胤禛和胤禩就來了。乾隆一聽二人來了,眼睛又放了光,趕緊讓他們進來,還沒等太后發話呢,就賜了座,在太后不滿的眼神下,胤禩心安理得的坐了。乾隆道:「含香那怎麼樣了?」胤禩作勢要起來回話,乾隆趕緊道:「別起來別起來,坐著回就好,這兒也沒外人,咱們就當家人說說話。」太后就更是詫異了,聽說了乾隆對這個兒媳婦的印象不錯,可也不是這樣不錯法啊。胤禩恭敬的道:「回皇阿瑪,含香公主說,她是皇上的人,她的心也不在天山南面,在皇上這裡。」乾隆當場沒樂背過氣去,直誇胤禩。太后聽了不免多看了胤禩兩眼,很無所謂的口氣,道:「五福晉用的什麼辦法,讓那個不是規矩的含香都服軟了?」胤禩明知道鈕鈷祿氏想知道,偏偏不說,還一副謙恭的模樣,讓她挑不出來錯,道:「回太后,舒媤沒有什麼法子,只是和含香公主聊了兩句。」太後「哼」了一聲,就讓宮女繼續捶背,說什麼被氣得老骨頭都疼了,再也禁不住這麼氣了。胤禛聽出來鈕鈷祿氏這幾句話是衝著胤禩說的,不著痕跡的岔開話題,「皇阿瑪,雖然含香公主已經知錯,但皇阿瑪還是應該小懲大誡,否則難安人心。」「嗯。」乾隆深沉的點了點頭,沒多說什麼,既然含香已經服軟了,他心裡其實也就不想罰含香了,畢竟憐香惜玉是乾隆的專長嘛。不過不罰實在又說不過去,乾隆還是知道的。這時候小包子正好哭起來,幫了乾隆不少忙,乾隆趕緊轉移話題在小包子身上。「永琪,小阿哥還沒起名字吧?」「是。」乾隆笑得和藹客氣,道:「皇額娘,您給賜名吧。」太後這才緩和臉色,貴態十足的揉了揉太陽穴,極度慢吞吞的道:「虧了皇帝還想著哀家。」「瞧皇額娘說的。」乾隆賠笑。「那就叫……」太後墨蹟了半天,才道:「叫綿億吧。」(對不起廣大的同胞,這老五的兒子就綿億一個人有名字,名字不好聽湊合吧,其他的還沒起名就夭折了==)乾隆聽太後說完了,趕緊說名字起的好。胤禛和胤禩沒在慈甯宮呆多久,就出來了。出了宮,換了馬車,胤禛和胤禩坐在馬車裡,冬雪跟著馬車走,所以就把小包子遞給了胤禩。正走著,馬車忽然停了,冬雪打起簾子,道:「五爺、福晉,前面碩親王的馬車好像撞傷了人,路窄過不去,得等等。」胤禛點點頭,反正也不急。胤禩道:「碩親王?」冬雪聽出胤禩的疑問語氣,道:「對呀,不過馬車上坐的好像不是碩親王,應該是貝勒爺。」耳邊聽著外面有人義正言辭的喊著,什麼「擋路」「賤民」,胤禩忍不住冷笑道:「捉白狐放白狐的那個?」在宮裡的時候就聽說了,碩親王家的大公子十二歲捉白狐放白狐,一時間成了眾人追捧的典範,碩親王更是逢人就說自己的兒子是多麼仁慈智慧又英勇。冬雪聽出來胤禩的語氣,很聰明的沒說話。胤禩讓冬雪打好簾子,只見前面不遠的地方,一個富麗堂皇的馬車,車前站著一個貴公子打扮的人,還有一個十七八歲的女子,穿著白底綃花的衫子,盈盈弱弱的站著,好像風一吹就會把她的柳腰吹折一樣。車邊還有兩個孩子,年紀稍小一點的扶著年紀大一點的。男子就是碩親王府的貝勒爺皓禎無疑,旁邊的女子就不知道是誰了。皓禎還激昂的喊道:「你們太不懂規矩了,賤民就是賤民,衝撞到了吟霜,你看看吟霜的樣子,你們也忍心嗎?!」旁邊的女子拉了拉皓禎的袖子,道:「皓禎,算了吧,我只是受了點驚嚇……」「不行……」皓禎還沒說完,那個年紀小的孩子罵道:「不就是王爺嗎?這麼明目張膽的欺壓百姓,你撞傷了我哥,我們還沒討個說法呢,你倒是開始不依不饒!」「你說什麼?」皓禎氣憤的道:「本貝勒十二歲的時候捉白狐放白狐,誰不知道碩親王愛護百姓,你這個賤民居然說碩親王府欺壓百姓?!」「皓禎?!」女子忽然很崇拜的拉住皓禎的手,深情的道:「你好善良好仁慈,我早就聽說了那個故事,只是不知道居然就是你!」皓禎見女子抓著自己的手,心裡一蕩,隨即也緊緊握住女子的手,道:「其實那都是往事了,還提做什麼?只要我一直這麼仁慈這麼善良就好……」於是兩人當街抓著手深情對望了好一會兒。剛才說話的孩子看不過去,道:「好端端的一個貝勒爺,為了個唱曲兒的,居然欺壓百姓……」「你少說兩句。」旁邊那個大一點的孩子開口了。「哥!你都被他們撞傷了!」「沒事,」那孩子看起來比另一個穩重了不少,瞥了一眼皓禎,道:「他是貝勒爺,你和貝勒爺講道理,他永遠是對的。」那弟弟很受教的點了點頭。皓禎喊道:「你這話是什麼意思?」「貝勒爺不是很智慧麼?連賤民的話都不知道是什麼意思?」「你!……」「貝勒爺,」一旁的小太監上前道:「爺快回去吧,萬一讓王爺知道爺為了一個歌女當街吵架,王爺要生氣的。」「小寇子,你怎麼說話呢?!怎麼能這麼說吟霜,歌女又怎麼了?吟霜這麼高貴,這麼善良,比宮裡的格格還要美麗!」「爺哎!」小寇子叫了一聲,「別說了爺,拿歌女比格格,萬一皇上知道了要殺頭的!」「皇上怎麼會知道,你說這兩個賤民會告訴皇上嗎?那就把他們帶回王府就好了。」「還想殺人滅口了?」那弟弟冷哼道。胤禩皺眉的看著那個皓禎,對冬雪道:「告訴前面,五阿哥的車架在此,叫他們讓路。」冬雪應了就上前去,說了好半天,胤禩見皓禎還是沒有讓的意思。反倒聽見那個吟霜說什麼「皓禎你怎麼能那麼專注的看這位姑娘?」皓禎一貫誠懇的語氣說:「吟霜我沒有,縱使有,也是愛美之心人皆有之,只是單純欣賞這位姑娘的美麗而已,吟霜我對你是真心的,這份真新天地可鑑啊!」胤禩眯了眯眼,把綿億遞給胤禛,道:「我去看看。」說著就下了車。皓禎還在和吟霜說自己有多真心,忽然看見一個穿著華美的女子走了過來,穿著還是另一回事,關鍵這女子的樣貌實屬國色天香,雖然吟霜淒淒哀哀的讓人憐惜,不過這女子比之吟霜的大苦臉不知美上了多少倍。美中不足的就是,看著女子的髪飾,應該是個少婦,不是未出閣,待字閨中的小姑娘。吟霜順著皓禎痴痴的眼神看過去,發現了胤禩,蜷起柳葉兒眉,咬了咬嘴唇沒說話。胤禛在胤禩下車的時候,就跟了下去,見著皓禎一副放蕩的表情盯著胤禩不放,冷哼了一聲,乾巴巴的道:「貝勒爺,看夠了沒有?要不要爺的福晉站近些,請貝勒爺看清楚?」皓禎當然不清楚胤禛生氣的表情,還文縐縐的道:「愛美之心人皆有之,正所謂秀色可餐,自然看是看不……」「不夠」還沒說完,胤禛冷喝一聲:「放肆!」皓禎嚇了一跳,下意識就退後一步,吟霜也被嚇到了,緊緊拉住皓禎,她不明白,這麼儒雅俊朗的公子爺,發起火來為什麼那麼可怕。胤禛寒聲道:「皓禎,你當爺在和你說笑麼?當街調戲五阿哥的嫡福晉,還拿歌女和格格比,你的腦袋長厭了。」皓禎還待說,胤禛揮手道:「來人,把貝勒爺綁到皇上那去,讓皇上發落。」「不能綁不能綁!」小寇子一邊嚷一邊跳腳,道:「碩親王的大公子誰敢綁?!」胤禛冷嗤一聲,道:「綁了。碩親王要評理,就讓他來五貝勒府,爺候著。」不理小寇子鬼叫的喊聲,侍衛們也不含糊,上來三兩下就把傳的很玄乎的「英勇」的皓禎綁了起來。吟霜哭哭啼啼的喊:「皓禎……皓禎!你們快鬆開他啊!」胤禛才不會憐香惜玉,道:「攆走。」「喳!」又來了好幾個侍衛,把哭的很淒慘的吟霜攆走了。冬雪抱著小包子,怕五阿哥的聲音嚇到小阿哥,站的很靠後。撇撇嘴,活該,誰讓這個皓禎好色又不長眼,還愛美之心呢。碩親王的馬車清走了,胤禛和胤禩剛想回去,那稍大一點的孩子忽然拉了他弟弟一把,兩人齊齊的跪在地上。「五阿哥,請五阿哥收留我們兄弟二人。」「是呀是呀!五阿哥你收留我們吧,我哥哥很聰明的,你別看我小,我的力氣可大了,我能幹力氣活,不會白吃白住的!」那弟弟的性子直白,說話也有點孩子氣,看起來不過歲,而那哥哥也不過十一二歲的樣子,卻沉穩的不似孩子,說話行事很穩重,明顯都是深思熟慮而為的。5757、第57章:滾滾天雷…… ... 胤禛不是憑著善心就收留難民的大善人。不過兩個孩子還是留在了貝勒府。 不久之後,兩人都考上了咸安宮官學,由先生改名——和珅,和琳。 和珅性情溫和為人圓滑,在咸安官學裡也能左右逢源,胤禩笑說,「此子非池中之物,如果不為己用,怕是養虎為患」。小和琳則性子耿直,雖然不喜歡學習,嫌枯燥無味,不過小小年紀就有戰將風采。 兩個人倒是把冬雪哄得團團轉,經常幫著冬雪照顧小包子。 碩親王聽說自家兒子撞了人,當街和歌女拉拉扯扯,還吃了雄心豹子膽調戲五阿哥嫡福晉,惹怒了五阿哥,被侍衛五花大綁著送到了養心殿,立時就急了。 顛顛的跑去養心殿求情。 皓禎還憤憤的,覺得自己沒錯,那也沒惹到五阿哥,為什麼這麼針對自己啊? 碩親王雖然覺得自己兒子也沒什麼錯,看兩眼怎麼了,不美麗他兒子還不看呢!不過五阿哥是誰?乾隆最寵愛的兒子,皇上最喜歡的兒子是誰?那不就是儲君,不就是未來的皇帝嗎? 爵位是世襲的,碩親王絕對會把爵位傳給皓禎,皓禎得罪了五阿哥那還有好果子吃嗎?萬一五阿哥暗地裡使絆,那這個仁慈智慧又英勇的兒子就慘了。 於是碩親王準備帶著他的兒子請罪,又怕只有自己帶著兒子,五阿哥譜大不買賬,就硬拽著個和事老,這個和事老是不想來啊,可是碩親王就算沒什麼實權,也是王爺啊,不給王爺面子,很難辦。 「五爺,碩親王和英廉大人送帖子來了。」 帖子豪華的不像樣,就怕胤禛看不出來這個世襲王爺是大清的蛀蟲。 胤禛接了帖子,問胤禩道:「你說見不見?」 「當然見,碩親王親自來你不給面子,英廉大人的面子總是要給的。」 「嗯。」胤禛點點頭,「請碩親王和戶部侍郎去前廳。」 胤禛也不著急,等小包子睡著了才去了前廳。 前廳裡,碩親王已經喝完了第三碗茶,皓禎當然跟著,因為是賠罪,也不能坐,就站在自己阿瑪後面,戶部侍郎英廉倒是笑眯眯的不著急,慢慢的品著茶。 胤禛還沒進來,就聽見碩親王「啪」的一聲放下茶碗,不耐煩的道:「本王怎麼說都是長輩,這五阿哥怎麼能將本王幹晾在這裡?!」 皓禎還很誠懇的「就是」了一句。 英廉看著碩親王一礅茶碗,茶蓋被震得跳了一跳,心想著一個權利的王爺還跟五阿哥將譜?不過口頭上只能陪笑道:「王爺莫急,再等一等,沒准五阿哥被公務耽擱了。」 「哼!被公務耽擱了,也不能這麼幹晾著本王啊?最起碼派個人知會一聲。」 英廉心說,幹晾的就是你,還苦了我陪你喝茶。 皓禎站了三盞茶時間,也很氣憤,又誠懇的道了句「就是」。 胤禛剛好走進來,乾巴巴的道:「永琪這不就自己來跟王爺知會一聲嗎?」 碩親王「哐啷」一聲碰歪了茶碗,他是有膽說五阿哥的不是,但是僅限於背後說…… 胤禛目不斜視的走到上首坐下,仍然用乾巴巴的口吻道:「沒瞧見王爺的茶灑了麼?換新的來。」 旁邊的下人趕緊收拾了茶碗,端出去。 碩親王道:「不礙事不礙事,本王這回來,是專程帶著犬子來賠罪的!」 說著瞪了眼皓禎,道:「還不快來給五阿哥賠不是。」 皓禎極其不情願,梗了下脖子,站著沒動。 胤禛冷笑了一下,沒吱聲。 碩親王拽了皓禎一把,道:「還不快點?!」 皓禎這才挪了兩步,上前告罪。 胤禛對碩親王道:「這可擔待不起,皇阿瑪即已放了貝勒爺,晚輩怎麼敢承這大禮。」 英廉事實的笑道:「貝勒爺還年少,難免做事衝動些,五阿哥深得聖上心意,自然心懷若谷,當然不會計較了。」 胤禛這才瞥了眼和事老英廉,見機行事,還算有眼力。 英廉緩和了氣氛,下人也端茶上來了,只不過端茶下去的是個婢女,這會兒端茶上來的,則是和珅和琳二人。 兩人雖然年紀還小,不過穿著已然不像遇見皓禎那樣了,穿戴的正義特提,不顯雍容也不寒酸,小和琳還有些小大人的樣子,不過和珅完全沒有孩子的稚嫩。 二人手裡端著木盤子,盤上放著茶碗。 進了前廳,先給胤禛放了茶,又依次給碩親王、戶部侍郎和皓禎放下了茶碗。 和珅垂首道:「福晉說今年的茶葉很好,吩咐添的新茶,不比碩親王府的好,還請王爺嘗嘗。」 碩親王不認得和珅和琳,瞧見兩個孩子長得俊朗,還挺喜歡,沒注意皓禎一副不憤的樣子。 等他雍容的掀開茶蓋,徹底傻了眼,茶水混沌就算了,還漂著茶末子。 胤禛也看見了,一想就知道是胤禩讓和珅和琳過來的,還特意讓人給碩親王沏的茶末子。 胤禛沒事兒人似的抿了一口,英廉看著阿哥都喝了,總不好駁面子,只有碩親王父子對著茶碗氣憤。 胤禛道:「貝勒爺要是賠罪,不必對我賠,苦主在這裡,」說著一指和珅,「這就是被您府上馬車撞傷的孩子。」 碩親王還沒怎麼反應呢,皓禎橫了和珅一眼,道:「是他們不看路,小寇子已經喊了讓開!」說著又自負聰明的哼道:「原來他們是五阿哥府上的人,要不然五阿哥這麼護著呢!你實在太惡毒,我哪裡惹到你了,你怎麼針對我,我……」 還沒說完,胤禛「啪」的一聲把茶碗擱在桌上。 皓禎每說一個字,英廉就直擦汗,這個貝勒爺,怪不得叫五阿哥給扔到養心殿去了,實在是……不知道這二十年的飯都怎麼吃的,能吃成這個樣子。英廉在想,他是不是不應該來當和事老。 胤禛冷笑道:「和珅和琳就是我府上的人,貝勒爺您待如何?」 皓禎很缺心眼兒的大喊道:「你終於承認了!你是阿哥怎麼了,不能仗著是皇上的兒子就欺壓別人,……」說的還相當的誠懇。 「來人,」胤禛也不跟他多說,「送碩親王和貝勒爺。」 英廉就看著鐵青臉的碩親王和叫囂的貝勒爺皓禎被五貝勒府的侍衛給「請」了出去。 自己坐著也尷尬,道:「皓禎貝勒只是一時糊塗……」 「別又說爺虛懷若谷什麼的。」胤禛淡聲道。 英廉賠笑:「五阿哥放心,下官一定去跟王爺說明,這兩個孩子本來不是五阿哥府上的,只是後來五阿哥憐其身世,才收留在府上,誤會一場……」 英廉的語氣跟親眼所見一眼。 ………… 這日晴兒在房裡,從那日起就禁了足,太后讓她反省,晴兒在房裡皺著柳眉,心想為了真摯的愛情,有什麼要反省的,含香公主的故事是多麼的感人,多麼的動人,那風兒沙兒的感情是多麼的讓人向往,讓自己這個長在深宮內院的格格也向往非常,如果讓自己選,寧可拋棄自己格格的封號,拋棄所有所有,也找到一個「蒙丹」! 晴兒想著,就想到了福爾康,想著福爾康的英俊,想著福爾康的智慧,忽然又想到了五阿哥,心神不由一蕩,自己喜歡的不是爾康嗎?為什麼會想到五阿哥,記起那天五阿哥對著五福晉笑,那樣溫柔的笑,如果是對著自己笑的話,晴兒想著就忍不住就紅了臉。 就這時候,忽聽窗戶「哢噠」一聲開了,晴兒還以為太後捨不得自己,要放自己出去了,誰知道一個黑衣人從視窗竄了進來。 來人手裡拿著兵刃,晴兒嚇了一跳,還聞到了隱約的血腥味,看見那人胳膊上有些暗紅,晴兒皺著眉,一臉關心的問:「你……你受傷了?」 來人剛開始目光還很兇狠,一聽晴兒的話,頓時軟化了不少,低沉的「嗯」了一聲,可還是戒備著。 「我不會叫人的,你受傷了,快過來坐會兒。」 來人皺了皺眉,顯然還不信任,晴兒道:「我說的話是真心的,你受了傷,難道要我看著不管嗎?你快坐下來。」 那人緩緩的坐下來。 晴兒道:「你叫什麼名字?為什麼受傷了?」 來人聽了明顯戒備了不少。 晴兒道:「你別誤會你別誤會!如果你不想說,我不問了。」 晴兒頓了頓,又說:「你身上有傷,可是我也是不招老佛爺待見的人,不能出去取東西給你清理傷口了,你就在這坐一坐,歇一歇吧!」 來人看了晴兒一眼,看不出她一身華貴錦衣的,哪是被禁足的人。 「是真的!」晴兒怕那人不信,還把怎麼幫助含香公主,怎麼被老佛爺禁足的事說了一遍。 那人動容極了,激動的抓著晴兒的手,道:「你太善良了,我從來都沒見過這麼善良的人,我叫蕭劍!」 晴兒有些臉紅,掙了一下沒掙開,就由著蕭劍握著。 淑芳齋那邊,紫薇閒來無事,撫著琴,期期艾艾的唱著「喔……天蒼蒼,地茫茫,你我永恆陽光。山無稜,天地合,你是我永久的天堂……」 唱著忽聽門哐啷一聲,跟這事一聲大叫「紫薇我回來了!!」 紫薇手一顫,琴弦斷了一根,抬頭看去,撲過來的不是小燕子還會是誰? 紫薇顫了兩下,小燕子已經撲過來,抱住紫薇又蹦又跳,「紫薇紫薇!我回來了!你想我沒有?!我可想死你了!我都要憋不住了!」 紫薇看著小燕子,想起自己的封號是還珠格格,本來小燕子才是,心裡隱隱的愧疚,自己搶了她的封號,作為姐妹,太不應該了,可是又一想,小燕子也搶過自己的爹,好像沒什麼愧疚的。 「小……小燕子,你怎麼來了?」 「紫薇!你這是什麼話!?我好不容易才來見你的!你不知道!我被皇阿瑪關進牢裡以後,受了多少苦,你看你看啊!我這裡還沒好呢!那些該死的奴才!他們差點殺了我啊!我可是格格!走!讓皇阿瑪去教訓那些奴才!」 紫薇越聽臉就越白,聽著意思,原來皇阿瑪是要處死小燕子的?怎麼小燕子還在這兒? 紫薇不知道現在該怎麼辦,她和小燕子是結拜過的姐妹,可皇阿瑪萬一不像饒了小燕子,自己窩藏小燕子,到時候豈不是要一起受罰? 「啊!金鎖!!」小燕子見有人進來了,大叫道:「太好了金鎖你也在?!你已經脫離了什麼破鑼了嗎?太好了!」 金鎖看見小燕子,本來已經很驚悚了,現在又聽什麼破鑼,想了半天,才知道,原來說的是西林覺羅,五福晉……5858、第58章:八爺不發威,你當是吃素的??!! ... 「小燕子?!你怎麼在這?!」 「怎麼你們都這麼問?!你是這樣問,紫薇也是這樣問,我怎麼不能在這?我可是好不容易從牢裡逃出來的!我跟你說,爾康他很想你呢紫薇!你都不知道爾康有多想你!」 小燕子興奮道。 紫薇一聽「爾康」,忽然覺得憂從中來,無限的哀愁湧了上來,妻哭道:「爾康……爾康……爾康他……還好嗎?」 「怎麼好?怎麼會好啊!紫薇,你不知道我們被那些牢卒怎麼對待啊!這些下賤的奴才!非要讓皇阿瑪教訓他們!不過幸好哦,我們遇到了一個大俠!」 「大俠?」紫薇認真的聽著小燕子說話。 「是啊!那個大俠叫蕭劍!他的功夫好的不得了!而且非常仗義,他救了我們,還安頓我們,就是要讓我們帶他進宮,他說他不熟悉皇宮……」 「什麼?」金鎖道:「你把人帶進皇宮裡來了?!」 「對呀!」小燕子拍拍胸脯道:「我答應了他,當然要把他帶進來,他的功夫好的不得了,帶著我輕而易舉就飛進了宮,只不過路上遇到了好多侍衛,我們走散了。於是我就來看你了紫薇!還有金鎖!我好想好想你們!我在宮外吃窩窩頭的時候,就會想到你們這兩個好姐妹!沒有我這個格格在,小肚子他們會不會欺負你們!」 「你沒問他進宮來做什麼?」金鎖道。 「沒問啊,他做什麼管我什麼事,我只是答應他了,就要辦到,我小燕子才不是什麼什麼肥的人!」 「是食言而肥,小燕子你多學學,別老什麼什麼的。」紫薇完全搞不清楚重點…… 「小姐,讓小燕子先換身乾淨衣服吧。」 「說的也有道理。」 「是啊是啊!我都累死了,最好先泡個澡,再給我找件衣服,這粗布的衣服剌的我身上生疼。」 金鎖讓小燕子在內間泡澡換衣服,拉著紫薇去了外面,小聲道:「格格,你到底怎麼想的?!」 「不要叫我格格,金鎖,你叫我小姐。」 「格格,這裡是皇宮,不是以前的濟南老家,你也知道的,一個不慎就是格格也要掉腦袋!小燕子不就是最好的證明?」 「金鎖你不要這麼說小燕子……」 「格格!您別再這麼善良這麼偉大了行不行?!你善良你偉大,小燕子搶你爹,搶你丈夫,還不夠嗎!?這回小燕子把人引到了宮裡,萬一是刺客怎麼辦?窩藏同黨,格格您擔待得起嗎?」 「我……金鎖,你不要說了,我好難受好難受,你讓我再想一想……」 「別想了,格格,您不為自己想想嗎?您現在只是一個還珠格格,連個正經封號都沒有,就連玉碟都沒上,哪天皇上一生氣,大家的腦袋就都沒了!」 「金……金鎖!」 紫薇望瞭望關著的屋門,淒苦的攥著手絹,顫聲道:「我這樣做,好嗎?」 「我的小姐!是搶了你爹爹搶了你丈夫的結拜姐妹重要,還是夫人的遺言重要?你就不怕夫人在天之靈心寒嗎?」 「不要說了金鎖!你……你現在就去養心殿,去去找皇阿瑪,我……我拖著小燕子……」 ………… 話說胤禛最近還是很輕鬆的,沒什麼公務處理,就是自不量力的皓禎總是上來招惹他,不過有乾隆頂著呢。讓他很無奈的是,胤禩對他還是沒什麼表示,你說討厭記恨?看不出來。喜歡?那就更看不出來了,雲淡風輕的,你問他話他笑著答,你說政事,他也給你出主意……可是就是這種若即若離的態度,苦了胤禛了。 昨天胤禩好不容易乖的很,任著胤禛親了好幾下,胤禛自從和胤禩表了態,就再沒找過別人,胤禩不讓碰,他也無奈的不得了。這乖乖的任他親,分明什麼都沒做,胤禛的欲/望就被他撩起來了。 胤禩還笑著看他,像只小貓兒一樣,不過是只小壞貓。 胤禛當然高興,不過……高興的太早。 就聽外面有人開門的聲音,這是胤禩的房間,胤禛就奇怪了,下人進來居然敢不敲門? 來人沒停下的意思,聽腳步聲是往內室走來。 胤禩還是笑,也不著急,不過胤禛這幅狼狽的樣子,要是讓下人看見了還稱體統,趕緊起來整理衣服。 「福晉……」 小和珅抱著小包子進來的時候,就看見平常沒什麼表情,一直很嚴肅的五阿哥,從床上「蹦」下來,匆忙的整理衣服,看了眼自己,那眼神,要凍死人一樣,跟著又把床幃拉緊。 胤禛道:「先生是怎麼教你的,進來之前不用敲門?」 「不是……」小和珅抱著小包子開始還有點愣,後來趕緊低著頭道知錯了。 胤禛又道:「來這裡做什麼?」 小和珅道:「福晉讓奴才把小阿哥抱過來……」 和珅話還沒說完,那帷帳裡就傳出了笑聲,是那種憋不住的笑聲,不難聽出笑得還挺愉快。 胤禛一個頭兩個大,要不然剛才胤禩笑得跟個小賊貓似的,原來是馬上有人過來…… 於是皓禎就成了出氣筒,胤禛的火氣全沖著皓禎去了,本來乾隆想把蘭格格許給皓禎,胤禛當然不同意,把白吟霜的事說了,乾隆當場就怒了,說皓禎簡直太放蕩了!令其閉門思過,不得出府! 皇后的壽辰,阿哥們肯定都要進宮給皇額娘祝壽,胤禩沒去,畢竟只是是福晉。 乾隆自從不獨寵令妃以來,又看上了香妃,不過香妃多少會讓乾隆覺得硌硬,於是直言敢諫的皇后,就成了乾隆最寵愛的人。以前皇后只有虛名沒有實權,現在才真正是掌管後宮,自然這場壽宴盛大至極。 太后樂見這樣子,畢竟皇后規規矩矩的,對她尊重的不得了。 皇后知道最近太后因為晴兒不肯認錯,一直禁足,心情不好,所以也趁這機會讓太后熱鬧熱鬧,開宴以來,所有人就圍著太后團團轉,剛開始太后老人家譜大,還耷拉著臉不高興,後來一張老臉笑得都皺了。 紫薇因為身上有恙,就告病沒來,老佛爺對這個丫頭的評價又跌了一個檔次,果然民間的就是民間的,上不了大雅之堂。 大家都在巴結老佛爺,忽聽遠處一陣騷動,有一隊侍衛跑過來,還吵吵著什麼「抓刺客」。 老佛爺的臉立時就耷拉下來,拍著桌子喊:「什麼就刺客啊,一個刺客都抓不住,要這樣吵來嚷去的,還讓不讓人辦壽宴啊!」那樣子,好像都忘了這場壽宴的主角是皇后才對。 乾隆見自己娘不高興了,趕緊吼道:「都給朕退下!」 於是一幫侍衛盡忠職守,還得灰溜溜的退下去,刺客就不了了之了。 胤禛冷冷的看了鈕鈷祿氏一眼,刺客都能讓她這麼不分輕重的放過去?不過老佛爺馬上又沉浸在眾人的追捧中,沒注意到。 胤禛不想在這多留,等差不多了,就和乾隆說了一聲,準備回府了。 半路上遇見臘梅,臘梅還帶著一個小宮女,對胤禛行禮道:「五阿哥,魏貴人近日都不曾看見阿哥,阿哥又是忙人,特意譴奴婢來,這是魏貴人送五阿哥的禮物,希望五阿哥別嫌棄。」 說著推了一下小宮女。 胤禛冷眼打量著那宮女,長得清秀可人自然不用說了,魏貴人送出來的禮物,當然要拿得出手。 小宮女低著頭,被打量的發毛,也不敢抬頭。 胤禛冷笑著,這魏貴人果然是不安分的人,摔過一次還妄想著往上爬,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的身份,本來想退回去,不給她這個面子,不過剛一開口,又想到了別的,忽然笑了一下。 「去跟魏貴人說,爺收下了。」 臘梅那個激動,趕緊回去稟報了。 本來現在回去還挺早的,不過胤禛好像心情不錯,上了馬車,那小宮女也上了馬車,胤禛沒讓人直接回府,只是說轉轉,直到過了亥時才回了府。 可苦了小宮女,一路上馬車就知道走,也沒目的地,五阿哥一句不說,都不問自己的名字,只是冷冰冰的坐著。 胤禛出了宮,就有冬雪來稟報說五阿哥要回府了。 胤禩沒當回事,回來就回來吧。冬雪說完了磨磨唧唧的,也不走,也不說話,一臉「欲說還休」的樣子。 胤禩問,她才說,魏貴人送了一個女人給五阿哥,好像是姓吳,五阿哥居然收了。 胤禩沒說話,讓她下去。 過了一個時辰,冬雪急吼吼的沖進來,連門都沒敲,道:「福晉!五爺出了皇宮沒回來,帶著胡氏也不知道去哪了!」 「你急什麼?」胤禩涼涼的說了一句。 冬雪就有一種被噎死的感覺。 過了亥時,冬雪伺候胤禩梳洗更衣,都準備就寢了,才有下人稟報,五阿哥回來了。 胤禩躺好了,閉上眼睛,道:「不早了,冬雪你也歇著去吧。」 冬雪想叫胤禩,可見他一副無所謂的樣子,還是閉了嘴,退出去。 剛退出去,就看見五阿哥朝這邊走過來。 「五爺吉祥。」 「起吧,福晉吶?」 「福晉?五爺您還記得福晉吶?」冬雪撇嘴道:「福晉就寢了。」 「下去罷。」胤禛都沒理冬雪,放輕了腳步,打開門進去了。 胤禩聽見有人進來了,輕手輕腳的,帷帳窸窸窣窣的好像是被撩起來了,有點光線照進來,不過胤禩沒睜眼,來人只是站了一會兒,把床幃拉緊,確保不會遛風,就出去了。 胤禩睜開眼,伸手打起帷帳,正好看見胤禛轉身出內室的衣擺。 等了一會兒,才找來了冬雪。 「福晉,有什麼吩咐?」冬雪剛要睡,就有人來找,說福晉找她。 「五爺一晚上去哪了?」 冬雪聽這口氣,覺得要打寒戰,老實道:「回福晉,五爺去了趟太白樓喝茶聽曲,剩下那也沒去。」 「嗯。」 胤禩端起茶碗來,啜了一口茶,道:「五爺現在在哪?」 「福……福晉。」 「老實說,你不說總有人說。」 「胡氏暫時被安排在五爺屋子的旁邊,五爺這會兒……在胡氏房裡……」 「嗯。」 胤禩又答應了一聲。 「沒事了,你這回可以休息了。」 「是。」冬雪趕緊退出來,再被凍個好歹,這種口氣太詭異了。 胤禩又坐了一會兒,等喝完了兩盞茶,才起身,慢悠悠的出房,已經過了子時,下人都休息了,偌大的五貝勒府,只有暗紅的燈籠。 胤禩來到胡氏的屋前,信手推門而入,正好聽見一串嬌笑聲,立時寒了臉,旋即又掛上笑。 轉到內室,就看見胤禛坐在桌邊,胡氏正給胤禛倒茶,也不知道說什麼呢,反正笑得正俏。 胡氏見有人進來,愣了一下,道:「你是誰?」 胤禛沒說話,也沒表情。 胤禩進來就沒看胤禛一眼,走過去,看了看胡氏,那胡氏被看得有發毛,低下頭。 胤禩伸手抬起胡氏下巴,「嘖嘖」兩聲,笑道:「長得就是水靈,魏貴人得費多大心血?」 執起杯子喝茶,胤禛道:「你怎麼來了?不是睡了?」 胤禩沒說話,倒是胡氏驚叫一聲,好像見了鬼一樣指著胤禩。 胤禛手邊的茶碗「啪」的一聲被碰到地上。 胤禩很無辜的挑了挑眉,他也沒幹什麼驚天地泣鬼神的事啊,胡氏的嗓門簡直驚人。 其實不怪胡氏大驚小怪,五阿哥給他的感覺就是冷酷的不能再冷酷的人,不說一路上坐馬車不說話,而且大半夜不許人睡覺,進了屋就坐在桌邊喝茶,半個字都沒有,胡氏尷尬得很,也害怕的很,只能自己找話說,自己笑了半天,這五阿哥都無一個反應。 見這個女子進來,也不敲門,五阿哥居然沒生氣,本來就很驚訝,忽然又見他一轉身竟然坐在了五阿哥腿上,兩條胳膊還勾著五阿哥的脖子! 胤禩笑了笑,慢慢貼上去,主動吻上了胤禛。 胤禛僵了一下,隨即狠狠的吻住對方,也不知過了多長時間,唇角一痛,竟是被胤禩咬了一口,能嘗出淡淡的血腥味,想必咬的不輕。 胤禩離開來,故意拉出惑人的銀絲,盯著胤禛嘴角的血絲,眯眼笑了笑,一雙黑曜石般的眸子,流華一樣,透露著狡黠的笑意,伸出舌頭,輕輕的舔了一下。 胤禛也眯了眯眼睛,沉聲道:「出去。」 胡氏還以為五阿哥終於生氣了,讓那女子出去,誰知道五阿哥又說了一遍,卻是對著自己說的。 女子冷呆呆的就被趕了出去。..........................................................5959、第59章:兩情相悅嘍~ ... 胤禩笑著看胡氏出了門,心想不過是魏貴人派來的探子。 見胡氏出門,胤禩想站起來,誰知道剛要站起來卻被按住了腰,本來是側坐在胤禛腿上,一個不穩跌了回去,變成了跨坐。 胤禩覺得這種坐法有點尷尬,不過還是一臉自然,只是向後靠了靠,背靠在桌沿上。 胤禛沉聲道:「半夜三更的,你就穿一件裡衣出來。」 「四哥還不是半夜三更的來喝茶,好雅興啊。」 胤禛聽了,反而低低笑了一聲,按在他腰上了的手,不老實的慢慢婆娑起來。 胤禩一顫,想向後撤,不料撞的桌子晃了一下。 伸手攬住他的後背,不讓他向後靠,另一隻手還是輕輕的婆娑著。 「四哥是怪我破壞了你的好事?不過魏貴人安插進來的人,不得不防,我這也是在幫四……嗯!」 胤禩話說了一半,忍不住又顫了一下,胤禛也感覺到坐在自己懷裡的人打了顫,輕笑一聲,鉗住他的下巴,吻了上去。 胤禛的吻很溫柔,直到把對方吻得不反抗了,手上也不閒著,在胤禩的腰際不輕不重的撩了幾下。 「唔……」 胤禩覺得臉都要燒起來了,呻吟聲很不爭氣的遛了出來,大腦裡一片空白,腰軟了身上沒力氣,只好靠在胤禛懷裡,任由折騰。 擁著懷裡的人,胤禛笑道:「我來這裡,你是不是吃味了?」 「四哥來嫂嫂這裡,做弟弟的吃什麼味?」 胤禛笑著搖了搖頭,真拿他沒辦法,低下頭輕輕咬了他耳尖一下。 「!」 胤禩又是不爭氣的抖了一下,全然忘了自己還靠在人家懷裡,拱了拱腦袋,抬頭瞪了胤禛一眼。 胤禛的火早在胤禩主動吻他的時候就撩起來了,這會兒胤禩的腦袋還在自己懷裡搔來搔去,再加上胤禩的眼睛裡被吻得滿是氤氳,那樣瞪自己,仿佛是小貓的爪子…… 「啊!……」 胤禩還沒反應過來,忽然一陣天旋地轉,就被胤禛抱起來按在了桌上,桌上的茶盞茶壺「哐啷」幾聲脆響,全都掉在地上碎了一片。 胤禛一手扣住他的兩個手腕子壓在頭頂,俯身吻著他的額頭、眼睛、鼻尖和唇角,又含住他的耳垂。 「你……快起來!」胤禩被他吻得氣息不穩,雙手被摁在頭頂不好發力,根本掙不開。 胤禛根本當沒聽見,放開他的耳垂,熱氣噴在胤禩的耳框,伸舌一進一出的舔舐著。 「嗯……起來!快……唔!」 胤禩被他這樣撩撥的顫抖連連,見他沒有放手的意思,踢腿就要踹他。 胤禛就知道他要踹自己,一條腿頂在胤禩的兩腿之間,俯身接著吻。 這下胤禩被壓制住,連踹都不能踹了。 胤禩狼狽的側開頭,胤禛卻是已經情/動了,氣息粗了不少,一手還是按著胤禩雙手,另一隻手去撕他的衣服,胤禛忍了不少時候,動作難免粗暴了點,其實也算不上粗暴,只是沒有那麼溫柔。 都過了子時,院子裡也沒人,所以胤禩出門的時候也沒多穿衣服,就只著了一件單衣,胤禛手勁不小,一撕那衣服就「刺啦」一聲敞了開。 胤禩的手被按的生疼,忽然身上一涼,跟著脖子上就被啃咬了兩下,麻麻癢癢的,還有些刺痛。禁不住就掙了兩下,可是還使不上力,只是扭了兩下而已。胤禛看著身下的人輕輕扭動著腰,氣息逐漸變粗,吻也霸道了不少,胤禩覺得脖子上疼得緊,手腕子要被攥折了一樣。 不住就想起那天晚上,胤禛撞門而入,神志不清的把自己按在床上,粗暴而沒有理智,自己疼得臉都白了,直到暈過去,那人卻沒有任何反應。 「別……別……」 胤禩想著,手就忍不住的顫起來,白了臉,低垂著眼睛,狠狠地咬著下唇。 胤禛這回是情/動,不是沒有理智,聽出胤禩的聲音有些異樣,停下來看他。 也不知是自己吻得,還是他咬的,胤禩的嘴唇殷紅的緊,還有些微微的血珠兒。 胤禩只顧著低著眼,眼睛幾乎半合著,不看他,臉上也沒什麼表情,看不出高興,也看不出不高興,一貫淡淡的表情,只是發顫的雙手卻錯不了。 胤禛看著他的反應,心一揪,放開了手。 沒了桎梏,胤禩的手慢慢放了下來,整個人蜷成了一個團,側著蜷在桌上。 胤禛不知道是自己那次嚇到他了,還以為胤禩不喜歡自己碰他,見他這副樣子,心裡一陣一陣的發緊,不著痕跡的狠狠攥了攥拳。 「哈……」胤禩忽然扯開笑,道:「我……」 「不用說了。」胤禛聽見他笑,分明這麼害怕自己,這麼不喜歡自己碰他,還要強顏歡笑,自己的喜歡反而成了他的累贅,胤禛更是發狠的攥了攥手,仿佛那不是他的手一樣,指甲深陷到肉裡也沒有知覺沒有痛覺一樣。 胤禛看了胤禩一眼,伸手把他打橫抱起,衣服被撕壞了,這一抱起來,白色的裡衣立時就掛在了胤禩的胳膊上,要不是手擋著,恐怕就要散了下來。胤禩身子發僵,頭垂得更低。 把他放到床上,又拉過錦被給他蓋上,胤禛沒看胤禩一眼,放下帷帳來給他仔細掖好。 胤禛隔著帷帳道:「不早了,你今天就在這睡罷,一會兒我讓冬雪拿衣服過來……你怕吵的話,還是明天一早拿來。」 頓了頓,又接著道:「你若是不喜歡我碰你……你放心,我以後不會碰你了,睡罷……八弟。」 胤禛說完,好像嘆了一口氣,轉身就走。 還沒邁開步,就聽後面胤禩大喝了一聲「站住」,隨即是床幃的銅鉤子掉在地上的聲音。 胤禛回身,就看見胤禩的手背上被銅鉤劃了一個血口子,不是很深,不過流的血還不少。 抓起他的手,胤禛環顧了一周也沒看見乾淨的布巾給他止血,一時情急就低下頭輕啜這血口。 其實胤禩並不覺得有多疼,一個小口子不要緊,沒想到胤禛會這樣,手背上癢癢的,有點濕,又溫溫熱熱的,一時間臉上又開了鍋。 直到止了血,胤禛才記得自己的話,鬆開手,退了一步,道:「抱歉,我食言了,沒有下次……」 胤禩坐在床上,也不管衣服怎麼樣,狠狠瞪著胤禛,道:「你知道我是你弟弟。」 「是,知道……」 「你……」胤禩被他的語調氣的不輕,剛才還對自己又親又摸的,不久前還一口一個喜歡,他不知道胤禛會錯了意,突然間就像避瘟疫一樣躲著自己,還說的大義凜然。 胤禩順了口氣,突然一笑,側臥在床上,手還順著頭髮,道:「那你之前為什麼強要了我?」 胤禛別看眼不去看,道:「我並不知道……」 「別說不知道是我,」胤禩揮了揮手,這一揮手,衣服敞的更大,咄咄逼人的笑道:「你當時可不是這樣說的,你口口聲聲叫著我的名字,還叫『八弟』叫的親切著呢。」 「我……」 胤禩不等他說話,騰地坐起來,變了語氣,冷聲怒道:「怎麼,你還能解釋?你知道我是你弟弟你還作踐我?還是說,就是因為我是胤禩你才作踐我的?前一刻動手動腳,後一刻又翻臉不認,」胤禩扯開笑,卻笑得很單薄,「砰」的砸了床板一拳,「我知道,你是皇帝,帝王薄情麼,你的手腕爺見識夠了,不要再耍我了!」 「老八!」胤禛聽著他的話,一步搶上去扣住他又流血的手,不讓他再砸,道:「不是!我沒有作踐你,沒有耍你……」 「那你為什麼說那些話?我以為我可以相信你了,喜歡你了,你卻要避著我……」 「你說什麼?」胤禛詫異了一下,「你也……」 「唔!」胤禩眼前一黑就被胤禛狠狠的撞進懷裡,勒的都快斷氣了。 胤禛攔著他,又興奮又高興,還有幾分不知所措,他坐擁江山,從來都沒有這麼手忙腳亂的時候。 「我以為你不喜歡我,不喜歡我碰你,所以才……」 「誰說喜歡你!」懷裡傳來悶悶的抗議聲。 胤禛牽著嘴角怎麼也放不下來,道:「是是,是小的喜歡,八爺您垂青?」 「呸!」 胤禛嘆口氣,替他順著頭髮,道:「我剛才看你那麼害怕,還以為你很厭煩我碰你。」 「你才會害怕……」胤禩想到剛才的自己的反應,全被他看在眼裡,不知道是什麼一副孬樣啊。 胤禛笑了笑,親親他的頭髮,「討厭嗎?」 「……」 胤禛把他的頭抬起來,親了親他的額頭,「討厭嗎?」 「……」 說完,又流連在胤禩的唇角,一連親了好幾下,才道:「這樣討厭嗎?」 「……」 胤禛挑起嘴笑,放肆了不少,把胤禩吻得暈頭轉向,剛想問,胤禩沒好氣的喝道:「再多問一句就給爺滾出去!」 胤禛當然不會再問,直接一使勁把對方按倒。 「你……」胤禩沒反抗,但還是別開頭,很彆扭的樣子,道:「你輕點……」 胤禛這才知道,原來他是害怕這個。 和珅晚上睡不著,起來在院子裡走走,就聽見小綿億的房裡傳出來哭聲,當下過去瞧瞧,原來今天不是冬雪當值,小綿億又極是怕生,與其說怕生,還不如說小祖宗是極為挑剔,連誰照顧他都挑。 反正睡不著,和珅就進去跟下人替換了,下人當然願意了。小綿億跟自己倒不生分,被抱在懷裡哄了一會兒就不哭了,精神頭兒還很大,兩隻小手抓啊抓的,一個勁兒咯咯的笑,像下蛋一樣…… 和珅沒事可做,就給小包子裹得厚厚的,抱著出了屋子,在院子裡一邊走一邊逗他。 他發現綿億非常喜歡笑,本來在咸安官學這樣權貴混雜的地方,夫子先生都骯髒的很,讓和珅很不舒服,不過看著小包子這沒完沒了的笑,倒是叫他也開朗了不少,心情莫名的就開闊了。 和珅抱著小包子遛來遛去,不知不覺就走進了主院,隱約的呻吟聲從房裡傳出來。 和珅眯了眯眼,也聽說了胡氏的事,沒想到五爺這麼寵著胡氏,他見過索綽羅氏,五爺雖然對她不錯,可看的出來,五阿哥真心喜歡的只有福晉一個人。 他還以為五阿哥跟別的權貴不一樣,不會那麼薄情,聽著屋子裡傳出的呻吟聲,和珅沒有臉紅,只是心有點冷。自己和弟弟本來是生在大家之中,只是因為額娘難產而亡,阿瑪又病逝了,就被後院的人打壓欺負,還得仗著府上的下人避難。 和珅剛想轉身走人,小包子卻不依,嘴裡啊啊的,手還亂抓,幸虧聲音不大,屋裡的人並沒聽見。 不過這時候和珅好像聽見五爺輕念了一聲「老八」,怔了一下,和珅以前也無意間聽見五爺喊福晉老八,可能是因為福晉的排行吧。 第二天冬雪給胤禩拿了衣服過去,梳洗早膳全是胤禛親手伺候的,冬雪倒是清閒了不少。 剛出來,就被和珅攔住了,問福晉在哪。 冬雪以為他找福晉有事,道,在五爺旁邊的那間房,但是讓他現在別去。 和珅一聽道,那不是胡氏的房間嗎? 冬雪道,他可不知道胡氏住哪去了,只是福晉確實在那呢。 和珅笑了笑,擺手輕道原來如此。 這一笑,晃煞了冬雪的眼睛,和珅長得清秀,但絕對不羸弱,他雖然沒有和琳功夫好,但也是個中好手,精緻中透露著強硬的氣息,一雙狹長的眼睛笑起來竟是這般溫柔,今早剛見識了五爺的笑,冬雪覺得這個小和珅笑起來居然有幾分神似五阿哥。..........................................................60第60章:慈甯宮刺客第二天胤禩醒的時候天還沒亮,被攬在胤禛懷裡,自己的頭靠著對方的頸窩。胤禩抿了抿嘴,向後搓了搓,抬起臉來看胤禛。胤禛輕合著雙眼,還沒有醒,不睜眼的時候,沒有往日裡的清寒冷冽,讓人看起來總覺得他很溫柔,平和的一呼一吸搔在胤禩臉上,胤禩被搔的癢了,縮了縮脖子。總覺得很不真實,不久前還爭得你死我活,現下居然會同塌而眠。也許真的是時局不一樣了,他不是九五之尊,自己也不是一殿人臣。胤禩莫名的嘆了一口氣,牽起嘴角,伸手輕輕描摹著胤禛的眉眼,這一雙眉眼,長得和胤禛一點也不像,胤禛可不是這樣溫柔多情的長相,那一雙眼即使不睜著也能讓人感到冷然,可是分明不一樣的長相,為什麼有著那麼多共同之處?胤禩不禁笑出聲來,本來就是他啊,縱使長得再不一樣,胤禛還是胤禛……胤禩看他睡的熟,湊過去在他耳邊道:「醒了沒?」對方沒反應,胤禩滿意的笑笑,看來睡的還挺香,於是又道:「沒醒是你的損失,爺只說一次,可惜你聽不到了……」胤禩頓了頓,收斂了笑意,有些鄭重的,聲音也沉了不少,「我喜歡你,胤禛。」胤禩說罷又掛起了笑,一想到對方沒聽見,就禁不住的想笑。「唔?」忽然腰上一緊,胤禩一驚,抬頭去看胤禛。那人還是閉著眼,只是嘴角翹了起來,笑起來就更顯溫柔,「我聽到了。」「……」胤禩皺了皺眉,瞪了胤禛一眼,可惜對方閉著眼看不到。過了半天,胤禛才睜開眼睛,親了親胤禩的額頭,笑道:「我很高興。」「你什麼時候醒的?」「就在你非禮我的時候……」「爺什麼時候非禮你了?」胤禩被氣得蹦起來,胤禛卻一笑,手上用力把他按回來。胤禩瞧他一副嬉皮笑臉的樣子,只覺得面對面的實在氣悶,可又不甘心。倏然一笑,胤禛被他晃了一下,笑得跟個小狐狸似的,不知道他又搞什麼鬼。胤禩輕輕抬了抬腿,碰了碰他的下/體,發現那人氣息變得不穩,眯眼笑得愉快,「這才叫非禮……」話還未說完,就被胤禛翻身壓住,胤禩倒不著急,還是笑眯眯的仰頭看著他,「時辰不早了,今天可是要進宮給皇后請安的。」胤禛一陣挫敗感,還是低頭狠狠地吻了胤禩一通,直到把身下的人吻得喘不過來氣,才意猶未盡的直起身來。胤禛穿了衣服,去讓冬雪把胤禩的衣服拿來,胤禩的洗漱全是胤禛親力親為。等到梳發的時候,冬雪在旁邊笑道:「難道著梳頭髮,五爺也會嗎?」說著遞來一把小木梳子。胤禛盯了木梳子看了一會兒,他以前也有福晉,可從來沒給別人梳過髮,自然不會。冬雪就聽五阿哥用一貫的口氣道:「你來替福晉梳,我學了就會。」冬雪一聽,差點倒了,被福晉含笑掃了兩眼,冬雪怎麼看都覺得這笑是笑裡藏刀,於是乖乖的給胤禩梳頭。剛布好了早膳,就聽下人說高公公來了。胤禛讓人請高無庸去前廳,高無庸一見胤禛,趕緊道:「五阿哥,皇上急詔!」「又出了什麼事?」「五阿哥,這皇宮裡出大事,八九不離十都是因為還珠格格啊!」胤禛皺眉道:「紫薇比以前安分了不少,怎麼還會出事?」「哎呦!您瞧老奴這張嘴,錯了!不是還珠格格,是小燕子!」「小燕子?」「是呀,這小燕子也不知道怎麼從牢裡跑出來的,居然還進了宮,五阿哥快去吧,天沒亮就鬧起來了。」胤禛讓高無庸先去,自己隨後就到。等高無庸走了,胤禛回房和胤禩說了事情。「會不會和昨天的刺客有關?」胤禩道。胤禩雖然不在宮中,不過宮裡的一舉一動,自然也逃不過他。胤禛道:「也許罷,依小燕子的功夫,絕對進不了宮……難道是福爾康幫他?」說完了胤禛也覺得不可能,搖了搖頭。胤禩笑道:「福爾康這種人,保命還來不及,怎麼有膽子跑到宮裡當刺客?」胤禛冷笑:「看來這朝廷是要整頓整頓了,兩個犯人都看不住,還讓他們跑進宮裡來放肆。」胤禛吩咐冬雪伺候好福晉,連早膳也沒用,就匆匆的進宮去了。胤禛走了也就半個時辰,又有宮人來,這次傳的是胤禩,老佛爺說了,想見見小綿億,讓胤禩帶著綿億進宮。小綿億昨天晚上和和珅樂了大半宿,這會兒才睡了兩個時辰,而且極為的粘和珅,睡著了也粘,只要和珅一把他放下,立時就會醒過來哇哇大哭。胤禩沒辦法,只好讓和珅也跟著進宮,當個侍衛。侍衛沒有傳召不能進慈甯宮,小綿億又不給別人抱,胤禩就讓和珅抱著小綿億站在門口等,自己先進去通傳一聲。慈甯宮裡,皇后和十二阿哥正陪著太后。小十二一身錦袍,年紀尚小,長得冰雕玉啄,和皇后有幾分相似,嘴也甜得緊,把太后逗的那叫一個開心,笑得直顫。胤禩進來請安,太后一瞧沒有小綿億,立時耷拉下臉來。又聽說小阿哥不讓別人抱,就是不信邪,板著臉道:「你這個額娘是怎麼當得?還比不過一個侍衛?!」說完就宣和珅進來。眾人見了和珅都是一愣,沒想到這個侍衛這麼小,看起來也就十二三歲,也沒想到這個侍衛長的猶如仙人一般。太瞧后小綿億睡的熟了,就把他抱了過來,小綿億剛開始沒什麼反應,鼓秋了兩下。太后剛要呵斥胤禩,就聽懷裡哇的一聲,小綿億醒了過來,皺著一雙不深的小眉毛,大哭起來。太后一時手忙腳亂,驚得差點把小綿億扔出去。和珅趕緊上前抱回來,小包子像示威一樣,和珅剛抱起他,就不哭了,還瞪著一雙大眼睛瞧和珅。太后一邊揉著頭,一邊道:「吵得哀家腦仁兒直疼。」永璂看見小包子倒是一臉興奮,湊過去,伸手逗他,小包子很給面子的抓著他的手指,嘴裡啊啊的。太后道:「還是孩子對孩子有辦法,哀家不服老都不行啊。」永璂一聽,轉回來圍著太后,笑道:「皇瑪嬤才不老呢,哪有這樣就叫老的?」小十二本來長得就可人,一笑起來更是讓人喜歡,以前乾隆不喜歡皇后,所以對永璂愛理不理,不過太后倒是喜歡這個孫子喜歡的緊,誰不喜歡嘴甜的人呢?大家坐一起聊天,其實要說聊天,還不如說是哄太后高興。太后不喜歡理胤禩,小包子又不給她面子,就連小包子一起冷落了,只顧著跟皇后和小十二說話。胤禩到不在意,還省了力氣奉承呢。就在老佛爺笑的時候,忽聽外面一陣嘈雜,就有宮女進來急慌慌的道:「老佛爺,不好了,有刺客!」「怎麼又有刺客?!」老佛爺顯然不高興了,道:「那刺客在哪啊?」「刺客是從晴格格的房裡闖出來的!」「什麼?!那晴兒這丫頭怎麼樣了?!」太後一聽晴兒,急的心肝都顫,蹭的站了起來。「都是廢物!還不快抓?抓不住瞧哀家怎麼收拾你們!」皇后道:「皇額娘您先別急,一定不會有事的。」太后急得團團轉,又不敢出去。過了一會兒就聽皇上駕到,最先衝進來的反倒是晴兒。太后以為晴兒受到了驚嚇,又見她梨花帶雨的,道:「晴兒,你有沒有受傷啊?」「老佛爺!老佛爺!您快救救蕭劍!」晴兒正哭著,乾隆就進來了,後面還跟著胤禛,胤禛瞧見胤禩在,不禁微微皺眉。「皇額娘,您沒事吧?」乾隆趕緊來表孝心。太后道:「哀家能有什麼事?倒是晴兒,你瞧瞧這丫頭怎麼了。」「老佛爺!!」太后的話音剛落,晴兒就撲倒在太后身上,哭道:「老佛爺!您快讓皇上放了蕭劍吧!求求您了!」「皇帝,這是怎麼回事?蕭劍又是誰啊?」「皇額娘,兒子剛才聽說慈甯宮有刺客,就立馬帶著侍衛趕過來,抓獲了刺客,兒子聽晴兒這丫頭管那刺客叫蕭劍。」「什麼?!」老佛爺驚叫道:「晴兒,你怎麼為刺客說情?」「蕭劍是好人!他是好人啊!」晴兒哭道。胤禛道:「晴格格,那大膽刺客一見到皇阿瑪就放肆謾駡,你也是看到的,為何還替他求情,難不成格格認識他?」「認識認識!他昨天晚上受了傷,誤進了我的屋子,我看他那麼可憐,就收留了他……」晴兒一說,大家都想到昨天壽宴上的刺客,估計就是這個蕭劍了,要不然找不到,原來是晴兒給藏起來了。乾隆怒道:「大膽晴兒!你知道窩藏刺客是什麼罪過嗎?」「皇上!晴兒……晴兒……可是蕭劍他是好人啊……」「晴兒,」皇后拉住晴兒,好言勸道:「你少說兩句,刺客能是什麼好人,肯定是騙你的。」「不!」晴兒一喊,倒是嚇了皇后一跳,晴兒接著喊道:「他真的是好人!他那麼溫柔,那麼善良,怎麼會是騙子,怎麼會騙我?」太后聽得臉都變了色,晴兒收留那個叫蕭劍的刺客,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已然是不檢點,還口口聲聲大庭廣眾的說一個男人有多好,還溫柔,難免讓人想歪。晴兒一轉頭看見胤禩,跑過來抓住胤禩的手,道:「五福晉,您替我說說話啊!蕭劍真的是好人!晴兒……晴兒對蕭劍……就像……就像您對五阿哥的感情一樣啊!!」胤禩嘴角抽了抽,覺得太陽穴突突直跳,不著痕跡的抽回手,心想,自己對老四的感情要是像晴兒說的那樣,還不如找口井跳了得了……太后總算是明白了,原來晴兒喜歡這個叫蕭劍的刺客。「放肆!晴兒,看來是哀家平日太寵著你了!你居然說出這麼放肆的話!」「為什麼會放肆?」晴兒一副嚴肅的樣子,眼神楚楚可憐,道:「老佛爺,您不為真摯的感情所感動嗎?您不相信我和蕭劍有真正的感情嗎?晴兒從小養在深宮,根本對感情可望而不可求,蕭劍讓我看到了真正的感情,那麼美好,那麼美好……」晴兒還在陶醉中,老佛爺怒了,什麼叫從小養在深宮,分明就說自己束縛了她的自由,白疼了那麼多年。當下拍著桌子喝道:「皇帝!把那個蕭劍給哀家帶上來!哀家要當著晴格格的面,杖斃刺客!」「老佛爺——」晴兒淒叫一聲。太後不等她說話,就讓人捉住她,押在一邊。胤禩心裡冷笑,這老佛爺是不能違逆的主,一心以為是大清最尊貴的人,想來晴兒從那麼點年紀跟著她也不會好過。晴兒也是不懂得察言觀色的人,跟一個深宮裡的老女人談真正的感情?立馬就有人把渾身帶血的蕭劍綁了上來。晴兒一見,還未說話,一個哆嗦就昏了過去。老佛爺哼一聲,道:「弄醒晴格格。」胤禩不禁也皺了皺眉,果然後宮裡沒有一個女人是省油的燈,沒想到這個鈕鈷祿氏一把年紀了,還能狠得起心,非要晴格格看著杖斃。綿億似乎是聞到血腥味,扭著眉毛,皺著小臉。和珅錯了錯身子,儘量擋住。小十二看見倒在地上的刺客,縮了縮脖子,躲在太后身後,一雙晶亮的眸子充滿了童真,撅嘴撒嬌道:「皇瑪嬤,這個人身上的味道好難聞。」老佛爺顯然被小孩子的一句話就動搖了不少,也不想嚇到永璂和綿億。小十二晃動著太後的胳膊,接著撒嬌道:「皇瑪嬤,您真的要在晴兒姐姐面前杖斃這個刺客嗎?晴兒姐姐只是一時想不開才會頂撞皇瑪嬤的。」說著還眨了眨眼,「氣大傷身,皇瑪嬤還要保重身體呢!」.......................................作者有話要說:小十二出來了,他家正牌乾隆小攻也馬上會出來^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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