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看臉這事兒上，男女有別

華沙，NTU心理學博士在讀。UoG心理學研究方法碩士。BJFU心理學學士。

生活中，我們不停的在閱讀他人的面孔。你有沒有想過看臉這件事其實有差別呢？現在看來，最大的差異可能並非文化，也不是教育，更不是評判內容，而是性別差異。在看臉這事兒上，男女有別：觀察者與被觀察者的性別都會影響我們閱讀面孔的方式方法。

我特別喜歡 BJ 單身日記這個電影系列，不妨從它說起。芮妮·齊薇格（英音很不錯）所飾演的 BJ 是一個形象分明的角色，深得觀眾們的喜愛。想一想第三部和第二部時隔許久依舊能滿堂喝彩，觀眾的喜愛之情可見一斑。雖然說這個電影處處可見《傲慢與偏見》的痕迹，但是依舊能給人許多的感動。系列第三部《BJ 有喜》也是相當好看（但是我覺得火力不如前兩部），但是依舊算是我今年看過的最好看的喜劇；笑點非常足（雖然有幾個過時的），兩位男主顏值也可以（沒辦法，科林費斯老了）。（當然 Sausage Party 我堅決承認是最差的：在邀請妹子看的過程中，我差點拿到一個 harassment report，望諸位謹記）。

這一段劇情充分展現了健身的重要性：健身和你的吸引力直接掛鉤。

雖然看似還是一段如同童話的感情冒險（美國霸道總裁的鋪墊我個人認為受時長約數，稍顯不佳）；但是我們還能看到很多有意思的地方。Bridget 其實在一開始 dump 掉了 Mark Darcy：雖然看似在第二部結尾兩人金風玉露一相逢，但是 Bridget 並不像我（這樣一位普通男性）所想的那樣咬定 Mark，或者說過上童話里懶得寫的故事；她主動選擇了放棄。後來我想了下，其實看似完美的 Mark 並不是一個真正完美的男友或者丈夫（我已經拿筆記本記下來了）；作為一個獨立自主的女性，Bridget 選擇了果斷止損。

講完了電影我們還可以談談別的。正如我剛才說的一樣，對我而言看似完美的 Mark（能稱為這樣的男的我覺得很不錯！）不見得受到女性的待見。畢竟男女的審美其實有很大的不同。但是我今天談的不止於此：對於看臉，男女有別。

在看臉方面男女差異不小。先說面孔結構，男女的面孔大小就有顯著區別：單純按照數據而言，男性的面孔的確大那麼點。比如說男性的面孔下端比女性要長，而且男性的眼睛和整張面孔的比例也較小（如 Neth & Martinez, 2009）。

男女的面孔有結構性差異，一個誘因就是激素。

這就如面孔研究領域的術語（兩性異形）所描述的那樣，男女的面孔差異與生具來，受激素的直接左右。Hess 和同事（2009）就用精妙的行為實驗指出：男性面孔本身就看似憤怒，而女性面孔本身就看似開心或者害怕。一個解釋原因就是面孔情緒並不與其他面孔信息所獨立，情緒表情與面孔的一些結構相關，而男女由於面孔本身形態差異會與特定情緒有相似（詳見這裡「面無表情」在跨文化的情境中傳遞出的信息可能會遭到誤解嗎？為什麼？ - 華沙的回答 - 知乎）。所以說，男女面孔結構差異顯著；以至於可以從中讀出不一樣的情緒傾向。

男女面孔結構差異很大。左邊的兩張都是更加男性化的，而右邊是更加女性化的。稍稍參數改變，面孔看起來就可能不對勁兒。

面孔不光能夠傳遞表情。作為一個重要的視覺刺激，我們可以從中解讀出對方的各項信息（Jack & Schyns, 2015）；但是這並不說明此種解讀準確（Oosterhof & Todorov, 2009）。諸多關於身份的信息中，相信大家最在意麵孔的美貌程度（attractiveness）這個內容。就像其他的面孔特徵一樣，我們的大腦有專門的區域處理面孔的美貌（O』Doherty et al., 2003）。而我們人類隨著進化過程也 『裝備』 有厲害無比的美貌識別能力。說來說去，在美貌上還得說看臉，因為相比身材，面孔所佔的權重很大。

在美貌評價中，男女有巨大差異。舉個例子，維密天使這個問題上，相信絕大多數人都對她們的美貌沒有質疑；但是在當紅小鮮肉上，似乎大家的質疑就多了不少。為什麼呢？還得說是男女面孔本身的結構差異，加之以男女在進化角度的不同。雖然面孔的美貌與平均性，對稱性（Rhodes, 2006），還有膚色等等息息相關（Fink et al., 2006）；但是上述理論並不能完全解釋面孔的美貌（如 DeBruine et al., 2007）。因為面孔的美貌在男女間標準不統一，我們必須要分開討論。（還可以參見這個 對異性來說，看起來成熟的臉會更有吸引力嗎？這個會有性別差異嗎？ - 華沙的回答 - 知乎）。

假設面孔的美貌止於平均相關，那麼圖 a（60 位女性平均）應該比圖 b（60 位中 15 位比較好看的）看起來美貌。但是事實上平均性不等於美貌。不然怎麼解釋安吉麗娜朱莉的驚艷外表以及異於常人豐滿的嘴唇呢？

男女間的差異不光涉及評判標準，還涉及誰來看。在女性美貌方面，可以說沒有任何疑問：無論男女，還是各個文化，所有人對女性美貌似乎有同樣一套衡量標準（Little et al.,2011）。但是在男性美貌方面，簡直就一團亂麻：不同實驗似乎有不同解釋。其實男性的美貌在不同人眼中的確不一樣：（1）觀察者的性別；（2）這位男士面孔的表情；倘若觀察者是女性的話（3）這位女士對於此男性是想要長期還是短期交往；（4）這位女士本身的激素水平。

男性與女性對於男士面孔美貌的判斷差異就是來自於女性婚戀的複雜性。倘若是短期交往那麼好看是做好的（好的基因與美貌相關）；倘若長期交往那麼需要更加靠譜的男性（對於感情的忠誠與支持重於基因本身；Fletcher et al., 2004; Little et al., 2011; Thornhill & Gangestad, 2006 ）。所以說，倘若環境變化（context），女性對於男士對美貌評價由於內部標準變化而變化。而在另一個方面，女性本身的激素分泌也會影響婚戀需求變化，激素作用會讓女性有時候更傾向尋找短期伴侶，有時更期待長期伴侶；自然而然對於男性美貌有區別對待（如 Penton-Voak et al., 1999）。所以說對於男士的面孔，女性的評分差異巨大。

對於同樣一張面孔，不一樣的情緒也會帶來不一樣的感覺。雖說微笑都能提升可信賴程度（Todorov et al., 2008），但是似乎美貌的評價大相徑庭 。雖然說微笑能讓女性看起來更加迷人，但是男性只是減分（Tracy & Beall, 2011）。Okubo 與同事（2015）對此給出解釋：在男性方面，不同的表情在不同的婚戀條件下也是不同。微笑可以讓男性靠譜而溫暖，所以更適合長期交往；但是也讓男性看起來不再霸氣（masculinity），所以在短期交往還得是要冷峻一些比較好。所以做丈夫和作為約會對象，男性的面孔表情也得多變一些。

教父（scarface）就不是那麼愛笑，所以（？）離婚了。

不止於此，我們看對方面孔的方式也會因為我們自身性別以及對方性別有所差異。Coutrot 與同事（2016）最近用最新的處理方法分析了大量數據，探究到了性別的確與看面孔的方式方法有所不同。首先我們都更喜歡探索異性的面孔。其次，相比男性，女性更擅長探索對方的面孔；也就是說女性更快而且更多地觀察對方的面孔。同樣的面孔在不同性別的觀察者眼中的確有不一樣的看法。

總而言之，在看臉這事兒上，男女有別。觀察者與被觀察者的性別都會影響我們閱讀面孔的方式方法。

雖然我們能夠觀察到男女在看臉這事情上有差異，但是這種差異更多是統計學意義上的（也就是實際相似程度也不小），大家不用太過著急（差異沒有那麼巨大）。而且我們現在並不完全理解此差異的全部原因。所以科學家還得努力啊。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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