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點 | 諾貝爾文學獎頒給了一位搖滾歌手，村上春樹繼續八年陪跑

文 | 哨哨，原載於清華研讀間（

qinghuayandujian）

2016諾獎的最後一個獎項：諾貝爾文學獎於北京時間今天晚上7點公布。今年，獲得諾貝爾文學獎的是美國藝術家鮑勃·迪倫（Bob Dylan），沒錯，就是那個唱搖滾的鮑勃·迪倫。

這也許是史上最帥的一位諾貝爾獎得主。

鮑勃·迪倫（Bob Dylan，1941年5月24日－），原名羅伯特·艾倫·齊默曼（Robert Allen Zimmerman）。美國搖滾、民謠藝術家。「記得我第一次看到諾獎候選人名單時，心裡驚嘆了一下。很多人認為瑞典學院口味保守，但我看到這些名單的時候，一點都不覺得保守。」瑞典學院常務秘書長 Sara Danius 每年都負責宣布文學獎獲獎結果。而諾貝爾文學獎常常給出一個陌生的名字，令大眾迷惑不已。

而今年這個名字卻一點也不陌生：鮑勃·迪倫，但卻足夠意想不到。

鮑勃·迪倫(Bob Dylan)生於1941年5月24日，原名羅伯特·艾倫·齊默曼(Robert Allen Zimmerman)，是一位美國唱作人、藝術家和作家。從1961年發布首張專輯至今，迪倫在流行音樂界和文化界起到的影響已超過50年。公認的是，他把民謠變為犀利的抗議詩和揭示現實的寓言詩，寫出了上世紀60年代甚至整個音樂史上最偉大的數首詩篇。

法國文化部長菲莉佩蒂曾說：「在法國看來，鮑勃·迪倫賦予音樂的、可以改變人類和世界的顛覆。」他讓音樂真正變成表達人生觀和態度的一個工具。他是一位真正的民謠詩人。

在驚訝感慨的同時，一定還有許多人關注著另一個名字：村上春樹。在高漲的呼聲中，村上春樹度過了他的第八年「陪跑」。

諾貝爾文學獎的獎章圖案是一個年輕人坐在月桂樹下，為文藝女神繆斯譜寫歌曲。獎章上的文字是「藝術使生活更美好」。啥樣的人能得諾貝爾文學獎？1895年11月27日，阿爾弗雷德·諾貝爾簽署遺囑，要把自己財產的最大一部分用於創立諾貝爾獎，其中就包括諾貝爾文學獎。按照遺囑的要求，諾貝爾文學獎的獲得者應該是「文學領域中致力於生產有理想方向的傑出作品的人」。1901-2015年間，諾貝爾文學獎總共頒發108次，總共有112人獲得諾貝爾文學獎。其中有四次是兩人分獲，比起諾獎其他獎項，文學獎被「分享」的次數明顯較少。獲獎者的平均年齡在65歲。並且，沒有出現過一個人獲得過兩次及以上的諾貝爾文學獎的情況。文學獎的評審主要由以下四類人組成：

諾貝爾文學獎的評選過程也尤為複雜。首先，評委會向600至700個擁有提名資格的個人或組織發放提名邀請函，經過初選，只能產生5名優先候選人。6月到8月，瑞典皇家文學院閱讀候選人作品，9月對作品進行討論。10月初公布最終結果。按照經驗，10月6日本該已經公布獲獎人的名字，評委會卻推遲到了13日。根據相關分析，這很可能是由於評委會內部對於獎項最終歸屬產生了較大的爭議和分歧。公布前的那些熱門競猜在等待結果的過程中，有的人也沒閑著，竟用諾貝爾文學獎搞起了博彩。在全球最大規模的博彩公司——Ladbrokes公布的2016年諾貝爾文學獎賠率榜單上，村上春樹的賠率在1賠5到1賠6之間浮動，但一直穩固在前二的位置。白俄羅斯女作家斯維拉娜·亞歷塞維奇（Svetlana Alexievich）以及肯亞作家恩古齊·瓦·提安哥（Ngugi Wa Thiong"o）都曾在榜單上超越他，成為最有望得獎的人。其中，恩古齊·瓦·提安哥也是除了村上春樹之外，諾貝爾文學獎的長年陪跑者之一。他的陪跑歷史更為久遠，可以追溯到2001年維·蘇·奈保爾獲得諾貝爾文學獎時，而在近年來，提安哥也屢屢出現在各大競猜的榜首。

肯亞作家恩古齊·瓦·提安哥（Ngugi Wa Thiong"o）每年都是預測的大熱門，卻與諾貝爾文學獎一再錯過。對此，村上春樹曾在網站「村上家」對讀者們說，「說實話，這件事讓我感到為難。因為這不是什麼正式的候補，而是根據民間博彩業的賠率所定。這又不是賽馬。」再看國內，自2012年莫言獲諾獎後，中國讀者更加期盼中國作家能夠再度獲獎。事實上，近年來呼聲較高的作家裡最常出現的兩位中國作家是朦朧詩代表人物詩人北島，和有「荒誕現實主義大師」之稱的閻連科。同時有人分析，在過去10年內，同一個國家出現兩個獲獎者，只有法國一個，而距離莫言獲獎僅僅過去4年，諾獎再花落中國的可能性很小。

閻連科被認為是莫言之後最有可能獲得諾貝爾文學獎的中國作家。為什麼他總是擦肩而過？從2009年以來，村上春樹持續陪跑已經8年，和萊昂納多陪跑奧斯卡一樣，成為了人們連年關注的焦點。在半心疼、半調侃之中，我們也不得不好奇，究竟為什麼人人都愛的村上春樹屢屢與諾獎擦肩而過？有分析認為，近年來，諾貝爾獎文學獎更青睞高齡作家，70多歲才是獲獎的主流。而中國作家莫言獲獎時的年齡僅為57歲。今年66歲的村上春樹難道真的因為「太年輕」而落選？這怎麼看也不像是個靠譜的分析。爵士樂、三明治、牛仔褲，他的書里描繪著十分小資的生活方式。村上春樹的「西化」常被詬病。有人說他就輸在缺了一點民族性。儘管在語言表達上，他仍然保有「日本式的靜謐」，但與川端康成相比，卻沒有那種民族文化的強烈認同。

《芝加哥太陽報》表示：「如果從商業的角度看，村上春樹早已經領先於其他人，他在世界範圍內的熱度以及作品銷量遠非其他作家可及。」「村上春樹有點太大眾化了。」有人將村上春樹不能獲選諾貝爾文學獎的原因歸結於此，評論認為，諾貝爾文學獎重人性深度，輕暢銷和通俗。評選者更加青睞揭露社會黑暗等現實問題、同情弱勢群體等主題。而這方面，作為暢銷作家的村上春樹表現曖昧。他的作品太過於流行，這似乎反成了他的劣勢。評論家白燁並不看好村上春樹，他曾指出，村上春樹得諾獎幾乎沒希望，「諾貝爾文學獎很重視作品的文學價值，村上春樹的作品對現實社會的關注度並不高，在純文學圈子裡不是特別受到認可。」在白燁看來，村上春樹的作品具有流行性、大眾性的特點，「正是從這個角度講，村上很有可能成為一個時間悠久的陪跑者。」就連村上春樹作品的譯者林少華也表示：「村上春樹得諾獎的希望不大了。」他們說，人人都愛村上春樹日本文學的核心就是「物哀」，其傳統可以追溯到《源氏物語》，甚至更久遠。「物哀」傳統中瀰漫的憂傷之感造就了日本文學的獨特氣質。然而，村上春樹卻說：「我年輕時覺得日本文學太沉重、太悶人和令人窒息，所以沒念過什麼。我說的是一般稱為純文學或嚴肅文學的，例如三島由紀夫和川端康成。對我來說，太辛苦了。當然，他們都是很受尊敬的作家，但並不是我那時的偶像，因此要閱讀的話，就要找別的文學和作家了。」這或許能解釋村上春樹的獨特性。如果說，村上春樹在本國受到追捧是因為日本的年輕讀者太需要喘口氣了，卻很難解釋為什麼他在全世界都能暢銷。

年輕時的村上春樹也有人認為，村上春樹的作品無論從思想性還是文學價值上都具備奪得諾獎的實力。在文學語言上，村上春樹有強烈的個人特點，他曖昧又簡潔的文字風格也成為其一大標籤。「他的作品是只此一家，他的作品的語言只此一家。」村上春樹曾經回憶當時的寫作過程，「開始時，我竭力真實地去寫，結果卻不忍卒讀。於是我試著用英文重來一遍，再把它翻回日文。我的英文辭彙有限，寫不了太長的句子，這種情形反倒使我找到了一種節奏，同時實現了語言的洗鍊和句子的簡潔。」就這樣，《且聽風吟》一書先用英文寫出，然後才翻譯成日文。1979年，村上春樹正是憑藉著《且聽風吟》一書踏入日本文壇。日本觀察員蔣豐曾評價到，從《尋羊冒險記》里對日本右翼的影射，到《世界盡頭與冷酷仙境》中對人的異化的關注，還有在《舞舞舞》中對消費主義時代的憂慮，在《奇鳥行狀錄》里對日本軍國主義和國家暴力的批判。尤其是在《1984》里對邪教這一社會病灶的分析，都是非常深刻，並且在一個充滿病態的社會裡塑造了一個又一個不流俗、敢於抗爭的人物。這些人物看起來非常天性孤僻、孤獨，但是他們真的具有無畏的勇氣和行動的，身上都是閃爍著人性的光芒，所以作品的思想性並不差。

無論獲不獲諾獎，村上春樹都已經成為了那個人人為之痴迷的作家。畢竟在這個時代，總要有人為大眾讀者做點什麼。

Artemis的問題是：你喜歡今年鮑勃· 迪倫嗎？最喜歡他哪首歌？ 還是你更喜歡陪跑八年的村上春樹，替他心疼？

推薦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