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0多年來,為什麼國人不敢說真話?(黑白先生)

(黑白先生)

所謂東方神秘主義,就是裝逼主義,從歷史上看,國人說話必須含糊才能生存,因為說真話是有危險的,皇帝隨時會要你的首級,所以,只好躲在多義含糊的語境里,這種名實指向的不明確導致思維混亂,投機取巧和邪惡隱身其中,所謂中庸,就是使自己始終處在遊刃有餘的位置。

國人選擇中庸,其實也是無奈之舉,不能說、不願說、不敢說真話,原因是說真話成本大、會挨罵、被笑話、甚至生命都會受到威脅。歸根結底,還是體制問題,特別是官場,從上到下,謊言連篇、毒害至今,結果每個人都戴著面具,說一套做一套,口是心非,真話只有私密場合下才會出現。在這種假面社會下,中國人人格扭曲,活得很累。

在中國歷史上,皇帝是最高統治者,掌握著臣子的生殺大權,臣子們在皇帝面前,謹小慎微,都不敢說真話,因為說假話最容易最保險。大小官員都不得不用官僚主義的一個妙訣,就是『瞞上不瞞下",最後就只瞞著掌握最高權力的那一個人。等到那一個人也覺得他是被瞞了的時候,事情已經糟到極點,無可挽回了,導致社會崩塌,最後大家一起玩完。像唐明皇,在安祿山已經達到潼關的時候,唐明皇和楊貴妃竟然還在御花園中,游賞秋景,淺斟低酌。

在中國敢於說真話的歷史人物中,一個人是司馬遷。他因為在朝堂上因為為李陵說了句真話,結果惹得武帝大怒,竟被處以宮刑,生理和心理同時遭受傷害。另一個是海瑞,他的結局比司馬遷幸運一點。海瑞因上書直陳時弊,惹惱了嘉靖被罷官。說真話很容易受到打擊報復,是人們不願說真話的重要原因。

說的通俗點,敢不敢講真話不取決於說者,而取決於聽者。這是一個體制的問題。體制遏制住了人的真性情。比如歷史上還有個奇葩皇帝,叫李世民,由於信奉道教,道教治國。所以善於容人,才會有魏徵直諫敢言。

這就是權力專制和帝王思想主導的假話社會。幾千年來,從古到今,我們早已習慣了聽好話。說真話的人不是被砍頭就是被流放。清官不如貪官活得舒坦,說慌的人活得比不說謊的人悠哉。從上騙到下,官騙民;從下騙到上,領導只要聽好話,層層欺騙,最終謊話成了暢通無阻的通行證。我們的社會其實一直處在這種病態中。

再給大家講一個段子:光緒一直以為雞蛋是奢侈品,一日問翁同龢:「此種貴物,翁師傅可曾吃過?」翁不敢說實話:「老臣在祭祀時才偶爾吃一次,否則不敢食也。」四枚雞蛋,御膳房開價三、四十兩銀子,市場不過十二、三個銅錢,可怕的不是皇帝被蒙蔽,更可怕是翁同龢作為光緒老師都不敢拆穿。所以說,病入膏盲的滿清,結局可想而知。

在正常國家,講真話是社會的常態,正常社會講真話比較容易,既不需要勇氣,也不需要犧牲。而講假話則需要很大的勇氣,因為你騙人需要承擔後果,搞不好要身敗名裂。而我們的社會正好相反,講假話很容易,張口就來,天天講月月講,臉不紅心不跳,而講真話需要極大勇氣,一旦不小心被人曝光,甚至要冒丟工作、坐牢的風險。時至今日,說假者陣容之龐大當屬世界之最,西方人指責中國人是「地球上最會騙人的民族」。

古人說,無誠無物。明清時期,專制達到登峰造極的地步,但是還是有很多讀書人,秉持士大夫精神,大膽說出「皇帝沒穿衣服」的真話。現在,我們是21世紀。更需要敢說真話的人,因為一個社會創新的前提是,能夠正確的描述世界。不敢講真話不願講真話,如何正確描述世界?如何創新?

在一個專制社會,最需要的就是有良心的人,敢說真話的人,對待社會的不公,大膽說出來。嫉惡如仇,才是興利除弊的利器。報喜不報憂的隱惡揚善,正是藏污納垢的淵藪!以監督批評為主的西方社會,反倒社會穩定。

我們國家的文化必須主動融入西方民主文明,這需要各級領導幹部要有具備胸懷寬廣、 包容賢能氣度,才能聽進不同意見,才能容納敢講真話的人。忠言逆耳,只有容得下尖銳批評,才能兼聽則明,才能保證決策的民主化、科學化,使我們社會回歸正常發展,否則難免也會淪為滿清的結局。

巴金說:"一個美國人敢站出來說真話,因為他知道身後會有千萬個美國人用行動支持他。一個中國人不敢站出來說真話,因他知道周圍同胞會默默與他保持距離,至多用眼神支持一下,剩下就自求多福吧。"茅於軾說:不敢說真話是個人的恥辱,不能說真話是時代的恥辱。

(黑白先生寫於唐山2015.8.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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