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風事件:關於胡風反革命集團的第二批材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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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風事件:

關於胡風反黨集團的第二批材料

編者按:

自從舒蕪的關於胡風反黨集團的一些材料發表以後,人們被胡風反黨反人民反革命的罪惡所激怒了。本報已經收到全國各地各界讀者寫的大批文章和信件,他們一致要求徹底揭露胡風及其集團的罪惡,這種憤怒的情緒是不可抑止的。但是,有些同情胡風、或者口頭上反對胡風但內心是同情胡風的人們在說,那些材料大都是解放以前的,不能據此定罪。那末,好罷,現在請看第二批材料。 現在發表的材料,是從胡風寫給他的反動集團的人們的六十八封密信中摘錄下來的。這些密信都是胡風在全國解放以後寫的。在這些信里,胡風惡毒地污衊黨、污衊黨的文藝方針、污衊黨的負責同志、咒罵文藝界的黨員作家和黨外作家;在這些信里,胡風指揮他的反動集團的人們進行反黨、反人民的罪惡活動,秘密地有計劃地組織他們向黨和黨所領導的文藝戰線猖狂進攻;在這些信里,胡風唆使他的黨羽們打進黨內,打進革命團體內建立據點,擴充實力,探聽情況和盜竊黨內文件。在這些信里,人們可以清楚地看出,在解放以後,胡風更加施展了他的兩面派手法:公開的是不要去碰可能的地方還要順著黨和人民;而暗中卻更加緊地磨我的劍,窺測方向用孫行者鑽進肚皮去的戰術,來進行反革命的活動。當他向黨舉行猖狂的進攻失敗以後,他就趕緊指揮他的黨羽布置退卻,在忍受中求得重生,準備好每人一套假檢討,以便潛伏下來,伺機再起。這就證明了胡風及其集團的反革命陰謀的極端嚴重性。我們必須加倍提高警惕,決不可中了他們假投降的詭計。 胡風和胡風集團分子的通信,大部分採取了鬼鬼祟祟的、隱蔽的方法。胡風和他們相約,在信中使用了各種代號和隱語,信上提到黨的負責同志、文藝界負責同志和黨員作家,都用了代號。收信人的名字和胡風自己的署名也很不一致,信封上的名字往往是收信人的妻子或其他人;信末的署名也經常變化或不署名。胡風的許多信用的是人民日報」「解放日報的信封信紙,許多信封上寫的是上海新文藝出版社羅寄」「上海青年報羅寄」「北京中央戲劇學院張寄或其他機關名稱。 下面就是從這些密信中摘錄出來的材料,按內容分為三類,每類大致按寫信的時間先後排列,並加必要的注釋。信中旁點都是原有的。

第一 胡風對黨和黨的領導、對毛澤東同志在延安文藝座談會上的講話、對文藝界的污衊和攻擊

一、一九四九年五月三十日胡風給路翎信(北京) 文藝這領域,籠罩著絕大的苦悶。許多人等於帶上了枷,但健康的願望普遍存在。小媳婦一樣,經常怕挨打的存在著。……

〔帶上了枷〕一九四九年五月,在全國勝利即將到來的時候,人們都是歡欣鼓舞的。但胡風由香港經東北初到北京,立即詛咒新中國的文藝領域「籠罩著絕大的苦悶」「帶上了枷」。

二、一九五〇年一月十二日胡風給路翎信(北京) ……我們會勝利,但那過程並不簡單罷。我想,還得更沉著,更用力,以五年為期並不算悲觀的。小刊,要弄得好點才是。並不能把它當作什麼陣地,但我們是,咳一聲都有人來錄音檢查的。——稿子寄天津去。

〔小刊〕指全國解放初期胡風集團在上海出的刊物「起點」。

三、一九五○年一月十八日胡風給綠原信(北京) 十三日信,昨天收到了。第一,發表後,驚住了一切人。但寵兒們,有些是裝作沒有看到的尷尬神氣。那也好。第二,除接近的人以外,這裡聽不到意見。在天津,是燒起了的。………在第四中有猛烈的射擊。你們那裡如何?

〔第一〕〔第二〕指胡風自己的詩「時間開始了」,第一篇「歡樂頌」,第二篇「光榮贊」。〔寵兒們〕指黨的文藝工作者們。〔第四〕指「時間開始了」第四篇「安魂曲」,其中瘋狂地誹謗革命,誹謗人民。

四、一九五〇年一月二十九日胡風給綠原信(北京) 我大約三天四天就走了,想把過去告一段落,整理一下,排印一點,再來慢慢開始。……當然,在上海也困難得很,蒼蠅蚊子太多了。

〔蒼蠅蚊子〕胡風罵一切革命文藝工作者的話。

五、一九五〇年四月十六日胡風給綠原信(上海) 我是一個「難為水」的人,好像沒有什麼值得奇怪的事情。我們這個社會太老了,有些人,換裝也還是照老習慣換,一眼就看得出他們還是把西裝上衣當馬褂穿。二四八月亂穿衣,看看他們展覽奇裝異服罷。用不著鄒詩人操心,誰也看得出來的。至於我,因為有一點經驗,聞一聞空氣就早曉得要下雨的。但我看,第一炮之後,問題已經不完全在周老闆,看看董事會作何估計罷,他是非得看董事會的臉色不可的。但當然,還得看看對手,還得看看群眾反映。但董事會無內行專家,又要自己人不丟臉,又不明實況;群眾反映不出來;對手呢,已裝死躺下了。問題就是如此。不過,我看他們自己怕也覺得弦上之箭發得太快,太猛,過早地暴露了陣地,有點不容易搞罷。這些時,就在積極方面提拔什麼,消極方面罵罵雞,表示他們不是專做這個方面的箭手,也分散分散群眾底注意。也可以說,梅兄啟事是救了他們一手的。

〔鄒詩人〕指鄒荻帆同志。鄒曾寫信給綠原,叫他勸胡風檢討。〔周老闆〕指周揚同志。〔董事會〕胡風對中共中央的污衊的代稱。〔梅兄〕指陳守梅,即阿壠。一九五〇年三月「人民日報」發表陳涌、史篤批評他的文章後,他曾寫一短文承認他歪曲地引用馬克思著作的譯文的錯誤。這裡所說的「啟事」就是指這篇短文。所謂「第一炮」即指「人民日報」對阿壠的批評。

六、一九五〇年五月二十日胡風給賈植芳信(北京) 令兄的信,顯然是奉命寫的。這說明了:那些人虛得很,不安得很,所以想用這辦法先打點底子。守梅底事,使他們生漲幻想。不過,守梅也要反攻過去的。 你回答得好。要這樣對付那種無恥的招降手段。再來信,可以王顧左右而言他。這是一個鬥爭底前哨,大概一兩年之內要大爆發的。那封信,希望給我看看,千萬。可以研究出東西來的。

〔令兄〕指賈芝同志。〔那些人〕指黨,指賈芝同志的信是黨要他寫的。〔守梅〕即阿壠。

七、一九五×年八月二十六日胡風給張中曉信(北京) 被當作了「圖騰」的小冊子,這是現在最困難的問題。問題不一定是它本身有這大關係,而是一些低能兼惡意者變本加厲的做法。例如罷,「觀察、體驗、研究、分析」這說法,稍有人心者就應該抓住「體驗」去提出問題,發展下去。而他們的做法卻完全相反。這就做成功了一些亂七八糟的皂隸式的機械主義,耀武揚威,把現實主義底生機悶死了,尤其是對於年青的無名作者。形勢又加強了這一大結:那些「批評家」都是當權者,別人哼都不敢哼,任何從實際出發的要求都要心驚膽戰地給壓下去。這樣一來,還不會枯萎下去么? 我想,你不要因為那就不寫了。當然,字面上不要去碰它,可能的地方還要順著它,如我在「路」所做的。但當然,寫作品,就更不必管它了,雖然現在在他們刊物上發表是困難得很的。不要停止工作,我以為這是最主要的。路,只有從人民深處的要求走出來,在強盜和騙子群中走出來,忍辱負重地走出來,否則是沒有辦法的。

〔被當作了「圖騰」的小冊子〕這是胡風對毛澤東同志「在延安文藝座談會上的講話」的污衊的說法。(原始社會的人,把一種動物或其它自然物當作神聖來崇拜叫作「圖騰」。)〔如我在「路」所做的〕「路」指胡風的「論現實主義的路」。這個反動的小冊子的內容完全是反對毛澤東同志「在延安文藝座談會上的講話」的,但有時在字面上卻「順著」說幾句,這裡是胡風要他們集團中的人,採取同樣方法,來欺騙讀者。〔強盜和騙子〕污衊黨員和革命文藝工作者。

八、一九五一年一月十六日胡風給牛漢信(北京) ……這殭屍統治的文壇,我甚至感覺得給它們發表了出來都不愉快。 ……但我在磨我的劍,窺測方向,到我看準了的時候,我願意割下我的頭顱拋擲出去,把那個臟臭的鐵壁擊碎的。

〔給它們發表〕指報刊上發表了胡風的詩「時間開始了」。

九、一九五一年六月二十四日胡風之妻梅志給路翎信(上海) 你能夠去朝鮮我覺得是好的,不要管「人們」的動機吧。……他們這個調虎離山法,是必失敗的,老虎養得精神,更能鬥爭!

〔調虎離山法〕梅志把路翎去朝鮮誣為領導方面對路翎的「調虎離山」計。

十、一九五一年九月二十八日胡風給綠原信(北京)……去的時候,和「原始的」狀態的一些同行者們玩得很好。如果和「改造」了以後的他們一道回來,當會玩得更好的。

〔同行者〕指和胡風一起赴四川參加土地改革的人們。

十一、一九五二年二月八日胡風給綠原信(上海) ……現在能做的,也還是從理論上去做「挖心戰」。想從這一步去推動實際的局勢。但這實在是近於冤枉的「麻煩」之事。首先,非看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不可,但這要得忍受生理上的厭惡才行的。現在只能有這樣的實踐。

〔挖心戰〕指從根子上破壞黨的文藝政策、文藝理論。〔亂七八糟的東西〕指革命作家的作品。

十二、一九五二年三月十七日胡風給謝韜信(上海) 玉兄到那學校,當大有收穫。我意,對那位黃葯眠老爺,可能時花點時間收集一些材料。如能把他的面目暴露一下,那對於文藝前途是功德無量的。

〔玉兄〕即盧玉,謝韜之妻。〔那學校〕指北京師範大學。

十三、一九五二年五月二十四日胡風給路翎信(上海) 看紀念的社論,似乎也看到了問題,殺機似乎還有,但已經不願意說得太顯了!

〔社論〕指「人民日報」紀念「在延安文藝座談會上的講話」發表十周年的社論。

十四、一九五二年五月二十五日胡風給謝韜信(上海) 那麼,打算著手寫一篇文章,抓一兩個中心點(不談過去),擁護「講話」。因為有人提議了,所以不能不這樣。寫成了來京當面求教。

〔「講話」〕指毛澤東同志的「在延安文藝座談會上的講話」。

十五、一九五二年十月二十七日胡風給牛漢信(北京) ……現在是,作家們都在求救于思想檢查,求救於馬列,我們無此福分,……

這信是胡風誣衊革命文藝工作者學習馬克思列寧主義、誣衊思想改造的。

十六、一九五三年八月十七日胡風給滿濤信(北京) 現在還是,正是需要點滴鬥爭的時候,要遵守組織原則,但組織原則是為了保證鬥爭的。要正視現實,愛惜力量;否則,退一步就得退十步,退十步就非完全成為影子不止。今天正在爭取轉機之中,不能有一點不必要的傷亡。……

〔組織原則〕指胡風反黨集團的組織原則。

十七、一九五三年八月二十二日胡風之妻梅志 給賈植芳信(北京) 任敏是否按計劃來京一次?我到此不覺快一月了,……女工到現在還未請著,只作協派一通訊員幫忙,其實他只有使我更忙,公家人不能不存戒心。

〔任敏〕即賈植芳之妻。〔作協〕即中國作家協會。

十八、一九五四年三月二十六日胡風給羅洛、張中曉信(北京) 我在著手弄材料。未著手之前,總感到有些噁心,但著手一弄,反而忍不住要笑起來了。世界上有這樣低能而又混蛋的畜生!但當然,是一件麻煩事,但也只好做了它。

〔弄材料〕指胡風著手寫給中共中央的報告。胡風在這信中咒罵批評過他的人。

十九、一九五×年六月十六日胡風給冀汸信 楊某之流,如小女人,無法當作人看待的。一篇關於曹禺的文章,就想當作飛黃騰達的資本, 「希望」上登了呂熒的批評,從此就結下了血仇。還有什麼話可說呢?

〔楊某〕指楊晦同志。

第二胡風如何擴大以他為首的反動集團的組織、建立活動據點、派遣他的集團分子打進黨內進行偷竊文件、探聽情況等反革命活動

一、胡風采取種種卑劣手段,聯絡人,為他的集團的分子安插活動地盤,指揮他們的活動

二十、一九四九年五月七日胡風給方然、冀汸、朱谷懷、羅洛等人信(北京) 友人柏山(彭冰山現名)在二十四軍政治部工作,我曾復他信時,談到你們和嗣興,守梅,可能時要他找你們去工作。但然兄有舊關係,恐怕非得通過舊關係才好。張友漁被任為北京市副市長,必要時可電他,我擬去面談。

〔嗣興、守梅〕即路翎、阿壠。

二一、一九四九年五月三十日胡風給路翎信(北京) ……得彭冰山(柏山)信,他到了南京,已給你信約見。或者已經見了面罷。但不知談得怎樣?看情形,新寫的東西,可先給他看看。南京做文教工作的白丁,從前也在一起過,也許柏山介紹你見他。 杭州幾個人,我曾給柏山介紹過。這次來信沒有提。看情形,問到時可提出談談。如見到白丁,也可提出談談。在介紹給柏山時,我曾說到政治上我絕對保證。小劉、羅洛在上海,有機會時也可提出談談的。……

〔柏山〕即彭柏山。〔白丁〕即徐平羽同志。〔小劉、羅洛〕均胡風集團分子。

二二、一九四九年九月四日胡風給路翎信(北京) 徐平羽,去找他沒有?要去找他,明英事(頂好回原處),劇本事,工作事……。劇本,改好了請他看,請他「提意見」,這是一種好「習慣」了的做法。以後得多找他,以後的工作得在他的了解和同意之下做去,這就合於一般規矩。他說過願支持你,那你應爭取他的支持,為了工作。在現在的情況之下,這一層你非做好不可。 那麼,找白丁,明英事頂好回原處,以她可以養成技術人員為理由,實際也如此。劇本,改後給白丁看,由他發動上演。我說了一點我的看法,他非常贊成。……也得和他太太(林果)好好接觸。 二三、一九五×年二月十六日胡風給張中曉信(北京) 我想,能做的做,能忍耐的忍耐,恐怕只好如此。和那些刊物通信,不會有什麼結果的,因為,那些掌權者都是長了硬殼的幸運兒,不會有什麼感覺的。但如果是試用孫行者鑽進肚皮去的戰術,那是可以試一些時的。 以你的情形,做職業不合適,一站上「崗位」,就非拖垮身體不可。我想,寫點短文換點稿費罷。散文、讀書隨筆之類,每千字有三萬左右。不能長(只能二——四千一篇),當然也要避免太尖銳的東西,當作糊口手段,但當然也不必說空話。上海,可寄「建國東路南天一坊五號梅林」,他在編「文匯報」的「文學界」(周刊),也許還要改雜誌。此人對現狀不滿,可以通過他漏一點東西出去的。北京,可寄「光明日報」副刊試試。漢口,可寄「大剛報」曾卓,說是我介紹的。杭州可寄「扇子巷安徽中學朱聲(即方然)」,也可以說是我介紹的。他是浙江文協主席,在編「浙江日報文藝周刊」。先在這幾個地方試試罷。 二四、一九五二年二月八日胡風給路翎信(上海) 曾起過意,想送給這裡當局,同時附一份「祖國」去,介紹上演,甚至想直接給「夏公」。不過是搗亂之意。雪葦說,可以。過幾天,再商量一下看看吧。 你那裡,想有一個時期的糾纏。得漢口信,說在「通訊」上看到了關於你的話。 ……頂好能弄到一份「通訊」。原兄說,你這「赤膀上陣」(?)的辦法,他認為是不好的。 那麼,……應該與謝、徐、閻等討論研究,得些啟示。問題當然是這樣一個問題,但為了少些浪費,就得走得穩,要抓就抓得准。萬一沒有把握就不如用拖的方法。

〔祖國〕即路翎的劇本「祖國在前進」。〔夏公〕指夏衍同志。〔得漢口信〕指漢口的胡風集團分子(如綠原、曾卓等)的信。〔「通訊」〕指「文藝報」的「內部通訊」。〔謝、徐、閻〕指謝韜、徐放、閻望。

二五、一九五二年五月三十日胡風給綠原信(上海) ……在整風中,主要的一條是談領導,並檢查自己,除了同組的,是不要扯遠的。解放以前,只是各自為戰,解放以後,是各各在領導下做工。誰和誰也不是穿連襠褲的,而創作的人,又不專業理論,沒有牽在一起的道理。寧兄處就專談他自己,從未牽到別人的。外省比較遠些,但也應求得如此。誰也負不起別人的擔子。曾兄也可以如此。 萬一要談,也只能談個人印象,那倒可以談談,因為那是和所提出的相反的。只除了不通俗一項,但因為自己是知識分子,又是理論文字,當時沒有覺得。……萬一要證明自己所受的影響,是好的,那就有:願意長期到群眾中去改造自己;不是屢次提出了要求么?至於別人受了不好影響,但那是別人的事,有機會研究好了。但並非一定要我研究罷。云云。

〔在整風中〕指當時文藝界的整風。胡風在這封信里指示綠原如何在整風中對党進行欺騙,掩蓋胡風及其集團的反動活動。

二六、一九五二年八月十二日胡風給綠原信(北京) 問題並不那麼簡單。剛才昆乙說,要無恥來參加,一周多以後可來雲。這是三反五反的做法,當然要有一通胡纏的。他是風雲兒,過武漢一定紅得很。對他盡量和氣些,多請教,看問題在什麼地方,尤其重要的是,他會不會弄節外生枝的手段?千萬和和氣氣的請教他,愈多愈好,那是有益的,為了學習。當然,我也希望從你間接得到教益。

〔昆乙〕指周揚同志。〔無恥〕指舒蕪。胡風因為舒蕪寫了檢討錯誤的文章,恨之入骨,稱他為「無恥」,但在這封信里卻又指示綠原在舒蕪過武漢時「對他盡量和氣」,怕他「節外生枝」,企圖間接從他得到一些消息。

二七、一九五二年十月二十六日胡風給綠原信(北京) 在你的情況,只能實事求是,應該好處的。「外」攻,總是如此,不惜言過其實,甚至言無其實的。因為,沒有「材料」,如三反五反中所見,就會如此,而且不會想到弄出假老虎來,弄到不能收場的。坦然處之,實事求是,也就其怪自敗了。 那麼,(一)解前你和吾止關係很淺,說不上什麼「共同性」,解釋得了的,(二)和谷只投稿關係,(三)和別人也關係很淺甚至無的。事實如此,也就只能如此的,……那寫的,通不過就暫如此罷。或者把底子寄來看看。

〔解前〕即解放前。〔吾止〕指舒蕪。胡風這封信是在舒蕪發表了「致路翎的公開信」以後寫的,指示綠原如何掩蓋他和胡風集團的密切關係。並要他把「檢討」的底稿先寄給胡風看。〔谷〕指胡風。

二八、一九五三年十月十二日胡風給羅洛、張中曉信(北京) 我想,怕事,為自己,……這就弄到屈服和犧牲別人,但為了向上爬,似乎還不至於。所以,似應從積極的意義上去爭取,必要的鬥爭非做不可,但也是為了爭取。儘可能接近,說服,必要時拆穿,但也是為了爭取。爭取做一些工作,出主意,提意見,耐心地去「幫助」他,也是為了爭取。從現在的情況看,當然不能信任,但也不能完全不信任。

〔怕事,為自己……〕這裡說的是曾為胡風分子之一的王元化。王元化在檢討了他的錯誤思想以後,胡風指揮另兩個胡風集團分子羅洛、張中曉包圍他,「爭取」他繼續為胡風集團服務。「他」,即指王元化。

二、胡風和他的反動集團使用陰謀手段、建立活動據點、竭力擴大他們的影響

二九、一九五一年十一月十八日胡風給綠原信(北京) 我寫了一首五百多行的分行散文,也許這幾天可以見報。……如不起副作用,你可向你的上級說一聲,作者願意你們轉載,不給稿費也可以的。

〔你的上級〕指漢口「長江日報」負責人,當時綠原在「長江日報」社。胡風令綠原為他的「詩」尋找轉載的地方,擴大他們的影響。

三十、一九五一年十一月二十九日胡風給路翎信(北京) 昨天金山來。他是青年劇院副院長,廖承志院長。希望你來青年劇院,不受拘束,就是劇本由他們首演。生活負責,家屬也負責,或找適當工作。要到工廠或什麼地方,也儘力幫助。他們肩膀大,……我想這到是一個適宜地方。 在外地和小耗子們纏,實在吃力,倒不如到這裡來為好。 三一、一九五×年×月×日胡風給耿庸信(北京) 關於出版問題:……………… 二、……似不宜爭取在新文藝出版。新文藝這崗位要保存,由它出,說不定要遭忌,受到「組織」手段的妨害的。 三、泥土出,發行會生問題,且會使它更遭忌,以至壽終。——萬一無法出,也就只有由泥土出了。 四、頂好找另一家出。如由賈找文化工作社,等。得努力一下看。報酬不計,不要都可以。 五、時期。弄妥了就可出,似不必等了。暫時不會有「好」時機的。印出了的效果是:(一)在某些圈子殺他們的氣焰,使他們知道天下不容易「太平」,(二)刺激得他們更瘋狂起來。但,現在已經瘋狂,狂得再凶一些也無所謂。兩種效果都有的。 六、署名。能在別一家出,換一個署名,不會有人知道,當然好。

〔關於出版問題〕指耿庸的「阿Q正傳研究」的出版問題。〔新文藝〕指新文藝出版社。〔泥土〕指泥土社。〔賈〕指賈植芳。

三二、一九五二年三月四日胡風給路翎信(上海) 華東一踏糊塗,上海當然也如此。現已調柏山接黃源副部長的工作,可見是迫不及待了。但在柏山,如果沒有可能開闢崗位,那隻能是一個打掃前人的臭茅房的玩意兒。……他後天來報到接事,大概一兩個月內能見端緒。

〔副部長〕即前華東軍政委員會文化部副部長。由胡風集團分子之一的彭柏山擔任這個工作,胡風是抱著「開闢崗位」的莫大「希望」的。

三三、一九五二年五月九日胡風給路翎信(上海) ……鬥爭未有不用血可以得到的。血流得不少了,但以後就可以學得戰術一些,盡量少流,寧願在空氣壞的洞中多待,「保存力量」。……

三四、一九五二年三月十七日胡風給路翎信(上海)柏山來後,想我幫弄華東,留在上海。但探問一下,覺得中央不會批准(他的意見可以在此通過),所以主張只弄自己的問題,不要提意見雲。

三五、一九五二年五月二十九日胡風給路翎信(上海) ……這裡提出,華東劇院(話、歌、交響樂三團,共二百餘人),或者還有一個刊物。好處是:獨立單位,接觸群眾。到北京,無論如何不會有這樣工作機會的。但困難很多:(一)不在北京,總是若即若離的狀況,(二)接觸面不能大,被限住了,(三)夏管文藝(副部長),(四)柏、雪二人肩膀只那大,柏在華東可以頂住,但在上面他是不能回嘴的。 就是這麼一個情況。我想,文章寫起了,爭取到京一次,不得已,只好在華東弄一兩年再看。此事望與謝、徐二兄談談,但不要告訴別人。你們看如何?

〔夏〕指夏衍同志。〔柏、雪〕指彭柏山、雪葦。〔謝、徐〕指謝韜、徐放。

三六、一九五二年五月二十九日胡風給路翎信(上海) ……小說抄寄了,改了題目,但奇怪的是,由那個報退了回來,附信說主題人物都較好,但人物(尤其是軍代表)寫得歇斯特里,受了某某寫法的惡劣影響,勸作者深入鬥爭去,雲。顯然地,貴人並不忘事,看出來了。不好的是,看出這一做法,以後更加小心。由此可見仇恨之深。

〔小說〕指路翎的一篇小說。〔那個報〕指我們的某一報紙。胡風采取「改頭換面」的方法,把他的集團的具有錯誤思想的作品投寄報刊。〔某某〕指路翎。

三、胡風派遣他的集團的分子打進黨內進行偷竊文件探聽情況等反革命活動

三七、一九五二年三月十七日胡風給路翎信(上海) 甸兄聽部長說,討論我的問題時機成熟了,柏山來後探問了一下,……。那麼,也許要玩一玩么?我甚至懷疑喬爺生病也是專門在「研究」問題的。要求見面提意見,是否適宜,現在也在躊躇了。此事寫在給謝兄信中。

〔甸兄〕指蘆甸。〔喬爺〕指胡喬木同志。〔謝兄〕指謝韜。

三八、一九五二年三月二十七日胡風給路翎信(上海) 那鉛字的綱要,不知太兄徐兄能借到看一看否?盧兄也許可能,英君當會看到了的。

〔那鉛字的綱要〕指某一黨內材料。〔太兄〕指閻望。〔徐兄〕指徐放,打入黨內的胡風集團分子。〔盧兄〕指蘆甸,打入黨內的胡風集團分子。〔英君〕指阿英同志。蘆甸曾數次從阿英同志處獲得黨內文件和情況

三九、一九五二年四月十日胡風給路翎信(上海) 得甸信,附寄關於楊耳等的錯誤檢查報告。 甸兄將把那抄給你一份的。很有用。

〔檢查報告〕指一個黨內材料。胡風令蘆甸將這個材料偷給胡風集團。

四十、一九五二年四月十六日胡風給冀汸信(上海) 那「批評」當然不是一件小事,這是醞釀了三年以來的殺機。還有,余芳是該報通訊員,有十五號的「內部通訊」,即向通訊員們徵求胡某文藝思想的稿件,等於一次戰鬥動員。你們可找來看看。 學習二三兩期上,幾位理論紅人底文章,犯了錯誤,連宣傳部負責人都做了檢討(此事不必說出去)。

〔那「批評」〕指「文藝報」對胡風的批評。〔學習〕指「學習」雜誌。

四一、一九五二年(未注月日)胡風給路翎信(上海) 五、向蘆兄要來陳向中央的報告(關於「學習」)

〔蘆兄〕即蘆甸。〔陳向中央的報告〕指一件黨內材料。這個材料又由胡風轉抄給路翎,附在這封信內。

四二、一九五二年五月十九日胡風給謝韜信(上海) 昨得信,說於剛看過你,談到我的問題。談話內容如何,請告訴我。要全部內容,他的話,你的話,你的印象,最後結語,等。他的談話,可以作為某一種的反映的。望即告我,詳盡地。 我五月四日發出信,七日可以寄到。信可能經他的手送上去,因而可能聽到副座的話。如果他和你見面是七日以後,那麼,很可能,他是有所為而和你見面的。因而,你的意見,也會對他有影響的。 如能再見到於,可吐露:一、幾年來胡想工作,二、想搬來北京,得不到幫助。當然,你不能去找他談這些的。

〔副座〕指周總理。這裡,胡風指揮他的集團分子謝韜到於剛同志處探聽情況,並進行有利於胡風集團的活動。

第三胡風如何指揮他的反動集團分子向黨和黨所領導的文藝戰線發動猖狂的進攻,並在進攻失敗以後,如何布置退卻,掩護自己,以待時機

一、胡風指揮他那個反動集團的分子用卑鄙無恥的手段攻擊文藝報,企圖達到不準批評胡風的目的

四三、一九五○年八月十三日胡風給張中曉信(上海) 現在是,在一個罩子下面,許多讀者都昏昏沉沉的。一、「輿論」一律,一個普通讀者也實在難於判斷。二、絕對大多數讀者都在某種組織生活中,那裡空氣是強迫人的。三、文藝上的問題也實在以機械論最省力。不過,雖然如此,目前到處有反抗的情緒,到處有進一步的要求,所以,那些指導家,一面覺得壓得很吃力,一面又更覺得非壓不可。到底如何,半年左右不知能看出一點端倪否?但重要的是要讀者說話,被壓住也還是要說話。慢慢地,看能否衝破一些缺口來。目前,只有獨佔的刊物,如果不衝破,那就非悶死不可了。 和那個「報」,當然討論不出什麼來。一切都是「計劃」出來的,如部長所宣布的那樣。但近來,他們心裡漸漸著慌了。最近他們在一個會上說,接到了不少抗議批評「時間」的信,但一一回了信,「說服」了雲。就是這麼一回事!但如果和他們開開玩笑,使他們知道知道世上人不能盡欺,使他們更氣弱下去,通通信當然是好的。但你的身體和郵費,恐怕都不值得。——和你通信的大概就是這位蕭殷本人。便中把他「勸」你讀他的書的信寄給我,將來開會有我時也許要當作「營私」的證據提出去的。同時,給我一封簡訊,用探交的口吻,說是氣憤他們,提到他們不回答對沙詩人的抗議,並把來信給我看看。必要時,提出去證明他們並沒有「說服」,只是壓下暗牢而已。

〔那個「報」〕指「文藝報」。〔部長〕指周揚同志。 〔「時間」〕指胡風的詩「時間開始了」。「文藝報」一卷十二期,二卷四期上有些文章曾批評到它。胡風這裡所說的「抗議」,都是他策動他的反革命集團中的人作的。在他的策動之下,張中曉、耿庸等化成幾十種名字寫信到「文藝報」編輯部瘋狂地漫罵批評胡風的人為「蛆蟲」、「低能的蚊子」、「潑婦」等,並且用下流的流氓口吻寫道:「誰要再說昏話,我就要×他祖宗十八代!」他們甚至捏造幾十個人的假座談會紀錄,寄給「文藝報」,威脅該刊,不許以後再發表對胡風的批評。〔沙詩人〕指沙鷗同志。他在「文藝報」一卷十二期的「談詩的偏向」中曾批評到胡風的「安魂曲」(「時間開始了」中的一篇)。

四四、一九五○年八月二十四日胡風給耿庸信 退回再寄去,讓他們為難一下,是好的。但不知上次換了名字否?頂好換名字。不過,如上次未換,中間不好換了。再,文章要展開分析、說明,一則他們在宗派之外還有一個低能,但主要的還是對讀者有說服力,雖然百分之九十九不能刊出來。 「光明日報」還是沙鷗引的那一段的「批評」,至於「大眾詩歌」,那是全部否定,簡直完全暴露了黃葯眠自己。……等他們回信後再說。那時,你可以把來信寄我,並用初次通信的口氣寫一信給我提出對他們的意見。兩三個月後,可能在北京,那時就可以作為材料對他們提出批判。這類材料,已有幾處寄來了。……………… 我想,你的文章寫法,要好好改進一下,突擊式地刺入一點,現在絕對不能被接受的。當然,尖銳性無論如何不能失去,但要寄托在分析和說明裡面,而且要警惕「態度」問題,現在所對的並不是「敵人」,而且都是「領導者」呀!再就是,要再看些馬列主義和蘇聯的文藝理論批評,為了「字面」上要站穩「立場」,一不小心,別人就會用這打死你的。………… 如有同感友人,可弄一個小座談會之類,現在需要這類工作,還得從少數做起。

〔讓他們為難一下〕「他們」指「文藝報」編輯部。 〔光明日報……〕「光明日報」也曾發表文章批評胡風的詩。〔沙鷗引的那一段〕,指沙鷗同志在「文藝報」一卷十二期上那篇短文中所引的胡風的「安魂曲」中的一段。〔大眾詩歌……〕「大眾詩歌」曾發表過黃葯眠同志批評胡風的詩的文章。〔要警惕「態度」問題……〕胡風在這信里指示他的集團分子不要公開地用對待「敵人」的態度來反對黨和黨所領導的文藝界,以免暴露他們的真面目。

四五、一九五○年九月十四日胡風給張中曉信(上海) 對那個「報」,還是纏住它,因為,再沒有陣地了。為了累倒它,為了衝破它,就得纏住它。但我以為,不必盡用信的形式,有些可以用文章的形式寄去,但當然,要寫得謹重,本於為真理的態度。或者在你們中間先經過討論,甚至用參加者(同意了的)連名寄去。這是戰爭,也是鍛煉。關於「時間」,可能時就這樣做。因為,這個事件成了中心,可能成為導火線。現在這樣做,他們百分之九十九不會登的,但這就成了神經戰,使他們不安。材料多了,或者我自己出面,那他們是不能不登的罷。關於史、陳,也可以這樣的。他們不是要你們寫成文章的么?

〔那個「報」〕指「文藝報」。〔「時間」〕指胡風的詩「時間開始了」。〔史、陳〕指一九五○年三月在「人民日報」上發表過批評阿壠的文章的史篤、陳涌兩同志。

二、胡風指示路翎用狡詐手段欺騙領導同志,並掩蓋胡風集團的真面目

四六、一九五〇年五月三十一日胡風給路翎信(上海) 見面事,看情形考慮一下。主要的,要得到對劇本的包圍可以多少松一點。一要看情形,二要先告廖,看他的表情,三要時間愈短愈好,給它一個閃爍的東西,不談文,少談文,談些工廠之類。問到梅事,似應避開,例如沒有細看,覺得問題很多云云………

〔見面事〕指當時周揚同志打算約路翎談話一事。〔廖〕指廖承志同志。〔梅事〕「梅」指阿壠,「梅事」指「人民日報」發表文章批評阿壠一事。

四七、一九五○年八月二十九日胡風給路翎信(上海) ……應為人劇爭取一個實驗演出,其次英劇早些弄成,先交廖一個人先看,要求他只回答一個問題:在政治上是否成立?如果肯定了就交給劇院,要求速決,提出來不願像上次那樣拖,用軟刀子慢慢割。應拒絕無理的修改意見。據我看,他們很有可能以英劇為人劇的轉環,那麼早提出就有可能悶死人劇了。…… 情形是嚴重的,他們「沙漠化」的做法,恐怕還要繼續一個時期。兩劇的使命太大了。

〔人劇〕指路翎的劇本「人民萬歲」。〔英劇〕指路翎的劇本「英雄母親」。〔廖〕指廖承志同志。

四八、一九五二年六月十三日胡風給路翎信(上海) 部來領導,得好好準備。我看,小組結論不會拿出來,由部來重弄過。但關於無恥,一定要你發言罷。當然揭露他。而且,那文章,並非當作肯定意見,而是作為討論的(你當時聽到如此),而且,當時沒有人完全同意他。揭露他想當教授;劉鄧大軍時不參加,事後大家對他不滿;解放後勸他在南寧,他卻老想出來,向上爬;來北京時滿口冷嘲,大家厭惡他……。——關於小集團:不知道。向來個人投稿,不用者甚多。從未開過會。………… 那麼,在你那面,可能是硬來了。也許以無恥所提者來試攻。 第一,是在一起過。但對他的書生氣和虛無氣(把他叫做五四遺老)一向不滿,爭論很多,沒有誰說過A、B、C的話,恐怕只有他才這樣想的。 第二,厭惡馬列主義云云,完全相反。他當時總是以談馬列主義為得意的,自己也正在讀一些馬列主義,正在以為用馬列主義認識社會的入門中,頗為沉醉的。…… 第四,他總想弄文藝批評之類,以為他的哲學可以應用得很「深刻」,自己以為他不懂現實鬥爭,也不懂文藝,勸他不要弄,也有過爭論。A、B、C的話,大概是他如此想的。那時,我們是研究了講話,所以立志要寫勞動人民的。 第五,解放後不通信。見面時,想來北京。但看得出他是一副冷嘲態度,小貴族的心情。等等,你再考慮,作準備。 總之,要把這看「嚴重」些。

〔部來領導〕「部」指中央文化部。當時路翎所在的中國青年藝術劇院決定改屬中央文化部領導。〔無恥〕指檢討了錯誤以後的舒蕪。胡風這封信寫於「人民日報」轉載了舒蕪的檢討「從頭學習『在延安文藝座談會上的講話』」之後,指示路翎如何掩蓋胡風反動集團的真面目。〔A、B、C的話〕舒蕪在上述的檢討文章中曾揭發胡風集團分子詆毀毛澤東同志的「在延安文藝座談會上的講話」不過是「馬列主義A、B、C」。〔講話〕指毛澤東同志的「在延安文藝座談會上的講話」。

四九、一九五二年六月二十六日胡風給路翎信(上海) 一,昆乙,無論硬來軟來,都要以軟包硬的好態度去對之。實事求是,不能隨便攻,也不能隨便退一步。這是一個重要問題。要使他覺得可用而不可欺。 二,三個辦法:1、扭住那個報先打;2、端上去;3、趕快寫好,但擱一些時再看。這要看實際狀況決定。也許在小組上試探一下,對那個報應如何處理?總之,準備是一定要準備起來。

〔昆乙〕指周揚同志。〔那個報〕指「文藝報」。

三、胡風動員他的反動集團的力量,準備向党進行瘋狂的進攻

五十、一九五四年三月二十六日胡風給羅洛、張中曉信(北京) 你們社成立以來,出了哪些壞書,為什麼出了,出了哪些好書,出之前後,受了什麼波折和打擊。得開列一簡單的表告訴我。 〔你們社〕指上海新文藝出版社,胡風分子羅洛、張中曉、耿庸等均由胡風經劉雪葦關係打進該社。這信是胡風指揮羅、張收集該社內部材料。 五一、一九五四年四月五日胡風給羅洛、張中曉、耿庸等人信(北京) 你們工作忙,但如有多少可能,希望開始便中幫我做一件工作。 分析二文的論旨和論點: 一、查出他們所引用的論點。 二、對他們每一個論斷分條寫出看法(從當時條件和原文主題)。 三、提出可參考的材料(馬至斯,高、魯、毛,現在蘇聯理論),論點,出處,頁數。 四、引用何、香港各文……等「理論」,相同者及錯誤的可以對照者——出處及頁數。 現在得做這個準備,實事求是地幫我準備,免得考慮不周。我一安定下來也許就得做這一工作的。〔二文〕指林默涵、何其芳同志一九五三年發表的批評胡風的文章。 五二、一九五四年四月十九日胡風給謝韜信(北京) 昨晚開始弄「民族形式」,還順利。 這涉及到了列寧底兩種文化論。列寧說的是「資產階級民族」,或現代國家,斯大林底「民族」這個範疇也是這樣規定的。但列寧底話,我記不得直接出處。得便,煩你查一查,抄兩三條給我。一、原文,二、出處。能是直接的引用,當然要好一些。

〔民族形式〕指胡風向中共中央作的「報告」中「關於民族形式」部分。為了寫這個向党進攻的「報告」,胡風集團的許多分子都秘密地參加了這個活動。胡風曾把他這個「報告」的提綱交給在北京、上海、南京等地的胡風集團骨幹分子,進行討論。

五三、一九五四年七月二十六日胡風給羅洛、張中曉信(北京) 歐陽還在此。大概一周左右回南京。如果他無公到上海,那你們把一個人到南京一次。他知道全部內容,你們了解了以後,好趕作準備。鬥爭展開時希望能做得徹底些。他自己,在等公事中,這幾天也在準備一篇,檢查對寧兄批評底發展過程,抓出那陰謀性。現在想到的,你們有三個工作可作。 (一)解放以來,批評寧兄的同時,肯定的是一些什麼東西。檢查以後,覺得有用時就作一簡明的原則性的分析,作為宗派主義為了繼續庸俗社會學統治的說明。 (二)在二馬編的作品中,檢查那工作態度和用意。也作一簡明的原則性的分析,準備對二馬的。 (三)檢查新文藝以來,出了些什麼不應該出的東西,排斥了些什麼應該出的東西。準備一下,必要時向上面提出,說明宗派統治的危害性。 你們考慮一下,如覺得能行,現在就著手準備,等歐陽談過後作決定。 見過歐陽以後,看是否你們有一個再去看看聲兄,將情況告訴他,希望他也有準備。 此事不能給任何人一點點暗示。

〔歐陽〕指胡風集團分子歐陽庄。這信是胡風提出他的向党進攻的「報告」後,策動他的反革命集團中人積極配合。〔二馬〕指馮雪峰同志。〔新文藝〕指新文藝出版社。〔聲兄〕指在杭州的方然,即朱聲。

四、胡風在瘋狂進攻中的布置

五四、一九五四年十月二十七日胡風給張中曉信(北京)這裡情況已經在大動搖中,第一、作協黨組連日在開會,大概是由先生們自己檢查,提出彙報,中央再來最後考慮問題,這裡面一定有許多好看的東西。今天甚至聽說二十多萬字的東西要出版了,如果真是這樣,大概是上面已經決定了要徹底考慮考慮。 第二、今天報上發表了袁詩人攻擊「文藝報」的文字,這是一個很不平凡的現象,可以認為一則犧牲「文藝報」,想把主要責任推到「文藝報」身上,二則有些人「像袁詩人之類」趕快站住,要趁早抓住攻打銅牆鐵壁的旗幟。第三、文聯會上的重要發言也要公開發表了,這在上面也許為了推動鬥爭的發展,在先生們也許是要藉此造成一個改良的局勢。 在這種情況下,幾月來你社所發生的一些事情是有重大作用的。這些事實可以有力的證明問題的實質是什麼,逃也逃不掉。 那封信加了這樣的頭尾,你們研究一下,特別是後面,如和實際情況相符否?有什麼可加的可以加進去,文字和說法,也要從便利於你們的鬥爭,觀點上加以斟酌,斟酌後全鈔一份寄來。

〔這裡情況〕指批判胡適派資產階級唯心主義的運動展開以後的情況。〔二十多萬字的東西〕指胡風向中共中央寫的「報告」。〔袁詩人〕指袁水拍同志。〔那封信〕指胡風分子準備的一篇攻擊文藝方面黨的領導的文章。

五五、一九五四年十一月二日胡風給張中曉信(北京) 缺口已打開了,緊張得很。這不過是抓到的一個缺口,問題要全面展開,已經公開提出了。二馬和該報「帶頭」檢討,並深入檢查,夠好看的!第一步檢討先發表,而且也不限於「紅樓」一事的。當然,「詩人」撈了一把,但也只有由他。不過,他也逃不了的。 ……得沉著地進行。性兄文要趕快才對。你如可能也應寫一篇去。

〔缺口〕指中國文學藝術界聯合會主席團和中國作家協會主席團召開聯席擴大會議,檢查「文藝報」的錯誤。〔詩人〕指袁水拍同志。胡風在擴大會議上,果然向「人民日報」、向袁水拍同志發動攻擊。〔性兄〕指胡風分子冀汸。胡風催促冀汸、張中曉寫文章配合他的進攻。

五六、一九五四年十一月七日胡風給方然、冀汸信(北京) 這裡已在展開,今天第二次文聯擴大會。我發了言。「報」問題不是孤立的,為領導傾向表現之一。以實例說明一二兩卷即已奠定了這樣的方向:立場上,向資產階級投降,仇視青年作家和不同意他們的革命作家;理論上,以庸俗社會學看內容,以形式主義看形式。五年來,拖垮了。——把會議由「報」拖到全面。 我的發言未完。下次會徐兄要發言提出控訴。 原來還想你們也檢查材料,現在只希望你們把這文章寫好。要步步抓住透示出這是一個宗派的迫害,尖銳的指出他們的「理論」是資產階級的。

〔報〕指「文藝報」。〔徐兄〕指路翎。

五七、一九五四年十一月十四日胡風給張中曉信(北京) 在展開中。荒發言,畫出了該「報」底本質,就一、二卷看,到今天一貫。庸俗社會學,美學上表現之一是形式主義(袁向俞平伯投降),因而,向資產階級挑戰(朱光潛)求饒(蔡儀、編者),打擊有生力量(小人物),不準小人物以馬列主義 「常識」進行鬥爭(如阿壠)。收集一批盲目信仰的讀者,造成「群眾基礎」,如「內部通報」,打擊要打擊者。透出這是一個宗派主義統治的問題。從壠事剝出了袁「詩」人。徐發言,暴露了經過,以子周為主的計劃打擊。點了十來個人的名。日內拋出反批評去。他暴露了「銷毀」事,並已向中宣部彙報。而,性兄文完全要不得!真使人難過。

〔荒發言〕荒即胡風自己。發言,指他在中國文學藝術界聯合會主席團和中國作家協會主席團聯席擴大會議上的發言(發表在「文藝報」一九五四年二十二期上)。〔群眾基礎〕這是胡風誣衊「文藝報」的通訊員。〔內部通報〕指「文藝報」給通訊員閱讀的內部刊物。〔子周〕指周揚同志。〔性兄〕即冀汸。

五八、一九五四年十一月十四日胡風給方然信(北京) 這裡已開三次對「報」的會。在二、三次會上,荒胖子作了三小時的發言。就一、二兩卷看,那錯誤到現在是一貫的。特點為:理論武器是庸俗社會學,在美學上的表現之一是形式主義,向資產階級(人物)投降(袁水拍向俞平伯投降);因而,一方面碰到資產階級就投降(蔡儀、編者向朱光潛的挑戰求饒),另一方面,對新生力量(小人物)打擊(對於阿壠)。基本上,對馬列主義的態度是:一方面送給資產階級(朱、俞),一方面不準小人物,革命作家做鬥爭的武器(由阿壠到李、藍)。其「群眾基礎」是:壓下任何不同意見的讀者,收集一批天真的信仰者、奉承者在周圍,搞「內部通報」,打擊所要打擊的人,造成獨立王國。這樣,畫出了宗派統治特徵,要他們承認。——剝出了袁「詩人」對阿壠的壓迫,搞出二馬檢討還未接觸問題。 三次會上,徐作了二小時發言,剝出歷史情況和此次打擊是有計劃的,子周為主,鳳姐雙木等一干人都同謀;提出了宗派和軍閥統治。(在會上提出要求發表他的回答。)——會後反映好,打動了人;一般都隱隱承認了宗派主義是事實。這樣,打亂了他們的「日程表」(想問題不擴大)。鬥爭正式展開了。徐文,約四萬字,日內拋出去。

〔報〕指「文藝報」。〔荒胖子〕指胡風自己。〔徐〕指路翎。〔子周〕指周揚同志。〔鳳姐雙木〕「鳳姐」指丁玲同志。「雙木」指林默涵同志。

五九、一九五四年十一月二十五日胡風給方然信(北京) 給陸信,這樣當然是好的,應如此。但注意兩種新情況:一、阝休假中,可能落到雙木手裡。宣一級,老底子作主,其他個人感情上有對立因素,又不摸中樞底,所以,毫不能解決問題。……二、也會用無恥事和你纏的。他們還想用無恥救命,反撲會,他也去了,很灰,可能準備要他出來咬幾口的。

〔給陸信〕指方然給陸定一同志的信,信中完全為胡風辯護。〔雙木〕指林默涵同志。〔宣一級〕指中共中央宣傳部。〔反撲會〕指在文聯、作協主席團檢查「文藝報」工作的第六次擴大會議上,一些同志對胡風的錯誤發言作了反駁。

五、胡風在進攻失敗後布置他的反動集團如何退卻、如何掩護自己,等待時機,捲土重來

六十、一九五四年十二月十三日胡風給方然信(北京) 文章都已出來,想已見到。由此事,浪費一定很大。……被樂觀估計所蔽,終於冒進,沒有具體的分析具體情況,責任主要在我。……愧對戰鬥者們。如時間允許,來玩一次,旅費由這裡籌措,如何?

〔文章〕指他在文聯和作協主席團擴大會議上向党進攻的發言和周揚同志批評他的發言的「我們必須戰鬥」等文章。

六一、一九五五年一月二十日胡風給張中曉信(北京) 我希望你極冷靜地讀它,看這裡面批判了是什麼,不能涉及的是什麼,是不是有言過其實之處。…… 我就現在能有的理解寫了「自我批判」,如果能發表,這就第一步放下了我的負擔。至於和我有友誼的同志們,那和我是兩回事,應該是就各人底勞動去看的。

〔它〕指胡風寫的所謂「自我批判」。胡風在這封信里把他的那篇假檢討的要點通知張中曉(因為節省篇幅,均從略),在同一天又把同樣的內容寫信通知方然。特別值得注意的是「不能涉及的是什麼」這一句。

六二、一九五五年一月二十四日胡風給張中曉信(北京) 能沉著工作,那是非常好的。前幾天有一封信,從那裡就可以曉得情況。 現在已經不是被動與否的問題了,你當能夠很冷靜很沉著研究問題的。前信所說的情況,文章出來之前,不必明顯的說出去,只是有意見的人,不要再寫信寫文章了。現在不是談這些的時候。

〔文章出來之前〕這裡的「文章」指胡風的所謂「自我批判」。這一封和以下幾封都是胡風在批判他的運動開始以後,指示他那個反革命集團的分子一致停止進攻,如何掩護自己的信。

六三、一九五五年一月二十四日胡風給馮異信(北京) 我望你用冷靜的沉著的心情看待已經發生的和就要發生的事情。………… 再說一遍,望你用沉著的心情對待就要發生的事情。其次,好好自己研究,不要寫信寫文章或者發表不成熟的意見。這最要緊。 六四、一九五五年一月二十六日胡風給賈植芳、任敏信(北京) 久不通信,想來你好?問題有了新的發展,望你用極冷靜極沉著的態度對待已經發生的和將要發生的事情,切不可草率行事,參加討論,這隻有更使問題難以處理,有熱心的人,也希望你代為阻止。不要寫文章或信表達自己的意見,現在這已不是「討論」,而是「批判」。你是教書的,能不參加較好,萬不得已時,就可以批判的地方說一點自己的意見吧。 六五、一九五五年二月二日胡風給方然信(北京) ……因此想到你,如果上面還沒有什麼表示,也應該自己準備一下,先檢查自己的錯誤文章,如釋「戰鬥要求」,釋「過程」,內容不妥之處,及發表過「逃集體」這種錯誤文章,再批評一下胡某,並可申明自己近年來不搞文藝,只偶爾寫點作家研究,但總覺得有問題,而沒有能正視。該怎樣做才好,你自然比我更知道。 汸兄搞創作的,他可以用不懂來回答,不表示什麼意見,但是如看出錯誤來了,還是該表示一下的。

〔「 釋『戰鬥要求』」「釋『過程』」〕是方然過去寫的宣傳反動思想的文章。發表在「希望」上。〔胡某〕指胡風自己。〔汸兄〕指冀汸。

六六、一九五五年二月八日胡風給張中曉信(北京) 不要痛苦,千萬冷靜。還有許多事情我們得忍受,並且只有在忍受中求得重生,一切都是為了事業,為了更遠大的未來!所以將來在會中,千萬不要生硬,應就胡等的錯誤發言。浦兄組織上如要他表示,可以寫文章的,這已經沒有什麼了,究竟錯多少?對多少?在群眾的心裡是有數的。

〔胡等〕指胡風等人。〔浦兄〕也指胡風自己。

六七、一九五五年二月十三日胡風給張中曉信(北京) 浦兄要採取鮮明的批判態度,千萬不要被動,不得已時,也可就一般問題,寫點短文,你自己也應如此。其他熟識的人,可將此意轉告。

〔浦兄〕指胡風自己。

六八、一九五五年二月十三日胡風給方然信(北京) 為湘事正視自己的作品當然好,但同時要表明態度,如過去關係密切,但理論方面自己不關心,說不上影響,解放後自己在黨的教育下深入生活,和他僅只見過一次面,很少通信等等,其次如談話開會之類,要就立場等問題採取鮮明的批判態度,再其次,不得已時,也可以就一般問題寫一短文,當然是就見解上說的,千萬千萬不要被動。……… 你的事雖不在圈子內,但草君談話中提到,似乎很重視,想來決不會置之一旁的。先向直接領導表示態度,應該有此必要,而且還應該作進一步的準備。此間對「呼刊」及「希刊」上之短文均非常注意。已作為資料印出。

〔為湘〕即胡風集團分子冀汸。〔和他僅只見過一次面〕「他」指胡風自己。〔「呼刊」及「希刊」〕指胡風集團的刊物「呼吸」和「希望」。

從以上的材料,我們可以看出:(一)解放以來,胡風集團的反黨反人民的陰謀活動更加有組織、更加擴大了,他對黨和黨所領導的文藝戰線的進攻更加猖狂了;(二)如一切反革命集團一樣,他們的破壞活動總是採取隱蔽的或者兩面派的方式進行;(三)由於他們的陰謀被揭露,胡風集團不能不被迫從進攻轉入退卻,但這個仇恨黨、仇恨人民、仇恨革命達到了瘋狂程度的反動集團,絕不是真正放下武器,而是企圖繼續用兩面派的方式保存他們的實力,等待時機,捲土重來。胡風用在忍受中求得重生」「一切都是為了事業,為了更遠大的未來這類的話來鼓勵他的集團的分子,就是明證。反革命的胡風分子同其他公開的或暗藏的反革命分子一樣,他們是把希望寄托在反革命政權的復辟和人民革命政權的倒台的。他們認為,這就是他們要等待時機 我們從胡風集團的陰謀活動這一事實必須取得充分的經驗教訓,必須在各個工作部門中保持高度的警惕性,善於辨別那些偽裝擁護革命而實際反對革命的分子,把他們從我們的各個戰線上清洗出去,這樣來保衛我們已經取得的和將要取得的偉大的勝利。

參閱:

中共黨史事件:批判胡風思想

http://blog.sina.com.cn/s/blog_73767cad0100rr77.html

胡風事件:關於胡風反革命集團的第一批材料

http://blog.sina.com.cn/s/blog_73767cad0100xi3f.html

胡風事件:關於胡風反革命集團的第三批材料

http://blog.sina.com.cn/s/blog_73767cad0100xi3j.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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