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隨新藤兼人的腳步,共同回顧昭和時代的日本電影史
新藤兼人是日本著名電影導演、編劇,是日本獨立電影的先驅者,多次獲得國內外電影大獎。《新藤兼人傳:未完結的日本電影史》是新藤兼人的一部重要的評傳,記錄了身兼導演和劇作家的新藤兼人站在電影舞台上80餘年的奮鬥和成就,其簡體中文版於2016年3月,由世界圖書出版公司出版發行。
《新藤兼人傳:未完結的日本電影史》的作者小野民樹畢業於早稻田大學法學部,曾在出版社工作,參與過「岩波同時代Library」「岩波現代文庫」等叢書的創刊工作。他與新藤兼人私交甚篤,不斷經手與新藤兼人有關的出版物,曾參與創作《午後的遺書》《愛妻記》《新藤兼人的足跡》《新藤兼人編劇術》等作品。
作者結合自己對新藤兼人的了解,通過翻閱新藤兼人的劇本、所著書籍以及在報紙和雜誌上發表過的採訪等海量內容,將一位孤獨的藝術家的身影完整而細膩地呈現在讀者面前。同時,書中也講述了新藤兼人與小津安二郎、吉村公三郎、黑澤明、溝口健二、乙羽信子等日本著名電影導演、演員的故事,史實與劇本在書中巧妙地交錯重疊,涉及昭和時代日本電影的方方面面,堪稱一部未完結的日本電影史。
新藤兼人不滿足於一時的名望,創造後又去毀滅,毀滅後再創造。為了只做自己想做的事,他敢於用自己的智慧去面對任何殘酷的現實。他就像一位站地指揮官,無論失敗過多少次,都不曾絕望,都能接二連三地冒出來新的戰略組合。他不落窠臼,總能創作出比同一時期電影更前衛的作品。
在《新藤兼人傳:未完結的日本電影史》這本書中,新藤兼人的劇本與史實巧妙地交織在一起,日本電影著名導演和演員的逸事隨手拈來,當時的世相歷歷在目,作者竭盡所能地還原了日本電影界那段時期的真實面貌。書中不僅收錄了新藤兼人的劇本、採訪等大量文字材料,配以珍貴的電影劇照和拍攝照片,還附有全面而又詳實的新藤兼人電影年譜,具有珍貴的史料價值。對電影感興趣,特別是對日本電影感興趣的讀者朋友千萬不要錯過!
······ ······章節試讀:《獨立》
新藤把自己的決心告訴吉村公三郎,沒想到吉村公三郎也說要辭職。吉村公三郎是松竹培養的導演,一提到江湖艱難,吉村說自己有思想準備。新藤一個人可以憑劇本吃飯,但若和吉村公三郎一起的話,就要成立一個影視製作公司。那就讓一流導演吉村公三郎當招牌,自己寫劇本好了。在這個世界裡,電影怎麼都是屬於導演的。而吉村公三郎也說,自從讀了《安城家的舞會》的劇本,他就再也不能放走這個編劇了。恩師島津保次郎曾忠告他,電影導演要先找到一位好編劇。
新藤在兩人談話的第二天就向月森仙之助提交了辭呈。月森仙之助陰沉著臉,挽留他說,想拍《愛妻物語》就拍吧,留在松竹寫劇本吧。月森仙之助對新藤有恩。但是,一言既出,若再收回的話,男人就會變成廢物。新藤放棄了近在眼前的導演夢。
吉村公三郎雖然性格乾脆,不拘小節,但可能心情要更複雜一些。據高羽哲夫說,吉村公三郎辭職時,偶然在大船的三笠餐店遇到了黑澤明。來拍《醜聞》的黑澤明跟吉村公三郎打過招呼。吉村公三郎說:「我的攝影組原封不動地都配給你了,不會有問題的。」馬屁精們聽了此話很生氣,怎麼能對黑澤明如此失禮?這些多年的工作夥伴們的態度讓吉村公三郎不可能不受傷。
新藤兼人和吉村公三郎獨立的消息一下子傳遍了松竹電影廠。京都電影廠的絲屋壽雄要求加盟進來。他幫溝口健二做過時代考證的工作,擔任了很多作品的製片人,包括新藤兼人和吉村公三郎合作的《森林中的石松》。絲屋壽雄原是日本社會運動史的研究家,京都共產黨的泰斗。他於1908年生於京都中京區,就讀於早稻田大學,於1929年創建刊物《早稻田大學新聞》。後來,他申請加入共產黨,在共產黨消亡後沒有留下當時的入黨記錄。之後,他一直從事社會運動史研究,多次進出監獄。絲屋壽雄是1938年踏入電影界的,他參加了衣笠貞之助主辦的新日本電影研究會,後轉到松竹下加茂電影廠文藝部,期間依舊堅持左翼活動。可見,戰前的日本電影界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也好,是出於某種見識也罷,總之沒怎麼為難紅色分子。土生土長的京都人絲屋壽雄風流倜儻,無論嫖妓還是戀愛,他都是行家。一旦他決定了的事,誰也勸不住,人稱「犟絲屋」。對於獨立製片公司來說,他是不可缺少的角色。
殿山泰司也說要加入他們,還有東寶製作部的娛樂製片人山田典吾。他們都是共產黨員,當時媒體各界已經開始清共行動,這讓他們預測到清共行動早晚要波及電影界,因而提前採取行動。絲屋壽雄本就是千錘百鍊,殿山泰司一向是被催著的,是眾所周知的不紅的「粉色黨員」。山田典吾生於1916年,就讀於日大藝術系,那時,他作為田中榮三導演的私人副導演,從PCL進入東寶。山田典吾加入的契機似乎是,他被東寶開除後作為第一協團的代表,經菅井一郎的介紹,請新藤為他寫劇本,因而認識了新藤。他說在碰頭時他跟新藤提到過獨立一事,但因為時間不一致,這個說法也不一定確鑿。他們討論的劇本可能是1951年東寶公映的《熱沙白蘭》。製片人伊藤武郎說,沒有人比山田典吾更能代表昭和時期的日本人了。戰時他是超法西斯分子,戰後是共產黨的尖銳分子,需要的話,還可以加入天主教或任何一種宗教。總之,看上去都待不長的成員湊齊了,從此,新藤的事業軌跡漸漸成為日本電影史本身。
——摘自《新藤兼人傳:未完結的日本電影史》第九章 近代電影協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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