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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賢法師:法寶論 第四十講 基道果各有自相

諸法空

十六種空性的最後是「諸法空等四」,包括諸法空、自相空、不可得空與無性空。

十八界六觸,彼所生六受,

若有色無色,有為無為法,

如是一切法,由彼性離空。

有些經典將「諸法空」說為「一切法空」。「法」是指哪些法?十八界、六觸、六受等一切法都算。六境、六根和六識合起來算是十八界。根、境、識這三者和合而引起的種種感觸就是六觸。以十八界、六觸為例,因為這些法所產生的六受,以及因為六觸而產生的好和壞的心理反應以及思、想等,都屬於這一切法。

「無色」指心法以及不相應行法。「由彼性離空」,這個「離」字指的是無自性。「一切法」的「一切」包含有為、無為。《雜阿含經》云:

二因緣生識。何等為二?謂眼色,耳聲,鼻香,舌味,身觸,意法等因緣生識。此根、境、識三法和合而有觸,觸已生受,受已起思,思已生想。

在這裡稱為「六六法門」。無論是有色的物質法還是無色的意識部分,無論是因緣和合而生的有為法還是無為法,一切法無不是空,所以才說自性本離之空。

經云:

云何一切法空?一切法謂有為無為。

略說自相空

「自相空」分為略說、廣說與結尾。首先總標自相空:

變礙等無性,是為自相空。

「自相」是指諸法的別相,它區別於「共相」。「共相」是諸法共同特徵的部分。

比如,教室里的同學都在聽課,那麼大家都具備聽講的意識,這是共相。而個人的名字與閱歷,這是別相。個人的經驗和思考,與誰的都不一樣。即使動同樣的念頭,也是動自己的念頭,與別人的念頭不同。因為每個人有每個人的世界。

「自相」和「共相」這對辭彙非常好用。自相所指的是諸法的別相,共相則正好相反。

色的變礙相是色的別相,這與受沒有共性可言。以色蘊為例,在我們用分別心觀察現世時,面前的色法不僅變異無常,而且互相有滯礙。就像瓶子和柱子,在各自的位置上互不相容。這就是色法不相容攝,相互障礙。具備障礙的法,一定有其各自的別相。不具備其別相,便不可能障礙他法。

然而在大乘佛法中,對於自相的相互障礙,有一個不同的說法:「一塵中有塵數剎,一一剎有難思佛。」還說「於一毫端轉大法輪」、「一切世界諸佛入於釋迦佛的一毛孔中」……這是色法之間相互沒有障礙的現象。

如果是各有自相的,那麼一個毛孔怎麼能裝下一個大世界?這就突破了常情的理解。為什麼會突破呢?因為我們的理解是基於諸法實有。而佛所說的「一塵中有塵數剎,一一剎有難思佛」是有背景的:「佛」和「剎」實際都是假名安立的,都沒有實體。沒有實體的「佛」和「剎」,可以相互容攝。

那這樣豈不亂套了?是不是因為無實體、都是假名,就可以亂來?不是,絕不是亂來。「一塵中有塵數剎,一一剎有難思佛」,這都是實實在在功德積聚的形象,由空性功用進行積累後,最終形成的眾生受用之身。

因為心已經滅了,那麼佛的佛果最終由誰去證?後面的頌詞說:「由心滅故唯身證。」佛的佛果是由他的身相去接受。所以,即使他的果實中沒有身相,也還是由兩種色身相承載此一佛果。

承載的佛果做什麼用呢?度眾生。所以,佛的兩種身相稱作「他受用身」,不是自己的身相,自己是無相的。給誰受用呢?給眾生受用。佛化身與報身最終的形成,都是為了給眾生的解脫鋪平道路。

比如,雖然化身常來人間,但他們也沒有自體。因為宿世願力的因緣,所顯現出的這些形象都稱為「化身」。報身本身也無自體。但為什麼有報身的形象?因為有向眾生展示歷劫修行功德果實的大願。

所以,對於佛來說,報身與化身都不是真正的佛身,他們都是佛的他受用身,是佛提供給眾生受用的身體。佛自己沒有這種身體,只有法身。法身無相,沒有這些色相。佛具備色相的身體就是報身與化身,但都是「他受用」,提供給眾生來使用。

在此基礎上,佛說:

一塵中有塵數剎,一一剎有難思佛。

這些色相的顯現,都是佛提供給眾生的解脫之道。就佛自身而言,站在本體論上講,「一一佛剎」與「難思佛」都空無自體。

所以《金剛經》中說:凡所有相,皆是虛妄。

所指的「虛妄」是兩種相:一者是自相,一者是共相。當然,由自相、共相也可引申出總相和別相。這四類相都是虛妄的假象,沒有任何一種形象、任何一種色法是堅固不變的。

就像水,隨著溫度的升降可以變液體、變固體,產生這些變化。所以《大智度論》里曾說:因為相不定的緣故,所以一切相都有相互轉依的關係。比如,酥油、蜂蜜、膠等,當溫度適宜的時候,它們是地大的相,是固體;當這些與火和合,馬上就變成濕相了。但凡是經過火的,都同時產生水。我們將一塊酥油扔到火里,它燒的時候有水滴下來,或者這些水變成水汽跑走了。因為與火和合的緣故,所以自舍其相,變成水相。這些濕相的物質在寒冷的時候,又有可能凝固成冰,轉成了堅硬的,變成地相。

就像人喝醉酒後睡著了,這時他的心相類似於無心狀態。這種心態與凍水中魚的心態很相似。冬天水面結冰,水下的魚要度過一個漫長的冬季,這時凍水中魚的心識也不起,無所覺知。但它們的心識回到夏天,便仍然激烈,入冬了,又很蒼白,心的行相是會變異的。當魚在水裡游,像人日常在活動,心相波動非常激烈。醉了或睡著以後,人的心相變慢了,凍水中魚的心相也變慢了,沒什麼明確的心識。

一個人,於現在的正常狀態中,直接進入過去,或於過去時直接進入現在,這些心的行相就會一一改變。「現在相」進入「過去相」,假如「現在相」實有,便無法進入「過去相」。因為如果「現在相」實有,同時也進入了「過去相」,那麼現在與過去就混為一團了。

我們要進入未來相、用現在去思考未來,如果現在相實有,那麼我們同時在思考未來的時候,現在與未來也混為一團了。乃至於用過去相進入未來,用現在相進入將來,都是如此。如果不捨實有,無法進入過去、現在、未來。

那麼實有是不是捨棄呢?也不是捨棄。這種變礙(轉變和障礙)不是因為我們捨棄了實有,而是我們的心相本來就不實有,所以稱為「自相空」。自相的空性是因為本來沒有獨特的個性。我們可能認為「我是一個活著的現代人」,但如果心性真的是固有實在的,那麼進不到過去,去不了未來。如果可以進過去,現在就會和過去混淆,進未來就會與未來混淆。

所以,不要去管「變礙」的痴障有多少,最重要的是必須明白:一切法自相本來空。

基法自相

廣說自相空部分包括基法自相、道法自相與果法自相。

色相謂變礙,受是領納性,

想謂能取相,行即能造作,

各別了知境,是為識自相。

蘊自相謂苦,界性如毒蛇。

佛說十二處,是眾苦生門;

所有緣起法,以和合為相。

色蘊的自相是變異、質礙,受蘊的自相是領納性,想蘊的自相是能取諸法之相,行蘊的自相是「能造作」,「各別了知境」是識蘊的自相。所謂的「蘊」是以積聚為義,自相是苦。界性就像捉持毒蛇一樣必定會遭受到痛苦,所以佛說十二處是產生眾苦之門。而所有的緣起生法都是以「和合」為自相。

為什麼稱為「基法」自相呢?這是相對於後面的道和果來說的。基、道、果是我們修習的基本歷程。「基」是正確地認知個人生命的基礎,向後才能進入道。正確地行道才能有果實。基、道、果也稱為基涅槃、道涅槃和果涅槃。

如何認識與我生命相關的各種基呢?首先,基最重要的「起步理解」是關於蘊。

色蘊的自相,其特點是變異時候的障礙性,物質之間的障礙性,所以「色相謂變礙」。物質的特性在變化之前具備一種障礙,變化之後又具備另外一種障礙。就像水結冰之前是障礙乾的東西,水變成冰以後是障礙堅硬的東西。所以,因為色相的性質不一樣,它們障礙的形式也在改變。但只要屬於色法,在任何一種相狀之下都會有一種變礙的模式。所以對待色法,要有對其「變礙性」的適當理解。能理解變礙性,就能正確地理解色法。

受蘊的自相是領納性。不要將感受的「受」字理解得那麼狹隘。受的真正個性、它的自相是「領納」。「領納」是「受」獨有的性質和特徵。

想蘊的自相是能取諸法。「想」不是尋常所說的思和想的「想」,想是能將各種識中所獲得的信息進行取境、取相,將它們領納到內心,領納到識的基礎,這是想的特性。所以說「想謂能取相」。

行蘊的自相是能造作、能推動。它能推動各種事情的發生,它能造作各種力量讓事物變遷,這就是「行」。唯識宗有一個名相稱作「心不相應行法」,「行」是具體的推動力。我們的心裡就因為具備了這一個法,所以當動完壞念頭,緊跟著又能動出好念頭來。當痛打了別人一耳光,覺得打錯了,又會有慚愧心生起來,就因為有「心不相應行法」在心裡使勁向前推。動完惡念頭,好念頭又馬上起來;動完好念頭,懷疑的念頭又會生起來,這是因為行蘊在起作用。

識蘊的作用是各別了知一切境,這是識的自相。了知什麼呢?了知這個感覺是熱的,那個感覺是冷的;了知色法有障礙,受能取相。這些各別了知都以識為基礎,所以識蘊的基礎是各別了知外境。這是識蘊的自相,也是識蘊的特徵。

說到這裡,五蘊的蘊是以「積聚」為核心定義,那麼蘊的自相是什麼?積聚給我們帶來了什麼?積聚給我們帶來的是生死。從表象上說,有生死不是件很好玩的事嗎?一會兒來了,一會兒去了。但麻煩的是生死中有苦。所以積聚給我們帶來的最大麻煩是苦,而不是來去本身。蘊的自相是「苦」。佛教常說生死是要了的,為什麼?並不因為積聚是累贅,而因為積聚中有苦。所以五蘊的自性是苦,這是它最有特點的一個自相。積聚和其他特徵都不是五蘊的特別之處,在眾多特徵中蘊的核心特徵還是苦。

十八界的「界」,界的性質如同毒蛇。為什麼?佛經里打了個比方,界相當於善良的人去抓毒蛇。就像農夫救了毒蛇,必然要受到毒蛇的傷害。

佛說十二處是眾苦的生門。十二處是內在的六識去接觸外在的六塵,接觸的就是根塵之間「界性」。接觸成功了,就說十二處是各種苦產生的門徑。

最後,所有緣起法以和合為相。緣起的法最根本的特性還是「和合」,和合無所謂好和壞,就是客觀的事實。對於客觀事實,只說明它的特性就可以了。所以緣起法的特性是以和合為自相。

前面說過,色蘊一法的體性是「變礙性」,「變」是隨著時間流變和遷轉,「礙」是限於空間的滯礙。經云:

諸比丘,由有變礙,名色取蘊。

這是色蘊最初的定義,是佛親口說的。變和礙是五蘊中色蘊的自相。

受蘊的自相是領納性,是苦、樂、舍的三種覺受。

想蘊的自相是能執取內外諸法的各異色相。想蘊本身是要依賴於心理行相去完成的,我們的思和想完全不同,真正的構想是各種行相在內心裡執取和放舍的一個抉擇過程。所以想蘊是直接執取各種行相。

行蘊是以「能造作」為自相。「能造作」不限於有情或無情,一切都去造作、去推動。

而因緣的獨特自相就是和合。

「各別了知」就是我們的識。比如對於普通凡夫來說,眼睛見的是色,耳朵聞的是聲,見色聞聲、各別了知,這是識的基本自相。

蘊以「積聚」為基本的義理,它的自相是「苦」。

從以上這些,我們基本抉擇了基法自相,對於如何建立正確的世間基礎有所了解。如《金光明經》云:

地水火風合集成立,隨時增減,共相殘害,猶如四蛇,同處一篋。

地水火風集合成立到這個世間,隨時都有增加進來的,隨時都有減少的,它們就像四條毒蛇同處在一個盒子中,各自相互毒害。

佛說十二處是產生眾苦的門徑,這也是一切有漏法悲歡離合的來源。基法自相讓我們正確理解五蘊,思維世間現象、十八界、六觸、各種因緣法。只有建立正確的「世俗梯」,才能獲取超出世間的「正法樓」。

抉擇好基法自相以後,便進入道法自相。

道法自相之六度

施度謂能舍,戒相無熱惱,

忍相謂不恚,精進性無罪,

靜慮相能攝,般若相無著。

六波羅蜜多,經說相如是。

「道法自相」是在進修的道中所使用諸法的特性。「基」的部分,合理地理解蘊、界、處及所有的緣起法。「道」的部分,最重要的是要理解六度諸法的各自特性。

首先,施的自相是「能舍」;戒的自相是心裡沒有熱惱;忍辱的自相是內心不起嗔恨,稱作「不恚(不嗔恚)」;精進的本性是希求善法而有歡喜之心,「喜心」是精進而不生罪性的重要原則。

有人說:「現在每天用功都很艱苦,心裡一點歡喜心都沒有,但我一定要堅持,一定要努力拚搏……」沒有歡喜心可能是有隱患的。我們說的「留有餘興」和用功的合理進展,是讓自己身心愉悅,適度地進展,會給自己留下歡喜之心。如果用功使自己心有餘悸,幾次就怕了,這樣也就沒有「喜心」。依照道法自相的原理來看已經過分和不適合了,這個用功已經出現隱患,下一步會入歧途。

靜慮的自相是「能攝(持)」,能攝持、進而凝聚一切善法的功德。

般若的自相是離開戲論而不執著。般若不僅僅是沒有執著,離開執著,不等於離開了戲論,「遊戲人生」不是般若的境界,離開戲論的不執著才是般若。

六種波羅蜜多的法相,大乘經典中都是如上講述的。

此處各個道法自相的定位,都是我們在平常學習、平日經典中看不到的。雖然只有這麼幾句話,卻是非常經典的總結。其實很多時候,我們捕捉的是錯誤目標,對比之下才能檢點出來。所以,理解每種道法的自相後,再向前用功才有保障,否則隱患難免!

以布施為例,若不知布施的自相是「能舍」,會帶來多少麻煩?可能會因為布施,累積一大堆的我慢之心;或因為布施,得罪一大批人;或傷害自己其餘的功德……而若能精確地了解布施的自相是「能舍」,便不會有這麼多麻煩和毛病。

六度是大乘佛弟子的必修功課。前三度側重於利他的事業,後兩度側重於自我的修證,而精進度是自他兩利都不可缺少的推動力。

施度謂能舍——

布施可以分為財布施、法布施和無畏布施三種,布施度真實的體相併不僅僅局限在身口行為,也不單是令世間的一切貧窮者得到豐衣足食,而是能毫無吝惜地施捨一切善根、一切資生受用的「能舍」意樂。

能舍之心還包括對於功德的能舍。社會上有多少人是拿別人的慈善,來作自己的功德啊!但能舍之心要求我們,當施捨的功德要讓給別人時,自己也能捨得。也就是說,你即使想拿布施去獨自獲取功德,這樣的心也是狹隘的,也違背施捨的自相。

戒相無熱惱——

「無熱惱」指心裡沒有熾熱的煩惱,享有清涼和安樂。無熱惱的人平生是清凈的,不煩不躁,一直到臨命終時。《大智度論》云:「持戒之人壽終時,刀風解身筋脈斷絕,自知持戒清凈,心不畏怖。」

風(「地火水風」的「風」)像刀子一樣來拆解身上的經脈,這些經脈在斷絕的時候,如果平時都是習慣性的清涼安樂的無熱惱,到那時就心無怖畏。因為是清凈、安然地接受一切,所以便不會產生惡劣的果報。這樣的人如同深秋寂靜夜晚的當空皓月,既能給予眾生清涼安樂,也能獨自享受美好的人生。

忍相謂不恚——

忍辱的體相,是心中不單不起剎那的嗔恚惡念,而且還能大慈憫念眾生,泰然自若地安忍一切難忍之事。這難忍事包括生命、財物以及積累的功德受到損失。其實,很多世間爭執是因為大眾都看到好處才去爭的,包括修行中的好、功德里的好。如果去爭執,便沒有忍辱了,也不能接受難忍之事,這樣當然就沒有善根了。

精進性無罪——

精進是以強烈的歡喜心希求不雜過咎的一切善法,沒有自性的過失(性罪),也沒有佛禁止的過失(遮罪)。《慈恩彌勒上生經》云:「精為純精,無惡雜故;進為精進,不懈怠故。」

「精」是沒有惡的過咎因緣摻雜進來,「進」是努力進步,沒有懈怠的雜染。

精進乃是成就一切善法的根本,如果切實去行持,則能速獲微妙菩提果。如此攝持種種無咎善法,以勇悍為性,以善業為緣,其自性必定是沒有罪苦的,乃至迅速獲得菩提妙果。這是精進度的自相。

律藏中說:「一切諸善法,乃至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皆從精進不放逸而生。」

靜慮相能攝——

「能攝」是指能攝取出世間無漏的一切善業功德,於善的所緣、心一境性。「攝」有兩種含義:

第一是攝持自心,令狂亂之心不外馳,止息寧靜,寂然安住,猶如明鏡。如果是獲得明凈的靜定之心,智慧的力量自然就產生了。

第二是攝持一切善法。因為靜慮有凝聚的力用,所以能使所造的一切善法功德毫不散失。經典曾經這樣說:「禪為守智藏,功德之福田。」

禪定這種攝持力量就像是一位守護智慧大寶藏的人,它使功德和福田不停地增長。

靜慮也稱為「禪定」,它的自相是能攝取、能攝持。

般若相無著——

也就是說,通達勝義本性的能知的心識不耽著任何的事相,於寂滅涅槃也不執著。於一切法不執著的緣故,便具備了般若波羅蜜多。佛經云:「般若波羅蜜,譬如大火焰,四邊不可取,無取亦不取,一切取已舍,是名不可取。」

這便是般若波羅蜜多。

道法自相之十二門禪、三十七覺支

了解以上的六度自相後,進而通達四種靜慮。

四靜慮無量,及余無色定,

正覺說彼等,自相為無嗔。

這是解說十二門禪的自相。色界的四靜慮、四無量心,以及其餘的四無色定,佛說:這些自相的根本是「無嗔恚」。「無嗔」是他們的根本自相,任何一種靜慮都要有基礎——不嗔恚。只有依靠平靜、沒有動搖的心境,才能出現十二門禪境的功德。

靖息一切心慮,稱為「靜慮」。若能讓心慮靜息下來,依此功德,暫時而言是生人天善趣;長久而言,是獲得各種等持、等至的功德。《俱舍論》中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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