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失足成千古恨,再回頭已百年身 說二尤
原創:菡萏 QQ747236202
二尤在紅樓里是兩個比較特殊的人物,與大觀園裡的姐妹們截然不同,是兩個世界裡的人。她們既不是貴族小姐,也不是小家碧玉,既沒有受過良好的教育,亦沒有真實的姓名。尤也只取尤物之意,她們本身也不姓尤,是賈珍之妻尤氏的繼母帶過來的兩個妹妹,屬寒門之女。她們幼年喪父,命運坎坷,隨母再嫁,繼父去世後,生活日趨艱難,賴姐夫接濟度日。
曹雪芹為我們塑造了這樣兩個不同層次,不同身份的女孩,就是為我們打開了一面人性複雜的窗戶,讓我們看到在那個時代,不同出身,不同環境,不同性格的女性,從生到死,短暫而又鮮活,甚至是心酸和無奈的一生。
二尤貌美,不是普通的標緻,堪稱絕色。絕色二字出自閱人無數的寶玉之口,應當之無愧。三姐的面容身段和黛玉差不多,二姐也是雪做膚花為肚,極美!也因之她們才和豪門扯上關係。
有些人說這兩個姐妹的出場很是突兀,從六十三回露面到七十回結束,像是硬插進去的,可以單獨剝離。張愛玲也說是舊有的《風月寶鑒》里的故事,有一定的道理,但本人並不完全苟同。尤二的出現,更能彰顯王熙鳳性格的多面性,使王熙鳳的形象更加豐滿,也是導致賈璉最後為何休妻的重要原因。尤二死後,賈璉曾發狠道:「等哪天對出,定要報仇。」張華沒死,將來事敗,賈璉因鳳姐斷了他的血祠,淪為賈府罪人,才得以被休,不可簡單的認為是為二姐報仇。
二尤的出現並不孤立,因為柳湘蓮早已出場。柳湘蓮是紅樓四俠之一,是寶玉至交,他的結局與尤三姐息息相關。
二尤雖六十三回才登場,但前面已伏下許多情節。很多影視劇、戲曲,還有專家講評都道尤氏母女是投奔寧府後才羊入虎口。另說是因賈敬去世,尤老娘帶過來看家,才遭受群狼欺凌,這是不準確的。
我們看書要忠於原著,忠於曹雪芹的脂評八十回本,而不是程偉元和高鄂刪改的通行本。曹雪芹無意把尤二尤三寫成貞潔烈女,也無意寫什麼反權貴反封建那一套,他只想寫人性。寫人性從無知到墮落,從覺醒到絕望,這一變化過程。寫人無非就是環境的產物,用三寸柔毫做刀把血淋淋的事實剝給你看,把鮮艷美麗毀給你看。
再看書中情節,賈敬去世,正趕上朝中老太妃殯天。賈珍、賈蓉隨祭送靈,不在府中。尤氏獨艷理喪,停柩鐵檻寺,因家中無人,讓其繼母前來看家。繼母因不放心自己的兩個女兒單獨起居,就一併帶了過來。賈珍途中得報兩個姨妹也來了,連道幾聲「甚妥!」賈蓉對賈珍「一笑」,然後父子快馬加鞭,星夜兼程。曹雪芹這裡寫得很露骨,快馬加鞭原是為了兩個姨妹子,並不為父。賈蓉「一笑」可見貓膩,父子苟且之事心照不宣。賈蓉回來後對尤老娘有這樣一句話:「好歹求你老人家事完了再去。」可見尤老娘母女那時是有自己家的,並沒寄居在賈府,所以不存在投奔一說。
賈珍回來,一直忙於喪事,把棺槨移至府內後,這期間少有閑暇就去和「兩個姨妹子廝混」。這是文中原話。其中還有一段關於賈蓉和兩個姨娘打鬧的不堪描寫,如把尤二姐吐在他臉上的砂仁渣滓都舔著吃了,滾到二姐懷裡,尤三姐也上來撕嘴等。都能看到他們之間的關係不分長幼貴賤,嬉鬧一團,彼此熟悉隨便,毫無牽強之意。
這時,又有一個人加入,就是賈璉。「他素聞二尤之名,況知與賈珍賈蓉等素有聚麀之誚,因而乘機百般撩撥,三姐只是淡淡相對,二姐卻也有意,眉目傳情,只是人多未曾下手,又怕賈珍吃醋……」聚麀,是指兩個公獸同一個母獸。由此可見,賈珍賈蓉與尤家姐妹有染是鐵定的事實,不是從賈敬之死開始,而是在很早以前就發生了,並看不出任何強迫的跡象。再看書中道:「二姐本是水性的人……」這是曹雪芹為尤二姐下的定評。
賈蓉看出賈璉之意,就攛掇賈璉偷取二姨為妾。文中講道:「卻不知賈蓉亦非好意,素日因同他姨娘有情,只因賈珍在內,不能暢意。如今若是賈璉娶了,少不得在外居住,趁賈璉不在時,好去鬼混之意。」可見各懷鬼胎。這裡的「姨娘」,也沒單指二姐,戚本和全抄本作「兩個姨娘」。
再看賈蓉如何向尤老娘講:「目今鳳姐身子有病,已是不能好的了,過一年半載,只等鳳姐一死,便接了二姨進去做正室。」這無疑下了很大一個誘餌,給二姐描繪了一幅很美好的前景。實際這是欺人之說,想讓鳳姐死還沒那麼容易!
二姐也十分願意,賈珍「想了想」也就同意了。這裡「想了想」大有深意。在此可見,二姐是賈珍長期包占的附屬,沒他的點頭,賈璉是娶不成的。與其說賈璉相娶,倒不如說是賈珍拱手相讓。
緊接著就是賈璉二姐快速完婚,這時賈珍賈蓉重孝在身,沒過百天,還在城外鐵檻寺守孝。
讀到這裡,我們可以完全確定二姐和賈珍賈蓉有染在先,尤三姐寫得稍微曖昧,但也不幹凈。
關於尤三姐的失貞,也是紅學界爭論的一大焦點。通行本一再為之洗刷,刪掉了許多淫穢之詞,並多處篡改,以烈女形象面世,我們可以姑且不論。就是脂本也因讀者對紅樓的理解不同,對人物的偏愛而產生分歧。很多紅學家就堅稱尤三姐始終冰清玉潔,只是和賈珍賈璉需與委託,做出淫情浪態而已,沒有實際上的肌膚之濫,是古代與現代對淫的尺度不同而已。
實際紅樓是一部非常開放的書,書中描繪的情愛故事,至少比我們現在六七十年代還要前衛。秦可卿與公公爬灰;尤二姐與兄弟父子三人聚麀;茗煙和東府的小丫頭偷情;秦鍾和智能兒密會;司棋和表弟潘又安入巷等,這些與當今社會已是五十步不笑一百步,但曹雪芹都沒用一個淫字。至於「意淫」一說,也只是針對寶玉,而非賈珍賈蓉之流,兩者之間有著本質的區別。寶玉曾為香菱換過裙子(薛蟠之妾),為平兒理過妝(賈璉之妾),同配佩鳳、偕鴛玩過鞦韆(賈珍之妾),但都沒非分之想,用的全是體貼功夫。晴雯一節,燈姑娘說他:「竟是沒藥信的炮仗……倒比我還發訕怕羞……」這是寶玉真實的寫照。但賈璉賈珍賈蓉是專在女人身上做功夫的,薛蟠再好色,都自愧不如。逢五鬼回,賈珍進園,薛蟠恨不得把香菱藏起來,又怕寶釵被看了去,這裡拿意淫與三姐之淫相提並論不妥。
我們看書不能掩耳盜鈴,也不能憑自己的喜好,就把一個人說得很完美或很糟糕,更不能歪曲作者的真實意圖。曹雪芹給我們描繪了在複雜環境里,一個人人格的分裂及其價值觀、人生觀的形成和取向,往往是海立雲垂,石破驚天,橫山斷水,別開生面,大翻大轉,大徹大悟也。
對尤三姐,早期脂本六十五回,回目就是:膏梁子懼內偷娶妾,淫奔女改行自擇夫。淫奔女指三姐,改行又做何講?且看尤三姐的一段話:「你們兄弟仗著有幾個臭錢,把我們姐倆當粉頭……」也算是錐心刺骨,字字是淚。粉頭,妓女也! 尤老娘曾對賈璉說:「我們家裡自從先夫去世,家計也著實艱難了,全虧了這裡姑爺幫助。」這就涉及了一個「錢」字。尤家姐妹同賈府沒任何血緣上的關係,有的只是如花似玉的美貌。賈珍也沒義務幫襯她們,就是幫助也是別有所圖。所謂吃人嘴短,拿人手軟,兩個姨妹子跟了姐夫就成了水到渠成的事。賈珍是當朝三品,威烈將軍,成功人士,年齡也不會太大,賈母說他和尤氏是年輕夫妻,這樣的豪門也是極具誘惑力的。當時肯定不會是出於勉強,可能還幻想著賈珍能娶,或懷有感恩之心。要是那時就把刀架在脖子上,或不花他一文,諒賈珍也不敢造次,但又和賈蓉苟且,就未免有點太濫。
實際在任何一個社會,人性的取捨都是雙向的,就是交換。情與情的交換;人與錢的交換;錢與權的交換;權與權的交換。一部紅樓也逃不掉這些,寶黛之情是情情相惜,弄權鐵檻寺是權錢交易,石獃子案是權權相契,尤家姐妹是典型的人錢之易。這就又涉及到兩個字誆騙。尤三姐就厲聲罵過:「爺兒三個誆騙了她寡婦孤女」,「姐姐我們冰清的人被他們玷污了去」等。因年幼不知深淺誤入泥潭,有情可原,但還是貪字在先,所以自古說,富養女,窮養兒是有道理的。世界上本沒有免費的午餐,錢不在於香臭,要看是不是自己的。那賈珍父子雖因二尤年幼得逞,但豈能騙得過老娘。尤老娘先後嫁過兩任丈夫,久經世面,有何不知。說白了就是你情我願,用兩個女兒的姿色換取安逸富足的生活,推女兒下火坑,無恥至極。
我們再往下看,二姐婚後與賈璉非常恩愛,舊事不提,定好鳳姐一死,孩子一生,就進府扶正。
一日,賈珍在鐵檻寺做完佛事,因兩個月沒見其姨妹分外想念,趁賈璉不在,前來鬼混。四人喝酒,關起門來本是一家人,原無避諱。席間,尤二姐推說害怕,要她母親陪她到外面走一走,尤老娘「會意」。到這裡,二姐和尤老娘的無恥就正式上來了。尤二已嫁人,想好好過日子,再和賈珍鬼混,怕被賈璉撞見不雅,就特意留下空間給妹妹和賈珍。「兩個人也就挨肩擦臉,百般輕薄起來。小丫頭子們看不過,也都躲了出去,憑他兩個自在取樂,不知作些什麼勾當。」這時,並不見尤三姐情緒上的任何變化。
賈璉回來,裝作不知,但二馬同槽相鬧,二姐看混不過,就道出實情。賈璉就要破了這個規矩,也就是撕掉這塊遮羞布,把原本很尷尬的事,明朗化公開化。就有了賈璉和賈珍的一番極為噁心「謙讓有禮」的對話。這就讓尤三姐心中的怨氣像火山般地爆發了,就有了鬧宴。「你不用和我花馬弔嘴的,清水下雜麵,你吃我看見……」破的什麼例,就是賈璉也要加入進來,絕不是像有些人說的,賈璉想讓賈珍納三姐為妾。尤三姐為何一反常態,因為她徹底看清了他們的嘴臉,都是衣冠禽獸,就是拿她們姐妹做粉頭,做玩物。「將姐姐請來,要樂咱們四個一處同樂。俗語說『便宜不過當家』,他們是弟兄,咱們是姊妹,又不是外人,只管上來。」尤三姐不是想用這種手段鎮住誰,也不是想用這種方式加以周旋,她是真實地批駁,感情自然地流露,應該是悔恨夾雜著屈辱的淚水在肚子里翻江倒海。略伸手試下「連一句響亮的話都沒有,只不過是酒色二字。」「響亮的話」,就是兄弟二人連一句肯擔當負責的話都沒有,無半點真心。六十五回蒙回後總評:房內兄弟聚麀,棚內兩馬相鬧;小廝與……飲酒,小姨與姐夫同床。可見有是主必有是奴,有是兄必有是弟,有是姐必有是妹。
再看以後,下人稍不如意,三姐就厲聲把賈珍賈璉賈蓉痛罵一番。「天天挑揀穿吃,打了銀的,又要金的;有了珠子,又要寶石;吃的肥鵝,又宰肥鴨。或不趁心,連桌一推;衣裳不如意,不論綾緞新整,便用剪刀剪碎,撕一條,罵一句……」可想而知如沒和賈珍賈璉賈蓉有染何至於大罵,何至於要這要那,如此彪悍。再看「偏要打扮的出色,另式作出許多萬人不及的淫情浪態來,高興了悄命小廝去請賈珍。」三姐其實這不光是報復,這是變態,是不甘,是在火坑中的無奈,是百無聊賴。可能連她自己都不知在做什麼,整個就是一個鬧。
至此,賈璉再回來只到自己房中「也悔上來」。你想這是賈璉的家,可姨妹子天天在這裡鬧,這日子就很難再過下去,大有後悔不該招惹之意。首先坐不住的是二姐,怕出事同賈璉商議把妹妹聘了,賈璉也多次向賈珍說是塊肥羊肉,只是燙的慌,咱們未必降得住這樣的話。賈珍只是不舍,就一邊丟過。
出嫁成了三姐自救,二姐賈璉解脫的唯一出路。嫁給誰,卻成了問題。這些權貴的嘴臉三姐都一一看過,有前車之鑒,泥潭的日子再也不想過了。柳湘蓮成了她對乾淨生活唯一的嚮往,五年前的驚鴻一瞥,心底埋下了情種開始熊熊燃燒起來。
那她和柳湘蓮之間到底有沒有愛情?有的紅學家認為,她愛湘蓮五年,等了五年,因此不可能和賈珍有染,這些觀點不能苟同,她拿什麼等了五年?要說等那也得像大宅門白七爺的妹妹和相片結婚才叫等。愛情是相互的,不是單相思,這些都是暗戀。暗戀不是愛情,暗戀有神秘、美化、想像的成份在裡面。當范小菊真的走到白玉婷面前,她卻慌了,退卻了,感覺全沒了。人都是愛自己的,往往沉醉在自己的想像當中。再說五年前尤三姐能有多大,就是現在也不過和黛玉差不多,只十五六歲的樣子。一個10多歲的小女孩對有一面之緣的異性就是喜歡,也不會果敢堅定到哪裡去。只不過這時的柳湘蓮在三姐的眼裡,是傷痛中的希望,黑暗裡的光明,是她唯一的一棵救命稻草。
至於以後真的結婚能不能過得好,耐不耐得住饑寒還要另說。柳湘蓮一貧如洗,結婚的房子,傢具首飾都賴薛蟠置辦,這邊三姐的嫁妝也是賈璉陪送,賈珍另出資三十兩紋銀。
柳湘蓮極為標緻,玉樹臨風般的人物,要比寶玉瀟洒陽剛。五年前,三姐是在她外婆的壽宴上,看過他串的戲,估計也是濃墨重彩的,再加上點戲中人物的魅力,便入了心。但柳二郎到底是個什麼人物呢?書中道:「原繫世家子弟。他父母早喪,讀書不成。性情豪爽,酷好耍槍舞劍,賭博吃酒,以至眠花宿柳,吹笛彈箏,無所不為。」湘蓮家世敗落,一貧如洗,不為官不經商也不讀書,在上流社會裡,以俠義豪爽冷麵著稱,是個性情中人。三姐本以為她改過自新,賈璉去聘,湘蓮肯定會接納她。所以「雖是夜晚間孤衾獨枕,不慣寂寞,奈一心丟了眾人,只念柳湘蓮早早回來完成終身大事。」這裡眾人二字,可見不會只是賈珍,應該賈璉賈榮都有份。
但柳湘蓮不是草包,在寶玉那得了消息後,斷然去索聘禮。柳二郎娶妻的標準雖是絕色,但前面還要加上「品行」二字,言稱「我不當這剩王八」。王熙鳳後來也有一句話「這個人還算有造化,免得當出了名的王八。」
另外三姐還過於自信。實際操守問題在哪個社會都是忌諱的,即便你是貌美傾城,也只能是紅顏可做,糟糠難為。二姐賈璉原來還猜測三姐看上了寶玉,實際想都不該想,寶玉有那麼多有才有貌有德有形的貴族小姐等著,像黛玉、寶釵、湘雲等。就是做妾,還有賢惠的襲人、正直的晴雯、伶牙俐齒的麝月秋紋之類的,插都插不進去。
再者說鳳姐一段:「我也知道你那老婆太難纏,如今把我姐姐拐了來做二房,偷的鑼兒敲不得。我也要會會那鳳奶奶去,看他是幾個腦袋幾隻手。若大家好取和便罷;倘若有一點叫人過不去,我有本事先把你兩個的牛黃狗寶掏了出來,再和那潑婦拼了這命,也不算是尤三姑奶奶!。」這些話都是大話,這時鳳姐還不知道這檔子事,是他們咒鳳姐死,想入室奪權,理虧在先,鳳姐進行反抗那是必然。實際尤三姐根本不是鳳姐的對手,她們勢單力薄,權錢皆無,離了賈珍賈璉吃飯都成問題。講潑婦二字,尤三也是當之無愧的,更不能把賈珍賈璉如何。之所以能順利成聘,那也是因為賈珍已有了「新友」。尤三的清醒和見識是有局限性的!
柳湘蓮是一個社會邊緣人物,家境窘迫,三姐想著有賈璉這樣的人物提親,肯定大有成算。便放下大話:「他一年不來,我等他一年……」這時她雖厭惡泥潭,但心裡還罩著賈家的光環。沒想到柳湘蓮性格百折不回,連薛蟠都敢打,拒婚是對三姐致命的一擊,導致她對人生徹底的絕望。至於殉情之說是不準確的,因自己的奢望達不到而自刎,就像她自己說的:「前生誤被情惑,今既恥情而覺,與君兩無干涉。」柳湘蓮是沒有多大責任的,罪魁禍首是她經歷的複雜性。
尤三姐死了,她用死捍衛了心底最後的一點純潔和尊嚴,讓靈魂得以重生!
再說二姐,二姐是有婆家的,從小指腹為婚,只因張華家敗,窮了下來,才要求退婚。後面的故事不加贅述,都是鳳姐佔盡先機,三姐就是不死,也幫不了二姐多少,二姐本身也是想進賈府的。在紅樓里,很多人自殺,鴛鴦可卿是上吊,金釧投井,司棋撞牆,只有二姐曹雪芹安排的是吞金。物質是害她的元兇。她的死,鳳姐有責任,賈璉有責任,胡庸醫有責任,她自己更有責任!
臨死時,她應該明白,進豪門不見得比寒門小戶的日子好過。這不免讓我們心生感慨,想起黛玉《五美吟》中的詠西施:效顰莫笑東村女,頭白溪邊尚浣紗。
我們也不能把責任都推給一個時代,哪個年代都有誘惑,都有貪婪;哪個年代也都有漿洗織補、勤勞耕作的女子。王寶釧出身顯赫,貌美如花,一樣獨守寒窯十八載,不能不算作一個典範。
極欣賞一位母親對自己女兒說的話,她說:「寶貝,如果世界上只剩下最後兩滴水,一滴你用來喝,一滴要用來洗凈你的臉和身。」她還說:「哪怕你過得是醬油拌飯的日子,也要鋪上潔白的餐巾布,把將就的生活過成講究。」說得多好!乾淨勤勞是一個女人必不可少的品質,要愛惜美貌,更要清清白白,潔身自愛的過日子。
二尤的故事在任何年代都會發生,在她們身上我們看到了什麼,又悟到了什麼?是反權貴,是貞潔烈女,還是以身殉情?否!惟願警鐘長鳴!
人的一生,無論你做什麼還是什麼都不做,無論你是顯赫新貴還是寒食布衣,但做為一個女人,一定要有尊嚴地活著,這才是最主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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