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松齡筆下《聊齋志異》,人性的失落與回歸

中國的文言小說可以溯源到上古傳說和神話,「志怪小說」和「軼事小說」於魏晉南北朝時期盛行,當時就已經有了小說的雛形。至唐人「有意為小說」發展為傳奇,短片小說才具備了規模,所以一般認為,中國古代真正意義上的小說始於唐代傳奇。

自宋元以後,白話小說開始發展,文言小說由於思想藝術平常,缺乏文學創作的想像而不被人們所重視,文史著作也很少提到它們。其中較為有影響的為明代的《剪燈新話》《剪燈余話》《覓燈因話》三部。在明末清初,由於唐人傳奇大量刊行,傳奇風氣又瀰漫天下。用傳奇法以至怪的《聊齋志異》就在這種風氣中,由蒲松齡(1640-1715)創作,其時期為我國古代文言小說的高峰。

《聊齋志異》的寫作手法反對「硬鋪直寫」,注重情結的生動性。又因為選材著重寫花妖鬼狐之事,所以馳於想像,情節怪異,變幻莫測。與當時見文章開頭便知結尾的文章大異其趣。當然,文章也有自己的邏輯,文章情節合乎情理,安排巧妙,結尾出人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這一點,也一直延承到現在短片小說,為現在短片小說點睛之筆。

《聊齋志異》的細節描寫,極其善於傳情,用寥寥幾筆,便能將含情脈脈展露的淋漓盡致。其小說中寫道:「一夜,相如坐月下,忽見東鄰女自牆上來窺。視之,美。近之,微笑。招以手,不來亦不去。固請之,乃梯而過。」這一小段,僅僅用幾個詞,便描寫出少女見到喜歡的人那種嬌柔的神態以及愛慕之情。寫的傳神,耐人尋味。

對於景物,中國的古典小說多不輕易描寫,但一經點染,便能賦予環境以活力,烘托出人物性格,《聊齋志異》也是如此。如:「亂山合沓,空翠爽肌,寂無人行,止有鳥道。遙望谷底,叢花亂樹中,隱隱有小里落……北向一家,門前皆絲柳,牆內桃杏尤繁,間以修竹;野鳥格磔其中。門內白石砌路,夾道紅花,片片墮階上。」其描寫悲風滿紙,與女鬼身份以及其猶豫的性格協調一致,而嬰寧性格活潑,憨笑肆意,與居處環境之美相得益彰。借色調,環境,氣氛映照人物性格和情思,形成了情景交融的藝術境界。而這類描寫從不過於堆砌,表達方式生動形象而且雅緻含蓄,甚至有些用到暗示的手法,給予讀者充分的想像空間,因而意蘊深沉。同樣對比現代小說寫七留三,可謂異曲同工之妙。

《聊齋志異》中,愛情小說佔到大多,多挖掘生活的詩意,寄託作者對人生的的樂觀積極的態度以及美好的願望。多為描寫了充滿歡樂與幸福的世界,其中《紅玉》一篇就極為突出,講述書生與狐女相戀,卻由於家庭阻撓灑淚告別。後書生生活遭難,生活走投無路之時,狐女又出現,與書生定居,幫其重整家園。以大圓滿的方式收尾文章,與這個現實的世界形成鮮明的對比,而讀者不僅可以得到美得享受,也能引發關於社會人生的思考。

《聊齋志異》不僅在愛情小說上有所建樹。其題材廣泛,內容豐富,雖搜神談鬼,但其寫作寄寓著作者的「孤憤」之情。其中有如《促織》《夢狼》揭露貪官污吏,又有《司文郎》《王子安》抨擊八股制度。有些作品直接間接斥責滿貴集團,流露出名族感情。

《聊齋志異》作品瑰麗奇彩,真實與幻想,寫實與寫意,寫景與寫情完美融合到一起。許多人物場景都升華到詩的境界,給人以詩意美得享受,具有永久的藝術魅力。


推薦閱讀:

回歸音樂的本質,無PK無淘汰,你只需「圍爐」聽歌
心靈的放逐 精神的回歸
回歸自然的無限愜意 醇香濃郁的鄉村男聲
回歸十五年這一天
外遇回歸,性呢?

TAG:人性 | 失落 | 回歸 | 聊齋志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