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說紛紜！我們當教導甚麼？靈恩問題探根（下）

06-19

呂鴻基牧師

轉載自：http://www.ccbe.com/beq20.htm

上期《季刊》主題文章的結尾，筆者對靈恩的問題與混亂提出十大質疑：當心！你所感受的現象，是不是神同在的確據？當心！你所強求的恩賜，是不是神要給你的祝福？當心！你所渴望的聖靈充滿，是不是從神而來？當心！你所看到的神跡，是不是神的作為？當心！你所記得的夢景，是不是神在呼喚？當心！你所聆聽的聲音，是不是神在說話？當心！你所接觸所謂的使徒，是不是基督設立的使徒？當心！你所接受的權能宣告，是不是十架代贖的福音？當心！你所聽到的先知預言，是不是神的啟示？當心！你所強調的一致，是不是聖靈規範的合一？詳細察考聖經的教導，分析眼前的紛雜現象，筆者實在無法對這些令人質疑的問題給予正面的答案。今日世俗潮流洶湧，教會搖擺不定，人的心與耳發癢，救恩之道被人的表面需要所淡化。身為帶領人信服真神、幫助人學習真道的傳道者，應避免領人到混淆的田地中。此文的目的是盼望同為主僕的傳道同工能夠正視這些令人混淆的問題，從質疑中理出一個定見，幫助信徒更親近神，成為根基穩固、剛強、愛主的基督徒。問題的癥結華人教會的神學思想受到西方教會的影響甚巨，近二十年來西方教會對第一、二波靈恩教會所強調的方言、醫病的問題，早已各持立場與己見。直到今天，神醫佈道家的電視節目仍然天天在播放，眾多靈恩教會仍然積極訓練、鼓勵信徒發舌音、說方言。要注意的是近年來，新一波的靈恩現象，從西方教會一股一股地吹到分布於全世界各地的華人教會。這些新一波的靈恩教會鼓吹使徒與使徒權柄的恢復，又縱容「現代先知」那些追求感受與經歷、帶著混淆權威的「先知信息」。「使徒與先知」重新被定義，信仰的根據從聖經轉移到經驗。使徒與使徒權柄目前靈恩神學的理論根據，乃建立在他們對「使徒與使徒權柄」的信念上。他們認為基督復臨之前，教會將有大復興，教會將要恢復初期教會的權能，神要在教會中興起一些人成為現代的「使徒」，並恢復初代使徒的職分、能力與恩賜。恢復使徒（Restoration of Apostleship）的理論引用新約中保羅書信和使徒行傳的例子，來支持他們的觀點。其中較熟悉的學者有：支持權能佈道與支持神現在仍藉不同方式向人說話的Jack Deere,Wayne Grudem，以及鼓吹使徒恢復主義的Bill Hamon, Peter Wagner等學者。這幾位靈恩圈子裡的著名學者不僅引經據典，而且不斷著書立論。他們引用一些解釋上仍有出入的經文來支持他們的看法與觀點。本文無法詳細分析討論這些經文，但是如果您有機會去考查一些深入且專門的神學期刊論文，你會發現許多與他們同校畢業的聖經學者與傳道人、和許多與他們同校教書的神學教授已經明顯且詳盡地指出他們解經上的錯誤。誰是使徒？「使徒」這個稱呼在新約聖經中出現一百多次，原意是指「受差遣出去的人」。在聖經中此稱呼的出現絕大多數是指向主耶穌親自選召的十二使徒和使徒保羅。使徒的身份與屬靈地位是極其特別的，至少有五個理由：（一）使徒是主耶穌親自揀選的，而不是人自稱的（太10:1-4；路6:12-16；加1:1）。（二）使徒親眼看見主耶穌從死里復活，他們是主耶穌受死復活的見證人（林前9:1;15:7-8；徒1:21-22;9:1-9;18:9;23:11）。（三）使徒有神所賜的屬靈權柄與屬靈恩賜（猶17）。（四）使徒的權威是有神所賜的神跡異能來堅立的（來2:3-4）。（五）使徒在永恆中有特別的榮耀與特殊的地位（啟21:14）。使徒建立教會的根基聖經中對使徒的定義與稱呼是專指十二使徒和外邦人使徒保羅。使徒有特別的屬靈權柄與恩賜，使徒擔任建立教會根基的職分（弗2:19-20）。「祂所賜的有使徒，有先知，有傳福音的，有牧師和教師」（弗4:11）。有兩種合理的解釋：此節的「使徒」如果按照特定的職分來解釋，也應該只是指與主耶穌同時代的主所設立的門徒。若是按工作的性質來解釋，此處所指的使徒可以是指所有受神差遣出去傳福音的人，包括現在的很多拓荒宣教士。對「使徒」的這兩種解釋並沒有衝突，但兩者的區別關鍵在於他們的權威。正如使徒保羅的自稱，「我在你們中間用百般的忍耐，借著神跡、奇事、異能顯出使徒的憑據來」（林後12:12）。只有特定職分的使徒，是神使用來建立教會根基、傳遞神的啟示的使徒；只有特定職分的使徒，神才賦予「神跡、奇事、異能」，顯出他們使徒的憑據。許多靈恩趨向的傳道者相信今天仍然有「使徒」職分的存在。鼓吹恢復使徒主義、自認是現代使徒、自以為具有先知職分的比爾漢蒙（Bill Hamon）毫無根據地宣稱：「......神在過去數十年來逐漸恢復這五重職事（註：弗4:11）：五○年代，恢復傳福音職事；六○年代，恢復牧師職事；七○年代，奠定更穩固的教導根基；八○年代，有更多的先知被興起；到了九○年代，使徒的職事則愈發被顯明出來......」。筆者本以為他所講的「使徒」是指受神差遣出去傳福音的人，但其實並不是，他所講的使徒是指他認為神在現代要恢復的使徒。他所謂的「使徒」沒有親眼見過耶穌的死與復活，卻宣稱有類似於十二使徒的特殊權柄與能力。使徒行傳的解釋與應用使徒行傳是新約中唯一的一卷歷史書，記載主耶穌復活升天后聖靈的降臨與聖靈的工作。使徒行傳詳細地描述聖靈如何堅立使徒的信心，將神的道從耶路撒冷一直傳到地極。新約中若沒有使徒行傳的記述，主所選召的十二門徒與保羅的使徒權柄就無法被堅立，新約的書信也失去其歷史證據的支持。使徒行傳是初期教會時期聖靈的工作有選擇性的記載。解釋使徒行傳時要將之視為歷史的見證與證明，而不應將之解釋成教會的體系與運作的樣版。靈恩派神學家抓緊「耶穌基督昨日今日一直到永遠是一樣的（來13:8）」的道理，硬要將使徒行傳、和使徒時期的神跡奇事強加在今天的教會中，這是對使徒行傳見證的錯解。多年投身於超文化的教導與培訓工作的宣教士JodyDillow說得好：「我們不應教導使徒的經歷，而應經歷使徒的教導，反之則是可悲的錯誤！使徒行傳可以找到使徒的經歷，使徒的教導則記載在新約書信中」。神的國度要向前開展，教會不可能、也沒有任何需要回到初期教會的光景。使徒時期已結束使徒時期隨著基督的死里復活、使徒的離世、啟示的完成、聖經的形成和信仰根基的被堅立而結束。我們現在所讀的聖經，也就是聖經正典，正是於此時期在聖靈的保守之下完成的。神借著聖經的啟示已經全備，不需要增添、也不能刪減。神已經給了人充分的啟示，並賜給人聖靈保惠師帶領人進入真理。神早已借著眾先知多次多方的曉諭世人，聖經也已經將神要給人的啟示完備整全地記載下來。基督所親自選召的使徒紛紛離世之後，神就使用聖經來向人說話。有了聖經，有了應許內住在信徒心中的聖靈保惠師，神就不需要個別地、或突髮式地，向人重複啟示救贖的真理和信徒在世生活的指引。沒有必要恢復使徒特有的恩賜恩賜是神賜給信徒事奉祂、和服事教會的能力。恩賜終止論Cessationism與恩賜持續論Non-cessationism是目前教會正在面對的一個尖刻的神學問題。此處所討論的恩賜是指使徒的特殊恩賜，而不是指所有的恩賜。恩賜終止論的觀點不是說今天不會有神跡的發生，也不是說神不再賜給人恩賜。持恩賜終止論觀點的信徒乃是認為神於使徒時期之後，因為教會的根基已經立定了，神的啟示已經有聖經作為確據，所以沒有必要普遍地賜下類似當時使徒特有的恩賜。使徒恩賜已經終止的觀點，無法同意「權能佈道」的觀點，要求神在人傳道的同時，一定要伴隨著神跡奇事，以顯出神的權能以使人信服的看法。恩賜持續論者則認為神今天仍持續地賜給人不同的恩賜，包括初期教會時期神賜給使徒的那些特別的使徒性恩賜。贊同「權能佈道」的傳道人通常堅持此觀點。從某一華人教會刊登在網上的信仰宣言「我們相信……這些恩賜（指所有聖經中提及的恩賜）今天仍然存在」，以及該教會所高舉的教會使命「……權能宣教……」，我們可以看出恩賜持續論的主張。另外我們也可從一個從事訓練的華人基督教機構，發表的立場告白「……深願教會領受耶穌的託付，繼續使徒的服事，也參與傳福音、教導、為病人禱告並趕逐污鬼，使我們成為一個經歷聖靈能力的教會……並且使神跡奇事，因著你聖仆耶穌的名行出來（徒4:29,30;5:12-16），願初期教會使徒們的這種禱告成為我們的禱告。」清楚看出恩賜持續論者的觀點。客觀冷靜地來看，使徒恩賜持續或終止的觀點，將左右傳道人或教會機構對神跡奇事和醫病趕鬼之事的接納程度。基本上，使徒恩賜終止論者認為傳道的託付是傳講耶穌基督的救恩和神已顯明的話語「聖經」，來領人歸服神。而恩賜持續論者則認為神的心意是要傳道者藉助於神跡奇事和異能，好叫人可以看見且信服神的能力。聖經記載的神跡神賜人許多恩賜，也賜教會許多恩賜，例如治理、教導、勸勉、關懷等。使徒性的恩賜，例如行神跡、奇事、異能、領受啟示的恩賜，則並不同於一般性的恩賜。使徒的恩賜是指當神彰顯祂的啟示的時期，為了要建立使徒的權威，顯出使徒的憑據，讓人清楚知道使徒的信息是從神而來所特別賜給使徒的恩賜（林後12:12）。要定義屬於使徒特有之顯神跡、行異能、醫人病、趕惡鬼的恩賜，必須根據聖經的記載。聖經中所記載的神跡，不論是主耶穌所行的、或是舊約的先知、新約的使徒所行的神跡，都有其共同的特色。就是這些神跡與醫病都是要發生就立即發生的，都是出於神的主動。聖經中，病得醫治的神跡都是立即得到完全的痊癒，而且任何的疾病與殘障只要神願意都可以得到醫治。此外，這些神跡也都顯示出幾乎與人的信心與行為沒有直接或保證的關係。「耶穌在門徒面前，另外行了許多神跡沒有記在這書上。但記這些事，要叫你們信耶穌是基督，是神的兒子。」（約20:30,31）聖經中並非處處可見神跡，綜觀全本聖經，只有幾個時期有顯著、頻繁且持續之神跡的出現。先是摩西與約書亞的時期，再來是先知以利亞、以利沙的時期，然後就是主耶穌與使徒的時期。主耶穌與使徒所行的神跡似乎明顯地多於在其之前的二個時期。仔細察考聖經，可以察覺到使徒行傳記載的後期，似乎神跡愈來愈少。而新約書信中也沒有教導信徒要去行神跡、或如何行神跡。過去二十個世紀的教會歷史也找不到任何類似使徒時期的歷史記錄。神使用使徒性的恩賜是有特殊目的的，許多聖經學者都一致地觀察到神跡的目的：（一）神跡引進神的新啟示。神使用摩西頒布律法；神使用以利亞向崇拜偶像的以色列家宣告先知告誡時期的開始；耶穌基督道成肉身，向世人表明祂是神的獨生子；神使用使徒記錄教會的開始，寫下教會奧秘的啟示。（二）神跡證實傳達者所傳的信息是從神來的。摩西以強而有力的神跡，向法老與希伯來人證實他所傳的命令是從神來的；以利亞借著神跡向巴力宣戰，證實他的信息是從萬軍之耶和華來的；主耶穌使拉撒路復活時向神說「叫他們信是你差了我來」（約11:42）。（三）神跡叫人注目神的啟示。十大神跡、法版、亞倫發了芽的杖催逼人注目神對以色列的心意；以利亞駕著火戰車升天引人注目於神的告誡；主耶穌與使徒們的神跡證實十架苦難的拯救信息。今天仍然有上述的神跡奇事持續發生嗎？答案是否定的。我們確信神在任何時期，包括今天，都可以憑己意行出任何神跡，也可以使用任何人來成就祂的權能。但是，我們未曾看見使徒時期之後，有任何與當時類似之持續出現的神跡。歷世以來，我們反而清楚看到神的方法是要借著祂的話語與人同在，要人憑著信心與祂相交。使徒恩賜被濫用「權能佈道」堅持三個基本觀點：他們認為神的國就在現今的世界，因為基督耶穌現今就經由教會掌管現今世界，這是他們的神國觀；他們的世界觀認為現在的基督徒多屬「理性化」的基督徒，對靈界的真實知道太少，甚至毫無意識可言；在方法觀的方面，他們強調耶穌當初行神跡顯異能，祂如今也同樣使用祂的使者（當代使徒）行使所有的神跡與異能，他們認為現在正是主再來前的「使徒」時代。這些基本觀點促使他們強調神跡，又開大門迎接許多加上耶穌名義但無法確認動機的所謂「神跡奇事」。可惜的是，人為的神跡奇事帶來混淆，令人誤解神的屬性。許多時候，靈恩佈道會表面高舉神的名，但卻是以人為中心，甚而導致人因為對「神跡奇事」的失望而造成對神失望。這樣的作法高估人了的能力，低估了人的敗壞，而造成教會聚會的混亂與失序。神醫佈道者講求經歷與作秀式的見證，戲劇式地重複某些口號，也造成嚇唬人心的聲勢。危險的個人預言只有聖經才具有「使徒」與「先知」的權柄，是神已經交付給使徒的絕對真理。任何目前聽到的所謂的「智慧的言語」、「啟示的言語」、「聖靈感動我說」等等都不能與聖經相提並論。目前動搖信徒信仰根基最嚴重的危機是混亂無憑的先知與預言。信徒不應天真地以為所有聽到的聲音、所有看到的幻影、和玄妙的經歷都是出於神。有傳道人講道或禱告時，強調地使用神的第一人稱來代替神說話、給警戒、出命令。他們教導信徒如何「聆聽」神的話語，鼓勵信徒發揮恩賜，彼此以「智慧的言語」與「知識的言語」來溝通。其實這些所謂的「預言」多屬於個人心中的感動或負擔，有許多主觀的意思在其中。人豈可隨便地在分享的言語中加上「神對我說」、「神感動我」、「神向我啟示」、「聖靈向我啟示」......等妄自尊大的言語？先知職分被人擅自重新定義為了支持個人已經持定的觀點，而大量引用聖經中出現的例子或字詞，並不保證該教導就一定符合聖經的教導。Jack Deere引用大量舊約時期神向先知啟示與曉諭的例子，來支持他認為神今天仍然要如從前一樣向今天的「先知」說話的立論。聖經是神給人的漸進啟示的記錄，裡面記載著神過去向先知使徒啟示的細節。如今神的啟示既已經完成（弗2:19-21；來1:1-3；猶3,4），我們怎能拿聖經的例子來「鼓勵」信徒憑自己的意思、感動、想像、幻影、夢境藉神的名義說「預言」呢？Deere與其他作者之數本有關「先知預言」的書與文章都一再地強調他們聽到的聲音之內容絕對不會和聖經的教導有衝突。他們認為這些「神的聲音」只是要補充聖經的不足，要傳遞聖經沒有明說的「具體做法」。新約學者Grudem也強調，新約時期的教會與信徒應該可以從「先知」的事奉中得到切身實際的指引。異象、異夢、耳里聽到或感覺到的聲音、智慧的言語、知識的言語等等，都包括在他的「先知事奉」的範圍之內。他引用兩處經文（林前14:29；帖前5:20-22）以反推邏輯來支持現代先知仍存在的觀點。Grudem偏離「先知」是傳達神話語的傳統定義，而將先知的話語定義為「傳達神突然加添在人的心思意念中的信息」。他完全容許「先知」是可以有錯的，又將先知的權威降低到「個人分享」地步。他認為講解聖經的教師或傳道者之屬靈權柄，顯然高過「先知」的地位，因為聖經教師的基本根據是聖經與使徒的權威。他承認「先知」可能帶來混亂，明言「先知」突然所得的「信息」是可以毫無根據的。本文上期提到數種難以確認的原動力，其中之一是「出於有限的文字、模糊的定義產生的誤解」，這正是Grudem的問題。他的「先知」根本不是我們從聖經中所了解的先知，充其量不過是一位加上耶穌名號、隨心所感的分享者而已。這樣的先知可以自以為他的感動是從聖靈來的，但是真正的原動力卻毫無根據可循。傳遞錯誤信息的先知是假先知受Grudem影響的傳道人，包括數位知名的華人牧者，還有以現代使徒自居的Bill Hamon，一方面在講道與著作中極力鼓吹「先知」的恩賜，另一方面又大聲疾呼查驗辨別先知信息的絕對必要。「當教會中有先知恩賜的人對你發出個人預言時，如何慎思明辨？」一位在台灣的小組教會的牧師有八點提示：「1.不要藐視先知的講論，2.凡事要查驗辨別，3.錄音、寫下、默想、研讀，4.不要太快改變方向，5.尋求遮蓋與應證，6.善美的要持守，7.奉主名拒絕不當的操縱與攻擊，8.忍耐等候。」這八個提示其實都是自相矛盾。因為第一、神的話不會、也不能有錯。第二、人沒有資格審核神的話。第三、神的話是帶有絕對權柄且是有功效的，第四、神的話不是給人參考用的，而是用來命令人遵守的。第五、奉「主名」拒絕「神的話」的操縱與攻擊是自相矛盾的邏輯。聖經中所有的先知發預言時，總是明說是「萬軍之耶和華說」。蒙神揀選的先知，都知道他們受神使用、任神差遣的本分。他們清楚知道自己只不過是一個神所使用的器皿，必須忠實誠信地傳遞神的信息。先知領受信息時，或許可以了解其中的意義，但許多時候即使不明白神的意思，先知仍要忠實地將神的信息準確地傳給人。先知傳遞神的信息時是不能有錯的。只有代替神說出神的話的人才是真正的先知，所有憑己意分享個人感受的人都不是先知。神的啟示已經顯明，聖經的絕對權威已經在聖靈的保守中被堅立。當有人宣稱「神啟示我，神向我說，神直接感動我」的時候，似乎相當於在宣稱「神仍然繼續啟示，神今天向我啟示，聖經的啟示不足夠，神的啟示仍需要補充，聖經可以用來參考，而不是最基本的根據。」先知的事奉是神主動分派的，教會沒有任何必要為了要「鼓勵」肢體發揮恩賜，而訓練肢體說個人預言的「恩賜」。如果走靈恩路線的教會硬要改變「先知」的定義，容許無憑無據的「個人預言」和造成混亂的「突發感受」來困擾教會，豈不是自找麻煩嗎？鼓勵肢體彼此分享，彼此造就是很好的事情。應該坦誠明說是個人的領受，不應挾聖靈以自重，冠上「神對我說」的大帽子，來加壓主內肢體。教會中有許多根基不穩、以及尚不能分辨屬靈虛實的初信者。教會的牧者、傳道人、與領袖們應該要負起教導的重任，也一定要保護初信者不受似是而非的道理的影響。如果牧者不願分辨，不願指出這些「現代先知」的假權威，容許這樣的個人「先知信息」將誠心信主的信徒帶入混亂的境地，導致信徒誤會神純全美善的心意，那麼帶領者就是嚴重的失職。結論：不要論斷，但要分辨二十世紀的靈恩運動的確帶來不少波動。華人教會與帶領的牧者，對靈恩運動的看法也有相當程度的不同。有的教會全神投入、有的避而遠之，有的截長補短、有的懼而不談。如何分辨一個教會是不是靈恩派的教會？我們不應該以表面或片面的認識來論斷，何況教會對靈恩派的定義也差異甚大。信徒的困擾與無所適從是動蕩的靈恩潮流目前已見、且不可否認的嚴重問題，嚴重到令信徒不知如何信靠神、對神失望、對神的認識產生偏頗。這正是筆者投入大量時間察考靈恩問題的最重要原因。舉手唱詩、敬拜讚美、大聲禱告、分享感受、高舉聖靈......等等並非靈恩派教會的標記。筆者才疏學淺，深知自己的缺欠與不足，也絕不敢論斷聖靈的工作。然而令筆者深覺不妥、且必須明言質疑的是一些教會與傳道人，他們在基本理念上動搖使徒的權柄，認為神必須不斷地給予新的啟示，他們堅持現在正是基督再來之前的最後時刻，他們強調現在是神跡奇事大復興的時期。筆者也絕不能贊同任何將人或自己高舉到與主所揀選的使徒與先知同等地位的人。去年有一則刊登於基督教報紙的聚會廣告寫著：「使徒性團隊罕見之特會……回歸使徒時代之主日敬拜……鄭重推薦這時代最重要十二本，完全來自聖靈啟示的經典（其中詳列出12本書名及其內容簡介）……」這種聚會、這位牧師、這些「經典」，正是不折不扣的靈恩派主張。「你們不屬靈，所以你們才聽不到神的聲音」。有一位常發表個人預言，經常為人解釋夢景，習慣以「神的預告與聖靈的啟示」的語氣來禱告和分享的牧師，他的作風也明顯地顯出他擁護靈恩運動的主張。靈恩運動所帶出來的問題，絕不是三言兩語可以討論清楚的。筆者盼望基督徒面對此類的疑難時，或許本文所提的十大質疑可以幫助你理出一個頭緒。我也盼望傳道同工彼此謹慎，對口中的教導、傳講的信息有一個嚴謹的態度，並且以尊重神的話語的立場，正視這些華人教會圈子裡日益嚴重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