鄉野美味土鍋巴(11.11.13)

　　心裡尋思著，除了熱騰騰、香噴噴的玉米糊糊，巧手的母親還準備了什麼好吃的？還沒到家門口，就有調皮的男生誇張地吸溜著鼻子，「誰家又烙土鍋巴了？你們聞一聞，多香啊！」那一刻，狡黠的我也不言語，只是暗暗地加快了步子，把七嘴八舌的他們遠遠地甩在後面。

　　一腳跨進家門，只有小花狗「汪汪」叫著來招呼我。徑直奔進簡陋的灶間，奶奶正燒火續柴，那些秋日撿的玉米秸稈此時正燒得「噼啪」直響。我注意到，風箱上的一個小盤裡，已烙好了一些鍋巴，碼在一起，黃中帶焦的色澤，瞅一眼就覺得好吃。禁不住誘惑，手也來不及洗，趕緊夾起一小塊，小心翼翼地放進嘴裡，「呀，真好吃！」正忙著往鍋里放油的母親嗔怪道：「小饞貓！」奶奶也笑了，「進堂屋吃吧，還有才從地里拔的小蔥呢。」我卻執拗地就在煙霧繚繞的灶間，拿一個大煎餅，卷上軟乎乎剛出鍋的土鍋巴，再夾棵小蔥，咬一口，鮮香爽口，真叫痛快。

　　終於，母親與奶奶忙活完了，撣撣衣服上的草灰，走出灶間。我知道，下午放學後的飯桌上，一定還有土鍋巴，她們不捨得吃，留給我放學後當充饑的點心。這就是帶著鄉村氣息的土鍋巴，儘管很多時候都不放金貴的雞蛋，但把土鍋巴當成小灶來吃的我，回回都吃得滿嘴香，甚至香甜了整個童年記憶……

　　今天，漫步繁華的都市街頭，看著那些應者雲集的各色小吃，卻常常是煎餅果子大老遠把我吸引過去，三元錢一個，惠而不貴。我總覺得，大連的煎餅果子就是山東老家土鍋巴的推陳與創新。看著攤主熟練地攤面、鋪開，我覺得，眼前的畫面異常溫暖。有時，光看還不過癮，乾脆就叫麻利的女攤主也給我來一個，隨後，就在車水馬龍的街頭即興品嘗起來……

　　離開家鄉很多年了，仔細想想，之所以我對年少時賴以解饞的土鍋巴念念不忘，也許在潛意識裡，我早已把那份沉甸甸的親情寄托在了它的身上。土鍋巴，只是一個載體，藉以寄託我濃烈的思鄉情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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