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洋畫畫家是躲在背後,中國畫畫家是走在前面
西洋畫和中國畫是否可以比較?
將中國畫中的山水畫對應西洋畫中的風景畫,將中國畫中的人物畫對應西洋畫中的肖像畫,將中國畫中的花鳥畫對應西洋畫中的靜物畫……將會碰撞出怎樣的火花,產生怎樣的解讀?
中西繪畫的比較,是很多繪畫愛好者感興趣的話題,也是繞不開去的話題。秋海堂陳翔中國畫講堂(之二)第一講,海上著名畫家、上海中國畫院副院長陳翔老師漫談中西繪畫的異同,為繪畫愛好者們解答了心中的困惑和疑問。
陳翔老師不僅精通中國繪畫史,對西方繪畫史也有深入研究。因此,他是站在更高的維度作出解讀。因為講座主題是中國畫講堂,所以立足點是中國畫。
「不要拿中國畫和西洋畫PK,這不能比,沒有辦法比,說什麼中國畫比西洋畫高明,或者說西洋畫比中國畫厲害的提法,都沒有意義。兩者有根本上的不同,追求不同,方向不同,所以不能比高下。當然,我們可以通過比較,看看兩者有什麼異同。」陳翔老師說。
「西洋畫,畫家是躲在背後;中國畫,畫家是走在前面」,講座一開始,陳翔老師就給出了這句精彩解讀。
精彩解讀不斷。接下來分享幾段視頻,大家從陳翔老師的評析中,仔細體味中西繪畫的異同。
造型能力強弱不是中西繪畫差異的因素
西方繪畫注重客觀,中國畫尤其是文人畫強調主觀
中國畫強調寫意,西洋畫也不是只會寫實
陳翔老師講座中
陳翔中國畫講堂預告
第二講《漫談青綠與水墨》
敬請期待
陳翔老師部分作品欣賞
雲山幽居圖 45x45厘米 2013年
古人詩意圖之二 34x31厘米 2014年
幽嶺訪瀑圖 73x39厘米 2016年
古人詩意圖之六 34x31厘米 2014年
柳溪泛舟圖 80x55厘米 2012年
溪山屐痕圖 2013年
古人詩意圖之三 34x31厘米 2014年
溪山幽勝圖 12x172厘米 2013年
以下為海上畫家、美術評論家邵琦老師文章。原載於《文匯報》,轉載稍有刪節。
絢爛之後———讀陳翔的山水畫
文/邵琦
文人畫的傳統是什麼?文人畫的傳統在當下是否得到了接續並有所發展?新時期以來,以上海書畫出版社為舞台,曾經出現了一批至今已成為海上畫壇中堅的畫家群體———盧輔聖、車鵬飛、江宏、周陽高、邵琦、陳翔、湯哲明、邵仄炯……他們與其他畫家群體不同。他們飽讀中國傳統文化和中國書畫典籍,都曾經是出色的編輯,更是寫作行家,還是丹青妙手。深厚的傳統文化底蘊和全面的文化素養,令這一群體的藝術步伐邁得格外有力,後勁十足。他們是真正的當代文人畫家。然而,對這一群體的研究至今付之闕如,這不能不說是海派繪畫理論研究的一大憾事。
陳翔的畫,總讓人有一種若即若離的感覺。眼前看到的應該就是青綠,但是,就是和概念中的青綠對不上。因為,陳翔的這些山水畫,乍一看,顯然是青綠山水的模樣;細一看,又無不是典型的青綠山水品格;但一回味,就不盡然了。也許正是這種亦是亦非、若即若離,令人興味盎然。讓人興味盎然的原由,簡單地說也就是以絢爛的青綠手段,營造出清雅的意趣;但是,要做到這一點,就不是那麼簡單了。這裡要完成的是一個技法上的「離」與審美上的「合」的艱辛過程。所謂技法上的「離」,就是要和原本意義上的青綠技法拉開距離,說直白了就是要能夠從青綠本色技法中走出來。這就意味著畫家首先必須進入其中,才能出乎其外。否則,「離」在邏輯上就不通了。遺憾的是陳翔沒有把他如何進入的那段過程拿出來,所以,就有點突兀了。
這是因為陳翔對中國畫史有著精深研究的緣故。這一點我們可以從早年陳翔主筆上海電視台《詩與畫》 中領略到他的風采,也可以從上海書畫出版社的 《書與畫》 中體會他的嚴謹。作為大眾傳媒的主筆,需要的是淺出;作為專業雜誌的編輯,需要的是深入。深入淺出,無疑是大家巨擘的要求,而在陳翔這裡卻是得心應手,拈來便是。因此,用「出入其間」來概括這十數年間陳翔對中國繪畫史的熟悉與研究,是十分準確而妥帖的。在中國畫的領域中,我是堅信眼高者,手必不凡的。由眼見心識而陶冶得來的歷史涵養,加上他復旦大學中文系出身的文學修養,有了這樣的資本,來應對畫面,自然是寬綽有餘的。因此,我們不必知道陳翔是如何入乎其中的,這其實也並不重要,歷史上和現實中所有畫家進入其中的方法和途徑大致都是相同的,重要的是他如何出乎其中?亦即如何踞於青綠而又不為青綠所拘?這才是真正讓人興味盎然的地方。陳翔對自己為何從事繪畫,有一個聽起來比較特別的說法:一直希望自己能做一件一個人就能完成的事情。一個人就能做好的事情,顯然是一件了無瓜葛和牽制的事情,也就是一件可以在自由自在狀態中完成的事情;而這件事情本身也就和大眾沒有直接干係的事情,一件純屬自己的個人的事情。因此,繪畫在陳翔看來,完全是一件個人的事情。這對陳翔來說也是真實的情形:之前他做編輯的時候,是為人作嫁;現在他做畫院的工作,是為人服務。一份公眾的職業,是他生活的保障,在此之外,他就可以做屬於他自己的事情。這種繪畫狀態無疑是私人性的。私人狀態,對中國畫來說是本色狀態,尤其對山水畫來說更是根本的必需狀態。
自宗炳、王微倡導「暢神」說以來,純粹為個人的「臥遊」為功用目的的山水畫創作,就一直是山水畫的理想所在。而唐宋以來文人大規模介入繪畫,藉助的也是向來就存有的這一點:私人狀態中的心性修養。這種狀態下創作的畫,顯然沒有什麼特定的作用;也許正是這種無用之用,才是真正符合個我之用的藝術。心性修養端賴的就是純粹的審美,而無用之用便是進入純粹審美的必由之路。所以,陳翔的這個聽起來比較特別的說法,其實正是他的繪畫理想———也是山水畫的理想的落實。正是因為有了這一層,陳翔才能將青綠山水畫得如此淡然。緣情而起,為情而作,便可在是非利害之外,讓畫面成為坦陳心懷的場所。這種淡然處之,是一種狀態,也是一種境界。而要進入這種狀態,抵達這種境界,僅憑一廂情願是不夠,須得有強大的技術支撐。青綠山水以絢爛華麗為本色,在技術層面上,相對來說要錯綜繁複得多。陳翔卻能夠於此之中舉重若輕,讓人折服。用色,是青綠山水的根本,也是陳翔的獨門絕技。所謂青綠山水,主要是指其厚重而濃麗的色彩;但是,同樣的礦質顏料,在陳翔的筆下呈現的卻是一派清透澹雅。在顏料質量日趨低下的今天,能將遮覆強的礦質顏料用得如此透明,於我而言是在所能想像的範圍之外的。以至於每每在展覽的現場總有人要探尋:怎麼弄的? 這個問題不僅一般觀賞者在問,就連大家前輩們也有逼其坦白的好奇。自然,陳翔的回答是不能讓人們滿意的。這倒不是陳翔故意要保密他的獨門功夫,實在是他無法讓人們滿意;因為,我見過他畫,他就是這樣畫的,和尋常畫家的設色方法並沒有不同的地方,當然也就沒有什麼「秘笈」可以宣示。我也相信大家並不是認定他有什麼絕技在手,只是對他的畫面效果表示驚奇罷了。事實上,我們不得不承認:色彩感是一個人的天賦。因為,同一種色彩,用到什麼程度,是關鍵,也是根本。而這個「度」的把握,是沒有顯在的標準可以利用的;更何況是要經過反覆渲染的過程。色彩清透了,畫面自然澹雅明凈。這種澹雅明凈,不僅洗去了青綠常見的濃濁習氣,更重要的是為筆線留出了展示的空間。
色不礙墨,雖說是古訓,卻多在淺絳一路中被提及和遵循。但在陳翔的畫面上,筆線就不是起稿時的輪廓,而是潛蘊在色彩之下的主角。這或許才是陳翔推古及今,翻然出新的所在。色彩的透明,固然有著審美判斷上的原因,更主要的應該是為筆墨讓路。儘管這些筆墨線條都潛藏在反覆渲染的色彩背後,但是,在畫面的營造上依然是骨幹。也正是因為有了色彩的層層包裹,他的那略微強調頓挫方折的筆墨線條顯得更為豐腴醇厚。隱約間,憑添了些許紗帳輕籠的想像。為了讓墨與色相融相合,渾成一體,在用墨上,陳翔極為考究,惜墨如金。正是遵循了淡墨這一不二法門,使得色彩的透明和墨色的透明,在交疊融匯中,共同營造出澹雅明凈的畫面韻致。當然,對於陳翔這樣不惜工本層層渲染,以求色彩的層次豐富淳厚的畫面來說,如果僅僅停留在渲染之上,那麼,畫面也就難免萎靡頹然。通常青綠的手段是復勾,或者用重墨,或者用金粉,外加重色點苔,以此來點提畫面的精神。對此,陳翔沒有沿用青綠的這一成法,而是依照用色如用墨的法則,或者直接用色彩點、皴。這一手段直接改變了青綠山水往往多以硬邊形象出現的狀態,不僅使書寫性用筆的表現力得到了充分的體現,而且增強了畫面的整體感和統一性。此外,陳翔善於營造一種崇山連疊嶂,深幽而清遠的境界。場景或開闊、或悠遠、或幽深、或峻崇,在給人以視覺驚喜的同時,又讓人覺得合情合理,且有似曾相識的愉悅。仔細分析,則會發現他的造景有著極強的「邏輯」性。也就是說他的景緻的新奇其實是完全合乎自然之理的一種藝術構造。這種平行與自然造化的藝術形象,用宋人的概念來說就是合乎「常理」,用王原祁的概念來說就是合乎「龍脈」。
陳翔對古法的嫻熟運用,既是對山水畫傳統認識精深的體現,也是對自然深入觀察的表現,更是他的性情的形象呈現。這種妙造自然的手法,同樣可以從蔥鬱的林木、掩映的茅屋以及輕泛的扁舟等點景形象中見到。總之,在陳翔的畫面上,可以看到的是青綠山水所具有的那種錯綜繁複的手法,都被一一調理得熨服舒齊,相得益彰。可謂是淡然處之,舉重若輕,而又別具新意。或許,正是因為這種錯綜繁複的技法程序被處理得如此從容而輕靈,所以畫面上的淡然,就不是寡淡,而是絢爛之後的一種平淡。為了呈現這「之後」的境界,陳翔所實施的策略大抵是離青綠而近水墨。這種得隴望蜀的策略,在我看來是十分奢侈的,也是十分浪費的,但是,審美恰恰就是建立在這一基礎上。如若沒有對青綠經典程式的必要的捨棄———「離」,也就沒有水墨意趣的注入———「合」;而他那份澹雅明凈的天地也就不會讓人如此著迷。把青綠畫得如此澹雅明凈,讓人折服,而偶然夾雜在他的青綠天地里的一二幅水墨其實更為難得。在我看來,他的這種水墨不僅在他的眾多青綠中顯得更為奪目,而且,溢發著一種華麗的氣息。也許,這種循依青綠法則而來的水墨山水,只是陳翔偶然的墨戲,透露卻是他的性情與本色。所謂不經意處,往往泄露天機。由此可知:陳翔並不是刻意要承傳青綠,或許也不是為了青綠在當代的創新,儘管他的青綠山水已經在同輩畫家中鶴立不凡,而他對青綠山水的個性創見也是有目共睹的,因為對他而言,無論是他曾經稔熟的水墨、淺絳,還是目下常用的青綠,其實都只是他宣暢情懷的手段和途徑而已。因著陳翔的畫,可以獲得對蘇軾名言的形象理解;也因為有了蘇軾的名言,可以獲得對陳翔的青綠的真切理解。
【秋海堂】
秋海堂文化藝術中心創辦於2014年,緣起並蒙恩於海上重量級藝術家——書畫藝術大師陳佩秋先生、著名書法家劉小晴先生。
秋海堂文化藝術中心(秋海堂藝術館)位於徐匯區衡復歷史風貌保護區優秀歷史建築——凱文公寓內。
秋海堂「築巢引鳳」,多位海上藝術大師工作室入駐於此:這裡是陳佩秋先生大師工作室;劉小晴先生在此設立「劉小晴書法創作研究室」,傳播中國書法藝術;海上著名畫家陳翔先生在此開設「陳翔中國畫講堂」,傳播中國畫藝術;
秋海堂藝術館每年舉辦的「名家書畫展」,定位一線書畫名家和優秀中青年藝術名家,是秋海堂另一張文化名片;
依託大師資源和專業、優質平台,秋海堂還致力於書畫藝術的大眾傳播,定位熱愛傳統文化藝術的精英人群和優秀青少年,在此基礎上成立了公益性文化藝術社團——秋海堂藝社、秋海堂青藝社。
秋海堂文化藝術中心曾被《人民日報》作為文化藝術館品牌典型進行專題報道;秋海堂是徐匯區美術館美育共同體首批成員單位,是享譽海上的一流書畫藝術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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