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馬特的回憶
06-19
蒙馬特的回憶去巴黎,哪怕時間再緊,也要抽空去蒙馬特泡上一天。那些永遠都是濕漉漉的拐角、那些浪跡的藝人以及那些依舊瀰漫著上個世紀二十年代氣息的古老咖啡館和羊角麵包,讓人渾然不知今夕是何年……蒙馬特高地登上巴黎的任何制高點環顧市區,在東南方的山坡上的一幢雪白色的教堂就會映入眼屏。這就是聖心大教堂(也叫白教堂),據說,聖心大教堂是為頌揚17世紀的一位修女而建,整體建築採用一種特別的白色石頭,一遇雨水,石頭會分泌一種白色物質,令建築通體潔白,聖潔無比。而教堂所在的山坡便是蒙馬特高地了,這是一個到處充滿了傳說的地方。蒙馬特高地曾是一片布滿葡萄園、磨坊風車的鄉間小村落,1860年才被當時負責巴黎城市改造的塞納大省省長、巴黎警察局長喬治?歐仁?奧斯曼男爵(BaronGeorgeEugèneHaussmann)劃歸巴黎市,從此它就成為了巴黎的一個區。早在上個世紀初,蒙馬特便成了藝術的起源地。而被稱為拜占庭的聖心大教堂則更早地佇立在高地的半山腰如風車一般轉動著滄桑的年輪。當時,許多畫家聚集在蒙馬特,他們整日在畫室作畫,或在小酒館集會,探討藝術的真諦,並對學院派繪畫發出了挑戰,提出了新的藝術觀點。於是,以莫奈、梵谷、塞尚、修拉、馬蒂斯為代表的印象派、後期印象派、野獸派先後誕生了,以後又誕生了以畢加索、勃拉克為代表的立體主義、超現實主義。蒙馬特因此成了藝術家們成長的搖籃和世界藝術史上一塊閃爍光芒的聖地。畫家村從聖心堂的西側石版步道大約走個15分鐘,就會來到熱鬧非凡的畫家村,山路階梯兩旁繪了壁畫,有塗鴉的,也有抽象的,令平淡的小山城增添不少藝術色彩。這是個魅力十足的村子,只要一踏入,就被她吸引的不願離去。足球場大的小廣場上點綴著古樸的小樓,大都是三四層高。大半的面積被咖啡館所佔據,擺著些乾乾淨淨的小桌小椅。其間慢慢走著,一面觀察畫家背後滿滿掛起的作品,一面欣賞他們臉上的自信滿足:帥氣熱情的年輕畫家,滿頭銀髮的老年畫家,身上都很有些藝術家的風度和氣質,他們大都悠閑地吸著煙或聊著天,等著主顧找來。現在的畫家村依然聚集了從各地來的藝術家,未成名的、想成名的,他們在一把把小圓傘下替人作畫,懷抱著對繪畫的崇高理想。幾個太陽傘架起,一張畫板、滿地畫具,一枝畫筆,滿紙自信,畫筆是他們的生命,在紙上,他們揮灑著觀光客的期盼,也揮灑出自己的心情。他們似乎不在乎畫出來的東西是丑是美,因為畫畫本身就是幸福的事情。或許,由於經濟原因,他們無法踏進藝術院校神聖的殿堂,也無法進入上流畫家的行列。但對藝術的熱愛和追求,卻又使他們不願離開巴黎,便不約而同地聚集到了這裡。有的竟然在這裡呆了十幾年,他們以賣畫為生,聊以養家生存;亦可經常在一起切磋技藝,提高創作水平。廣場上隨處可見咖啡館,巴黎人喜歡喝咖啡,更喜歡泡咖啡館,坐在露天的陽傘下,品著香濃美味的咖啡,欣賞著廣場上的肖像藝術家們招呼旅遊客們,任自己沉浸在這種親善又自然的人文氣氛中。「高地」永恆百年前,巴黎蒙馬特高地和蒙巴納斯高地以及左岸的塞納河畔是當時世界的藝術之都,吸引了無數世界著名的藝術家和作家紛至沓來。這片高地曾經匯聚了太多的藝術家,教堂後不遠的LAPINAGILE酒館的牆上有著畫家安德烈?吉爾最著名的持酒瓶的蹦蹦兔,在過去的年代裡畢加索,馬特里洛等人常常在這裡徹夜的逗留;沿RUERAVIGNAN往下走,是畢加索,布拉克?凡?鄧肯等人創造出「立體派」的地方,在這裡畢加索完成了立體派的創始作品《阿維農的少女》;RUELEPIC54號的破舊房子則是梵高離開荷蘭來到巴黎後的第一個落腳處……今天,蒙馬特高地和蒙巴納斯高地的盛宴還彷彿延續著昨日的精彩瞬間。紅磨坊招貼的依舊是上個世紀20年代著名舞女基基的肖像,花神咖啡館還在用1942年的馬提尼克咖啡壺煮咖啡,洗衣船畫室因曾經是畢加索的故居而每天人聲鼎沸。傍晚的時候走在這些布滿名人遺迹的小巷中,常有時光倒轉的幻覺,遠處夕陽照射的城市有著異樣的沉靜,總讓我疑心時間一直停滯在某個年代,彷彿那些在記憶中熟悉的名人就在這一刻與自己無言的擦肩……這就是蒙馬特,精神的記憶和追隨使這片「高地」永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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