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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能不站在土地上說事

我不能不站在土地上說[轉載]【本報對話葛水平:我不能不站在土地上說事】

(2012-04-07 18:46:00)

轉載▼標籤:轉載春天,感謝!原文地址:【本報對話葛水平:我不能不站在土地上說事】作者:子軒本報獨家對話鄂爾多斯文學獎大獎得主————葛水平:我不能不站在土地上說事3月26日,第五屆(2011年度)《中國作家》鄂爾多斯文學獎頒獎典禮在鄂爾多斯市康巴什新區國際會展中心落下帷幕,我省女作家葛水平的長篇小說《裸地》獲第五屆鄂爾多斯文學獎大獎。清明假期,本報記者連線葛水平,在這個溫暖的春天傾聽她在太行山遙遠的講述。醞釀————我有大遺憾晨報:首先祝賀您獲得本屆鄂爾多斯文學獎大獎,在此之前,您這部長篇小說《裸地》已獲「劍門關文學獎」。同一部作品兩次獲殊榮,您有何感想?葛水平:謝謝你的祝賀!如一個農人收穫了兩茬莊稼。我還能做的是,回到故地,就像熟悉自己的肢體、自己的往事,再一次打開自己的柴門,守著時間,守著鋪排,再一次回到奇妙的文字愉悅中,用中國字滋養心田。千萬里路程我得走,因為時間在遠處招手!晨報:《裸地》創作歷時三年,當時的創作初衷是什麼?您對這部作品滿意嗎?葛水平:當初想寫這部長篇時,源於看到一篇史料性文字,其中一段話,寫一個洋人看到中國女子的小腳好看,就砍了。文字不多,字字如刀扎在我身上。我想不到那個女子還怎麼活下去?她要在深刻記憶的往事中活下去。活下去,她讓周圍的人看不見她的疼痛,多難?!一直是按這個思路寫,想寫一個男人愛這個女人,她坐著的姿態是一個家族的定力,坐看世間冷暖。這期間我問無數男人,我問他們會愛一個沒有雙腳的女人嗎?沒有一個人回答我「愛」。他們可以欣賞殘缺,但是不接受這個女人的身體。我是寫到二十萬字時才改回到現在的樣子。應該說我有大遺憾,哪怕有一個男人說愛這個女人,我都會堅持下去。但是,沒有。我同時遺憾我的堅持!創作————寫長篇讓我維繫生活的心勁更持久晨報:您如何定義《裸地》這個題目?葛水平:沒有人懷疑過土地給人的合理性,它有一雙看不見的手,移挪著它之上的人。生出些小慾望慫恿人小跑,小跑的人具有青山綠水的格局。人不知敬畏和尊重,提高速度,以消極方式取得盛氣凌人的效果,自以為掐算掌控得最好,其實,數數眼前虛幻的事物,就會明白人為什麼不懂會心一笑。慾望讓人手忙腳亂了,還不知土地的元氣都順著慾望的茬口跑了。土地說:難怪啊,前後都環繞在酣睡之中的人,從來都不知道他們的影子是貼在我身體上的。當土地裸露的時候,沒有人的影子,人的日子也就過去了。晨報:《裸地》是您的第一部長篇小說,與《喊山》《甩鞭》生活晨報:《裸地》是您的第一部長篇小說,與《喊山》《甩鞭》《地氣》等鄉土小說相比,同樣是對中國鄉村原生態生活的真實描寫,在創作感悟上,《裸地》與它們有什麼不同嗎?葛水平:我的中短篇小說大多是寫農村,長篇也依然是。中篇小說帶給我平凡簡單的感受,給我寫作自動朝向,不再是身不由己的浮動,當我把寫作的椅子坐踏實了,我寫長篇也就成了自然轉換,但也是理性的選擇。長篇的長度決定人物命運,中篇只是一個記憶碎片的修復。寫長篇讓我維繫生活的心勁更為持久長遠。恣意妄為枝蔓橫生地思謀出一些紅杏出牆的事是我寫長篇的快感。晨報:每次讀您的作品,無論人物命運的堅強或柔軟,都會留下深刻印象。對於《裸地》,同樣好評如潮,您是如何駕馭每部小說中人物命運的呢?葛水平:文學是從泥土裡生長出來的樹,它的根系可以穿越歷史之牆,消彌現實與往昔的界限,讓世人在古往與現實之間、生活與藝術之間,徘徊,駐足,感受美、生活、情趣、風景等等無窮無盡的內涵。文學是社會劫難的最好見證者,為物質本身而心力交瘁的平民百姓注入精神上的企盼。文學又是一個時代的名人,絕少不戴面具,但文學的本相是天幕上點出的星辰,孤傲的,讓俗世中的人們因它而辨別方向,選擇前程。我從我許多鄉村朋友一生的經歷中駕馭我小說中的人物命運,小說中的一個人物,在現實中也許是幾個人命運的綜合,我只有不停地去了解現實生活,才能駕馭我小說中的人物命運。堅守————太行山讓我長出一顆美好的童心晨報:在之前的作品裡,您寫過太行山,《裸地》里同樣也有太行山,可以感覺到您與它之間有著不一樣的情愫。葛水平:我的成長地是窯洞,崖畔上挖出來的大約有一丈深的窟窿。都是土,土門土院。院中有一棵棗樹,窯掌深處餵了一頭毛驢,也就是說我是和驢一起成長的。大約長到六七歲,開始隨我的小爺上山放羊,向晚的炊煙中,站著等我回家的小奶奶。窯洞的院子里有去冬的一領葦席,大人和孩子們就坐在葦席中央說話,有話不投機的,肘窩下夾了粗瓷碗站起身走了,不等到月亮中天,又叼著旱煙鍋坐了過來。我可以說,窯洞里的人們對生活絕不敷衍,他們的生活是具備了音樂韻律的,雖然,過著世界上最平淡本分的日子,卻也滋生一些死去活來的故事。星光下那旱煙鍋粗大明滅的情懷,有他們對生活不同尋常的況味。太行山裡,被粗糧喂肥的我,是聞著牲畜的味兒長大的,我對鄉村的感情,多少年之後,我只要看到大片的黃土和色彩斑斕的糧食,我的鼻子就會發酸,會有眼淚掉下來。太行山讓我長出了一顆美好的童心。晨報:「我不能夠放棄我的村莊,我一生要支付給它們的是我的文字,我的文字有土地給我的溫暖……」鄉土文學一直是您的鐘愛,究竟是怎樣的難捨情結使您甘願俯下身子傾心於鄉土題材的創作?能不能說這個淵源就是您出生的沁水縣大山深處的這眼窯洞呢?葛水平:每每想起窯洞窗前那一鉤彎月,我就覺得我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世俗反過來說是俗世,俗世有大愛,天上人間憑藉於此而息息相通。我寫俗世中的人和事,是想讓狹窄的生活進入到更廣大的領域,因為俗世是平凡的、普通的,也是普遍的。是日子無可奈何的繼續,是令人心生厭倦的難耐和悲戚,是不可避免的結果,是忍不住的繼續往下活,是遙遠未來的那一頭莫名誘惑,是柴米油鹽醬醋茶。希望————不要讓農民因貧窮背棄土地晨報:在本次鄂爾多斯文學獎頒獎典禮上,您發言說,「中國農民與土地目不斜視地狂歡才叫生活」,在您眼中,什麼才是真正的生活?您內心所期許的生活是什麼樣子?葛水平:面對現實,我覺得我活得徒具其形,我甚至批判不起來,我是從事腦力勞動的,我的腦袋能想像的東西,就算讓我把良心壞了,能想像出的也不及現實給我的震驚恐懼。我看到城市遊盪著鄉下來的農民工,他們遊盪的身影,沒有幾個是鍾情明山秀水的,他們就出生在明山秀水的地方,他們只是為了生,為了活,來城市找生存。生容易,存活難。你看到他們,你不可能不站在土地上說事,生死二字總在身邊,在他們的經歷中,現實會比那些官方的表揚來得更真實。我當下最希望的生活是:不要因為貧窮讓農民背棄土地,讓他們哭著來到世上,笑著離去!晨報:除了寫作,我知道您還喜歡攝影、繡花、聽民樂,從閑暇時的這些娛樂活動中收穫了些什麼呢?對您的文學創作有幫助嗎?葛水平:我喜歡舊,喜歡古舊的傢具和罐子,也買一些回來,還有舊的石雕什麼的。喜歡給自己做衣服,我穿的衣服大部分是自己做的,唐裝的一種改良。曾經花錢買了一把二胡跟老師學,目標是《二泉映月》。後來,覺得自己不是那塊料,又因為要做好多事情,一首練習曲都沒有練好就停下了。也買過古箏,也找了人來學,目標是《高山流水》,沒有多久又停下了。我的喜好如狗熊掰棒子。但有一樣,每周去鄉下,幾十年不變,享受自己感覺屬於自己的光陰,我的收穫讀我文章的讀者知道。晨報:對於署名「賈平凹」的山寨版《裸地》驚現書市,網上便開始流傳「賈平凹蒙在鼓裡,葛水平哭笑不得,盜版者大發橫財」的聲音,您也疾呼「我的《裸地》真是紅顏薄命」。對盜版之事您如何看?葛水平:沒辦法,只希望讀者不買盜版書。換一種開心的說法,盜版的人也是為了生存。晨報:能否透露一下您近期的創作計劃?葛水平:剛結束一部60集的電視劇。接下來會走完一條河流,寫一本行走散文的書,並在行走中構思一部新長篇。記者手記:「她是一個端莊高雅的奇異女子,文如其人,有一種大氣之美」,我曾無數次在心底為葛水平下這樣的定義。初次謀面,是一年多前,在長治市文聯,她的辦公室。那時候,我僅是一個不經世事的學生,只知她是山西文壇的驕傲,曾將第四屆「魯獎」收入囊中。時日長了,開始習慣從《喊山》《甩鞭》《地氣》《官媒》等著作中品讀她柔軟而善良的真實內心,百讀不厭:割捨不斷的鄉土情結、清麗雋永的語言韻味、豐富鮮活的人物命運、紮實厚重的精神內涵……她耕耘3年的第一部長篇力作《裸地》,使得本屆鄂爾多斯文學獎大獎實至名歸。山西大學教授、文學批評家王春林這樣評價《裸地》:「一部關於20世紀前半葉中國鄉村世界的具有某種『百科全書』意味的長篇小說」。這些年,讀者從她眾多文字記錄里不難看出,在流經生命的歲月里,這個女人活得坦然而明白。(記者子軒圖片由受訪者提供)

在此,特別感謝兩個人。一個是我的採訪對象,也是我最為尊敬的作家葛水平老師;一個是山西大學教授、文學批評家,認識已久但未曾謀面的王春林老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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