沔陽名人——「金箭女神」楊 剛
【沔陽名人——「金箭女神」楊 剛】爲信仰而殉情沔城素有四十八廟、四十八井、四十八橋、四十八牌坊之稱,可惜歲月無情,漸成傳說。尤其是橋,沒幾座了。叫得出名字的,我只知道「雙蓮橋」、「司馬橋」和「司金橋」,外加一座「楊剛橋」。「楊剛橋」誕生於十幾年前,顯然不在四十八橋之列。據說建這麽一座橋,是爲了紀念一個叫楊 剛的人。用人名做橋名,在沔城還是獨一份,陳友諒也沒這種待遇。所以,楊 剛此人值得研究。不要被這個頗有陽剛之氣的名字迷惑了,楊 剛其實是個女人。聽街坊鄰居說,她小時候有個綽號叫「嘰咕嘍子」。就是那種會說話的鳥——「八哥」。說白了,她就是一小可愛,跟奧運開幕式上的林妙可有得一比。楊 剛的父親是沔城最有錢勢的舉人老爺——楊會康,代理過湖北省主席,蓮花池都是他的私産。作爲大家閨秀,出門得坐轎,可楊剛坐不住,喜歡探頭探腦,在轎子裏瞎晃悠,轎夫們活怕了她。更怕她的是兩位私塾先生,只知道包本背書,從不講解,喜歡用戒尺打人,楊 剛偷偷往茶盅裏下巴豆,整得他們走馬燈似地上茅房。這還不算,動不動就爬樹掏鳥窩。有回被大人抓住,要家法伺候,她頭一歪嘴一噘,委屈地說:「妳們怎麽不問問,人家爲什麽要爬樹呢?」大人吃了一驚,以爲她有天大的冤情,連忙追問。小可愛卻理直氣壯地說:「因爲樹上有鳥!」大人們笑岔了氣,都說她投錯了胎,要是個男孩就好了。不是男孩又有什麽關系呢?楊 剛的成就超過了楊家所有的男孩,包括她最崇拜的四哥楊 潮。不光在楊家,在咱們老沔陽,她也是屈指可數的人物。楊 剛當過周恩來辦公室的主任秘書,總理批文件,多半是這麽幾個字:「請楊 剛同志修改定稿!」足見其器重程度。往後推,她還當過中宣部國際宣傳處處長、《人民日報》副總編輯、第一屆政協委員、第一屆人大代表及中共八大代表。楊 剛離開我們已經六十年有餘,是時候蓋棺定論了。作爲我國傑出的文學家、新聞家、翻譯家、評論家和革命活動家,楊 剛身後的評價驚人地一致。周恩來說她是「能作出大貢獻的人」,鄧穎超稱她爲「黨和人民的忠誠的優秀女兒」,楊顯東則尊她爲「革命的啓蒙老師」。連毛澤東也贊不絕口,兩度將她定性爲「黨內少有的女幹部」。一次是一九四八年在西柏坡初次見面的時候,一次是在她死後不久。關於楊 剛的死,無論是官方還是民間,一直以來都諱莫如深。鄧拓代表人民日報社通報死訊時,說她的死跟丟失了一個重要筆記本有關。胡喬木給《楊剛文集》作序時,說她「在精神極不正常的情況下不幸離開了人間」。胡 繩、袁水拍在《追憶楊剛》中說:「她因外事活動遭遇車禍,造成腦震蕩後不幸病逝。」她最好的朋友蕭 乾在《文學家辭典》中一筆帶過,只交代了她的忌日。甚至她唯一的女兒鄭光迪寫回憶錄時,也沒有觸及這個敏感的問題。那麽,楊 剛究竟是怎麽死的呢?准確的說法是自殺!而真正的死因竟然是信仰!這些年沒人談信仰了,但在某一個時期,信仰這東西不可一日或缺。爲了各自的信仰,父子可以成仇,夫妻可以反目,兄弟可以出賣,人們都爲信仰而活著。楊 剛的信仰和愛情是同時降臨的。她有個娃娃親,是沙湖李紱藻大人的孫子,在不諳世事的時候,她並不覺得,將來的婚姻有什麽不妥。然而十九歲那年,楊 剛忽然提出退婚,讓曾經受惠於人的父親左右爲難。原來她有了信仰,給她信仰的是共産主義戰士張成榮。兩年後,張成榮被當局殺害,但信仰卻留給了楊 剛。楊 剛是一個狂熱的理想主義者,在她心裡,信仰是值得用生命來捍衛的。在擔任北平學聯總指揮時,她多次組織大規模的遊行,被閻錫山拘捕入獄,面對酷刑,她堅貞不屈。即使是遍體鱗傷地躺在牢獄,她也掙紮著對看守她的士兵進行革命宣傳,在了解了士兵悲慘的家世以後,她哭了。她對舊時代是痛恨的,但對人民卻無比同情。抗戰時期,她跟丈夫決裂,把女兒託付給朋友,爲抗日救亡積極奔走。正如她自己所言:「有男人,而不能做男人的女人;有孩子,而不能做孩子的母親。」她是一個真正的革命者,而不是投機分子。革命需要她到哪裏,她就到哪裏;革命需要她做什麽,她就做什麽。楊 剛的革命生涯一言難盡。她是中共早期的黨員,是左翼作家聯盟的發起人之一。在包括冰 心、丁 玲在內的同時代女性作家中,楊 剛的政治地位最高,盡管著作等身,但是她首先是一位革命家,然後才是作家。楊 剛性如烈火,她的詩霸氣十足,不適合坐著讀,哪怕先是坐著的,讀著讀著,妳會自然而然地站起來。她的小說總是洋溢著革命熱情,催人向上。正所謂文如其人,生活中的楊 剛也是一樣。有一年,她跟上級發生了口角,盛怒之下,離開了組織懷抱,盡管多年後她又重新入黨,但這個舉動是多麽的幼稚啊!即使不在黨的時候,她仍然活在信仰中,把四哥楊 潮、二哥楊顯東也引上了革命道路。她對楊顯東說:「爲了黨的需要,隨時准備犧牲,即使到了懸崖絕壁,要跳,就毫不猶豫地跳下去。」一九四九年,她成功地說服王芸生,順利地實現了《大公報》的起義。十月一日,她參加了隆重的開國大典,寫下了那篇膾炙人口的通訊《毛主席和我們在一起》。她說:「一個獨立、民主、和平、統一、富強五者俱備的國家的要求——在過去常常使人稱爲是白天大夢,或者是唱高調,現在這個幾千年的大夢一定會實現了。」說到底,楊 剛骨子裏畢竟是知識分子,自始至終保持著獨立人格。她舍棄幾乎全部的個人生活,都是爲了爭取全體中國人的自由和尊嚴。可是,正當她以滿腔的革命熱忱醉心於工作時,反右鬥爭又給了她當頭一棒。楊 剛疑惑了:「弟兄們,我們一起做過夢,又一起把夢變成了生活。難道這一切都錯了嗎?難道我們做夢也做錯了嗎?」眼看一個個正直、善良,曾和她一道獻身信仰的朋友接連打成「右派」,而她還要違心地主持批鬥會,她無法原諒自己。皎皎者易汙,嶢嶢者易缺。當理想破滅時,多數人會選擇活下去,而楊 剛不會。她突然發現,除了以自殺的方式爲信仰殉葬,再也沒有更好的辦法了。一九五七年十月七日,楊 剛吞服過量的安眠藥,不告而別。她的穿戴十分整潔,一件中式對襟紫玫瑰紅襖,一條折縫筆挺的黑呢褲子,一雙白色襪子和黑色布底鞋,這是平時沒有過的。她還化了淡妝,唇上塗著口紅,這也是平時沒有過的。在朋友們眼中,她是著名的「浩烈之徒」,總是不修邊幅,一邊抽煙,一邊慷慨直言或者朗聲大笑。沒有開追悼會,那段時間人人自危,無暇顧及。有人處心積慮,想把她追認爲「右派」,被周恩來制止了。楊 剛英年早逝,實在令人痛惜,但以她剛烈的個性,遲早會尋求解脫,即使逃過了反右,也絕對逃不過文革。楊 剛 ( 1906—1957 ),女,沔城人,原名楊季征、楊 繽。1928 年就讀於北平燕京大學英國文學系,加入中國共産黨。1931年發起和組織北方「左聯」,任宣傳部長。1933年協助斯諾編譯中國現代短篇小說選《活的中國》。1935年出版譯著《傲慢與偏見》。1939年任《大公報》文藝副刊主編,並兼嶺南大學教授,利用副刊宣傳抗日民主,反對投降倒退。次年在香港參加文藝界的抗日救國活動。後到桂林,繼續主編《大公報》文藝副刊,並從事國統區統戰工作。1942年秋,自桂林轉閩、浙、贛戰區采訪。她的通訊報告集《東南行》向讀者展示了東南半壁在日僞統治下的血淚畫面。1944年以《大公報》特派記者身份留學美國。1948年離美回國,將20萬字的長篇自傳體小說《女兒》手稿交美國朋友保管。1949 年10月1日以《大公報》記者的身份參加了開國大典,定居北京。1950年任外交部國際政策研究委員會副主任,10月初改任周總理辦公室主任秘書。1953年兼任中宣部國際宣傳處處長。1954年當選第一屆全國人民代表大會代表。1955年任《人民日報》副總編輯,負責國際宣傳。1956年當選中共「八大」代表。1957年10月7日辭世。楊 剛是人民忠誠的優秀女兒。她作爲詩人、作家、評論家、新聞家,爲我們留下了曆史小說《公孫鞅》(1939年,上海文化生活出版社),中篇小說《桓秀外傳》(1941年,同上),散文集《沸騰的夢》(1939年,上海美商好華圖書公司),抒情長詩《我站在地球中央》(1940年,上海文化生活出版社),通訊、報告文學集《東南行》(1943年,桂林文苑出版社)、《美國劄記》(1951年,世界知識出版社),《楊剛文集》(1984年,人民文學出版社),以及1987年在上海《小說界》第四期上發表的英文長篇小說《挑戰》和星散於解放前後報刊上的詩歌、散文、通訊、國際社評。詩作收入《黎明的呼喚》(四川人民出版社)、《她們的抒情詩》(閻純德主編,1984年,福建人民出版社)、《繁星春水紅紗巾》(閻純德主編,「20世紀中國女性文學文庫」之壹,1995年,中國文聯出版公司),小說收入《新女性的地平線》(同上)。 她的詩和散文寫的很有氣勢,散文《沸騰的夢》表現了中國人民熾烈的愛國心。長詩《我站在地球中央》以富有聯想的構思及形象的比擬,熱情的歌唱祖國,鞭韃侵略者。【「金箭女神」楊 剛二三事 】一、 絕彼「天窗」、勸君「起義」1939年9月,香港《大公報》文藝副刊編輯部,不時看到一位面目清秀、和善,身穿素色旗袍的女士在埋頭看稿發稿,這位忙得不亦樂乎的主編乃是沔陽(今仙桃市沔陽城)人楊 剛女士!是時在港編報,談何容易。英國當局不願得罪日本,特設華民司檢查華文報刊,凡對日本不敬的抗日言論,必在送審稿中大開「天窗」,在與讀者見面的報紙上留下大塊、小塊空白。而在楊 剛主編的副刊版面,則少有「天窗」,乃她善於洋為中用,古為今用,指桑罵槐,聲東擊西,正話反說,反話正說,真中有假,假中有真,真真假假,假假真真,把個「洋大人」的狗鼻子牽著走,絕彼「天窗」,大得讀者會心贊賞!1948年,經潘漢年與夏 衍的熱情鼓勵,楊 剛從美國回國,先抵香港,權且逗留。是時,內戰正激烈,解放軍攻無不克,行將取得全國勝利,已是眾望所歸。而屬政學系的《大公報》,一向對蔣家王朝小罵大幫忙,此時何去何從,在十字路口徘徊。楊 剛立馬從香港來到上海,住進了《大公報》總編王蕓生家裏,對王大做思想工作,隨後兩人一起說服了總經理胡政之。胡義無返顧,反蔣擁共。有見識的知名作家蕭乾喜從中生,把這件事稱為香港《大公報》的一次起義!二、 義救「神父」1941年12月初,日寇佔領香港前夕,美國革命作家、著名新聞記者愛潑斯坦正被日本憲兵搜捕,情況緊急,楊 剛為了美國朋友的安全,先行潛入瑪麗醫院,找上留德學醫歸來刻任外科大夫的老朋友吳在東求援,鑒於當時醫院只收傷員,只得如此這般行動:正好碰上停電,是夜月黑風高,楊 剛邀上四哥楊 潮,將愛潑斯坦化裝為傷員,悄悄地擡進醫院,憑吳大夫的技巧,給美國朋友的頭部製造了一個「傷口」,包而裹之,將面部掩去了一大半。接著編上一個故事,說這位美國「神父」被流彈擊傷頭部。「傷」證人證,有理住院,脫了危險。三、 難酬母愛「七七」事變後,國人爭相投身抗日救國運動。楊 剛不甘落伍,遂與時任中央銀行高級職員的丈夫鄭 侃分道揚鑣,將三齡女兒光 迪寄養於好友家,自己隻身南下,由武漢轉至上海,會見四哥楊 潮、四嫂沈 強,聲淚俱下地說:「我有丈夫,不能做好妻子;有孩子,不能做好母親,作為女人,投身抗日救國,何其難也!」1939年9月,楊 剛出任香港《大公報》副刊《文藝》主編,將女兒接來身邊,原想給她以多多母愛,卻又不得不忙於工作,每每把她獨個「關」在鴿籠似的小房間裏。待楊 剛下班歸來,人未進門,就聽到房內哭聲。楊剛有淚不敢彈,強作歡笑,陪著女兒吃飯,手把手教女兒寫「打鬼子」。1944年,楊 剛受周恩來、董必武的安排,由重慶赴美國哈佛大學學習,同時兼任《大公報》駐美特派員。她將年僅10歲的女兒光 迪托組織送往延安,自己漂洋過海去了美國。楊 剛在周總理身邊工作的日子
傑出的女作家、記者、國際問題專家楊 剛,是湖北省仙桃市沔城回族自治鎮人。她有傳奇般的經歷——從豪門望族的朱門裏沖出來,蛻去了貴族小姐的華裝;從孔盂之道、基督教義的桎梏中解脫出來,投身千革命洪流中;愛侶倒下,她毅然邁步,踏上了血染的征途,她的形象如女神一樣美麗,她的筆鋒如金箭一樣鋒利。她在詩中豪邁地說:「找有白羽金箭的美」,故朋友們給她贈了個美名「金箭女神」。1944年夏天,楊剛在重慶受周恩來之命,以《大公報》特派記者的公開身份,像「金箭女神」一樣,從東方飛到西方,奔波在北美的大陸上,開始了她走遍天涯海角的國際新聞記者的生涯。1948年冬,楊剛應召回國,在西柏坡受到毛主席、周副主席的親切接見。新中國成立後,楊剛留在北京中南誨工作,擔任周總理辦公室主任秘書。由於她國際知識淵博,精通英語,又懂法語,德語,成為周總理處理國際事務的得力助手。這裡記述的是她在周總理身邊工作的幾則故事:「毛主席和我們在一起」1948年冬,一個晴朗的早晨,太陽現出了紅彤彤的笑臉,解放區的大地處勝利的歌聲:解放區的是晴朗的天,解放區的人民好喜歡。……楊剛懷著喜悅的心情到黨中央的所在地河北省平山縣西柏坡。周副主席親切地接見了她。她向周副主席匯報了在美國工作的情況,受到了周副主席的贊賞。周副主席說:「楊剛同誌,你奔波在北美大陸上,辛苦了!你利用國際新聞記者的身份,從事國際統戰工作,結識了不少的美國朋友,爭取他們支持中國人民的解放鬥爭。這一切使我們感到很滿意呀!今天你來的正是時候,我引薦你去見主席吧!」她一聽激動得像天真的小姑娘一樣歡跳起來。周副主席立即帶她去謁見毛澤東主席,介紹說:「主席,這位就是《大公報》駐美國特派記者楊剛同誌,她從香港回來了。」毛主席臉上露出和藹慈詳的笑容,伸出大手,和楊剛親切地握手。頓時,幸福之感貫穿了楊剛的全身,她激動得熱淚盈眶。毛澤東身穿灰棉布軍服,褲膝上打著補丁,衣著樸素,和藹可親,像一個普通的老戰友。宅席請楊剛坐下飲茶,用濃郁的湖南口音親切地和她談話,詢問她是哪裏人,有幾個孩子,孩子在哪裏……句句話郡溫暖到了她心裡。周恩來向毛主席介紹了楊剛在美國工作的情況,他說:「楊剛同誌背叛封建家庭,參加革命,入黨較早。她不僅是一個有才華的女作家、記者,而且是一位國際事務活動家。她在美國團結國際友人,從事國際統戰工作幹得很出色,如斯諾、史沫特萊,愛潑斯坦等都是她的好朋友。她是我黨難以多得的優秀女幹部啊!」毛澤東點頭微笑,周副主席接著說:「楊剛同誌,你在大公報工作了這麽多年,請你談談大公報的情況吧。」楊剛談了《大公報》和在《大公報》工作的同誌,團結進步同事,利用報社老闆給的一點自由,巧妙地和敵人進行鬥爭的情況。毛澤東聽了她的匯報,笑著贊賞說:「哈哈,巧妙地和敵人作鬥爭,你是其中突出的一個女同誌嘛!」周恩來接著向毛澤東介紹了楊剛從紐約到香港,策動香港《大公報》同人轉變立場,棄暗投明的情況,毛澤東聽了高興地說;」好!好!我們歡迎香港大公報主編王蕓生先生到解放區來!」以後,周恩來指示楊剛隨軍南下,並命她以軍代表的身份,同王蕓生一起奔赴上海,接管上海《大公報》。1949年6月17日,上海《大公報》發表《新生宣言》。從這一天起,《大公報》全體同人正式加入了革命隊伍。楊剛以上海新聞代表的身份參加了中國人民政治協商會議第一屆全體會議。1949年10月1日.這是中國人民最偉大、最幸福的節日,楊剛懷著無限喜悅和幸福的心情登上了天安門城樓,參加了隆重的開國大典,並在現場采訪,寫了一篇鼓舞人心的通訊《毛主席和我們在一起》,熱情洋溢地歌頌了開國大典的盛況。「請楊剛同誌修改定稿」新中國成立後,外交部辦公室就響起了楊剛爽朗的笑聲,慷慨的直言。周總理兼任外交部長,十分重視外交政策研究工作,外交部成立了政策研究委員會,任命喬冠華為主任,楊剛為副主任。不久,楊剛任周總理辦公室主任秘書,夜以繼日地協助總理處理繁雜的國際事務,成為周總理身邊的得力助手。周總理經常通宵達旦地工作。楊剛在總理身邊工作,同樣處於高度的緊張狀態,每天通宵值班,以總理為榜樣,夜以繼日地工作著。她忙於起草,審閱或修改各種報告和文稿,竭盡全力,認真細致,一絲不茍,以減輕總理超負荷的重擔。1951年 6月23日,蘇聯駐聯合國大使馬立克在聯合國新聞部舉辦的「和平的代價」廣播節目中發表演說。提出了和平解決朝鮮問題的建議,即交戰雙方應該停火和休戰,雙方把軍隊撤離「三八線」。楊剛收聽馬立克的廣播演說後,立即向總理匯報,總理指示說:「馬立克的這個講話,代表了朝中方面的觀點,請你通知《人民日報》立即發表社論。」楊剛根據總理指示,立即起草社論-6月25日,《人民日報》發表社論說:「中國人民完全支持馬立克的建議,井願為其實現而努力,中國人民誌願軍參加朝鮮反侵略戰爭,其目的就在於求得朝鮮問題的和平解決。」闡明了中國政府的觀點。毛主席時刻關註著朝鮮形勢,親自主持召開最高國務會議,討論分析朝鮮停戰談判問題。楊剛參加了會議,並把朝鮮停戰談判情況簡要作了匯報,最後激憤地說:」美方代表毫無誠意,公然叫囂說談判桌上解決不了問題,那就讓大炮和機關槍去辯論吧『種種跡象表明,美帝國主義是不會甘心失敗的,不狠狠地打擊它,教訓它,它是不會乖乖地坐下來談判簽字的。」毛主席、周總理根據朝鮮談判情況,在最高國務會議上,研究決定了「邊談邊打,邊打邊談」的戰略決策。結果朝鮮停戰談判拖了兩年時間,在中朝人民軍隊的沈重打擊下,美帝國主義連遭失敗,被迫於1953年 7月27日在朝鮮停戰協定上簽了字。周總理對楊剛的學識和才華十分器重。她在總理辦公室有看不完的電報、文件,審不完的報刊大樣,寫不完的文章——報刊評論、社論。特別是《人民日報》有關國際時事的社論、評論,是代表黨中央、國務院的意見的,是新中國在國際上的聲音。周總理審閱文稿後常這樣批註:「請楊剛同誌修改定稿。」由此可見,周總理對她是何等信任和器重啊!楊剛不僅有女同誌所共有的工作認真細致,待人彬彬有禮的特點,而且在工作上像男同誌一樣,有魄力,有遠見,敢於直言不諱。她有時在工作上甚至和總理爭辯,總理總是認真聽取她的意見。由於她國際知識淵博,對國際形勢風雲變幻能發表自己獨到的見解,因此,同誌們稱她為「國際問題專家」和「總理身邊的女秀才」。《美國劄記》的出版抗美援朝期間,為了配合國際時事宣傳戰爭政策和稱霸世界的野心,總理指示楊剛:揭露美帝國主義的戰爭政策和稱霸世界的野心,總理指示楊剛:「楊剛同誌,你在美國戰鬥了四五年,采訪美國各界人士,了解美國社會,寫了幾十篇美國通訊,請你把它整理出來,編輯成集出版,讓廣大讀者了解美國資本主義社會吧。」根據總理指示,楊剛收集整理了幾十篇美國通訊,輯成《美國劄記》,由世界知識出版社出版。楊剛的這些作品,細致而深刻地描繪了美國那個資本主義社會的政治、經濟、文化和社會生活,特別是對美國社會病態作了極有說服力的剖析,文采繽紛,七動感人,兼有散文和政治評論之美,至今被視為中國記者記述美國資本主義社會的珍品。我在這裡不能將《美國劄記》進行一篇篇的評述,僅介紹其中的一篇通訊《死在美國戰爭政策下的馬蒂遜》。馬蒂遜是美國資產階級文藝理淪家,時任美國哈佛大學的文藝理論課教授。1945年楊剛在美國留學時曾選修他的文藝理論課。有一次,在討論資產階級文藝思想和革命現實主義的文藝理論時,楊剛和馬蒂遜教授發生了爭辯,各抒己見,爭論激烈。各國留學生靜聽他們的爭辯,鴉雀無聲。楊剛用熟練的英語,以精闢的分析,獨到的見解,生動的事實,向師生們談到中國文藝與人民革命結合的實際情況和重大意義,對馬蒂遜教授觸動很大,他很佩服楊剛的說服力,情不自禁地贊賞說:「楊剛女土,你真是雄辯奇才,你的辯論打動我和同學們的心,你是我執教三十多年來在學術辯淪中說服我的第一個研究生!」馬蒂遜教授和她商量,想到中國來看看,研究一下文藝和革命結合的問題。然而,這位美國學者未能實現來中國的願望,突然於1950年 3月從波士頓旅館的高樓上跳下來自殺了。楊剛悲憤地寫道;「這個消息使我感動而憤怒。又是一個有良心的誠實的人在美帝國主義滅絕人性的戰爭政策之下犧牲了。他的死具體地象徵了美國資產階級民主傳統對帝國主義統治的微弱的反抗。同時表現了那個傳統的空虛和臨近死亡。」《美國劄記》的出版,在當時起到很大的宣傳教育作用,廣大讀者從書中記述的真人真事,認識了美國所謂民主自由的虛偽性和欺騙性。了解了美國那個資本主義「天堂」只是少數大資本家的「天堂」。周總理贊賞地說:「楊剛同誌,這本書編寫得很好,你用你在美國所見所聞的生動事實教育了廣大讀者。」「周伯伯是大忙人,媽媽是小忙人」楊剛身居中南海,在周總理身邊工作,而她唯一的女兒鄭光迪卻遠離媽媽,在哈爾濱讀中學。195g年暑期,光迪從哈爾濱來北京看望媽媽,母女歡聚在一起,仍在機關食堂吃飯,過著集體的大家庭生活。楊剛每天下午四五點鐘上班,一直到第二天早晨六七點鐘,連續工作十幾個小時。女兒見媽媽總是那樣忙,除了吃飯時見面外,其他時間都很難與媽媽見面,就關心地問道:「媽媽,你每天工作這麽辛苦,長期值通宵班,身體受得了嗎?」「哈哈,夜間工作習慣了,媽媽就不在乎了。」楊剛笑著問女兒:「你在中南海住了這麽多天,你知道在中南海最大的忙人是哪個呢?」「總理周伯伯。」光迪笑著回答說:「媽媽在周伯伯身邊工作,也算個不大不小的忙人啊!」「哈哈,媽媽只能算個微不足道的小小忙人。」楊剛笑著說:「總理白天忙於開會,接待外賓,晚上要看電報,閱文件,還要和我們研究安排工作,又是國際事務,又是治國大事,簡直忙得不可開交啊!有時連續工作幾天幾夜,都得不到應有的休息,只好躺在沙發上閉眼養神,休息一會兒後又開始緊張的工作。有時總理忙得連鬍子也來不及刮,就又要接待外賓廠。你在銀幕上看到的,接待外賓除了握手禮外,還要擁抱、親吻,周伯伯只好在小車裏刮刮臉,以便接待外賓,你想想周伯伯有多麽忙啊!你再想想,媽媽在總理身邊工作,怎能偷閑呢?媽媽想自己盡力多做一點工作,哪怕是能夠給總理減輕一絲一毫壓力,媽媽也就感到很高興了,你說媽媽該不該忘我地工作呢?」「該!完全應該!」光迪望著媽媽笑道:「媽媽,可是我不能給媽媽幫忙呀!」「你現在是中學生,正是長身體、長知識的時候,媽媽只希望你好好讀書就心滿意足了。」楊剛笑著告訴女兒:「今天我帶你去見周伯伯,好嗎?」光迪喜出望外,頓時高興得跳了起來,她想起在銀幕上見到的總理的形象,那是多麽高大!她懷著激動而興奮的心情,跟著媽媽穿過兩層園子,來到總理辦公室,只見總理伏在辦公桌上聚精會神地審閱文件,楊剛向總理介紹說:「總理,這是我的孩子,名叫光迪,特來看你的。」總理竟然從他的辦公桌後面站起來同她握手,這一切使她這個中學生驚呆了。光迪低著頭,羞紅了臉,低聲喊道:「周伯伯,您好!」總理露出和靄慈祥的笑容,彷彿見到自己的孩子一樣,輕輕地摸著光迪的頭發,親切地說:「啊,你是新中國的第一代中學生,應該努力學習,增長知識,將來要成為建設新中國的人才啊!」楊剛向總理談起光迪在革命隊伍中長大的情況,說:「我奉命出國時,光迪只有九歲,就隨著一些追求真理和光明的大哥大姐們,乘坐敞篷汽車,翻山越嶺地到了延安。在延安幹部子弟學校讀書時,受到鄧媽媽、康媽媽的愛護和關懷。胡宗南部隊進攻延安時,為了孩子們的安全,黨組織將孩子們分散轉移。小光迪就跟隨她叔叔轉移到東北去,步行走了幾個月,繞道渡海,經過朝鮮,才安全到達哈爾濱。因此,她一直在哈爾濱讀書……」總理聽到這裡,高興地說:「啊!那光迪從小就在革命隊阻中經受了風雨的考驗呀!」總理用贊賞的目光重新打量著這個婷婷玉立的中學生。此時此刻,光迪把註意力集中到總理的兩道濃眉上。她覺得眼前的總理和銀幕上的一樣神氣,總理的眉宇間,炯炯有神的雙眼,閃爍著智慧的光輝。她為自己有這樣的一個好媽媽,為能見到敬愛的周伯伯,並和他握了手,而感到莫大的幸福,她覺得自己是新中國第一代最幸福的中學生!後來,一有機會,楊剛就帶著女兒來看望鄧媽媽。每次見面,鄧媽媽總是那樣親切地對楊剛問長問短,有勸導,有鼓勵,有關懷,親如姐妹。鄧媽媽對光迪更是疼愛,輕輕地摸著她的頭發,望著她微笑:「看我們的小光迪,長得比在延安時高多了,從小姑娘變成大姑娘了,女兒長得多麽像媽媽啊廣楊剛見總理尚未回家休息,就說:「鄧大姐,總理太辛苦了,找到辦公室去值班,讓總理回家休息吧。」楊剛說著就到總理辦公室去了。鄧大姐送她出門,望著楊剛漸漸遠去的身影,親切地對光迪說:「光迪,你是在革命隊伍中長大的好孩子,你媽媽一心撲在工作上,是黨和人民的好女兒,你要學習你媽媽的革命精神,將來做革命事業的接班人!」光迪高中畢業後,由於成績優秀,被選派到蘇聯留學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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