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念父親母親
《我的母親》
我的母親,一生嬌小瘦弱,但性格剛強,心地善良。像多數母親一樣,一生勤儉持家,相夫教子。六、七十年代,農村生活困難時期,白天下地掙工分(雖然是大鍋飯出工不出力),晚上紡織到深夜,早上天不亮就要起床,利用下地前2小時,到離村3公里遠處去砍柴(為冬天做飯儲存燒柴--不可能買得起煤),一米五的瘦弱身體推著近兩米高的獨輪車,日復一日,年復一年。其辛苦操勞,至今想起,仍讓人心酸。
改革開放後,經過十幾年辛勤耕耘,終於富裕了,生活好了,兒女們也成器了,可母親老了。由於心地善良,性格內向,又特別愛面子重聲譽,積鬱成疾,老年來患上了嚴重的精神抑鬱症和神經官能症,兒女們千方百計為母求醫,療效甚微,12年來,母親受盡了折磨。由於病痛,特別是感覺自己身體不好,不能幫子女們做事,還為兒女們添「累贅」,常常「想不開」,總想一走了之。
二〇〇七年九月十八日早上,母親終於突發心臟病,離我們而去,實現了他的意願,終年才71歲。
怎樣的71年。1958年22歲的母親嫁給了父親,58年-78年20年天災人禍讓中國人民受盡了苦難,不用說三年自然災害時期(我不記事的1-3歲),只記得78年我考學離開家鄉前,能吃上一頓玉米麵餅子都是奢望。78年-95年,藉助黨的好政策,咱農民又奮鬥(不可能是享福)了17年,日子終於好點了。辛苦勞累了大半輩子,年近60的母親剛要休息的時候,病魔卻纏上了她,臨終前體重不足70斤。
悲痛之餘,欣慰母親永遠解除了病痛。安息吧,我善良的媽媽,原諒無能的兒子,沒能讓您享幾天福,您大半輩子受累,老年來卻如此受罪。
寫到這裡我悲痛萬分,淚如雨下!!2007年9月25日《懷念父親》
我的父親是個農民,一生除了他們這輩人都經歷過的三年自然災害,沒有經歷其它大災大難,但卻一生坎坷。
1951年12歲高小畢業後,因家庭經濟困難,放棄了以優異成績考取的初級中學(畢業後即被招為濟南鐵路局正式職工),造成終生遺憾。
16歲時父親虛報年齡參軍,在徐州義務了三年,複員回鄉。
回鄉後,我的「小秀才」父親被推薦當了小學代課教師。其間由於表現優秀,被推薦參加當時的淄博專區臨邑教師進修班。結業後,多數同學被分配轉為「公辦」教師,幾位和我父親同樣優秀的同學,又被推薦到淄博,繼續培養,結業時遇上了三年自然災害,無奈回家待分配至今。
幾經「掙扎」,未能跳出農門的老父親,把希望寄托在了子女身上。六、七十年代經濟無比困難:我家五口人,三個孩子上學,兩個勞動力,為了一天掙2*10=20分(工分),一分摺合1毛多錢,父母拼死拼活的干,但因為人口多勞動力少,年底還是分不到本來就少得可憐的平均口糧,每年麥收前父母都為吃飯發愁(麥收後可以將分得的幾十斤小麥換成更多的紅薯干),而且當年是讀書無用論橫行、知識分子是「臭老九」,在這種環境下,父母還是堅持「不吃不喝也要供你們讀書」。2007年母親走了(見《我的母親》),我們只有將「孝」全部傾注到孤獨的父親身上... ...
三年來,每到小長假、寒暑假,我都會回到老家陪在他老人家身邊,為他(教他)炒菜做飯(母親在世時父親幾乎不做家務),我為他配齊了空調、洗衣機(我在城裡的小家庭均未享用)、煤氣爐等生活用品,吃、穿、錢更是按需供給,保證老父親的生活水平高於我在城裡的水平(不是誇張,這是我一直的默默承諾),父親非常滿足,他常對我說:「我比同村的兄弟爺們生活條件好多了」。
二〇一一年正月十六下午五點四十五分,孤獨的父親,因多器官功能衰竭走完了他72歲的一生,隨我母親去了。臨終前,父親在病床上躺了近兩個月,子女們為老爸喂水喂飯、端屎端尿,日夜侍候。尤其病重期間,父親神志不清,晝夜不分,我夜間睡在他的身邊,他大概每隔一小時喊我一次,或者要喝水,或者要給他蓋蓋被,或者要小便,或者要翻翻身,每次要10-20分鐘,我均無條件滿足他的要求,我本身就有入睡困難的毛病,只能在白天妹妹及外甥女的替換下休息一會。一個月的伺候,我累的腰酸背疼,腿疼至盡還未能恢復,為父親送葬時也只能單膝跪地。老爸滿足安詳的走了,我也終於彌補了母親突然離世為子女們留下的遺憾。
2011年4月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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