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國為什麼發動二次世界大戰

德國為什麼能夠發動二次世界大戰德意志民族是一個偉大的民族。她誕生了人類史上的許多科學巨匠,湧現出了不少飲譽世界的學者和藝術家。德意志人民以他們的聰明才智和卓越成就,為人類的進步事業做出了自己獨特的貢獻。德意志人民有著許多優秀品質。他們富有智慧和創造精神,勤勞刻苦,對工作嚴肅認真,重實際,講究效率,遵守紀律。正是這些優秀品質,使德意志民族創造了一次又一次舉世矚目的巨大業績。然而就是這樣一個偉大而強盛的民族為什麼會在不到30年間發動兩次世界大戰,將人類帶入災難的世界?我們首先的回到19世紀末20世紀初,這一德意志民族歷史的重要轉折時期。自1871年俾斯麥統一了德意志民族,德國僅僅用了30年時間,完成了英國經歷了100多年才完成的事業,依靠發達的科學技術和教育,迅速將一個落後的農業國變為一個強大的工業國。20世紀初,德國工業生產超過了英、法,僅次於美國,躍居世界第二位。德意志帝國是近代德國歷史發展的頂峰。德國在經濟上已是一個充滿活力的、生氣蓬勃的工業強國。但在政治上卻是一個惰性十足的落後的封建君主國,大大落後於經濟的發展。他們國內的資產階級具有強烈的發展經濟的意識,推動了德國經濟的發展。但他們不敢與德國老貴族容克貴族相抗衡,放棄對自由、民主的追求,甘願讓貴族獨佔軍政大權,保留半封建的君主政體和軍閥制度,從而使擁有先進工業水平的德國存在著深厚的封建殘餘。在工業化的過程中,德意志民族也一直受著普魯士的軍國主義傳統和俾斯麥在實現民族統一過程中逐漸形成起來的極端民族主義的熏陶。同時,在種族主義反動說教的影響下,隨著經濟和軍事實力的膨脹,德意志「種族優越論」、「大德意志主義」在德國廣為傳播。這些非理性思想不僅毒化了德國人民的良知和理智,而且被野心勃勃的霸權主義者所利用,逐漸發展成為對外謀求擴張的依據。威廉二世將俾斯麥稱霸歐洲大陸為目標的「大陸政策」轉向謀求擴張、爭霸世界的「世界政策」。威廉二世是一個極端的軍國主義和霸權主義者。在軍國主義、極端民族主義的狂潮中,他把德意志民族引上了冒險擴張的道路,於1914年挑起了第一次世界大戰,把參戰國人民推入血泊之中,德意志帝國也在這次戰火中走向滅亡。德意志帝國雖然在第一次世界大戰中走向了滅亡可是這對於德意志的人民來說也許是一件好事。因為他們迎來了德國歷史上的第一個資產階級議會制共和國——魏瑪共和國。他是在德國「十一月革命」下產生的一個資產階級政權。魏瑪國民議會通過了德國歷史最民主的資產階級憲法,他標誌著德國資產階級走上了統治的舞台。但新生的魏瑪共和國政府面臨德國在一戰中戰敗的頹勢,不得不在協約國的壓力下接受了《凡爾賽和約》。《凡爾賽和約》是戰勝國強加在德國人民頭上的不平等和約。它把全部戰爭責任強加在德國頭上,是德國處在受掠奪、受奴役的屈辱地位。《凡爾賽和約》的實施不僅極大的傷害了德國人民的民族感情,而且在經濟上和政治上給新生的魏瑪共和國帶來了不安定的因素。就這樣德意志民族的肌體上又滋生了以希特勒為魁首的納粹黨這顆法西斯毒瘤。希特勒在「民族主義」和「社會主義」兩面旗幟的掩蓋下,大肆鼓吹極端狹隘的民族主義和民族復仇主義,叫囂要推翻德意志民族歷史上第一個資產階級共和國——魏瑪共和國。然而《凡爾賽和約》只是對德國從經濟上進行罪惡的掠奪,它根本沒有觸動德國原來的機構,軍官團被原封不動地保留下來,戰爭禍首威廉二世和興登堡之流非但沒有受到審判,反而逍遙法外:威廉二世避居荷蘭,興登堡更是成為了德國民族英雄成了魏瑪共和國的總統。這些軍國分子的存在,也成了德國發動二次世界大戰的條件。從1921年到1924年由於國際上的形勢轉變德國開始走向了經濟復甦的道路。英國為了抑製法國在歐洲大陸稱霸採取扶持德國的政策。法、比兩國軍隊進佔德國工業區—魯爾區造成德國經濟面臨崩潰的邊緣使國際上開始同情德國,美國等國家通過了「道威斯計劃」對德國進行經濟援助。德國與蘇俄簽定了《拉巴洛條約》使兩國擺脫了外交上的孤立狀態,尤其改善了德國的國際地位。到1928年德國出現了繁榮,經濟上出現了魏瑪共和國的「黃金時代」,政治上也邁入了世界大國的行列。國內的工業也大力發展引進了外國的先進技術和科學管理方法。這樣為德國在二戰中有先進武器和軍隊管理方式提供了條件,也是德國發動二戰的條件之一。1929年世界資本主義經濟危機爆發,魏瑪共和國在此陷入經濟和政治危機的旋流之中。經濟危機使法西斯勢力迅速崛起,人民群眾的反抗鬥爭也不斷加劇,魏瑪議會民主制出現了危機,魏瑪政府無法維持現存的統治方式,逐漸走上了專制主義的道路。就這樣,希特勒坐上了德國總理的寶座,法西斯終於推翻了德國歷史上的第一個資產階級共和國。希特勒上台後千方百計獨攬大權,實行法西斯專制獨裁統治。製造了「國會縱火」案等迫害德國進步人士。並且強行通過《授權法》攝取了議會權力,在內閣確立了獨裁統治。隨後在全國逐漸實行領袖獨裁和法西斯一黨專制。就這樣德國進入了封建法西斯的資本主義時期(或軍事國家壟斷資本主義時期)。這樣為德國發動二次世界大戰提供了政治基礎。當國內發動戰爭的條件逐步走向成熟的時候,國外日本和義大利的法西斯政權已經建立。為實現對外侵略計劃,這三個法西斯國家走到了一起組成了同盟。這樣德國發動二次世界大戰的條件已經全部成立,萬事俱備只欠東風,只要有一個合適的理由便要發動戰爭。希特勒打著保護德意志民族的旗幟悍然發兵吞併了奧地利和捷克斯洛伐克。又於1939年以「波蘭走廊」等領土本屬德國為由發動對波蘭的入侵,挑起第二次世界大戰。至此第二次世界大戰全面爆發,德國再次將人類推入戰爭災難之中。德國為什麼發動第二次世界大戰(原作者:克里斯托弗·蘇丹)一戰結束的時候,阿道夫·希特勒下士正在波羅的海附近的一座陸軍醫院。1918年10月13日晚,他所在的團受到了英軍的毒氣攻擊。英軍在對比利時小鎮科明斯的德國據點攻擊時,發射了數噸的芥子氣,這種化學毒氣因氣味類似芥末而得名。一戰期間,士兵聞芥子氣色變。當這種氣體與皮膚接觸的時候,會造成化學灼傷,起泡甚至潰爛。如果被吸入呼吸道,芥子氣會摧毀受害者的支氣管。步兵班長希特勒因芥子氣患上了嚴重的結膜炎以及眼部感染,他自己甚至一度擔憂會永久失明。在寫給一位醫生的信中,他提到自己先前短暫地失明,不過這種癥狀後來慢慢消失了。11月10日,醫院的牧師告訴這位傷員戰爭已經結束。霍亨索倫王室已被推翻,柏林新成立了共和國,現在就等待德國接受停火協議,並且「信任敵人的寬宏大量」。希特勒聽聞此消息後變得歇斯底里。「無情的黑暗包圍了我,我跌跌撞撞地走回宿舍,倒在行軍床上,把頭埋在毯子和枕頭底下。」他日後這樣記述自己意識到一切努力成為泡影的那一刻的感覺。他的自傳中記載,這是他自母親的葬禮之後第一次情不自禁地嚎啕大哭。在他口述的自傳《我的奮鬥》中,希特勒將德國一戰戰敗日描述為自己的政治啟蒙日。這本書的第一章記載了他在一戰中的親身經歷,以及一份屈辱性的和約帶給他的震驚。在這一章結尾的一句話後來被廣泛引用:「就我個人來說,我決定投身政治。」德國的集體記憶第一次世界大戰確實是第一場全球範圍的衝突,只有極個別國家未受一戰的影響。時至今日,一戰的參戰國在如何紀念這場戰爭的問題上分歧非常大。今年是第一次世界大戰爆發一百周年,法國和英國,作為戰勝國,將一戰當作塑造民族認同的大事件來紀念,稱之為「偉大的戰爭」。另一方面,在戰敗的德國,紀念這場戰爭的文化從來未成氣候。在德國,有很多地方都設立了紀念碑,緬懷戰死沙場的士兵,然而德國人集體記憶深處,那些最血腥的戰役成了揮之不去的夢魘:凡爾登戰役、索姆河之戰、加里波利戰役、坦能貝格戰役和日德蘭海戰。勝負雙方對待一戰截然不同的態度,很大程度上是因為雙方傷亡人數的不同。德國在一戰損失了200萬士兵,比其他任何國家要多,而且這一數字在二戰期間翻了一番還多。而英法在二戰損失人數要比一戰少得多。英國一戰傷亡人數比二戰多出一倍,一戰期間法國傷亡人數要比二戰期間多四倍。當後人緬懷戰爭的時候,傷亡人數不僅可以表達戰爭的慘烈程度,還是一個國家英雄主義的象徵,在神化一些戰役方面有著決定性的作用。與對死難者的紀念相比,戰爭的勝負更多地影響了雙方國家對戰爭的態度。雖然很難統計有多少德軍士兵會像希特勒那樣聽到停火協議時震驚不已,但是《凡爾賽和約》最終簽訂時,由於戰勝國強加給德國太多的羞辱性苛刻條件,德國人已經完全被複仇的火焰包圍了。因此,一戰與二戰之間不僅僅是時間間隔的關係,從某種程度上說,一戰的戰後安排直接導致了二戰的發生。很多歷史學家認為,在凡爾登和斯大林格勒之間有著直接的聯繫。為了強調這兩場戰爭在時空上的延續性,某些歷史研究者甚至將這兩次世界大戰冠之以「第二次三十年戰爭」的稱號。在他們看來,1914年和1945年之間的戰爭是同一場、不間斷的衝突,兩場戰爭只是隔了一個長時間的停火協議。如果1914年德國沒有進攻比利時,那麼25年之後德國是否就不會對波蘭發動閃電侵襲呢?這種簡單的看待問題的看法,容易導致我們在解釋歷史事件時得出不可靠的結論。如果將20世紀的這兩場世界大戰看作一場曠日持久的衝突,那麼必須從其他角度去探索歷史事件背後的聯繫。起點任何和平協議,要使和平長久維持下去,不僅要消除引起衝突的因素,還要想方設法防患於未然,使這些因素不再重現。任何戰略失衡都必須予以解決。在解決德國的問題上,一戰後達成的和平協議完全背離了上述原則。一戰開始的時候,德國懼怕法國和俄國的包圍。這也是所有後來事件的導火索。《凡爾賽和約》似乎恰恰強化了德國人的恐懼。根據《凡爾賽和約》,法國方面堅持要求德國歸還1870-1871年普法戰爭期間割讓給德國的阿爾薩斯-洛林地區。德國還必須進行戰爭賠款,但是割地賠款還不足以使法國總理喬治·克列孟梭滿意。根據該和約的第231款,德國被迫承認獨自對戰爭的起因負責,戰勝國以此逼迫戰敗的德國屈服,從而向戰敗國提出各種賠償要求。克列孟梭的目的不僅要德國進行戰爭賠款,他的目標是一勞永逸地削弱德國,讓德國老老實實地知道自己的地位。歷史不容假設,但是我們又很難不假設如果美國總統伍德羅·威爾遜決定美國對一戰置身事外,那麼一戰的結果會如何。因為在一戰期間的大部分時間裡,德軍在戰術運用上明顯比對手技高一籌。德軍後勤補給和人力無法和英法俄軍隊相比,但是他們很好地運用了戰場策略彌補了這方面的劣勢。事實上,1917年夏,法國已經處於崩潰的邊緣。法軍死亡人數已經超過100萬。儘管總參謀部希望通過不停地對前線作戰部隊進行輪換,以期分散各個省份的傷亡人數,但法軍中間依舊產生了很嚴重的絕望情緒。當時的德國家庭平均生育三到四個孩子,而法國的生育率已經跌到平均每個家庭兩個孩子。每損失一名士兵的善後工作,都讓法國政府感到難堪。很多只有一到兩個孩子的父母一夜之間變得無兒無女。士兵本身也受到了很嚴重的宿命論影響。在發動傷亡慘重的埃納河戰役後,法國陸軍的大部分軍團都拒絕繼續戰鬥。在這場戰爭中,13萬法國士兵幾天之內犧牲殆盡。通過將部分不受軍法的士兵送上軍事法庭,穩定動搖的軍心後,法國元帥菲利普·貝當也只能向軍隊保證,法軍將暫停進行大規模的進攻戰役。這也直接限制了他的軍隊的戰鬥力。釀成大錯很多跡象表明,如果困境沒有改善,法國人可能會與德意志帝國單方面簽訂和平協議。協約國也可能很快土崩瓦解,因為此時的俄國也是自身難保,國內即將爆發十月革命。英軍參戰三年來損失慘重,卻還保持著驚人的士氣。儘管如此,英國很難在失去盟友的情況下獨自在歐陸抵抗德軍的凌厲進攻。(原作者:克里斯托弗·蘇丹)美國的參戰最終扭轉了一戰的局勢。從1918年春季開始,德軍的對手有著休整充分、戰備完善且數量幾乎無限的軍隊可供調度。到這年8月,美國向歐陸投送了130萬士兵。「如果沒有美國的參與,德國可以比其他對手堅持更久。平均來看,德軍士兵經受了更多的戰火洗禮,戰鬥力也更強,但是德軍此時已經無法補充兵員,打一人少一人了。」德國洪堡大學政治學者赫弗里德·蒙克勒在著作《偉大的戰爭》中這樣總結道。最終,當9月27日,盟軍突破德軍在西線的最後防守據點的時候,德軍元帥埃里希·魯登道夫領導下的最高陸軍指揮部知道德國已經戰敗了。這位德軍的副總參謀長精神垮了。第二天,他向德國皇帝提出開啟與協約國的停戰談判。他已經受夠了國內政客對勇往直前的軍隊的背後中傷。很多人認為《凡爾賽和約》是個極大的錯誤。戰勝國法國在制定這一嚴苛的和約中扮演了主要角色,他們一心想要報復德國。但事實上,一戰之後歐洲秩序的混亂更多地是因為美國方面沒有履行自己應負的責任。在威爾遜的戰後藍圖中,一戰之後將會建立新的世界秩序,每個國家都有權自主選擇自己的命運。但此時的美國剛剛獲得世界霸權,對於這一新角色,國會相對保守,決定不支持威爾遜總統的倡議,並強迫威爾遜嚴格遵守不干涉別國的對外政策。歐洲人又一次地取得了自己決定命運的時刻,而這時的歐洲秩序與戰前相比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一戰開戰前,英國是世界上最大的債權國,但是戰後卻淪為了美國的債務國。儘管法國在一戰結束後仍舊以戰勝國的姿態屹立不倒,但法國早已不是軍事強國。懼怕東方強鄰的法國在東邊構築了馬其諾防線,這是一條綿延1000公里的掩體壕。事實上,這條防線更多是起心理安慰作用而非實際的防守作用,因為德軍在1940年不費吹灰之力就攻破了馬其諾防線。歷史和法國人開了個玩笑,《凡爾賽和約》的直接目標就是削弱德國,讓其放棄戰爭,但正是德國發動了第二次世界大戰。第二次世界大戰戰後和平秩序的設計美國方面的躊躇不前,政治精英對待美國世界霸主這一新角色的意見分歧,在第一次世界大戰的和平談判中就已表露無遺。而一戰達成的和平協議,有著諸多旨在永久性地削弱德意志帝國的規定,這使得這份和約有些先天不足。正是因為這個和約過於嚴厲,它並未能化干戈為玉帛,卻使得失敗者獲得機會後立即推翻原來的和約,發動新的戰爭。在德國人看來,勝利者的要求不僅欺人太甚,而且在時時刻刻提醒德國人戰敗的恥辱。在戰勝國的不斷訛詐和威脅下,德國總的戰爭賠款達到了1320億金馬克,分66年還清,另外再加上每年出口額的26%。今天的德國直到2010年還在承受這一巨額賠款帶來的影響,在一戰結束後的第92年,重新統一的德國政府兌付最後一筆國際債券的利息,這些債券都是德國在一戰戰後為募資償還盟國的戰爭賠款而發行的。相比金額,戰爭賠款最讓德國人痛苦的還是漫長的還款年限。可以說,沒有人比那個來自慕尼黑的下士更了解德國人胸中的怒火(以及怎樣利用這股怒火)。僅僅用了三年,阿道夫·希特勒就從一名籍籍無名的老兵轉變成了「慕尼黑之王」,他的肖像畫掛滿了這個啤酒之都最大的啤酒館。協約國強迫德國簽訂《凡爾賽和約》是希特勒演講的一個中心主題。在集會演講上,他從不放過機會提到這一「可恥的、侮辱性的和平」,給德國戴上了奴役的枷鎖。戰勝國的居高臨下,不僅侮辱了德國人,也成為德國人的集體精神創傷,這種集體創傷將德國人(數量遠遠多於納粹支持者)凝聚在一起。隨著1929年席捲資本主義世界的經濟危機的來臨,戰敗屈辱這一心理問題成了影響德國人生計的生存問題。從1918年至1929年,德國經濟勉勉強強還能應付,這多少要感謝美國的投資。而1929年的金融危機使國外的投資者開始回撤資本,外資的快速出逃直接將德國拖進了大蕭條的漩渦中心。總理海因里希·布呂寧的通貨緊縮政策更加劇了經濟狀況的惡化,德國的失業人數一度超過600萬。儘管1918年德國宣布戰敗投降,但是德國的軍人卻不服氣,軍人的榮譽並沒有在戰爭中受任何挫傷。從參謀總部下至普通士兵,所有德國人都明白法國人根本不可能靠自己贏得對德國的勝利。對於法國這種狐假虎威,依靠美國成為勝利者的行為,德國人不僅心理不服,更平添許多貪妄。至少,希特勒信心滿懷地認為,再次發動戰爭,征服法國,就可以一雪前恥。速勝法國當德軍在1940年入侵法國時,聯邦陸軍很好地總結了前次所犯的錯誤。在第一次世界大戰中,德軍先頭部隊攻勢雖猛,但是因為後面的炮兵和步兵不能及時跟上,因此很多攻勢虎頭蛇尾,敗下陣來。二戰當中,德軍將先頭部隊的坦克和俯衝轟炸機很好地結合起來。俯衝轟炸機的炸彈成了空中火炮。僅用時兩天,德軍就推進到了馬斯河,六周之後,法國戰敗投降。這是軍事史上一個曾經異常自豪的國家的徹底慘敗。當法國人放下武器的時候,半數的法國士兵甚至還未到達戰場。對於大多數的德國軍官來說,對法國作戰的速勝正是他們夢寐以求的。但是對於他們的統帥來說,西線戰役僅僅是德國更大規模的征服戰的一個階段。因此,整個世界再次被戰爭的地獄之火吞滅,起先的復仇之戰成了一場滅絕戰,規模和程度都遠勝於被稱為絞肉機的第一次世界大戰。如何處置德國?1944年夏天,同樣的問題又一次地擺在了盟軍的面前。美軍在諾曼底成功登陸之後,所有人都知道第三帝國的日子已經屈指可數了。但是戰勝國不得不面對25年前他們曾經面對過的問題:怎樣阻止德國在戰敗後再次籌划下一次戰爭。亨利·摩根索,美國財政部長,是思考這一問題多時的人之一。他認為,日耳曼人是好戰的民族,有著對戰爭難以抑制的渴望。如果德國發動第三次戰爭企圖征服世界,整個世界或許將墮入萬劫不復的深淵,因此二戰戰後的首要目標就是阻止德國人發動第三次世界大戰。這不僅關係到歐洲的生死存亡,還關係到整個人類的生死存亡。1944年9月,在遞交給羅斯福總統的一項計劃中,摩根索建議大規模地消滅德國人的重工業。任何可以用來生產武器的工廠、設備將被拆毀,沒收或置於國際控制之下。這意味著德國的化工、鋼鐵以及機電工業將全被消滅。(原作者:克里斯托弗·蘇丹)在他的擴展版的《德國戰後計劃》中,摩根索寫道,德國人將被禁止生產任何比「麵包機,吸塵器,捲髮器更危險、致命的商品」,這個計劃最終以書籍的形式在二戰結束後出版。「如果德國人被允許充分利用自己的資源,他們將在不久的將來用機械全面代替人工。」反對摩根索的有識之士也大有人在。美國國務部以及駐德國的高級將領都堅決反對將德國送回中世紀。他們認為,這樣的政策將會使數百萬德國人死於飢餓,因為德國沒有辦法出口產品換取糧食,德國自身也無法生產足夠的口糧。但是這位財政部長不僅信念堅定,更重要的是,羅斯福總統也站在了他這一邊。第一夫人和摩根索夫人是要好的朋友,總統夫婦和摩根索夫婦也交情甚好。「結紮」德國另外,羅斯福對那些他稱之為「匈奴人」的德國人也不抱任何一絲同情。羅斯福小時候曾多次陪同有心臟病患的父親到德國的溫泉小鎮巴德諾海姆治療,那個時候羅斯福就對這個國家和這個國家的人有著深深的厭惡。其中有一則軼事,羅斯福曾在一天內被四次逮捕,所犯之罪無非是隨地吐了幾個櫻桃核。1944年9月,羅斯福與英國首相溫斯頓·丘吉爾會面,摩根索之流的觀點完全佔據了上風。丘吉爾起初完全反對摩根索的方案,他斥責摩根索,表示英國不願被拴在一個「死氣沉沉的德國」上。但由於英國欠美國巨額債務,英國人不得不在美國人面前低頭。丘吉爾亟需美國方面提供新的貸款。英國方面的同意使得這一計劃的最後絆腳石也被搬開了,英美兩國首腦在協議上籤了字,這份協議同意將德國改造成為「一個以農業、畜牧業為主的」國家。德國最終免於這一協議規定的命運,主要是因為美國國內對這一計劃的激烈反對,以及美國自身出於對俄國人的提防。如果說羅斯福曾經幻想和蘇聯建立並保持長期的盟友關係,羅斯福的下一任美國總統哈里·杜魯門則對蘇聯統治者約瑟夫·斯大林的性格特點不抱任何幻想。丘吉爾方面也不需要別人給他指出斯大林的惡毒。「我們不應該削弱德國太多,我們還指望德國加入反蘇同盟,」丘吉爾曾在1943年對英國外交大臣安東尼·伊登說,「我可不想英國在歐洲單獨面對北極熊。」與1918年不同的是,這一次,西方的列強們選擇了寬大處理戰敗的德國。美國在《凡爾賽和約》中未能按自己意願進行戰後重建,這一次,他們大規模的戰後重建和投資讓美英法佔領區的德國人受益匪淺。而居住在東部蘇聯佔領區的不幸的德國人,則承擔了本應由東西德國共同承擔的戰敗苦難。直到44年後,這種不公平的局面因為東西德國的統一才結束。通過寬大仁慈的方法,重新改造戰敗的德國人,使他們奉行和平主義,這是一項從沒有過的試驗。這一政策也收到了奇效,對戰勝和戰敗雙方的效果都非常好。具有諷刺意義的是,一個曾經發動兩次大戰,將全歐洲拖入戰火中的國家,被成功地改造成了一個模範的民主國家,成了歐洲一體化的核心力量。吃一塹,長一智這一次,所有的應對方法都與上次不同。這一次,美國並沒有羞辱性地對待戰敗的德國,沒有居高臨下地要求德國屈服於自己。美國小心翼翼地引領著德國重回世界大家庭。戰勝國在戰後審判中也相對仁慈,僅僅將懲罰對象限定在幾個主要的戰犯身上。大多數人在經歷一場正式的審訊,確信放棄追隨納粹後,都得到了釋放。二十年後,從1963年的奧斯維辛審判開始,對二戰中德國人犯下的具體罪行才有了真正的調查。類似針對庫爾特·弗蘭茲的調查,才讓人們發現,這位特雷布林卡集中營的末任指揮官,這位手染無數鮮血的納粹暴徒居然安然無恙地生活了近二十年。德國人也從此事中得到了教訓。放棄武力,解除武裝,在戰後的德國已經深入人心。當德國的和平統一運動開始時,和平主義已經成了德國的一項基本國策。即使是新當選的政府要員在火把下宣誓都會讓普通德國民眾感到不自在(注,1933年1月30日,希特勒任德國總理,當晚納粹在柏林舉行聲勢浩大的火把遊行)。當德國人決定要做些事情的時候,他們做得非常徹底。角色轉變中,德國可謂改邪歸正,向世界輸出放下武器、實現和平的觀點。1989年的時候,還有很多人認為必須維持東西德國分裂,從而把戰爭惡魔牢牢地控制住。而西德人們遊行時的口號「德國,永不再犯」和東德人的口號「我們是同一個民族」在一起,給全世界傳達了德國走和平主義的信心。直到今天,德國內部的不安和不信任仍然存在。在有關歐洲一體化的辯論中,人們缺乏信心,覺得一體化可能隨時崩塌的想法顯而易見。任何有關歐洲團結的呼籲都會遭受質疑,讓人們想起兩次世界大戰,以及戰後關於維持和平的承諾。融入歐洲被人們看作德國這個龐大巨人的自縛行為,從而消除鄰邦對這個歐陸大國和經濟強國的恐懼。英國經濟史學者尼亞爾·弗格森就曾指出,德國在目前歐洲一體化進程中的貢獻,和一戰後《凡爾賽和約》強加給德國的經濟壓力形成了鮮明對比。如果考慮德國對歐洲預算的凈貢獻,1958年至1992年期間,德國付給其他歐洲國家共計1630億德國馬克。弗格森的研究還指出,德國對其他歐洲國家各種形式的轉移支付達到了3798億,全都沒有收到任何對等的貨物或服務補償。歐元危機期間,我們可以很明顯地發現德國人通過救濟他國來維持歐洲平穩的意願降低了。但是,德國人顯然對兩次世界大戰的記憶仍然深刻,反對歐元、反對歐盟的政黨仍難以進入德國聯邦議會獲得聯邦議席。直到1967年逝世,摩根索堅信不疑地認為德國人不可能放棄武力,「你們太年輕了,沒有歷史檢驗,怎麼知道摩根索方案就是錯的;你們年輕得甚至連評價摩根索方案是否錯誤的能力都沒有」。當摩根索的傳記作者試圖讓他承認自己的方案是錯的時候,他毫不客氣地予以拒絕:「我們打個賭,雖然我活不到收取賭注的那天了,你在去世前肯定還會和德國佬打一仗。」在這位美國前財政部長眼中,第一次世界大戰不是另一場三十年戰爭的開始,而是另一場百年戰爭的開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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