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澤亞:無論哪個國家,刪改歷史都是非常齷齪的(4)
當然我承認,李鴻章這個人有他自己的局限。首先洋務運動是很好的,但他本身沒有救亡圖存的意識,只是單純想把外國的技術引進來。不過,他這種做法在當時已經很先進了,其他人還想不到呢,洋務運動也確實給晚清時期中國的現代化做出了很大貢獻。
共識網曹樂溪:很多時候他也是身不由己,為清政府背了不少黑鍋。
宗澤亞:對,我認為李鴻章確實是非常偉大的,在戰爭中他沒有責任。如果一定要說他的責任,我認為主要就是他任人唯親,出於裙帶關係的角度選了兩個不該選的將軍,這兩個人都是什麼人呢?都是李鴻章的同鄉,一個是葉志超,在平壤大戰的時候他是總指揮。本來清軍打得還挺頑強的,結果他害怕再打下去,到晚上的時候就帶領大隊逃跑,逃跑的過程中中了日軍的埋伏,死了很多人。再一個就是丁汝昌,北洋艦隊的司令官。丁汝昌是一個在陸地作戰的軍官,對海上並沒有多少知識,雖然他自學了一些,但是他沒有什麼作戰經驗。相比日本聯合艦隊的司令長官,他經過戰爭的熏陶,在英國還留過學,有豐富的水戰經驗,我們一個陸地指揮官對人家有海戰經驗的指揮官,怎麼打得過呢?當然了,北洋艦隊是經過很嚴格的訓練的,打得也是挺頑強,但是總體上來說,即便黃海海戰打勝了,大清國總的軍事實力在當時還是遜於日本。
日本並不是性開放國家,國民忌談娼妓海外輸出歷史
共識網曹樂溪:日本明治維新以來娼妓文化比較興盛,甚至很多娼妓大量輸出海外,相較於多數的東方國家,日本在性方面為何這麼開放?娼妓文化對於現代日本的性文化有什麼影響?
宗澤亞:這個我多少有點研究,我的處女作就是《日本近世性文化》,這裡有兩百多幅圖畫,描繪了日本近300年來的民間日性文化風俗。這本書在日本初版發行時是中文繁體版的書,但引起了日本人很大的關注,可能用一個外國人的視角研究日本的性文化,他們覺得很有趣。
其實日本在江戶時代的性開放,是當時遣唐僧人到大唐學來的,日本在江戶時代建造的那些紅燈街規模很大,都是按照唐朝的紅燈街建設的。只不過這個學生青出於藍而勝於藍了,人家是學得優秀而已。別人一提到日本人就說色情、好色,其實中國人也是一樣的,這是人性的一種表現,男的不色情還怎麼叫男子漢?女的不色情還怎樣對得起這個「女」字?無論男女,色情符合人性的本能。只是中國人喜歡把色情貶義化,一說色情就是買春賣春,這不符合色情二字的原創含義。
到了明治維新的時代,整個日本受到了西方文化的影響,對性文化的開放態度就開始收縮了,變得非常嚴格地對待性文化。那時,明治維新的整體思想已經基本相當於我們文化大革命六七十年代的樣子,變成禁欲主義的社會了。但是現實社會當中仍然還存在著紅燈街,這是由於明治初期百姓生活困頓,農村女孩到城裡面來找工作,迫於生計進入到這個行業。大量的婦女說是到海外做工賺錢的,其實她們最後都要到那個地方去賣身。80年代有一部電影叫《望鄉》,描寫的就在明治維新那個時代,大批日本婦女到海外賣身的情況。當時賣身是一種國家行為,一是國家通過海外輸出娼妓有了很多收入,二來妓女們也得到不菲的錢財,可以郵回國內養家糊口。
共識網曹樂溪:她們是自願的嗎?
宗澤亞:當時報紙上登廣告,說到海外去有好工作,在日本國內有大量過剩的勞動力,可以選擇進入工廠做女工,但是也不能一下招那麼多人。所以有很多妓女是以到找工作的形式到海外的,實際上到了海外大部分婦女都從事這個行業。現代日本人比較忌諱談那個時期的歷史,但是有幾部著作講了這方面的情況,有些還做出了比較精準的統計,說明治維新時期日本輸出了50萬婦女。所以娼妓的海外輸出,背後都是由帶有政治背景和天皇背景的家族來從事的,在當時是一種政治需要和生活所迫的結果,並不意味著輸出妓女就說明這個國家的文化很色情,事實上我們國家也有過類似的事情。
至於有些中國朋友問到日本是色情國家,其實這也是一種錯覺。其實若論色情的程度,現在日本的色情比中國差遠了,中國現在還在大力打擊,不打擊之前更是有過之而無不及。人們只看到了日本的那些AV片,看到它令人眼花繚亂的種類比較怪奇,就說是色情,其實不是那樣的,那些黃色片子只是一種煽情藝術。這種煽情藝術也是符合人性本能的一種藝術性表演。因此,咱們國家怎麼來認識這一塊,我覺得應該是冷靜的來理解這個問題。如今一邊掃黃一邊縱容,這是很矛盾的事情。我比較認同社會學家李銀河的看法,正視性文化和性少數群體,加強人們對於性病的預防意識,是防止淫穢色情以及艾滋病在中國傳播的唯一正確的態度和能夠奏效的措施,從社會安定的角度,對國家對老百姓都有好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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