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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前半生》到底惹了誰?

面對一部熱播劇,刷存在感的最佳方式或是架起口炮,或是予以轟擊。且用詞越極端越容易引起關注。往往戲剛剛開始,不顧後續劇情抓住一點便放大到全盤否定之聲震山響,令人痛感批評家都是未卜先知的世外高人。

根據香港女作家亦舒同名小說改編的電視劇《我的前半生》,因其對愛情生態的現實主義創作手法引發了熱議。在影視劇競爭白熱化的當下,順利殺出重圍,與《大軍師司馬懿之軍師聯盟》一今一古,引領收視新浪潮。

拋開情緒昂揚的是非論戰,至少說明這部情感大戲,火了。

首先,這部戲不僅改編自名人名作,還雲集了很多知名藝人,如靳東、馬伊琍、袁泉、雷佳音、吳越、許娣、張齡心、鄔君梅,還有已經5年多沒有在電視熒屏上露面的老戲骨陳道明,如此豪華陣容備受矚目合乎情理。

更關鍵的是,這部戲立足現實熱門的社會問題,將視角鎖定當下都市女性在生活和職場中的焦慮與不安,並努力豐富、改變、完善自己的成長史——沒有刻意製造的噱頭和裝酷扮嫩,甚至擯棄掉影視劇慣用的迎合觀眾的勵志煽情,力求貼近生活,直指人心。不過,在一個情感紛亂、個性解放、自我彰顯的年代,人接受真相是需要勇氣的——不如躲在虛幻膚淺的偶像劇里舒適愜意。

《我的前半生》衝破都市情感戲顏值當道的套路,將觸角延伸到經過歲月洗禮的成熟女性群落——在一種「怕抓不住男人、抓不住生活、抓不住事業」的焦慮中,35歲的全職太太羅子君突然被出軌的丈夫提出離婚,滑向生活的冰點。

一個長期依附別人生存的女性開始找回自己的苦旅。由於年齡、心態和生活的固化,導致覺醒和獨立最初宛如一個不可能完成的任務。易卜生1879年寫就的名劇《玩偶之家》再度被評論家廣泛提及。甚至重提魯迅先生在1923年發表的著名演講《娜拉出走以後》。大先生如是說:不是墮落,就是回來。

振聾發聵。可惜,這個精彩的判斷已過去近百年了。

被拋棄的子君貌似比主動出走的娜拉還要不幸,但她以後頑強的自我成長能順利開啟,卻說明今日中國社會對女性獨立有了更大的包容度和尊重,雖仍有諸多不盡如人意,但目光應更多垂注女性獨立背後社會觀念和制度環境的改善,而不宜一味地嘲諷,更不可輕易拿魯迅的《傷逝》為自己的灰暗內心祭旗。

人真正的獨立在於始終忠於自己內心。即便按目前播出的劇情來說,子君、賀涵、唐晶的情感糾葛,在流行防火防盜防閨蜜的當下,是極易被肆意揮舞的道德大棒擊殺。何況他們最終的情感歸屬,在現在這個時間點來說,下論斷為時尚早,而角色在既定性格、情節發展下也自有其情感脈絡。

需要提醒的是,在現代社會,戀愛首先是私有權利,只要是真感情,不公然挑戰公序良俗,每個人都有爭取幸福的權利。一個人高尚與否、聖潔與否、幸福與否,本質上與其戀愛次數多寡,擇偶對象是否愛過別人沒有直接關聯。都是成年人,當尊重三者追求幸福的努力,雖然其中有遺憾甚至傷害,沒有按照童話完美演繹,但是相信這三個成年人能管理好各自的情感事務,默默祝福——如果少管點別人的床幃枕邊之事,就會有更多時間去追尋自己的親密愛人。人這輩子能真正做主的事情不多,自由地戀愛是其中最美麗的一件,要珍惜,並對他人保持最大的尊重和包容。

多年之前,「娜拉出走以後」的關鍵不在以後,而在於出走本身。而今日子君獨立以後的關鍵卻不在獨立,而在於獨立以後。百年的情感成長和制度嬗變,使我們對子君超越娜拉充滿更多期待——儘管女性在平等獨立的路上仍然面對制度的暗礁乃至觀念的抵觸。

男主角賀涵曾如此告誡羅子君:「你已經不年輕了,不能再靠刷臉去做人生的擺渡船了,為了你的下一次戀愛,你的下一次婚姻,你的下一個男人,你要做一個有用的人,人家找上你,是要先看一看,你手裡有沒有拿船槳的。」這也與製片人黃瀾的理念不謀而合:「情感獨立意味著:人生不在外部世界求幸福,而是在內心深處學會接納,並付出愛」。

羅子君在感情和職場方面的人生蛻變,是當下女性尋求獨立的一個奮鬥、成長的側面,整個創作團隊以善意和溫柔的方式訴說著具有現實主義的情感生態。而現在《我的前半生》引發的爭議,究其是來自於看官們的過早論斷。劇集播出仍未過半,就憑基於早期一點的劇情推演,便給劇集定下生死大狀,實在有違縱觀全局的公平之理。

亦舒說: 「做人最要緊姿態好看」。《我的前半生》不是一部能讓所有人都滿意的作品,當對每一個善意的批評充滿感恩之情,惟願批評的姿態變得優雅——這句話也適用於當代一切文藝批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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