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 Anna Wintour 的花園賞月 | Design
中秋,歸家時節。
在私家花園中賞月,
也許是每個熱愛家與自然之人的心中嚮往
過去 20年間,英國園藝師
Miranda Brooks 為 Anna Wintour
打造的私人花園是其花園設計的根基
也是 Anna 最為鍾愛的私人世界
在這個回家的時節
《T》帶你獨家探訪這座浪漫、神秘
順應自然的私家花園
在通往紐約長島漢普頓(Hamptons)的高速路不那麼風光的一邊,在一個遠離當地白沙海灘的質樸小鎮上,有一扇通向農場的簡樸木質大門,連著一條以沙土和鵝卵石鋪就的不甚平整的車道。它從高草草坪上的幾株野生櫻桃樹間蜿蜒而過,止於一個小小的碎石庭院。庭院周圍佇立著褪色的磚牆,上方的攀緣薔薇熱熱鬧鬧地綻放著淡粉色花朵。總能在荒棄的花園裡頑強生長的芍藥花以及自播草本植物白芷花在牆根下野蠻生長著;雜草從地上石頭的縫隙間探出頭來。開在牆上的一扇老舊木門,是你已經抵達這裡的唯一提示。
設計師 Miranda Brooks 站在專門為 Anna Wintour 位於長島東部的家所打造的花園中
「氣氛的營造從這裡開始。」炙手可熱的園林設計師 Miranda Brooks 解釋道。她指的是從那條路到這扇不起眼的拱形小木門之間的那片區域,給人以美妙迷人的感覺,彷彿自然天成、未經雕琢。它和人們想像中的 Anna Wintour 家的入口處也許不太一樣,因為 Brooks 的這位客戶向來給人控制欲強烈的印象。
春天,在進門處的庭院里,也就是客人停車的地方,牆根下的雉眼水仙趕在頭頂的塞西爾布倫納薔薇開花前綻放花蕾
但夏日在家中的 Anna Wintour, 或許不同於坊間傳說的 Anna Wintour。此外,自 25 年前在紐約相識至今,Wintour 一直極為欣賞和支持 Brooks,幾乎允許她自由塑造花園的一切。「我和 Miranda 的友誼是我生命中的一大樂事,」Wintour 說,「她為我和我的家庭打造了一個極為別緻的世界。」
Brooks 和 Wintour 一樣在英國出生,熱愛自然,熱愛年幼時待過的茫茫鄉野。她的童年是在英格蘭東南部的赫特福德郡(Hertfordshire)的一個農場上度過的;4 歲那年,她得到了自己的第一匹小馬駒。她至今還記得那種快樂,騎著小馬在鄉間馳騁,試著去感知馬兒所感知的一切,以馬兒的視角觀察那片土地。十幾歲的時候,Brooks 弄壞了家裡的汽車,被罰在花園裡勞作,在那時她發現了自己的興趣所在。
經過精心打理的黃楊和一塊修剪過的草坪,與穿過高草草坪的若干小徑(Brooks 式設計的一個標籤)之一在房子附近交匯
1990 年代,她在考陶爾德藝術學院(Courtauld Institute of Art) 拿到了藝術史學位,接著又在伯明翰大學(University of Birmingham)拿到景觀設計碩士學位,並師從於大名鼎鼎——同時也讓很多人心懷畏懼的——傑出設計師 Arabella Lennox-Boyd,正是這位完美主義者教會了她如何成為一名園藝師。(「Arabella 的花園美得令人亢奮。她會覺得我幾乎算不上是在做園藝。」Brooks 笑著說道。)不久後,她追隨在紐約求學的第一任丈夫 Christopher 來到這座城市,把自己在英格蘭深愛的那座花園拋在了身後。她的第一個項目便來自 Wintour,後者要在自己位於紐約城的家中建一座花園,作為禮物送給當時的丈夫 David Shaffer。
薔薇在質樸的棚架上攀爬,棚架旁邊一條蜿蜒的小徑連接著新房子和老房子
現如今,Brooks 的項目遍布全球,而她所服務的客戶也稱得上是全世界最富裕的人群。但對她來說,Wintour 的花園是最具她個人色彩、最像她自己領地,且持續時間最長的項目。「它是我在美國設計的所有花園的根基所在。」她說。雖然 Brooks 的設計風格可以被歸為浪漫、充滿田園風情、幾近狂野和凌亂——高高的草叢上交錯著用割草機割出來的小路,裝點著果樹、爬滿藤蔓的喬木、質樸的柵欄門以及自播植物(其種子會隨意飄落,在令人意想不到的地方生根發芽)——但實際上,這座花園在過去 20 年間一直被精心照管,並保持著悉心的規劃。「一切都被設計得很從容,可以把鹿擋在外邊,一年到頭都有美妙之時。」Brooks 說。
由黃楊構成的雲朵之間有一扇枝條編成的柵欄門,通往泳池
Wintour 家坐落的這片40 英畝的土地,曾是兩處相毗鄰的房產。她在相鄰的土地面臨被開發的威脅之際將其買了下來,並把兩個地方連在了一起。這處房產——還包括一棟平房和一些外部建築——寬廣而私密,舒適而簡潔,點綴著令人意想不到的植物——這裡可沒有漢普頓常見的繡球花或者水蠟樹——其種類基本是由 Brooks 根據氣味的芬芳程度和可食用與否作為標準挑選的。綠茵茵的草坪隨處可見,有些是 Brooks 播下的種子長出來的,有些以鹿不喜歡吃的球莖類植物(水仙、雛百合)為裝點;一條條幽僻的小徑在天然的林木或豐茂的高草之間曲折綿延。「Anna 的花園裡沒有什麼天然的景觀,也沒有坡度的變化,」Brooks 解釋說,「因此我弄了一些小徑,營造出一點兒神秘感。」
在兩棟房子附近,Brooks 讓野生植物和經過精心打理的植物相互映襯——後者常常被修剪出特定的輪廓,比如由黃楊、鵝耳櫪和冬青構成的樹籬牆;或者被成排地種在路邊,以交錯的枝葉編織濃密的林蔭,那些菩提樹便是如此。一團團的黃楊(我數了一下,一共有九團,黃楊苗被栽得密密的,隨著時光的流轉,它們會長成雲朵的形狀)被用於塑造景觀,就像高草叢中的那些野蘋果樹一樣。它們明確了花園的布局,使漫步的人有了方向感。
一條小路穿過 Brooks 以隨意方式打造的林蔭道,路口處長著水仙和大叢雲朵狀的黃楊
雖然浪漫的意象無處不在,但也不乏簡單質樸 :一株株孑然矗立的植物綻放著光彩,全然不需要簇擁在一起,而綠色也格外受到青睞。從客房被薔薇覆蓋的門廊望出去,黑醋栗灌木圈出了一個長滿高草和苜蓿的小「庭院」,用割草機割出的小徑在那裡交錯縱橫。薔薇攀援而上,越過了曾作為農舍的房子的門窗;爬滿紫藤的遮陽涼棚通往附近的露台,那裡擺著種有蓍草、羅勒、蒔蘿和迷迭香的花盆,是一個適合閑坐、用餐的舒適空間。「女人每天都該觸碰迷迭香和黑醋栗的葉子。」Brooks 頗有深意地說道。這一建議和她設計的花園一樣,有趣而朦朧。
神秘是 Brooks 永恆的主題。除非近在咫尺,通往客房的門幾乎是隱形的;行至跟前,你會看見一大叢高高的白芷花在白牆上投下陰影。漫步之際,你還會看見一扇扇用枝條編成的柵欄門,通往泳池或網球場之類看不見的區域;另有一扇門幾乎隱身在一道樹籬間,它的一側是點綴著野蘋果樹的草坪,另一邊則通往一個令人意想不到的花圃,裡面專門種植著蝴蝶所喜愛的各種花草。
從起居室可以望見被紫杉樹籬圈起來的蝴蝶園,園內種著超級托斯卡納薔薇、芍藥、花蔥、贗靛、銀葉艾和藍天竺葵
這是一個秘密的所在,植栽設計既大膽又華美,四個方方正正的花壇里長滿了粉色和黑紅色的多年生灌木薔薇,還有大片的藍色贗靛、藍刺頭、俄羅斯鼠尾草,以及一簇簇酒紅色的蓍草和山蘿蔔花。即便是在這個顯然經過設計的空間里,自然也有其存在感:在花壇邊緣可以看到顏色猶如浮木的原木;一張奇特的長椅被漆成淡青灰色,與長在邊緣地帶的淡青灰色銀葉艾有著同樣的顏色。Brooks 說她本想把這個花圃變得簡單一點兒,因為和其他地方相比,它過於多彩多姿,也過於傳統了。「但 Anna 喜歡它。」
在布魯克斯口中的「葳蕤庭院」里,一座始建於 19 世紀的農舍旁生長著藍草和苜蓿
一條條彎彎曲曲的小徑從新房子通往樹林深處,其中一些兜兜轉轉,回到老房子這裡。在這樣一條小徑上,有一大片沐浴著陽光的天然草坪,它不是Brooks 人工栽種的,而是早就生長在那裡,草坪中央佇立著幾棵老杉樹。「這是我最喜歡的一點,」Brooks 談及那塊草坪時說,「它就像是這片花園的靜止的心。除了辟出一條草徑,我在這裡所做的唯一的『設計』只是防止這條草徑消失。」
不論花園坐落在何處,Brooks 對土地的熱忱是始終如一的。在英國成長的經歷在某種程度上決定了她的感知和鑒別力,在她運用鵝耳櫪和菩提樹——兩者在美國都不太常見——或以大手筆而又異乎尋常的手法處理黃楊時尤為如此。但這裡也有與野生植物的交融,以及讓自然自行其是的熱望,而這似乎又給人以鮮明的美國印象。不過,不論是在長島、康涅狄格州,還是在英國,Brooks 打造的所有花園都根植於它們所在的土地,讓獨一無二的環境特質自由而充分地彰顯。「它們都是有感情的,」她這樣評價自己的作品,「你可以和它們對話。」
綠蔭園裡種著綠絲絨黃楊、珠穆朗瑪峰花蔥和野蘋果樹
碼頭旁的雉眼水仙和西伯利亞榆樹
布魯克斯以水彩繪製的這處房產的平面圖
撰文:Page Dickey
攝影:Ricardo Labougl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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