蓮池大師:《緇門崇行錄》白話文 之 艱苦之行第九

艱苦之行第九 ◎年老頭陀 佛在世時,大迦葉尊者專修苦行,年老了仍不舍苦修。佛憐憫他年邁體衰,告訴他:「你一直長久地修苦行,應稍稍輕鬆一下,休息休息。」迦葉尊者仍然一樣地苦行。 佛大讚嘆說:「你可以做一切眾生行為的榜樣,正如我在世一般。有人像你一樣修苦行,佛法就可以住世保存,如沒人修苦行,佛法就要滅亡。你真是荷擔如來DA法的人啊!」後來因靈山一會,世尊拈花,迦葉微笑,正法眼藏,以心印心,傳予大迦葉,成為西天竺禪宗的初祖。 贊道:「頭陀行的存在或滅亡,關係著佛法的存在或滅亡,這是佛金口宣說的,這句話好像仍在耳邊裊繞;而現在的出家人,吃得很豐盛,穿著很華美,裝璜住所,四肢懶散,不想工作,裝飾消遣賞玩的事物,一如富貴人家,而不知慚愧,佛法沒落了,實在令人悲憤惋惜!迦葉鼻祖在印度(西方)和我們東方中國不同的地方,他所做出的這種榜樣,難道是他預先知道,印度佛法衰微後,佛法(尤其禪宗)盛行的中國,到今天會有這種奢華而不苦修的毛病,特地留這種風範來給他的徒子徒孫作對治的良藥嗎?但願禪門子弟,照著迦葉祖師的榜樣去做,去修行,不要以處在末法時代而自暴自棄!」 ◎備經險難 晉朝黃龍曇無竭法師,聽說江陵京寺法顯大師等人親自到西天竺取經參學,也立誓捨身到那裡去一趟。於是在南朝宋武帝永初元年,招集同志曇朗法師、僧猛法師等二十五人,從長安出發,西行渡過流沙地帶。那個流沙區域,上無飛鳥,下無走獸,人煙絕跡,四面遠眺,一片茫茫無垠的不毛之地,都不曉得往哪個方向去才好,只有仰望太陽的方向來判定東西方位,看有人的骨頭,用以判定有人走過這裡,來決定走的路向而已。 到了蔥嶺,無論冬夏這裡都下雪,有惡龍吐毒霧,颳風淋雨砂石都在飛揚。再往前到大雪山,山下有大江,江水湍急。東西兩山之間,繫繩索為渡橋,十個人先過去,到了對面後,放煙火作信號。後面的人看到煙火,知道前面的人已經安全到對岸,才放心前進;如很久沒看到煙火,就知道暴風吹翻繩索橋,人掉到江中去了。 到了大雪山,懸崖峭壁,毫無立足之處,崖壁上有前人留下的木樁,崖壁有孔,每孔相對剛好安一木樁,每個人拿四個木樁,先拔下面的木樁,以下作上,再手攀上面的木樁,如是交替循環相攀拔,經過了三天才到平地,點算一下同來的伴侶,一共少了十二個人。 繼續往前到了中印度,路上空曠,一望無垠,只帶了些石蜜作糧食,十三人中又死了八個。無竭大師雖然屢次遭到危難困境,但心中繫念觀世音菩薩從未間斷過。到了舍衛國,遇到了惡象群,於是歸命默禱觀世音菩薩;忽然出現獅子,惡象終於逃散。到了恆河又碰到犀牛群,仍然歸命默念觀世音菩薩,不久就有大鷲飛來,犀牛也驚怕逃散。後來終於求到經典,在南印度搭船經由海道回到了廣州。 贊道:「讀無竭大師《西行傳》,想起一千多年前祖師求經求道的精神和恩德,不禁令人感動流淚。現在我們所讀誦的經典的一字一句,都是先德的血汗啊!如對它輕蔑,用臟手拿它,把它放在不幹凈的地方,或保存而不去讀它,讀了又不依之奉行,乃至用它求衣食、求名利,這樣就大大對不起千辛萬苦,捨生求經的古德了,可悲啊!」 ◎法滅縗絰 隋朝相州演空寺靈裕法師,見北周武帝消滅佛教,非常悲哀,穿粗麻製成的喪服,頭腰都戴喪麻,好像失去了父母一樣。帶領同伴夜晚談論佛理,白天讀世俗的書籍,隱居頹喪,等待佛法的復興。 ◎刺股制心 隋朝趙郡障洪山智舜法師,趙州大陸人,專修觀念法門,每逢妄念忽然生起,無法遏止,就刺大腿刺到流血;或者抱著大石頭巡禮繞塔,時時單提正念,從沒一絲毫的放鬆自己。大腿上刺的地方,斑紋剝落累累,好像錦鳥一般。 ◎西竺取經 唐朝京大慈恩寺玄奘法師,發誓要去西竺取經回國。唐太宗貞觀三年,自己一人單獨往西前進,萬般艱難地渡過流沙區,經過高昌國,到了罽賓國,境內有很多虎豹,沒辦法前進。玄奘大師不知道怎麼辦,只好閉門靜坐,默禱菩薩加被。到了晚上開門時,有一位老和尚進來,奘大師向他恭敬禮拜,老和尚教他誦持《般若心經》,於是虎豹藏匿不出,魔鬼遁形不見,得以直達佛國,取經而歸。大師途經一百五十多個國家,貞觀十九年冬天才回到京師長安。 ◎身先苦役 唐朝汾州光岩寺志超法師,同州馮翊人。二十七歲時皈依并州開化寺慧贊禪師出家。志大師自凈其心,端正行宜,勤作大眾的事務,數百個出家人的兩餐粥飯及雜務,都是他不間斷地服務。遇到有辛苦的勞役,每次都自己先做。後來到汾州建光岩寺,日夜辛勤地接引後學,教誨他們。當時朝廷嚴禁私下(未經政府同意)剃度僧尼,犯者要受極刑,而超大師不懼怕,仍照常剃度。一時遁世清散的出家人,四方雲集,依他修持,依靠他如靠泰山。 ◎蚤虱不除 唐朝蔚州五台寺曇韻法師,高陽人。居止五台山木瓜寺,孤獨一人住在瓦窯里。衣服破舊不堪,聚滿了跳蚤和虱子,一任它們吸血咬啖,寄生在他身上。曾經在結夏安居時,山上土蚤很多,附在身上,也不去除,氈被好像凝血織成一般,韻大師只是自己責備自己業障深重,情願還債消業,絕不吝惜自己的身體。這樣的布施身血四十多年。 贊道:「不除蚤虱,豈不和苦行外道一樣嗎?不是的,如果以為苦行是成道的唯一方法,實在算是邪見。但韻大師引咎自責,願相酬業,這和釋迦佛受『馬麥』(附一)『金槍』(附二)的果報,來償宿債的情形是一樣的,怎能說是和外道相同呢?」 附一 《出興起行經》:佛一時受隨羅然國婆羅門王阿耆達之請,與五百比丘往其國邑受供,時舍利弗獨往阿年迦末迦山,受天帝釋及阿修羅女請,天食供養。時有天魔迷惑王心,使還內宮,耽荒五欲,敕守門者三月之內不問尊卑,外事大小悉不得白,迷忘供養佛陀之事。食滿六日即止,諸比丘乞食極苦難得,時有波羅國馬士牧馬至此,供養佛及諸比丘以馬麥,遂三月食馬麥。此緣於過去久遠世時,有佛名比婆葉,在槃頭摩跋城,王名槃頭,有婆羅門,名因提耆利,博達四韋及諸算術及婆羅門戒,教五百童子。王設會請佛供饌精美,眾有一比丘名曰彌勒,病不能行食,竟為病人請食,梵志不與罵曰:「髡頭沙門正應食馬麥,不應食如是甘美之供。」時諸弟子曰:「實爾。」佛告舍利弗:「時婆羅門者我身也,五百童子今五百羅漢是;病比丘今彌勒是。」又《大乘方便經》亦記為度五百馬故云雲,此略。 附二 《慧上菩薩經》:舍衛城中有二十人,復與二十人共為怨敵。時四十人各欲相害,伺覓方便,承佛威神尋詣佛所。佛思化四十人當,有鐵槍自然來出,入佛右足大指。言未竟槍在佛前,目連白佛:「今拔鐵槍著異世界。」佛言:「以精進力欲拔鐵槍者,三千大千世界為大震動,不能搖槍如毛髮許。」佛往梵天,槍輒隨之,還舍衛城,槍亦在前,如來取槍以足蹈上。目連白佛:「如來何罪而獲槍殃?」佛曰:「昔五百賈人一懷噁心,吾即害之,是其餘殃。」四十人聞是,自相謂言:法王尚爾,況於吾等,當不受罪乎?悔過自首,入平等慧。又《興起行經》、《大乘方便經》亦記此因緣,所記略異。 ◎六載舂粟 唐朝并州義興寺道亮法師,趙州欒城人。入封龍山(即飛龍山),和三十個人為道侶,每日誦經修持。亮師除了和大眾共同做事外,自己另外還每天舂粟(搗粟去糠即小米)五斗,如此六年,從未怠惰間斷。打赤腳走路三年,日夜跟隨眾人作息。後來開講戒律,名揚我國東夏一帶,聽眾徒弟約有八百人,後來成為講學士的共有四十多人。 ◎不作不食 唐朝洪州百丈山懷海禪師,住在百丈山絕頂嶺上。他每天辛苦地工作,來供養自己及僧眾。大眾不忍心,勸他不必勞作,他就說:「我的德行不足以勞動別人來養活我。」大眾仍不忍心讓他工作,於是把他的工具藏起來,不讓他工作,百丈大師卻因此而不吃飯。沒辦法只好又還他工具,讓他繼續工作。因此有「一日不作,一日不食」的名言。 贊道:「德行像百丈大師那樣,還說德行不足不敢勞動別人,何況我們呢?或許有人會說:當住持的人宜專弘法,利益眾生,雖然每日花費千金,使役百人,也沒什麼關係,反而辛苦地去作瑣碎的事,這就不識大體只顧小節了。唉!百丈大師建叢林,立清規,做萬世典範,難道他沒有考慮到這點嗎?他這樣做,是用來令那些薄於德行,而豐於衣食享受的出家人感到慚愧啊!」 ◎萬里決疑 唐朝益州大隨法真禪師,有位僧人請問他:「劫火來,時大千俱壞(語出《仁王般若經》),這個本性壞也不壞?」 法真大師回答:「壞!」 僧人說:「既然那樣,真如本性不也隨世界破壞消失去了嗎?」 法真大師回答:「對!隨它消逝去。」 這個和尚懷疑這句話(既然劫火來時,這個亦壞,那麼歷塵劫修行成道的又是什麼呢?),於是到處尋師參訪,遍歷各大山川叢林,至於萬里之遠。 贊道:「古人為了絲毫疑難梗在心胸,就不肯自己敷衍了事,一定要問個明白,茅塞頓開才痛快,才罷休。哪裡計較路途跋涉的辛勞呢?所謂一句『隨他去』的話,學僧就因之走遍千山萬水,就是指的這個道理啊!現代的出家人,叫他去尋師訪道,只要走幾步路就皺眉頭了;反之追逐名利的事,須走萬里路也會輕鬆快跑。像趙州和尚八十猶行腳,如善財童子遍歷百城煙水,參五十三善知識(爾時文殊師利菩薩告善財童子言:『善男子,若欲成就一切智智,應決定求善知識。善男子,求善知識勿生疲懈,見善知識勿生厭足,於善知識所有教誨皆應隨順,於善知識善巧方便勿見過失。善男子,於此南方有國土,名曰勝樂,其國有山,名曰妙峰,彼有比丘名曰德雲……善財童子聞是語已,歡喜踴躍,頭頂禮足,繞無數匝,殷勤瞻仰,悲泣流淚,辭退南行,……如是展轉經由一百一十餘城,恭禮五十三員真善知識,最後於普賢菩薩毛孔剎中,次第得普賢菩薩諸行願海,與普賢等,與諸佛等,乃至不可思議解脫自在,悉皆同等。』詳見《華嚴經》六十二至八十卷),這些艱苦卓絕的行持,距今彷彿很遠很遠,再也看不到有這祥的人了。」 ◎躬自役作 宋朝潭州大偽山慕喆真如禪師,撫州臨川人,外號叫喆侍者。住持大溈山寺,領眾二千人。中飯後,一定到後堂和大眾喝茶開示。每天功課完畢休息時(禪堂大家上座坐禪,叫收單,門口掛上一面「止靜」的牌子。到了休息,叫開靜,門口換掛一面「放參」的牌子),親自去勞動工作,可以使喚的侍者在他身旁,他卻當作路人一樣,從不差遣。每天晚上還拜佛,檢視殿堂和走廊的燈火,如疲倦了就用被子蓋著頭,在三聖堂不脫衣小睡一下而已。 ◎卑己苦躬 宋朝僧藏法師,看到僧寺就禮拜,遇到大德就作禮,出家或在家人對他禮拜,他就很謙虛地彎腰低頭而走開。每當要做大眾的事務時,都把自己當作眾人的奴僕,賣力地幹活,看到人家的破舊臟衣,有時會偷偷地幫他洗乾淨,或加以縫補。到了炎熱夏天的晚上,就把衣服脫掉進入草叢中,讓蚊蚋虻蛭等蟲子咬吸血液,以身血布施。而且常念阿彌陀佛聖號,佛號不斷,就是精於算數的人也無法計其數目。 贊道:「溫陵大師(宋朝泉州寶勝院戒環大師,溫陵人)有一句名言:『苦身而作,安坐而食,曲躬而禮,逆立而受。』意思是,出家僧呀!人家辛辛苦苦的工作,他卻安安穩穩的坐著進食;人家彎腰曲膝的敬禮,他卻站在那裡受拜,如果不是已了生死的話,這種罪過可大啦!可是像藏老這樣的為人,大概就沒有問題了。」 ◎刻苦事眾 宋朝南康雲居山道簡禪師,初次來參謁道膺禪師之時,膺公和他對話三天,大大驚嘆他的根器,告誡他要刻苦耐勞,服務大眾。於是他就親自汲水舂米,砍柴煮飯,料理寺務,有時也和大眾參禪論道,談古論今,大家都不知道他是一位傑出的僧材。 ◎行不辭勞 宋朝東京慧林圓照宗本禪師,十九歲依姑蘇承天永安道升禪師出家。升公道風遠播,來叢林依止修持的人很多。本大師穿破舊衣服,頭面污垢,做汲水、舂米、煮飯的事來供養大眾;晚上則入禪堂參道。升公對他說:「苦行者!你負擔眾人的事務,實在很辛苦啊,會不會疲勞呢?」本大師說:「一個修行人,若捨棄一件利益眾生的事而不去力行,就不叫圓滿的菩提心了;我想這輩子親身體驗這件事,怎敢說疲勞呢!」 贊道:「忙著做眾人的事情而仍不妨礙談論古今的學問,管理廚房炊事,而仍能入室參道,是多麼艱苦卓絕的事。當今出家人,休閑不做事而接受信徒供養,還說:『我是專修道的人。那些是做事的人。』唉!怎麼和古人相差這麼遠呢?」 ◎常行乞食 南朝宋道法禪師,敦煌人,專修禪道。後遊學四川成都,王休之、費鑒之等迎請主持興樂寺和香積寺。大師教導有方,常行乞食,不單獨被請去受供養(請有二種:僧次和別請。僧次乃與諸比丘一起,平等次第輪流去應供。別請是特別請一人供養),不在大眾吃之前吃飯。吃剩的東西,都布施蟲子和鳥類等動物去吃。晚上則脫衣露體,坐著讓蚊蟲咬吸,布施身血。後來有一天入定,定中見彌勒佛臍中放光,照耀歷顯地獄、餓鬼、畜生三途的果報,於是更加精進自勵,常坐不卧。南朝宋廢帝元徽二年,於定中滅度。 ◎行腳 我以前一個人在外行腳參訪的時候,常忍著飢餓口渴,冒著寒冷或炎暑,歷盡種種苦難,現在僥倖有了個小茅棚住,雖然我不懂得修行,但懂得慚愧。行腳參訪的雲水僧一到,就對他們很禮貌殷勤地供養服侍,我自己本人的受用不敢過分,實在曾經是流浪在外的人,所以特別憐憫外來的客人;貧窮的人白手起家,創業成功,所以會像金子一般珍惜它。現在的出家人一入佛門,便住在現成的寺院,事事如意,不勞費心費力,好比富貴人家,不懂得民間的疾苦一樣,縱然才智超人,不須參訪,但閉門自大,固步自封,日久養成貢高我慢的習氣,增長無明習性,這樣,損失也很大啊! ◎急參急悟 放牛居士,杭州人,姓余,參學於隆興黃龍無門慧開禪師,於南宋理宗淳佑年間開悟。他有一段話說:「世上聰明的人,才一聽到這個生死大事,便用心意識(《文殊問經》云:心者聚義,意者憶義,識者現知義。《俱舍論》云:集起名心,籌量名意,了別名識。《密嚴經》云:藏是心,執我名意,取諸境界為識)去理解,以為這樣就是認得本來,明心見性了,所以把影子當作真人。正如湖南長沙景岑招賢禪師的偈說:『學道之人不識真,只為從來認識神,無始劫來生死本,痴人喚作本來人。』永嘉玄覺大師也說:『損法財,滅功德,莫不由茲心意識。』所以禪宗要離心意識參;如《楞嚴經》上說:『縱滅一切見聞覺知,內守幽閑,猶為法塵分別影事。』要精研妙明,湛靈洞徹才可,不然等到臨命終,眼皮子將合起時,才向閻王老子說:『等等,我澄凈染心收, 攝妄念後再跟您去。』這就太遲了,千萬不可以啊!要急急參學,早早開悟才好。」放牛居士這些話,可以說是警惕學人啊!若是真正大徹大悟的人,他平日心地牢牢固固,穩穩噹噹,所謂八風吹不動者也。不必動干戈,可以四面八方受敵而無妨。無常生死到來,安閑自在,不慌不忙,不怖不亂,何必等待澄心攝念,勉強藉故推託呢?所謂「急參急悟」,我們修行人應該努力去追求它。 ◎總論 聖王相傳相戒的話是「不要放逸」,「逸」是為人君主的大戒,自古都以勤而興國,逸而亡國。《書經·周書》「無逸」一章便是周公擔心周成王初臨政放逸而作的。佛家互相戒勵的話也是「慎勿放逸」。所以求法者,要為法而忘記身軀;利益眾生者,要為眾生而忘記自己。現今少年出家人,十指從不沾到水(指工作),不關心任何事務,叫他拿缽,就說:「臂酸」;叫他拿掃帚,就說:「腰痛」;叫他早晚勤勉修道,就說:「我體弱多病,無法支持」;有時告誡他幾句,他又說:「啊呀!您不知道愚者用體力,智者用心智,愚者修福報,智者修智慧啊!」唉!如果這樣子,不但迦葉尊者修苦行是愚笨的,六祖舂米磨谷也是愚笨的行止,而佛陀不舍為瞎眼比丘穿針補衣之福,豈不佛亦是愚笨的嗎! (轉自學佛網:http://www.xuefo.net/nr/article13/127561.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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