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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壺冰心。

文字丨『誰最中國』編輯部 圖片丨來自網路

張孝祥過洞庭,講孤光自照,肝膽皆冰雪

所謂物我兩一就是此情此境吧

中國文人向來好以山水比興

所有無處話的凄涼

所有登高攬月的逸興壯思

都付諸山水

山水之外

他們又極喜歡以器物為托

其中,壺便極受青睞

唐朝的王昌齡做武將時十分勇猛,做文人卻更是多出兩分婉轉纏綿來。

但看寒雨連江,湖心夜涼,逢知己好友,仍是千杯酒醉都嫌不夠。一夜對孤光,一夜對知己,便能暢飲數壺酒,直到平明時分,東方既白,對遠方道一句,「洛陽親友如相問,一片冰心在玉壺。」

將這一片冰心藏於壺中的並非王昌齡一人。在中國千百年文化的歷史上,壺中藏了太多的日月春秋,藏了太多的詩酒年華,也藏了太多訴之不盡的故事。

老子曾說過,「埏埴以為器,當其無,有器之用」。和陶泥做器物,因器物中空,器物才得以容納更多,才有了實用價值。

因無得有,有無的轉化不可謂不玄妙。

所以,壺最初的誕生,必定是以實用為第一要義的

從先秦時期起,壺便是重要的生活器具。遍觀諸子百家各類經籍,壺都流連於灶台宴席之間。簞食壺漿以迎接凱旋歸來的王師,便已是它最盛大的出場方式了。

直至魏晉歸隱的名流,五柳先生陶淵明,以「引壺觴以自酌,眄庭柯以怡顏」的悠然姿態重新定義了壺的角色。

壺開始與酒有了關聯。在唐朝經過詩人文人的渲染,壺開始頻繁出現在詩句篇章中,成為文人隱士、江湖浪客的新寵。

說到江湖,我想總歸是少不了酒的。

以天為蓋,以地為廬,有簫有劍,有詩有樂,有酒有肉,仗劍天涯,詩酒趁年華。

所以,李白是個詩人,又是個浪客。

花間一壺酒,舉杯邀明月,對影成三人。半生詩酒,半生醉。

金庸筆下的人物,最喜歡令狐沖。只因江湖紛擾在他眼中,又不在他眼中。腰間別一酒壺,便是酒中痴,醉在山水之間,彈一曲笑傲江湖,便是逍遙無限。

渭城朝雨紛紛,楊柳新綠,友人遠行。

執一壺相送,倒一杯清酒。

飲此一杯,西出陽關,再無故人。

從今往後,天涯浪子,且共從容。

酒在壺中,不僅僅是流觴美釀,更是知己相交的一片冰心。

玉壺清透,錫壺光華,青花雅麗,粉彩鬥豔……

中國的酒壺,亦如酒,形有逸氣,腹有芬芳。

存一壺清酒,一壺濁酒,詩酒年華,惟願與知己同飲。

對於壺來說,如果酒是濃烈的紅玫瑰,那茶便是清冽的白月光。

壺小乾坤大,茶中日月長。

試想,午後時分,靜坐小院,花蔭之下,待新茶煮沸。瑩澈的茶水,自壺中傾瀉而下,緩緩流淌,灌注於杯中,香氣滿院,也未能明辨究竟是花香,或是茶香。靜靜品一杯茗,攜琴書消憂,便可度半日的時光。

國人喜喝茶,亦為茶能修身,能正氣,能養性。

中國有數千年的飲茶文化,壺與茶在這數千年中,是最親密的伴侶。茶與壺彼此依託,互為性靈。茶是俗世中的雅士,飲而忘憂;壺是器物中的君子,出塵入世。

水沸,壺響,茶香,百世況味,盡在其中。

茶因壺而香,壺因茶而響。與茶相關,又以紫砂壺為最盛。

茶客們公認,用紫砂壺泡茶不奪茶香,又無熟湯氣。壺壁吸附茶氣,日久,即便不添茶葉,往空壺中注入沸水也猶有茶香。

有茶一代,言必稱宋;而有紫砂壺一代,則言必稱明。

通常的說法,紫砂壺自明代供春(龔春)起,開始名動後世。明人吳梅鼎有文記載,「余從祖拳石公讀書南山,攜一童子名供春,見土人以泥為缸,即澄其泥以為壺,極古秀可愛,所謂供春壺也。」供春跟隨老和尚學習製作紫砂壺而日漸超越師父,創製千古流傳的供春壺。

隨體詰詘的供春壺

學者奧玄寶在《茗壺圖錄》中談到,「壺本玩具也,玩具之可愛在趣,而不在理。故以理則小直而可,以趣則曲大亦可。知理而不知趣者,不論大小曲直,擇其善者皆取之。知理而不知趣,是為下乘,知理知趣,是為上乘。」

供春制壺便是極遵自然理趣,仿照大銀杏樹的樹癭,隨體詰詘,紋理脈絡俱是自然一體,趣味儼然。所以供春壺才會得千百年來品茶者的推崇。

歷經千百年的流傳,壺早已成為中國一個重要的文化符號,成為禪意的表達。

壺的表面或是華貴,或是古樸,內在往往大度雍容,正是古往今來文人們無限嚮往的人格魅力。不戚戚於貧賤,不汲汲於富貴,既出世又入世,即是孔孟,又是老莊。

現代的壺秉承古意,又往往有所創新,但終歸不會脫離壺的本心。

僅一壺蓋,一壺身,卻是通體的肅穆、靜美與大氣。溫潤如君子,豪邁如丈夫,韜光如隱士,風流如詞客,嫻靜如佳人,瀟洒如少年。

茶之雅,酒之韻,春秋代謝,日月山河,文人清氣,劍客逍遙,盡藏這一壺裡。

品壺,亦是問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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