幫孩子減壓,是父母一生的責任
記得,在女兒上小學的時候,有一天放學時我去接她,在教室門口,看到一個男人正在對著一個男孩兒扇巴掌,我無比震驚;沒容我緩過神來,他領著滿臉羞愧和恐懼的孩子走了。
我問女兒,這是誰,女兒說,那個男孩兒是她的同班同學,打他的是他爸爸,因為他作業錯得太多,這一周已是第三次被留下來改作業,請家長。
在《不完美,才美II—情緒決定命運》中,
我分享了另一個男孩兒的故事。
一個十歲左右很帥氣的男孩兒,每天一到上學的時候就說肚子疼,不願意去上學。孩子是真疼,有時候會疼得大汗淋漓,媽媽爸爸帶著他走遍了全國各地的大醫院,求醫四年也查不出身體有什麼問題。後來終於查出孩子患有淺表性胃炎,經過治療好轉後,孩子還是不肯去上學。
多年的職業經驗告訴我,胃痛和不願意上學這種情況一定和內心的焦慮恐懼有關。在家長課堂上,我問孩子為什麼不願意上學,他告訴我,因為學校有一個數學老師,特別嚴厲,經常讓學生罰站,有時候還打學生,他非常害怕這個老師,所以不願意去上學。
當時,他媽媽聽了覺得特別意外,她沒想到,孩子多年來不願上學的原因,居然是因為害怕老師。當我們幫助孩子把怕老師的問題解決後,孩子很快就回到學校上學了。
我想說的是:在一個以學習成績論英雄的時代,這兩個孩子的遭遇在千千萬萬個孩子中極具普遍性。
在現行教育體制下,老師們、家長們往往只盯著孩子的學習和成績,無視或無暇關注孩子的心理狀態,不了解、不知道、不重視焦慮和恐懼在潛移默化中對孩子身心造成的惡劣影響。
太多的孩子,因為成績或者因為行為問題,被家長和老師訓斥、羞辱,甚至打罵。而我們是否想過孩子的心情?
作為孩子,他們承載著來自學校和家裡的雙重壓力,因為是弱勢、被監管的群體,內心的壓力、焦慮、憤怒和悲傷,他們能向誰訴說?向誰吐露?
每當聽到孩子自殺的新聞時,我常常感到心痛不已。當知道導致我們國家15~34歲群體死亡的第一原因是自殺時,許多人、許多家長感到非常震驚。但在日常生活中,很多家長常常對孩子在學校感到的壓力毫無覺察,對自己給孩子製造的壓力沒有意識,直到有一天孩子真的出了問題,還無法理解為什麼孩子會出現這樣、那樣的問題。
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殊不知,正是我們的無意識、不以為然,加重或導致了孩子的焦慮、抑鬱甚至自殺。
記得有一對出身貧苦,後經過努力,事業上非常成功的夫妻,他們把孩子未來的路都規劃鋪墊好了,準備了孩子一生都可能用不完的錢,但孩子多次告訴父母學習壓力大,和同學們相處不愉快,心情很壓抑、難過。
這對父母的回答是:比起我們小時候,你已經很幸福了,你什麼都不用管,只要好好學習,考上好大學就行了。
後來在高考前一個月的早上,孩子跳樓自殺了。
我們總以為悲劇只發生在別人家,卻對自己孩子的心理問題毫無覺察,也缺乏對大腦功能的最基本了解:人在焦慮、恐懼和壓抑中,是不可能「好好專註」於學習的。即便是孩子表達了,家長也聽而不聞,視而不見;等到問題爆發,結果無可挽回時,才悔不該當初。
父母最應該培養的是孩子的抗挫力
我曾在醫學領域耕耘20餘年,因為了解和見證了太多不良情緒對人的身體、思想、行為帶來的破壞性影響,在美國完成神經科學博士後的學習後,轉行學了心理學。在17年學習、療愈心理創傷和各種焦慮恐懼症的實踐中,我更加確定地知道:對於家長和孩子來說,人生最重要的功課不是數理化,也不是音樂、繪畫和舞蹈;
如果人生只學一門課,那應該是情緒管理。而在各種情緒中,對我們困擾最多、最頻繁的是焦慮情緒。
而我自己,雖然做過多年的醫生、心理諮詢師和培訓師,但我認為自己最重要的身份是母親。對女兒的學業要求,一直不是我關心的重點。
她是否在面對各種挫折和困難時,具有能夠平靜自己情緒的能力—也就是抗挫力,這才是最重要的。
真正愛孩子,就要捨得放手
和天底下每一位疼愛自己孩子的母親一樣,我珍視和女兒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堅信陪伴是最好的愛的表達;同時我也是一個非常投注於心理學事業的人,「5·12」汶川特大地震後,我把家搬到了災區,駐川三年。當初還在讀小學的女兒,也從美國環境優渥的小學轉到了地震災區臨時搭建的板房學校繼續讀書。
記得有一天大雨滂沱,板房裡的教室積滿了水,女兒回來告訴我,好多同學驚慌失措,大喊救命。我問她,你當時的反應和感受是什麼?她回答道:「我不怕,我當時想,水要是再高一點兒,我就準備游泳回家了。」
她的反應當然與她沒有經歷地震的傷害有關,但在面對這種情況時,沒有受同學影響,能夠冷靜地想有效的解決辦法,讓我由衷地感到欣慰。
高中第一年學習結束的時候,女兒決定獨自回到美國完成高中學業。
我告訴她:「媽媽真的捨不得你獨自一人走那麼遠。」
她說:「媽媽,這是你的功課,你需要成長。我在你身邊,在你的保護傘下,不會成為讓你驕傲的女兒。」
我說:「我不需要你成為讓我驕傲的女兒。」
女兒答道:「我需要。」
我明白,如果愛她就應該尊重她的意願,雖然萬分不舍,可我還是忍痛答應了。望著她獨自一人走向學校的堅定背影,她始終沒有回頭,我卻淚如泉湧,失聲痛哭。
愛人對我說:「所有的母親都是這樣,當年,我離家上大學時,非常興奮,後來我媽的朋友告訴我,你媽媽流了很多淚……」女兒是對的,這是我成長要修的功課。
但作為母親,我的焦慮隨著女兒的遠去真的增加了很多。一個女孩獨自一人在異國他鄉,她需要適應新的生活環境、學習環境,自己買菜做飯、學開車、付各種費用、看病、考SAT、申請大學……想想都著急,而我和她爸爸都不可能陪讀。
那我該怎麼辦呢?青春期的孩子,正是自以為是的時候,不喜歡被人說教和管制。
在一次和靜觀自我關懷創始人克里斯托弗·肯·傑默(Christopher K.Germer)老師交流時,他推薦了威拉德博士的《青少年抗焦慮手冊》,我靈機一動,有了一箭雙鵰的念頭:
鼓勵女兒來做這本書的中文翻譯—因為翻譯可比單純閱讀要求高多了,她除了要去查閱相關知識外,對於書中那些針對青春期孩子在學習、人際交往,家裡、學校,以及即將跨入社會等場景中所面臨的各種壓力和焦慮的練習,必須仔細地揣摩、照做,然後她才能表述到位。
這對她來說何嘗不是一次很好的學習和提升?
女兒從小就喜歡寫作,她的中文和英文的功底都不錯,關鍵是她自己就是這個群體的一員,相信她的翻譯不僅僅是文字,還會有她的深刻體會和感受。
說實在的,女兒答應翻譯這本書時,大大減少了我對於她獨自一人在外生活的焦慮。因為最好的道理是自我學習。
而且,更重要的是,隨著我帶領海藍幸福家團隊推動青少年抗挫力訓練營項目的不斷深入,我越來越深刻地感到:無論是在美國還是在中國,孩子其實是壓力最大的群體,也是主動尋求心理幫助最少的群體。
這也是我要向大家極力推薦美國哈佛大學臨床心理學家克里斯托弗·威拉德博士這本《青少年抗焦慮手冊》更深層次的初衷。
孩子的心理問題,
幾乎90%都出在父母身上
多年來,我所接手的孩子心理問題的案例,幾乎90%以上問題都出在家長身上。尤其我們中國的家長在和孩子溝通時說教和管制居多,很容易激起孩子—特別是青春期孩子的逆反心理。
說到孩子的壓力大,容易焦慮,真正認同的人不多,真正認同又願意採取行動的更少,真正認同又覺得應該從自己開始改變來帶動孩子改變的家長那就是鳳毛麟角了。
人,其實真正聽的道理都是自己的道理。無論是成人,還是正處於青春期,有強烈意願想要獨立的青少年,所以,
最好的方式是讓孩子自己學習。
我們可以邀請、請求,但最有效的還是通過要求自己學習、改變自己從而去影響孩子。如果一味地要求孩子,那結果只有一個:你會常常失望和痛苦。
我多年來在親子教育和培養孩子抗挫力的實踐表明,單獨教父母或是單獨教孩子怎麼來減壓、消除不必要的焦慮,效果並不理想。只有讓雙方一起參與,父母也來練習,效果才會好—特別是媽媽,因為對大多數家庭來說,孩子教育的主要負責人是媽媽。太多的媽媽自己就非常焦慮,事實上,父母對孩子最深遠的影響是自己情緒的穩定。
賓夕法尼亞大學焦慮中心前主任艾爾娜·亞丁(Elna Yadin)博士說,美國焦慮症患者的比例是18%左右,這是抑鬱症患者比例的兩倍。焦慮症的整體治療費用高達數十億美元。在所有的精神疾病醫療支出中,約有1/3是用來治療焦慮的。
而且,焦慮症患者人群的比例還在繼續上升。大約有16%的兒童未來的發展受到焦慮的顯著影響。
在中國,也有關於焦慮症的許多報道,而且這個人群比例也在不斷上升。焦慮症患兒在學校會遇到更多的問題(無論是學業方面還是人際交往方面),長大後有心理障礙的概率也要遠遠高於常人。
而現實生活中,父母對孩子在學校、學習、生活和人際交往方面的恐懼和焦慮,往往是:第一,沒有足夠的認識;第二,不知道如何應對;第三,出現嚴重後果時才引起注意。我們需要知道:預防比事後的補救更重要、更有效。
行動,才是治癒焦慮的根本
女兒初稿譯成之後,我明顯地感覺到她在對焦慮和壓力的認知和管理上又上了一個台階。當然作為一本既專業又接地氣的心理學著作,初稿譯成後,多虧了黃小玉—外交學院英語系畢業,曾任信息產業部翻譯、國際電聯翻譯、同聲傳譯、全球靜觀自我關懷認證老師—來做專業把關,終稿則由我來審定。
如此一波三折,層層把關,最終呈現給大家的就是這樣一本曉暢明白,家長、孩子一起受益的小書了。
無論翻到哪一頁,你隨時隨地都可以開始練習。那麼,還等什麼呢?
行動才是治癒焦慮的根本,動起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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