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樓夢作者崇禎帝的四皇子,證據確鑿,詳細見內(8)
寶釵的牡丹花的更大奧秘---《綠牡丹》。 第四十一回里,妙玉拿「分瓜bān 瓟bó斝jiǎ」給寶釵飲茶;第七十六回妙玉又現身的那一回里,又寫到:[湘雲因聯道:「分瓜笑綠嬡,香新榮玉桂」。黛玉笑道:「分瓜可是實實的你杜撰了。」] 特意用黛玉的 「分瓜可是實實的你杜撰了。」強調了「分瓜笑綠嬡」,原來朱慈炤是用「分瓜bān瓟」 暗示讀者薛寶釵就是「綠嬡」 ,【再請回顧我前面的解密博文《妙玉出的絕世難題:稀有茶具的驚天之謎》】第六十三回《壽怡紅群芳開夜宴》中寶釵抽到牡丹花簽「艷冠群芳」 又是「綠嬡」又是「牡丹」,原來寶釵是朵「綠牡丹」。看文的朋友們可能會不以為然了:你是不是又想說綠牡丹是影射滿清綠虜入主中原?非也!這綠牡丹影射滿清王朝還是其次,還有更驚人的明史影射寓藏其中。朱慈炤強調寶釵是綠牡丹而非白牡丹,要知道寶釵在第七回中說她吃的「冷香丸」中不但有白荷花、白芙蓉花、白梅花的花蕊,也有白牡丹花蕊,這是朱慈炤提示讀者寶釵不是白牡丹。這綠牡丹究竟有何特殊意義呢?如果把時針撥回到崇禎六年,「綠牡丹」之名可謂是聲動朝野,它就是明末優秀戲劇家吳炳的聞名於世的喜劇代表作《綠牡丹》。 《綠牡丹》是反映崇禎朝科考現實的極為難得的真實寫照。故事以喜劇方式,寫謝英和車靜芳、顧粲與沈婉娥兩對富有才華的青年男女克服了假名士柳希潛和車本高的重重阻撓,最終美滿結合的婚姻經過,真實、全面地揭露了東林黨把持下的科舉考試的黑暗和糜爛。《綠牡丹》寫翰林沈重結社為女兒婉娥擇婿,在文社會試中,以「綠牡丹」為題,各作詩一首。柳希潛請館師謝英代筆,車本高求妹妹車靜芳捉刀,僅顧粲自作。車靜芳和謝英看了對方寫的詩,互生愛慕之心。後來經過面試,柳希潛和車本高作偽之事敗露。鄉試時,謝英和顧粲高中。最後,謝英和車靜芳,顧粲和沈婉娥,結成兩對夫妻。 《綠牡丹》幾乎場場都有令人捧腹的喜劇糾葛,作者運用雙關諷刺等手法,對劇中的反面人物柳五柳、車尚公盡情鞭撻嘲弄,劇中的才女車靜芳的擇婿標準不是門第和財產,而是人品和才學。柳希潛求婚,車靜芳提出要面試他的學問,結果使他丑相畢露。它淋漓盡致地描寫了柳希潛、車本高在考試中作弊的種種醜態,揭露了科舉制度的腐敗,對明末的假名士作了冷峻的嘲諷。 那麼,朱慈炤在《紅樓夢》中將薛寶釵寫作「綠牡丹」是想通過這出崇禎朝有名的喜劇《綠牡丹》來告訴我們什麼呢? 我請大家來看一段明末清初的陸世儀的《復社紀略》記載:「崇禎庚午鄉試,諸賓興者咸集,天如(即張溥)又為金陵大會。是科主裁為江右姜居之曰廣;榜發,解元為楊廷樞,而張溥、吳偉業皆魁選,陳子龍、吳昌時俱入彀,其它省社中列薦者複數十餘人。明年辛未會試,偉業中會元,溥與夏曰瑚又聯第,江西楊以任、武進馬世奇、盛德、長洲管正傳、閩中周之夔、粵東劉士斗並中式;主試為周延儒首相也。舊例會試,主裁元老以閣務為重,應屬次輔;乃周(周延儒)以越例得之,大非次輔溫體仁意,是以會元幾掛吏議。蓋延儒與偉業之父禹玉相善;而偉業本房師乃南星李明睿,李昔年亦游吳館於邑紳大司馬王在晉家,曾與禹玉相善。是科延儒欲收羅名宿,密囑諸分房於呈卷前,取中式封號竊相窺視,明睿頭卷即偉業也;延儒喜其為禹玉之子,遂欲中式。明睿亦知為舊交之子,大喜悅,取卷懷之,填榜時至末而後出以壓卷。偉業由此得冠多士,為烏程之黨薛國觀泄其事於朝。偉業(即吳梅村)以溥門人聯捷會元、鼎甲,欽賜歸娶,天下榮之。遠近謂士子出天如門者必速售,大江南北爭以為然。以溥尚在京師,不及親炙;相率過婁,造庭陳幣,南面設位,四叩定師弟禮,謂之遙拜,浼掌籍者登名社錄而去。比溥告假歸,途中鷁首所至,挾策者無虛日。及抵里,四遠學徒群集。癸酉春,溥約社長為虎邱大會。先期,傳單四齣;至日,山左、江右、晉、楚、閩、浙以舟車至者數千餘人。大雄寶殿不能容,生公台、千人石鱗次布席皆滿,往來絲織。游於市者爭以復社會命名,刻之碑額。觀者甚眾,無不詫嘆;以為三百年來,從未一有此也!武陵、苕、霅之間為澤國,士大夫家備艙艎,懸燈皆顏「復社」,一人用之,戚里交相借托,幾遍郡邑。久之,泖河群盜多竊效,官司多捕獲,當事頗以為詬。而溥獎進門弟子,亦不遺餘力。每歲、科兩試,有公薦、有轉薦、有獨薦。公薦者,某案領批,某科副榜,某院某道觀風首名,某郡某邑季考前列;次則門弟子某公弟,至某公孫、某公婿、某公甥;更次則門牆某等,天如門下某等,受先門下某等。轉薦者,江西學臣王應華視薦牘發時案撫州三學,諸生噪鼓,生員黜革,應華奪官,後學臣相戒不受竿牘;三吳社長更開別徑,關通京師權要,專札投遞,如左都商周祚行文南直學憲,牒文直書「仰甘學潤當堂開拆」,名為公文,實私牘也。獨薦者,公薦雖已列名,恐其泛常或有得失,乃投專札。爾時有張、浦、許三生卷已經黜落,專札投進,督學倪元珙發三卷於蘇松道馬元揚達社長,另換謄進,仍列高等;是大妨賢路。局外者復值歲、科試,輒私擬等第名數;及榜發,十不失一。所以為弟子者爭欲入社,為父兄者亦莫不樂之子弟入社。迨至附麗者久,應求者廣,才雋有文、倜儻非常之士雖入網羅,而嗜名躁進、逐臭慕膻之徒亦多竄於其中矣。 「當天如(即張溥)之選「國表」也,湖州孫孟朴淳實司郵置,往來傳送,寒暑無間;凡天如、介生(周鍾)遊蹤所及,(孫)淳每為前導,一時有孫鋪司之目。兩粵貴族子弟與素封家兒,因淳拜居周、張門下者無數。諸人一執贄後,名流自負,趾高氣揚,目無前達。烏程溫育仁,相國介弟也;心鄙之,著「綠牡丹」傳奇誚之。一時爭相搬演,諸門生深以為恥,飛書兩張先生(即張溥和張采),求為洗刷;兩張因親蒞浙,言之學臣黎元寬——黎與兩張同盟也,因禁書肆、毀刊本、究作傳主名,執育仁家人下於獄,獄竟而後歸。當是時,粵中皈命社局者,爭誦兩張夫子不畏強御;而婁江(張溥)與烏程(溫體仁)顯開大隙已。」
復社領袖張溥我前面專門寫了幾篇博文,詳見《說說張溥和他的復社「小東林」》。聲名遠揚的復社之名有眾多文社聯合體之意。朱彝尊《靜志居詩話》:復社始於戊辰(崇禎元年),成於己巳(崇禎二年),東林黨熊開元擔任吳江知縣,「於是,雲間有幾社,浙西有聞社,江北有南社,江西有則社,又有歷亭席社,昆陽雲簪社,而吳門別有羽朋社、匡社,武林有讀書社,山左有大社,僉會於吳,統合於復社。」 張溥在復社成立以後,是逢考必中,還在周延儒主持的大肆舞弊的會試中成為會魁,他的門人吳偉業為會元。 而後不久張溥又在殿試中被授庶吉士,不過二年時間,沒有學歷的張溥靠著復社的東林黨背景一躍而成庶吉士。更不可思議的是按照慣例,吳偉業的會元稿應該由他的房師(即考官)李明睿寫鑒定,然而張溥參加的這次考試卻打破成規,「新進士刻稿,皆房師作序。是時天如名噪甚,會元稿竟以「天如先生鑒定」出名。」誰能想到國家的最高級別的考試中,一個考生的試卷鑒定居然是由另一個同時參加考試的考生來做,天下荒唐事莫過於此!崇禎朝的科舉儼然已成笑話!而高中進士後的張溥依仗著周延儒和東林黨的支持,即使請假還鄉不在朝為官,卻能全面操縱科舉考試的錄取結果,「四方噉名者爭走其門,盡名為復社。溥亦傾身接納,交遊日廣,聲氣通朝右,所品題甲乙,頗能為榮辱,,,,孰元孰魁,孰先孰後,庶常(張溥)已編定無遺人矣。」 崇禎六年,首輔溫體仁的弟弟溫育仁因鄙夷厭惡復社的各種醜惡作為,於是讓宜興人吳炳創作了譏諷復社的傳奇《綠牡丹》,並搬上舞台,一時間爭相搬演,廣為流傳。 《綠牡丹》生動地描述了考場內的種種舞弊現象,抨擊了科場的黑暗:「平時不燒香,臨死抱佛腳」的不學無術的車本高,為了參加沈翰林家的會考,跪求妹妹車靜芳代筆;在考場上,先把詩題偷傳給早已等在門口的老保姆,保母拿回給車靜芳;然後車本高再以「出恭」之名到外面將保母送回的作好的詩取回抄錄下來。另一個白丁柳希潛的方法則是他對蒼頭的吩咐:「等我先到會所,出過題目,你方送筆硯來。那時我便付題目與你帶回,教謝相公快些做完,趁送午飯來,就好傳遞。」謝相公,即謝英,柳家的「坐館」先生。結果這兩個目不識丁的蠢材竟然考了頭兩名,真正的才子顧粲倒落了第三。 《綠牡丹》以嘻笑怒罵方式辛辣的諷刺了假名士的卑劣言行,狠狠鞭撻了文會中的假名士招搖撞騙、利用科舉考試大肆舞弊的醜惡現象,揭露出崇禎朝的科舉考試弊端百出,已不能秉公選拔直才的嚴峻現實。《綠牡丹》劇中一再提出要「嚴試」,「須把規矩放嚴些兒」,「天下有真有偽,真者為偽者所抑,就是真偽混淆,須要辨明才是」。更在《綠牡丹》的《簾試》一出中託名「牡丹花史」而作評議:「嗟呼!今日秀才者有認真秉公如此女子者乎?甘心受其拘束耳!」 這是溫育仁對東林黨復社操控崇禎朝科舉造成的是非顛倒、真偽不分的揭露。
清張鑑在《冬青館甲集。卷 6》的《書《綠牡丹》傳奇後》中細緻還原了《綠牡丹》的人物影射:「此吾鄉溫氏啟釁於復社之原,近日讀而知其故者鮮矣。其實柳五柳、車尚公、范思訶據《復社紀略》各有指斥,其於越人疑亦王元趾〔祉〕、陳章侯一流,而吳興沈重者,以在朝影黎媿菴(元寬)、倪三蘭(元珙),在野則影張天如、楊子常(彝)、周介生輩,大致如《風箏誤》、《燕子箋》,亦明季文字風氣所趨,而語語譏切社長,極盡嘻笑怒罵之致,宜愧菴當日按試,械時相閽人,究及書肆賈友而毀版厲禁之,但今翫其編簡已經蠹缺,無頭訖可檢,不知是原刊抑系後來重雕?要其詞藻有不能沒者,蓋相國子弟育仁暨二子儼、伉僱人為之,謝英、顧粲直用自況,惜乎名氏湮沒,世苟有鍾醜齋,不又取以入《錄鬼簿》歟?如以為三百年國社所關,則一莖草現丈六金身,又焉得以宋元雜爨少之。壬辰八月。」 張鑑在《復社姓氏傳略序》中也提及《綠牡丹》一劇:「時相子弟欲入(復)社而不可,因兩越貴冑之奔,競演為《綠牡丹》傳奇,詆孟樸(即湖州孫孟朴淳)為鋪司。」 《綠牡丹》對復社醜行的揭露和譏諷令復社中人深以為恥,於是張溥和張采親自出馬要求浙江副督提學黎元寬禁毀了《綠牡丹》,不但如此,還將溫育仁的家人逮捕下獄,張溥與溫體仁的對立由此公開化,在野人士居然可以對當朝首輔的家人施加文字獄迫害,東林黨的巨大的能量可見一斑,崇禎大搞的眾正盈朝讓東林黨無論在朝在野都獲得了壓倒性的優勢,即使崇禎有意重用個別的孤黨溫體仁、楊嗣昌也根本無法扭轉東林黨獨大的局面。 《綠牡丹》這樣的一部反映現實的優秀戲作由於東林黨把持輿論而被壓制禁毀,誰能想到明朝首輔溫體仁的家人居然會被在野的東林党進行文字獄迫害?即使是在明亡清代後,投靠了滿清新主子的東林黨由於依然把持著輿論和著史權,顛倒黑白以美化東林黨的《桃花扇》盛行於世,而揭露真相反映現實的《綠牡丹》卻沉寂不聞,覺阿開士的《題壯悔堂集》有云:「傳奇最愛《桃花扇》,誰唱溫家《綠牡丹》?」這是明朝的悲哀,亦是歷史的悲哀。 薛寶釵周后是由東林黨一手培植起來的,薛寶釵的綠牡丹不僅指綠虜滿清,更是指東林黨的「綠牡丹」,朱慈炤在《紅樓夢》中強調薛寶釵是「綠牡丹」就是為了揭露崇禎朝東林黨操控科舉大肆舞弊,打壓異見和禍亂國家的可鄙作為。
根據林芷瑩的詳細考證,他指出「考察吳炳的交遊情況,發覺他與復社中人關係匪淺,而進一步分析粲花齋 本《綠牡丹》對淨丑二腳的譏嘲與劇中「家門大意」的隱微闡發,則可推知吳炳乃 有意改寫溫體仁族人所製《綠牡丹》一劇,重新塑造角色形象、設計情節對白,使 得此劇由諷刺復社諸子爭相攀附之狀,轉而成為譏嘲溫氏族人妄想列入名士行伍、 忘其固陋之醜,也化解了復社社員的尷尬處境。」見 《以劇為戈──傳奇《綠牡丹》的寫作與吳炳的改編》。 現在流傳於世的《綠牡丹》是被親復社的吳炳改編後的「假本」,《綠牡丹》是東林黨篡改歷史真相又一例證。 覺阿開士的《題壯悔堂集》的:「傳奇最愛《桃花扇》,誰唱溫家《綠牡丹》?」應該改為「傳奇最愛《桃花扇》,誰唱溫家《綠牡丹》?要唱也只能唱復社改編後的《綠牡丹》!」凡是揭露東林黨醜惡面目的一是禁毀,而是篡改塗抹,歷史就這樣全面失去了真實!
改變國家命運的明末黨爭「五」大案 看到這個題目,對明史有了解的讀者一定會說:明末黨爭只聽說過妖書、梃擊、紅丸、移宮這四大案,哪裡來的五大案呢?這是因為東林黨成功掩蓋了第五大案,故不被世人所知,其實這第五大案造成的影響要遠甚於前四大案,《明史》講:「故論者謂明之亡,實亡於神宗,豈不諒歟。」我卻要說:明朝實亡於第五大案。先讓我從萬曆的「國本之爭」所引發的四大案說起,首先簡要的概述一下國本之爭。 萬曆皇帝的皇后王喜姐只生有女兒沒有兒子,而萬曆一時性起臨幸的慈聖太后的宮女王氏卻為他生下了長子朱常洛,萬曆看不上「都人之子」,而是期待皇后王喜姐能為其生下嫡子。萬曆二十一年(1593年)在大臣要求冊封皇長子為太子時,萬曆明確以皇后王喜姐尚在盛年又曾屢次流產,有可能會生育嫡子為由拒絕,按理說神宗的應對並無不當,王皇后當時才不過二十九歲而已。但因為萬曆皇帝偏愛鄭貴妃之子朱常洵,萬曆遲遲不肯順從大臣將庶長子立為儲君的作為招致了後為東林黨的朝臣們的瘋狂攻擊,是為國本之爭,並因此而引發出的一連串東林黨爭事件。 黨爭第一案「妖書案」 「妖書案」發生於明萬曆二十六年至三十一年(即1598年到1603年),分為「第一次妖書案」、「第二次妖書案」。 刑部侍郎呂坤采輯了歷史上賢婦烈女的事迹編撰成《閨範圖說》,以勉勵婦女,東廠提督太監陳萬化將此書獻給皇帝,但是鄭貴妃得知之後,想藉此書來抬高自己的地位,命人增補了十二人,竟然將自己的傳記加了進去,並親自加作了一篇序文,指使伯父鄭承恩及兄弟鄭國泰重新刊刻了新版鄭氏的《閨範圖說》。吏科給事中戴士衡藉此彈劾呂坤是「機深志險,包藏禍心」,「潛進《閨範圖說》,結納宮闈」,呂坤平白無故地蒙受了不白之冤,神宗對此並未理會。萬曆二十六年(1598年),有人撰寫《閨範圖說》的後記《憂危竑議》(即「妖書」),議論歷代嫡庶廢立事件,影射「國本」問題,說呂坤寫《閨範圖說》是為討好鄭貴妃,而鄭貴妃重刊此書,實質上是為自己的兒子奪取太子位造勢。又說:呂坤疏言天下憂危,無事不言,惟獨不及立皇太子事,用意不言自明。又稱呂坤與外戚鄭承恩、戶部侍郎張養蒙、山西巡撫魏允貞等九人結黨,依附鄭貴妃。 《憂危竑議》一出,立即引起了軒然大波。人們不明所以,紛紛責怪書的原作者呂坤。無辜的呂坤憂懼不堪,借病致仕回家。找不到作者的萬曆皇帝,認為是吏科給事中戴士衡與全椒知縣樊玉衡之作,於是貶謫了戴、樊兩人。御史趙之翰認為武英殿大學士張位是主謀,神宗貶謫了張位,並禮部侍郎劉楚先、右都御史徐作、國子祭酒劉應秋、給事中楊廷蘭、禮部主事萬建昆等,是為「第一次妖書案」。 萬曆二十八年(1600年),工科都給事中王德完上書,提到萬曆冷落皇后王喜姐,喜姐身邊只剩幾人服侍,身患重病。同皇后感情篤深的萬曆看到這樣的謠言極為震怒,將王德完下詔獄,並下詔辯白,見《明神宗實錄》卷三百五十一:「朕覽文書,見工科都給事中王德完不諳規矩,妄言宮禁是非。且中宮乃聖母選擇,朕之元配,見今侍朕,同居一宮,就少有過失。豈不體悉優容?前准後弟王棟之襲伯爵,寔朕厚禮之意。邇年以來,稍稍悍戾不慈,朕每隨事教訓,務全婦道。中宮亦知改悟,何嘗有疾?這畜物狂肆妄言,惑亂觀聽。卿等為朕輔弼股肱,有君臣一體大義。特諭知之。」首輔沈一貫於是上書說京城十數年前便開始流傳萬曆欲不利於皇后王喜姐,以為愛子福王奪取太子之位的傳言。在此謠言的壓力下,在慈聖皇太后的干預下,萬曆被迫於萬曆二十九年(1601年)冊立朱常洛為皇太子。 兩年後的萬曆三十一年(1603年)十一月,又有人作了《續憂危竑議》三百來字的文章在京師四處散發,文中假託「鄭福成」為問答。所謂「鄭福成」,意即鄭貴妃之子福王朱常洵當成。書中說:皇上立皇長子為皇太子實出於不得已,他日必當更易,;用朱賡為內閣大臣,是因「賡」與「更」同音,寓更易之意,指名道姓地攻擊了內閣大學士朱賡和首輔浙黨沈一貫,說二人是鄭貴妃的幫凶。 此書在京城中掀起了軒然大波。時人以此書「詞極詭妄」,故皆稱其為「妖書」。沈一貫指使給事中錢夢皋上疏,聲稱東林黨人禮部右侍郎郭正域和內閣大學士沈鯉與「妖書案」有關。郭正域被詔捕,沈鯉被搜家。郭正域是太子朱常洛的講官,「光宗在東宮,數語近侍曰:「何為欲殺我好講官?」諸人聞之皆懼。」朱常洛還特意派人帶話給東廠提督太監陳矩,在太子朱常洛的保護下,郭正域無罪釋歸。由此可見朱常洛的地位和能量,並非東林黨所渲染的那般可憐無助。陳矩為了結案,只好抓了個詐騙犯皦生光作替罪羊以應付萬曆皇帝,最後皦生光被凌遲處死,這就是第二次妖書案。
黨爭第二案 梃擊案 萬曆四十二年(1614年)三月二十四日,鄭貴妃的愛子福王朱常洵就藩洛陽。 第二年的萬曆四十三年(1615年)的五月,精神病人張差手持棗木棍,闖進太子朱常洛居住的慈慶宮,擊傷守門太監李鑒,「初萬曆四十三年乙卯五月初四日,驀有男子闖入東宮,以梃掊仆守門內侍一人,韓永用等呼集執之,送部鞫審。是犯姓張名差,御史劉廷元疏言跡涉風魔,貌如黠猾,刑部郎中胡士相等定為風癲,提牢官王之采重加訐問,言有馬三道誘至龐、劉二太監處,語多涉鄭國泰。國泰出揭自白。」經過皇城巡城御史劉廷元初審,刑部山東司郎中胡士相跟員外郎趙會楨、勞永嘉共同審訊,發現張差說話顛三倒四,實乃瘋癲之人,於是定張差「瘋顛、奸徒」罪。東林黨人刑部提牢主事王之寀利用在牢獄值班的機會,用飯菜引誘張差,並命眾人迴避,與親信密審張差,後由十三司會審,奏稱:張差供稱是鄭貴妃手下太監龐保、劉成指使他入東宮行兇,謀害小爺皇太子。 「先是,百戶王曰乾上變,言奸人孔學等為巫蠱,將不利於皇太子,詞已連劉成。成與保皆貴妃宮中內侍也。至是,復涉成。帝心動,諭貴妃善為計。貴妃窘,乞哀皇太子,自明無它;帝亦數慰諭,俾太子白之廷臣。太子亦以事連貴妃,大懼,乃緣帝及貴妃意,期速結。二十八日,帝親御慈寧宮,皇太子侍御座右,三皇孫雁行立左階下。召大學士方從哲、吳道南暨文武諸臣入,責以離間父子,諭令磔張差、龐保、劉成,無他及。因執太子手曰:「此兒極孝,我極愛惜。」既又手約太子體,諭曰:「自襁褓養成丈夫,使我有別意,何不早更置?且福王已之國,去此數千里,自非宣召,能翼而至乎?」因命內侍引三皇孫至石級上,令諸臣熟視,曰:「朕諸孫俱長成,更何說?」顧問皇太子有何語,與諸臣悉言無隱。皇太子具言:「瘋癲之人宜速決,毋株連。」又責諸臣云:「我父子何等親愛,而外廷議論紛如,爾等為無君之臣,使我為不孝之子。」帝又謂諸臣曰:「爾等聽皇太子語否?」復連聲重申之。諸臣跪聽,叩頭出,遂命法司決差。明日磔於市。又明日,司禮監會廷臣鞫保、成於文華門。時已無左證,保、成展轉不承。會太子傳諭輕擬,廷臣乃散去。越十餘日,刑部議流馬三道、李守才、孔道。帝從之,而斃保、成於內廷。其事遂止。當是時,帝不見群臣二十有五年矣,以之寀發保、成事,特一出以釋群臣疑,且調劑貴妃、太子。念其事似有跡,故不遽罪之寀也。」 「其後「梃擊」事起,主事王之寀疏言張差獄情,詞連貴妃宮內侍龐保、劉成等,朝議洶洶。貴妃聞之,對帝泣。帝曰:「外廷語不易解,若須自求太子。」貴妃向太子號訴。貴妃拜,太子亦拜。帝又於慈寧宮太后几筵前召見群臣,令太子降諭禁株連,於是張差獄乃定。」 用一個瘋子加一根棗木棍就想謀害深宮禁苑裡的皇太子,這根本就是愚蠢的自殺!張差居然還能準確地說出指使人的名字,哪個指使人會愚蠢到如此地步?更不要提這是發生在東林黨王之寀對張差的單獨密審之後!萬曆只能讓鄭貴妃自己去求告太子,而太子朱常洛的話更是意味深長:「爾等為無君之臣,使我為不孝之子。」梃擊案不是「無君之臣」東林黨們的策劃安排就是借題發揮,終於成功地逼迫因國本之爭二十五年不見朝臣的萬曆皇帝親見群臣表態示弱以了結此事。
萬曆皇帝迫害皇后和太子生母的真相 先說朱常洛的母親宮女王氏。 萬曆五年(1577),13歲的王氏參加為萬曆選後的選美而被選入宮,因未能進入終選的前三名而無緣選後,卻因條件較為出色而被留在宮中成為宮女,並於萬曆六年(1578年)二月初二日分配到慈寧宮,侍奉明神宗的生母李太后。萬曆九年(1581年),16歲的王氏被萬曆偷偷臨幸而懷孕。愛惜名聲的萬曆不肯承認自己作下的羞恥之事,但因有賴不掉的《起居注》為證,加上李太后盼孫心急,尚無兒子的萬曆不得不承認此事。 萬曆十年(1582年)六月十六日懷孕待產的王氏被封恭妃,同年八月十一日生下了庶長子朱常洛,幾年後又生下女兒雲夢公主朱軒嫄,萬曆三十四年(1606年)年晉封貴妃,同年又被封皇貴妃,萬曆三十九年(1611年)九月去世。 從我前面的明史資料《萬曆三十九年正月的皇帝及後宮的宮膳細賬》中可以發現進封為皇貴妃後的王恭妃與鄭貴妃的待遇差的不過就是「價值銀十九兩七錢一分三釐四毫的廚料一分」罷了,與三百二十六兩的基數相比,盡可忽略。由朱常洛而起的國本之爭曠日持久,朝臣也為給王氏討皇貴妃的封號而與萬曆爭辯不休,如果王氏真被虐待,為何只見朝臣為王氏討封號卻不見朝臣聲討王氏受虐待?更不要提東林黨人郭正域下了詔獄,朱常洛一句話就能令其平安無事,孝子朱常洛又怎能坐視母親被凌虐而無動於衷? 明朝的三朝宦官親歷親見的劉若愚在《酌中志》中寫得清楚:「孝靖皇后王老娘娘疾革時,光廟每日來問安入此門,至薨逝後,於慈慶宮恭設靈位哭臨,供安大祥禫祭」,王恭妃病了後,朱常洛每日都會問安探望,而非有的史書上講直到臨死母子才得相見。所謂王氏因不被萬曆喜歡而慘遭迫害之說實乃惡意的捏造,實際情況只是王氏不受寵而已,待遇比不上受寵的鄭貴妃但並未受到虐待。
再看萬曆的原配王喜姐。 萬曆五年(1577),皇太后在參加終選的三人里選中了年齡最小的年僅十三歲的王喜姐為皇后,另外兩人落選,被封為劉昭妃(即劉姥姥)和楊宜妃。萬曆四十八年(1620年)四月,王喜姐病逝,自從十三歲就被冊立為皇后起,正位中宮四十二年(1578年-1620年),是中國歷史上在位時間最久的皇后。 萬曆與母親李太后為他擇定的皇后王喜姐的感情很好。萬曆二十四年(1596年)三月,皇帝居住的乾清宮和皇后居住的坤寧宮毀於「天火」,次年六月又起「天火」,連前三殿也被焚毀。萬曆夫妻兩人就一同搬入啟祥宮(即朱慈炤的弟弟五皇子朱慈煥被害死的地方)同食共寢二十四年,神宗自陳:「中宮乃聖母選擇,朕之元配。見今侍朕,同居一宮,就少有過失,豈不體悉優容?」內閣首輔沈一貫也說:「中宮為皇上元配,選自聖母,體統甚隆既二十四年矣。朝夕同宮,恩好甚篤。」而且還提到王喜姐是「游宴必從(萬曆)」,與萬曆可說是形影不離。 萬曆待皇后王喜姐家人之厚,更是無人能及。萬曆十二年(1584)八月,明神宗允給永年伯王偉肩輿禮,給事中萬象春上書提到公侯伯皇親駙馬不許乘輿是祖制,瑞安伯陳景行、武清伯李偉為兩宮皇太后之父,年老時方得到這個待遇,永年伯資歷尚淺不宜得封。明神宗沒有聽從,以特例下不為例的方式給予了永年伯此待遇。自嘉靖起,規定外戚爵位不得襲封,可是王喜姐娘家卻獲破例,傳爵位三代,見《萬曆野獲編》:「中宮父永寧伯王偉歿,其子棟得襲為優厚。至丁未年而棟卒,其母趙氏為孫乞恩承襲,上命棟子明輔襲祖伯爵,時署部少宰楊時喬,力諫不從,上但云後不為例而已。蓋自世宗裁定恩澤,立為永制,至是已八十年。僅有武清一家三世,而今王氏再得之,即孝烈後無敢望焉。似此曠典,獨厚中宮,猶疑上薄於元配,是殆不然。」 而張居正死後被抄家,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因為生前得罪了皇后王喜姐。明神宗萬曆六年大婚時,張四維向明神宗提議晉封王喜姐父親王偉,張居正反對,以「不得濫封」為由,僅把王偉從錦衣衛千戶提升為錦衣衛指揮使,萬曆不滿,屢次催促之下,王偉才得晉封為永年伯,但卻是個流職,不可世襲。萬曆七年,萬曆擬旨要封王偉之弟王俊、子王棟世襲爵位,張居正再次反對,他引用先朝典例,認為先皇對外戚封爵尚可,但外戚爵位官制世襲則不宜,因此結怨於皇后王喜姐,落得死後被殘酷清算。 「恭恪貴妃鄭氏,大興人。萬曆初入宮,封貴妃,生皇三子,進皇貴妃。帝寵之。外廷疑妃有立己子謀。群臣爭言立儲事,章奏累數千百,皆指斥宮闈,攻擊執政。帝概置不問。由是門戶之禍大起。萬曆二十九年春,皇長子移迎禧宮,十月立為皇太子,而疑者仍未已。」「十八年,帝召皇長子、皇三子,令時行入見毓德宮。時行拜賀,請亟定大計。帝猶豫久之,下詔曰:「朕不喜激聒。近諸臣章奏概留中,惡其離間朕父子。若明歲廷臣不復瀆擾,當以後年冊立,否則俟皇長子十五歲舉行。」時行因戒廷臣毋激擾。明年八月,工部主事張有德請具冊立儀注。帝怒,命展期一年。而內閣中亦有疏入。時行方在告,次輔國首列時行名。時行密上封事,言:「臣方在告,初不預知。冊立之事,聖意已定。有德不諳大計,惟宸斷親裁,勿因小臣妨大典。」於是給事中羅大紘劾時行,謂陽附群臣之議以請立,而陰緩其事以內交。中書黃正賓復論時行排陷同官,巧避首事之罪。二人皆被黜責。御史鄒德泳疏復上,時行力求罷。詔馳驛歸。歸三年,光宗始出閣講學,(二十九年始立光宗為太子)十年始立為皇太子。」 萬曆因為皇后王喜姐年輕還能生育而拒絕早早立儲,這完全是合情合理的。萬一皇后生出了嫡子,難道再搞廢庶子立嫡子的鬧劇么?參考萬貴妃36歲為明憲宗生下第一個兒子的實例,萬曆最初決定在朱常洛十歲、也就是王喜姐二十八歲時立儲的決定是無可指摘的,欲立福王為太子完全是大臣的主觀猜測或是故意造謠藉此打壓皇權。 《明神宗實錄》卷五百九十三:「且先年該部具題香殿金柱稍有朽蠹便著工部作速換安修理毋得遲延,工部尚書周嘉謨以萬壽宮香殿一柱腐朽,擬照南京孝陵享殿制,用大木四面環報,柱即堅穩,其對柱亦照樣幫修,費工無多,匝月可完。必欲另換新柱,工程甚煩,且日月難計。上不允,命該部還同內監作速換安修理,毋得延緩,致誤典禮,責有所歸。」萬曆皇帝籌備皇后王喜姐的葬禮更是務求盡善盡美,事實上萬曆對皇后王喜姐是極盡恩寵,愛護有加。 王喜姐死後五天,明神宗就因為極度悲傷也病倒了,僅僅三個月後的七月駕崩,追隨愛妻而去。萬曆寵愛鄭貴妃不假,但萬曆與原配王皇后才是真正的恩愛夫妻,就連太子朱常洛也說萬曆與王喜姐「情鍾伉儷」。東林黨散布的萬曆冷落並欲不利於皇后王喜姐,以為愛子福王奪取太子之位的傳言根本就是一派謊言!皇后王喜姐不但未受冷落,而且與萬曆每日同食共寢、出入相伴,身體那是棒棒的。也就怪不得聽聞此謠言的萬曆氣得大罵:「中宮何嘗有疾?這畜物狂肆妄言,惑亂觀聽這畜物狂肆妄言,惑亂觀聽!」 東林黨之所以散布萬曆專寵鄭貴妃並冷落迫害王皇后的謠言乃是為了佔領道德制高點,因為寵妾滅妻是為封建道德所不容的,東林黨製造萬曆寵妾滅妻的謠言就能獲得輿論支持,從而使得他們挑起的「國本之爭」具有了正當性。
據曾先後在明神宗、明光宗、明熹宗年間做過宮廷宦官的劉若愚所著的專門記載後宮宮闈之事的《酌中志》卷22中記載:「中宮孝端王娘娘,其管家婆老宮人及小宮人,多罹捶楚,死者不下百餘人,其近侍內官亦多墩鎖降謫」。所謂「墩鎖」是一種刑具,外形為高約20厘米的一尺見方的木箱,上蓋有四個洞,分別鎖住手腳,令受刑人無法站立,生不如死。 誰能想到以慈孝著稱的皇后王喜姐喜歡虐待近侍內官,而後宮中被王喜姐杖殺而死的宮中婢僕更是不下百人!這些宮人能犯下何等的大罪,是謀害皇帝還是暗害皇后,竟都被活活打死!如果是一兩人還能理解,可是上百人的數字卻實在令人驚栗,原來萬曆愛護有加的被文官稱頌不已的慈孝賢淑的皇后其實是個媚上欺下的殘忍暴虐之人! 有人可能會質疑此處記錄的真實性,但我必須要說劉若愚的記述只會含蓄,絕不會誇大,更不會造假。因為劉若愚撰寫的《酌中志》是給崇禎皇帝看的,是按照崇禎的東林黨主旋律而寫的,是通過揭露批判魏忠賢而為自己申冤脫罪的,書中對客氏和魏忠賢的醜化是有理由的,但對幾代皇帝和文官們都同聲稱頌的聖后王喜姐的污衊卻是完全不可能的,否則崇禎看後就不會釋免劉若愚,而要將其千刀萬剮了。 想想這些可憐的宮人中有多少是同朱常洛的生母王恭妃一樣,是與王喜姐一同選美入宮的「良家子」,卻因為未能選中而落得任人折磨虐殺,這王喜姐的恃強凌弱、殘忍暴虐的可怕嘴臉卻被萬曆說成是「稍稍悍戾不慈,勤敏賢淑,芳聲令德,中外仰聞」,萬曆哪裡虐待過王喜姐,萬曆是漠視縱容王喜姐對宮人內官的虐待!而這樣殘忍虐殺上百宮人的王喜姐更被文臣美化作「慈孝、優渥、女中堯舜」,誰會憐憫那上百的慘死在慈孝賢淑的王喜姐棍棒下的冤魂?我曾因為東林黨對萬曆的詆毀而對萬曆深深同情,可是當我看到這血淋林的記錄時,再看看身為「都人子」的萬曆對王恭妃的「都人」身份的赤裸裸的蔑視,再難對萬曆心生同情。正是那句話:古書上的「仁義道德」,不過是冠冕堂皇的假話罷了,字縫裡滿滿都是「吃人」兩個字! 再看看萬曆的好孫子----被東林黨讚頌為「聖人」不近女色的崇禎皇帝:「乾清宮後廡有青霞居,上所宴息處,上不欲多子,御幸有身者,輒服藥去之,故後宮無以位號進者。賊入宮,女子共奔入乾西,闔戶自焚。」愛惜名聲的崇禎怕世人知其好色,於是不給被臨幸的女子名分,但是如果生了孩子就瞞不過了,怎麼辦?有辦法,懷了孕的就強制服藥打胎!翻看史書,這可是崇禎朝獨一份!這是何原因?因為明朝只有崇禎的皇后周后「善葯」,別的皇后可沒這本領。周后的服務可謂全面,先為崇禎購獻美女,再給美女製藥打胎,這一條龍服務,既滿足了崇禎的需要,又解決了崇禎的顧慮,如何能不得崇禎的歡心?崇禎與周后,這真是明朝歷史上的絕配。萬曆就沒這樣的福氣,如果王喜姐也能有周后「善葯」的本事,朱常洛直接在萌芽期就被無聲無息地解決了,何以為萬曆招致幾十年的「國本之爭」的煩惱? 東林黨借國本之爭打壓萬曆,如同嘉靖皇帝遭遇的「大禮儀之爭」一樣,其實都是皇權與文官集團的政治之爭!不過結果不同,嘉靖勝了,皇權得到了強化,明代政治秩序得到恢復;而萬曆敗了,皇權被打壓,明朝就此深陷東林黨爭之中,一步步滑向了滅亡的深淵。 明史學家們都一致的認為國本之爭是因為萬曆寵愛鄭貴妃而欲將鄭貴妃所生之皇三子福王立為太子所引發的,並以為萬曆皇帝還因此想加害皇后王喜姐。這完全是被清流君子東林黨們歪曲的明史給誤導了,那麼歷史的真相究竟是怎樣的呢? 先來看看《明神宗實錄》中記載的萬曆皇帝自己是怎麼向群臣解釋為何不願早早立儲的原因: ○萬曆十八年正月甲辰朔立春 。「又說朕好色偏寵貴妃鄭氏,朕只因鄭氏勤勞,朕每至一宮他必相隨,朝夕間小心侍奉勤勞.如恭妃王氏他有長子,朕著他調護照管,母子相依,所以不能朝夕侍奉,何嘗有偏他?」.... 近來 皇上朝講稀疏外廷日切懸望今 聖體常欲靜攝臣等亦不敢數數煩勞起居但一月之間或三四次間一臨朝亦足以慰群情之瞻仰 ..上曰:「朕疾愈豈不欲出? 即如 祖宗廟祀大典也要親行, 聖母生身大恩也要時常定省,只是腰痛腳軟行走不便。」時行等又雲冊立 東宮系 宗社大計望 皇上蚤定。上曰:「朕知之朕無嫡子,長幼自有定序,鄭妃再三陳請,恐外間有疑.但長子猶弱,欲俟其壯健,使出就外才放心。」 ○萬曆十八年十月。上諭內閣:「朕覽卿等所奏固是,但皇子體脆質弱,再少俟時月,朕自有旨.其於長幼之序,豈有搖亂?內雖皇貴妃之嘗贊言以定名分,以免疑議.朕前已面諭卿等知之.今卿等又來陳奏,朕豈不知?朕意必待朕自處,不喜於聒激耳!豈有謠言而惑朕哉!卿等可看兩京大小文武自十四年至於今日有一年一月一日之不聒激者?蓋此輩心懷無父志欲求榮,不思君上之疾,但慮身家之望,固於此時欲激君上之加疾,以遂己之心志.朕度此輩意欲離間父子之天性,以成已買直圖報之逆志耳!其安心甚遠其立意甚詳,可見其沽名悖逆之甚!」 ○庚寅。禮部尚書于慎行等疏言聖人舉事必順人心,人心所同即天意所在,今元子冊立之禮自閣部台諫諸臣前後不啻數十上。今肺腑之臣鄭國泰疏中有雲 : 皇貴妃跪而諍之至此,而 天聽猶高臣等所未喻也。臣等惓惓愚忠以為國本不可不豫建,儲訓不可不豫端,倫序已明,何若早立?一日之為安,睿齡漸長,何若早教?一年之為益,惟望皇上俯順群言早頒成旨。得旨: 「建儲之事屢有明旨,如何又來瀆激奏擾?其立序已定,不知爾等大臣每每催激早立.但遲亦是立,早亦是立,不知早立何意,遲立何意!不知爾輩心為何使?雖皇貴妃跪泣諍立之言,可不言牝雞晨鳴為家之索?這立儲之事還候旨行,不必以煩言間離天性。」 ○萬曆二十一年正月。 上遣文書官李文輔就錫爵第賜之手札曰:「卿公清正直,朕素所倚賴。今沖寒馳驅疾趨來京忠勤可嘉。朕心忻慰,欲出與卿一見。昨者連日侍奉聖母,稍覺勞倦。今早覽卿密奏,揭帖悉見卿忠君為國之誠。朕雖去歲有旨,今春行冊立之典,且朕作讀皇明祖訓內一條:立嫡不立庶之訓.況今皇后年尚少, 儻後有出, 冊東宮乎? 封王乎?故朕遲疑未決,既卿奏來朕今欲將三皇子俱暫一併封王,少待數年皇后無出,再行冊立庶.上不違背祖訓,下與事體兩便。」 我們看到事實是鄭貴妃不斷跪求萬曆早立朱常洛為太子,「皇貴妃之嘗贊言以定名分」「鄭妃再三陳請」「皇貴妃跪而諍之」。對此萬曆皇帝給出了明確清楚的答覆:立儲必定要遵照《皇明祖訓》的立嫡不立庶的原則,皇后王喜姐年輕還能生育,等王喜姐真生不出孩子來再立朱常洛為太子也不遲。長幼之序不可亂,散布要立福王為太子的都是藉此破壞我萬曆同朱常洛的父子感情,以博得直名並謀取長遠的政治利益。「但慮身家之望,固於此時欲激君上之加疾,以遂己之心志.朕度此輩意欲離間父子之天性, 以成已買直圖報之逆志耳!其安心甚遠其立意甚詳,可見其沽名悖逆之甚!」不得不說,萬曆對這些東林黨的嘴臉看得可謂透徹! 即使是東林黨編纂的《明史》也寫萬曆遲遲不願立朱常洛為太子是因「惡其離間朕父子」,憎惡這些東林黨們挑撥離間他與朱常洛的父親感情以謀取名利而與廷臣賭氣。萬曆十八年,鄭貴妃的兄弟鄭國泰與兒子鄭承恩還因請求立朱常洛為太子而被萬曆懲處。 《明史恭恪貴妃鄭氏列傳》「恭恪貴妃鄭氏,大興人。萬曆初入宮,封貴妃,生皇三子,進皇貴妃。帝寵之。外廷疑妃有立己子謀。群臣爭言立儲事,章奏累數千百,皆指斥宮闈,攻擊執政。帝概置不問。由是門戶之禍大起。萬曆二十九年春,皇長子移迎禧宮,十月立為皇太子,而疑者仍未已。」「 十八年,帝召皇長子、皇三子,令時行入見毓德宮。時行拜賀,請亟定大計。帝猶豫久之,下詔曰:「朕不喜激聒。近諸臣章奏概留中,惡其離間朕父子。若明歲廷臣不復瀆擾,當以後年冊立,否則俟皇長子十五歲舉行。」時行因戒廷臣毋激擾。明年八月,工部主事張有德請具冊立儀注。帝怒,命展期一年。而內閣中亦有疏入。時行方在告,次輔國首列時行名。時行密上封事,言:「臣方在告,初不預知。冊立之事,聖意已定。有德不諳大計,惟宸斷親裁,勿因小臣妨大典。」於是給事中羅大紘劾時行,謂陽附群臣之議以請立,而陰緩其事以內交。中書黃正賓復論時行排陷同官,巧避首事之罪。二人皆被黜責。御史鄒德泳疏復上,時行力求罷。詔馳驛歸。歸三年,光宗始出閣講學,(二十九年始立光宗為太子)十年始立為皇太子。」 《明史列傳第一百八十八。 外戚》鄭國泰,鄭貴妃之兄。「廷臣疑貴妃謀奪嫡,群以為言。國泰不自安,上疏請立太子,其從子承恩亦言儲位不宜久虛。大學士沈一貫左右於帝,弗聽。詔奪國泰俸,而斥承恩為民,然言者終不息。」
明神宗萬曆皇帝的遺詔:「皇太子(朱常洛)聰明仁孝睿德夙成,宜嗣皇帝位,尚其修身勤政親賢納諫,以永鴻圖。皇長孫(即朱由校)宜及時冊立進學。」 因為文官的括噪,逆反心理頗強的萬曆不願早早立庶子朱常洛為太子,為此被口誅筆伐。臨終前萬曆明確冊立朱由校為下一任皇太子,陷入國本之爭三十年而吃癟受氣的萬曆皇帝終於在皇長孫的身上扳回了面子。
黨爭第三案 紅丸案 萬曆四十八年(1620年)七月二十一日,萬曆帝病死。太子朱常洛繼位,改年號為泰昌,史稱泰昌帝。朱常洛在即皇帝位後立刻回報東林黨。不但按照東林黨的要求下令罷免全國範圍內的礦監、稅使,停止任何形式的的采榷活動。更是馬上啟用卸官歸田的東林黨葉向高,同意將因為「上疏」立儲獲罪的三十三人和為礦稅等獲罪的十一人一概錄用,並將何宗彥等四人均升為禮部尚書兼內閣大學士;並召回在萬曆一朝因為上疏言事而罷免的東林黨官員如袁可立(難得的反對黨爭的務實派,天啟六年致仕歸里。在東林黨當權後的崇禎朝「絕意仕進」謝絕不出)、鄒元標(大家還記得我前面的《解析《朱三太子案》史料中的四皇子朱慈炤》中提及的自稱四皇子朱慈炤後代的遵義鄒家么?很有可能就是東林黨鄒元標故意讓四皇子的後人背棄祖宗認賊作母,真是惡毒至極!)、捏造皇后王喜姐被萬曆冷落虐待而有恙的王德完等。 明光宗實錄有一處十分可疑的萬曆遺言封鄭貴妃為皇后的記載: 【○令旨諭內閣 :父皇遺言,爾母皇貴妃鄭氏,侍朕有年,勤勞茂著,進封皇后,卿可傳示禮部查例來行。禮部左侍郎孫如游言:臣詳考累朝典故,並無此例,其以配而後者乃敵體之經,其以妃而後者則從子之義。歷朝以來豈其無抱裯之愛而終引去席之嫌。以禮之所不載也 。先帝念皇貴妃之勞苦,當不在無名之位號, 殿下體 先帝之心亦不在非據之尊崇,且 王皇貴妃誕育 殿下,豈 先帝意所不留而恩尚有待。即 鄭皇貴妃而習於禮處,非其據必非其心之所安,夫善繼善述正須斟酌於義,若義不可行則遵命非孝、遵禮為孝。臣若不顧義禮而曲徇意旨,則又欺罔不忠,臣不敢以不忠事主,尤仰冀 殿下以大孝自居也。疏入未報。」】 此處記載值得推敲,因為神宗萬曆皇帝的臨終遺昭中明確只寫了朱常洛繼位和冊立皇長孫朱由校為太子,「皇太子(朱常洛)聰明仁孝睿德夙成,宜嗣皇帝位,尚其修身勤政親賢納諫,以永鴻圖。皇長孫(即朱由校)宜及時冊立進學。」根本從未提及封鄭氏為後一事,為何萬曆不自己親自下旨,卻要借因國本之爭與鄭貴妃交惡的朱常洛之口來宣布此事?萬曆難道不想想朱常洛怎會心甘情願玉成此事?借題發揮了三十年的東林黨又怎會放過此事?而且萬曆已明確朱常洛繼位,立朱由校為太子,若再要將鄭貴妃封為皇后,豈不是將鄭貴妃和福王兩個架在火上烤? 除非是萬曆臨終病糊塗了,否則不可能作此糊塗事。也許事實不是萬曆作了糊塗事,而是朱常洛捏造了父親的所謂遺言,所以故意說什麼令禮部查例是否可行,然後與禮部左侍郎東林黨人孫如游兩人是一唱一和,將東林黨對萬曆和鄭貴妃謀立福王的虛假指控徹底坐實,並藉機貶斥萬曆「不顧義禮」。朱常洛先在「妖書案」里保護了自己的講師郭正域,後又用意味深長的一句話了結了鬧事洶洶的「梃擊案」,這位身在國本之爭漩渦中的庶長子的表現令人不敢小覷。而且所謂的「父皇遺言」中的「侍朕有年,勤勞茂著,進封皇后」一語分明就是萬曆在萬曆十八年正月甲辰朔立春時自辯所寫的「又說朕好色偏寵貴妃鄭氏,朕只因鄭氏勤勞,朕每至一宮他必相隨,朝夕間小心侍奉勤勞。」的翻版,這如何不是對萬曆厚鄭貴妃母子卻薄王恭妃母子的極盡嘲諷? 再看《明史 。周嘉謨傳》:【「外廷皆言(鄭)貴妃進侍姬八人,致(泰昌)帝得疾。二十六日,嘉謨因召見,以寡慾進規,帝注視久之,令皇長子(朱由校)諭外廷:「傳聞不可信。」諸臣乃退。」】 朱常洛本人明確闢謠:傳言中的鄭貴妃送美女致其生病完全是謠傳不可信。 九月初一,僅僅當了一個月皇帝的朱常洛去世了。朝堂上爭執又起,這一次東林黨們聲稱泰昌帝之死是因為吃了有問題的紅丸:御史鄭宗周、南京太常寺少卿曹珍等說此事與 「梃擊案」實乃「同一奸謀」;刑部主事王之采聲稱光宗之死為李選侍、鄭貴妃、崔文升、李可灼陰謀,東林黨大佬鄒元標也說是李可灼跟鄭貴妃的太監崔文升合謀下毒害死光宗。那麼,朱常洛究竟是不是被紅丸毒死的呢? 《明史。列傳第一百六》「帝命諸臣前,從哲等因請慎醫藥。帝曰:「十餘日不進矣。」遂諭冊封選侍為皇貴妃。甲戌,復召諸臣,諭冊封事。從哲等請速建儲貳。帝顧皇長子曰:「卿等其輔為堯、舜。」又語及壽宮,從哲等以先帝山陵對。帝自指曰;「朕壽宮也。」諸臣皆泣。帝復問:「有鴻臚官進葯者安在?」從哲曰:「鴻臚寺丞李可灼自雲仙方,臣等未敢信。」帝命宣可灼至,趣和葯進,所謂紅丸者也。帝服訖,稱「忠臣」者再。」 方從哲明確說「請慎醫藥、臣等未敢信」,是朱常洛自己命速召李可灼,催促其趕快和葯。因為朱常洛自知時日無多,「帝自指曰;「朕壽宮也。」 諸臣皆泣。」《明史紀事本末·三案》也記載「數夜不得睡,日食粥不滿盂,頭目眩暈,身體罷軟,不能動履」,病入膏肓的朱常洛是死馬權當活馬醫,這才不顧反對,要求速進紅丸。朱常洛雖然只當了一個月的皇帝,但由於登基晚,死時已經三十八歲,這在明朝皇帝中來說算是正常壽命,明宣宗、明英宗、明憲宗、明孝宗、明武宗、明穆宗和明熹宗都沒有活過三十八歲,而且當初國本之爭時,萬曆遲遲不肯冊立他為太子,說他「體脆質弱」,更不要說朱常洛從登基到死這個過程是眾廷臣都目睹親見的,朱常洛的死並無什麼疑點。 但因為紅丸是首輔方從哲推薦的李可灼進獻的,這對東林黨來說無疑是一次打擊異己的好機會!孫慎行等東林黨人提出,朱常洛之死完全是因為紅丸,必須要將首輔方從哲和李可灼兩人嚴辦。見《明史·列傳第一百三十一》孫慎行的奏疏:「先帝驟崩,雖雲夙疾,實緣醫人用藥不審。閱邸報,知李可灼紅丸乃首輔方從哲所進。。。。然則從哲宜何居?速引劍自裁以謝先帝,義之上也。。。。。其罪惡逆天,萬無可生之路。陛下宜急討此賊,雪不共之仇!毋詢近習,近習皆從哲所攀援也;毋拘忌諱,忌諱即從哲所布置也。並急誅李可灼,以泄神人之憤。」孫慎行拿不出任何方從哲毒害光宗的證據和理由,卻要求天啟「毋詢近習」 「毋拘忌諱」,千萬不要調查此事、更不要顧忌律法程序,速速把方從哲和李可灼都殺掉,這歹毒的言狀真是令人震驚。 幸好天啟雖然年輕但並不糊塗,他對父親朱常洛的病情和死因也非常了解,於是批複道:「舊輔素忠慎,可灼進葯本先帝意。卿言雖忠愛,事屬傳聞」。孫慎行的過激和歹毒就連同是東林黨的韓爌等也看不下去了,《明史。列傳第一百六》記載:「時大學士爌述進葯始末,為從哲解。於是吏部尚書張問達會戶部尚書汪應蛟合奏言:「進葯始末,臣等共聞見。輔臣視皇考疾,急迫倉皇,弒逆二字何忍言。但可灼非醫官,且非知脈知醫者。以葯嘗試,先帝龍馭即上升。從哲與臣等九卿未能止,均有罪,乃反賚可灼。及御史安舜有言,止令養病去,罰太輕,何以慰皇考,服中外。宜如從哲請,削其官階,為法任咎。至可灼罪不可勝誅,而文升當皇考哀感傷寒時,進大黃涼葯,罪又在可灼上。法皆宜顯僇,以泄公憤。」議上,可灼遣戍,文升放南京,而從哲不罪。」最終紅丸案以首輔方從哲上書乞休去職結束。 紅丸案不過是東林黨為搞掉浙黨領袖----首輔方從哲,在「梃擊案」後進一步打壓非東林黨人的又一次借題發揮罷了。
黨爭第三案移宮案 「移宮案」其實發生在「紅丸案」前,泰昌帝一死,東林黨馬上就開始琢磨該如何拉攏新皇帝了。通過挑起國本之爭,東林黨成功地破壞了萬曆同朱常洛的父子感情,將自己塑造成維護封建禮法的正義之士,收穫了朱常洛對他們的感激涕零,登基後的泰昌帝對東林黨是有求必應,可是令東林黨難過的是泰昌帝是個短命皇帝,僅僅當了一個月的皇帝就離開他們了,這不,「老葉媽」葉向高這個東林黨的黨魁剛剛接到聖旨還未來得及啟程赴京呢!一定得想個辦法鞏固住勝利果實,得儘快同朱由校建立起深厚感情才好。 別看萬曆對庶長子朱常洛不怎麼樣,但他對皇長孫朱由校可是非常的重視愛護:「(萬曆三十三年)神宗顯皇帝以元孫(朱由校)生,遣使頒詔天下,書諭宗藩,恩賚文武百官軍民人等,事從優厚,悉赦諸臣之礦稅詿誤、被逮久系詔獄者,一時海內歡聲雷動。其明年丙午二月尊上 慈聖皇太后徽號,進封王恭妃為皇貴妃。 (其母)王選侍為才人。至四十八年七月,神宗皇帝遺詔言:皇長孫宜及時冊立進學。」萬曆以「元孫誕生」昭告天下並行大赦,這樣做其實就是變相的宣布朱由校未來可望繼承大統,而且立馬晉封祖母王恭妃為皇貴妃,臨終時更是直接冊立其為太子,可見萬曆對皇長孫的重視。「神宗初,以熹宗早失母,命西李母之。」萬曆四十七年十月,在天啟的生母王才人死後,萬曆又親自指定由朱常洛的寵妾西李照顧朱由校,可謂是呵護周到。可以想到朱常洛必會對這個鞏固了自己太子地位的長子由衷喜愛,後來泰昌帝臨死前寧可空置皇后的位子,也不願滿足最寵愛的西李的封后要求,估計也是怕朱由校受委屈。 朱常洛即位後,朱由校和養母西李隨之移居乾清宮。泰昌帝駕崩後,西李因為朱由校十五歲年少,仍舊留居乾清宮照顧小皇帝,東林黨要控制新皇帝小天啟,就要先搞定天啟的這個合法監護人才行,可問題是這個西李和鄭貴妃關係不錯,當初西李就是走鄭貴妃的門路才獲得了萬曆皇帝指定她撫養天啟和崇禎的特權:「及才人娘娘崩,東李老娘娘位列在前,時西李老娘娘擅專宮之寵,固要光廟奏請神廟,又密懇皇貴妃鄭老娘娘奏請神廟,將先帝(天啟)托西李老娘娘看管,又今上(崇禎)亦屬看管。」而東林黨因為國本之爭而與鄭貴妃勢同水火,本著一個信條:敵人的朋友就是敵人,東林黨明確了目標---趕走李選侍! 「(泰昌帝)命封(西李)選侍為皇貴妃。選侍趣熹宗出曰:「欲封后。」帝不應。禮部侍郎孫如游奏曰:「今兩太后及元妃、才人謚號俱未上,俟四大禮舉行後未晚。」「光宗即位,妃與鄭貴妃同住乾清宮(鄭貴妃住乾清宮是因要為剛死不久的萬曆守靈)。時上諭封郭元妃為皇后,王才人為貴妃。又諭封李選侍為皇貴妃。及上不豫,召大臣入乾清宮,上御暖閣,憑几諭曰:「李選侍夙保震器,撫育國本,宜速封。如是者再,署禮部事。」侍郎孫如游對曰:「今孝端、孝靖兩太后及元妃、才人大典未竣,俟四大禮舉後,行未晚也。」既而上崩,選侍遂踞乾清宮。因挾制皇長子,邀封皇后。」朱常洛曾下詔封西李為皇貴妃,可西李卻要封后,朱常洛不答應,結果這麼一僵持,西李不但沒能成為皇后,就連進封皇貴妃的機會也錯過了,依舊只是低微的小小選侍,這讓東林黨驅逐西李有了底氣。 泰昌帝剛閉眼,東林黨就上演了「移宮」的大戲。《明史。方從哲傳》:「時(西李)選侍居乾清官,群臣入臨,諸閹閉宮門不許入,劉一燝、楊漣力拄之,得哭臨如禮,擁皇長子出居慈慶宮,從哲委蛇而已。楊漣、左光斗念選侍嘗邀封后,非可令居乾清,於是議移宮,爭數日不決。從哲欲徐之,請選侍移峻鑾宮。至登極前一日,(劉)一燝、(韓)爌邀從哲立宮門請,選侍移噦(huì)鸞宮。」楊漣等與司禮監秉筆太監王安聯手行動,將小皇帝天啟騙出搶走,四天後的九月初五逼迫李選侍抱著幼小的皇八妹搬離乾清宮,住進專門給無名份的宮御養老的噦鸞宮。顧命大臣首輔方從哲是浙黨領袖,並不同意東林黨的做法,可是面對東林黨人多勢眾的洶洶來勢,軟弱的他只能「委蛇而已」,「欲徐之」,想拖延時間,但毫無用處。最終東林黨假借維護正統大義之名,成功地奪得了政治操控權。因移宮事件過於苛激,外界紛紛斥責東林黨違背孝悌之道,欺人太甚,批評天啟帝虐待養母,御史賈繼春上奏指責東林黨「違逆先帝,逼逐庶母,皇八妹入井堪憐,李選侍雉經誰訴?其慘黯光景,通國之人長嘆隕泣。」遭群起責難。 九月二十五,「己亥」,被東林黨的欺騙操控的天啟降諭:「朕昔幼沖,皇考選侍李氏,恃寵屢行,氣毆聖母,以致崩逝,使朕抱終天之恨。朕雖幼,未嘗忘也。皇考病篤,大臣進內問安,選侍威挾朕躬,使朕傳封皇后。復用手推朕,向大臣?顏口傳。至今念及,尚合羞赧。朕因避李氏暫居慈慶宮。又令李進忠、劉遜等傳言,每日章奏文書,先呈選侍,方付朕覽,仍欲垂簾聽政。且欲處分御史所言選侍,他日必有武氏之禍者。」「九月一日,皇考賓天,大臣入宮哭臨畢,因請朝見。選侍阻朕暖閣,司禮監官固請,乃得出。既許復悔,又使李進忠等再三趣回。及朕至乾清丹陛,進忠等猶牽朕衣不釋。甫至前宮門,又數遣人令朕還,毋御文華殿也。此諸臣所目睹。察選侍行事,明欲要挾朕躬,垂簾聽政。朕蒙皇考令選侍撫視,飲膳衣服皆皇祖、皇考賜也。選侍侮慢凌虐,朕晝夜涕泣。皇考自知其誤,時加勸慰。若避宮不早,則爪牙成列,朕且不知若何矣。選侍因毆崩聖母,自忖有罪,每使宮人竊伺,不令朕與聖母舊侍言,有輒捕去。朕之苦衷,外廷豈能盡悉。乃諸臣不念聖母,惟黨選侍,妄生謗議,輕重失倫,理法焉在!朕今停選侍封號,以慰聖母在天之靈;厚養選侍及皇八妹,以敬遵皇考之意。爾諸臣可以仰體朕心矣。」賈繼春後被削職。 天啟諭令中所說的李選侍「欲垂簾聽政、他日必有武氏之禍」完全是東林黨的荒謬指控,明朝文官集團空前強大,就是皇帝的親娘太后們都沒有武則天所擁有的特殊機遇和政治資源搞垂簾聽政,何況是身份低微而且不過只是個養母的李選侍? 李選侍雖已「移宮」,但鬥爭並未結束。十月初七,李選侍的侍從魏忠賢等被捕入獄「庚戌○東廠緝獲欽犯李進忠」。十月二十四,噦鸞宮更是突然離奇失火,經奮力搶救,李選侍母女才幸免於難。「○丁卯。噦鸞宮災。上諭內閣,:皇五弟(朱由檢)並諸公主見居勖勤宮與噦鸞宮相隔甚遠。其噦鸞宮雖毀,選侍李氏暨皇八妹俱無恙,特諭卿等知之。」 在天啟五年的霍維華向天啟上奏的揭露三案真相的奏疏里,講述了移宮案中令人震驚的一些細節,因為鮮為人知,故而特別一提。楊漣與左光斗見到大太監王安辱罵李選侍,立馬引為同黨,與之親昵商談謀劃,此後就有了所謂李選侍的武后垂簾、凌虐宮嬪、其父盜寶之說。移宮之日,李選侍的首飾妝奩被搶劫一空,便是頭上的簪珥也被奪去,身邊的十幾名侍從都被毆打得遍體凌傷,其中便有後來改名做魏忠賢的李進忠。李選侍光著腳抱著年幼的女兒,跌跌撞撞地被趕出乾清宮,一路吞聲飲泣,情形萬分凄慘。而王安與楊漣等人為殺人滅口,更是捏造盜寶的罪名,將魏忠賢、劉朝等侍從連帶李選侍的父親下獄論斬,幸虧當時的刑部尚書黃堯纘據法力爭才將這些人保全了下來。通過製造「國本之爭」大獲利益的東林黨再次靠製造移宮案和紅丸案爭端,將自己樹立為護君愛國的忠臣形象,以擁立之功謀取新國君的感激和倚重,從而打擊政敵。葉向高、鄒元標、楊璉、趙南星等人都先後被起用,而浙、昆、宣等黨則受到打擊排擠。東林黨終於第一次全面把持了朝政,掀啟了「眾正盈朝」的全新時代。但是這種建立在欺騙上的感情完全經不住時間的考驗,隨著天啟的政治成熟很快就破裂了。就如同1547年的奪門之變中的明英宗與石亨、曹吉祥的關係一樣。 一年以後,偽造王才人遺言的天啟的啟蒙老師劉良相被天啟處死。《酌中志》:「先帝(天啟)髫齔時,宮中私自答應誦書習字,劉良相也。孝和皇后即才人王娘娘臨崩時,托寫遺言云:與西李娘娘有仇者,良相執筆也。天啟元年,逆賢矯旨發良相於鳳陽而殺之,今有誰肯代良相鳴冤枉耶?」 天啟母親王才人死於萬曆四十七年十月,那時天啟已是十四歲的少年,不是三四歲不解事的幼童,如果王才人是被西李凌虐毆打致死,少年天啟不可能不知道。而且萬曆皇帝和朱常洛都極看重朱由校,他一出生就被視為未來的接班人,母以子貴,萬曆皇帝親賜天啟母親王選侍「才人」封號,在當時太子宮中,她的地位僅次於太子妃郭氏。郭氏病死後,王才人成為太子宮中地位最尊貴的女人。還是選侍身份的西李哪敢太歲頭上動土?又哪裡有實力能動得了王才人?最可笑的是劉良相聲稱王才人臨死前委託他寫的遺言,這劉良相每天給天啟頌書教字,一句話的事至於這麼麻煩么?可見這所謂被西李迫害而死的遺言是後來劉良相為了移宮案按照東林黨的要求偽造出來的,為虎作倀的劉良相被殺一點也不冤枉,劉若愚寫「逆賢矯旨」是為了討好崇禎和東林黨給自己免罪減刑,其實發配打死劉良相的只會是天啟,沒有天啟的首肯,魏忠賢怎敢殺死王才人倚重的天啟的啟蒙老師? 天啟四年六月,羽翼漸豐的天啟又詔封李選侍為康妃。「辛亥,封光廟選侍傅氏為懿妃,李氏為康妃。禮臣林堯俞奏謂:皇大妹婚期已近,皇八妹婚期尚遠,選侍李氏似不宜封。況當皇上登極之初移宮之際,議論紛紜,封號一節宜俟皇八妹選婚之日另議。上不聽,命一併舉。」次年盡毀天下書院,天啟六年更開館撰修《三朝要典》為三大案翻案,東林黨費盡心機所營造的「眾正盈朝」的局面頃刻間翻覆不存。
魏忠賢「矯旨」迫害東林黨的真實內幕 天啟五年四月十一,霍維華上疏數千字,批評劉一璟、韓爌、孫慎行、張問達、周嘉謨、王之寀、楊漣、左光斗、周朝瑞、袁化中、魏大中、顧大章等人,揭露三案真相,請求據實記載神宗、光宗實錄。見《明熹宗實錄之五十八》: 「戊子,刑科給事中霍維華疏言:頃者邪臣假借題目,誣衊宮庭,虧損聖德,如所謂梃擊、紅丸、移宮三案,已掜形章奏簧惑聽聞,更欲竄入纂修,迷亂萬世,是用不避忌諱,據實剖明,快 祖宗在天之靈,暢皇上繼述之志。。。。神祖(即神宗萬曆)壯年在御,冊立東宮稍遲一時,諸臣私憂過計群起而爭,委出忠愛乃爭之愈眾、持之愈堅,無非欲事出宸、斷以見,欲行冊立之本懷。。。。。徒藉一風癲之張差,白晝持梃闖重門入大內,而行刺弒有是理乎?王之寀與同惡相濟之陸大受等,無端造舛謬之說。。。。先帝(即光宗)至性天成,體素清弱(身體本就孱弱),當皇祖升遐之初,哀毀踰禮,飲食不時幾務煩殷勞苦為甚,以致夙疾陡發,荏苒委頓,理所必然。而悠悠之口致疑於宮掖之太盛,豈臣子所忍言夫?(朱常洛體弱加上悲痛勞累而病倒,卻被東林黨為打擊政敵鄭貴妃而歪曲成因玩樂而致) 先帝猶口授 皇上傳諭群臣:以為原有夙疾,因勞致甚。大小臣工莫不欽承此。當日 父子 君臣出口繇衷之言亦至仁至明,危而不亂之證,足盡破從前狐疑之說矣。。。。先帝病系勞弱,則可灼紅丸正屬對證。況迫以 先帝立待之嚴旨,可灼安能不進葯 ?先帝與群臣亦安忍不令可灼進葯?亦無救於大漸之勢。即今日豈遂忘彷徨無已之情哉?孫慎行自隔年之後,起自田間。突興大難之端,借題紅丸,誣 先帝以受鴆之慘,加從哲以弒逆之罪。。。。李選侍之居乾清宮也,從侍 先帝也。元輔以下文武大臣以及台省郎署無弗入者,何謂楊漣一人獨以排闥稱也?比群臣見 皇上即羅拜呼萬歲,又何煩劉一燝、楊漣、左光斗等移宮擁戴之功哉!且元輔之方從哲、首垣之范濟世、掌道之顧慥,無日無事不在,一燝、漣、光斗之前者又何以擁戴之功?獨三人攘臂自居也。使當時洒掃別宮,請選侍入居,諭以登極後遵遺命,行冊封貴妃禮,此不過一內使傳示足矣,何至煩諸臣之紛紛也?臣嘗聞其概矣,當(范)濟世與漣、光斗等之入也,見一官者手握數紙箕踞怒罵:「有於今還要我叩頭叫他?認得我!」之語。濟世等詢之,乃知為王安也。問其所罵何人,則應為李選侍也。所持之紙即排選侍之揭也。安將揭人授一紙,濟世等心訝而面拒之。獨漣與光鬥口誦,心維不自覺其席前膝足神昵而形就也。由是而播自後之說,由是而煽垂簾之議,由是而掜宮嬪之詞誣告選侍之孺名,由是而興盜寶之獄,羅及選侍之生父糚成莫須有之疑,以熒惑 聖聽,矯詔咨惡震駭遠邇,皆王安一人居中為祟,漣與光斗等入幕運籌而助之虐也。移宮之日密布多人,罄擄選侍之奩篋並攫及頭上之簮珥,俾令自負皇八公主,踉蹌徒跣而奔一號殿,吞聲飲泣莫從控吁。而隨侍之李進忠(即魏忠賢)、劉朝等十餘人且毆傷,狼狽面縛下獄立刻擬斬,連及侍父惴惴思死。此不過假盜寶以為名,因殺此數人以滅口耳。向非刑部尚書黃堯纘據法力爭,□開諭保全,侍父亦不得其死矣,選侍何以安其生?進忠等三人旋畢命於刑毆之餘,劉朝等數人又安能延喘於犴狴之中?他日復得見 皇上之面赦其餘生,以正王安矯詔之罪哉。觀於李進忠、劉朝等之下獄,而 皇上不及知李選侍當日踉蹌之狀與一號殿蕭條之景。。。。此三事者業已本末俱明。臣猶惓惓於 實錄者特以年來門戶為政,授意纂修實者未必錄,錄者未必實也。臣又聞鄒元標、鍾羽正當日亦各有疏入告而秘不發抄。兩人立名非真、晚節不振、委身門戶、敗壞生平。其秘疏不抄,必陰附鬼魅之說……伏乞 皇上嚴諭監修纂修諸臣,將未完 神祖實錄從實紀載,已完 先帝實錄再行磨勘。並將公忠發憤:如劉廷元、黃克纘、王志道、范濟世等與假借誣衊:如王之寀、孫慎行、楊漣、左光斗等一應章奏單揭備細摉錄與臣疏一併宣付史館,務存公案,以垂信史,庶是非邪正,開卷瞭然。」 霍維華請求天啟皇帝將自己對三案詳述的奏疏與東林黨的奏疏收錄在一起,以供後人對照分辨孰是孰非。 第二天一早,四月十二,天啟批複內閣「○己丑,大學士顧秉謙等題:今蚤,文書官郝隱儒、楊國瑞持科臣霍維華本,到閣云: 上傳,這本條議一字不差。所參劉一燝專政為禍、韓爌比護元兇、孫慎行借題紅丸悅黨陷正。。。。張問達周嘉謨擅改旨意,朋比為奸,本當削籍,念系輔弼股肱之臣,姑不深究。(孫)慎行暨監生楊維休私刻便行,彼處撫按追出立毀。維休革去衣巾。仍將此本宣付史館從實紀載其修成, 皇考實錄另行改正。王之寀誣陷騙官,待楊漣左光斗逮至追贓後,一體治罪。」 天啟五年(1625年)八月初六「○壬午, 上視朝。御史張訥奏毀天下講壇,,,,(書院)遙制朝權、掣肘邊鎮、把持有司、武斷鄉曲,無所不為。。。。其巧借最大題目,以箝軋人口,一無善類,如指挺擊、指紅丸、指移宮,敢於啟釁宮闈,首發大難而一時聚訟紛紛。翻騰清世,直蒙 兩朝以不白,而虧損皇上之孝。思今雖改正實錄宣布史館。而當日禮卿娓娓千言污衊 先朝可終置不問乎?伏乞敕下各省直撫按官:但凡有書院處所盡數折改。」對此,東林黨文秉在《先撥志始》中也有明確記載: 「御史張訥又疏請毀書院,略曰:「都城書院,改忠臣祠矣。此外又有四處,孫慎行、馮從吾、餘懋衡三大目為之主盟。東林書院,乃李三才科民膏血所建,孫慎行、高攀龍窟穴其中。關中書院,馮從吾佔據。徽州書院,餘懋衡主管,鄭三俊、畢懋良拾級而登,皆於此得力。江右書院,鄒元標既潦倒,劉一燝復誤國,黨亦稍散。諸臣居鄉,種種不法,而禮卿尤借題誣衊先帝。若王之宷、史記事,以發牌馳驛。俱乞聖斷立裁。」有旨:「一切書院俱著拆毀。鄒元標等削奪。」」天啟皇帝下旨拆毀東林黨的書院。 天啟五年(1625年)八月十三,天啟向閣臣明述楊漣等罪。「○戊子, 上御經筵。是日面諭閣臣等:楊漣等罪惡多端。今雖在獄身故,其未完贓私行,彼處撫按立限追比。又諭內閣:朕自去歲以來,屏逐凶邪,廓清朝寧,勵精圖治,雅意中興。念國步之維艱,憫民生之日蹙,宵衣旰食,焦心勞思,而秉軸大臣莫肯為朕分猷共念者,且軍興告匱,斟酌何方?疆場未寧,安攘何策?即如楊漣左光斗等移宮一事,背 先帝之深恩,陷朕躬於不孝!又熊廷弼喪遼辱國一案,便寸斬尚有餘辜。而楊漣等各納其重賄,巧求出脫,此皆天地之所不容,人臣之所切齒,即五刑不足以伸其法,九死不足以盡其愆!」
很多史書都寫這些都是魏忠賢假傳聖旨「矯旨」,說什麼天啟因不識字又忙活木工,故不理朝政導致被魏忠賢蒙蔽。但事實恰恰相反,天啟皇帝不但勤於學習,更是頻繁上朝、親臨視事,拿「重議三案」的天啟五年四月為例,《天啟實錄》明確記載這一個月間天啟「視朝」六次,「文華殿講讀」六次。更不要說這是天啟上朝時當面向朝臣親口下的諭旨! ○己卯 上御文華殿講讀 ○丙戌 上視朝 ○丁亥 上御文華殿講讀 ○辛卯 上御文華殿講讀 ○癸巳 上視朝 ○丙申 上視朝 ○丁酉 上御文華殿講讀。 上傳:兵部方今邊疆多事,擇將須用謀勇兼全的好人,不可濫用債帥,以致克餉剝軍,還著回奏來。 ○庚子 上視朝 ○辛丑 上御文華殿講讀 ○癸卯 上視朝 ○甲辰 上御文華殿講讀 ○丙午 上視朝 文華殿是皇帝學習經史之處,也是明朝皇帝處理政務的便殿,講讀完畢就是議政時間。《明史。孫承宗傳》「(天啟)帝每聽承宗講,輒曰『心開』,故眷注特殷」。孫承宗給皇帝講課只能講規定的枯燥經史,他在《高陽集》中提到給天啟講的是《尚書·虞書·堯典》。這麼枯燥的東西天啟還愛聽,不僅說明孫承宗講得好,也反映出天啟心有靈性、喜愛學習。 「老葉媽」葉向高評價天啟皇帝的「我皇上聰明天縱,朝講時臨,真可謂勤政好學之主矣。」 實為不虛之辭,這誇讚天啟好學的老師可是東林黨的領袖「老葉媽」葉向高和孫承宗,說天啟不識字不上朝的可以休矣。 文華殿也是明朝皇帝處理政務的便殿,講讀完畢就是議政時間。但有時講師等不及,常會借講讀的機會直接向皇帝奏報政事。馮銓就曾借講讀機會奏請天啟將熊廷弼正法,見李遜之《三朝野記》:「遼難之發,涿州(即馮銓)父方任布政,鼠竄南奔。書肆中有刻小說者,內列馮布政南逃一回。涿州恥之,先令卓邁上廷弼宜急斬疏,遂於講筵袖出此傳,奏請正法。」 更不要說天啟的講師很多都是東林黨人,如葉向高、如孫承宗、如周后的老師陳仁錫等等。陳仁錫還在《無夢園初集》中寫他曾準備天啟七年講《詩經》時向天啟揭發「山海關軍士奪馬食為己食,止將一半賣草豆餵養,只因自內及外管馬官員念頭全不照管馬匹」。東林黨有充足的機會與天啟溝通核實,說什麼魏忠賢瞞著天啟,矯旨迫害東林黨完全是一派胡言! 「至五年九月,(天啟)詔諭群臣曰: 「先帝升遐,朕躬嗣服,父子承繼,正統相傳,臣子何得居功?至楊漣左光斗等,妄希定策,串通王安,倡為移宮之事,捏造垂簾等語。王安奸惡異常,乘機報怨。內外交結,黨眾力強。不許康妃從容奉旨,而逼令踉蹌出宮。先帝體尚未寒,言猶在耳。漣等即有權勢,固亦人臣。乃棄禮忘君,犯上不道,至於如此。使非賈繼春等明揭於前,天牖朕心補封於後,將終始蒙蔽,恩禮有虧。即寸斬楊漣、左光斗,何救於事?況與魏大中、周朝瑞、袁化中深盟固結,招權納賄。黨護熊廷弼,夥壞封疆。鐵案既定,猶貪其重賂,力為出脫。托汪文言內探消息,暗弄機關。遍樹私人,布滿津要。壞法亂紀,欺蔽朝廷。及汪文言事發,奸謀畢露。自知理屈,乃巧借他題,以掩其罪。信口裝誣,毫無影響。肺肝如見,欲蓋彌彰。朕言念及此,深切痛恨。已將熊廷弼處決,傳首九邊。楊漣等雖追贓身死,而顧大章系同惡之人,即送法司從重擬罪。爰書既成,將諸奸罪狀,及守正諸臣向來疏揭,並近日屢次明旨,俱著史臣編輯成書,頒行天下。垂示將來,以昭朕孝思。據事直書,毋得回護。使善惡邪正,炳如日星。而黨與不得借口文奸,飾非亂聽。違者治以妖言惑眾之罪,特諭。」由此黨難大起,而國運隨之,要其禍自移宮始。」 楊漣、左光斗等被殺,東林領袖高攀龍自盡。如果沒有移宮案,東林黨可能還不會遭遇到天啟和魏忠賢如此殘酷的打擊,正是東林黨在移宮案中的猖狂苛悖的胡作非為讓天啟和魏忠賢對這些道貌岸然的清流君子們厭惡痛恨,從嚴處理,毫不留情。當楊漣、左光斗肆意欺凌孤女寡母的李選侍,毆打陷害身份卑微的魏忠賢等人時,他們可曾有過半分的惻隱之心,可曾想到五年之後來得如此之快如此之烈的因果報應么? 看完了我對明末四大案的真相還原,再回顧我前面的《被賈寶玉厭憎的寧國府里的四齣戈陽腔大戲的內里乾坤》,大家對寧國府里的賈珍----北京紫禁城裡的「王人三」(「珍」字拆開即為「王人三」,皇帝三個,詳見我前面寫的《紅樓夢》最大謎團:唯一被寫死的正釵秦可卿的真實身份和淫情之謎)----點的四齣戈陽腔大戲是不是有了更深的認識?對寶玉朱慈炤的複雜心情也有了更深的體會了呢? 我們看到,明末四大案都是東林黨無中生有、借題發揮以打擊異己、篡奪朝權,那麼這麼一群沒事都能找出事的清流君子們怎會甘心接受失敗?沒錯,東林黨改變策略,這一回他們披上了更加唬人的外衣,悄悄玩了幾筆大的,終於成功的扭轉乾坤,撥亂返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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