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轉發《文藝報》:新世紀文學市場化與當代小說創作 - Qzone日誌
新世紀以來,市場經濟的飛速發展,影響了當代小說創作,文學的商品性日益加強,文學的市場化日趨明顯。文學市場化使小說創作一定程度擺脫了政治附庸與概念化的尷尬,使小說創作更加貼近了現實生活,使小說創作更為注重文學的娛樂性消遣性。 文學市場化對當代小說創作的影響文學的市場化對於當代小說創作的影響主要表現在如下幾方面:1、形成了新的小說創作鏈。以往的小說創作大多為「作家-作品-市場-讀者」的創作與發行軌跡,文學加強了市場化後,由出版者分析讀者趣味、觀察文學市場、策劃創作選題等,成為小說創作的新傾向,在出版者面對市場面對讀者的選題策劃中,往往形成了「讀者-市場-作家-作品」新的創作鏈,作家常常被動地為市場與出版者所導引所左右。2、形成了小說創作世俗化傾向。文學市場化的加強,相當程度地影響甚至左右了作家的創作,諸多作家將作品的發行量視為創作重要的標準,在迎合讀者關注市場的創作心理心態中,在期望擴大版稅收入的吸引中,小說創作往往將大眾讀者作為創作主要受眾,小說家也往往降低了創作的品位,使小說走上了世俗化的趨向,一味關注情愛、性愛、警匪、偵探、奇幻等題材的創作,使小說往往創作脫離了崇高境界、哲學意味,在注重消遣性娛樂性中,使小說創作往往降格為快餐性的讀物。3、形成了小說形式單調化傾向。20世紀80年代中期,小說創作在創新意識中關注形式的探索,模仿與借鑒西方現代派的創作,關注小說的敘事實驗,成為當時的一種傾向。20世紀末以來,在文學市場化背景中,在大眾文化日益流行的趨勢中,小說家在關注讀者趣味關心文學市場的心態中,形成了小說創作回歸寫實的趨勢,在關注生活現實中放棄了文學形式的實驗,在關注文學市場中遠離了形式的探索,使文壇告別先鋒成為小說界的一種事實。我們並不能簡單地否定文學的市場化,我們並不能簡單地否認小說創作關心讀者關心市場。但是,我們常常從一個極端走向另一個極端,文學應該是多元的,文學不應該從十七年的現實主義一統天下,到20世紀80年代中期一味追求形式實驗而忽視作品內涵,也不應該在文學市場化影響下降格以求得讀者求得市場,而忽略文學的品位忽略文學的探索。記得當年沈從文曾經呼籲將文學從官場和商場中解放出來,他說:「我們雖需要國家對於文學作用有更深刻的認識,同時還需要文學作家自己也能認識自己,尊重自己,不要把『思想』完全依賴在政治上,不要把『出路』完全寄托在收入上。若想到真理和熱情是可傳遞的,這個工作成就,實包含了歷史價值和經典意義,他就會相信明日的發展,前途如何遠大。環境再困難,也必然不以為意了!」(《小說與社會》,原載《世界學生》第10期,1942年9月29日)他強調作家必須認識自己、尊重自己,反對把出路寄托在收入上,這些見解在今天看來,也頗有價值與意義。在文學市場化得到了發展的今天,我們固然應該關注讀者、關心市場,但是更應該強調作家認識自己、尊重自己。在當代小說創作中,呈現出幾種創作傾向與創作動力,一為市場化寫作,即在關注市場迎合讀者趣味中,將小說創作等同於印幣機儲蓄罐,市場成為作家的唯一,只要有賣點無論寫什麼都可以,無論是三角戀情節,還是奇幻性故事;無論是性愛小說,還是「同志」故事,只要有市場有讀者,便可以千方百計編撰營構。二為獎項式寫作,即在揣摩評委情趣中,將小說創作等同於獎券彩票,獲獎成為作家創作的唯一,只要能夠獲獎無論寫什麼都可以,無論是歷史故事,還是家族小說;只要能夠獲得評委的青睞,只要能夠在評獎中有競爭力,便可以費盡心機杜撰結構。三為自我言說式寫作,即努力抒寫自我心境與感悟,並不將市場與讀者放在極為重要地位,更注重對於自我的認識,在對於自我人生經歷的梳理中有感而發,在對於現實社會的關注中思索人生的問題,在類似於自言自語中表達自己的感想與體悟,在不隨波逐流中以自己獨特的方式寫作。雖然我們梳理了當代小說創作的幾種狀態,這種簡單化的梳理並非能夠完全概括當代小說創作的趨向,但是市場化對於當代小說創作的影響是顯而易見的。 當代小說創作陣營的新態勢觀照當代小說的創作陣營,我們看到了當代小說創作呈現出的新的狀態:一、一批曾經經受過生活磨難、遭到過不公正對待、20世紀50年代進入文壇的作家已進入了老年期,撰寫回憶錄一類的散文成為這些作家的基本狀態。如王蒙出版了自傳《半生多事》、《大塊文章》、《王蒙自述:我的人生哲學》等;張賢亮在辦西部影視城之餘,出版了收有《女人內褲的哲學》、《西部生意隨想》等篇章的散文集,編輯出版了《張賢亮近作》;從維熙在足球、音樂、飲酒中出版了《從維熙自述》、《走向混沌》三部曲等紀實文學等。寫回憶錄、寫散文已成為這些作家的基本作為,他們已基本退出了小說創作。二、知青作家仍然努力筆耕,在小說創作中仍有可圈可點的佳作。史鐵生出版了長篇小說《我的丁一之旅》、散文集《記憶和印象》、《靈魂的事》。張承志推出了小說集《西省暗殺考》、散文集《鮮花的廢墟》。梁曉聲寫出了長篇小說《欲說》、《紅色驚悸》、《伊人·伊人》。葉辛出版了長篇小說《纏溪之戀》、《華都》、隨筆集《上海日記》。鄧賢推出長篇紀實文學《中國知青終結》、《黃河殤》。李銳的長篇小說《無風之樹》、《萬里無雲》、《銀城故事》,短篇小說集《太平風物》面世。張抗抗長篇小說《作女》、中短篇小說集《請帶我走》,《張抗抗隨筆》推出。王安憶發表出版長篇小說《富萍》、《上種紅菱下種藕》、《逃之夭夭》、《遍地梟雄》、《啟蒙時代》等。曾經為當代文壇小說創作中堅的知青作家,仍然在文壇有著重要的影響與聲譽,仍然為市場為讀者所關注。三、先鋒作家先後告別先鋒,或告別小說創作轉行,或回歸寫實筆法貼近現實。蘇童的長篇小說《蛇為什麼會飛》近距離反映現實生活,其《碧奴》改寫自民間傳說;孫甘露有隨筆集《比緩慢更緩慢》、圖文集《上海:時間玩偶》;格非創作了長篇小說《人面桃花》;余華長篇小說《兄弟》走向寫實;北村的長篇小說《我和上帝有個約》描寫殺人犯的懺悔;陳染出版了散文集《誰掠奪了我們的臉》。在總體上看,這些當代文壇的先鋒小說家基本告別了先鋒、告別了形式探索,在文化市場化的氛圍中大多轉向了。四、青年作家逐漸成為文壇生力軍,在新生代作家逐漸削弱了鋒芒後,80後作家以其獨特的創作逐漸引起文壇矚目,他們大多將自我人生經歷作為小說敘寫的基本素材,在貼近自我貼近青春的敘寫中,形成了成長小說青春文學興盛的局面,他們的小說創作吸引了大量青年學生讀者,形成了巨大的閱讀市場與讀者群,在他們的創作不斷成熟起來的過程中,他們逐漸得到了文學批評界的關注與肯定,他們的創作也從短篇小說逐漸走向長篇小說的創作:孫睿、春樹、郭敬明、張悅然、周嘉寧、李傻傻、小飯、張佳瑋等,成為當代文壇升起的一顆顆明星。 小說創作不能只看市場當代小說創作受到了文學市場化的影響,小說走向市場、走向讀者並不能完全否定,但是小說創作不能只有市場,而沒有作家自己。在當代小說創作中仍然要有所提倡。比如小說創作應該注重作家自我表達。小說創作是一項注重個性獨特性的創造性工作,小說家應該努力創造自己的風格,在文學市場化的氛圍中,小說家應努力進一步認識自己、尊重自己,而不被市場等因素所左右而失去了自己,小說家通過對於自身經歷與感悟的梳理,形象化地予以表達,注重自我最為深切的感受、最為深入的思考、最為深刻的體悟,始終將自我放在重要地位,才能真正突出創作的獨特性與風格,堅守自我表達自我,成為避免為文學市場化所左右的方式。又比如,小說創作應該仍然不忘追求崇高。雖然我們已進入了娛樂化的時代,我們常常更多注重小說的娛樂性,而忽略了小說對於讀者潛移默化的影響,在迎合市場迎合讀者中將小說創作降格以求,在世俗化低俗化中忘卻了崇高,過於關注物質而忽視了精神。我們雖然反對過去文學簡單化地成為政治說教,但是我們仍然應該提倡文學應關注崇高追求崇高,對於真善美的提倡與追求,對於假醜惡的否定與抨擊,對於全球化中諸多問題的思考,對於人民命運的思索,對於人類的終極關懷,對於正義、博愛、犧牲精神的弘揚等等,在形象化的表達中將崇高的追求融入小說創作中,在寓教於樂中追求崇高,將對於崇高的追求融化在小說文本中。還比如,小說創作應該仍然不放棄形式探索。在文學市場化的語境中,小說創作總體上疏離了形式的實驗與探索,回歸寫實成為市場化的一種趨勢。小說應該講述有意思的故事,小說應該關注敘事的形式與技巧,20世紀80年代的小說形式探索,使我們的小說更靠攏了世界,使我們小說的形式更為豐富。在全球化的背景中,小說的形式也應該不斷發展不斷豐富,小說創作仍然應該注重形式的探索,不然我們的小說創作將遠遠落後於世界。世界是多元化的,小說也應該是多元的,多樣化的世界、多樣化的讀者,也決定了小說創作也應該是多樣化的,在對於小說形式的探索中,滿足不同類型讀者的需求,推進小說形式的發展與豐富。雖然我們已進入了讀圖時代,但是以文字為基本載體的小說仍然具有很大的市場、有眾多讀者,以文字為載體的文學能夠拓展讀者的想像力,它仍然具有圖像無法替代的魅力,注重自我表達、注重追求崇高、注重形式探索,是當代小說發展與繁榮的重要途徑。來源:(http://blog.sina.com.cn/s/blog_49c7d3240100aljp.html) - 轉發《文藝報》:新世紀文學市場化與當代小說創作_王炳煒_新浪博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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