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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元四大家

  宋代我國醫學發展已經有了良好的基礎,古醫籍經大規模的規範的整理,新的醫書也大量問世。至金、元時代,隨社會需要,醫學門派逐漸形成,湧現出一些卓有成就的著名醫家,其代表人物就是後世所謂的「金元四大家」——劉完素、張從正、李杲、朱震亨。  劉完素(約公元1120—1200年),字守真,號通玄處士,河間(今河北河間縣)人,人稱劉河間。劉完素幼年家境貧寒,飽受顛沛流離之苦,後其母因病失治而死,便立志學醫。當時天災兵禍不斷發生,疫病流行,疫病中為害最甚的是當時所謂的「時疫疙瘩」、「大頭天行」等,因古書未見載述,故當時稱其為「新病」。據其臨床病狀,很可能就是現代所稱的鼠疫病。劉完素目睹疫病猖獗,深知百姓疾苦,從醫之心更堅。他一生雲遊四方,濟世扶弱,因醫術高超而深受百姓愛戴,世人稱之「神醫」。他的著述雅俗可讀,所以有人稱讚他的書:「農夫、工販、緇衣、黃冠、儒宗,人人家置一本可也。」劉完素頗有民族氣節,當時是遼金入主中原,因他醫名傾於朝野,金章宗曾對他三次詔任,他皆不俯就。章宗無奈只好御賜「高尚先生」作罷。劉完素學習刻苦,25歲時見到《黃帝內經》,便手不釋卷,朝夕揣摩,研讀了35年。讀《傷寒論》也是口誦心惟,廢寢忘食。他學習經典,並非從理論到理論,而是密切聯繫醫療實踐進行探索。他說:「若專執舊本,以為往古聖賢之書而不可改易者,信則信矣,終未免於一隅。」正因為他有這種師古不泥於古,尊經而不死於經下的治學態度,所以他對經文的內容常有獨特的見解,而這些新見解也正是他在臨床治療中創新的理論依據。他認為火熱是多種複雜病證的主要病機,因而治病善用寒涼藥劑。比如對於外感病,如發熱、惡寒、頭痛、身痛等,《傷寒論》認為寒邪束表而用辛溫解表法,而他則認為是熱邪在表而主張辛涼解表,開發鬱結。這就打破了以往解表必用溫葯的成規。而對於表邪未解,里熱已盛的階段,他又創造表裡雙解之法,發汗、通下兼顧,也突破了以往「下不厭遲」的某些禁忌。他還認為氣候環境古今不同,世態民居有所變化,故古今治病之法也必須有相應的變化。由於他勇於倡導新說,成為推動金元學術爭鳴的第一人。其後攻邪派、滋陰派,以至明清的溫病學派均承其餘蔭,其貢獻由此可知。他的著作有10多種,有代表性的為《素問玄機原病式》、《黃帝素問宣明論方》、《傷寒直格》等。人們稱他所創的學派為「河間學派」,因其學術特點,又稱為「寒涼派」或「主火派」。  他去世後,人們為他立碑築廟,有些「守真廟」遺迹一直留存至今。《河間府志》甚至將他與扁鵲並論。  張從正(公元1156—1228年),字子和,金代睢州考城(今河南蘭考縣)人,考城是古戴國,故自號戴人。他性格豪爽,喜歡與勞動群眾接近,由於治病療效顯著,譽滿醫林,所以在興定年間(公元1217—1222年),曾被朝廷詔補為太醫。但他以「迎送長吏馬前唱諾(作揖)」為羞,故不久即辭職歸於故里。以後就與麻九疇、常用晦等人討論醫學,並著《儒門事親》,集中反映了他的學術思想和醫療經驗。唐宋以來,醫界嗜補成風,阻礙了醫學的發展,實際上也貽誤了不少病人。張從正目睹時弊,指出前代方書過分應用補藥的錯誤,認為「古方不能盡治今病」。他繼承了劉完素的學術思想而又有發揮。強調不管病邪從何而來,都不是人體素有的,一經致病,必須攻治。若用補法治療,有如「鯀湮洪水」,實際是把病邪包圍起來了,一旦潰決,禍不旋踵。張從正最善汗、下、吐三法治病,曾有「汗下吐三法該盡治病」之論。但他的攻邪三法並不局限於發汗、瀉下、涌吐,他說:「如引涎漉涎、嚏氣、追淚,上下行者皆吐法也;炙、蒸、薰、渫〔xie屑〕、洗、烙、針刺、砭射、導引、按摩,凡解表者皆汗法也;催生、下乳、磨積、下水、破經、泄氣,凡下行者皆下法也。」可見他治療疾病的方法是多種多樣的,在治療學的發展上作出了貢獻。張從正之所以強調攻邪,是因為攻邪的目的就是為了元氣恢復,所謂「不補之中有真補存焉」。他對用補藥的主張是無病不要濫用補藥;邪積未盡者,先攻邪後議補;「脈脫下虛,無積無邪」,方可考慮用補藥。並進一步強調食補更為重要,認為米粥素凈之品還可以助正氣以使邪氣退盡。人們據他的學術主張,稱他所創的學術派別為「攻邪派」。清代名醫王士雄稱讚他:「恆古以來,善治病者,莫如戴人,不僅以汗、吐、下三法見長也。」  李杲(公元1180—1251年),字明之。真定(今河北正定縣)人。先秦真定稱東垣,李杲世居此地,故晚年自號東垣老人,後世多稱他李東垣。他生於金代,卒於元代。李杲雖生在巨富之家,卻情性敦厚忠信,生活嚴謹,故名聲甚好。李杲母親重病,命鄉里幾個醫生調治,但眾醫溫涼寒熱,各執一辭,藥物用遍,仍然不救而亡。至死竟然連患的什麼病症都不清楚。李杲痛悔自己不知醫理致母病故,決心學醫以補己過。於是備辦了大量財物,登門就學於易水張元素老人門下。張元素,字潔古。與劉完素同時代而年齡略小,醫名與劉並著於時。張治病很少採用古方,自為家法。重視內傷,強調扶正,曾謂「養正積自除,猶之滿座君子,縱有一小人,自無容地而出」。著《醫學啟源》、《潔古家珍》、《珍珠囊》等,創易水學派,其弟子李杲的「補土派」,及明代溫補學派實際均是對易水學派的發展。故後人贊劉完素、張元素:「劉、張既出,則軒歧之法截然而歸正。」李杲隨張元素學醫數年,盡得其傳而歸。其後瘟疫流行,有一種俗稱「大頭天行」的傳染病,死人最多。李杲循經探源,制定一方,經治多人果然療效甚著,於是便將處方刻印張貼或散發到各地,人們使用後都很有效。當時人以為必仙人所傳,遂刻碑永存,這就是今天仍在臨床應用的名方「普濟消毒飲」。李杲生活的南宋時代,正值金、元混戰,兵禍、天災、疾病使百姓生活極不安定。飢餓勞碌,動蕩的社會環境,成為產生李杲「脾胃內傷學說」的客觀條件。他認為人以脾胃為本,脾胃受傷,元氣就不能充沛,百病則由此而生。造成脾胃受損的原因,主要是飲食勞傷、勞疫過度、七情所傷。他在治療疾病時,擅長以補脾胃為基礎,分別補上、中、下三焦元氣。因此被稱為「補土派」的宗師。名醫王好古原與他同時師從於張元素,後來又從他學醫,說明當時脾胃學說很為當時醫家膺服,而後世名醫家也都給予他的學說以很高的評價,曾有「外感宗仲景,內傷宗東垣」之說。李杲的傳世著作有《內外傷辨惑論》、《脾胃論》、《蘭室秘藏》、《醫學發明》等,他所創製的一些方劑至今應用仍非常廣泛。 

  朱震亨  朱震亨(公元1281—1358年),字彥修,元代義烏(今浙江義烏縣)人。因其居處有丹溪流經,故晚年人們尊稱他「丹溪翁」,後世遂以朱丹溪稱之。朱氏世代為儒,他天資聰慧,六歲即能作詩賦,時人視為「神童」。早年治舉子業,30歲時,因母病而眾醫束手無策,遂有志於醫。自學《素問》三年,有所領悟,遂親自為母調治二年,母病漸愈。因而追憶父親、伯父、叔父、妻子都是因時醫誤治而遭不測,心情十分沉重,更堅定了鑽研醫學的志向。他曾出遊尋訪名師,歷時五年。後聞羅知悌學識淵博,於是誠意登門求教,竟被拒之門外。羅知悌,字子敬,號太元。錢塘(今浙江杭州)人。得劉完素弟子荊山浮屠之傳,而旁通張從正、李杲二家之說。然恃能厭事,性情褊〔bian扁〕狹,很難相處。但朱誠意仍篤,竟站立門外三月之久,遭叱罵五七次,雷雨交加也並不動搖。羅深受感動,又知他已有醫名,迎入後見他的確氣度談吐不凡,才收為門下。羅知悌將劉、張、李三家之說傳授震亨,以《內經》的理論作為評斷是非的準則,給朱震亨分析諸家學術要旨。朱震亨盡得其學而歸,後經多年刻苦探究,勤奮地實踐,創「相火」、「陽常有餘,陰常不足」的理論,治病重視滋陰降火,卓然自成一家,被人們視為「滋陰派」的開山。朱震亨曾師從元代著名理學家許謙,專攻朱子(宋大儒朱熹)之學,因此理學素養是很深的。理學是一個哲學流派,「闡釋義理而兼談性命」。朱震亨是將理學與醫學理論結合的第一人,這些從他的醫學著作中有所反映。後來理學對醫學理論的發展起到了一定的促進作用,明、清時期此風最為顯盛。他的養陰學說認為人的陰精即生命活動的物質基礎,難於形成,又因為情慾無涯,而使人體常呈現陽常有餘、陰常不足的狀況。陰不制陽,使相火易於妄動,更損耗陰精,所以主張在生活中要節慾,在治療上重視滋陰降火。這一學說問世後,得到歷代醫家的重視。至今日本尚有丹溪學社,可見朱震亨的學說600多年來對日本漢醫的影響也是很深的。他的著作很多,署名朱震亨者有30多種,其中包括門人整理成書的,也有個別的是後世託名之作。他的著作中以《格致餘論》和《局方發揮》影響最大。朱震亨弟子很多,最有成就者當推王履(字安道),著有《醫經溯洄集》等,戴思恭(字元禮),著有《證治要訣》、《推求師意》等,二人均以醫術擢用於明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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