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弋（胡革紀）：杜甫即便在當代也做不了官

2012-07-22 07:35: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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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弋（胡革紀）：杜甫即便在當代也做不了官　　杜甫年輕時候，裘馬頗輕狂，齊魯燕趙游。騎著大馬，穿著裘皮，頭戴白色帽子系著兩個紅色墜子，一副少爺的打扮，清瘦、傲然，一副得意的神態。是什麼讓杜甫如此風光呢？一是「詩是吾家事」，杜甫的爺爺杜審言是五言格律詩的創始人，在詩歌盛行的年代裡，這足以讓杜甫處處得到風光；二是祖上杜預將軍，是杜家自魏晉以來，值得炫耀的資本，而且有世襲的做官資歷，「奉儒守官」；另外，杜甫十四歲，出入李邕（大書法家、唐時名士、高官）、岐王府，在洛陽文壇享有一定的知名度。他之所以能夠年少與達官貴族和文壇名士交往，不僅因為自己有才氣，也因其祖輩福蔭所庇護有關。當時，杜甫之所以可以登泰山，去吳越、燕趙游，是因為父親杜閑在兗州做官。杜甫自幼由二姑養大在洛陽迎風裡，二姑被杜甫稱作「義姑」。杜甫先天肺部發育不良，肺心病伴隨他一生，把我們這位偉大的詩聖折磨了一生。二姑為了給杜甫治病，自己的孩子病死了，救活了杜甫。知恩圖報的杜甫，對二姑的感情尤深，勝比母親。杜甫對其母親沒有任何印象，因為剛出生不久母親就病逝了。繼母對多病的杜甫並不好，所以杜甫的成長是由二姑代養的。另外，杜甫的姥姥家是有一定身份的，是李世民時代的親屬，曾經有過傳奇的故事，為了給逃難的李世民吃飯，姥姥家的先輩祖母，剪斷了辮子，救濟了飢餓之中的李世民，後來進宮做了妃子。另外，杜甫一生都驕傲不已的是，自家有「孝悌」的榜樣。姥姥家被武則天殘害，十五歲的姥姥冬天穿著草鞋，靠乞討，往來洛陽東西城中的監獄，給父母分別送飯，成為洛陽美談，人們都說是孝。杜甫的爺爺輩分里，出了一個讓杜甫講述一生的傳奇故事。杜甫的兩個前輩被抓，當時是小孩，未成年，關在監獄裡，其中哥哥到了殺頭的年齡。準備處斬了，弟弟苦求監獄的劊子手，殺了自己，自己願意替哥哥死去。哥哥不答應，爭先去死，感動了劊子手，一起把他們都殺了，路上是個伴。　　杜甫三十歲以前是很風光的，因該說，除了肺病偶爾折磨他外，一切還算幸福。杜甫三十歲結婚後，杜甫的苦難的日子就開始了。父親杜閑、二姑先後去世。杜甫沒有了依靠和指望。本來杜甫是有世襲的官位繼承的，杜甫讓給了自己的同父異母的弟弟。我們的這個長相一般，甚至身材佝僂的詩聖是很輕狂的，自認為自己日後定能宏圖大展。參加了科舉考試，自命不凡的子美，二甫先生遭遇了人生第一打擊，落榜了。結婚第二年以後，杜甫已經是騎著毛驢上山採藥，苦無大葯資的落魄書生，騎驢的三十載的時代開始了。病魔、貧窮伴隨著他，加上後來的戰爭伴隨。　　杜甫長相不好和自負輕狂害了他自己一生。杜甫進長安後，四處干謁，得到駙馬爺張垍的幫助，投《三大禮賦》給唐玄宗，考試集賢苑，名動京師。杜甫才在長安有了一定知名度。但是，杜甫的輕狂與李白的狂羈不同。李白是名動京師，被稱為謫仙人的李白，酒仙李白，詩仙李白。杜甫進長安的時候已經在洛陽認識了被唐玄宗賜金放還的李白，李白有意領杜甫修道，遠離官場。邀請杜甫去兗州、東魯游。當時杜甫趕回家給二姑送葬，後才應約去東魯游，去了濟南，同李白拜會李白的族叔和李邕。李邕高看杜甫，請看李白。如今盡釋前嫌。杜甫東魯游後，進了長安，開始了貧困之旅。杜甫雖說才氣大，官運不佳。幾次做官都是小官，沒有人重用他，主要是饑寒交迫，穿的不好，吃的不好，舊病總是複發，咳嗽不止，尤其是冬天。此時，未老先衰的杜甫，已經自稱「野老」或「少陵野老」了。朝迎富家門，暮隨肥馬塵。一副奔波不已的樣子和疲憊身影。因三大禮賦，集賢苑考試，李林甫始終沒有說法。最後給杜甫一個河西尉，高適（達夫）說，那是鞭笞黎庶的官，杜甫不就。後，杜甫被派去做了從八品的看兵器的小官。華州司功甲胄參軍，就是個看兵器庫的保管組長而已。杜甫整日去飲酒，爛醉，喝多酒吐了自身和旗幟上，被檢查的官發現了，還大罵一番。兵器庫的兵器總被士兵偷走，賣了換酒喝。搞的杜甫很無奈。　　安史之亂爆發後，杜甫有一個纏身的厄運來了，戰爭開始糾纏與他。杜甫在投奔肅宗所在靈武的路上，被抓進了監獄，不久釋放，困在長安城中，得贊公幫助逃出金光門。到了肅宗所在，杜甫才發現，原來很多官早就到了這裡，肅宗見杜甫忠心，給穿著破爛不看的杜甫一個諫官做。唐朝此時的官服是需要自己出資做的，杜甫沒錢，好在碰到了嚴武。杜甫與嚴武可以說是忘年交，是知遇之恩。別看嚴武年輕，有著魄力呢！小時候就把自己父親的小妾給宰了，杜甫很推崇嚴武。嚴武也拿杜甫當知己。這才有了杜甫日後奔赴成都的伏筆。安史之亂爆發後，杜甫一家一直往北和西南逃難。杜甫只是在成縣和秦州，過了一段舒心的日子。後就逃亡到成都，一路上20多家幾百人，到了成都就剩下，兩家20多人，可見殘酷性。杜甫來到成都也遭遇了意想不到的戰爭和暴亂。西南黎族攻打成都，被高適剿滅，後來苗族攻打成都被嚴武鎮壓。皇帝召嚴武回京，杜甫去送嚴武到閬中，結果也遇到暴亂，客梓州。老了想回鄉了，流落到湖南的長江水面上，離戰爭很遠的湘潭，居然發生了蔵玠暴亂。戰爭如影相隨啊！　　杜甫即便是在當代也會是個窮人。因為杜甫舊病纏身，即便是當代也是窮人。杜甫貌相不好，加上咳嗽不已，很是讓人討厭。杜甫輕狂，一般人不巴結，看不上。李白還知道寫諂媚的干謁詩篇呢，杜甫不行，杜甫輕狂不已。　　杜甫官運不濟，跟自己的性格有關，太重情義，不會玩整治。杜甫如果不與房琯案件牽連太大，杜甫也許不會官運不濟。房琯幾起幾落的政治經歷，每次都影響到杜甫。說白了，杜甫就是個死心眼和固執、偏激的人。他以為房琯有多好，緊緊追隨，搞得命運多劫難。　　一生被疾病纏身和饑寒交迫的杜甫，正是如此的經歷，成就了詩聖的地位，達到詩歌巔峰，千年來，無人可以超越！杜甫給我們的啟迪是：命運有兩面性和意外的收穫。沒有必要去信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