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場關係網
官場關係網
——丑官生存條件
在一個地方政權「蘇丹化」的情況下,地方的政治形成了一個完整的庇護網路。這種庇護網一旦形成,具有不斷向縱深發展的能力、自我強化的能力。在這些關係網中任何人都被分為網內人和網外人,網內人可以分享利益,網外人則被盤剝與排斥,唯一的出路就是進入網內。
按照辯證法觀點,世界上的萬事萬物都是普遍聯繫著的。事物之間相互作用、相互影響也就產生了「關係」。表現在人際間有:親戚關係、親屬關係、師生關係、同學關係、級位關係、戰友關係、同事關係、朋友關係、老鄉關係、鄰居關係、夫妻關係、情人關係、戀人關係、男女關係……。這些關係一旦進入官場,就異化為官場關係。官場關係,在「權」的作用下,使人際關係庸俗化、私利化、銅臭化,交往所在信奉名利第一、金錢萬能、利我至上。
封建社會官網恢恢,上上下下的官僚關係網籠罩天下,官網的綱,是皇權,各級官員是官場大網上的大小網結。由於社會地位流動不居,政治風雲變幻無常,仕途沉浮捉摸不定,官員們誠惶誠恐,於是拉關係、找靠山、結死黨,構築利害關係網。連接他們的紐帶是多元的:其中既有帶著家世背景的往來,有姻戚之間的關連,又有因同學、同鄉、同僚、同年以至同道之類關係而結成的關係。這種無形的社會關係無所不在,十分具體,它滲透於社會生活的各個方面,直接或者間接地形成一種不容忽視的社會力量,影響著諸多事物的運行過程。似乎獨立的個人,憑藉其多層面的關係聯結為群體,劃分為派系,縱橫蔓延為種種關係網路。明史《邱舜傳》記述那時御史巡視地方,總有人托關係、打招呼,到下面考察官員政績時,便「彼此結納」、互相包庇。有背景、有內援的官員,即所謂「百足之蟲、傅翼之虎」,即便是「臟穢狼藉」依然能升遷,萬一真被告人告發,問案者怕拔起藤蔓帶出土豆,便「或陰縱之使去,或累逮而不行,或批駁以相延,或朦朧以倖免」,實在躲不過也會重罪輕判,這就是關係網的威力。
官場關係是庸俗腐朽的,但在當今似乎並不沒落,而是無孔不入地影響、侵蝕著官場的的方方面面。我們只要想一想:為什麼一些腐敗分子膽大妄為、有恃無恐,能頻頻得手?為什麼窩案越來越多,拔出蘿蔔帶出泥,一抓一大串?為什麼貪官們腐敗越來越重,錢財越貪越多,但其官職卻越升越快,權力越掌越大,「邊腐邊升」?為什麼存在「同級監督同級太軟,下級監督上級太難」,層層監督機構形同虛設?為什麼一些貪官能「聞風而逃」,還能順利逃脫……其重要原因之一就是:官網恢恢、疏而不漏,官場中的關係網籠罩著腐敗,保護著貪官。不妨聽聽貪官們的自白,看看他們的所作所為:
——山東省萊州市原市長矯智仁說:「反腐敗只是做做樣子,別人沒事,咱就不會有事。只有政治鬥爭,沒有反腐敗鬥爭,只要關係不倒,就不會出事。」
——湖南第一女巨貪蔣艷萍,在十年之前就有人狀告於她,然而毫無作用,不僅告狀信落到了她的手中,告狀者受到了打擊報復,而且狀告得越多,她當官上升的速度就越快。蔣艷萍說得很坦然:「我有的是關係」(裙帶關係),甚至在全體職工大會上叫囂:「現在又有人告我的黑狀了,告訴你們,那是不自量力。哪兒都有我的人,他們最後只能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安徽省的原副省長王懷忠貪污腐化、弄虛作假,民憤極大,名聲很糟,走到哪裡告狀信就跟哪裡。然這類貪官就是倒不了,不僅倒不了,反而是「節節高」、「年年發」,關鍵就在於這幫貪官有用金錢編織的關係網——在當專員時,有位領導的兒子結婚,王懷忠和時任副專員的徐合迎、肖作新三人計議,要給領導「表示表示」。肖作新說,那我們一人送5萬元吧。徐合迎表示贊同,而王卻不置可否。後來三人分別送禮,肖送5萬元,徐送10萬元,而王則送上20萬元。
——山西絳縣那個在短短几年吊打捆綁群眾上千人、非法拘禁300餘人被人稱為「活閻王」的「三盲」(文盲、法盲、流氓)法院副院長姚曉紅案件的背後,就充分說明「關係網」在某些地方的猖獗。這個明明是只有小學文化程度的傢伙,憑藉「關係網」,竟搞到了大專畢業文憑;這個明明一點法都不懂,原來只是在法院開車的傢伙,憑藉「關係網」,竟混上了縣法院副院長之高位;這個在絳縣胡作非為、無法無天、民憤極大的傢伙,憑藉「關係網」,其罪行居然都能被長期包庇下來不受懲罰;這個惡行、劣跡累累的傢伙,憑藉「關係網」,居然在1995年被山西省評為「山西省十大新聞人物」,省內的一些新聞報刊將他稱為「人民的好法官」;當中央工作組抵達運城,展開對他的劣跡調查時,憑藉「關係網」,竟有200多個電話打給他,通風報訊;更有「意思」的是,中央專案組抵達運城時,姚曉紅的「關係網」居然敢給中央專案組停電、停水、停電話。
——瀋陽市原國資局局長郭久嗣貪污受賄,長期包養情婦,為博情人歡笑竟一擲千金,群眾早有舉報。為掩蓋其罪行,原市長慕綏新讓其心腹——原市政府秘書長董鎮廣分管監察局,使郭的問題長期得不到查處。
——廣西巨貪李乘龍受賄調查案剛進入取證的關鍵時刻,就有一個「神秘高層人物」打電話給檢察院,要他們以當時認定的4.5萬元結案。檢察院的一些同志就沒有信這個邪,硬將「漏子」捅到了中央高層,「請」來了中央調查組,進行了全封閉的辦案,還將李乘龍轉移到廣東(足見保護李的勢力之厲害),才使最後案情大白。
——河南高速公路發展有限責任公司原董事長童言白在有關部門調查許洛高速公路建設質量問題時聞風外逃。為什麼能聞風外逃?又能順利脫逃?顯然是「關係網」的作用,是有比童還要大的「消息靈通人士」通的「風」、報的「信」。若是不通風報信,童言白一被抓,大家一起完,所以「關係網」就是「生死攸關的利益共同體」
——即便是在貪官們下大獄之後,對「關係」還是非常迷戀,瀋陽慕馬案主角原副市長馬向東的妻子章亞非放言說:「只要關係找到,用足金錢,就一定能擺平案子」,為此不惜巨資行賄送禮,找關係、通路子
——湖北「五毒書記」張二江的一本「名著」《下級學》。論述了「權力關係網」存在的必要性:「我認為在中國進入共產主義之前,如果沒有老領導、老朋友、老同學、老同事這些關係,很難搞活一個地方的經濟」。在這一理論指導下,儘管「五毒」俱全,仍能在官場平步青雲。所以,在審判張二江時,當審判長詢問其向他索賄受賄索的一筆錢用到何處時,張二江「婉轉」地回答:「這些錢我放在秘書手中,春節到上面『搞外交』時都發出去了。」「搞外交」說白了就是編織「關係網」。
縱觀種種事例,剖析關係網的形態,有「權力關係網」、「金錢關係網」、「人情關係網」和「裙帶關係網」,它們有時單獨呈現,更多時候盤根錯節、互相交錯發揮作用。
權力關係網,是官僚階層相互之間用各自執掌的特權,互相關照、互相利用、互相交換,進行權權交易,從而編織起牢不可破、盤根錯節、無所不及的官僚關係網,各級官員是權力關係網上的大小網結。權權交易最普遍的現象是領導幹部相互請託,違反規定為對方的特定關係人在就業陞官、工程承包、土地拍賣、礦產開採、投資入股、經商辦廠等方面提供便利,謀取不正當利益。特別是一個部門領導利用在本部門中提拔另一部門領導的親屬為代價換取另一部門領導在其部門中提拔自己親屬的權力交易行為。
官場中的「腐敗窩案」也是腐敗官員之間基於共同的特殊利益需求,置黨紀國法於不顧,自上而下建立起具有封建專制色彩的圈子化的個人政治庇蔭關係網結構,網內成員結黨營私、同流合污、狼狽為奸、互通有無、以權易權,挖國家和公共利益的牆角。他們官官相護,權權相交,構造壁壘,從而形成腐敗「窩案」。
金錢關係網,用於織網的經緯線是金錢。就是用錢穿針引線,用錢賄賂,錢權交易。金錢也是官場關係網的「潤滑劑」,使錢、權雙方互相磨合,協調運轉。下級官員為了陞官鬻爵,用錢向決定自己命運的上級官員買官;不法奸商為了獲取利益,用錢向掌有稀缺資源的官員行賄;黑社會為了橫行一方,用錢向擁有絕對權力的權勢者尋求保護…… 通過錢的作用,編織起特殊關係網,這些親密下級、不法奸商、黑社會成員……成了關係網上的網結。拿了金錢的貪官,利令智昏,見利忘義,在幹部提拔、工程建設、土地出讓、產權交易、政府採購、資源開發、掃黃打黑……等活動中,與他們結成「盟友」,對他們的所作所為、惡劣行徑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縱容、庇護,不惜給國家和人民造成巨大損失。
人情關係網,中國人重情感,遺傳到官場中官員們常常用親情、友情、鄉情作為紐帶來聯結關係,人情是關係網的「粘結劑」,以人情合抱成團。師生、同學、戰友、同事、同僚、朋友、老鄉、鄰居……都能成為關係網上的網點。師生關係,本以傳道,但當科舉考試成為進入官場的入場券後,師生關係也成了官場私人關係,錄取成了私相授受的事情。同學關係,在擁有學位即握有政治權力的帝制中國,同窗共讀所發展出的關係,對中國政治的影響也很大,特別是高階層的政府官員通常教育背景高,同學關係的影響力更大、更重要。鄉土關係和鄉情也是一種關係網,「親不親,家鄉人」他們擁有共同的家鄉認同觀,鄉土觀念進入官場,凝聚了官場地方實力派系。朋友是年紀、社會、地位及興趣、志向相似的人,藉由一種非血緣性的關係聯繫在一起;同事關係是政府機關中主管級人員間發展而成的。
社會盛行的是「人治」,因而也就特別講究「人情」,在某些人眼中,人情比原則、比政策、比法律還重要。如今,每當一個腐敗案件發生以後,來自「老部下、老同事、老同學……的人情就不得了,說情者不講原則、不講是非、不講政治、不講正氣,一個勁地寫條子、打電話、通關節、走路子,用關係來「擺平」黨紀國法。原重慶渝中區某分局科長楊某,利用職務之便收受賄賂3.6萬元,在審訊時語出驚人「我收的不是錢,是人情!」他稱向他行賄的人經過多次交往取得信任後,礙於人情,才「心安理得」地收受賄賂釀成惡果。「都是人情害的!」
裙帶關係網,是由有血緣關係的親戚、親屬和兩性關係的夫妻、情人、戀人等連接成的關係網。民間流傳的民謠「一人得道,雞犬升天」、「夫貴妻榮」都是裙帶關係網的體現。
封建社會,家族勢力、裙帶關係是維護封建統治的重要力量。西周社會建立了十分嚴密的血緣等級世襲制——分封制、宗法制,以後雖有改變,但上品的官職仍被豪門富貴之家把持,「上品無寒門,下品無士族」。《紅樓夢》里有一「護官符」:「賈不假,白玉為堂金作馬。阿房宮,三百里,住不下金陵一個史。東海缺少白玉床,龍王來請金陵王。豐年好大雪,珍珠如土金如鐵。」這四家皆連絡有親,一損皆損,一榮皆榮,扶持遮飾,俱有照應。
現今,帝制氣數雖盡, 裙帶關係網仍籠罩著中華大地的局部地區、部分單位,在絕對權力的管轄下盡顯風采。裙帶關係網在社會轉型期的今天,出現了大大小小、形形色色的「蘇哈托家族式腐敗」,一般說來,凡是腐敗泛濫、猖獗的單位,終會或多或少地、或隱或現地烙上裙帶關係網的痕迹。其主要表現:
一是夫貴妻榮, 「夫尊於朝,妻貴於室矣。」男人高貴,女人隨著尊顯。現實社會中,一個地區效益最好的機關單位總是有眾多的權貴者的妻子兒女或七大姑八大姨佔據著,「官太太」不幹活也拿錢、干輕活多拿錢,單位的領導都要忌他們三分。
二是夫妻局、父子室、母女科……,一個具有絕對強勢的領導在自己的勢力範圍內直接安插自己的親屬,且授受一官半職,成為中層領導。例如原安徽省副省長王昭耀當選副省長後,其擔任化學教師的大妻弟搖身一變成了淮南市氣象局局長,後改任宣城市委副書記;其二妻弟,從貨車司機直接升任碭山縣委組織部副部長,後又調至宿州市委組織部任職;妻子兒子,也先後當上了省直機關的正處級官員。嚴肅的幹部政策異化成一幅「一人得道,雞犬升天」的圖景。
三是「全家腐」盛行。貪官的背後都站著一個「貪內助」,助的形式各異,目標一致:有夫妻雙雙把錢撈,有夫受賄妻消贓;有夫裝廉妻收錢。 「夫貪妻助」註定只能是一場悲劇。難怪原山東省供銷社黨組書記、主任矯智仁案發後說:「我戴的手銬,有我的一半,也有妻子的一半。」
四是「衙內現象」橫行。有些官員子女仗著父輩的權勢,仗著「結識多、關係廣」,敢幹敢貪、心黑手辣、膽大妄為、為非作歹、無惡不作,對社會造成極大危害,如北京陳希同的兒子陳小同、首鋼的周北方。還有「老子當權,兒子撈錢」的腐敗案例屢見不鮮,許多官員的子女從事著一本萬利的生意,在建築業、房地產、工程招投標等熱門領域所向披靡,戰無不勝,賺取大把大把的經過「漂白」的黑錢。「衙內」們成為其老子變相受賄、出賣公權的「道具」和「遮羞布」,如河北省委原書記程維高縱容兒子程慕陽非法經商;江西省檢察院原檢察長丁鑫發利用職權為其兒子開辦公司牟利;江蘇省蘇州市原副市長姜人傑利用職權為其兒子經商提供便利;「公路巨貪」畢玉璽的兒子畢波以老子的權力作後盾,大撈錢財、轉移贓款。
五是雞犬升天。最荒唐的是一些貪官竟然利用手中之權,安插自己的姘婦、小蜜當官。安徽省宣城市原市委常委、副市長趙增軍,在擔任績溪縣縣長時,泡上一個20歲女子。他對她說:「小乖乖,你年輕又有文化,我要把你從床上培養到主席台上,讓你當鄉里一把手。」不久,他的這位「小乖乖」果然當上鄉黨委書記兼人大主任。湖北省原荊門市市委書記焦俊賢,他的情婦陳麗原是「三陪女」。焦書記指令宣傳部長和組織部長為這位「床上培養」的「幹部苗子」,偽造正式黨員、正科級幹部、大學本科學歷等假檔案,於是「三陪女」就成了該市開發區的文化、廣播電視、新聞出版三個局的副局長。這簡直是天下奇聞,然而卻正常地發生在中國。 如用通俗的詞言表達這四種關係即:同戴帽的、給了卡(銀行卡)的、上了譜的、睡過床的。「同戴帽的硬換硬(官印換官印),給了卡的軟變硬(錢幣換官印),上了譜的禮換權,睡過床的色換財」,上了譜的不如給了卡的,給了卡的不如睡過床的。
「關係網」惡化了官場生態。盤根錯節的關係網使地方(部門)形成一個完整的庇護網路。在這個網路中,以某一實權人物為核心,其周圍存在四種人:一種是該實權人物的「恩主」即為實權人物提供庇護的上級官員;一種是眾多他所提攜的下級官員,向他效忠與進貢;一種是他的左手,由他控制的地方政法系統官員;一種是他的右手,地方黑惡勢力。在這樣一個相互庇護的關係網路中,實權人物如魚得水、無所不能。他自己不敢做的違法之事,可由黑惡勢力代勞;黑社會擺不平的事,可動用司法體系力量來避免司法制裁;實在捂不住了,可以得到上級恩主的庇護。這個體系的內在合力,靠授官、行賄、進貢等來維繫。
官場中任何人都會被關係網分為網內和網外人,網內人形成強勢的、排他性的分利集團,網外人則受盤剝、排斥。處於關係網中的上下級之間成為依附關係,下級依附於上級,上級偏袒下級,上級一味表揚下級,下級竭力吹捧上級。同級之間拉拉扯扯、吹吹拍拍,互相利用、互相包庇,不講原則,不問是非。以封建人身依附關係,取代共產黨人應有的同志關係。更有甚者拉幫結派,搞小團體,搞宗派主義,順我者昌、逆我者亡,沆瀣一氣,抱成一團禍國殃民。少數「一把手」更是拉山頭,佔山為王,不可一世,成了水潑不進、針插不下的場所,分裂組織,削弱了黨的戰鬥力。正如原監利縣鄉黨委書記李昌平所說:「在一個領導班子中,大多數人腐敗,少數人想要生存在班子中,必須同流合污。在這種情況下,腐敗是生存在班子中的手段,如果有誰不和上級保持一致,上級只要隨便派紀委或檢察院查一下,黨內肯定就揪出一個腐敗分子,反腐敗在這種情況下,實際是腐敗分子排斥異己的一種手段」;「在這些地方,如果誰不為地方長官歌功頌德,誰就不會擁有操縱國家機器的權力,誰要是揭露地方工作中的矛盾和問題,就是和地方官過不去,就必然受到國家機器的管制」。
關係網毒化了官場環境,在關係網中官員的選拔、任用和淘汰,已經形成「逆向淘汰制」,腐敗官員淘汰了清正廉潔的官員,正如「劣幣驅逐良幣」一樣。在一些地方和部門,幹部要升遷,靠的不是能力,不是業績,不是閱歷,而靠的是誰的後台硬,就用誰;誰的關係網牢固,就選誰。某些權勢領導,往往利用手中的人事任免權力,在利害崗位中安插最能理解其意志,迎合其需求,配合其行動、時時能進貢的人手,形成利益鏈條及關係網。鑒於此,下級官員對「朝內」有權勢的大官就拚命地「盡忠」,無原則地服從,不斷地「孝敬」,用貪污受賄賂來的不義之財去「賄賂」,用人情去拉「關係」,用金錢去買「關係」,用美色去攻「關係」,搭建關係網,積累社會資本,為自己的升遷鋪路。目前社會上頻發的窩案、黑社會案,大背景都是關係網起的作用。
「關係網」醜化了官場形象,官場成為庸俗的交際場所。官員們為編織關係網,講究迎來送往,頻於私人應酬,熱衷燈紅酒綠。近期某公務員論壇針對100多位基層幹部開展的調查顯示:受訪者工作之餘出入營業性娛樂場所,31%的是因為「開展工作的需要」,49%表示是因為「人情交際的需要」,而20%表示是為了「放鬆身心的需要」。前二者無疑與拉關係有關。少數幹部常常以各種名義聚集在一起,出入高檔消費場所,有的還通過違背規定的娛樂活動彼此結識、形成小圈子,結成「狗肉朋友」,將大量時間荒廢在不健康的娛樂上,助長了奢靡頹廢之風。
「關係網」強化了官場腐敗。加大了社會對腐敗監督的難度。由於關係網的存在,不僅造成一些嚴重的腐敗問題不能被及時、完全揭露,或者揭露出的問題不能被及時、認真地查處,為什麼?因為他有強大的「關係網」,有很硬的「紅後台」。而在我們的某個制度中有這樣一條規定:對同級管理的幹部立案需徵求同級黨委的意見。因而有些單位的「一把手」一發現自己「關係網」上人有問題,就是不表態,借口「要慎重」、「要搞准」,將問題拖著、掛著,讓你不能立案。還有一些想對腐敗進行監督的正直監督者,其監督行為還只是剛剛實施,就被這「四張關係網」套死。為此關係網助長了一些腐敗分子的僥倖心理,使他們感到有靠山,使之更蔑視法紀,膽大妄為,頂風作案,從而誘發更多的腐敗問題。例如:2006年,國美集團董事局主席黃光裕兄弟因捲入中國銀行北京分行違規貸款案,被帶走協助調查。事發後,時任公安部經濟犯罪偵查局局長的鄭少東,吩咐時任公安部經偵局副局長相懷珠將此事「擺平」。黃氏兄弟就此逃過一劫。2008年底,在黃光裕被帶走一個多月後,鄭少東在全國公安機關經偵系統執法工作電視電話會議上,提出「對涉嫌犯罪企業的正常經營賬戶、資金,要慎用查封、扣押、凍結措施,對負責企業正常經營的高管人員也要慎用拘留、逮捕措施」。他的這番講話,意在庇護黃光裕,干擾公安部對黃光裕涉嫌經濟犯罪的調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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