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對攝影的理解|攝影|北京文藝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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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姜振慶
【導讀】一個以紀實為拍攝方式的攝影家,能夠形成強烈而鮮明的個人影像氣質與語言特徵,難能可貴。因其駕馭大場景的整合能力,因其對於大空間中景物細膩而精到的表達,更因其對於工業景觀深刻的體驗,姜振慶的作品作為中國工業化進程的視覺歷史和獨特表達,富有精神價值與現實意義。 好多人問我,你是職業攝影師嗎。
攝影名家姜振慶作品
評語:
一個以紀實為拍攝方式的攝影家,能夠形成強烈而鮮明的個人影像氣質與語言特徵,難能可貴。因其駕馭大場景的整合能力,因其對於大空間中景物細膩而精到的表達,更因其對於工業景觀深刻的體驗,姜振慶的作品作為中國工業化進程的視覺歷史和獨特表達,富有精神價值與現實意義。
好多人問我,你是職業攝影師嗎。其實我想是。
攝影沒能成為我的職業卻承載了我的生命。以他人喝咖啡的時間拼「職業攝影」,要付出太多太多。走過了激情的年輕時代,想起當時真有點傻勁兒。為什麼拿起了相機?假如不幹攝影,一心當官;假如不幹攝影,一心專營經商,肯定日子過的比現在舒坦。關上門,離開了那些擾人的喧鬧,獨自看看自己的新作品、攝影集,覺得自己挺厲害的,也很有成就感。攝影師辛勤和智慧為人類留下時間和空間的切片,它不僅是攝影師的作品,更是社會的財富。骨子裡多的是「不安分」,時光倒流,讓我再選擇職業,必定是行走天下的職業攝影師。
很多人認為當攝影家很容易,我認為攝影就很不容易。要想成為一個優秀的攝影師,更得有一個好的心態,好的文化素質,把攝影當「為人民服務」去工作。淡定人生,遠離名利、金錢的誘惑。要耐得住寂寞,吃他人不能吃得苦,任何時候都要不拋棄,不放棄。謙虛謹慎,善待眾生,體驗攝影的過程比出作品更重要呀。
好多人問我,自己也經常自問,拍什麼主題好
二十年我去西藏看朋友,迷上了高原的山山水水,年復一年,一發不可收拾,如今已經去了十四次。開始,到處都有衝動,風光、人物啥都拍。慢慢的明白紀實攝影的意義,就重點拍攝藏民族百姓的生活。隨著年齡的增長和對西藏文化的了解,我知道再去西藏二十次也不過是個匆匆過客,畢竟沒有長期的生活在那裡,在文化、語言、習俗等方面有很大差異,很難真正的融進藏民的生活圈,很難拍出有深度的好片子。情系西藏二十年,情感上怎麼也不想放棄,每次進藏收穫更多得是人生的感悟。
我的家鄉在東北大連,我熟悉這裡的一切。大連最具特色的漁民生活成為我拍攝的主題。十多年,奔走在大連一千餘公里的海岸線上,為了家鄉的生存環境,吶喊過:留下黃海,留下渤海!辛勤的努力,得到很好的回報,出版了《海滄茫》攝影集,《農民工·萬噸輪》、《趕海》分別獲得22屆國展黑白類金牌和銀牌。
《共和國長子》是我最近幾年拍攝的主題。東北老工業是中國工業的搖籃,有著共和國長子的美譽,六十年過去,社會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改革開放後,新工業革命、新技術改造,使建國初期建設的東北老工業(更早是日本人建設的)步入了耄耋之年。那將要拆遷、改造的舊廠房、高爐,滿目滄桑,高大、斑駁身影述說往日的輝煌,述說著中國工人白手起家,艱苦創業的精神。有的還在延續舊時的工藝,為共和國盡最後一把力,有的在新技術改造中煥發青春。拍攝這個主題的魅力在於保存消失的過去,緬懷失去的時光。在建國六十年的今天,我們應該以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的名譽想想過去,以超現實主義的影像將現實轉化為過去,將過去轉化為現實。
攝影創作實踐使我在選擇拍攝主題上知道了「投入產出的效益」。要在自己生活環境中選擇自己熟悉的題材。不僅僅省了盤纏,而更重要的是你熟悉它,容易把握,交流,探索。也可隨時趕到現場,機遇多,拍片成功率也高。拍攝的主題還要與時代背景、藝術潮流相吻合,它將為你的作品加上成功的法碼。
好多人問我,怎樣才能拍出有自己風格的照片。我也為此困惑啊
看看國際上那些紀實攝影大師的作品,個個風格鮮明,獨樹一幟。法國攝影大師亨利·卡蒂埃·布勒松用相機講述「世界上沒有任何事情沒有其決定性的瞬間」的攝影理念,作品神奇的撲捉了拍攝主體相互之間形成的惟妙惟肖的關係,情趣盎然。美國攝影大師黛安·阿勃絲的作品卻截然不同,攝影師的拍攝的注意力和照片人物對拍攝行為的注意力定格出阿勃絲直陳不諱、耐人尋味的肖像作品。
攝影應該像寫書法,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特點。可談起來容易,做起來難呀。十幾年來努力找尋自己的攝影語言,從拍風光到紀實,不斷改變拍攝理念,變化攝影手段,摸著石頭過河。多年前,在拍《留下黃海、留下渤海》、《關東父老》專題中,有意識的強化場景與人物的關係。一位博客評論道:「在他的作品裡,既不似桑德的精神氣質,不似伊文斯的冷靜,也不似史密斯的深情,但冠以唯美風光的技巧與紀實相結合,經他演繹就成了風光的殼子,紀實的芯仁;風光的形式,紀實的內容。」看了之後,我拍案叫好,感謝他精闢的總結。我有拍風光的經歷,或許把握大場景是我攝影的特點,為什麼不發揮長相,把「風光的殼子,紀實的芯仁」作為我紀實攝影特色語言呢。後來在《趕海》、《農民工·萬噸輪》我有意嘗試,作品展出後,有了這樣的評述:「在他的鏡頭中,已經演化為人與物的關係。反過來,鏡頭中的景觀,則又成為大地與海洋共同的隱喻。這裡有幾層意思在:第一層是自然,有著無止境的喧騰和斑駁的色彩;第二層是社會,表達了因環境與人群而導致的生存策略,巧妙、持久、黑白分明而又曖昧糾纏。」這樣的鼓勵增強了信心,我又選擇人文色彩更濃的工業場景,發揮這種攝影語言的魅力。這次選送的《共和國的長子》,就是力圖用這種手法表現出東北老工業恢宏的偉業和斑駁的記憶。
形成攝影的風格,有諸多的因素,如:性格、閱歷、理念、視角、器材等等。黛安·阿勃絲用哈蘇精細刻畫人物的細節,亨利·卡蒂埃·布勒松用萊卡撲捉瞬間的動態。我選擇了瑪米亞Ⅱ相機,輕便,影像好。拍攝中得心應手,場景細節清晰,信息量大,耐看。
我想攝影師的「風格」就是個人的文化積澱,個人的個性表演,把自我思索的影像做到極至。
(編輯:劉穎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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