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興未艾的中國油畫市場
一是世界油畫迭創天價。20世紀80年代以來，凡?高、魯本斯、雷諾阿、莫奈、高更、塞尚、畢加索、布拉克、倫勃朗等一批世界著名油畫家的作品受到了富豪們的青睞，他們不惜巨資大肆收購名畫，導致了世界名畫迭創佳績。這當中，最為耀眼的當推西班牙畫家畢加索，荷蘭畫家凡?高、佛蘭德斯魯本斯，法國畫家雷諾阿。在前不久結束的紐約蘇富比拍賣會上，畢加索的《道拉?馬拉與貓》被一位神秘的買家出人意料地擊敗三位美國大收藏家，以9520萬美元收入囊中，比預估價高出兩倍，一舉躋身前十位排行榜。據美國《紐約時報》稱，買家是俄羅斯人，從而震驚美國藏界。時隔不久，紐約市場上美國的化妝品大王勞德以1.35億美元成功收購奧地利藝術家克里姆特的《阿黛爾?布洛赫?鮑爾》，這件經典之作曾被奧地利藝術家視為「奧地利的蒙娜麗莎」。此價格刷新了畢加索《拿煙斗的男孩》成交價1.04億美元的世界紀錄。
實際上，最早狂購世界名畫的是日本財團。記得1987年3月，倫敦克里斯蒂拍賣行推出了凡?高在1889年創作的《向日葵》，引起了全世界的關注。凡?高一生畫過多幅《向日葵》，其中，有的毀於戰火，有的藏於博物館。凡?高生前曾揚言：「我敢向你保證，我畫的《向日葵》值500法郎。」然而，生前遭遇坎坷，一生只賣出過一幅畫的凡?高卻在他去世20年後被人們推向了高峰。所以，當《向日葵》在拍賣會上亮相時，受到了眾多國際富豪們的追捧，結果以2475萬英鎊（當時摺合3985萬美元）被日本一位商人吃進，創當時繪畫拍賣紀錄。同年在紐約蘇富比拍賣會上，又有一幅凡?高的力作《鳶尾花》亮相，最後又被日本商人以5390萬美元收購，刷新了凡?高作品的市場最高價。1990年紐約佳士得推出了凡?高的《加歇醫生的肖像》，結果出人意料地又被日本商人以8250萬美元的天價買進，這個價格創造了當時世界繪畫價格新紀錄，震驚全世界。另一位排行榜上的顯赫人物是雷諾阿，他的《紅磨坊街的舞會》在1990年紐約蘇富比拍賣會上以7810萬美元拍出，成為第五高價世界名畫。2002年7月，英國索斯比拍賣行推出了佛蘭德斯魯本斯在1609年到1611年期間創作的《對無辜者的大屠殺》，有關方面原本預料這幅畫將會以400萬至500萬英鎊的價格售出，結果以4950萬英鎊的驚人天價拍出；另一幅《毆打嬰兒》被巴黎拍賣行拍至7350萬歐元，排名第四。
目前，在前十幅最高價名畫的作者中，畢加索和凡?高最為風光，他們各有3幅躋身排行榜。其中畢加索的《皮耶瑞特的婚禮》在1989年11月巴黎拍賣會上以5167萬美元成交，創當時畢加索作品的最高價。在此後11年里，畢加索的作品未創新高。2000年11月8日在紐約克里斯蒂拍賣行的一次拍賣會上，人們又見到了畢加索的名畫《雙臂抱胸的婦女》，由於該幅作品是畢加索心情憂鬱時期創作的，克里斯蒂的拍賣師曾預測，它的拍賣價將在2500萬至3000萬美元之間，但該幅作品受到了買家的追捧，價格扶搖直上，出人意料地被一位不願意透露姓名的電話競買者以5560萬美元的高價購走，不僅創畢氏畫價新紀錄，而且成為第六高價世界名畫。日前，畢加索的力作《拿煙斗的男孩》在美國紐約索思比拍賣行舉辦的拍賣會上亮相時，引起了世人的矚目。此幅作品在1950年由慈善家貝特希?惠特尼女士以3萬美元收購。這次拍賣是為了籌集一筆慈善基金。《拿煙斗的男孩》是畢加索1905年在巴黎創作的，當時他只有24歲。畫面集中展現了一位表情有點憂鬱的青春期男孩，他身穿藍色服裝，頭戴花冠，手裡拿著一隻煙斗，畫面的背景是兩大束色彩艷麗的鮮花。有專家認為此作色彩清新明快，筆法細膩，人物和景緻都刻畫得非常生動逼真，是畢加索一生中很有代表性、也很經典的作品之一。此作從5500萬美元底價起拍，隨後各路買家你爭我奪、志在必得，當拍賣叫價至7900萬美元時，經驗豐富的拍賣師托拜厄斯?邁爾馬上表示：「我們結束了嗎？我很願意再等等。」話音剛落，在場的兩位買家又掀起了新一輪的競爭，最後被一位不願意透露國籍和姓名的買家以1.04億美元收入囊中。此價的誕生不僅創造了畢加索作品的市場最高價，而且打破了凡?高的《加歇醫生的畫像》此前創下的世界最高紀錄。
有專家認為，世界名畫迭創佳績的重要原因是，除了提高買家身價和名畫有保值增值的因素外，世界各地傳播媒介的爭相報道，大肆宣傳，大大提高了企業和買家的知名度。實際上也是作了一次聲勢浩大的廣告宣傳，從而引起全世界的關注。他們的一舉一動都會對國內產生影響。
二是中國油畫價格太低。記得20世紀90年代，國內的油畫市場極不景氣，最初京滬兩地有多家拍賣行開拍中國油畫，由於藏家、買家很少，油畫作品的成交率很低，致使不少拍賣行最終放棄了中國油畫的拍賣，能堅持的恐怕只有嘉德等極少數大拍賣行。近幾年，隨著中國藝術行情急劇升溫，各路藏家對中國油畫價值的認識發生了轉變，不少藏家認為油畫是一種國際性的收藏品，已故世界級名家作品的價格動輒高達百萬乃至千萬美元，至於在世有成就的油畫家作品價格也大都在數十萬乃至上百萬美元。外國大多數博物館、美術館、皇室、大企業集團都是以擁有一批油畫作為自豪，從某種意義上說，油畫是品位很高的藝術門類。此外，油畫的含金量相當高，它突出地反映在兩個方面，首先是畫家為創作一幅油畫所投入的精力和時間相當多，一幅油畫往往需要反覆琢磨，多次堆疊和多次染色，以便使畫面具備畫家夢寐以求的藝術效果；其次是油畫的創新，也就是一個成功的油畫家的作品必須要有民族性、時代性、思想性和自己的個性。2005年許多拍賣行都爭相推出了油畫作品，成交量明顯放大，成交率明顯提高，如中國嘉德油畫專場總成交達1.3億元；成交率92%；保利公司油畫專場總成交1.08億元，成交率91%；華辰油畫專場總成交0.35億元，成交率82%。這些佳績在以前是不可想像的。至於老中青三代油畫家作品的價格幾乎都呈現大幅飆升的行情，像老一輩油畫家徐悲鴻的《珍妮的畫像》被北京保利拍至2200萬元；趙無極的巨幅《三聯畫》被佳士得拍至1804萬港元；林風眠的《山村》被佳士得拍至728萬港元；吳冠中的《大昭寺》在北京保利獲價700萬元；劉海粟的《聖揚喬而夫飛瀑》在北京保利獲價390萬元。2006年，蘇富比又傳來捷報，畫家常玉的《花中君子》估價500萬～700萬港元，成交價高達2812萬港元，創下了中國油畫作品價格新高。時隔兩個月，佳士得又傳來捷報，多幅油畫成交價在千萬元以上，其中旅法畫家朱德群的《紅雨村，白雲舍》成交價高達2588萬港元。此外，常玉的《明黃瓷瓶中盛開的花朵》以2106.4萬港元拍出；台灣畫家廖繼春的《花園》獲價1692萬港元。而在大陸市場，徐悲鴻的《愚公移山》在2006年春季北京翰海拍賣會上獲價3300萬元，再創中國油畫天價。這些佳績著實表明中國油畫極受各路藏家的青睞，並顯示出極強的上升勢頭。
三是中國名家油畫極富個性和魅力。 儘管油畫進入中國只有一百多年的歷史， 但它作為一種舶來的藝術樣式，與傳統文化形成了激烈衝撞，由此帶來了東西方文化互相交融， 結束了長達數千年的傳統繪畫一統天下的局面。有專家認為，中國油畫名家大致可劃分四代， 其中中國第一代油畫家不僅是中國油畫事業的先驅， 而且在探索學習西方油畫中，又形成了自己鮮明的風格。由於經歷了多次戰亂或政治運動，第一代油畫家的很多作品沒有保存下來， 有的油畫家的作品已屬鳳毛麟角。目前，國內博物館、美術館對第一代油畫家作品的收藏大都是空白。 因此，他們的作品就顯得彌足珍貴。
同第一代油畫家相比，第二代油畫家在人們的印象中並不深刻，似乎顯得默默無聞。從市場情況看，國外旅法畫家趙無極、朱德群在海外極受追捧；而國內目前只有吳冠中獨領風騷，他的作品近幾年屢屢在藝術品拍賣中創下佳績。其餘絕大多數第二代油畫家依然被市場遺忘，如董希文、俞雲階、蘇天賜、朱膺、楊祖述、劉國樞、劉一層、費以復、胡善余、閔希文等，他們目前的影響和價格還遠遠不能與新老兩代相提並論。但是，他們的特殊經歷使他們在歷史名分上既躋身於前輩之列，又是第三代油畫家的直接培養者，起著承前啟後的作用。細細追尋第二代油畫家的足跡，我們可以發現，如果說第一代油畫家創作的作品以風景、靜物、肖像、人體為主要內容，那麼，第二代油畫家則把目光移向革命、戰爭、歷史和群眾勞動生活的題材，並以現實主義的手法創作了一批反映中國革命歷史和建國初期社會主義建設的作品，填補了近現代中國繪畫創作中的一大空白。如莫朴的《南昌起義》、董希文的《開國大典》《春到西藏》、王式廓的《血衣》、艾中信的《紅軍過雪山》、俞雲階的《瞿秋白在家鄉》等都是思想性、藝術性很高的經典之作，所以，第二代油畫家在中國油畫史上也佔有很重要的地位。
第三代油畫家繼承了第二代油畫家的創作風格，使現實主義的藝術風格成為我國油畫創作的主旋律， 尤其在五六十年代，許多油畫家曾懷著滿腔熱情深入生活、精心構思， 去描繪當代中國社會變革的歷史瞬間，代表性的作品有靳尚誼的《毛澤東在十二月會議上》、詹建俊的《狼牙山五壯士》、陳逸飛和魏景山的《佔領總統府》等，這些不朽的作品，成功地再現了那個時代的風貌， 並把現實主義油畫推向了高峰。因此，第三代油畫家的成就和影響是無可置疑的。 自中國油畫走向市場後，第三代油畫家極受市場的青睞， 並成為中國油畫市場的主角和明星。尤其是享譽海內外的陳逸飛，他的作品不僅具有浪漫寫實主義風格， 而且瀰漫著濃郁的中國式東方韻味。近幾年，陳逸飛的作品屢有破百萬元的紀錄，他的經典作品《布達拉宮》以805萬元成交，創下該畫家作品的最高紀錄，這些佳績足令同輩中國油畫家望塵莫及。
至於陳丹青、楊飛雲、王沂東、韓辛、袁正陽、王向明、俞曉夫、孫向陽、周長江、龍力游、周春芽等第四代油畫家，也開始在市場上脫穎而出，嶄露頭角。 由於他們深受改革開放的熏陶和影響，藝術視野十分開闊。 他們的作品充分發揮油畫的特點， 大膽地吸收西洋畫應有的質素，同時，糅入中國的傳統意蘊，有的畫家風格已初見端倪。因此，他們是中國油畫的未來，很有前途和希望。
綜觀當前的油畫市場， 第一代至第四代油畫家作品的市場價位存在著許多不合理的現象，比如，第一代油畫家筆者推薦徐悲鴻、劉海粟、林風眠、關良、陳抱一、潘玉良、常玉、陳澄波、顏文、吳大羽等十大油畫家，詳見《風物長誼放眼量》一文。第二代油畫家除了吳冠中等極少數畫家走紅外，絕大多數畫家作品價格都很低，如果用遍地是「金子」來形容絕不過分，可重點關注董希文、俞雲階、蘇天賜、朱膺、楊祖述、劉國樞、劉一層、費以復、胡善余、閔希文、艾中信等畫家。相對而言：第三代油畫家是最幸運的，尤其是陳逸飛的作品屢屢創下佳績，現陳逸飛已成為市場的龍頭品種和風向標。這一板塊可重點關注詹建俊、蔣雲仲、魏景山、夏葆元、湯沐黎等，尤其是詹建俊（現為中國油畫學會的會長），以及上海交通大學藝術系教授蔣雲仲先生。第四代油畫家目前以陳丹青、楊雲飛、王沂東最牛，這一板塊中筆者最看好的是陳逸飛和陳丹青的畫友——80年代旅美油畫家韓辛。
油畫市場充滿了機會和風險，誰投資得當， 誰就是最大的贏家。預計未來幾年， 隨著我國藝術品市場的發展和人們對中國油畫認識的提高，市場對中國油畫的需求會與日俱增， 相信中國油畫的全面崛起指日可待，並有望成為藏界的熱門品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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