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上海女孩的真實故事
先講一下我吧,第一次相親是23歲大學剛畢業開始的,那時候剛剛進了一家大單位,收入3000左右,本人長相中上,其實我也不是光說相親,講的時候也不按順序的,想到就隨便說說,這些年陸陸續續接觸了差不多40-50個左右的適齡男生吧。先講一個通過qq認識的A,見面的時候是雞年的年初三。
當時是剛剛裝了探頭,也不懂怎麼設置安全,有人加我就加了,然後認識了A,他網上的名字叫做黑咖啡,登記年紀比我大1歲。我當時工作了3年多了,月收入也有5000了,沒有男友,開始也就隨便聊聊,後來開始互相抬杠了,他說他是交大的男生,最後就打開了視頻。當時第一感覺就是怎麼有長得這麼精緻的男生,真的非常像韓劇的明星,現在想來有點《宮》里二王子的感覺,一下子覺得如果真的是交大的男生學計算機的可不能錯過啊。
後來聊的深入了,他坦白欺騙了我,他說交大是因為自尊心作祟,其實他是花園飯店的高級料理師,收入5000左右。他以前讀過影視專業,被同班的女友追過,初戀的時候對她很好,天天換兩輛車送她上學,後來A的爸爸死了,女友第一次去了他家,看了一眼他家的環境第二天向他提出了分手,所以從此以後他沒有再戀愛,只是專心做起了壽司。
最後他說:那女孩現在稍微有了點名氣,是老娘舅裡面一個舅媽的什麼二女兒,我聽了也不知道是誰,因為不看老娘舅的,但是當時非常非常的同情他了,聊到最後他說想見面,覺得我挺有趣的,正好我也沒什麼事情就約在了恆隆,當時是年初三,我穿了件新衣服和他見了面,見面以後就有點後悔了,因為他很真誠的用一種怪怪的眼神望著你,長得真的比探頭前還要漂亮(允許我用漂亮這個詞),我們看了電影,玩了一個新年喔喔喔的遊戲,還吃了飯,他看上去很高興,我卻知道我們不可能會有什麼繼續,最後的吃飯我堅持買單,他大概發覺了點什麼了,問我:我們會不會再見面,我笑著說當然會啦。然後就高高興興地各自回家了,我想他也許喜歡我了,於是很長一段時間沒有上qq,後來我收到了短消息,他說了點激動的話,說早已料到這樣的結果,我覺得也許不應該因為同情或者好奇和他見面,結果卻傷害了他,很自責。
現在講講第一個相親的B吧,當時剛進工作單位實習來著,有個學姐為了得到工作,主動提出幫客戶的兒子介紹女朋友,一開始她介紹我的室友去,結果室友當天接到了面試通知不能去了,她的客戶實在得罪不起,萬般無奈讓我做托去,結果我那時是有男友的,但是為了幫她只好勉為其難了,約在大劇院對面的茶坊里,男的是電信局的,29歲,見面的時候他老爸也在,看了我一眼就告辭了,我想成熟男性應該都喜歡淑女的,為了不讓他看上我,梳了個雞窩頭,全身牛仔打扮,穿了運動鞋衝過去。結果見了面我嚇了一跳,B長得真的很豬頭,事前我學姐叫我做好對方是個豬八戒的準備的,但是看到真的是個豬八戒我還是嚇了一跳,然後就開始談,沒想到那人挺有內涵的,電影看得很多,講了個西曲克克的片子我都入迷了,然後聊了2小時,出門的時候還問我要了電話。學姐拉我到太平洋吃了一頓:說這個長相覺得虧待我了,要好好請我一頓,還說,萬一他約我就給他幾個軟釘子碰碰就好,她的客戶還是得罪不起的。不過,她惡狠狠地說:你怎麼和他聊那麼久,無聊死了!我想明明是幫她來著的,不過有東西吃也就算了。
晚上,突然接到學姐電話,說:糟啦,我現在和客戶在吃飯,客戶對你印象很好,他兒子也覺得你很活潑的,怎麼辦啊
我說你不是說給他幾個軟釘子么,後來我嚇得幾天沒開機,最後B還是打到我電話了,我只好讓同學婉轉告訴他我們兩個歲數是六衝,不合適。唉,想想挺對不起人家的,誰知道他會喜歡活潑型的呢。
講一個機關警察C吧,普陀的,我一個男性好友介紹認識的,當時去卡拉ok唱歌,還有一些男男女女的,當時唱了一半好友說:「那個唱歌的c不錯的,要不要介紹認識一下,小夥子人不錯也挺帥的,就是眼界高,看了很多也沒看中誰」當然男的看男的都覺得好的帥的,我當時工作2年多吧,也沒覺得很著急要找,也沒覺得那人有多帥,唱好歌就各自回家
晚上收到好友電話問我感覺如何,我說沒什麼感覺,好友居然說:「啊喲,那你要找什麼樣子的啦,本來我以為人家看不中你這樣的呢,誰知人家說你蠻好的,哪裡知道你還老大不樂意的。」聽了這話我真氣,本來講老實話我覺得我還有點暗暗喜歡我這個介紹人的,他這麼一說我頓時覺得自己是不是在他眼裡真的很差,被人看中了是一種榮幸似的,氣死我了,當然對他的淡淡的好感也消失了,後來他找了個美女結婚了,又把她的老婆同事介紹給了c,也成功了,後來我們還一起出去唱過歌,當時我還是一個人,對方是兩對,我那朋友還責怪我不懂得把握機會,簡直13點,估計我在他眼裡能推銷出去是不幸中的萬幸!
既然說起我這個朋友我想起來他還給我介紹過一個公積金公司的男人D,也是他好朋友,約在粗菜館見面,剛見面每聊了幾句,就有人發短消息給我:「陳陳,你對面那個男人不靈光,你們不相配,不要知道我是誰,我拿朋友手機發的」我當時環顧四周也沒有什麼其他人,真是奇怪了,然後我就發了短消息給這個人,結果1來2去的,D也覺得我老是發短消息沒誠意,看出來我對他興趣不大,吃了飯也就回去了,此事就此告一段落,我那朋友從此以後不再介紹了,對我放棄拯救了。到現在我都不知道誰發我的短消息。
工作了4年多的時候我認識了一個證券公司的老總E,EMBA,第一次見面是04也不知道05年的2月14日,反正那天是一個交大的金融博士約了三男三女出來吃個飯,慶祝情人節,那人是他的師兄,那天也是他買的單,當時還有兩個女孩子的,我也是沒事情做不吃白不吃,E挺晚才來的,是個外地男人,穿的很運動,年紀大我7歲,當時沒什麼感覺。
吃的時候隨便聊聊,後來那個交大博士打我電話,說他的師兄覺得我不錯,想深入接觸一下的,我覺得當時席間還有兩個女孩子都不錯,幹嘛找我(心裡當然有點虛榮的高興啦),他還說他師兄挺有錢的,就想找個實惠點的,我說他怎麼會覺得我很實惠,後來博士說你和他見了面自己問他好了。結果我就見面去了,見面約在浦東正大廣場樓上的西餐廳,環境超好,好像很貴的樣子。我問他那個傻問題了,原來是那天無意聊到上班的時候,席間有個女孩子說:最討厭下雨天,打的打不到,還要擠公車。另外一個說:啊喲,擠公車很髒的!當時我傻乎乎地問了句「騎自行車不行啊?」結果第二個女孩子嬌滴滴地說:自行車怎麼騎啦,我都不會騎。我說不會騎就學啊,那個女的還白了我一眼(E說的,我沒注意到她白我了)我接著說:我就騎我的小毛驢上班!
「小毛驢是什麼啊」E當時問我,我理直氣壯的說:「就是燃氣助動車,時速可達40碼,環保又方便!」誰知道兩個女生瞪大眼睛說:「什麼?你居然騎助動車,你是小姑娘唉!」
後來E說當時他就因為我理直氣壯地說騎小毛驢上班還列出一組毛驢好處的時候有點喜歡上我了。
後來我們開始接觸了,E挺誠懇的,第二次見面就把他新買的別墅房型圖拿出來了,而且每次他都用寶馬帶我去很高檔的飯店吃飯來著,可是後來有一天晚上電話聊天的時候,他突然無意提到他曾經離過婚,一次很短暫的婚姻,當時我馬上表示我不能接受,E很驚訝的,他說:不是說離過一次的男人是寶么?現在好多女孩子都不在乎這個了。當時就沒有再談下去,基本就斷了聯繫了。
2個月後我們最後見了一次面,他帶我到外灘18號一個米其林3星的餐廳吃飯了,真的覺得特別高檔,很適合求婚,我們都沒吃什麼2份套餐也吃掉了2000大洋,我們靜靜聊了聊天,他說如果我心裡有疙瘩,無論怎樣努力也會很難克服,所以他還是放棄了,還講了一點前妻的故事,反正通過這次接觸我感受挺深的,開始對離婚變得感情上更加容易接受了,不會把離過婚的人和我們割裂開來看待了,結果那天下雨,他送我回家,當時剛吃了2000大洋的飯坐著名車,我心裡真的一度覺得「有錢真好!」但是回家後洗了個澡後我又恢復了常態,然後進入夢鄉。
有錢人就是這樣奇怪,一方面他擔心女孩子看中他的錢,一方面他又害怕女孩子不看中他的錢,因為除了有錢這個優勢,他們的弱勢往往很多,甚至沒有錢的優勢就顯得一無是處,真的蠻奇怪的,最近聽說他要結婚了,和EMBA班裡一個女孩子,和我一樣大。(也就是和他差7歲)原來他們說女孩子讀EMBA為了認識有錢老公還真是有成功的呢,也的確有女孩子一點不在乎別人過去經歷的,難怪E當初會感嘆我的不時髦了 ,應該祝他們幸福。畢竟離過一次婚的男人是寶下面一句叫離過兩次婚的男人是草。
草根如果是指一窮二白的男孩子的話我倒是沒有相過,因為是相親,最起碼人家介紹的不會和你的條件相差太遠,但是有時候我也會自己嘗試著去擴大點交際圈子。好了下面講講我那學姐繼豬頭後介紹的第二個男生G,是個外灘銀行的白領,據學姐說是她以前的一個同學——高幹子弟,月入萬餘元,相貌英俊氣度不凡,房子車子都有。那是豬頭以後一年的時候他給我介紹的,約在順風大酒店吃飯,我當時挺胖的,人也剛參加工作2年,穿了黑色衣服以為顯瘦,一見面就覺得對方看不上我我學姐好像也覺得對方條件那麼好看不上我是理所應當,所以基本上我也看出來了,這也就是屬於他們的一個私人性質老同學聚會了,(其實現在一想因為見面過的對象太多了,那人條件也不過中上,顯擺什麼呢,還挺看不上我的樣子)整個晚飯都是他們在聊天敘舊,我也就埋頭猛吃,順風的菜式還不錯,結束的時候那男人開了他的一部二手桑車出來,我看也沒有要送我的意思,還是學姐好心,用她的小高爾夫送我回了家。車在高架上飛奔,學姐在放蔡琴的老歌,學姐對我說約會前要聽王菲的歌,輕盈地如同整顆心要飛起來,回來的時候就要聽蔡琴的,哀傷的歌曲適合療傷。TMD,不知道是不是在說我呢?這傢伙!!!
講到G的時候我談到了穿黑衣服,我又想起了穿著那套黑衣服見過的H了,是個土地規劃局的副處長,30來歲的小夥子,應該說前途是非常的光明阿,是我一個富婆同事李媽介紹的,李媽給我介紹過兩個,都有一樣的毛病,這個容後再稟。
咱們約在置地廣場的真鍋見面,剛一見面H就笑容滿面的,也許對我傻不楞登的模樣還挺滿意,那時我也沒剛畢業多久身上還帶著一股羞澀的學生氣。可是見了面說著說著他就有點不對勁兒了,他開始講他前面一個女友的故事了,反正大致意思就是那女孩子是個空姐,由於上班時間不固定讓他覺得不安所以分手了,可是他一直不停地開始數落她,越數落我反而覺得他對那個女人有感情,我覺得就像莫文蔚唱得那首歌《開水和白麵包》一樣:「有一個男生說他好像愛上了我,可是一直對我數落以前女朋友的錯,」我真想告誡各位的就是,千萬別在第一次見面的相親對象面前提起以前交往過的男友或者女友,那是一種傻的可以的舉動,因為那犯了3個錯誤,一是容易讓你產生比較,二是讓對方覺得你對過去念念不忘,三是讓你心情很糟糕。反正我記得那天最後他自言自語的說:你說高空真的那麼可怕么,為什麼她老是會流鼻血,她告訴我是長時間飛來飛去的結果,你說真的蹲在飛機里蹲的時間長了,會流鼻血么。
我心裡說我又不是醫生我怎麼知道,然後我一本正經的說:她是不是有白血病啊?等我抹茶咖啡喝完以後我們也就道別了,走得時候他看上去挺失落的,我坐在出租上想,我是不是給他的感覺太壓抑,穿黑色真的不行啊,看來以後要穿粉紅色的。
當然在相親的時候提起以前女友他不是最後一個,後來我那同事又幫我介紹了個醫生I,我們約在星巴克見面,我要了杯星冰樂,I長得白白壯壯的,帶著金絲眼鏡,好像是個二級醫院什麼科的,我那天穿了米色的風衣,後來覺得見醫生不能穿這個,因為容易讓他產生還在醫院的感覺,像個白大褂似的,再說我長得又端莊,也是這樣,聊著聊著他就開始講他們醫院的護士,說她怎麼可愛怎麼有趣,還說親子活動那個護士和孩子植樹來著,他講到這裡我打斷他一下:「怎麼,是個結了婚的護士?」「對,孩子也5歲了」他回答。
我說那您繼續,他就繼續,翻來覆去還是講護士的事情,我一邊聽一邊想,傻子也聽出來他和那個護士關係不一般了,後來么也就各自回家了。介紹人第二天對我說,I覺得我們不適合,反正我的心臟早就鍛煉的很堅強了,我說沒事(說實話我也不是很喜歡胖子的)
可是過了半個月I又來電話了,說是前一陣子忙心理諮詢師的考試,現在想約我出來,我想怎麼和介紹人說的不一樣,不過還是去了,這一次我們在新旺茶餐廳見的面,沒想到見了面他依舊是不停地再講,說著單位里的不愉快,那個護士講也講,就是少一點了,通過這次見面我發誓不和他見第三次面了,原來他把我當作心裡醫生了,什麼不痛快的都找個人傾訴傾訴,像我這樣素昧平生的,當個垃圾桶讓他倒掉點心理垃圾正好呢
而且覺得醫生的交際圈子也很小,談來談去那麼幾個人,沒什麼新意。
J是個男模特,講他是我見過的男孩子裡面最帥的一個絲毫不誇張,無論是188的身高,全身的肌肉線條,認識的時候是02年夏天他穿的比較少(我也有點小色,大家原諒啦,帥哥都喜歡的對不對,看看也很養眼滴),他是我一個朋友(男的)介紹認識的,那天朋友打電話給我說要介紹個帥哥給我認識,我開心死了,馬上換了粉紅色的套裝,還化了淡妝。結果出了門他叫我到提籃橋一個新疆人飯店吃飯一剛,反正衣服也來不及換了只好硬著頭皮去了,結果過去以後那裡男男女女一桌人,穿的都異常隨便,有的還穿了拖鞋,他們看到我(都是第一次見面)基本表情都是非常驚訝的,當然因為我穿的過於隆重了嘛。
然後大家熟悉以後就氣氛好了很多,當時一共有7個人,2對情侶,我和我朋友,還有就是J,所以我馬上知道他就是那個帥哥了,當時的4個男生都很帥,他最帥,皮膚白白鼻子高高,眼睛也很深邃,又懂得怎麼穿衣服,他也很懂得照顧我,雖然我有點拘束他還是像大哥一樣照顧我吃東西,還說這裡的大盤雞配上麵條很好吃的。後來,店老闆見我們吃的高興開始和幾個新疆人跳起舞來了,電視里也放的都是新疆歌唱會,J挺見多識廣的,他說你看電視里那個歌手其實在新疆是非常出名的,我們內地的都不知道而已,再後來他可能是高興了,開始上去和新疆人一起跳舞,還一個勁的拉我們出來一起跳,幾個男生上去了,女生還是坐在下面笑。我朋友見他挺高興的,吃完飯就讓他送送我,他也覺得理所當然,就和我開始單獨散步了。
也許是剛才太熱鬧了,現在在月光里走著,反而顯得寂寞而冷清起來,於是他開始講他的故事。他以前是個模特,賺得多的時候一個月能賺2-3萬,談了個女友也是模特,當時感情非常好,年紀輕不懂得珍惜錢的,過了兩年揮金如土的生活。等到後來發現年紀大了,看到16、7歲的男孩子出來和他們搶飯碗的時候開始覺得前途其實很迷茫,也沒有太多積蓄了。
心愛的女友和有錢人跑了,他說他一點不怪她,的確跟著他沒有將來,分手是痛苦的,但是他還是決心離開那個圈子了,現在找了個汽車銷售員的工作,一個月只有1500元加提成。以前的朋友們見他生活挺潦倒的,都讓他不要干這個工作了。
「可是,既然我選擇跳出來了,我不會再回去。」
我點點頭,青春飯不可能吃很久。
「其實,」他猶豫了一下幽幽地說:「不是沒有辦法賺錢,很多女的都託人找過我,如果我願意,我完全可以舒舒服服過一個月2、3萬的日子」
知道他是說吃軟飯做小狼狗,我看著他有點憂鬱但非常英俊的臉,我完全有理由相信有闊太太願意出大價錢包養他,26歲的年齡也是算是正當年,可是現在他寧可干1000多元一個月的粗活,說實話我真的很佩服他,很同情他,他和我認識的大多數男人最大的不同就是他不浮誇,當然我知道我們不會有未來,因為他在我面前把自己講的太多了,而且他也太帥了,他只當我是個很好的聽眾。最後送我到家門口的時候,他對我講,你是個好姑娘,每個人都有追求自己幸福的權利。我明白,前面半句他是講給我聽,後面半句他講給他以前的女友聽。看得出來,他非常愛她。
現在我常常想,車市紅火了,如果他堅持那個行當現在應該也發展的不錯了,希望他已經從感情和生活的低谷中走出來了。
誰會沒有過去呢,感情上每個人都會有最痛苦的一段經歷不是么,包括我自己。每當我想到初戀失意的我在床上蜷成小小一團的樣子,連著三天不吃東西,只是聽著莫文蔚《盛夏的果實》獨自療傷、默默哭泣的時候,我就發誓要振作、要對自己好、不為無謂的男人浪費哪怕我的一滴眼淚。從今以後,我對其他任何一個男孩若是掉一滴眼淚,定要讓他心裡流十滴眼淚來償還。
我也知道,無論自己覺得自己有多麼可憐,在別人眼中最多只是一個悲傷的剪影,愛情就像長跑,再艱難總有它的終點,任何普通老百姓的愛情故事都不可能是傳奇故事。
等我想通了這一切,我開始投入了我漫長的相親歷程——
每一次相親,我都抱著將要遇到真命天子的態度對待,做最好的準備,抱最壞的打算。哪怕對方富賈一方,哪怕對方長得抱歉,我也覺得他只是不適合我而已,我們要相信這個世界有人為你而生,心裡永遠相信愛情,期待夢想成真。
「愁眉思慮暫時開,咫尺雲開見日來 宛似污泥中片玉 良工一舉出塵埃」呵呵,抽籤抽到的,後來真的是守得雲開見月明了。
我其實很不願意提到我和老K的那段回憶,所以老K還是壓後,先來談談L吧,因為他是相親認識的最高的男孩子,身高193,也是通過一個國內很知名的相親網站叫什麼世紀佳緣,那裡不收費可以掛照片,前一陣子還在世紀公園搞什麼萬人相親大會來著,我不願意為他們打廣告是因為那裡面有很多壞分子專打女孩子注意來著,反正通過那個網站我和很多人見了面,掛上自己的資料和擇偶標準差不多每天都能收到7、8份信,我只想說的是網路有黑手,入世需小心啦,至於我為什麼這麼說,你們看了我的下面的幾個故事就知道了。
關於和L的故事,其實是一段又好氣又好笑的故事,那時候是看到了L的一張照片,掛著一個男孩子戴著黑墨鏡,靠在一輛600cc雅馬哈金太子摩托的旁邊。不是說女孩喜歡壞男孩么,我又有摩托情節,所以發了個消息給他,他馬上有所回應了,上了msn之後他提出要視頻看看我,一般網路相親人家提出視頻我都答應的,因為人家無非就是好奇你長個什麼樣子,如果看著順眼就見面,這樣大家省得在網上聊半天浪費時間了。
他一看到我的樣子就提出要見面,當時過年放假,我們約在江蘇路地鐵出口碰頭,我到了以後找半天沒見到照片上那人,他發消息說讓我看人群中最高的那個人,遠遠地我就看到他了,高,的確是高,穿了一套美津濃的寬鬆運動休閑衫,一看就是熱愛體育運動的傢伙。他跑到我面前,拿出手在我臉前晃了晃問我看誰呢,我馬上覺得這個男孩子怎麼一點拘束都沒有,見了你就像見老朋友似的,當然那時我也很見多識廣啦,我就說看你呢,怎麼和照片上一點都不像啊。結果他說了一句讓我吃驚的話:誰會把自己的照片掛在上面啊,是別人的啦。我一呆,喲!看來我是傻蛋咯,而且網上掛自己照片的傻蛋不少呢。然後我說:我還等著你的金太子帶我去兜風呢他皺皺眉頭又笑了:我不會開,照片不是我的,車當然也不是啦,不過其他資料沒騙你我們去什麼地方坐坐吧。
至於為什麼我要和一開始就撒謊的他繼續下去,純粹是我覺得碰到個高手啦,他的確是復旦畢業的,廣電系統工作,交談了幾句發現這個人講話真的很有趣,長得好身材也好(雖然很高但是骨架勻稱),他說平時挺喜歡運動的,愛練瑜珈來著,也喜歡籃球,然後我們就去盧灣體育館看了場東方大鯊魚和八一隊的比賽,看比賽的時候我開玩笑說,你愛練瑜珈那你盤個大蓮花座給我看看。這下他讓我第二次吃驚了,你們都知道男人的韌帶普遍都很緊,可是他說了聲「easy」,輕易地就在塑料板凳上盤起了一個大蓮花座,兩個腳掌外翻那種,我只能訕訕地說:呵呵,韌帶很松嘛。心裡覺得這個男的不是等閑之輩啊。
看完比賽我們去了茶坊,他看都不看單子就點了菊花茶,我想大概他滿懂得修身養性的吧,但也看出是個相親高手了,我和他面對面坐著,他突然要我坐到他旁邊去,我想了一下就坐了過去,然後他一下子抓起我的手要給我看手相,NND,看來估計錯誤,他可是修身不養性嘛,他看了半天沒算出子丑寅牟的,於是我笑:換個手吧,男左女右你看錯了啦,要不我給你看看?被我戳穿以後L絲毫沒有臉紅,馬上伸給了我他的左手,頭也靠得更近了,他問我:你第幾次和網友見面了?我這次才不那麼傻呢,我裝出很害羞的樣子說:第一次(當然我等著被他戳穿,然後我還有一堆炮彈準備對付他那),誰知他第三次讓我吃驚了一下,他用非常誠懇地語氣感激涕零地說:「謝謝你把第一次給了我。」然後換一幅賊嘻嘻的表情看著我的反映,這下我又被他佔了一下便宜,我氣鼓鼓地拿起包準備走人了。
L結帳後跟了上來,他很高腿也長,輕輕鬆鬆跟在我後面,時不時拍拍我的頭玩玩我的馬尾辮子,一幅嬉皮笑臉的樣子,看他那個樣子你也生氣不起來,整個兒一韋小寶。正好走到中遠兩灣城一個大花壇那邊,旁邊是有鐵圍欄的,我一下子越過欄杆跳了進去,看得出他挺吃驚的,他馬上跳進來嘴裡說:喲,看你樣子是不是搞過什麼運動項目啊,我想為了防止他對我進一步動手動腳就隨口說:嗯,練過兩年空手道來著。沒想到他來勁了,一下子拽住我:還真看不出來么你,也耍兩下子給我看看。
我想這色鬼,看來不給他兩下子震震他,他還不知道馬王爺長三隻眼來著,於是我說你要我耍什麼呢?L想了半天,我說你也別煩了,就比你拿手的瑜珈好了,果然這下他可上當了,他說要不你下個腰我試試,說完走上前兩步準備搭我的腰了,真是臨死還想賺我便宜來著,我把他一把推開「easy!」心想老娘下腰還用你來幫忙,我當場就在空地上下了個腰,下到兩手撐地。下完以後看L還一愣一愣地我就又原地拉了個一字開。周圍散布的老頭老太開始圍觀,以為我賣藝呢,我起身拍了拍土問他,還比不比了?他吃驚了兩次,但是馬上恢復常態笑笑:不比了不比了,嘿嘿,看不出你還真有兩下子。我心想,那是,沒兩下子還敢出來和你這頭惡狼見面呢,我早被你吃了!L終於說:我送你回去吧。
這時候發生了一件很搞笑的事情,我因為那時頭髮不長不短的,就貪玩在城隍廟買了條假的馬尾辮綁在後面,今天我是想試試在陌生人面前看不看得出真假就綁著假辮子出來了,見面的時候我說話也盡量搖頭晃腦地甩著我的辮子,試試牢度和模擬度,事實證明模擬度絕對沒有問題,因為他湊我那麼近也沒看出來。可是你們要知道再牢的辮子畢竟不是我自己長出來的,經過他前面那麼拉拉扯扯的,加上我自己的劇烈運動,我的辮子終於在他送我到地鐵口的時候「撲通」一下掉下來了。只見他「啊」地輕呼一聲,我第三次讓他大大地吃了一驚,他的表情我形容不出,總之是非常奇怪非常奇怪了,我想L大概覺得我是他所遇到過最最古靈精怪的女孩子了,當時我也被自己的辮子嚇暈了,我抓起它衝進閘門,正好來了班地鐵我就沖了進去,坐在地鐵里我想想就覺得好笑死了,我一直在停止不了地笑,旁邊的人覺得我很奇怪,等過了兩站我才發現我根本坐錯方向了。
如果說L是個色鬼,那麼M就是個道貌岸然的傢伙了,我這裡想說的是一個人的學歷和職業職位真的是不代表什麼,可能往往和他所處的成長環境有關,我見到過有尊嚴的窮人,也見過厚顏無恥的國家機關領導,M就是後者的傑出代表,M同樣是個網路相親者,可能網路真的是會把你原始面貌呈現出來的最佳媒介了,就說那個網,資源豐富又魚龍混雜,定力不足者往往會被吞噬掉的,誰和誰見面都不會很當真,因為大家都覺得那裡可供選擇的對象太多,只要稍微有點對你不滿意,大家都不會再去聯繫對方,因為正所謂一個帥哥倒下去,一群帥哥爬起來,在這一群帥哥中往往有一大半是指望著一夜情的。所以即便當你通過網路找到了一個意中人,你往往也會捫心自問,這是不是就是最大的那個玉米棒子了?當然女孩子最好不要在網路上隨意出擊,因為男人看不上主動送上門的女人,哪怕你天姿國色,比起其他女人來,你起點就低了,他們會覺得摘得到的蘋果不是樹上最甜的那個。關於網路相親其實我也積累了很多的經驗,以後大家有興趣了我再慢慢講。
廢話不講了,說M吧,是個工商的小領導,約在楊浦一個上島咖啡館見面,見面沒多久他居然就開始談論一些很露骨很風月的話題了,是自言自語式的,他說他喜歡和穿著衣服的女人做愛,尤其是穿著制服的女人,在對方洗澡的時候出其不意地襲擊他,聽他這麼意淫式的敘述,你覺得簡直就是在聽單田芳同志在講黃段子,他說他曾經上過一個武警的女孩子,他讓她穿著武警制服和他做,並且帶著領帶,他覺得從未有過的刺激,隨後他問我是不是要到他那裡坐坐,他一個人奢侈地擁有著這個擁擠城市裡的三套不同方位的房子。
我還沒來得及回答,我們後面座上的二女一男就開始互相辱罵,分貝越來越高,ms兩個年輕看上去和髮廊妹似的女人為了爭奪一個禿頭謝頂的男人,一個年輕女人抓出老男人說:你講,到底你要誰。「當然是你,當然是你。」男人忙不迭的說。
另外一個年紀少長的女人馬上對老男人反唇相譏:「那你用什麼來補償我?」
「他憑什麼給你錢!」年輕女人狠狠地說「你又不是他的老婆!!」她轉向那個男人:「口說無憑,你要寫下來你愛我不愛她!」
我汗,原來是兩個小三和一個老幫瓜的對話一剛,我剛覺得那個男人真可憐的時候,那兩個小三已經廝打起來了,場面那是相當地混亂啊。
雖然場面很混亂,可是我腦子倒也不混亂,我對M同志說:「對不起,你看錯人了」我講了這話以後覺得太便宜他了,於是我決定刺激他一下:「畢竟,你不是我喜歡的那個類型。」
他好像還繼續追問我喜歡什麼類型的,其實我也說不上來,我就開始支支吾吾準備找空子撤退了,我一直考慮是不是要買單或者AA,我不是個小氣的人,可是他實在是很爛,和他對話我覺得噁心,如果還要我買單我覺得實在是虧。幸好這時候他拿出上島咖啡的卡,他叫小姐過來買單,說就劃裡面的錢好了。
過了一會兒,小姐過來說這卡是黃興店開的,只能在那裡消費,這裡只能打八折,這時候M像個彈簧一樣的跳起來了,他和小姐展開了激烈的爭論,弄得我非常的不好意思,他不停地說那卡里有3000塊錢,如果一定要他在一個店裡消費是不可能的,我想這卡也不知道是誰送他的。講到最後他惡狠狠地說:我是什麼人啊,我是工商的你搞搞清楚!我回去一定要把你這家店搞到關掉!!
這時候我已經過了覺得沒面子的階段了,我下定決心一定要這鐵公雞拔幾根毛出來,雖然帳單才60幾元。結果就是他買單以後說下面有個應酬就走了,我想他剛問我是不是要去坐坐呢,接著大概是尋找新目標去了吧,他走的時候拉下一個透明文件袋,裡面是他所主管的部門的黨員先進性教育階段性小結,第二天我把這個文件袋和對這噁心男人的不愉快回憶一股腦地通過快遞還給了他。
歸納一下網路相親,我有這麼幾點想法,一呢是切忌「全面撒網、重點捕撈,」我最窘的一次是剛在雞粥店和張三喝粥,李四的電話就來了問我什麼時候見面,掛了電話只能說是有車來接我去加班,搞得划水很大的樣子,結果張三還好心地和我一起等李四的車,李四車子來了以後我只能對張三說李四是單位里的司機。
二呢是相親可以腳踩幾條船,但是交往就只能一心一意,相親嘛,畢竟大家年紀都不小了,不能夠一棵樹上弔死。就像你的車沒個把備胎你上路還有點不放心不是么?但是不能和張三交往的同時還和李四交往,男人不是傻子,真的確定了戀愛關係你有外心他還會看不出來?你見過正胎備胎一起用的五輪汽車么?我最大承受度也就是相親初期和三人同時發發短消息了,前提必須是他們業務工作非常忙,但初期這樣都是個體力活和腦力活,反正往往會出現電話里聊著聊著你就會問出這個故事我是不是和你講過這種傻問題。有時候找個華僑之類的,你還得順應那裡的時差,弄得我心力憔悴,只想快點通過比較和其中的一人確定下來。
三是做好自我保護工作,尤其是女孩子千萬要小心色狼,籬笆要紮緊,言語應該隨意不隨便、眼神應該大膽不放肆、動作應該到位不粗魯。你們大概會問我為什麼不怕,說老實話我是真不害怕,因為空手道基礎有點,對付點毛頭小子總也不在話下,再說見面只在公共場所,上海治安那麼好不獨居一室實在沒什麼好擔心的。當然我是我的特殊情況,一般女孩子還是切忌仿效,否則後果自負。
四是不要讓對方給你買昂貴的東西,我這人不願意欠債,再說條件好要求低一般東西都能自己買得起,就連相親一般也是他請我兩頓飯我請還一場電影,不佔別人什麼便宜,要是你開了金口講了條件那麼你的底牌敵人就掌握了,俗語說拿人的手短,你的好日子也快到頭了。俗語還說只要不開口,神仙難下手,你看老百姓動遷拿的最多往往是那種不開口不講尺寸的傢伙,所以說道理都在這裡面呢。繼續寫N的故事,N是上海市十佳青年之一,聽抬頭大家要嚇一跳的是吧,不過N人很好的,心態也很健康,之所以是十佳是因為你知道世界上有的事情總需要一個合適的人來擔當這個角色,就像當初東亞運動會總要選出一個聖女點火,神州一號總要選出個宇航員飛天一樣的道理,N就是這麼個幸運的人,由於當他在幸運地完成某項使命的時候,我正好陰差陽錯地和他有了一段時間的合作(具體同志們就不要深究了吧),所以我們就這樣認識了。
N對我說這件使命其實讓他的生命很長一段時間失去了目標,因為它推動他達到了一個事業的頂峰,以至於年紀輕輕就輕易拿到了最高榮譽,上升到了一定的高度。此後的很長一段時間裡他都和中外的一些高層們接觸著,看過這些高層的尤其是很有文化層次的朋友們對待生活的態度之後,他突然發現我們生活著的這個世界是多麼的浮誇,每個人都很沒追求地浮躁地活著。我想他講的是一種生活態度問題,你看過《格調》這本書么?我想他所說的那些人就是《格調》中的一個階層,那就是——看不見的頂層。
是的,寫N就是為了引出O,我不敢說O在什麼地方達到了看不見的頂層,因為他不是高幹子弟,我也不想說我們是怎麼認識的,但是我們還是交往了一段,在他身上我至少看到了頂層人士所應當具有的生活態度,至於為什麼沒有繼續一半還是因為他的生活態度,一半是因為他有家族遺傳病史。雖然他處於最高層,但我最愧疚的也是對他。
認識O是在攝影家協會年會上,因為搞攝影的男同志居多,燒器材的普遍比較有錢,為了給自己更多更好地機會,所以俺就無悔地投入到了熱愛攝影的大軍中去了,所以如果女孩子想找老公最好是有點男孩子的興趣愛好,這樣婚後也容易有共同語言,老是綉綉十字綉參加什麼插花班是不可能遇到靈光男人的,這種女孩子的東西,戀愛和婚後學比較好,容易讓老公覺得你有女人味。
O當時就和我在一張桌子上,他長得一般也不善和人交往,只是有人談到西藏的時候他和別人偷偷地交流了幾句,然後我就看那人很驚訝地對他翹翹大拇指說:「你進藏9次了啊,了不起」他還挺不好意思地望了望周圍呢。也許是他的羞澀和靦腆吸引了我,我對他有了一點神秘的好感。
既然是協會當然免不了搞活動,大家定好了下次去一個朋友的影棚里拍模特,他們說要叫兩個女模特,後來那天他們除了那兩個模特也叫上了我,給我拍了很多照片。那天O很晚才騎了一輛自行車來,背了個打了皮布丁的大包。他把相機從大包里拿出萊的時候,很多男人都低呼了一聲,我拉住我一個朋友問:他的相機很貴么?我朋友指著外面停著的一輛普桑說:就那樣的車,他的相機可以換兩輛!那時候因為他來晚了,兩個模特已經走了,於是我就讓他用JP(極品)相機幫我拍了幾張,因為不是數碼的,走的時候他留了我的msn,說以後照片衝出來就送給我,我當然很高興,因為是女人都想領略一下JP相機的風采啦。
沒多久,O就把照片全掃描後通過郵件打包發給我了,說實話,他的技術不怎麼好,可見JP相機沒有JP技術是不行的,但照片的顏色相當漂亮和飽和,所以我還是謝謝他了,在網上聊了一段時間以後,他提出改天讓我們到他家去玩,他說他家有個院子,拍拍外景應該不錯,如果晚了也有多餘的房間可以小住的。
誰知道我把這個提議和大家說的時候,大家普遍沒什麼反應,都說院子哪裡都有,何況他家那幢房子遠在杭州不高興去。可是我都答應人家了,一個人去實在不方便,所以就叫了上次兩個棚拍的mm一起去玩,mm都還17、8歲的樣子,有的吃有的玩當然開心,我們挑了個周末就出發了,和他說好到時候到火車站來接我們。當他開著車來接我們的時候,我們三個女生都還不知道接下來我們要去的是一個和《蝴蝶夢》、《音樂之聲》里相差無幾的莊園。
《格調》中描寫【車道】時寫到:如果根本找不到某先生的車道,就請大膽推測:這家的主人一定屬於看不見的頂層。只有從上層階級開始,車道才變成了可見的,社會等級越高的人家,車道也就越長。另外,長而曲折的車道遠比長而直的氣派。究其原因,范伯倫觀察的結果是:婉蜒的車道佔地更多,卻沒什麼實用價值。他注意到,按照「不實用準則」,最有檔次的車道是在「平坦的地面上拐來拐去的車道」。倘使地面高低不平,迂迴繞行便添了實用價值,故而仍然不能體現主人社會地位的高貴。彎麴車道的功用僅僅是為了炫耀和賣弄。
【圍牆】 因為注重隱私是最高階層的標誌,梵谷於六英尺的圍牆就標明了主人的等級,而矮牆和可以透視的籬笆。或者根本沒有圍牆的住宅,則宣告了主人的中產階級身份。如果某座住宅的宏偉壯麗是眾所周知的,且從公路上也看不到,那麼你有可能會在莊園入口的地方發現一座大門。
總之引用這些書里話的目的在於說明我終於知道還是有上層人士隱秘在這個城市裡的啦。
他們家沒有車道,只在開出很遠的地方在一個小的幾乎會忽略不計的路口有塊木牌子,上面是模模糊糊的一些記號,我們通過這個小路往前開,車子蜿蜒前行後突然前面豁然開朗地顯出兩扇黑色通花鐵門,O把車子隨意地停在路邊,我聽到遠遠幾聲狗叫「不用擔心的,看門的狼狗,工人們已經把他們趕到後面去了」,我也不知道他說的後面是指哪裡,總之院子非常大,至少我們沒有看到圍牆,但是圍牆確實存在,因為O第二天應我們要求帶我們走馬觀花了一下都花了半天時間。院子正對的是個私人泊船碼頭,前面是一片湖——西湖,同志們啊,這就是真正地奢侈與fb啊,這就是傳說中西湖邊的有錢人家的莊園啊。
遠遠地我還看到了一個很大的網,裡面養了很多雞,有幾隻遠看非常奇怪的。
「你們家的雞有幾隻好大哦」一個mm指著一隻黑乎乎的雞說。
「那個--是孔雀,養著玩的,不過和雞養在一起。」O說,於是我們的嘴巴跟著張成了O型。
「那麼,那幾個小土墩是幹嘛用的」另外一個mm指著不遠處幾個像墳堆一樣的玩意兒。
「那個是烤全羊用的,有時候家裡有客人,興緻好的時候我們會烤一隻嘗嘗,前兩天剛烤了一隻乳豬」O說,「不過,現在的燒烤師父手藝不好,以前那個不錯的。」
我們的嘴巴很快張成第二個O。
房子我不多說了,不然有點炫耀的感覺,反正是那種裝修很樸素的房子,但是掛著很多大幅油畫和照片,充斥著全部的牆面,這時候我知道他家好像和古董生意有點關係、傢具很少,像是各種地方搜集來的,反正外面我也沒看到過有賣,即便有賣,我也不可能把他們完全copy成那個樣子,至於為什麼我也說不上來。房間里的床是圓的,床邊上是白紗窗幔,窗幔外是圓弧形的玻璃窗包著那床,總之我這樣講大家想像起來也是很困難,總之就是這個房子的格局都和我們見過的不一樣,是他父親設計的。
O突然想起了什麼似的,問我們要不要穿些民族服裝拍攝,我們當然說好,他就從柜子下面又抽出一大抽屜的衣服讓我們隨便挑。我看了看那些衣服,全身沒有一根線,都是用羽毛竿子做針、用一種麻做線縫製的:「這些和博物館四樓成列的民族服裝簡直沒什麼兩樣嘛」
O說:上博館沒什麼好東西,好的他們也不會拿出來的,總的來說中國很多人收集的古董視野很局限,什麼青花瓷啊,國畫啊,這些在國際拍賣行都拍不出好價錢,趙無極的畫在歐洲市場上才賣多少錢?
其他的我不懂,但我知道趙無極、也去過兩次充斥著青花瓷和國畫的拍賣會,所以我對他的話很驚奇:「那麼現在什麼東西值錢呢?」
「民族的。」O說,他指著牆上掛著的一件蓑衣說:「這件是古代苗人作戰的盔甲,上個月蘇富比剛拍出一件,」他說了個數字,具體的數字我忘了,反正就算是人民幣我覺得當時也可以在上海絕佳地段買個觀景房了,何況蘇富比不可能用人民幣做計數單位吧。可現在,我看著那條破破爛爛的什麼古代盔甲,感覺就像是陸家嘴的一幢豪宅掛在那面白牆上似的,你瞧,我身上這種貧下中農的粗俗本質開始暴露出來了吧,俗,俗不可耐啊!
後來,我們交往中他還給我看了一些中國面具「儺」,可能是清代的吧,因為木頭一般保持的年代不會太久遠,但有幾個面相的確像是明代的。記得當時他叫我到幾個大的拍賣行詢下有沒這方面的鑒定家,問下來他們都不敢接手,說面具的東西實在講不清楚,也不可能有國內市場。反正最後我同他講起的時候,他覺得拍賣行的反應完全在他意料之中,最後這批面具被Times中國區的一個不知誰誰拿去了,拿貨的時候碰巧我也在,後來看了《偷天陷阱》,裡面主角奪寶的目標不就是個黃金的中國面具么。
O沒有工作,但也不是紈絝子弟,他階段性地打工,環保地騎著自行車,他說以前有過車子,但是覺得是個累贅,他記憶中最開心的事情是沒有生病之前和朋友們開車出去玩,那時候車子只留兩個駕駛員位置,其他的位子全部拆掉,開到那裡就是那裡,啃著雞腿喝著啤酒,晚上就在拆掉后座的地方鋪張毯子睡覺看野外的星星。
O是我見過的最淡定的人,在他身上你看不出一絲慾望的影子,和他在一起陷在沙發里聽貝多芬交響樂的時候,你很容易有一種錯覺,覺得自己已經功成身退,現在年過半百隱居田園,我時常想,也許這就是很多人終其一生未能追求到的目標吧,當然O有這個心態也是因為他的富貴病,他對我說他不願意和女孩子接觸,和他在一起只會耽誤別人。他說這話的時候並沒有考慮我的感受,他已經把世上一切看穿,我卻是個凡人,和他在一起只會對他徒增壓力,因為我說服他開展自己的事業,但是如果你有著無數的財產的時候,你對一份每月收入1萬的工作便不會太感興趣,也不會有什麼事業心或激情,更何況他還要養病,雖然那個病永遠不可能等到痊癒的那天。我知道O有點愛我,很多人不懂得如何表達我們卻能感到他們對你的愛。
(此處作者刪除一段)
我這個人,經常會莫名奇妙地暗戀一個男子,如果你看過小說兄弟,了解到林紅如何愛上宋鋼就知道我怎麼會暗戀上P,他是總部的一個同事,和我一樣是個小巴拉孜,他們總部一個月最多也就到我們分部來1、2次統計一些數據,而且總部並不是每次都會派他來,P高而帥,話語不多待人客氣的同時讓人感到拒人千里,但他處理數據的技術讓我著迷,每當我那些婆婆媽媽的同事關心起我的終身大事時,我就說我有了心上人,每次聽到同事說總部來人的時候,無論我手頭有多麼緊急的事情我都會心急火燎地趕下樓去,只為了遠遠地看上他一眼,那怕是一眼。你說我是小兒女情態也好、自做多情也罷、哪怕你說我犯花痴病畢竟這也是個事實。時間久了,周圍的同事漸漸知道了一兩分我的心思,有好事者到總部幫我說媒,回過話來說P不願意讓人給他介紹,原因是很久以前P相過一次親,卻遭到了對方姑娘的拒絕,自尊心很強的他得了相親恐懼症,不再相信相親介紹了。我這個人也許有點神經質,有的事情我從不爭取,可有的事情我就非常堅持,我似乎覺得只要我堅持P就會肯定愛上我一樣開始實施我的計划了。
第一步就是不通過介紹而自然而然地讓P認識我,我花了半年時間想辦法調到了總部,雖然和我不是一個部門,中間這個過程我就不說了,反正當時我肯定是瘋了。但是P似乎無視我的存在,只要有時間他就在電腦前玩著他的網路遊戲,說到他的遊戲你們不要認為是多麼高深的遊戲,遊戲的名字叫做連連看,就是那種和泡泡龍和摔企鵝這種弱智遊戲一樣級別的遊戲。當然他不是白痴,我經常說玩傻瓜遊戲也是一種富有,因為他有大把的時間可以kill,kill time是最大的富有。
第二步是培養相同的興趣愛好,他的興趣愛好很糟糕也很簡單,只是打遊戲與喝酒。我一度覺得我們大概是不可能有交集了。
第三步是從他要好的哥們入手和他交往,他要好的哥們被我很快搞定,我們終於有機會出去唱卡拉ok和聚會,我使出十八般武藝、講笑話、玩魔術,他和大家一起開心,終於他知道了我的名字,但是僅此而已。他叫不出5個以上的女同事的名字,因此我應該感到幸運,但我感到悲哀的事我廢了那麼大的勁卻只得到了這麼一點突破。
沒等我走到第四步,總部就派給我們部門一個任務,我和一個叫希的女孩一起完成,同時派外援P來做技術支持,任務特別艱難所以我和希每天都加班到深夜,在這個過程中我們結下了深厚的革命友情,再後來我就明白了一件事,P在暗戀希,因為無論我們加班到多晚,只要是數據上的錯誤,只要希一個電話P就會乖乖從家中趕來。他看希的眼神我一看便知這個傻小子和我一樣陷入了暗戀。
那段時間我一直在思想鬥爭,希已經是我的好朋友了,我想我到底該怎麼辦?終於有一天晚上希提前回去了,辦公室里剩下我和P的時候我問他,是不是喜歡希。P當時呆了呆,他問我怎麼知道?我想說因為喜歡你留意你才會看得出來,但是我說不出口我只是笑笑。他又很緊張的問我希是不是也知道,我搖頭說她並不知道。他看上去有點患得患失,也許他也不知道希是不是愛他吧。後來的每次三人加班,我都盡量躲得離他們很遠,終於希在msn上問我最近為什麼老是躲著她,我老實地說看得出P很喜歡你,我還是識趣點的好。
然後希向我爆發:她說她根本不喜歡P,叫我不要胡亂猜測,她和P之間不可能發生什麼,希是個經歷複雜的人,後來她告訴了我關於她的愛情我才知道,有的東西你覺得是寶,別人眼裡是草,最最可悲的莫過於人人給你青眼,你愛的那一個卻給你白眼。
希開始迴避P,對他不理不睬,看得出P很難過,他什麼都沒做錯,看到他可憐的樣子我開始幫他,我開始安排很多新鮮玩意兒約她們一起出來玩,比如去海邊啊,采楊梅或者枇杷之類的,我做的一切只為了讓P開心,也可能我藏著私心讓他能夠漸漸發現我的可愛之處吧。
但是處女座的人都是一樣的固執,P永遠不會喜歡上我,希也永遠不會愛上P,但是我們成為了很好的朋友,很好的朋友。終於希問我為什麼老是拉著P和我們一起玩,我講不出來,她說你知道為什麼我雖然不喜歡P卻還和你們一起出來玩么?我說為什麼
她說因為我不出來P也不會出來,你是我的朋友,我希望多給你們相處的機會。
我說我約你們出來只是為了讓P開心,沒有其他的想法。
希說如果陳陳你這樣說,那麼你以後不要同時約我們了,我不會光為了讓P高興而出來的。
雖然這樣,我和P還是在希生日那天給了她一個很大的驚喜。那天大家都很高興,我們沒有鬧很晚但是P破天荒說要送我回家。
我們兩人下了樓,走到樓梯口的時候P說陳陳你是不是喜歡我?
我感到一下子熱血湧向了腦門,我不知道P什麼時候知道這一切,我借著樓道里微弱的光看著他,雖然我知道承認這一切的結果等於承認自己的失敗,但我還是要當著他的面承認,至少這樣對我這麼多年的辛苦有個交代,至少證明我還有勇氣承認自己的失敗。
我回答是
他問我什麼時候開始的事
我說很久以前
很久有多久
我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他,就像你問我草綠有多綠,天藍有多藍,永遠又有多遠?
氣氛實在太緊張了,我擔心我隨時會爆炸,於是我突然想搞笑一下,我沖他笑笑雙手五指相距一尺做了個比劃:「這麼久!」
P一下子抓住我的雙手,他調勻呼吸一字一頓地說:「你是不是2年前分部她們要介紹我認識的那個女孩子?」
我突然感到害怕,我覺得2年來做的一切自以為聰明的舉動正在被他抽絲撥繭、土崩瓦解,由於緊張,我的小拳頭攥得緊緊的,指甲嵌在了掌心裡。
我感到眼淚從我臉上不爭氣地開始縱橫,我拚命甩開他的雙手奪路而逃,傻瓜,你這個傻瓜。我在心裡罵他,如果這個世界上還有一個比你更傻的傻瓜,那就是我。
我跑了一陣子,終於意識到紅著眼睛沒辦法回家,他也一直跟在我後面,漸漸我放慢腳步、恢復理智,他也就和我並肩走了。經過超市的時候他進去買了兩瓶水,他坐在一個花壇邊上,示意我也坐下,有一段時間我們沒有交談,腦子亂亂地在理一些思路。
後來我笑了起來,我問他什麼時候知道我喜歡他,他說兩年前別人要給他介紹的時候就知道有個我了,因為沒興趣就沒多了解:「從你那天變魔術給我們看我就想大概就是你,挖空心思的」他也笑
我說那你當時肯定特有成就感,有個女人暗戀你呢,哪怕丑了點、自己不喜歡
他說其實陳陳你挺漂亮的,不過我那時候已經喜歡希了
「知道我愛的多麼無私,多麼偉大了吧,知道自己的愛多麼專制、多麼渺小了吧,嘿嘿」我說,雖然心裡酸酸的。
「陳陳,你是個好人」
「得了,如果我不喜歡一個男生我也會這麼安慰他的,你是個好人現在都成罵人的話啦,意思就是指你是個豬八戒、你是個剛度!」我覺得我的心情在自嘲中比剛才舒暢多了。
「我做不到你這樣無私」P說
「喜歡並不是佔有,就像你看到一件漂亮衣服非常喜歡並不一定要把它買回家一樣,喜歡就是希望它好,希望它找到一個比自己更合適的買主把它買下穿在身上讓大家欣賞。」說這話的時候我好像又哭了,但我繼續「歌里也唱了,很愛很愛你,所以願意,捨得讓你,向更多幸福的地方飛去,當然說愛那就上層次了,如果你問我為什麼一定要那麼做,因為我喜歡你,所以我希望你開心,而且我們出去玩能看到你開心的樣子,我也很開心」
我說這番話絕對不虛偽,我的而且確就是那麼理解愛情的,如果你愛他,就讓他快樂,哪怕他的快樂給你帶來痛苦。自私的愛並不是愛,只會弄得兩敗俱傷,只說明你比起愛他更愛自己。
P聽了我的話很受觸動,他望著我的眼睛,然後是嘴唇,我們現在身處的環境就是傳統意義上的花前月下啊,筒子們,傻子也知道他下一步的舉動。
(好了,今天太晚了,預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前面說到P聽了我的話很受觸動,他望著我的眼睛,然後是嘴唇,傻子也知道他下一步的舉動~~~
我推開他的時候他的表情有點不解,他彷彿想問我,一直以來陳陳你期待的不就是這個吻么?是的,我的確是千百次想像過這個甜蜜的場景,可是我需要的不是憐憫。
回到家我躺在床上,很慶幸自己沒有在P溫情的眼神下迷失方向,至少在這場失敗的暗戀中,我沒有丟失最後的尊嚴。
我和P成為了好友,我是這麼一個人,如果將你界定為好友,那你永遠沒辦法在我心目中出頭,但是和P的這段經歷豐富了我的情感世界,讓我知道自己是個有血有肉有同情心的好女孩,並且還很堅強,這說明我在愛情中漸漸成長,為我以後的成功奠定了基礎,當然暗戀的過程中我也不間斷地相著親,這似乎成為我生活中的一種習慣,也許從別人眼中得到肯定是一種不自信的表現,但是很多人都喜歡別人肯定自己,證明自己的個人魅力。
當我從這一段感情中獲得了駕馭自己愛情,控制自己的感情的自信後,我才將相親事業的一部分寄託於網路,我將他們稱之為快餐式相親大法。其實感覺和超級女生差不多,網路海選——輪番比較——逐個pk直至勝出。
的確相親我本來也是很排斥的,但是它的好處就是節省時間、容易門當戶對。網路相親的可信度很低,之所以選擇這種方式,還得從我父母講起,他們一直不擔心我嫁不出去,因為總是看我樂此不疲地和別人出去玩,年紀小的時候他們叫我多提防壞人,等到了一定歲數你不出去他們又開始擔心。有那麼一陣子我沒有出去,因為別人介紹的覺得聽著就不大合適,那段時間心很灰,於是我父母就會跟著我灰心喪氣的,有時候吃飯的時候還會因為我擇偶觀爭論起來。本來上班就很累了回家吃飯他們還要煩我,我就會講著講著分貝響了。這樣子好幾次以後我下班開始磨磨蹭蹭不願意回家了,要回也算到他們吃好晚飯再回。
每當我在和一些不怎麼樣的相親對象接觸的時候,父母會問長問短嫌東嫌西,一會兒講人家矮,一會兒講人家工作不穩定,本來我接觸這些不咸不淡的人心裡就已經很不舒服,父母這樣講我就會嚷嚷:「嫌人家不好,你們自己倒是介紹幾個你們覺得靈光的來啊!」
講完這話我媽就會特別鬱悶的樣子,有一次她說:「唉,如果我有,我早就介紹給你了,問題是我沒有啊,你也知道的,我和你爸爸就這麼點生活圈子。」
甚至他們得知同學的女兒婚姻出現危機或者朋友吹了還會挺高興的,我想他們可能擔心別人都抱第三代自己的女兒還在原地踏步吧。
有時候他們的老同學知道我圈子裡人多還叫我相幫介紹,電話接到他們手裡,他們就會說俺們家陳陳自己都還沒有呢,別人就說那是你女兒心氣高,唉,弄得我非常傷心啊。
後來我想老是叫人介紹也不是個事情,還不如通過網路呢,這才上了個相親bbs,就是每期生薑導報那個相親專版的電子版,去了那個bbs後我發現有兩個美女的人氣特別高,一個叫鑽石王小姐,一個叫琦琦,她們的帖子總是很長,有一次還短消息我讓我加入她們的一個什麼聚會。我沒去,我想,都是人氣那麼高的美女聚會,我去了基本就沒有活路了,我還是單兵作戰比較好。
後來就在那個bbs上認識了一個交大博士Q,福建人,約我出來看電影來著,仔細的人也許會發現Q在我前面的帖子里的影子,他就是介紹E的那位,2月14日搞聚會的熱心傢伙。開始的時候我們是通電話的,然後見面,見面以後發現都不是對方中意的那種類型,但是交談的很愉快,主要就是圍繞網路相親來著。後來我就提到了那個網站上的兩個人氣天后了,女人都是天生善妒的,我說自己條件在網上也一般般,那個鑽石王才叫條件好呢。
結果Q遲疑了一下,說:我不該講她們壞話,因為我和她們見過面,但她們實在是兩個很噁心的女人,她們在網路上拚命找有錢的男人和漂亮的女人,組織什麼相親會,就是6人對6人那種,然後讓這些男同胞帶她們去很高檔的飯店,一頓飯下來,每個男人起碼要掏4、5百塊錢。如果說她們在網上的身份真實也就算了,可是問題就是很多東西都是騙人,就說那個王小姐,的確是公務員,xx海關的,但是上面她寫自己學歷是大本,實際只是中專,就算把她夜校讀出來的算進去也只是大專,你就算瞞得過去畢竟工作年齡擺在那兒呢。長得倒也還可以,但絕對不如她寫的那麼好看,畢竟快30的老女人了,我聽到這個心裡咯噔一下,我想不知道我是不是也算快30的老女人,還好我們只在KFC喝了杯可樂。
我問他那麼那個琦琦呢,他說:琦琦根本就是個托,她開了一家婚慶公司你知道么,拚命為自己拉生意呢。她們兩個第一次約我說這是新的約會方式,讓我帶幾個成功男人去參加,我就帶了我兩個好朋友,雖然我讀的是博士,可是我的幾個師兄和讀碩的同學都還混的不錯的,所以我就帶了過去。我有個師兄長得其貌不揚,玩遊戲的時候沒女孩子理他,結果人家回家的時候從車庫裡開出一輛福特翼虎,當場就有兩個mm衝上去把自己名片塞給他了。結果我同學回家電話我的時候說了一句,怎麼這些女人都那麼物質,我真是羞的想挖個地洞鑽進去。
Q繼續說她們帶出來的那些女孩子,有的看上去都沒有成年,有一個坦白說自己20,只想找個男人養她下半輩子,雖然我們不是沒錢,但我們也是辛苦讀書辛苦掙的,絕大多數還是想找賢惠型的妻子,可你說這麼小的年紀出來混,我們能放心把家交給她呀。我有個師兄都37了,看了這個女孩真是直搖頭,真的連骨架子都沒長全呢。
我說,你講的這個相親方式我看到過,好像是日本一部連續劇《大和拜金女》,主角是松島菜菜子。Q說他也搞不清楚,反正這兩個女的每個月都要搞這種相親1、2次的。我沒告訴他那個拜金的女主角最後還是嫁給了愛情——一個賣魚的男孩子,因為我看他已經講的義憤填膺了,心裡真是慶幸沒有參加那個相親會啊。
最後,Q說你要真想網路相親我推薦你個網站,質量可信度還行,而且免費,那個開辦者是復旦一碩士,以前是北大的叫小龍女,我認識的,雖然我不喜歡小龍女,不過她那個網站目前還挺可靠,人的層次也相對較高,至於發展下去怎麼樣我就不知道了。(他講的就是世紀佳緣那個網站,我去的時候還行,現在也不行了)。分手的時候Q還說,我覺得你各方面都不錯,就是不適合我,以後我幫你留意著,我都介紹成功好幾對了。我笑笑說那可真托你的福了,後來他的確就組織了那場情人節的集體聚會,那天在漢通他還每個女孩兒送了我們一支玫瑰,我現在還記得我們6個舉杯的時候,大家說的是:「希望明年的情人節大家不用那麼多人一起過,為了明年的情人節乾杯!」呵呵。
其實相了那麼多親,我總結出來父母介紹和大學死黨介紹的都還比較和我般配,至少條件不會離得來野豁豁,好比我父母給我介紹的兩個,尤其是R,如果說這些相親者裡面有3、4個講我是他們碰到過的JP女人的話,R肯定是當仁不讓的一個。
R是我一個遠方親戚,當然沒有任何血緣關係,長得黑黑壯壯,算是我父母喜歡的那種類型吧,缺德地講就是那种放在插隊落戶的時候能多掙幾個工分的那種(嘿嘿)。當時我剛念大一,有個親戚說他有個侄子和我一般大,讀美校的,今年想考上大美院(藝校生要多讀一年書),可是怕文化課通不過,想問我拿點歷史卷子,我當時是加物理的,但是由於和歷史老師關係不錯就幫他特意回母校要了一些模擬試卷,封了個牛皮紙袋讓親戚來我家拿。
結果那天R一個人來了,其實那天發生的事情都是後來母親告訴我的,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
他來的時候下午2點,我躺在床上睡覺,那時候是老房子,也沒有真正意義的客廳和卧室,會客和俺睡覺在一間房裡。我媽給他倒了杯茶就開始叫我,我沒有理她熟睡中,我媽又叫我,我翻了身繼續睡,R很懂禮貌地說:阿姨,你就讓她睡一會兒好了,於是我媽和他聊了會兒天,問他英語有把握么,他說沒有,我媽說那你不拿點英文卷子?他說不用了,都是選擇題可以扔硬幣的。我媽汗!這時候我還是沒醒。
我媽又說你在美專有什麼作品么?以前陳陳也學過兩年畫,這時候我媽三八了一把,拿出我幾副以前的作品來,這次輪到R汗!他說伯母我讀了幾年書但你要我拿出這麼點作品來還真不容易。嘿嘿。
交談很不愉快,R一心指望我快點醒來好早點道個謝告辭,可我還在睡。
R直等到我6點鐘,我媽招呼他吃完飯的時候他才因為堅決不留飯告辭了,等我醒過來的時候,我家裡人都吃完晚飯了,我一直奇怪那天我怎麼那麼能睡(其實我平時不愛睡懶覺的)
我媽說:剛才人家來過啦,小夥子一個人來的,長得不要太好看。
我爸點頭:恩,恩,長得真不錯,1米85的個子。
我擦擦嘴角的口水問:「那你么怎麼不叫我的啦?」
我媽說:怎麼沒叫?還拉你來著,你很粗魯地推開阿拉了呀,還叫我們表吵,翻了個身繼續睡。
我怒了:那你們應該用冷毛巾扔在我臉上的呀!
爸說:算了,想想還是讓你睡吧
哼!高考的時候我睡覺就知道用冷毛巾,現在有帥哥就說讓我睡,怎麼天底下有這樣的爺娘,算我路道粗,這下一定在帥哥面前糗大了,他肯定想這個女孩子是豬啊!!!
我只好低頭扒飯,心裡那個難過啊,恨自己、恨父母
正恨著呢,我媽又補充一句:小夥子長得蠻像郭富城的
我爸還在旁邊笑:嘿嘿,郭富城,郭富城!
我倒!郭富城啊,筒子們,郭富城唉!!!
嗚嗚嗚,就因為自己貪睡,郭富城都沒看到,還給郭富城留了個壞印象,偶媽講他像郭富城那肯定是真的了,她一直喜歡的都是黎明和馬景濤。
雖然事已至此,但我死性不改地,偶想要是能再見上R一面的話,俺還不還得好好想辦法扭轉他對俺的形象么,偶就這麼美滋滋地一路想,好像和郭富城馬上就要見面了一樣(當時年紀比較小,心態比較浮躁)其實郭富城倒也並非我最喜歡的明星,俺當時最喜歡的是「哥哥」,但是長得像郭也好啊,哪怕四大天王裡面隨便哪個明星好了;然後我就繼續想,不知道偶睡覺的姿勢美不美呢?要是R不喜歡幹嘛一直等到快吃飯才「依依不捨」地離去捏?可是人是不可能看到自己睡覺時候的樣子的,唉(狂搖樓主,花痴!!醒醒啦)不行,一定要抓住機遇,挑戰機遇,然後我就對父母說,人家來了俺一直睡覺實在是非常沒有禮貌,為了彌補俺的過失,俺一定要幫R順利通過高考,幫他上門補習英語云雲。俺媽覺得自己的女兒真的好熱心啊,對我這種助人為樂的想法給予了高度評價,正好晚上親戚電話來了,俺媽一說對方直誇我是個懂事的好孩子,我爸也說,聽著這孩子說扔硬幣參加高考英語,實在是為他捏把冷汗啊!於是對方邀請我擇日登門啦。拉拉拉,得到這麼個結局,俺不由在心中哼起了快樂的歌~~~
當天,俺刻意打扮了一下,為了顯瘦穿了條黑短袖襯衣,下面是條黑色帶粉紅花朵的裙子,由於是夏天俺挑了粉紅色的髮夾梳了盤頭,又想到對方是185的個子,穿上了先施百貨買的松糕鞋,也是黑色的。(jms不要拍我啊,當時年紀小這已經覺得是打扮了,現在想想憑空老了好幾歲,真是暴傻!不過年輕就是犯錯誤的理由。)
到了R家R還沒回來,R的母親對我空前的熱情,端茶送水遞西瓜,還買了生煎饅頭,我的食量也滿驚人的一下子吃了6個,外加兩片西瓜。這時候R回來了,我第一眼看到他,腦子出現2-3秒的空白,接著我知道一個事實——我爸媽根本不知道郭富城長什麼樣!!!
那時我心裡氣得跟什麼似的,說句實話,R長得不錯,模樣周正,換作在大學裡,偶是肯定會多看兩眼那種,可是和郭富城,這個,那個,也相差的太遠了點。我的和明星談戀愛的夢至此徹底破滅!從R的眼中,我也看不出一絲一毫的好感,他看我的眼神就像看著一本高中英語課本似的。
還能怎麼辦呢,補吧,我先把一點語法要點同他講了講,又把帶來的卷子讓他做一做,再幫他批改講解了一下,他的英語怎麼就這麼爛呢!到了最後我只能教他一點投機取巧的方法了,我問他選擇題有四個選項你靠硬幣沒法子解決問題啊,他說可以轉筆啊,在桌上劃好ABCD四個區域,然後轉筆看筆尖朝哪個方向就哪個好了。
馬上就講到你這種了。
我吐血,我說這樣命中率會很低,我教你排除法吧,首先根據你的有限的知識,將兩個不可能的答案排除掉,然後你看如果有A就別選,一般B/C/D比較多,他說如果剩下的答案是B和C,或者C和D呢,我說那就聯繫上下文,如果前面B很多了,就選C和D好了,他又問如果B、C、D一樣多怎麼辦呢,我最後朝他翻翻眼睛,很嚴肅地說:那就只好用硬幣了。
這時候他笑了起來,他居然很放鬆地拍拍我的肩說,原來你也用硬幣啊!
我繼續很嚴肅地說:我從來不用硬幣
他有點惱羞成怒地說沒用你怎麼知道管用,我說那是你告訴我的!
R暈厥中~~~
後來這小子英語考了150分的43分,居然進了大學,還送了我一方絲巾作為答謝,後來我們msn之間也有交流,當然是他自己開了個小作坊叫我幫他拉拉生意,偶結婚用的卡通迎賓牌也是他幫我製作的呢。
還有一次也是夏天父母介紹了一個男生S,因為是同事的小孩,父母正好有東西要拿就讓我上門去拿了。
我不知道是不是雙方父母刻意要給我們製造機會還是怎麼的,S一個人在家,住在人民廣場附近,至於他長得什麼樣子講了點什麼話我可全忘了,我印象里就是我們講話講了半天他一杯水也沒有倒給我。
後來我說東西拿好了那我告辭了,他也沒有要起身送送的意思。
突然這個時候他接了一個電話,我估計是他父母打來問情況的,聽他接電話的口氣非常地不高興來著,而且掛了電話他突然良心發現說我送送你吧,我肯定那個電話是他父母打來的了,肯定在電話里叫他好好關照偶呢。
他有輛車可是他不開,他說我送你到車站。我說不用了我自己認得路我自己回去。
其實我是想好不容易來次人民廣場我還想逛逛香港名店街呢,那時候大學裡大家都愛逛那裡。
可是他堅持要兩條腿送我,我就非常地不樂意了。
他看上去也是不怎麼樂意,也不開車,穿了雙人字拖踢里趿拉地一路在毒毒地日頭裡送我。
我們一直走到145路車站,那時候感覺人已經曬得不行。
我說你回去吧,挺熱的,車子馬上就會來的,他像是跟誰慪氣似的說不行一定得車來了才走。
我光火啊,S用特別不屑的眼光看我,然後從沙灘褲兜里掏出一個壹圓遞給我,我趕忙說謝謝
他正準備走我又叫住他,我說了一句我自己都覺得很鐵公雞的話就是:喂,你還有錢么,是空調車他惡狠狠地開始在沙灘褲里湊鋼蹦兒,都是1毛5毛的,還有5分的,他把這些零錢統統塞到我手裡說:還差5分,你能混就混吧!
我無語,車來了,看著他關懷的眼神我只能硬著頭皮混了,我無奈地把硬幣們塞到那個投票箱的時候,駕駛員突然叫住我了:喂,那個小姑娘,沒零錢不要混啊!你怎麼把遊戲機牌子也當5毛錢塞進來了啦!
當時我心裡那個恨啊~~~~~
疑,我怎麼越講越倒退了,真是不講不知道,原來我大學裡就已經開始非正式相親了嘛,講到人民廣場回憶一下子湧上來很多啊,我又想起了山東小夥子T,T是個交大本科生,很樸實的小夥子,當時我大學畢業剛進單位,由於單位上崗前要集中培訓,我就和一堆人在郊外集中培訓了一段時間,那個時候T作為培訓的老師安排給我們,後來我才知道公司想幫外地優秀青年安排認識女生的機會所以才派T過來的,所以也算組織安排的相親吧(哈哈,我又在湊數了),反正培訓結束的那天T幫我提著大包小包的說送送我,我們搭了一段公司的班車,班車停在公司以後我說我得回去了,T說那我送送你吧,我說不用了公交站頭說近不近說遠不遠的。T說那就打的到公交車站,我批評他說你怎麼那麼浪費呢,這點點路走過去就行了。
其實當時是我對車站遠近沒概念,實際上真夠遠的,T幫我提著大包小包走了不知道多少路,也是夏天呢,記憶中我們還翻了1、2座天橋,到了車站我謝謝他後我們就分手了。從那以後我很明顯地感覺到T對我有好感,可是他不是我喜歡的類型,所以我想還是挑個時間講清楚比較好,那時候已經是冬天了,怎麼說起的我也忘了總之我好奇我到底什麼地方讓他喜歡了,他說就是送我回家那一次開始就想追我了。
我說為什麼啊,走了那麼多路,經歷又不愉快。
T說:那天我提出打的送你去車站的時候,你堅持要走過去,我是農村長大的孩子,苦慣了,走點山路都不算什麼,陳陳你是大城市長大的,和我們不一樣,可你還是大包小包地居然走到了,那點路連我都覺得有點長,你也沒有停下來說要買口水喝什麼的,當時我就覺得你很特別,讓我挺感動的。
我也不好意思說我當時是路盲不知道遠近,但是T的話讓我一下子覺得自己的形象原來那麼高大呀,我高興之餘也就不好意思把我的真實想法講出來了,既然他對上海女孩子刮目相看了,我也挺樂意做這樣的女性代表的。
他說這些年他在上海變了不少,生活上變得奢侈了,現在想想很不應該,他給我講了個故事,他說以前快畢業的時候,一家化妝品公司到他們學校搞促銷活動,他去幫了忙以後,化妝品專櫃小姐送了他兩支睫毛膏小樣,他也沒有女朋友,回老家的時候就送給他姐姐了。等第二次回老家的時候,他姐姐向他抱怨了,說他送的那個面膜不好用,特別少擦一下就全沒了,還特別難洗乾淨呢。
T可能是想當笑話講給我聽的,可我聽的一點都笑不出來,我覺得他姐姐真就一個特別樸實的農村婦女。我說快過年了你也要回老家了,這次別拿促銷裝送人了。T說他正想著給他姐姐買件羽絨服呢,叫我陪他挑挑樣子,我當然很樂意啦,我們就到惠羅羽絨服展銷會上買了件300多的下面可脫卸的羽絨服,我說你買紅色的吧,T說不要他姐姐很樸素的,結果就買了件鹹菜綠的,我堅持要買毛領子的,T開始不想買說干農活可能會弄髒的,我說毛領子很時髦你姐姐一定會喜歡的。T就聽我的買了,還嘀咕著姐姐會不會覺得毛領子太招搖了。第二年開春T回來的時候,特意跑過來很高興地對我說,他姐姐特別喜歡那個毛領子,一直穿著,村裡還沒人買毛領子的羽絨服呢,不過姐姐怪他為什麼不買件顏色跳一點的。我說你看是吧,是女的都愛美的,我就讓你挑紅色的呢聽我的沒錯。
U是在我戀愛最灰暗的時候認識的,也是唯一一個第一次見面就帶我去disco廳的男孩子,當時我在愛情上受了刺激,想借相親忘掉以前的不愉快,正好讀口譯的同學介紹了她哥哥U,U陪我壓馬路,我們一路壓淮海路,我當時神思非常恍惚,還活在那段感情里走不出來。我們一直走到淮海路應該是二百永新那裡吧,就是二樓有個肯德基的,對面是百盛麥當勞。那時候我突然想起老K——我的初戀,他曾經說他喜歡坐在二樓KFC一個轉角處觀察人,以前我們經常坐在那個位置看淮海路的人潮,老K見多識廣,總能看見1、2個熟人。我獃獃地抬頭望著那KFC的轉角位子,突然眼淚止不住流下來。
我當時肯定失態了,因為我能感覺到路人在看我們,覺得我一定受了U的欺負,可是我控制不住。U當然很無辜,他開始有點手足無措,後來就讓我坐到旁邊一條小馬路邊上休息,我記得當時坐在一家海通證券公司門口,哭。我說我沒事,嗚嗚,你別怪你妹妹,嗚嗚,對不起。(總之語無倫次的)我想他出來相個親不容易,碰上我這樣的也算是夠倒霉的。
然後我們往回走U說吃飯吧,吃完飯又說跳舞去吧,去rojam,今天周二是女士節,女人不要門票。
我不知道U在想什麼,也不知道自己怎麼想的,我那以前從來沒去過酒吧舞廳的,但是想發泄發泄的就點頭說好。於是我們就來到了rojam,rojam是挺有名氣的disco舞廳,我想這個罈子里的姐妹應該有知道的。
當時一進去頭都要炸了,音響特別響,我想怎麼會有人喜歡這種地方呢,點酒的時候我看到有茶就點了長島冰茶,U一開始不讓我點這個,可是我堅持。
後來冰茶來了,味道不怎麼好喝的,但是力道好像還挺厲害的,我就想到舞池裡面去扭兩下子,U陪著我,人很規矩,沒做什麼不軌舉動。
我跳啊跳的,看到有人跑到台上去跳了,我就對U大聲說我也要上去,你陪不陪我去,U朝我擺擺手我也不知道是說不陪我去還是叫我別上去,反正我要上去,我說你不陪我去有人陪我去,哈哈。
然後我就一下子竄到那個舞台上去手舞足蹈去了。
我在舞台上跳了一會,台下U看不見了,這時候我看到舞台下巨大的音箱旁有個男孩子跳的很好,我就沖他叫,叫他一起上來跳。
他搖搖手,我當時一定有點醉,我說你上來吧,彎下身要去拉他,他湊著我的耳朵大聲說:不行!我的女朋友在二樓呢!
我大笑:我說沒關係,我男朋友也在二樓看著我呢。
於是那小夥子就上台來了。
我們剛剛跳了一會兒,就聽到「嘭」的一聲巨響,一個啤酒瓶從二樓砸到了我們跳舞的舞台上,碎玻璃四濺。
馬上是第二個,全都在舞台中央炸開了。好多人都嚷嚷著「報警!打110!」
我的酒醒了小半,這時候看到二樓有一群人正下樓朝我們這裡擠過來。然後我看到U衝上舞台,拉了我的手就往舞廳外擠,我們一直擠出舞廳跑出兩條街。
被冷風一吹我有點醒了,我問U發生了什麼事,怎麼會砸酒瓶?
U緩了緩氣說:看你糊塗的,啤酒瓶是沖你砸的。
沖我?為什麼呀?
你和別人的男友跳了半天舞,人家還不砸酒瓶子呀!
咳,這都是些什麼倒霉事兒啊,我說「誰要搶她男友了!我連那人長什麼樣子都沒看清」
「警察來了就麻煩了,以後這種地方少來。」U還勸我,後來自己笑起來:「哦,是我帶你來的。」
我笑,胃一下子非常難受,於是我就彎著腰往路邊吐,有好幾次吐得人都要衝到馬路上去了,U只能從後面拉住我衣服領子:當心點,你別衝出去了,都是車!!
我吐得口水鼻涕眼淚一起往外流,後來口水鼻涕沒了,就一直流眼淚,眼淚止不住。
U拿紙巾給我,用一種看著一隻受傷的小動物似的眼神看我。
他說以後不要點長島冰茶了,那不是茶。
我說那是什麼,U說長島冰茶又叫「失身酒」,他的名字像茶、味道像茶、其實卻是用五種烈性酒混在一起做的,男孩子買給女孩子喝這種酒一定是想和女孩子幹壞事。
我很窘迫,我覺得我怎麼會在同學的哥哥面前那麼失態,大庭廣眾地哭,去舞廳,喝烈酒,最後還吐了。
U說:十二點了,公主就要變回灰姑娘了,快送你回去吧。
恩,我說:今天我的舉動簡直就是個巫婆,也許到了12點會變成仙女呢
正說著,旁邊衝出來一個小黃毛,抱住路邊一棵天線杆子,一邊陲一邊哭一邊叫:「為啥啊,為啥,為啥她要騙我,她要這麼對我,為啥啊為啥?」他也在哭,嚎叫著用頭去撞著電線竿子。
於是我突然覺得我還挺正常的,看來比我不正常的還多了去了,酒已經全醒了。U送我回家,我問他,今天的事你會告訴你妹妹么?
說什麼?他笑笑,說帶你去舞廳把你灌醉了?
是的,我想他不會,U還是非常nice的男人,雖然我現在記不起他的確切樣子。
回家,收到U的英文簡訊,翻中文是——
「有時候老天爺在我們遇到真愛之前,故意會安排我們認識一些錯的人,因為只有這樣,在我們遇到真愛時,才會心存感激而倍加珍惜。」
我很感動, 人生沒有什麼過不去的坎兒,愛情也是這樣,每當我相親失敗就會想起這條消息萊,我知道它一直在鼓勵著我,雖然錯的人很多,路還很長。
越寫到後面越覺得艱難,因為很多記憶深處的東西都被這樣挖啊挖地挖了出來,回想起有開心,有瀟洒,更多的是難過,到了這個時候,關於K的記憶就漸漸地浮出了水面。
初戀刻骨銘心
在寫這篇文章的時候,K總會出現在我的記憶里,雖然是很模糊的影子
為他我寫過日記,但是不忍翻看,翻它就像揭舊傷口一樣疼
可是昨天我還是將這本有些泛黃的日記翻出來看了一遍,依然賺足我的眼淚
早已不愛他,但每當看到日記中當時的自己,可憐又可愛,我就會掬一把同情的淚,心疼自己!
(此處作者刪除數段)
還是簡單寫點K的流水帳,因為和他的交往影響到後面的有些人的交往。
我和K大學畢業相識,他父親是我那個公司的高層,當時我分在總部,和k分手後,他的父親將我調離了總部,幾乎到了這個城市的邊緣。
也許是他有點害怕我將他兒子的事情公佈於眾吧,當然往好的方面想他至少沒有迫我辭職,是我自己死賴在那家公司,我總是堵著氣,因為人總有老去的一天,權勢再大也會有失勢之時,更何況他那把年紀,離退休不遠了。
我還青春年華,好不容易畢業找到份讓家人寬慰,薪水頗豐的工作為什麼為了憋一口氣白白拱手讓人?
k和我接觸是矛盾的,因為他有同居三年的女友,但是他隱過不說,直到東窗事發我才知道他本來預定當年年底結婚。
我問他為什麼,他說也許你太新鮮,身上有一切我所沒有的美好的東西。譬如青春、快樂。
恨他,也愛他,愛情讓人沖昏頭腦。
K的女友大度表示放棄,祝福我倆一起,旋而自殺
我想三年的感情不易,雖然自殺也許只是唬人而已。但是最終K還是選擇她,我也同樣選擇放棄。
為什麼我最終沒有努力?只有我自己知道原因。
道理很簡單,K給了我看她的照片——平淡無奇,年過而立。
我當時22歲,我對K說我還有機會,可是對她來說,抓機會就像抓天邊的彩雲。
一個女人,30歲,不漂亮,工作也岌岌可危,有的只是3年和一個男人的感情。
所以我選擇放棄,如果她艷光四射、貴氣逼人,我或許會有點牛犢的底氣,衝上去和她拼上一拼。
可是現在,我沒有下手的力氣。
有感情的分手容易哭哭鬧鬧,反反覆復,夾雜不清。
我說初戀遇上你,就像小學生做高數題。
初戀失敗的我,覺得男人都不是東西,你約在乎他們,反而傷得越深,約走開,他們反而對你趨之若騖
就像我對付那些纏著你賣花的小孩子,一開始總是躲,她們便使勁纏你。
後來我放手一博,她們纏我,我反而向她們伸出援手:我說來來,讓阿姨看看你。
所有的孩子都飛也似地逃走。
男人就像這些賣花的小孩子。
這時候我同學問我有沒有興趣做兼職,當時高級口譯證書剛剛考出一半,她居然推薦我去做同聲傳譯。
主要是APEC期間,好的同傳都去做了會議翻譯,留下的都是青黃不接的
口才好未必膽子大,有時候錢來的就是這麼容易。
但是我只做了一次就落荒而逃。
解釋一下吧,同傳就是兩國人在一起吃飯,一國人講話,你迅速翻成另一國文字告訴對方,對方講話,你再翻成本國文字,一般沒有時間吃飯,腦子高速運轉,但是薪水按小時計算。
那次翻譯的東西非常妖怪,是關於儒學,我對同學說,出錯不能怪我,我已經做足功課,誰叫他們的東西那麼晦澀難懂,儒學?我懷疑我用母語是否能講到你聽懂,何況翻成英文?
外方的問題我尚且糊裡糊塗矇混過關,可是中方的解釋無異天書,往往中方的講了半天,我只用1、2句言語輕易打發,搞得兩方都非常困惑,中方的一位代表幾次三番在我做了簡短翻譯後用超級狐疑地眼光看我,有1、2次甚至問:翻完了?
我心裡如同鹿撞,表面還要淡定自然地回答:完了。
每當我這樣回答時,總會見到中方代表中有一名男子偷偷地淺笑一下,我想他一定是懂英語的冷。
那次不負責任的翻譯沒多久,同學就把V介紹給了我——這個在人群中偷笑我的男冷。
V通過同學找到我
這樣他從一開始就落於下風,至少我知道他喜歡我
可惜失戀後的我就像童話中困在寶瓶里的妖魔
V就像那好心的漁夫
他結識我時,正好是妖魔被困的3000年以後
V雖對我很好,但看得出他自我感覺更好,他很喜歡帶我和他的朋友們見面,現在想來,他是很喜歡我,想把我作為戀人介紹給他的朋友們。
可是我呢,我從來就沒喜歡過他,和他出去,與其說是談戀愛,不如說是消磨時間,但是我不拒絕,因為我很想借他忘記過去的老k。
老k依然會約我出去,次數不多,半年一次,這個習慣一直保持到我找到真愛,我明白,他想看看我過得好不好,他曾對我說,分手時他覺得對不起我,所以一直希望我能找到比他更合適我的人,然而另一方面,他又不希望我找到另一半,因為他對我的愛是自私的。
我漸漸理解他的心情,患得患失
開始,我還抱著好給他看的想法,每次見面刻意打扮自己
後來,我漸漸覺得,讓他覺得我好不好看已經不在重要,他在我的心目中地位日益渺小,直至消失不見。
但是,依然會赴約,講些交往的故事給他聽,他微笑,但我知道他難受,我就這樣殘忍地折磨著他,有報復的快感
終於有一天,他不在微笑,他說:陳陳,乘青春沒有走之前,找個男人,對你好的男人。
我攤開雙手,你覺得我的樣子像很愁嫁么,難道我的魅力隨著年齡消逝了么
他說不,你的魅力有增無減,更甚當年,光看圍繞你身邊的小蜜蜂便知道,他們不是你的對手,只是,不再是當年的你,沒有絲毫的影子
我嫵媚一笑,眼波流轉:一切拜你所賜。
K嘆氣。
旁邊座位一個少婦抱著的寶寶沖我依呀學語。
我逗他,旋而幽幽吐一口氣:如果當年能在一起,我們也許……
只是,那裡還有什麼當年。
最後一次,他約我在濱江一點紅西餐廳,風景好美。吃下一片肥肥的鵝肝,感嘆一聲好久沒吃的美味。
難道你的bf不曾帶你來過這裡?
我搖頭,我們大都只吃單位食堂,鮮有奢侈機會來這裡。
怎麼他很摳門么,還是不夠愛你。
不不,是我自己願意。
消滅了鵝肝和麵包,我正兒八經回答他的問題:因為,他是要成為我的老公的人,他的錢就是我的錢, 至於這裡,想吃自有傻男人帶我來這裡。
他幾乎沒有從椅子上摔將下去,一句話:你,實在可以。
我說,馬上要結婚了,這是最後一次,謝謝你讓我留下美好回憶,沒用一頓簡餐打發自己
他說難道婚後不能再見面了么?
我說女孩子結婚前哪怕談過100個,終究不會遭人口舌,如果和一個已婚男人出去,人們只把不屑目光投向那臭男人而已。結了婚就不同,如果和一個已婚男人出去,私下落下什麼話柄,就等著唾沫星子淹死你。
那天我沒有打扮得很刻意,然而他還是讓我將褲子提起來一點,我知道他想看看我的鞋。
看錶情他很滿意,是啊,當初被他押著逛太平洋打扮自己,為了買一雙他推薦的400元鞋子而猶豫不決的女孩早已不在了。現在我的一頭一腳,永遠引領時尚潮流。
我說,現在不再是你教我打扮的問題,以後你出門有必要檢審自己,紫色領帶只會使你黑色的皮膚更加……呵呵。
他說,難道你忘了,你第一次送我的就是一條紫色領帶
我說哦,記得,我還記得你說女人不能給男人買三樣東西,手錶、領帶、皮帶,因為代表套牢的意思。
不過我也記得你送我一雙鞋,是不是代表讓我越走越遠越好?呵呵,果然果然。
他送我到家裡,眼神一度非常遲疑。
他突然拉我的手,臉孔湊得很近,我的臉上,看不出一絲一毫的反映,他的眼裡,卻掠過一絲熟悉的憂鬱,曾經讓我多麼心痛的憂鬱,恍若過去的一切剛剛發生在昨天夜裡
對不起,他說。
對不起?呵呵,他現在知道說對不起?
我突然想要惡作劇,我說:為什麼你要這樣看我?我早已不再愛你,為什麼我的心裡依然泛起朵朵漣漪?
K的眼神——欣喜、猶疑、悲傷夾雜在一起,我知道,他信了我的話,從此以後我可能在他心頭留上一個痛苦的印記。
而這一切,只是我的惡作劇而已,我下車,眼中,沒有一絲憐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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