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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色憲政可能嗎?

紅色憲政可能嗎? 字型大小:小中大 2013-06-28 09:16:25 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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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鍵字>>憲政保守主義革命法治甘陽文楊紅色保守主義

關於憲政的爭論,引出了一個問題,正如甘陽教授所總結的:要憲政,就是在法治和革命兩者之間選擇法治,不要革命;但是法治需要某種穩定性,總是和歷史、傳統這些古老的東西聯繫在一起。這就意味著,從根本上講,法治是保守主義的,而不是激進主義的,是秩序主義的,而不是運動主義的。

有些人想要求助自由主義,通過否定威權主義和國家主義來實現憲政,正好是把問題搞反了,至少是緣木求魚。

到《聯邦黨人文集》里找出關於政府基於人性之惡的假定,到阿克頓那裡找出關於權力和腐敗的論述,到西方歷史中找出從13世紀的英國大憲章直到20世紀的馬丁路德金所有貌似同類的自由主義敘事,自以為發現了真理之泉,渾然不覺其實一直在徒勞無功地爬樹,渾然不覺那些樹不僅不長活魚只長樹葉,而且很多都早已是枯樹、朽木。

憲政,作為一種制度,也是生長出來的,而不是設計出來的。決定它能否在一個國家中生長出來,並且生長得很好,只能是這個國家特定的歷史和傳統,沒有其他。拋開本國歷史和傳統去考察這個問題,無論什麼別的途徑,是通過「瞧瞧人家」式的胡亂照搬,還是通過「理性假設」類的學理思辨,都屬於緣木求魚,不會得出有意義的結論。

「釣魚島沒有GDP,可有可無」、「人民民主專政邏輯不通,反科學」、「憲政就是限政,就是限制權力」,這些言論之所以一語驚人,其實既不在大膽,也不在洞見,無非是比「緣木求魚」更甚的無知和荒誕。

回歸到中國自身的歷史和傳統中,專註於中國歷史自身的內在邏輯,很多重大問題,其實並沒有在喧嘩和爭論中看起來那麼複雜。

首先需要明確的一點:法治需要穩定性,需要對既往歷史和既定秩序的承認和尊重,在此基礎上,才可能確立共同認可的憲法原則,建立起適用於現在和未來一段時間的法律體系。如果今年否定去年,明年又推翻今年,無論流不流血,都是革命,不可能有任何法治的東西建立起來。

那麼,今日中國的既往歷史和既定秩序到底是什麼呢?

無法迴避的現實是:這就是一個通過紅色革命建國的紅色國家,一個紅色政黨主政的紅色政權,甚至還是一個以紅色傳統、紅色文化為主流的紅色社會。

不願意承認嗎?連貴族都只有「紅色貴族」,連憲法都寫著「人民民主」,連國名都是「中華人民共和國」,連痞子演員、雜耍小丑、貧嘴作家都成了資產階級,甚至還參政議政,怎麼還能有假?

我一直在強調,不正視這個基本現實,這個將中國與其他發達國家從根本上區別開來的最重要的一點,就是最大的脫離實際。那些直接移植而來、照搬而來的制度設計和改革方案,之所以全無意義,問題就在這裡。

當然,人們也明白自由派人士的企圖,他們希望通過直接引入西方制度,反過來倒逼中國改變顏色,讓中國變得不那麼紅,變得在他們眼裡更好看一點。

改革開放三十多年了,不知道他們明白了一些沒有。事實證明,引入市場經濟也好,與國際接軌也好,哪怕就是學習接受西方政治文明,所有這些,都不能讓中國改變掉紅色這個基本底色。

而且恰恰相反,事實證明,中國涉入世界體系越深,與世界結合得越緊密,中國這個紅色國家、人民國家的角色也就越明確,越不會更改!因為在世界體系內,中國的地位和角色,不僅由自身的近代歷史所決定的,更由世界的等級結構所決定的。你中國是個什麼國家,華人社會是個什麼社會,整個世界都有定論,豈會因少數學者們的一廂情願所改變?

持續的經濟的發展,雖然造就了大批的富人,但仍是「富裕的人民」,而不是貴族集團;雖然形成了兩極分化,但仍是「社會分層」,沒有產生出「私權社會」;雖然誕生了資本勢力,但仍然依附於政治,沒有超越權力。

弄明白這幾條很困難嗎?

三十多年時間不短了,但願中國的學界能夠在確定基本現實方面形成起碼的共識:中國政治的基本顏色是紅色,基本定位是左翼,基本屬性是人民。這都無法改變。

這就意味著,除非是革命,而且是大革命,任何漸進改革都不能脫離這個實際,包括憲政改革。

而憲政改革需要一個保守主義的、秩序主義的政治環境,具體到中國的現實,就是紅色保守主義,左翼保守主義,人民保守主義,「人民民主專政」這個政治現實之下的保守主義。聽起來很怪?歷史上沒有?西方更沒有?那沒辦法,只能是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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