標籤:

盛世大師:皆欺世盜名當道

盛世大師:皆欺世盜名當道

古今以來,真懂《莊子》者,兩個半人而已,一個是莊周,一個是劉文典,另外半個,還不知道是誰。

在抗戰時期,一日警報響起,眾人上山逃難,劉文典看到沈從文,大聲吼道:「陳寅恪跑是為了保留國粹,我跑是為了保留莊子,學生跑是為了保留希望,你他娘跑了有什麼用?」「陳寅恪該拿400塊,我該拿四十塊,朱自清該拿4塊,而沈從文,四毛錢都不能給。他若是副教授,那我算什麼」。

「沈從文是我的學生,他都是教授,那我不得是太上教授?」

胡適說:「寅恪治史學,當然是今日最淵博、最有識見、最能用材料的人。」梁啟超說:「我梁啟超雖然是著作等身,但是我的著作加到一起,也沒有陳先生三百字有價值。」傅斯年說:「陳先生的學問,近三百年來一人而已!」

易中天在《勸君免談陳寅恪》談到他:「學問大得嚇人,據說外語就懂十幾門,也有說二三十種的。名氣也大得嚇人,據說毛澤東訪蘇時,斯大林還專門問起。英國女王也曾來電問其健康。」

刺刺不休,沾沾自喜。忽庄忽諧,亦文亦史。述事言情,憫生悲死。繁瑣冗長,見笑君子。失明臏足,尚未聾啞。得成此書,乃天所假。卧榻沉思,然脂瞑寫。痛哭古人,留贈來者。——陳寅恪(《〈柳如是別傳〉稿竟說偈》,1964)

最近因為偶然間看到這兩句話,突然想起民國時候,那位大師中的大師,天才中的天才。關於陳寅恪先生的學問之博大,人品之高貴。豈是我們這些凡人所能理解的。我們只能仰望,仰望,在仰望,就如同是仰望星空。關於他的好被一些大家所描述的太多太多了。關於他的書籍也太多太多了,關於他的文章也是數不勝數。

而我做的其實只是借古諷今云云,對照當下的現實而已。其它的也不敢遑論放肆。

而今天,我想念陳寅恪。

我悲哀,因為如今像陳寅恪的大師還有幾人?能堅持陳的「自由之精神,獨立之思想」的恪守派還有幾人?我們寫作文,引用的勤快,換幾個分數,又有幾人真正思考過這10個字背後的分量與輕重!

我們很幸運,沒有生在兵荒馬的時代,沒有經歷文化浩劫。我們不幸,因為溫室里的苗苗都是軟骨頭,一旦風雨來臨就只能彎腰俯首。當今的學者混功利的成分多了,純粹少了。當今的學生老成而又幼稚,無知而又自傲。

當利益成了他們唯一的砝碼,人也談不上什麼志存高遠了。再狗屁的志向,只以信仰錢,權利,地位,光鮮外表,眾人矚目為預想目標,能他媽高遠嗎?

陳寅恪雙目失明雙腿臏足仍然堅持學習,心愛的書籍毀於戰火,毀於運動之中。只能依靠記憶完成著作,戰亂年代在茅草屋裡面趴在箱子上工作。

晚年,學術研究成了支撐他生命的最後一根稻草。如果我們不了解他的著作到底對中國有多麼大的意義和貢獻,我們也不會理解他一輩子的恪守有多麼偉大。

說實話,我不是很了解,因為我們沒有臉去談論那位大師中的大師,極品中的極品。但我能感受到,這才是一個真正的學者!這才是一個真正的大師!

陳寅恪先生,不入國民黨,蔣介石派專機接他去台灣,他堅決未去。不入共產黨,不信仰馬克思主義。他只是單純的信仰他的學術。你再來看看現在的這批作協里的人,這批學者精英們。城牆有多厚,他們的臉皮就有多厚。

往事再回首,點點滴滴都是離人淚。大師遠去,再無大師。

我們學習也把眼睛學壞了,其實什麼都沒有學到,個個成了分數名次高考的奴隸。上大學,找工作,結婚,養孩子,養老,進墓地。如此簡單,如此寂寥。

活著其實很容易,怎麼都可以活著。但人應該有尊嚴的活著。這是很多人穿著光鮮,揮金如土,不過是狗仗人勢,是金錢狗,權利狗,慾望狗……連學者,科學家,也不得不屈服於這些事情之下。

陳寅恪更是人中之龍,其學問之廣博精深,已達到出神入化的地步。他在外遊學十八年,從沒有修滿學分,說當博士很容易,只是如果兩、三年年都框定在一個專題內,就沒有時間學別的了。所以他至死只有高中文憑。卻比清華園裡的教授都還要博學。用屁股想都知道如今,這種高中生當教授的事情怎麼也不會發生的,更別談什麼評職稱了,什麼研究經費了。

我有一個初中同學,他是研究生。他曾經對我講過,他們學校下來的研究經費,大多份額都被那些叫叫獸的給貪污了,而真正用於學術研究上面的錢卻少得可憐。

這也看出了,我們這個社會在他媽追求什麼東西。我們的信仰里也只有金錢了。

中國再能出一個曠世天才陳寅恪,全世界人民大概都會微笑。因為大師是國家最寶貴的寶貝。

有的人死了,就煙消雲散;有的人死了,卻愈久愈光。王國維、陳寅恪無疑都屬於後者。王國維自沉於頤和園,陳寅恪在為他的碑文寫下「先生之著述或有時而不章;先生之學說或有時可商;惟此獨立之精神,自由之思想,歷千萬紀與天壤同久,共三光而永光」的詞句時,可曾想過,這也正是自己一生的寫照?

知道陳寅恪的人,必然知曉他歷史學家、一代國學大師、大學人的身份;不知道陳寅恪的人,也應當聽聞過孟麗君、柳如是的名字或傳奇。《論再生緣>》、《柳如是別傳》,正是陳寅恪晚年的著作。也許,在吾等淺識小輩看來,以大學者之尊,為一亡國妓女立傳,未免有些不可思議。但倘若循歷史的輪轍前溯,當可理解司馬遷為刺客立傳時之勇之直。

以《論再生緣>》、《柳如是別傳》為代表的作品,既是陳寅恪心路歷程的映照,也是今人探尋其價值取向、人文精神的一扇門,推開這扇門,我們將進入一個豐富的心靈世界。從這些作品當中,我們也看到了陳寅恪最後二十年的一條生命軌跡。與之平行的另一條軌跡,則是他現實生活中沉重蹣跚卻依然前行的步履。

陳寅恪一生為學術而生為學術而死。從拒絕國民黨的專機到拒絕與共產黨的合作,包括在文革期間要求毛澤東作書面保證,都遵從了他不問政治的信念。他所強調和一生踐行的「獨立之意志,自由之精神」,已經成為中國知識分子的共識,「與天壤而同久,共三光而永光」。

雖然,這是昨天發生的故事,似乎還有些迴響餘音繞梁,看看他們的故事,卻遙遠的像個傳說。如果說,忘記歷史就是背叛,那麼,了解他們的生命歷程,理解他們的精神追求,就是我們不應該逃避的責任。因為,他們是我們這個偉大民族真正的精華。

很多年以後,當國內批判胡適的自由化時,中國政府曾經給在美國定居的胡適帶話,解釋說國內批判的是胡適的思想,不是他這個人。胡適當場就回應說:沒有胡適的思想,就沒有胡適這個人!――是的,沒有胡適的思想,就沒有胡適這個人,要我放棄我的思想,毋寧讓我放棄我的生命。這個世界上總有一些人,他們拋棄了他們所處的時代,也最終被時代所拋棄,僅僅為了堅守某種信念或者理想。在他們的身上,我們看到了一種超越時代的人格的光輝。這種人格的魅力是如此的炫目,以至於它可以超越任何時代超越任何國家種族,讓所有的人都能感受到它。它可以穿越歷史的重重迷霧,讓所有渴望自由的靈魂感到心靈的相通,感到親切而溫暖。

陳寅恪是愛國的,魯迅是愛國的,這一點不需要討論。

陳寅恪為何從不提同窗魯迅呢?魯迅與陳寅恪關係非同尋常。1902年,魯迅與陳寅恪的哥哥陳衡恪同時從南京礦路學堂畢業,在陸師學堂總辦俞明震(陳寅恪的大舅)的親自帶領下,去日本留學,陳寅恪也同船隨行。魯迅與陳寅恪的交往從此開始。到日本後,他們同學兩年。在弘文學院,魯迅與陳寅恪同住一舍,朝夕相處。魯迅一生罵人無數,卻沒有罵過俞明震,也沒有罵過陳寅恪。當年陳寅恪名篇《王觀堂先生挽辭》《與妹書》《與劉叔雅教授論國文考試題》,發表在吳宓主持的《學衡》雜誌上。魯迅把吳宓罵得狗血淋頭,對陳寅恪的「古董」文章保持著沉默。陳寅恪最初回國,任蔡鍔的秘書,和魯迅來往頻繁。魯迅那時候剛剛出版了《域外小說集》第一、第二集,還有《炭畫》一冊,書名是陳衡恪題寫。陳寅恪從蔡鍔將軍府辭職後再度出國,陳衡恪為弟弟送行,魯迅和幾個教育部的同仁也在座。陳寅恪再度出國後,與魯迅再沒有聯繫。但是魯迅日記中卻不時地提到他,而陳寅恪卻再沒有隻言片語談到魯迅。作為兩位大師級的人物,此種反常行為令人不解。一直到晚年,魯迅早已經去世了,陳寅恪才透露,因為魯迅的名氣越來越大,最後以「民族魂」的大旗覆棺蓋槨,繼而成為「先知先覺」和「全知全覺」的一代聖人,他怕言及此事被國人誤認為自己像魯迅所說的那樣成為「謬托知己」的「無聊之徒」。然後「是非蜂起,既以自炫,又以賣錢,連死屍也成了他們沽名獲利之具」。

所以,晚年的陳寅恪對於與魯迅先生曾經是同窗的經歷從不提及,這也是陳寅恪孤高與自尊的證明。

反襯現在啊,果然是不如過去!

對老先生的了解甚少,他的書籍的閱讀也甚少,不敢妄言評論,也只是參照一下現在的這群偽大師,偽學者吧?只是希望有更多的人可以多去了解我們這位陳寅恪先生。

獨立之精神,自由之思想。

1969年春節後,陳寅恪一家被掃地出門,遷至中大校園西南區五十號一所四面透風的平房居住。此時陳寅恪病體衰弱得已不能吃飯,只能進一點湯水之類的「流食」,偶有親友偷偷登門拜望,他躺在病榻上已說不出話,望者無不凄然。身處困厄絕望的陳寅恪自知將不久於人世,但面對幾次被登門的 「革命者」亂拳打倒,心臟病日趨嚴重幾乎癱瘓的唐篔,陳認為愛妻可能將先於自己命赴黃泉,悲涼無助中,夫妻相對而泣。奄奄一息的陳寅恪憐夫人之悲苦,嘆命運之不公,心懷無盡的怨憤與痛楚,留下了生命中最後一曲輓歌《挽曉瑩》:涕泣對牛衣,卌載都成腸斷史。廢殘難豹隱,九泉稍待眼枯人。

1969年5月5日下午,躺在床上氣脈已竭的陳寅恪,再次被迫向當權者作口頭交代。陳寅恪有「我現在譬如在死囚牢中」之語,終至淚盡泣血,口不能言方休。延至10月7日晨5時30分,心力衰竭的陳寅恪於凄風苦雨中溘然長逝。 一個月後的11月21日,唐篔撒手人寰,追隨陳寅恪而去。」 陳寅恪自稱「寂寞銷魂人」。他付出的代價並非一般人所能承受。彌留之際,他一言不發,只是眼角不斷地流淚。

前段時間看《大師》那部紀錄片,講陳寅恪先生,從上集的結尾開始,我便看哭了,到下集的結尾都是忍不住的落淚。或許是因為陳寅恪老先生的才情與他的生平境遇的對比,讓我不禁潸然淚下。從他的大量著述被焚毀,被洗劫,到他因到處奔波勞累,用功過度以致雙目失明,再到他失明後二十餘年仍堅持做學問,每一段描述,都讓我止不住的淚落。看到片尾,我那麼生怕老先生遇上文革,誰曾想,終是躲不過那場浩劫。

西涼城主:田適之(俗稱甜柿子),90後,行吟詩人,漂泊於烏魯木齊。塞北之地一介布衣,浪蕩世間,不求聞達於諸侯,只求逍遙人世間。夜久頻挑燈,霜寒剪刀冷。寫小說,寫詩歌,學繪畫,兼治印。

常按二維碼

(據說所有有趣的靈魂都已關注)

{想把所有美好都給你,轉發也是一種美好哦}

id:xiliangchengzhu

煮字為葯 熔文為丹

化雪為泥 相依為命

削骨為筆 滴血為墨

只有真實 只有詩意

希望常棲居

知交不零落

【作者微信:tianxiaolong-2014】


推薦閱讀:

上聯:鳥語花香,鳳舞江山歌盛世,如何對下聯?
道家為何一貫秉承「盛世修仙,亂世下山」的原則?真實原則很簡單
周恩來侄女周秉德催淚演講:這盛世如你所願
盛世荒年,出路何在?
(73)佛教為什麼每逢國家太平盛世時期特別盛行

TAG:大師 | 盛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