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史上的朱祁鈺,臨危受命卻凄涼收場
奇異出身:
朱祁鈺的生母,是個獲罪之人。宣德年間,明宣宗御駕親征,生擒漢王朱高煦父子,並將漢王府的女眷充入後宮為奴。侍女吳氏也在其中。回京途中,明宣宗邂逅了吳氏。然而罪人身份,不能封為嬪妃,就把她安排在緊靠宮牆的大宅院,時時臨幸。終於,吳氏產下一子,就是朱祁鈺。母憑子貴,吳氏被封為賢妃,卻繼續住在宮外。
據記載,正統年間大旱,京師兒童間傳播一首不知所起的祈雨民謠:雨帝雨帝,城隍土地。雨若再來,還我土地。不久後有景帝即位,奪門之變等事。雨帝者,與帝也,城隍是郕王,還我土地是指復辟。
午門血案:
正統十四年,明英宗御駕親征,留他為監國。結果爆發土木堡之變,明英宗被俘,瓦剌咄咄逼人。一時之間,朝野震驚,京城人人自危。面對危機局面,大明朝堂之上圍繞是「戰」還是「遷」開展了紛爭。
正統十四年八月十八日,孫太后壓陣,監國朱祁鈺主持召開御前會議,商討對策。首先是翰林院侍講徐珵根據天象的變化首先提出遷都南京,以避刀兵。于謙否定了這項提議,他認為皇陵、宗廟、社稷都在北京,豈可輕易遷移。而且要以北宋為教訓,指責南遷是亡國之論。
正統年間,明英宗崇信宦官王振,大臣凡是有不利於王振者,非死即貶。如今皇帝被俘,王振被殺,眾大臣跪在午門外,要求監國朱祁鈺懲處王振餘黨。這時王振的死黨錦衣衛指揮馬順出來阻擋,戶科給事中王竑在朝廷上猛擊馬順,於是眾臣紛紛跟隨,馬順當即斃命。眾人又向郕王朱祁鈺索要王振黨羽毛貴、王長兩人,隨即兩人被群臣群毆致死。一些大臣將三具屍體掛到東安門上,軍人士兵看到後爭相擊打不止。之後,逮捕王振侄錦衣衛指揮王山,反接跪於朝廷上,大臣紛紛唾罵他。至此一時血濺朝堂,而士卒亦聲洶欲誅,朝廷禮儀頓時不復存在。
郕王朱祁鈺看後也大懼,欲起身離去。這時,兵部侍郎于謙擠到郕王身前,扶臂勸導道:「馬順等人罪當死,不殺不足以泄眾人憤怒。況且群臣心為社稷,沒有其他想法,請不要追罪於各位大臣。」眾人聽後方止。
郕王朱祁鈺隨後聽從其主張,降令旨獎諭百官歸蒞事,馬順罪應死,不再追論。眾人拜謝後離出
北京保衛戰:
于謙臨危受命,任兵部尚書。朱祁鈺九月六日即皇帝位,是為明代宗,遙尊明英宗為太上皇,以明年為景泰元年。也先挾明英宗要挾明廷之計不逞,遂於十月率大軍進犯北京。于謙進行了戰前布置,改革了軍制,把傳統的「三大營」改為10個團營,使其更加適應防禦作戰的需要。,于謙重組京軍。他急調兩京、河南的備操軍,沿海的備倭軍,江北及北京諸府運糧的官軍,以及浙江兵來到北京,使京城兵力由數萬人迅速增加到22萬多人,形成了兵力數量上對於瓦剌軍隊的優勢。並派監察御史白圭等15名重要官員,前往京畿、山東、山西、河南等地招募兵員,進行應急訓練,以備補充經過一個多月的整軍備戰,明軍兵精糧足,士氣大振,嚴陣以待。
十月十一日瓦剌軍抵北京城下,列陣西直門外,把明英宗放置在德勝門外空房內。于謙派兵迎擊瓦剌軍於彰義門,打敗也先部隊先鋒,奪回被俘者一千多人。同時于謙又派人率兵夜襲,以疲憊敵軍。
十月十二日,也先將主力列陣西直門外後,挾持英宗皇帝到德勝門外的土城,要求朝廷派于謙、石亨等高級將領親自出迎,並索求金帛數以萬萬計,企圖以此將明軍主將擒獲,迫使明朝獻城。于謙識破了敵人的陰謀,一方面派出官員朝見英宗,一方面提出「社稷為重,君為輕」的主張,統一官兵思想,嚴陣以待,粉碎了也先的誘騙陰謀。在兵力部署上,于謙審時度勢,靈活用兵;在戰役主要方向上,隱蔽主力,待機殲敵;在次要方向上,避敵主力,採取小股襲擾,處處出擊的策略,迷惑敵軍,給瓦剌軍造成錯覺。當夜,兩路明軍主動出擊,斬殺瓦剌軍數百,乘勝而歸,使軍威大振。
十月十三日,瓦剌軍乘風雨大作,集中全力進攻德勝門。于謙命大將石亨在城外民房內埋伏好軍隊,然後派遣少數騎兵佯裝戰敗以引誘敵人。也先果然中計,親率精騎萬人窮追不捨。等也先軍進入埋伏圈後,于謙一聲令下,明軍開始反擊。只見神機營火器齊發,火箭弓弩多如飛蝗般地射向敵軍,明軍前後夾擊,也先部隊大敗而歸。也先的弟弟孛羅、平章卯那孩等將中炮身死,瓦剌軍受到很大打擊。也先發覺明軍主力在德勝門,便集中力量轉攻西直門。都督孫鏜率軍迎戰,打敗也先的先頭部隊。由於也先不斷增兵圍攻孫鏜,孫鏜力戰不支,退至城下,此時,把守城頭的給事中程信,嚴令不準開城。同時,命城上守軍發神炮,火箭轟擊瓦剌軍,明軍又從彰義門、德勝門抽兵增援,終於打退了瓦剌軍的進攻。
十月十四日,瓦剌軍又改為進攻彰義門。于謙命守軍將城外的街巷堵塞,在重要的地帶埋伏好神銃手、短槍手,又派兵在彰義門外迎戰。明軍前隊用火器轟擊敵軍,後隊由弓弩壓陣跟入,擊退了瓦剌軍的進攻。而此時,景帝所派監軍太監,率數百騎兵衝擊敵陣去搶功,使明軍陣勢陷入混亂。瓦剌軍乘勢反擊,追到德勝門外。在萬分危急關頭,當地居民紛紛登上房頂,以磚石迎戰瓦剌軍。于謙派出的援軍也及時趕到,打退了瓦剌軍的反撲。
廢后與易儲風波:
使臣楊善這一去,居然就把太上皇接回來。朱祁鈺隨即把哥哥軟禁在南宮。一鎖就是七年。在中國歷史上,漢族的皇帝被俘後不附帶任何屈辱的條件就被放回來,這還是第一次。明英宗抵達北京後,由安定門入城。之後,改乘法駕,入東安門,朱祁鈺自東安門出迎,行拜見之禮,明英宗答拜,互拉雙手,淚涕沾襟,相互推辭遜讓了許久。
朱祁鈺坐穩大位後,意欲易儲,而當初張太后命朱祁鈺監國,差不多同時也立明英宗之子朱見深為太子。張太后的用意很明白:大明江山依然是明英宗的,朱祁鈺只不過是代理執政而已。明英宗還京後,朱祁鈺保國有功,未把皇位交還給明英宗還說得過去,但他反把明英宗之子的太子位也廢了,朝臣上下認為朱祁鈺私心過重,有失民心。貴州道監察御史鍾同曾言:「太子薨逝,足知天命有在。」同時兼陳一切弊政。朱祁鈺聞訊大怒,鍾同被下獄杖死。
由於太子是皇太后立的,朱祁鈺不得不慎重。他先試探頗有資歷的太監金英,說「七月初二日,東宮生日也」。金英立刻回答,「東宮生日是十一月初二日。」前者是朱見濟的生日,後者是太子朱見深的生日。
初步試探沒有達到理想的效果。因此朱祁鈺很是隱忍了一段時間。然而,他仍舊不停地試探,甚至賄賂朝臣,不惜武力威懾。終於換來宦官和朝臣的默認。他們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可是他的汪皇后堅決不能同意丈夫的做法。她悍然爭辯,卻被廢了皇后,打入冷宮
汪皇后後來被廢的根本原因是因為她沒有生兒子,杭妃(談允賢原型之一)生了兒子朱見濟,代宗想立朱見濟為太子,所以廢汪皇后而改立杭妃為皇后。其實就是一個母以子貴的故事。歷史上杭妃還有兩個女兒,會景帝晏駕,廷臣議王妃之殉,時杭氏先景帝崩。將及後,李賢曰:「景泰妃雖嘗為後,然旋見幽抑,生亦何有恩而死殉之。且遺二女幼,可憫也。」上惻然曰:「卿言是。」而憲宗時為太子,雅知後不欲廢,已感後意。因言上,令他妃殉,遷後外王府,而留養二女於宮中。」
金刀疑案:
英宗被囚禁在南宮作太上皇的時候 曾經把隨身戴著的金刀送給近侍阮浪,後來阮浪又轉贈給門下宦官王瑤,王遙的一個朋友錦衣衛指揮盧忠看到這把金刀後,就出頭告發說太上皇與阮浪、王瑤勾結,圖謀復辟,金刀便是證據。
景帝聽說後非常重視,立即下令逮捕阮浪、王瑤,酷刑逼供,希望能就此牽連出太上皇。但阮浪和王瑤都甚有骨氣,始終只說金刀只是太上皇的生日禮物。景帝卻不肯善罷甘休,窮治不已,大概在他內心深處,一直想找機會置兄長英宗於死地,現在機會自動送上來門來,自然不會輕易放過。
因為反覆審訊,這場大獄的始作俑者盧忠也得不斷上堂作證。盧忠不過是想借誣告升官發財,卻沒有想到惹了這麼一場大禍,見事情鬧大了,他反而害怕起來,希望能夠脫身。經人指點,盧忠找到了算命先生仝寅。
仝寅當時就住在日後奪門之變的首腦石亨的府邸中。盧忠將之前誣告的實情相告,求化解之法。仝寅不恥盧忠的為人,怒道:「是兆大凶,死不足贖。」然後將盧忠趕了出去。
盧忠害怕之極,便開始裝瘋賣傻,竟因此得以逃脫。原告既然是個瘋子,話自然不能相信,按理來說,阮浪和王瑤之獄應該得解,景帝卻還是不放心,將王瑤凌遲處死,阮浪年紀已大,不久後死在獄中。後來英宗復辟後,追封阮浪和王瑤二人,盧忠再裝瘋也無法自救,被凌遲處死,仝寅的話果然應驗。
盧忠事件後,景帝大為警惕,不僅加強了南內的防守,還派人將南內成片的樹木全部砍掉,防止有人攀越樹木越過高牆與英宗聯繫。 不過此案確實有很多疑點,歷來說法不一 比如有一說是此金刀為英宗向也先求救借兵的信物,也有說是純粹的冤假錯案。
凄涼而死:
奪門之變後,明英宗重新上台後,下詔指斥朱祁鈺「不孝、不悌、不仁、不義,穢德彰聞,神人共憤」。明英宗廢其帝號,賜謚號為「戾」,稱「郕戾王」。這是一個惡謚,表示景帝終身為惡,死不悔改。楊宣《復辟錄》記載:上(朱祁鎮)復寶位二三日間,諸文臣首功之人,列侍文華殿。上喜見眉宇,呼諸臣曰:「弟弟好矣,吃粥矣,事固無預弟弟,小人壞之耳。對朱祁鈺之死,明代人多有忌諱。李賢《天順日錄》、楊瑄《復辟錄》、尹守衡《明史竊》僅記代宗「薨」,而不言何以「薨」。參看《英宗實錄》,人們只能得出有疾而終的結論。
陳建《皇明從信錄》、《皇明資治通紀》及薛應旗《憲章錄》亦不記朱祁鈺死因,但記載了唐妃等殉葬事。朱祁鈺死後,追謚為「戾王」,其生前所營造之昌平壽宮,令拆毀,轉葬於金山認為朱祁鈺是自然病死。
而查繼佐《罪惟錄》 卷八記載:「是月十有九日,郕王病己愈。太監蔣安希旨,以帛扼殺王,報郕王薨。認為是明英宗害死。只有陸釴《病逸漫記》對朱祁鈺的死因作如是記:「景泰帝之崩,為宦官蔣安以帛勒死。
明憲宗成化十一年十二月下詔恢復朱祁鈺帝號,定謚號為「恭仁康定景皇帝」,並下令按帝陵的規格修飾陵寢。在一定程度上承認了景帝的功績。但直到南明弘光時期,朱祁鈺才加上廟號代宗,並增加謚號到17字——符天建道恭仁康定隆文布武顯德崇孝景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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