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海外]我在美國當經理

來源:《商界》雜誌 編者按:石青松先生,美籍華人,美國商業管理博士,現住俄克拉荷馬州。   石先生曾在國內的旅遊和進出口企業從事管理工作,1980年代留學美國;1990~1997年在沃爾瑪工作,先後擔任商場總經理,總公司國際採購部業務主管;1995年回中國深圳,主管第一家沃爾瑪和山姆會員店的開業工作;與此同時,擔任中國內貿部顧問,並應邀巡迴國內為中國企業家舉行各種形式的領導才能培訓班;1997年回美,應邀在美國第二大連鎖企業目標公司擔任商場總經理。目前,石先生就職於「世界上管理最好的公司」——魯斯公司,任商場總經理。   和其他海外學者不同的是,石先生17年來一直在美國最成功的企業從事第一線的管理。透過他的作品,我們不僅可以感受到一個中國經理人在美國社會的成長全記錄,還有幸得以透視世界上最優質企業的內部運營,學習世界上最先進的管理實務,其方法具有強烈的實踐性和適用性。   《我在美國當經理》系列管理書籍,將從不同的角度描述石先生在美國公司修身成長、管理進步的親歷體驗。從本期開始,本刊經授權獨家連載該書的精華篇章。全書將於明年五月經商界傳媒編輯出版,敬請關注。   在美國生活了十七年的我,不再意識到我的鄰居朋友是行為怪異的美國人而我是外國人,不再認為我的員工和我有著文化背景的不同和交流上的差異,不再感覺到我的祖國是在遙遠的他鄉而我只是這裡的過客……   我是怎樣做到的?或者說,美國人是怎樣做到的?   親歷「種族歧視」   □文/石青松   當華人聚集在一起的時候,談論的話題常常離不開種族歧視。大家爭論的焦點是:中國人究竟受到多大的歧視,與黑人和墨西哥人相比,誰受到的歧視更多,更嚴重。   每到這樣的場合,我就是最不受朋友們喜歡的人。因為我總是頑固地認為,在美國沒有他們所描述的那種令人寸步難行的種族歧視。   在我看來,歧視無處不在,人一生下來就面臨著他人與自己的差異。而大多數時候我們所謂的歧視,就是對這種差異以及由此導致衝突之後的一種極端認識。我滔滔不絕地說:如果我們身在美國,不能流利地掌握英語,不能和美國人進行坦誠地交流,我們就難免受到歧視;如果我們帶著根深蒂固的不良生活習慣,做一些讓美國人感到不可思議的事情,我們就很可能受到歧視;如果我們沒有勇氣和美國人公平競爭,整天背著沉重的「種族歧視」的十字架並以此為借口,我們就必然受到種族歧視。事實上,給我們頭頂戴上「種族歧視」緊箍咒的往往不是美國人,而恰恰是我們自己。   我的觀點令大家難以忍受,但那是我真實的生活體驗。   我受到的第一次「歧視」   我博士畢業後的第一份正式工作是在新澤西州的一家沃爾瑪商場,職位是商場副總經理培訓生。按慣例,三個月後我將成為一個商場的副總經理——這個職位將把一個窮學生推到美國社會的小康階層,收入相當於美國人平均收入的兩倍。我當時的激動心情是可想而知的。   一個星期過去後,商場總經理把我叫到辦公室。他關起門來,突然顯得吞吞吐吐起來。他用十分難以啟齒的表情對我說,整個商場的員工很高興公司來了一位中國人,他們歡迎我的到來,也很尊敬我。但是,我必須注意生活上的一些行為,因為員工對我有意見。他舉出以下例子:我每天都從家裡帶飯到公司里去吃,在休息室的微波爐一加熱後,中國菜獨特的大蒜和生薑的味道充滿了整個休息室,讓有些員工不得不離開;我吃完飯後,用水嗽口,並把水吐到休息室的池子里,讓所有員工覺得噁心,他們再不用這水池了;我吃麵條時,吃一口後把麵條咬斷,讓它從口中再掉到碗里去,讓員工難以接受;而且,我將整個碗端起來放在嘴邊,旁若無人地「嚯嚯」地大聲吃起來,顯得粗魯……他說著說著,我再也聽不下去了,紅著臉惱羞成怒。我第一次強烈地感覺到「美國人對我的歧視」,我想,一個中國人要想當上美國人的經理,是多麼的艱難。   那個星期天我去了教堂。面對美國牧師,我毫無保留地將公司員工對我的意見全講了出來。   牧師跪在我的面前,緊握我的雙手,示意我們閉上眼睛做祈禱。他祈禱上帝去啟發公司員工的心,讓他們能夠接受生活習慣不同的我;同時,他祈禱上帝開闊我的胸懷,去公正地評價員工對我的批評。然後,他和我談了很久,真誠地告訴我,員工的意見是對的,我不應該把它看成是種族歧視,而只是文化背景的不同,生活習慣和方式的不同所帶來的差異。我既然生活在美國,就應該入鄉隨俗。他說,美國人不在公共場所嗽口,那是只在自己家中洗盥間的隱私;美國人吃麵條時,將麵條挽在叉子上,然後全部放在口裡,不讓斷面從口中掉下;美國人吃西瓜時,先把籽掏出來再吃,從來不從口中吐籽出來……   那天晚上,我久久不能入睡。我想了很多,就像牧師說的那樣,如果公司歧視我,就不會從眾多的競爭者中挑選了我這個帶著口音的中國人。我記得當時那位黑人地區經理帕爾告訴我被聘用時的激動表情。他告訴我:我是他迄今為止招聘的唯一中國人,也是他所知道的整個沃爾瑪公司唯一的中國經理。他還說,他就是希望能看到更多的、帶有不同文化背景、來自不同國度的人參加沃爾瑪這個大家庭。   從此,我開始細緻地觀察美國人的言談舉止,開始徹底地將自己「西方化」。   還有一件事讓我記憶猶新。那是在沃爾瑪工作了一年後,我被提升為商場總經理。那位黑人地區經理帕爾依然是我的上司。他在電話會議上說,因為天氣變熱,要求我們把湯類食品陳列在商場入口處,讓更多的顧客購買。在英語里,「湯」(soup)和「肥皂」(soap)的發音特別相似,我以為因為天氣熱,洗澡的多了,所以要把肥皂放到入口處。於是,我要主管肥皂區的經理將商場出售的上百種不同品牌的、固體的和液體的、洗頭的和洗身的,全陳列到商場入口處。   在下一次的電話會議上,帕爾念出各個商場湯類食品成倍增長的銷售業績,而惟獨我們商場的湯類食品銷售依然如舊。不過奇怪的是,他發現我們商場的肥皂類商品增長了四倍,於是好奇地問我是什麼原因。我又一次地體會到了「身為老外」的感受,只得乖乖地承認,我誤聽了一個單詞。但帕爾在電話里捧腹大笑,立即決定下一個星期,所有商場把肥皂類商品搬到商場前面去,但我們商場當然是把湯類商品換到前面去。   後來帕爾對我說,如果他自己去中國生活,肯定會鬧出同樣的笑話。他的表情善意而親切,絲毫看不出歧視的影子。   加入美國國籍   十二年前的一天,我成了美國公民,是在一家阿肯色州的法院里。當時,法院為我們這一批人組織了各種慶祝活動:有二戰時的殘疾軍人給我們講述他們出生入死的戰鬥生涯;有海陸空儀仗隊表演升旗儀式;當一位歌唱家演唱美國國歌的時候,牆上有熒光屏放著美國人前仆後繼,為自由而獻身的歷史畫面。最後,我們舉起了右手,對著美國國旗宣誓。   儀式完畢,人們開始離去,可我一動不動地站在那裡,激情澎湃、熱淚盈眶。   說實話,我當時並不是因為成為美國公民而激動。而是連我自己都無法用語言表達的一種複雜的情感。在儀式進行的整個上午,我的思緒像一匹賓士的野馬,跑到了很遠很遠……   我想起了去世前的母親,拉著我的手,是那麼地放心不下:她唯一的希望就是我考上大學,去當城裡人。   我也想起了父親肺結核發病的那年,我上大學一年級。如果我當時有50美元,就完全可以挽救父親的生命。可我太無能為力了,眼睜睜地看到貧窮從我年輕的生命中,奪走了又一個世界上我最愛的人。   我也想起了我大學的白頭校長,在開學典禮上說的話:「你們知道嗎,四個農民的血汗才能養活一個大學生,你們要時刻記住你的祖國對你們的培養。」   ……   如果我的父母還活著,如果他們能出現在今天的現場,他們會是高興還是悲傷?如果我的白頭校長知道了今天的一切,他是會憤怒地向我討還四個農民的血汗錢呢,還是會為我感到自豪?   第二天回到沃爾瑪總部的辦公室里,我聽到一位同事在廣播里廣播了我成為美國公民的消息。我一下子成名了,總部的CEO、國際部的總裁等人都到我辦公室道賀,近四千名沃爾瑪總部的員工,似乎全都認識了我,不停地向我祝賀……我又一次深深地感覺到美國人對我的真誠接納。   很快,公司為我辦了美國護照,我像其他美國同事一樣,開始能夠暢通無阻地到世界各地採購商品。記得1995年我回深圳出差,和我一起的七位美國員工在經過羅湖海關的時候,儘管他們的行李比我要多,但都沒有經過檢查就被放行了,而我被扣了下來。我的員工們在外面發現我丟失了,急忙趕回來找我。海關人員問我:你是他們的導遊?我說:不,他們是我的員工。並亮出了我的美國護照。那位小姐頓時變得和藹可親,連忙給我賠禮道歉,並幫我關上還沒來得及檢查的行李。   上車後,美國員工問為什麼就我一人被檢查?在他們眼中,我是中國人,回到了自己的國家,更容易與中國人溝通。我不想貶低我的同胞,所以我告訴他們,是抽查,今天正好碰到了我。   孩子將我與美國的社會拉近   我的孩子們生在美國,吃牛肉和麵包長大,講著不帶中國口音的純正英語,他們甚至連自己的中文名字都不認識,更理直氣壯地認為,美國就是自己的祖國。而中國,只是一個遙遠的、有很多親戚的國家。   今年六月,我把全家帶回中國。儘管我的四個姐姐和一個哥哥都已搬到縣城裡,不再住在我們長大的村莊,我依然把孩子們帶回我長大的地方。保存好每一間泥土瓦房是我對我哥哥的一貫請求,因為我要讓它成為我們家庭的博物館,讓我的孩子們和他們的孩子們,在這裡接受我們的家史教育。我從內心深深地體會到,這項使命會一代比一代艱難,因為我和太太已經做好了迎接未來的洋媳婦和洋女婿的思想準備。   從家鄉回縣城的車子里,我對孩子們用中文說:「等爸爸去世後,你們要把爸爸火化,然後把骨灰帶到這裡和爺爺奶奶安葬在一起。死後,我想好好陪陪他們。」大女兒石明立即用英語對我說:「爸爸,那怎麼行,在你去世的紀念日和生日時,我們怎樣去看望你的墓地,怎樣去給你獻花呢?」二兒子石周接上來說:「那我們死後也想和我們的爸爸媽媽躺在一塊,我們的孩子不可能把我們送到這裡來呀?」   我被孩子們的問題給難倒了。是啊,我們這輩人的大腦里刻下了太多太多過去的記憶,我們和這裡的人,活著的,離去的,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繫。而我們的孩子們,他們怎麼能理解爸爸的人生呢?在他們的心中,美國就是生他們養他們的國家,就像中國對我們這代人一樣。如果對他們太苛求,是否太自私了?我在力求他們理解我的同時,是否也應該去竭力理解他們?於是,我對我的孩子們說:「那就把我的骨灰分成兩半,一半埋在美國,一半陪伴著我的父母。」   一次不經意路過女兒石明的學校,想進去看看,不料被值勤人員攔住,她說:現在正是宣誓時間,不能入校。等我見到石明時,問她今天為什麼宣誓,她說不只是今天,而是每天都要宣誓。我問她宣什麼誓,為什麼要宣誓。她就一本正經地給我默讀出宣誓詞,並說:「宣誓是為了熱愛我們的祖國,熱愛我們的自由和民主。」我看見她那真誠的樣子,真有點哭笑不得。   這樣的事情經歷多了,我越來越強烈地意識到:我的「香蕉型」的孩子們(皮膚是黃色的中國人,但皮下是白色的美國人),把我們這一代人與美國拉得更近了。   來自黑人上司的激勵   15年前,只管10家沃爾瑪商場的地區經理帕爾,今天已經是沃爾瑪公司副總裁,管理美國東北部所有的沃爾瑪商場。他當年是我的好上司,他現在是我的好朋友。他有一句名言:用你的行動,證明藐視你的人錯了。他說:作為黑人,必須付出雙倍的努力,才能得到和白人同樣的報酬。他曾給我講述了這樣一個故事:   上世紀50年代的時候,5歲的他和爸爸一起在一條高速公路旁的廁所邊停下,他從車上跳下來,迅速跑進一間男廁所。可一個白人一掌將他推到廁所外面,大聲吼道:你這個小黑鬼,怎麼跑到白人的廁所來了!他爸爸趕到了,把他帶上了旁邊一個很髒的黑人廁所。他離開那個黑人廁所前,告訴爸爸,自己要把廁所徹底清洗一遍,讓它比白人的廁所更乾淨。他的爸爸很贊同兒子的觀點,幫著他在廁所打掃了一個多小時。   我們曾在一起探討當今美國的種族歧視問題。他說:美國社會對黑人的歧視肯定存在。作為一個黑人,要自信、自勉、自強,要用自己的言行,向白人和美國社會證明,我們和白人一樣對社會有價值。   有一次,他來看我的商場,到了午飯時,我們決定乘他的車到一家餐廳。來到車前,卻發現輪胎已被割破,並用鑰匙在他的車上畫了「KKK」(代表一個痛恨黑人的白人極端組織)。我非常氣憤:「這太不像話了,我要去報警!」帕爾十分冷靜地說:「沒有必要了。重要的,不是追究別人對你做了什麼,而是集中精力做自己最重要的工作。」一貫勇敢果斷、敢做敢為的帕爾,竟說出這樣讓我吃驚的話來。   如果說美國人對我有歧視的話,和帕爾所經歷的相比,可以忽略不計了。在以後的工作和生活中,帕爾時刻激勵著我,他的話時刻迴響在我的耳邊,作為一個中國人,對待種族歧視的態度應該也是:自信、自勉和自強!   我們的美國「父母」   認識羅姆茲夫婦是在1995年的感恩節,一個好朋友的家宴上,我們坐同一張桌子。   當時,我在中國主管沃爾瑪第一家店的開業工作,只在感恩節時才回美國與好朋友相聚。羅姆茲夫婦從事房地產和首飾品經營,對我在中國的工作很感興趣,我們談得很投機。那晚下著瓢潑大雨,離開朋友家前,我給賓館打電話詢問前往的路線。當他們得知路途很遠時,就誠懇地邀請我在他們家暫住一夜,我答應了。   第二天中午,我提出給他們做一頓正宗的中國餐,他們欣然同意。然後他們告訴我,我的菜是他們吃過的最美味的中國餐。我很高興,表示以後回美國,再來給他們做中國餐。   以後的日子裡,我每次回美國時,都要和太太一起去看他們,給他們帶去中國的刺繡和工藝品,並每次都做中國餐。後來我知道,他們沒有孩子。丈夫卡克一直忙著自己的生意,妻子謝蕊28歲時就得了嚴重的糖尿病。慢慢地,他們開始像待自己的孩子一樣對待我們。   完成了沃爾瑪和山姆會員店的開業和培訓工作後,我決定回美國了。那天,飛機由於天氣原因,一直晚點到第二天早晨三點鐘。可一到機場的出口,我們就驚奇地發現他們激動的面容。他們把我們全家拉到他們家,我們的房間已布置一新,孩子的房間已裝飾得可愛極了,冰箱里裝滿了各種蔬菜、水果和方便食品,為我們準備的車已停放在停車場……   他們很忙,經常外出。而住在家裡十分有限的日子裡,他們把全部時間花在我的女兒身上,教她說話,教她唱歌,教她走路,教她跳舞……曾空曠孤寂幾十年的房子里,一下子充滿了歡歌笑語,洋溢著蓬勃生機。   為了不打擾他們太久,一個月後,我們提出要搬出去住。但他們執意盛情挽留。我們只好再住下來。三個月後,我們的房子買好了,這次,他們只好放行。但他們看到新房的傢具還未購買,就送來了床和衣櫃、餐桌餐椅、沙發等所需要的全部傢具和廚房用品,並買來衣服把房中的三個陳列間全部掛滿。   冬天,我們迎來了第一個寒潮。那天早上,謝蕊敲著我的門,給我太太送來了一件大衣。下午,她又來到我的家,給我太太送了一件皮衣。晚上,她和卡克同時出現在我們的家裡,說在商場發現了一件更漂亮的大衣,於是又買下了。   從此,每到女兒生日時,他們就在家舉行生日聚會,邀請很多好朋友來參加,給女兒買來很多衣服和玩具,還特意請攝影師錄像……連我自己,對女兒受到的寵愛都有點感到嫉妒了。後來兒子出世了,我們用他們的姓當兒子的英文名:羅姆茲;小女兒出生了,我們取了謝蕊作為她的英文名。   1999年的母親節到了,我們給謝蕊買了鮮花,並特意給她做了中國餐。在呈遞給她的禮物時,我在卡片上寫了一首祝福母親的英文詩送給她。   那年的冬季,公司要把我調到休士頓,一個距她們家八百公里外的城市。飛機場里向他們道最後一聲別離時,我看到他們夫妻倆抱在了一起,謝蕊泣不成聲,卡克也擦著眼淚。這是我第一次看見他們流淚。   2004年的聖誕節,我們像每年那樣在他們家度過。聖誕節的早上,他們把我們叫到樓下打開停車場,一輛嶄新的白色的豐田麵包車被彩燈裝飾著,上面寫著:「聖誕節快樂」。我和太太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卡克和謝蕊上前來給我們一個擁抱,將兩圈鑰匙遞到我們的手中。「要試開一下嗎?」卡克慈祥地問道。   我告訴他們,他們一年前還送了我們一輛車,為什麼又要送一輛。謝蕊笑著說:上次的車是送給兒子的,這次是送給孫子們的。   每年夏天,他們都要把我們的孩子們送到美國最好的夏令營。因為那裡很遠,為了讓孩子們坐了飛機後不再轉長途汽車,他們就親自到機場將孩子們送到夏令營的地方。我曾告訴孩子們:「你們知道嗎,你一天的夏令營的費用,超過了爸爸長到你這年齡的所有費用的總和。」   我們和羅姆茲夫婦的友誼,釀出了一個似乎永遠也講不完的故事。它讓我明白:人與人之間,只要真心對待,就會碰撞出真情火花,而這種火花可以融化一切,包括膚色、語言、習慣……   大多數時候,種族歧視是一種心態,如果我們先入為主地認為:我們的鄰居,我們的朋友,我們的同事就是對我們有歧視,然後把這種心態轉化為一種自卑、自棄,並將自己防衛起來,這樣,美國人只能被迫來歧視我們。更可怕的是,如果我們把這種不良心態,灌輸給我們的下一代,讓他們從小就「夾著尾巴做人」,他們也就永遠擺脫不了種族歧視的陰影。   幸運的是,我走出了這種心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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