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佛合宗語錄--伍太一十九問
仙佛合宗語錄--伍太一十九問6-7
六問曰:
如何是養胎,如何是胎成?答曰:養胎者,煉炁化神之喻,非實有胎也。
《太上靈寶大乘妙法蓮花真經》云:「清靜之義,天尊言,專養精神,不為物雜謂之清,反神伏炁,安而不動謂之靜」即此也。
又問:既無胎,何去養?又答:似胎之理,故借喻以言其似也。以煉炁之初,本要似胎中之無呼吸者,而又不能無呼吸。
習入定而求至無,不能頓然全定全無,此仙佛聖真初習禪定,自然必由漸法也。
若胎孕之將產時也。
人胎十月滿足將生之時,呼吸全有,故初習定似之。
生滅之相尚在。
心起一妄念,思想平日舊習,便是有了一生相。又起一念滅妄,便是有一滅相。如安國師讀《楞嚴經》四句偈云:知見立之說,即所以為生滅。見習定之初,求無相而不能頓無。云:尚在者,生滅不能滅已盡之說也。
出入之跡猶存。
生滅者,心也。出入者,息也。心有生滅則無以攝息,其息焉能不浩浩然為出入。懷胎者,必存神以攝氣,存氣以留神,乃可得神在胎中。
名二乘,亦名日如來以有來,故名如來。又謂之如理而來如理而去。
來去,即是出入之義,習定之理。
故《華嚴經》云:如來大仙道微妙難。可知然燈佛又言,諸行無常是生滅法。皆謂此也。入涅槃而未實證。世尊謂之有餘涅槃,由此而漸趨者也。猶稱為漸法,即此法此理。而仙聖喻之曰,養胎也。
《胎息法》雲;「心定則神凝炁住,而胎長矣。胎之長,由於息之住,無息則不胎,無胎則不息,即此是也。」
其終成也。
胎息論云:「念念則泄真炁。」故胎息不成,如何得道。
無呼吸而滅盡定矣。若人世男士始媾之時.只二氣合一而未成胎,渾然無物也。生滅之相滅已。
真實用四禪,許多定力而後得生滅,滅已。即六祖慧能所謂禪心無想,禪性無生是也。
出人之跡寂滅。
鼻息無出入之跡,得證滅盡定矣。
心為不止不滅之心,身為不生不死之身。
此時神形已俱入炒。六相慧能謂心是地,性是王,王居心地上,性在身心,存性去身心壞是也。
從此一得頓,然直與虛空同。
張紫陽云:「覺此身如在虛空,常至如此則禪定。」
故仙聖喻之曰:胎成也。世尊謂之:無餘涅槃。
無餘者,無有不入寂滅之心與息也。
而後脫胎出神。
出神是定性成而出走。世尊謂之如來出現。
所以《得嚴經》云:「既游道胎。」
同仙家懷胎之喻。
親奉覺胤,如胎已成,人相不缺。
喻定成神全而性妙靈覺。
身心合成日益增長,又曰,形成出胎,親為佛子是也。
胎息養得神全而純陽,仙家出陽神稱曰神仙。佛言得大定而出定,稱之曰,佛。即此說之同者。
燃燈佛所謂生滅滅已,寂滅為樂,正謂此也。過此向上則為真園頓門矣,不隨天地同壞者。
史太素,胡大其問曰:仙家人修到出陽神,佛家人修到出定,似亦園成了矣。今乃曰,過此向上為真園頓門,我不知出神出定後,更有向上,我亦不知仙佛為如何園頓。我聞自佛法入中國,至於今,上下千古,人人皆說,凡夫發心修行時,便頓然事了了為頓門。今言出神出走過了後,方名頓,然則眾言皆非與?答曰:果非也。尤可笑,彼凡愚漸且不知誑言,知頓竟不知如何為頓,冒認為知頓能頓,以自妄為尊大,實竊據衣食財利之實,而亦更不肯悟。《華嚴經》所謂如來始成正覺在寂滅場,現盧舍那身,說園滿修多羅,名為頓教之說。今之一切凡夫俗子,皆未到寂滅場,安可妄稱我自頓教頓門。此是未得為得,入魔道而不省悟者。又何不解,《園覺經》所云:如來境界漸進至於佛地,名頓教。大乘頓機從此開悟之說,所以不知七地菩薩,上至八地成佛,尚要加持。修上至九地,十地,十一地等,覺而後,竟道始園滿,正為真頓教也。蓋初修行時,用功行以至七地,而功行止了矣。八地以上則無功行,乃不可言修,言證。此時若強加功,則是同於退席者之知見。若未到七地而誤不用功行,則是斷見空亡,外道之知見。後學皆如此,即墮入此魔坑矣。汝當自詳之能。如是說,則同佛說。不如是說,則同魔說,不可頓為仙佛,但可頓入魔界獄矣。
夫既喻之曰:胎宜。若有似於胎矣。雖曰似胎而實非胎也,何也?生人之理,胎嬰在腹。修仙之理,胎神在心。世人但聞胎之名,而遂謂腹中實有一嬰兒出,而為身外身者。此又可嘆其愚痴之甚也。有志修仙佛者,不可不以此破疑,而自啟其迷。又問古人皆言身外有身,伯師今日獨言非身外有身,何也?答曰:人性至虛至靈,無形無體,無論動出靜入,未然皆無形體,我今不過以得定之性,出定而為神通,亦只座空無形體。
《洞玄靈寶諸天世界造化經》云:「得道者,與虛空合體,無盡者也。」
非拘拘於身外有身形也。若欲顯身,令人見之身外,便能了身。一身多身,百身千身,萬億身,皆能變化無窮。
初出定之神,現身亦少。乳哺神旺,方可變化.百千萬億多身。如此者,是因陽精陽氣歸無還虛所能也。古仙遂即所能。然者,為鼓午人趨向決烈之志。如佛之善,巧方便化人,豈拘拘以身外身為言哉。昔《洞靈神鑒書》云:「念動意動處處出神,念停意停處處歸真,先我言之者,亦如是。」。
七問曰:
如何得成陽神?抑何以出?答曰:先天元精,謂之真陽,得此真陽,而煉性通神,人定而出定,謂之陽神。不得真陽之精,配合性真以人定得定者,只名陽神。
陽神者,顯然出現變化莫測。世人所不能見知者,而能見知之。世人所不能為者,而能為之。世所無者,而能有之。有者,而能無之。人人共見。此神通之能,顯於陽世者,曰陽神。若不能以身形顯現於陽世,則人不能為者,亦不能為世所無者,不能使之有,有者,不能使之無,無陽剛之炁,故也。僅僅能先知先見,勝於人而已,亦只能陰陰暗現於世,故曰陰神。全與陽神相反,故不及其神通。所以得成陽神者,由元精真陽也。蓋元精是無形質之陽炁,能化補其炁,能助胎養其神,乃成金丹,成仙道,顯神通變化之真物,故曰,真陽,曰,陽神。若炁非真無形,便是陽不真,為陰濁,無虛靈之變化,縱陽神到空,只是陰神。既無陽炁之因,故不成陽神之果。
所以王重陽真人門下孫不二元君云:偏執性為宗,如何出陽神,十個幾個墜頑空。若得命基帶了性,
命基者,即真陽元精也。
白面做燒餅有準。又長春仙祖門下徐夏陽真人云:「未煉還丹,切莫內觀照。恐出陰神,投舍迷真道」是也。
還丹者,機有將動之元情,用返還之法,化炁成丹。丹成,則以之養神,入走內觀照之化陽神。內觀照者,觀照此炁還之丹也。若未得還丹,內無所觀照,強欲觀照,乃無著落,必隨空亡死境。故曰,恐出陰神。陰神者,死而性靈之鬼也。投舍者,此身形炁已死,不能存住此性。故又投胎生身為居舍。迷真道者,迷失長生不死之陽神道。
若止習枯禪,當下了得。
即行內觀照之法,而萬緣不掛。
患無出入。
息禪定而滅盡定也。
心不生滅。
心禪定而滅盡定也。故《皇經集》注云:心生則地獄生,心滅則地獄滅。
到真空境界,方能出得個陰神。
必要心息俱到真空,方出得陰神。故長春真人云:「未到真空,雖陰神亦出不得。」可見陰神亦非容易出的。
猶是有生死在,不免輪迴者之小果耳。
有死則有生。不能長生則有死。有死生即是輪迴。入地獄餓鬼畜生三惡道同是輪迴。雖生於人,生於天,亦是輪迴。故曰不免。
所以四果之徒有生,天生人之階者,以此天福盡而還墮。
《皇經集》注云:「豈知積福生,天福盡,猶不免復墮。」
故我祖先虎皮坐張真人謂之,說花兒不結果者,言不及陽神之實證果也。
初李虛庵真人得山東劉寶珠內觀照之法,遂內觀照至六七日,即有慧光發現,隔城牆能見人,所為城牆如琉璃透徹明亮,自謂一心息相依而得此妙證。此果及出靜室,依舊是凡夫無能見。故張真人云,謊花兒不結果。
夫陰神出而亦有慧光發現,洞見百千萬里如在掌中。
此亦有天眼通之微意。
房舍牆壁不足為隔礙,山河城郭不足為阻攔。我形在此,而慧光亦在此。慢慢靈照而洞見遠視之為妙也。非離此而逐諸境也。不如是,即昏夢中之魔境而誑語人為陰神者也。於此著之即人魔道矣。
《楞嚴經》云:若大安語,即三摩地,不得清凈成愛,見魔失如來種。所謂未得謂得,未證謂證,如窮人妄號帝王。
豈知真陰神者耶!又有一等人,似戲似誑,言曰,我能出陰神,明明出於街市而往返焉,而人遂敬信之。
陰神之慧光,亦能普照,無所不見,無障不徹。豈但只見街市而往返,行之街市兩旁之房舍便隔礙,不能徹見耶。若果如此是春夢,非陰神也。若再強誇得此陰神,便是誑語。有心以欺世者,非正人君子之言也。洞窟靈寶之所禁,楞嚴四律儀之深戒,學者自慎之。如在洞玄,則得女青律風刀之考。如在梵綱,則招豐都山撥舌之愆。若不慎,則此罪有準。
彼見人敬信而益誇其能出陰神,此又可恥,其無恥之甚也。若真陰神者,有神通矣,亦止有神境通。
神通變化無窮也。
宿命通。
知自身前世人,後世事及見他人過去未來事。
他心通。
知他人心上陰謀之事。
天耳通。
遍天之下人與物之聲音言語俱可遠聽而知。
天眼通。
見遍天下人與物有形無形可盡一見而知,絕無有障隔者。
能六通之五耳。
仙佛陽神皆有六通,此偏於一性靈者,只有五通。
世稱五通為鬼者正此類也。
世間每有五通鬼侵淫女人者,蓋由少此一通,不能除陽漏之漏,不得漏盡通也。陽漏至枯竭則死,而至於為陰鬼,必然之理也。故生死者,皆非仙非佛。《太霄琅》書云:太極大法師曰,五通尚在三界,未為仙也。夫仙道無不無有,不有能覺,有無之間,於其際而無際,乃能超三界。
今時自稱誑人曰,能出陽神者,果能五通與不知所少於陽神者,乃漏盡通不與也。
陽精無漏則成漏盡通。此通一成,即得長生不死,為天仙,諸真佛世尊之基。若精漏不住,不得此通,則不長生而不死。凡有死,則有生。死不斷,有輪迴六道相續。世之愚人不知有死者,必有輪迴。盡信誑言欺哄,反求死者,正投入輪迴的門路,不得脫離,安誇如是為證佛,當其現在生有人身時,愚不知懼,尚不知求不死,不輪迴,乃至橫生異類,性愈迷惑,愈不知求不死,不輪迴。不知釋迦真佛,皆能漏盡通,而後能長生不死,不輪迴者。雖曰愚不足教,我願後來人見此一辨,少有所悟,而知求學不死,不輪迴。難人自信自勉之可也。無上內秘真藏經雲,法無二念,當知三界之中有漏,眾生無方便慧,終無悟解。
佛教中言阿私陀山迦旃延等,得四禪五神通所少於佛者,即漏盡通。正是淫慾未凈,而陽精之漏未除,只成陰神。
陰神者,無陽精之所證也。陽精無漏則無死,有漏則有死。死則為陰鬼,故儒者亦云,鬼者,陰之靈。《元始九老真經》云:「人不保生,神炁不全,流為下鬼」是也。
其天眼天耳二通,能見能聞天之下,不能見聞色界以上天者,即是無其精之陽炁,不合純陽之天體,陰性不能達天之陽中故也。
三皇玉訣云:陽者天道,故神炁合道乃神仙。
若天仙之道,煉精得陽精。
陽精無得則不長生。因長生無根,即天仙無基,故經中已說精為長生根。真得者,是知葯生之時,真知葯生之地,亦真知採藥之時,煉藥之時,皆真唯知如是皆真,故能得真陽精,有一不真則不得。況邪淫門之全不真者,與陰神門不求知真者,何亦痴望修成仙佛耶。
煉炁,陽炁化。
二炁煉到真寂定則其化,無了生死。若炁不到化盡,猶是色界之眾生。
頓悟直證陽神。
精盡化炁,炁盡化神,則炁極定神。極通皆決烈,精進煉精鍊炁,方能修到得此證香。
乃陰陽二者合一之道者也。
陰陽合一者,乃神炁合一以為工,照寂滅而神靜定亦合一之為證果。
入而靜則神同太虛而為性體。
入者,入而住於常定也。神已同於大虛,即常靜定於太虛,此正性體國明之實相,無法界可拘,無世界可染,唯得成陽神已出陽神之後者,能如此非。若未成陽神者,之必依胎息法而後能趨太虛。
出而顯則通天徹地而為神通。
出者,出神手身外而顯神通。凡陽神出殼則無重濁者,無窒礙者,已定色界。禪定之功超出色界之上矣。此以前有功,用行而有為之功,已歸於無矣、此以後是已成仙佛之正果。天功用行時,無為而至於無。無者,也通天者,上通欲色二界,二十四天之上,即世尊佛出白毫光。上照阿迪尼吒天是也。此即天眼通之所見。其天耳之通,亦能聽至於此。天徹地者,可見二十四地獄及所謂十八地獄,八大地獄等處,皆能見之,而亦能聞彼之所語,即世尊佛出白毫光下照十八地獄是也。通與徹言神能至能見能聞無隔礙也。
千變萬化,眼見宇宙。
上下四方曰宇,即前所言欲色二界天及地獄等處,神境通之所能見也。古往今來曰宙,即過去未來之事,此宿命通之所能見者也。
手斡乾坤。
斡者,移轉之義。天地之形有不便於人者,能損益之。天地之化有不利於人者,能轉移之。如漢欒巴在朝噴酒一口,化大雨而遠救成都之火災。如唐一行禪師以袋囊七系,而在天之北斗藏形,蓋由斗姥者是豕形身也。如丘長春真人,在燕京住天長觀,值熒惑火星犯尾箕,宿屬燕京之分野,將災全城,百官請真人禱之,本夜星退數會。如大明初,鐵冠道人張景和助太祖皇帝平陳友諒,南風之天舟,後仗北風送舟而逆上蘄黃也。如虎皮座張真人謂李虛庵曰,汝傳道及於非人,汝大數及盡,但北斗中有本命星君注生死,我為汝指而敕之添壽一紀十二年,以便精修。見其星雖形如小豆,能化大如五尺圍,涌如浪沸,白毫光燦爛,既而漸復小形,此仙家之演鬥法也。如李虛庵真人在盧江縣家中,時苦旱,農不下種,應眾請禱,塗墨於掌以蔽日,黑雲隨手掩日而浴雨,救本縣及鄰封六邑之災,此皆斡乾坤之顯案也。
是為真陽神也,真陽神即真空性體也。
王玉陽真人云:「一悟真空總了仙。」
故王重陽真人云:「靈性分明作大仙」是也。不能見性則不得真空。
見性者,性中原是寂靜,絕無生滅的人能修心到大定,而常在定,便見性體,此正到仙佛地位者。於清風真人云:「不到真空,陽神難出。」譚真人《水雲集》云:「今生若要登雲路,不合虛無不得仙。」
不成陽神。
見性真空,即六祖所謂若修不動時,同無情不動,方是成陽神。
不到見性真空實地,必不能出陽神也。
修到見性,此性出走,即為陽神顯神通。若未修見性成佛,即是未成陽神,故不能出陽神。若性有妄出,乃是外馳之病,無定力也。
又問曰:若何知是真空實地,出陽神之時?答曰:性合虛空而不神用。
元始先天道德經云:妙法無因,妙境無緣。又禪宗六祖云:禪心無想,禪性無生。
一緣不染,一塵不動,絕無出入生滅。
先天道德經云:唯無生然後為長生。
正是真空實地。
心性中有念生,染緣與塵者,則不住胎息,故息有出入。凡息有出入者,則是性不住之凡夫外道而已。若滅卻緣與塵,及滅卻出入息,復還於胎息而常住走,方是無出入生滅。如此者,是仙佛,禪定必由之理也。真空者,性地無妄,可生其心真。息定得,絕無出入。故空為真。若心未全定而少有生滅,息未全滅而少有出入,則空不真,而生死亦未了。實地者,非似空而不能空者,此亦非暫能空而不能頓然全空者,此乃頓空而直至無量劫。常空始是真空實地。故重陽真人云:要見真空元始虛無是祖宗。
一見天花亂墜,神念湧出項門,陽神超矣,脫矣。向上煉神還虛而合道,超劫運矣。
《無上內秘真藏經》云:「道行絕空,無心無意,無覺無觀是為真道」。又云:「其道寂滅,滅無所滅。」
又問曰:古往聖真皆未言及天花亂墜,何也?答曰:上天所禁秘機,不肯輕言洩道者,有之。
仙佛正道真機,本上天科律重禁,不肯輕洩於狂者,愚者之共聞。及憫世人時,未有不奉天命略露一句。智賢者,則能悟而成道。下愚迷惑不悟者,及造一句假言煽惑。善信上天聖真,又為善信憫,又多語二三句,四五句以救世。而狂愚不悟,不棄邪歸正,又造二三句,四五句假言誤人。由是真言愈多,而假言亦愈多,即世諺所謂一法立,一弊生之意,同也。今憫世人被誤害者眾,又露出此一法及五龍法,焉知後之棍惡又不造一假言以欺人乎。故以不肯輕洩者,而亦洩之。於世尊達摩,神光及重陽真人,邱真人金口之先宣洩重詳揭示於我之言也。後之學者,寧信此書之語,明者自明,顯者自顯,若有不能悟明顯者,猶待仙授,慎毋聽根惡之誑言可也。
不知而後知之不暇言者,亦有之根基。淺薄之愚夫,不遇仙傳者,亦有之。昔蘭養素養胎於南嶽,十月功成而不知此,久定不能出。劉海蟾以李玉谿十詠寄之,遂大哎而出。世尊說法至天花亂墜,而亦此指示人者,二祖神光說法亦至天花亂墜,猶懼未脫閻君之手。
天花亂墜乃聖凡生死之分路,見天花而出走,離了生死,超出凡胎之聖也。見天花而不出定,猶是有生死之凡夫。聖由自手握住生死,凡由閻君手握生死。
斷臂達摩前求於此向上事。鍾離正陽真人云:「雷震天關鬼神驚。」
天門開始雷震,言出陽神者。
掀翻宇宙飛白雪。
將出陽神而未出,先之景。見此而後出,不見此,則不出。
呂純陽真人云:「寒雲散後留殘月。」
言胎息滅盡定也。
臘盡來時向太虛。
言見雪來則離實有之幻體,而向太虛無。
王重陽真人云:「忽然間振動,天花偏墜前面劫。」有個真人又云:「空中早,仙樂來迎,感天花偏墜。」邱長春真人云:「若到天庭,忽有天花飛,方出陽神得初地果也。」
初得聖果,初證仙佛者皆如此。
學者當知仙佛同一工夫,同一景象,同一陽神證果。
史太素,胡太真問曰:何謂同一工夫?古言佛教離宮修定,仙教水府求玄,何彼言之不同也?答曰:彼言不同者,由於凡夫俗子之口,非聖真得道者言也。我今再詳言,其所同者,蓋仙言煉精化氣,又言留得陽精,決定長生。即同佛言成淫修梵行,以出欲界者也。仙言轉神入定,伏氣,胎神,即佛言四禪定息,定心,定而滅盡,以出色界者也。仙言煉神還虛,即佛言土地菩薩修上八地如來出現,已成佛時,加持至九地,十地,更加持上至十一地等覺,以超出無色界之上者也。工夫之同也,如是亦有如是證果,同入仙門學仙者,同此即成仙。同人佛門學佛者,同此即成佛。若一切學人能見聞此,能信受此,能知悟此,猶可望成仙佛。若不聞此,不信此,不悟此,則是既不知修仙修佛,何以妄想成仙成佛耶。世之言當下就了者,是言臨死時逢惡道魔境,離之而能就了,實於大道仙佛不能就了也。有言當下回機者,是言死於此而生於彼,時用躲輪迴之機,雖入惡道,能速回其機,而不墮入也。此皆凡夫之所修,亦仙佛初修之前劫七生,天上七生。人間者一生,天上一生。人間者之初果根基也。仙佛二宗,人亦當知。
彼膠膠(音交)然強談為二者,真下愚不移者。歟又問曰:世之從事仙佛者,皆分為二宗,各立門戶以爭高,今獨言工夫一,景象一,證果一,然觀仙佛之言若不一。
如世人淺見寡聞,只知仙言虛無,佛言寂滅,不知仙家先天道德經已先言寂滅矣。世人只知仙言性命雙修,佛則單言見性,不知不見性者不成仙,惟其不知是以訛傳訛,而若不一。
我亦未識其為一,不能不同世人之分。
自六祖不傳衣缽之後,則性學不真。皆言和尚操轉劫之性,全不究竟。如來佛超劫之性,以是而分仙佛為二矣。雖佛教五祖之下,猶分神秀為北,漸法之教。以盧能為南,頓法之宗。一佛氏學而同居中國,且分漸頓二途,況東土西方,仙佛而不至於分乎。世世人人,浮幕修行,妄稱得悟者,而強為妄語,以分之不分之,則不得,以已勝於人也。人人得不自誇,而愈分乎。絕不聞合一之言,何以識為一,旦人全不見仙藏內典,或有略見佛藏,又無一言能解悟領受,所以終於不識一。雖智者,無不在分不分之疑似間也。
即不能不疑今一之說。
太一自言曰:我之疑,非疑仙佛不可一,而當分亦非疑可一,而亦可分。只見古仙以來,皆言一以救世迷,而僧流皆分以惑眾信。古來人何不救正,妄分誤人者而直切指其一於仙佛諸經之。自言者又何不具一慈悲救世心,直言其若一者而示即一。如今之所說,乃直待今說,即一是以未有不疑。今古兩說。
請再詳之。答曰:道修於有為,以至於無為。
仙宗張真人《悟真篇》曰:「始於有作無人見,及至無為眾始知。但言無為為要妙,孰知有作是根基。」佛宗中,四來僧肇曰;「有為雖偽,棄之則佛道難成。無為雖真,執之則慧性不朗。」東土宗鏡禪師云:「有為雖偽,棄之則功行不成,無為雖真,擬之則聖果難證。」此皆仙佛二宗若一之說,人人共見,奈彼欺瞞而不今人共知何。
道成於有證,以至於無所證。
仙之養胎成神而猶煉神還虛,雖已得道,不以為得實,若無所得,是為真得。若己為有,所得則心被有相有安系縛,不能解脫得道。故《無上內秘真藏經》云:「其道寂滅,滅無所滅」。佛教《園黨經》云:「若得如來寂滅,隨順實無寂滅。」及寂滅者,此亦仙佛若一之說也。
仙佛皆然者也。
不但仙佛同熱,雖沙門之四果所言,萬法歸於一,而一歸於無,亦有似於如此。
故呂純陽仙翁云:「不問神仙與佛,共同覺照。」
覺者,是佛是仙。當禪定時,則覺照在禪定。當虛無時,寂滅時,則覺照在虛無,在寂滅。所以仙佛自始至終,皆由覺照。覺照者,心中之實悟也。若不覺照,乃是假說修行,而全無實悟,只為口頭三昧是也。仙家人見呂翁言仙佛同一覺照,遂誑言曾參黃龍禪師,然我昔常究此,而見為謗仙之惡口,自知仙佛決可兩從,亦欲與眾謫之,令知為可兩從,故按呂翁以唐德宗貞元十二年四月十四日生,於唐文宗開成二年丁巳舉進土時,四十二歲也。為德化縣令,出城游廬山遇異人,自言是鍾離權,其話有契,呂遂棄職隨之七八年而聞道,後修成道於六十四歲。五月二十日,黃鶴樓前飛升虛境,超出天地五行之外,世人皆知,不可昧者。若黃龍者,在豫章南昌府寧州東鄉黃龍山,寺僧晦堂和尚一語言僧俗耳,與黃庭堅居鄰,為言語文字友,並其徒號。死心者,皆宋季人也。豈有已大定之出陽神,而神通能歷過五百餘年不死者之呂反問五百餘年後之不能大定出神通而有死者之增,以學死耶。況呂翁至今屢屢顯聖度人,由已得定出定,不落生死輪迴者而後能之。若黃龍則死後至於今,獨不能顯一聖。如世尊之度人,如呂翁之度人。反言能顯聖之仙而參,不能顯聖之凡僧雖則毀謗仙真,黃何足榮,呂何足辱。細觀黃在未死時,不能神通。如呂已死後,又不能復出現於世,如呂此乃死後人輪迴胎去久矣。故也!彌勒佛所謂終是落空亡是也。我今既得:二宗合一之妙,見彼二宗學者,皆趨小路,妄分仙佛而爭高,自誤致死。我示知一,便可不墮死,入輪迴之塗。縱惹僧狂日後毀我,亦惟盡我度盡後際仙佛聖真之念耳。我又按自太上傳鍾離,鍾離傳之純陽、海蟾二人,遂分為南北二宗之首。蓋呂傳之王重陽,王傳之邱、劉、譚、馬、郝、王、孫為北宗,七真以下而王樓雲,尹清和,宋披雲,徐夏陽等法眷諸仙。又劉海蟎傳之張紫陽,張傳石,石傳薛,薛傳陳,陳而白為南宗之五祖,及下而彭鶴林,彭而肖紫虛等法脊諸仙,告傳仙佛合一之道,所修者,合一所度人者,皆同一法,其言之現在諸集,諸語錄者,有徵後之其修實悟者,後要依樣自悟自修,方有實得而後可以不失人身。
第仙宗詳言其始,所以必詳始者是何故,蓋以其煉真精之難得也。
凡遇真仙傳辨葯之真時,則煉之可得。不然世法中所傳之煉,終不傳得。
凡出言為丹經者,莫不幸章句句,反覆宣明,不過明小成初果之要法。
初關百日,用煉精化炁之法化炁,而炁足如全體童子,便是得長生不死初成之小果,鍾離三成之說,謂之小成。
不如是則不得真精,不能成其大道。
成大道者,即養胎化神於十月出陽神,為得中成神仙,九年面壁還虛成天仙上真大成之大道。
人遂疑具止能乎此耳,故一以小成視之,而不知其後之大,而不可復有加者也。釋氏子乃借仙言為小者而小之以為貶,並不自知其佛法亦如是也。佛但略言其始其為,言曰:若不除淫,修禪定者如蒸砂石欲其成飯,經百年劫,只名熟砂,何以故此非飯本。
此楞嚴經文也。飯以米為本,炊之成飯。喻修行必除淫離欲,成金剛寶座,此即仙家之煉精化成乾元白金之炁,同以此為神之所依。佛故以此為座,坐此以修禪定,證涅槃成佛而得如來出現。即仙之十月凝神入炁,禪定寂滅成仙而出陽神,是如以米炊飯,為仙佛二宗之所同也。若不除淫離欲,妄稱修佛,必不成佛。蓋淫慾失生身之根本。身心連壞而性無定位,故無以證涅槃,入泥洹者,是即砂石蒸飯必不成飯,此我佛示人以決然不可易之詞也。然佛言離欲者,小乘也。禪定者,中乘而大乘也。後人掃去離欲禪定,自稱當下即佛,愈於往昔佛修,直似謗法謗佛,不但如蒸砂作飯,猶甚似無水無火無米而曰作飯,子誡智者,當思此義。
汝以淫身求佛妙果,縱得妙悟,皆是淫根,輪轉三途,必不能出如來涅槃,何路修證。
除淫者,是如來初修行之路,淫身是凡夫,行淫事之身、身既有淫漏,則漏盡通不能成,漏盡通成則真無漏。精全炁全面長生。漏盡通不成。漏之不止,則精枯炁竭而必死。死必沉溺三惡道中輪轉之苦。只因不行如來除淫之路,所以不能成如來涅槃之果。淫性之根不除,漸長淫事,雖有偶知佛性當悟,畢竟淫性多而間雜妙悟,亦無成也。當知六祖所說淫性即是淨性,因除淫即是淨性身。後人豈可不除淫,而誑人曰參禪悟道哉?必使淫機,身心俱斷,斷性亦無。
淫機而曰身心者,言淫機於身斷淫事而不交媾。淫機於心斷滅而不安生淫念。故曰身心俱斷。初由勉強斷,而後得實證斷。勉強斷者是欲界六天。有妻妾可淫事者而執身不行淫事,戒淫而修梵行,清凈成身之機斷矣。身根於是亦斷,成自然永不可行淫事,如世尊佛之三十二相之馬陰藏相。又雲,陰藏如馬蝗,即仙真返老還童子之陰是為實證。身斷證到此,不可復行淫事,始可言斷超欲界之頂,而出欲界矣。由此上升入色界,初入時,淫念未滅盡,然大修行人有大志以超世,何故有念未滅盡。蓋日間惺然有真覺時,本是無念及至昏沉時,有睡魔,未必無女色魔。定心力微者,或有隨此念而妨害道力,正是念未滅盡之過。能心有定力勝者,執心念歸正覺,斬絕魔事魔念。此亦初入定時,勉強斷念之說也。念念皆斷,至於無念可斷,此謂之自然。真實斷者皆由禪定到念住,而得初禪,如六祖所謂禪心無想,實證淫機心斷也,方是自性戒定慧也。從此而大定,而常定,滅盡,方是斷性亦無也。
於佛菩提,斯可希冀。
將身心求斷淫機是修仙佛初發心地之正,因身斷念住是證入仙佛地之正果。若能以此修,便可希望成佛,不如是修而痴痴地言成佛,何異向大海水求火熾、洪爐里求堅冰。不過只為外道邪說之人依傍佛名,假借門戶以誑世耳。恨不向楞嚴看此一句,以醒心回頭。
明淫慾之非佛本,必除淫寶精為清凈梵行之佛本也。又曰,修禪定者,不除淫很必入魔道。
禪定者,安定其心於禪靜。世尊在雪山六年,行四禪九定以入梯道是也。此言魔道即淫事也。魔王以魔女惑世尊而未為所惑,淫根已除,故不入魔。世人若為淫色所感,所以隨入魔道。便不是佛道,要知魔與佛相反者。
又曰,其心不淫則不隨其生死相續。
修行人或色界未證初禪,念猶不住走,心中忽起一淫念,著貪愛即墮入胎中矣。古人參禪入在定而投胎去者,皆因此也。或欲界人命終而死,此生而有死續者,生氣絕而淫念未絕。故見人行淫而亦生心欲,與之行淫即隨此淫念,淫事而入其胎矣。此死而有生續著,及轉生而淫念又不絕,又至有死相續,當知如是生死相續不了,由於心淫心斷淫能見色不淫,以及有色不見,雖死亦不受生,干後胎已證天人矣。生亦不死者,已證不死生,阿羅漢果矣。以證佛之八千劫說一,會法八萬四千劫入一定而長生不死也。昔世尊雲,最不欲母,人入我教中雖不淫,壞人道行亦有壞道之,具正防人之淫心,因彼而生也。亦即生死輪迴之機也。故云動念時即受生時是也。又說沙門戒律皆禁沙彌待者絕其淫具也。亦防後人生怨行之。因後人可不亦遵戒之哉。又馬丹陽真入戒門人云,真實修行。不許用少年童稚,只老成四五十歲者一二人足矣。方是清凈境界。
又云:淫心不除,塵不可出。
淫心者,即六根之意。識心之淫,即根識中之內塵。根中有塵而著之,不知捨去,即是合塵而背覺。故云不可出。
而謂作佛氏子,學佛宗者,可不信受佛言,除淫根以脫魔道乎。
史太素問曰:我亦嘗聞,佛教人說法,雖聞巧喻,似亦妙高,但不聞如何除淫脫魔道者?答曰:此言人當遵奉佛法戒,除淫以脫魔道。為凡夫及偽學者,言非既言,及聖智者有悟,而聖者自戒,必嚴凈修真,梵行為佛種子。若吾人自願志心修佛所修,行佛所行,豈可違佛至要之戒哉。
昔迦旃延先學四禪,已得五通矣。
迦旃延在雪山修行禪,現得四禪五神通,為八百飛仙之首。五通者,天耳通,天眼通,神境通,他心通,宿命通也。
後又必學於佛而修梵行,得漏盡通為六通。此是知除淫以脫魔道,出欲界、斷生死者也。
梵行清凈則得戒力,便生定力、慧力。故五戒先於除淫。無淫則無塵,無魔,無欲界,無生死,故萬法必以除淫為首。
彼世之濫名修佛而不求知佛道,由其略於言始。
略言者,非佛不言,但言之而簡略耳。
而遂謗佛,始之不以此為要也。
因怫止言除淫之名,未聞除淫之法。故皆謗佛不以除淫為要。
若可不以為要,佛何故屢囑重宣為至要。
即上文《楞嚴經》反覆重言除淫之義,但不及仙宗煉精化炁之明言。
而反掃盡之者,竟不用其為要。
眾僧流不說,自不知究,自不能用,反言佛不用其法。
嗚呼!可惜佛道由此一根滅絕,而無果證美。
修六通之行,則得六通,得證佛果。不信受除淫,則無六通之行,無佛果證。故云,如未涅槃,何路修證。
然仙宗又略言其終,所以可略終者。
非仙不言,乃有一言而總徹矣。故云,一言半句便通玄。
以其煉神還虛而合道,斯時也。絕無所為至虛至無。
至虛則無根,至無則無法可說,何以多言。
無極至極。
至無之極也。
不可以言言者也。
無言之可言。
亦不必以言言者也。不得已於教度。後聖第曰:「唯見於空所空,既無,無無亦無,湛然常寂。」
此四句是太上清凈經中語。
後世愚夫不識此一言已徹矣,與寂滅何異。
此皆即同冷灰無火者,亦有《無上內秘真藏經》元始天尊云:「真實寂滅,滅無所滅。」
只因其略,而遂謗為不如佛之涅槃寂滅。
《內秘真藏經》元始天尊云:「心住寂滅謂之妙,因意根不動,故名妙果。」
並亦不識佛之詳言涅槃,寂滅,只是息無出入,心無生滅。
《內秘真藏經》元始天尊云:「無生無滅,無因無果,而為真果。」
定而已矣,即同仙經既無亦無常寂之說也,千言萬語,明性見心之旨,總不出仙宗煉已,煉神,還虛後際半句之義。
此實二氏之同言,若異而理不異,佛門末法人強爭為異,正所謂矮人擔板,只見得一邊。
奈何事佛氏者,競爭為自大、不知佛之何以成其大,而仙本同其大。
皆超劫運而至未有天地之先,此靈光獨耀,不隨天地而成壞,同有此為大。
事仙家者,貶佛為幻空。不知仙何以異於佛幻而為真空,而佛本同其真空。
空心何義為真空,即佛所說空而不空,不空而空是也。蓋心性靜寂而有正覺,是為空中而不空。寂而無正覺則墮幻空而頑矣。不可也,心性住於定,似乎不空之定相,妙手不拘定相,洞虛太空不著一所,是為不空中而空也。若托相為定而為法,所系縛不解脫,墮在二乘知見矣。非真空佛果也。故亦不可也。
茫茫二宗學者,徒曰學仙而仙且不知,知佛枉稱學佛,而佛法不信,又焉能識仙道乎。妄相譏議,不當皆末法學者之愚也。
若不高誇自己,貶別他人,如何能爭奪得衣食。
終於不知二宗之道,皆以如是而了也。乃同理而異詞著耳。
如是而了者,皆除淫慾以出欲界,皆禪定以出色界,旨證上四空走天以出無色界,此所同之理也。異詞者,即上文兩樣之說是也。
然而從此究其言之詳,亦不為勝。愈於略言之路,亦不為負。墮於詳者也。
負墮二字,出傳燈錄,乃西土佛說不勝之義。
今而後,吾又為佛宗惜,而為仙宗幸,何也?事佛道者,迷其始,而執其終。
始者,離欲梵行也。徒只口說梵綱經,而身行世法,事不以為始,當精進之法,迷而不悟,一併掃去不用。執終者,似終之四空定而實無因,得空走,掃卻世尊習四禪而入定者,上五不還天。四空天定而九大定者,不遵世尊得如來出現時而為頓,自以凡夫之流無修無證而為頓了,任其墮空而不肯悟,是為執妄惑迷者,也能從此理而回心實悟。於舉步起而行以到家,徹上徹下至大作歇而頓了斯足,為我佛門龍象矣。若只嗔我雲,代佛宣言,別其真偽,反誣曰,我清則佛法終於不得明,害卻未來無量,數請佛世尊,則四禪九定正法終無有一人肯修,取證而已矣。
棄其命而猖狂談性,雖曰秉教普度眾生,而實普陷眾生者也。為其無,可以入首則無前修之根基,不知耕田博飯吃,終歸於死亡之禪。
若不耕田以博飯吃,則如彼之畫餅必不充饑。又且有不畫餅充饑者,有墮口頭禪。外道者,以人之必有死為開示,以一口氣不來為實語,當機處安然待其死,是空亡也。此悖佛了生死之說矣。或有肯實悟禪定者,只知四禪五神通,而不能成漏盡六通,以免死亡。皆悖佛之四願,曰不老,曰不死,曰恆少壯,曰恆無病者。
按其滾芥難於投針。
此亦禪宗人之所說者曰,昔佛說須彌頂山上,以芥菜子一粒報之,滾以下山,其山下以一針豎立,使光向上,芥子投遇針尖。焉能有遇此事。甚難者,喻人生於世,得人身甚難。得回心修行甚難,遇仙佛正法亦甚難。借曰,萬幸遇沙門四果之初,自求生死之法,以滾芥投針之難。甚言知死此生彼之難遇,則其死,此生於彼,到輪迴不能逃者,亦多。若能於今除卻外來六塵輪迴,除劫內起六塵輪迴,於修佛仙正法相應,則於針芥相投處,方可望一遇。
而輪迴有能逃,不能逃者矣。
能逃者,能知達摩歸空十信,又知世尊自擇父母之法,則能逃三惡道,而生於人中洪福。不能逃者,不知十信擇法,不知一線之下有投奔、必不能逃三惡道,而墮入矣。故肖真人云:「今生若不悟修真,未必來生得怎地。」
所以彌勒佛謂繞經八萬劫,終是落空亡者,正為此輩醒也。
地下涌金蓮,法華不能轉,不坐金剛座,不能超劫,所以空亡。
事仙道者,泥其始而以少得為足,未能究其終者有之。
或有初學,少得長生,仙人小果,便自志得意,滿而不過悟,入定神通反出定神通者,則不成神仙。《內秘真藏經》雲「學小乘行,終無得道。」又《玉清道德經》云:「或有不明正性,未全六乘,不發智慧,亦能墮落」是也。
究而未能了其終者,亦有之。
此二節言始終者,是言修神仙之始終,非言天仙之更在後者。其或有在十月入定養胎神之時,頻有出入而不滅盡定,惟修內神通而不能成神炁不空,則不發智慧,不超生死也。未能成大定時,而頻出入不絕。只成妄走。雖欲外顯神通而亦不能,此即所謂不能了其終者。
或有未到最上上來。
上上乘,即煉神還虛,與道合真。
能住特於此終處,不退念,亦不失此形軀,暫可長生不死,而可久.為參請之具,為其人首,少得實地.
實地者。言既得長生不死,則非落空亡之類。
得實地,便可進修,了末後句子,以證最上上來。則善於佛氏於實者矣。求其混處,世法中能以在行為寶者,到佛氏子實有勝者焉。
僧流雖庸下之流,每有道高明受戒者,道流每有高明之輩,同於庸下無戒,此便是道者,不及僧者處,是何故?蓋僧有戒經頒行於遍世界,專習成經者,名曰律師。以講明律義,大眾便於聞戒,易於習學及披戒衣求乞者,俗人不擇真偽,曰戒僧也,慨施之以是。借戒者,多至於仙戒,天律明科甚多,有全說之戒經,有諸經之內,皆有戒條,戒語,俱在道藏內盡用。住持者,秘藏不令世界中學道者得知得見、又無律師傳戒,遂使遍世界人疑為仙真無戒。彼何由以發心受戒,抑從何處得以聞成,及至求乞者無戒衣可披。俗人亦不以如有戒之增一樣視之而施。故出家者,以易化緣之故。人佛教者,多矣。故浙杭有一諺云:和尚化緣,如貓捕鼠,一開口便咬一個。尼姑化緣,如狗捕鼠,或偶有咬得一個者。道士化緣,如馬捕鼠,舉一世亦不能咬得一個。以此諺觀之,則浙地不學仙,間有出談仙道者,終不知談真正仙道也。
後之高賢,當知人一類也。
其性命,精炁神等,仙佛二宗之人皆同。
身一生也。
皆由父母二炁所生,不如此者,便是卵生,濕生,化生之眾生。
心一性也。
皆具純真不昧之體,有至靜不動之理。
入佛宗者,幸毋廢起首腳跟下所行,以自絕於佛道者也。
凡言腳下所行,起初必有所行之工也。從一步行起,直行到極處。不可少者,諸佛、諸菩薩未有不依法修行者,古人所謂若少一法,不成佛法是也。
亦毋二視其性,而並自絕於仙道者也。人一而性豈二耶。
人生來所具同一性,所修亦同一性。所以超劫運而不隨劫壞著,如同一性。故我有幸得探明此一性也。昔《華嚴經》云:「護持諸佛法,攝取大仙道。」此世尊且取仙道而修,眾見豈可不取乎。又云:「大仙所有施戒法,忍辱精進禪智慧。」及以方便慈悲道佛清凈行願,皆說此亦不二視仙佛性之道也。
遇有仙可學,則學仙,即佛也。遇有佛可入,則入佛,即仙也。
言仙佛本皆難遇,遇而不聞其言,不見其神通,亦不知其為仙佛。言而不言,及超世大道,則仙佛之道,尤為難遇。世人有何德何功之大,何修何福之力,而可輕易能得通仙佛,遇仙佛之道耶!我故重示之曰,在佛宗之人,倘偶遇仙,則學仙,即是學佛,何礙於禿頭,禿嘴。在仙宗之人,倘偶遇佛,剛學佛,即是學仙,亦何嫌其留髮留鬢。本來了在一性,何必差別分於外相為哉。後學其能聽之否也。
唯真修正覺以頓了,而各自努力精進可矣。
言仙佛性固同,道固同,則所修者,當有同證。唯精勤修者,則證同有。不同者,是各人勤惰之不同,其修偽說之不同,故所證亦不同。而又分別門戶為不同,分重示正覺者為禪定中寂而常覺,二宗之小乘,趨大乘,上乘,必須皆努力而後能得。
不然必為無知頑空者之所害二宗,俱不得所利益,予故說不可以有為,單說仙亦不可以無為,單說佛以其皆有有為,皆有無為,不能分而不分也。
仙家言有為者,即煉精用小周天,煉炁用大周天是也。言無為者,即炁定,神定,還虛合道是也。佛言有為者,即燃燈說法,常zhuan法lun。言無為者,即龍宮,天宮,入定靜室中,八八萬四千劫定是也。又沙門禪師言有為者,即方法歸一,言無為者,即一歸無。又西來肇師雲,棄有為,則佛道難成,執無為,則慧性不朗。當知皆由戒而得定慧,皆以有為而精進無為也。若不始是,墮空亡矣。
昔見佛藏有正法念處經,亡先世三十三天帝釋。
佛藏中言三十三天者,即指欲界六天之第二天,韌利天也。又名凈居天。言有三十三人同為此帝釋。故云,如此畢嚴經雲,如來十四天下中,或名釋迦牟尼,或名第七仙,或名帝迦,此世尊之自名,他自名為帝釋也。非可指為仙家之人而妄貶之也。
以天福盡,故退,生下世佛釋迦出世,為其說法,得不退失。既雲帝釋是仙宗,天帝因佛說法而得道,仙道即佛法也。有可稽也。又何分仙佛為二,即又何誑言修仙者不用禪耶。惟大聖智而後知同悟於極也。亦唯後聖心自信之,以圖自究自悟,慎勿向濁惡愚夫言。徒然致其一哄,所謂不吱,不足為道也。彼歧而爭人,我者何人。從地獄畜生二道來者,原無自修自證,而又無見無聞,又且不信見,不信聞,必不足以知此,雖然予為憂世有餘說焉,即此仙佛正宗修證而觀之。試審二教,未學果有誰知一悟於此乎,抑亦有聞而信受於此乎。皆為根淺福薄,見邪所障也。是以仙教未學,不學仙道,以按導卻病為多,能以房本采戰為樂,計以烹鉛鍊汞為服食,猖狂行教於世,索謝禮於卻病之塗,縱淫媾於采戰之局,挾騙機於烹煉之場。
《元始報恩成道經》元始天尊言,世人生入邪道顛狂,惑亂自製一法,敗黷道要,以求利用,臟滿罪積,生身被考,種種若惱,死人地獄,遍遭湯炭、永無出期,正同此類。
舉世皆然可有一人不知是乎,不如是者,則真志於真仙者也。
有學真仙之志,乃前劫有真修正道之根,不入旁門,不學邪法,不行騙局,務修德恐不及,豈肯喪德。
奈何濁世凡夫中,絕無真仙真道,而世何由以學。
世間因無仙道,只有采戰淫術,故學者只學此而聞此,被其迷惑,雖至於耗精神,喪性命,不知改過。
只聞仙自天降而度人者。
邱長春人真云:「了悟仙地,出神登仙者,悉是虛空點化,非凡師所度。」
內而神炁成真,外而鍊汞點化,心口密授而已。不意凡夫棍黨,諸能內外,而遂誑人,則世也被其害者,幾多人耶。又見佛教未學,不學佛法。予以佛經諸法所開示者,而宣示之。彼若視為刀加彼頸,忿若仇讎。
《無上內秘真藏經》云:「聞大乘而生不信此,人從無量劫來受六畜身,故生我慢,不信三寶。」
徒以勸修功德而自竊庇為遇緣,以化人布施而自享利為護法,以打人一棒而得勝機為超宗。
陳真人云:「繞他傾河之辨,反為入道之魔。」《內秘真藏經》云:「系業不住,業業相牽,云何解脫。」
皆凡夫外道空亡事耳。全與佛法不生不滅而涅槃者不相干。涉而公然駭俗驚僧,不以求真佛法為志願,不以不求詣佛法為愧恥,為釋迦三十三祖之罪人,為哄誘善信墮輪迴之魔鬼。
《楞嚴經》佛言:「如不斷淫,必落魔道。」彼等魔眾自謂成無上道。我滅後,多此魔民,廣行貪淫為善知識,令諸眾生墮愛見,坑失菩薩路。
害人寧有己哉。以若所為,爭相冒認曰,會佛法。何異說,真方賣假藥者乎。其不如勸人行善,之有補於世道也,遠矣。噫!有志仙佛者,幸毋陷入此二種外道局中,斯有可向上之望,不然這般種子幡結心田,何生識得滅卻,而真修實性,陽神出而還於虛耶!
仙佛合宗語錄--伍太一十九問8-10仙佛合宗語錄伍太一 十九問八問曰:乳哺何為?答曰:煉神以後之喻也,神炁定而為一神,神炁定,是在胎中養成之陽神也。神出矣;所謂常定者,正當在是也。以大定,而至常常大定,一定而永定,喻之為乳哺。不常定,則失已定者矣。即神仙與菩薩,有退墮之謂也。不定,息則有呼吸如凡夫,則亦可同凡夫之生死。夫乳之養孩,養臟腑而令具足,養形軀而令成人,乳哺之功至大矣!乳哺之用至要矣!蓋初定之神易搖,易搖者,或定中,起一調神出念,雖不遇境,但入之遲而出之久則搖;或出遇一境而少著之,則搖。所以 雲初出定時,必倏出而倏入,正要防危慮險也。必定而久定,而後了其大成。初定者,滅盡出入息,而證一日之滅盡定。久定者,一七、二七、七七,若年若劫,悉俱定中,而滅盡定久也,方是寂滅為樂之實地。此正到天仙、佛、世尊,之圓滿覺道也。以煉神還虛之義,名之乳者,即煉之義也。煉而又煉,至合 於自然真虛,即取喻乳而又乳,成其全體者也。初出陽神定力小,則神通小。依定久久而為乳哺,則定力大,而得神通亦大。如人初生,只一小孩,乳養長大成人,氣力大,才能亦大。倘不常定,只得初定小力,則不能千變萬化。則上上乘而非上上,從初定成時,而乳至常定還虛,便是上上乘。如造寶塔,合頂尖完矣。若不常定,雖已在上上之路,亦不能到上上矣。頓而非頓,頓者,即是不二法,絕無生滅往來出入,不似漸之煉了精又煉炁,化了炁又化神;一定直至常定之極處,方謂之頓。若不入為常之大定,至圓覺了義,則非頓也。神而不神,初成神仙,得大定,必乳哺而常定,則神之通十方而普現;分神萬變,所謂百千萬億化身也可,此神之所以神也。不神者,不能大顯神通也。由初得定而出神,定力微而不可離定。若離定,則與凡夫不入定者等耳。離定略久,則曰有危險之當防慮。以其離定之故,使內失神通,而外亦不能有神通。必常大定,則內常通,而外亦通。我故曰:不常定,則不神通。或退滯於小果者,有之。初大定而出陽神後,能常常大定,即佛之加持向上事也,則佛之覺道可圓滿,仙之神可還虛,而了卻最上上矣。若不常定,則退於出入生滅,所以佛言《大涅盤經》 云:「一切法,真如中,為有三乘差別相否?」謂有退住聲聞乘者;或有退處獨覺乘者;或有證得無上乘者;是也。仙家所言三界有眾生者,亦言不常定,則生死或有至於不能絕盡故也。所以寒山、拾得、達摩、傅大士,皆由菩薩而退滯,轉劫 復生為此身。惟持守前念具在,則此俱不墮,猶是菩薩,尚能修證向佛。若有前念迷者,則墮凡夫逐情愛,而輪迴無出期矣。後之偽學者,妄談仙道佛法,自誇頓了,不信如此,乃無前修福力之下愚。我勸諸人,宜慎之。則難免於移居奪舍。移居也,奪舍也,及投胎也,舊住也,仙家謂之四果。張真人《悟真篇》,遵大藏,已明標其目於世間。而諸家 注,未詳其由。蓋以舊住者,言住舊房舍,即長生不死人仙之身,能住舊是亦或能常入定,而或亦有不入定,此四者中之最上正果,即不死而不生之阿羅漢果。可趨佛地,為可超小果而向上者;以其守住小果,不再退而下,曰舊住;故於退小果之類不言。惟投胎、奪舍、移居三者,是小果時之所墮;亦向上大修行,宜防慮之危險!移居者,言此身無可居,彼身有可居,乃移神於彼身中而居也。蓋有不常定,乃妄出而迷。猶似十月內,有餘之涅盤。或偶遇刀兵劫災壞身,而不可居神;或偶遇火劫災焚毀壞身,水劫災漂溺壞身,而不可居神;則移神入他人新死之身未壞者而居。此小果之所不能逃三災者之所當知。故退下小果者,遇災劫不能保,身亦如之不能免也。此由世之參方者,傳言如此,不必深信。予謂若人之此身老壞,或曾經大危廢疾,而不可還丹者,未免不再生後有少壯之身;亦謂之移居,棄舊居而移新居也。亦兼有投胎奪舍之類在其中。又昔張紫陽真人,謂其入室外護之徒劉永年曰:吾去赴瑤池宴,七日不來,焚吾蛻。未及六日,劉以母死,焚張蛻而去。張回則見蛻焚,已無可居而移之。此亦初出定不常定,而危險當防慮之一案也。此亦雖出於作仙傳者之言,有無不能辨,亦可備存一端之理也。奪舍者,父母已成胎,性命隱然可備,存則可為神居之舍;勿令他人得而居,而我爭先奪而居之,可得富貴之洪福,或得修行之清福。不墮惡道,亦小果有生死者之必至,而得定者之當防退以至者。即佛教中三陰認景,投胎中陰之一機也。投胎者有三,曰:初陰、中陰、後陰也。有死之時與胎產之時相遇,則相投入,此不住胎中者;有死之時在先,胎未滿足,產期在後,則安身於胎息而俟投入者;有入胎而俟產者,或死 於父母媾之先,因見媾而起淫念,投入為胎,隨十月滿而產;凡人慾認景而投者,亦當知此。然此事在凡夫,則死而投轉劫生後身。在果位,則起淫媾之妄念,即乘淫事而投入。如《化書》 雲,梓潼帝君,前劫飛空,見漢高祖與戚後之媾,遂犯淫事投入胎中,為如意太子,是也。又如世尊在兜率陀天宮,天壽盡,下降自擇父母,投入摩耶夫人胎中,為須達多太子是也。此二案也。在奮志精修,必欲即成仙佛者,皆當防此為危險也。若不幸而轉一胎,則遲一劫矣。不肯墮下者,敢不認洪福清福,保護來世決定修仙佛耶?然初大定而出神,未可遽離形;若不定而久離之,必有移奪投三者之危。若常定後乃可離形,是神已合天德之虛矣。凡初定能出,而能常定,即永在十月外,而向上還虛極矣。不常定而少有未定,只退似十月內,則果小矣。我故曰:出定之初,即為入定之始;言當常常在大定也。或墮陷於異趣者,有之。異趣者,是六道中之三惡道,為言畜生道、餓鬼道、地獄道也。以及魔道,亦與天道、人道之正趣不同者。墮陷者,念邪之所至也。如六根迷其六識入於六塵然。塵識即異趣之境也。既迷入其境,雖曰不為,不可得也;況貪著者乎?故我邱長春真人,授法已來,皆有斬退無常一法。凡精修百日,十月之間,倘見無常鬼使一到,即用法斬退。不隨以去,則正異兩趣俱無。故令大修行者,當死而不死。亦謂之:我命在我也。固不宜逐境而定遲。心逐六塵外境,而未即回定,則炁亦隨之馳外而不定,俱住六塵異趣矣。故張虛靜天師 云:「神一出便收來,神返身中炁自回。」此正示人速常定之理。所謂無色界尚有生死者,此也。此言失定者之墮生死,為其不復速定之似凡夫也,非言正定還虛有生死。蓋定而言,愈入玄妙,愈遠生死矣。古人 云:「到此,正要腳踏實地。」叮嚀得定者,最要常在定。乳至還虛,同虛空體矣。出三界之外,死生不能縛,天地不能拘,又皆乳哺之力也。乳哺又豈可忽乎哉?自此以後,即釋迦所謂「虛空界盡,我此修行,終無有盡。」無盡之定,正是超劫運之修行。若劫運至,只在定中,故不隨劫壞。言定之無已也!定有已,則限於虛空之不盡,即是不超劫運。學者知之。九問曰:李虛庵真人,曹還陽真人,相傳以來,言句以何為秘要,願再言之?答曰:皆以采先天陽精而煉金丹為秘要也!上天明科之所重禁,不許輕妄漏泄天機,歷代仙真,莫不皆以此為秘也。還陽真人每教人,便淺說其道之原,以究竟其先天。人能知道之原,則知天之先,所以化生天地、化生成人、成仙佛者;而後真知返其本,歸其根, 復其命之有趨向。若世人無真知真聞者,不知所循,如何為法?不知所證,如何為道?妄猜瞎想,欺誑眾愚。故真人見古之說喻,遍後世皆執喻而愈迷,由不知所以然之道。乃重宣明示以提醒人,知要而已。我已發明之,而揭於《天仙正理直論》之首矣。虛庵真人,言句甚多,遺於廬江。今且借二真人言初用工者一言之。虛庵仙祖,有截句二章律詩三首。截之一曰:一陽初動漏遲遲,正是仙翁採藥時。速速用工依口訣,莫教錯過這些兒。一陽初動者,陽精之炁於陰極而復動之初也。遲遲者,陽炁漸生漸旺,而至炁定於成丹。凡修士用以還丹,亦當勿急迫,而失之炁嫩也。古人立喻,以朔旦首一月之令,必詳審以三日,見庚方之月,為葯生採藥之候。速速者,言時當采則速采。不速,則望遠不堪嘗矣。月減光,則陽炁亦漸散,不能長生不死。故囑之曰:莫錯過。真人因這些子是長生不死超劫之本,秘密天機,天上有,地下無,故叮嚀之也。截之二曰:一陽初動即玄關,不必生疑不必難。正好臨爐依口訣,自然有路達泥丸。一陽動者,即玄關之葯炁生也。隨而由此采煉,即玄關之火炁生也。古人云:「 識得玄關,金丹了卻。」世人疑之,曰必有秘竅。及聞機關之玄妙,有猜這件也不是,有猜那件也不是,又問這樣不是,那樣不是,果以何為著落?故真人破其疑曰一陽初動,即是也。又何必疑其難知難行哉?依師仙機口訣,由順路而逆回為採為煉,即灌頂之路也。泥丸者,頂門干也。所謂「夾脊雙關透頂門,修行徑路此為真。」是也。又 雲「一孔玄關竅,乾坤共合成」者,亦是。又《穀神篇》云:「採得玄關路的端,教君容易煉還丹。」律之一曰:識破乾坤顛倒顛,金丹一粒是天仙。要尋不必深山裡,所得無過在眼前。忙裡偷閒調外葯,無中生有采先天。信來認得生身處,下手工夫要口傳。乾坤顛倒者,坤陰主靜在下,干陽主動在上。下之靜者,不能自升;因動者下降和合,而後能同升。即此升降之機,便雲顛倒。凡天地二炁升降,皆如是顛倒之,始能生生不已。故煉金液還丹者,其二炁妙合,顛倒升降亦如是,成此金丹一粒,服食以證天仙也。若非金丹,必不是天仙也。不必深山者,內煉神炁之金丹,最要得仙傳,而後知之真行之真,不拘在山不在山,皆可為之。若無仙傳,徒入深山也無益。故《悟真篇》 云:「何必深山守靜孤?」非若以金石外物,煉神丹服食者之必入深山福地而後可也。在眼前者,言長生久視之妙,非可泛然無見,則採取在眼前,配合在眼前,烹煉在眼前。少有不見,則煉丹無機矣,且違《陰符經》「機在目」之說,而墮旁門之虛幻。調外葯者,葯有生時,有當采時,若不見調,則老嫩無分別,皆不成丹。必仙授天機,生如來生之時,采如所采之時,生生采采皆如,即謂之調。無生有者,元炁自無而生葯為有,火自無而生內呼吸為有,葯火皆自無來,故合先天。采煉成丹,亦為生有也。生身處者,即先天炁也。無真仙口傳者,則知先天不真,采煉工不真。故必要天上人口傳,若世間誑語,雖傳亦無用。律之二曰:若無火候道難成,說破根源汝信行。要奪人間真造化,不離天上月虧盈。抽添這等分銖兩,進退如斯合聖經。此是上天梯一把,憑他扶我上三清。此詩專言火候為要者。仙家以葯炁為長生之本,以火候為長生之大用。蓋元炁充運於一身,凡夫日勞一日,則炁耗一日而身疲,故夜必昏睡,炁不充也。靜久復動,而猶漸微。年及老,炁將盡而必死。修仙者,使元炁不微弱,亦不盡。逆回復於命根存住,而且長養至於長生。非火候則炁不能自歸於根,不能自存自長。故真人開口便決言囑人曰:「無火道難成。」根源者,即用火候所以然之理,奪造化所必由,非此則不能奪。用火候又必合月之盈虧,然一月盈虧,即是一日子午。前半月漸盈,象進陽火也。後半月漸虧,象退陰符也。抽添以盈虧而分銖兩,進退以盈虧而合聖經常法。始以有呼吸之候,而煉丹服食;後以無呼吸之候,而定神,證天仙;是必以此為上天梯子。律之三曰:偃月之爐在那方,峨眉現處是家鄉。色中無色塵先覺,身外生身道更香。先取元陽為黍粒,次熏真炁醞黃梁。其間釀盡長生酒,一日翻來醉一場。偃月爐,喻心也。峨眉現,即三日庚方,現出一線光之月也。月現之初,喻陽炁生復之初。陽炁生則爐始用,故曰爐是家鄉。以元炁又喻為米,熏蒸而釀成玉液,服之一日一醉。醉者,大 周天熏然沉酣之喻也。以上五章,皆在南昌授曹還陽而作。還陽有截句三章。一曰:一陽每動是其時,時時又至我還知。謹依師指臨爐訣,自然擒住這些兒。陽炁每動,皆葯生之機。是其時者,知為葯初生之時。時時又至者,生而又生,生生之不已。生而知,知而配采。當切切慎此時,而不可錯失也!正是指出《參同契》中「二分水有餘」之秘語也。若不有師指,此事難知。謹依師指示,採取烹煉,炁結成丹而住。若不得真仙秘指,則不知真時,不當采而采者,則炁之不足,而或嫩;當采而不採者,則炁之過時,而或散。故曰:當謹依師指,則不難於擒住。這些兒者,即一陽動炁也。二曰:一陽初動本無心,有心撥動指南針。得個牛眠藏炁穴,活墓蓮開七朵金。無心者,心無生而炁自生,是為真生,而可得以長生。有心者,時至神已有知,而為採取之主。凡有知,即是神與炁遇。遇而不離,則配合矣,故必有心。指南針者,以小針浮於水面,針身在午,針尖在子。卜吉地者,因以定藏風聚炁之穴也。牛眠地藏炁穴,皆喻伏氣胎神也。蓋牛之性在鼻,鼻則有息存焉;凡安神息者喻之:仙家張果真人有牧牛圖,佛家志公和尚有牧牛圖,石鞏和尚有答馬祖牧牛之語,皆同此。活墓者,王重陽真人,掘土穴為墓,自居三年,以養胎乳神,名之曰「活死人墓」也。大修行時,只知有定心,不致有動念,活活的似一個死人,始得。不如是,必不到仙佛地位。後之法眷,不可違悖了此意。蓮開七朵金者,純陽下降,度重陽時,令舉目東觀海邊,見空中現出七朵金蓮。純陽又曰:「豈但七朵?還有萬朵金蓮。」及道成,至東,乃度邱、劉、譚、馬、郝、王、孫七真,而預為報兆也。故門下後人,作《金蓮正宗》書以記之。昔世尊地涌金蓮,重陽真人虛空涌金蓮,唯演說佛法,開立全真正教,至於浩浩無極劫者,自重陽真人始。後來法眷,故皆遵之,而仙佛二宗,始能合一為真修矣。三曰:金丹大葯不難求,日守中天夜守流。水火自交無上下,一團生意在雙眸。此章,正言采大葯之理。即《直論》所謂「內葯采而後生」者也。按學金丹者遍世間,而知得其大葯者絕少,到頭盡歸無有,而不能胎神。上仙每示人曰:「世間絕無其事,天上始有其理。德不合天者難求,志不動天者難求。」深戒人之妄求及不知修德所以為求者。又謂大葯不求,則不至也。故曹真人又提醒之曰:「不難求。」所謂不難者,蓋守中天,守流而已。天固在上,流固在下。上下之間,皆有守時。守之,則已成之炁,聚而不散,求之即得也;故曰:「水火自交無上下」。隔礙神炁成一片矣,而丹豈不可求哉!有不可詳言所守者,即天機至秘所難求者:守之機在雙眸!釋《陰符經》之教也。目神能運,則徹上徹下,可專覺而常覺不昧也。《語錄》中所解,皆昔聞仙佛師論道之說,故重發明為自 注之說。非世之他人,揣摩猜度幻注者。後學見者,須當潛心體覓,則思得其半矣。二真人八詩之說,皆重宣火藥者耳。夫金丹仙道至難明者,真火真葯也!顧與弢問曰:弟子久蒙尊教,近又得正一天師門,授我以玉清仙士符籙,幸悟道之有基。敢再問,世間人人自稱知火知葯,似覺不難明。按我所聞,命已明者,而覺實難明。願請再詳?答曰:難明,在調燮火藥之真候。若葯候之真,於《直論》、《語錄》俱已詳言之無餘矣。但調真候於火者,則有兩端:有呼吸之候一調法也;無呼吸之候又一調法也;若只渾沌一言,不為分別,何由實悟?然有呼吸者,不宜見有,必似於無。無呼吸者,不使強無,強無則反著有。強無著有而不調者,我則斥之曰「逼塞難容」;不強無而順時令以調者,我則明之曰「如空空無物」是也。此萬古聖真之秘機,天廷之所重禁者,所以為難明也。學者,當按此語修德盟天,以尋仙師之度。而二真人不得不反覆為言之詳也。我今再詳於《語錄》,不過當時刺血同盟之語耳!顧與弢問:誓盟之說?答曰:自古仙真授受真道,必清凈齋醮。如科條具信贄,刺血盟誓於天,奏告於上帝、三台北斗、南辰三官、四聖五帝司命各位下請命,降允而後可傳。凡一傳人,遍天地間聖神無不告知者。倘有惡類,妄自行財,及以詭詐私相授受,師弟子同受考掠,可不重哉?可不戒哉?故《四極明科略》 云:「度命回年之訣,遇真便傳。」依盟上金八兩,五色之羅各九十尺,金環五雙,師弟子對為九十日,告日月。傳違科負盟,被左右二官所考。又云:「金方丹方悉盟誓,上金白絹,以誓九天不泄之信。」又 云:「不盟而度,師與得者,同被二官所考。」又云:「無信而度,經謂之越天道。無盟而傳,經謂之泄天寶。」又《太上科令》云:「傳授弟子當苦清齋,而相傳授受。不審其人,無齋而傳付者,師當死,受者失兩目。齋不苦切,師當病,受者失口焉。」《太上三一五炁真經》 云:「天仙之真,有龍胎金液九轉之丹,長生久視,有四十年一出之約,皆不得背科而妄泄也。無仙籍者,不得聞知也。」若信人,賚信金誠素,試之無退,將法付之。若猶豫猜疑,秘而莫與。凡有願學正一盟威者,上命所司帝君等授以符籙。願學全真仙道金液還丹者,太上老君,親遣仙道玉帝紫微,授以符節。所以有符籙者, 復可升授符籙。有符節者,始得秘受火藥。此所以難遇難明也。及道成飛升,驗符籙,則歸原職。驗符節,則列仙真。字字句句之理,皆出仙師法旨,故並書此語,以為吾金蓮正宗後人之所考證。十問曰:鍾離祖仙翁謂仙有五等,詳《傳道集》中。天仙、神仙、地仙、人仙、鬼仙之目,世人固皆知之。第猶未知何所修證之異,而不等也?願聞之。答曰:仙雖五等,而其種則二,二種者何?陰神、陽神之不同也。鬼仙者,陰靈之種類也。人死由陽盡而純陰,其陰性雖有靈,終是純陰之鬼也。天、神、地、人四仙者,陽神之種類也。四仙得陽炁之全足,為一根本之所修。由淺深不同,而證有大小之異。初證人仙,進至地仙,又進至神仙,極於天仙。大修行人,大修者,學仙佛正道,談仙佛正理,持仙佛正戒,行仙佛正行者。能採取腎中真精陽炁,配合心中本性元神,宰運呼吸,而為小 周天之火。熏蒸補助,補得元炁充滿,如十六歲童子純陽之體者,所謂二八一斤者便是;鉛半斤,汞八兩。又 云:「上弦八兩,下弦半斤。」丈六金身者亦是。二八亦是一丈六。上句,是仙教人所說。此句,是佛教人所說相同者。則亦同天體之純陽矣,此煉精已化成純炁者也。既還為純炁,不復去化生為精。炁足於下田,下田者,乃初在母腹中成胎時,元炁所藏之處,亦生呼吸之根也,故臍與母氣相通。出胎時,元炁仍在此,生呼吸之根亦是此,元炁化精由此,精返化炁亦在此。此理之一定不可罔說者,世人妄指人以無炁根之處,誤人亦太甚矣。雖不用超脫離下而居中,但能守在下田,即是長生不死之果,百千萬億歲,而名曰人仙。人仙有三種,一者是內煉神炁,得金液還丹而成為天仙之初工也。二者是金石之葯煉神丹服食,得千百歲不死者;又或煉二十四品金石仙丹服食,至五七百歲不死者。三者是靈芝及諸般草木藥物製成丹丸服食,少延其身,此則人仙之最下者。人仙者,不離於人者也。不離人者,由未超出人形色之凡身也。有身在凡,尚可淫色,化形為精。唯內煉神炁而更不已,炁純全不化精,精返化炁守在下田,炁久固,而身亦得其久固。所以成人仙者,不失人身,亦不能離人身。此不過初機小成之果耳。天仙之道,由於三成,即上關、中關、初關之所成。初關乃煉精化炁成者,故為小成果。守之,則永保長年。顧與弢問曰:用何保法?答曰:炁欲動,則使之不動而還靜;故化精,使不化而仍為炁;即採取烹煉於下田,歸其根,復其命。命長在,而載命之身,亦長在也。若不守真炁, 復泄真精,則與常人生死無異。為其不列於人,猶不異於人也。所以云:「神馳則炁散,神外馳於目,則內炁亦外散於目而用視。神外馳於耳,則內炁亦散於耳而用聽。神外馳於淫,則內炁隨而散於淫根而用觸。六根之塵,皆能令我炁散。最危險所當防。精竭則人亡。」精由元炁化而為精為髓,以護人身。精有生,則炁根旺。精髓竭,則炁根無,而不能生護人身者已矣,故亡。《道藏?妙法蓮華真經》 云:「魂勞神散,氣竭命終。」亦此意。古 云:「留得陽精,決定長生。」陳希夷之言。人仙者已有焉。地仙者,從人仙用工不已,進一階級者;則精已化炁,采此化炁之丹,更而至於服食之者。淫根除矣,得成如來馬陰藏相者,又 雲淫根斷者。出離欲界矣,無氣絕之生死,身中氣絕而死,是分所當死者。故佛教人謂之分段生死。能仙行於陸地,猶有重濁凡質在,故不能離於地者也。《楞嚴經》 云:食地中百穀,足不離地,不服不食,是真解脫者。亦不能脫免三災,小三災者,水、火、刀兵也。人世間偶遇,故小。大三災者,水、火、風也。天地陽九,六百之劫數災,故大。自有呼吸在也。何也?水災之可以塞呼吸之竅也;氣以呼吸通而生,水隨吸而入塞其竅,不能呼吸,氣斷而死,故水亦為災。火災之可以毀呼吸之具也;身具存,則有喉鼻通呼吸,身具燒毀,則氣絕,不能為神之所依。刀兵災之可以解呼吸之形也;或刀劍斬斷其形,或槍戟扎穿為穴而泄氣,無以為神之依。能使神炁離而為二,故皆謂之屍解。屍解之說非一,或有氣數自絕而死,凡夫也。小災形神分而屍解者,小果也。有大修行而能超脫凡形,飛升沖舉在天者,真人也。氣數盡,及三災解脫者,屍壞;超脫凡形者,屍不壞。當神離形之時,視其形如生人,此屍解也。足不青,皮不聚者,屍解也。目光不毀無異生人者,屍解也。白日屍解者,是升仙去,非死亡屍解之例也。若不解屍與神炁二,終能久行於地,此地仙之名不虛也。可地行千百歲,真實不虛。故《太上洞玄靈寶智能本願大成上品經》 云:「立三百善功,可得長存地仙,居一功不全,則災從一始,而都失前功矣。」常有其念在於心膂者則是也。善功者,是大修行內煉精炁神之善功。三百者,大概言之。有少壯人,身壽相當,只消三百功,便得地仙者。有年大,精炁神衰弱者,用功宜多於三百,或有宜倍於三百者。我伍子謂:凡合當用之功俱要全。不全者:或有魔誘、妄念塵緣而間斷其功,則精炁漸散,而神炁前功都失;或有得功自足,止而不復進修,不進則必退,亦致都失前功;及省悟前非而 復修,更從新用功,方可再得。念在心膂者,心在前,膂在背,即呼吸升降,「一孔玄關竅,乾坤共合成」者。當從一始,自起之時,念在於此中往來,而得地仙。及其功全,而地仙可得;亦常念念在於此,則長存不死,為陸地之仙,而不失。從斯以進,自一個月而至十個月,行大 周天之火,以不息入無息,煉炁化神,炁住矣,神全矣,是名神仙。白玉蟾 云:所謂歸性根,太始及未生己之從前是也。斯實系地仙向上進修,用十月大周天之火候,炁入定化神,定以趨神仙者也。我以不息而至息自無息,故二炁俱住而呼吸無;神全大覺而無昏睡;此所以無呼吸之神,方可作無形骸之神出定,為神通無礙之神仙。以無呼吸之氣,而入水不溺,又名曰水仙。有呼吸,水隨氣入而溺則屍解,非形神俱妙者。無呼吸者,謂之形妙;神全者,謂之神妙;唯形神俱妙者,方得入水不溺水,故不能溺神。但神仙者,亦不離於神者也;神而知有神,離炁守定一個神,故曰:不離乎神。若神不有其神,則神還虛合道。由中田以證果,後天呼吸之氣已無,先天真陽之炁盡化,久守之於中,而不超於上田;即昔之藍養素胎神十月已成,而不能出者之類也。不能出者,因不知出神之景,景到而不出。亦不知出神之仙機,故不令神出。亦所謂「壽同天地一愚夫」之類也。愚夫者,帶重濁之形為礙,不能神通變化,如愚夫。但不死可壽同天地也。於此之火足神全,神炁大定,則出陽神;顧與弢問曰:神炁大定,出陽神者,願聞所以然?答曰:神初不能定,依二炁以為定。炁定,則神隨之得定。炁定則無,神離所依而獨立,乃能離宅舍之身,而出定顯陽神。故出神必由大定後;若不到大定,神正要依靠,不能離炁,又焉能離身形?故禪宗人,心依息,以息喻拄杖子,乃依之以行者。出神矣,則為神通變化;出神後,則神虛空無礙,故能變化。未出神則身形為礙,不能變化。煉其能變化之神,而還虛合道,則曰天仙。天仙者,體同天之清虛,德同天之空洞無極。重陽仙翁 云:「意同天心為天仙。」不局命於西天、東天,西天者,天之西一方。東天者,天之東一方。褊小功行所證,局促之意。超越於三十二天,三界上之上,仙家言二十八天為三界。更上有四種民天,共三十二天也。言欲界六天,與佛說同。言色界十八天,與佛說同。而佛多五不還天,在色頂也。無色界四天,與佛說四空天同。佛於色界內頂多五不還天;仙於無色界外,多四種民天。仙名三十二,佛名三十三而止。此二教經文之大同小異也。與天地齊其悠久,不可以年劫計。此世尊所以名為第七仙者,即此也。世尊在七佛中,成佛於賢劫之初,不曰七佛,而曰七仙。見《華嚴經》。則仙亦同佛,佛亦同仙。超過陰陽天地。雖天地有形壞,這個性靈不壞,則仙佛之至矣!極矣!無以復加者也。此人仙、地仙、神仙、天仙為一陽神之所證也。他如不知真精陽炁,亦不知真 周天伏煉者,徒然只借喻〇者之為用,凡遇⊙當實讀作圈點二字,凡遇單〇即讀圈字。凡遇單?即讀點字。《合宗語錄》同此。古仙古佛禪宗皆同此。所修者,一性之陰而已。所謂未煉還丹,而內觀照者是也。性雖寂靜而不動於妄,當下真空不起念作輪迴種子,不隨境入輪迴窠臼,出得陰神。如此,稟形炁盡,只此一死,不來人世再受生死,久為靈鬼。一向沉空滯寂去,便為真寂,禪宗之所極證,謂之得生凈土,凈土者,喻心靜而無染塵妄。不受後有者。後有者,後劫之有身。不輪於六道,不隸於死生之籍,故曰鬼仙。重陽仙翁亦 雲「不持戒,不殺生,不思善,為鬼仙。」之類。又,昔有靈鬼,自歌曰:「做鬼經今四十秋,無煩無惱也無愁。閻王勸我為人去,只恐為人不到頭。」即此類也。又,六祖惠能曰「不思善,不思惡」亦似此。《楞嚴經》之所謂十種仙之行外道,四禪得五神通者,皆不出此類也。在地者,猶隸於五岳。能飛行近霄者,即同於生天。在天者,亦曰天人。天人者,猶稱天上之民人。無道行有生死,及死後生靈之性在天,由於行十善。十善全者、多者,生於欲界上半,第四五六天。十善不全者,生於欲界下半,第一二三天也。雖隸於天曹,不能合天道,以行天道也。天道者,梵行清靜。道行精真,能煉精化炁,化神還虛而合道者是也。不行天道,則無六道十通,止為凡民凡人而已。即《楞嚴經》 云:彼天上,各各天人,是凡夫業果。不知菩提涅盤正法,但修十善,只得凡夫善業之果,非道行也。天王即是菩提。天王者,是一天之帝王,管轄天人及下世人者。有功德道行,得禪定之神者,由初在下世得禪定,以證天王。在天王又能常禪定,故能滿天壽而不墮。如世尊,為兜率天王,稱為護明菩薩是也。唯菩薩有大智能,故得受天王之位。若凡夫之愚,故不證天王也。斯言之,謂也有時下生於人世,言天人無道行,有淫慾,倘淫念一起,即降生於人道。亦不能終天地於潰者。終天地者,有欲界六等之壽,有色界天十八等之壽,無色界有四等之壽。三界二十八等,多少壽數不同。唯天王有禪定,能以滿其天壽。滿壽則功德漸高,漸升遷至上天,終天地同壽。天地劫壞,則隨壞。故曰終天地。即教中之言,生天生人者之天人,由入門之不正真,無陽炁治漏盡,道不足以終天地者也。是其分量之所自限,分量者,是其所修功行,只能於如此。非造化之所限。此即釋迦所師之阿私陀佛仙,及所參所見之跋伽仙、阿羅邏仙、迦蘭仙者,此三人,皆世尊初出王宮時,所參修生天人果者。世尊知其天福盡,而還可墮落六趣,故棄之而別參。皆參四禪五神通之流,習外道定者。外道種類有三:一者,是行邪淫叛戒律,偏行世法中不善之事,自以為是,而不依正法,不顧生為魔民,死墮無間也。二者,是專行邪法,依傍正門為名,即所謂陰為不善,陽欲掩之之小人,竊取衣食,誑騙財物為志而已也。三者,是正法中人,心愿行正,但著有為初基粗跡,便志得意滿,誇能說會,不了心悟性,寂滅真空,亦是依傍上乘為名也。今此三人,只修小因小果,為劫運中之受用而已耳。世尊已自天壽盡而 復下生,欲學超劫運者,故亦棄此。命終生天,不足為仙者也。命有終而死而生,則非仙也。又有一等在世之人,不爭名利,自知無本,故不爭利;無能,故不爭名。不事繁華,自知無財,不可為悅。雖有小財,不知施為。不群人世,昧於倫理者不能群;懶於倫理者不能群;逆於倫理者不能群。狂愚者不能同世人;柔懦者不能任世事。隱處深山窮 谷而亦自謂之仙,以所居為名,山也、人也,夫人山二字以為仙,乃五等之外仙乎?猶有不能枚舉者,而皆自謂之仙,即如室羅城之迦昆羅仙,斫迦羅仙,為大幻師,幻師者,乃設虛幻之術,而非仙佛之真修實證。求太陰精和幻葯者。西方人雖謂之仙,焉可順從而以仙混稱之,妄謂最上仙亦止乎如此耳!後之學者,幸毋見此不仙而名仙者,遂輕視天仙等焉!得個真知實辯,則亦可為羨慕而進者。否則多歧並列,將以何者為我當行之道乎?辨得仙真,則修行趨向始得真。仙佛合宗語錄--伍太一十九問11-13十一問曰:今語仙佛所修,果同一法。未知古來曾如是說否?後世抑有知者否?答曰:有。唯仙佛能知仙佛。若非仙佛,則不知不說也。予略舉世尊之所自言者,令汝征之。《法華經》云:昔者仙人授佛妙法,如來因之遂致成佛。此佛自言得度於仙者也。又《經》 云:「佛聞帝釋說法,而悟最上乘妙道。」此佛自言得悟於帝釋。帝釋者,釋教人指為三十三天之天帝,又指謂治世間分判善惡、救拔眾生之玉帝也。悟 於聞法處,即師寶法寶也。佛自不叛所聞處,存其所聞所名。而末學強分為二教不同,叛仙叛佛矣。《華嚴經》又 云:「如來大仙道,微妙難可知。」此《華嚴經》三十四卷之頌也。此佛典自稱為仙道者也。《華嚴經》又 云:如來十名,或名釋迦牟尼;按《大般若經》 云:『陰根如小童子者,名釋迦』。注云:即東土名黃門宦官之意。世尊三十二相之陰藏如馬蝗,故名釋迦亦宜。或名第七仙;世尊於三大劫修行至賢劫,成佛在第七,故自稱第七仙。後人贊稱第七佛。或名毗盧遮那。又 云:或稱持眾仙,或名大仙師。《梵網戒經》贊云:「般若兼禪,果證大覺仙。」此皆如來佛自名為仙者也!三經之文,人人之所傳讀講究,人人之所見知聞知。世尊既說佛是仙,而亦得悟於仙,予安敢謗佛非仙耶?又問:佛既自稱為仙,不知仙可自言曾與佛是一否?答曰:皆言是一。昔元始天尊為未生天地先有之靈,以始有之義,而強立名曰元始。化生天地,而化生人,乃分神化現十方無量世界,則佛亦從一分化現也。無疑。又佛言:「從無始來,天地劫初,而化生為佛也。」亦無疑。則仙佛原為一人故也!迦葉頌釋迦 云:「觀我天尊師,處世雜穢污。」此頌詳《佛藏?處胎經》。則仙佛皆稱天尊也。《玉皇本行集經》 云:「帝初為光嚴妙樂國王,棄位修行三千二百劫,始證金仙。號曰清凈自然覺王如來。教諸菩薩漸入虛無妙道。如是修行,又經億劫,始證玉帝。」是此帝也,諸佛之師,眾聖之王。此見皆稱如來也。予按:近見西漢以前中國無佛之名。昔秦始皇二十七年癸未,有西方沙門室利房等一十八人,齎佛經來自西域。敕令囚禁。後遣室利房等並經,俱還歸竺國。故漢前,中國皆未分佛之名。東漢之初,佛法始入。光武之子明帝時,佛法始入中國,始有佛稱。北漢之後,北漢者,在古趙地,其主劉淵,在晉朝正統之末年。今言此者,正言仙宗人,不分別佛。鍾離真人正陽真人。《靈寶畢法》 雲「智士煉之金佛現」,言煉心而見性,金來歸性,則金佛現。此仙自言為佛也。呂純陽真人云「行禪唱詠胭粉詞」,言即色即是空,當體便是也。又云:「不問神仙與佛,共同覺照。」白玉蟾真人《入室歌》 云:「觀音菩薩正定心,釋迦如來大圓覺。亦名九轉大還丹,謂之長生不死葯。」此仙自言參禪見性為修道也。其劉海蟾真人云:「真箇佛法便是道,一個孩兒兩個抱。」張紫陽真人 云:「佛珠還與我珠同,我性即歸佛性海。」此仙自言仙即佛也。仙佛同一性也,而自何嘗分?予今據實言之:東土稱曰仙,得成此道,而繼其後者亦曰仙。西方稱曰佛,來授此土人,得成道者亦曰佛。如世法中稱父母者,呼爹媽者,人一而二稱之也。末世外道,以有 發無發而類分之;不知仙佛性宗,何由以識其共一法耶?雖不知,不足罪也。唯是歷劫修來真仙佛種子,真性不昧,而復有真知。十二問曰:請問神從何處出?陽神既不同於陰神,所出之法,或亦有異?答曰:然。陽神出入於頂門,頂門,即鍾離真人所言天門是也。而居於泥丸,為其煉神還虛,在上丹田也。上丹田即是泥丸。故世尊入滅時,謂之入泥丸,因名經曰《泥洹經》者亦如是也。此天仙神仙及諸佛世尊,頂放毫光者皆然。陰神亦有能出入於頂門者,而但居於心地中田。為其亦借修佛為言,依⊙而求明心見性,心性不外馳而入寂滅是也。此見仙及佛門,所度四果位之人為然。四果尚有生死,縱能寂定,只是五通陰神而已。究而言之,陰神亦有二出。何也?性證於真空寂滅,一性真純,命終時,與神從頂門而出,生於天,頂出脅入而生於人,一也。性到真空寂滅,而未滅盡定。未到滅盡定,則心有生滅,多出入。有時六根,引六念而馳,六念者,六根中之六識,為念而外馳於聲色等。即從六根出,而亦入於母之六根,以為胎。以眼視女,則性從眼根出;以耳聽女,則性從耳根出;以身貪觸女,則性從身根出矣。母之六根者,言女之身根生門也。眾生之淫心淫事不除,每思行淫,則性入於女之身根。貪愛觸情,迷戀觸境,不肯捨去,久著根中遂成胎,而不能離。凡眾生無定力、慧心、戒行者,雖入為胎而不知。修行人有定力慧心戒行者,偶生一觸念,即舉戒念以滅之,不犯淫,則不入胎。禪宗人所謂「末後當機」,蓋如此。生於畜道,及生人道之下賤,畜道者,生為畜生之類。人道者,生為人之類。下賤者,奴僕及貧窮殘疾。邊方夷狄等苦多之類,皆曰下賤。何以分畜人二道?凡畜生飛者走者,皆身後行淫。唯人在身前行淫。人有一生喜於身後行淫者,大命終時,此念具在,焉不於身後行淫,而墮入畜道?故佛戒云:「不近沙彌童子者至教也。」人有一生厭惡身後淫事而專行身前淫事者,命終念在,未必不因身前淫事,而墮入人胎。故佛又言:「我最不欲母人入我教中。」為其有敗道行之具也。二也。此已上言,陰神所出二端。如此,則神出而證聖者、為凡者、趨惡道者,盡知之矣。予謂有志大修行者,淫事固當首戒,而身後淫事尤當戒!十三問曰:佛既同於仙,仙有五等,即天、神、地、人、鬼五者。佛門宗有五目,外道禪、凡夫禪、小乘禪、大乘禪、最上乘禪是也。俱相同否?答曰:五目皆同。最上乘禪,佛同天仙。大乘禪,菩薩同神仙。小乘禪,同地仙。凡夫禪,同人仙。外道禪,同鬼仙。又問:仙宗下以長生為根基,佛宗下只談凡夫死亡禪,命終而死,以輪迴現,而能躲脫為當機;以生天生人,為轉身出頭,謂之沙門四果。一是須彌洹果。能七生天上,能七生人間為證。二是須陀含果。能一生天上,一生人間為證。三是阿羅含果。能只生色界,不來欲界受生為證。四是阿羅漢果。能不死不生為證。至此方成沙門,方是了生死的菩薩。仙宗或不言此?答曰:仙宗亦言四果,佛宗亦言長生。然上仙亦不止於長生,而極於還虛。而與仙之名者,亦不皆得長生,其外道鬼仙,亦有死生在。為四果之列者,考仙宗之言四果:有《玉帝本行集經功德品》 云:「九品之內,四果仙人,運應數合,下生人中尊貴。」凡下世帝王大臣,皆四果降生。功行高者,生同色界;功行小者,生同欲界;一生天上,一生人間之果。如伏羲、神農、黃帝、帝嚳、唐堯、夏禹,皆生欲界,以其行淫而生子也。亦止一生人間,而返天上,升三界之上。如釋迦佛,只生色界;為太子,不行淫生子而修行,徑超於三界之外。張紫陽真人,又目而言之:曰投胎,曰奪舍,王重陽真人 云:「莫希奪舍學投胎,便向瑤池下手栽。」曰移居,曰舊住。紫陽真人《悟真篇》 云:投胎奪舍及移居舊住,名為四果徒。正不免生死,而求不墮輪迴者。昔陳顯微 云:「遇物對景,當以一息攝之,而不復有相生相滅之機。」此不輪迴,不受生之妙用也!正為此也。掃拂得心中境魔凈,躲卻輪迴路,令進修有根基。世世生於人中,方有進修根基。從此以往,生平日行十善,雖無修行功行,死後可能生於人中;此善因之本,果得六趣中之人道也。平日行十善,又有修行功行,得初禪念住者,念住,是念住於定。所以執心不行淫慾,以求住念。得念住則得初禪之果矣。命終未終,得初禪,則住定 於初禪而不變異,命若終而死,也住定於初禪;命若未終而不死,也住定於初禪。猶然隨念,亦住 於初禪天;隨念者,隨禪定正念。即所謂「禪悅為食,法喜充滿」。即《華嚴經》所 雲「佛子如得初禪,雖未終命,見梵天處所有宮殿,而得受梵世安樂。此上數句,言得初禪受用。得諸禪者,悉亦如是。」諸禪者,二禪三禪四禪也,得諸禪受用,皆同 於得初禪。是也。得二禪息住者,命終未終皆住二禪天。得三禪脈住者,命終未終皆住三禪天。得四禪滅盡定者,命終未終皆住滅盡定四禪天。即《華嚴經》所謂隨所入定境界根前是也。隨所入至處則住。入到二禪,則住於二,而不動退。入到三禪,則住於三。入到四禪,則住於四。此得色界之果也。滅息定,言胎息滅盡,而息真無,謂之胎圓。可出陽神之時也。總此四禪,略似懷胎養神之十月,為生天之上品果也。或有生於欲界六欲天者,淫事雖無,由執身不行淫慾,故無事。而淫念未滅盡,故但欲界雖名天,而多不離於地。若生無色界空處、識處、無所有處、非想非非想等處天者,淫念空滅盡,故謂之四空天。此修因之正果,得六趣中之天道也。或有上隸 於天曹,居下界卑職,掌人間村落小境事,如土地、城隍、社令、山主、水主、福地仙官,皆是《楞嚴經》所謂地行羅剎,此是不除葷食之鬼。游於四天者。亦是佛言三界內之眾生者,即此輩俱是也。能五通,而不能六通,皆不知金丹大道之流,不得金液還丹之果,不能修證上仙故也。世人求證此果,而竟不能得者,多矣。不修還丹證仙者,只得下界卑職。然卑職亦不易得,乃修十善,至於萬全,而可升仙者,上界始授以卑職,行代天治世之事。十善不全者,雖欲求卑職,亦不能得。吾輩志成仙成佛者,絕不談此。且其從人而生於人中者,危。今世為人,後世亦生為人,此固不墮惡道橫生,皆善果也。危者,此時若不行善,則墮惡道,故危。從人而生於天,有善行多,則生天人。有道行,則生天王及仙官仙士。天而下生 於人中者,吉。從天降生人世,如世尊,從兜率陀天降生為人,善行、道行兼全,易修成佛;故曰吉。是何故?原夫在欲界天者,此下詳言,自天而後下生於人者。雖淫慾未凈盡,亦貪淫慾事;有凈行凈性者,及生人中時,凈性不昧,進修念專,易於證道;及 於此生求成仙成佛。如世尊,自兜率陀天來;如彌勒,亦從兜率陀天降神受生;所謂一來生,而不再來生者。故曰吉。又有在色界天者,淫事淫念俱凈盡,及下生人中來,亦於此生,永必成仙佛。如初祖迦葉,如西六祖彌迦遮,如十九祖鳩摩羅多,皆自梵天來;亦盡此一來不再來,而成道者。故亦吉。若生人中而 復轉生於人者,善不善相半,半行利己事,半行利人事,以世法為塵勞。淫與凈相半,半生子孫,半修梵德戒淫。及至轉生於人時,舊念依然相半。舊念者,即上善不善,淫凈等。若善與凈行長,則升為七生天、七生人之類。如昔軒轅黃帝,久居天上,因議大行,天壽天福滿矣時,當議大行,升遷向上。謂天上功行難積,人間功行易積,故下生。下生人間,一世為民,二世為臣,三世為君,乃成上仙。又,王重陽真人與馬丹陽真人,連十世為道伴,皆遇正法而未迷;及此世為師徒,則證天仙。如世尊,過去世不即成佛,必 歷三大阿僧祇劫,積修而後得道。又如三洲護法韋馱天尊,為十九世童真者。又如天台智者 云:梁之祜律師,轉劫為唐初之律師道宣者。此由人轉生於人,功行漸增而升者,故從危中而得吉也。若淫行與不善同長,則日趨於下,易墮於三惡道。同凡夫俗士之苦趣,故無吉而終危。如《華嚴經》所謂「躭著五欲,五欲者,食慾、色慾、財欲、名欲、睡欲。此名五愛欲也。又色、聲、香、味、觸,五者,為五塵欲也。遠離諸佛,障礙生天」者是也。人中志高者,求生天,志卑者,求生人。何以知生天生人之異?又何知所以異求也?其妙在於仙道佛法中之一⊙音圈點二字。耳!此一〇丹家謂之野戰,此一·丹家謂之守城。人能於平常絕淫慾,自少壯至老,晝夜皆不失此〇,功德得至寂滅,謂之凡夫涅盤,則能生天。得形如槁木,心似死滅,神識內守,一志不散,定中以出陰神,為清靈之鬼,亦曰鬼仙。命終而死者,即生天為天人。故《華嚴經》 云:如此三昧,能令一切眾出地獄故,免畜生故,閉諸難門故,開人天道故。涅盤,由三昧正定而至。涅盤而有生死,謂之凡夫涅盤,尚有六道而求脫輪迴者。涅盤而永斷生死,即是佛涅盤,而自無輪迴者。學仙佛者,當知之為趨向。此理,詳於《楞伽經》。平常不行⊙之功,而失此功德,及臨命終時七日,能如此⊙,即《華嚴經》所謂「於世界中,死此生彼,心無痴亂,入胎出胎,心無痴亂」者,則亦能生人中之洪福。如永禪師,轉生身為房管丞相是也。故《智度論》三藏中論名。云:「欲界眾生有三種,以善根上中下故也。上者,六欲天。中者,人中富貴。下者,人中卑賤。」言死後往生,有此三種。又 云:「上分因緣,天道果報。中分因緣,人道果報。此生天生人之二者,必須聖師度知,而後有所宗主。」學仙佛二種之末學,若不悟此〇者,不遇真師傳此〇者,且不能生於天、生於人,又安能得成道?此止於鬼仙,及禪師凡夫禪之同者,如是。故《華嚴經》 云:「奇哉!眾生愚痴無智,於生死內,受無數身。」不能以不堅固身,求堅固身者,正謂此輩也。有所謂聲聞佛者:《華嚴經》云:「聲聞乘隨他語解,智能狹劣。」是因師傳道之聲而聞道,可自進修,亦可度人進修;知佛道而能成佛道,故亦曰佛;即仙宗中之遇真師,得度正道,而未行道築基之人也。若肯行亦徹底,有所證。有所謂緣覺佛者: 於修行時,緣色便覺空,故曰緣覺;即仙宗百日關中除淫根,以煉精化炁,空卻色緣而得純炁,長生不死之人仙也。葛抱朴所謂「下士得道,長生世間」者。所以大毓禪師 云:「學佛之士,勿滯無漏,便為了當。要超出陰陽之外,則佛事方畢。」有謂二乘佛者:心有生滅,以生而趨滅;息有出入,以有而歸無;以有無生滅二者循環,故曰二乘。自念住、息住、脈住,而趨至於如來寂滅海;即同仙宗十月關中,玉液還丹,關節相通,抽鉛添汞,陰盡純陽,煉炁至無,而得化神之神仙也。葛抱朴所謂「中士得道,棲集崑崙」者。有所謂最上乘佛者:不涉有為,不落言詮,無名無相,非佛非法,寂然妙明,天地陰陽不能死之生之,壽命無量,過於天地;即同仙宗九年面壁,煉神還虛,以後超出於天地之先,不坏於天地之後之天仙也。五等五目,皆同者如此。又問:今說佛言長生不死,從何證據?答曰:按《佛藏·因果經》 云:「悉達多太子啟王父曰:『我欲出家,為有四願。一願不老,二願恆少壯,三願無病,四願恆不死』。」此便是世尊求長生不死之志。《法華經》云:佛說是經八千劫,未曾休廢說經。已入靜室,住於禪定,八萬四千劫。此便是世尊得長生不死之驗。世尊求長生,住禪定以為道,而求成佛。後生不求不住,而反辟之。今人若許佛言為是,則僧言為非;若許僧言為是,則佛言或非;如是掃佛之言流於世,誤殺半閻浮人矣!愚謂:求、住兩是,必得長生禪定者;而忘其長生禪定,斯可言不求不住。徒然一凡夫,幻生妄念者,而稱不求不住;即如田不耕、種不播,何以博飯?而反曰無用食!如是說者,不墮空亡外道,吾不之許也。後之來者,能於求、住歸一,一歸於無,則同佛同仙之實悟;若言不求不住於一,不一而無,則同外道之誑語;諸人其必自勘之哉!又曰:「大通智勝佛,壽命五百四十萬億那由他劫。舍利佛作佛,壽命十二小劫。迦葉成佛,壽命十二小劫。須菩提成佛,壽命十二小劫。大迦旃延作佛,壽命十二小劫。大目犍音干連成佛,壽命二十四小劫。富樓那成佛,壽命無量阿僧祇劫。喬陳如成佛,壽命六萬劫。阿難作佛,壽命無量千萬億阿僧祇劫。羅睺羅作佛,壽命無量千萬億阿僧祇劫。提菩達多成佛,住世二十中劫。威音王如來佛,壽命四十萬億那由他恆河沙劫。藥王菩薩成佛,壽命四萬二千劫。」《華嚴經》十一卷 云:「一切功德須彌騰雲佛,壽命五十億歲。」又云:雖經劫住,而身不離散,不羸瘦不變異。此同仙家之形神俱妙。又 云:海雲比丘,於彼佛所,千二百歲,受持普眼法門。《地藏菩薩本願經》云:「佛言,覺華定自在王如來,壽命四百千萬億阿僧祇劫。」《凈業障經》云:「世尊言,無垢光如來佛,壽九十劫。」又《稽古略書》 云:「寶掌和尚,西竺中印度人也,於漢獻帝建安二十四年來此土後,叩達摩大士悟旨,住世一千七十二年而逝。」又唐太宗時,天竺方僧娑婆寐者來此土,自言有長生術,太宗深信之。如《華嚴經》所 雲「得智藏身,於不死界,而得自在」,又雲「具足修行,離老死法」,又雲「得不老不病,常住命根」者,皆佛法門中長生不死之證。同世尊四願無二也。後之修佛法者,安能悖佛願而二之耶?後學,必如此語等證,方為得佛法之真。又問:何為小劫中劫之年數?答曰:按《佛藏·娑婆論》 雲,中劫有增減演算法。減者,從人壽八萬歲起,以一百年減一歲,減至十歲,為一減;增者,從人壽十歲起,以一百年增一歲,增至八萬歲,為一增;如是十八增減為二十;中劫約一增減十分之九,每一減八萬數,一增八萬數,二八一十六萬數,共一增減。十分之九者,八九、七萬二千為一中減;七萬二千為一中增;二七、十四萬四千為一增減中劫之數。大約如此也。再詳言之,百年減一歲,千年減十歲,萬年減百歲,十萬年減千歲,百萬年減萬歲;七百二十萬年內,除去一千年為一減之實數。一增亦如之。並二七、一千四百四十萬年內,除二千年,完一增減中劫之年數。此比人間凡世之年數也。除二千年不算者,以其減劫之內因少十年,增劫內亦少十歲,故也。便是一中劫之年數。小劫未見定論。以八十中劫,成一大劫推之;當是一中劫,亦可折為八十小劫;大約即見其年數也。非不長生者,能超越如是劫數也。然又當知:以劫數計壽命者,數有盡,猶有壞劫在;如聲聞緣覺,四禪菩薩二乘等,與神仙、地仙、人仙三等者同;也以劫數計一定者。當知:定之如是相續不已。劫劫如是,超越無窮無壞劫,直超天地陰陽,此世尊佛與最上乘天仙者,同長生之極致者耶!仙佛合宗語錄--伍太一十九問14-16
十四問曰:陽神出,非必執於身外有身。已承明命。但習聞舊說,猶不能釋然。謂本是無身,若謂果無形相可見,不知何以謂之出,請再詳以教我?答曰:仙佛之種性,即本性之靈光,非有非無,亦無亦有,隱顯形相,安可拘一?昔軒轅黃帝以火龍出。施肩吾、鍾離正陽、呂純陽三真人,以上三級紅樓出,以七層寶塔出。劉海蟾真人以白氣出,化鶴衝天。馬丹陽真人,以風雨雷震出。孫不二元君,以香風瑞氣出。劉朗然真人,以金蟬出。蘇耽真人,以白鶴出。西山十二真人王祖師,以花樹出。此有相可見,而非身也。邱長春真人,出則通天徹地,見天地山河,如同指掌。又 云:「三次撞透天門,日月自別,直下看森羅萬象。」南獄山藍養素先生,以拍掌大笑出。此二者無相可見,而亦非身也。釋迦牟尼佛世尊,以白毫光出。故《華嚴經》五十卷 云:「世尊從白毫相中,放大光明,名如來出現。」又《法華經》亦云:世尊放白毫相光,照見東方萬八千世界,靡不周遍。下至阿鼻地獄,上至阿迦尼吒天。此是色界天頂之名,即色究竟天是也。胎神十月,化神得定,功行已至此天,故所見亦至此天也。南西北方,如是照見 周遍。此所出亦非有身也。有時出而化火龍吐火,有時出而化金剛密跡,執榼音楷。杵而吐火,此有相可見,而亦非自身也。眾聖高真仙佛,所出各別,何常拘拘以身外有身為出哉!又問:何故有此不同?答曰:得定而見性,真空矣。於可以出定之時,偶有此念動而屬出機,未有不隨念而顯化者。故不同。或無念住至寂滅中,而頓起一出念以調神者,有同有不同其久久常定。而常定者,則變化顯現,皆由一念。千百億化身亦皆由一念。故念不在化身,則不必見有身。念在化身,則不必不見有身。予之此言,但只為我 鍾呂王邱李曹諸祖真人門下眷屬,得道成仙者謫言。是謂家裡人說家常話,非為諸旁門凡夫惡少言也。彼雖見之聞之,亦無所用。後世有緣遇此,志於天仙,出我長春邱真人門嫡派受道者,必須記知,免當機驚疑也。又問:知拘拘以身外有身為出,或者無有不是?答曰:得證大定,真空見性,遇出神之景而出,有身也可,無身也可。亦不可強執無身為是。但起念作有身想則有,隨其自然空性之念則無。身未到見性地位,不能真空大定,即是未成陽神;唯其望有身為出,被此妄見障礙,與未得稱得,未證稱證,《楞嚴經》所謂著陰魔同。不得向上全神;則無神可出,入魔道矣。此正內起之陰魔也,可不速滅之乎!昔山東張先生在圜中,圜音圓,即園牆亭子。禪宗人呼為團瓢。馬丹陽真人所謂「師恩深重真難報,誓死圜牆煉至真。」是也。見承塵板上落下一人,立於面前,沒入於地, 復湧出於前,彼不知是外來天魔,昔吉王太和殿下問曰:如何知是天魔?如何不知是天魔?答曰:師傳不透徹,故不知。傳得透徹,故知。又問:如何傳語為徹?沖虛子又答:當十月神胎完足,四禪得滅盡定矣,息絕出入,心絕生滅,六根大寂,何得有知有見而遇外魔?由我出神之念而出,由我現身之念而後有身。若我無念現身,而外有身,即知是魔。若我胎息未完足,而不宜有出,乃妄出而見有身,當知是魔。若不得如此受授,則不得知也。錯認做陽神出,為身外身。遂出圜,問邱祖。邱祖曰:「眼裡見者不是,切勿著去。」見而久戀,則心著魔。見而不見,急入而依我三昧,凝神在胎,故不著去。初不信,不信邱祖法言,自矜能出神也。又問郝祖,郝祖曰:「邱哥說者便是。」又不信,再不信郝祖之言,可謂愚迷不醒。雖有聖賢,不能提挈之。執信為身外實有是身,已得道矣。竟落空亡而不知悟。由是觀之,但信有身,則此有身何不可拘拘認之乎?我故曰:不可著此。由得邱真人,傳來秘法也。唯於體性中,念動則出,出亦是念;念靜而定,定亦是念。初定七日必一出,凡入定能入得一日,則一日一出。逐時趲捱向上。又能入到定二日,則二日一出。及至七日之定,則七日一出。或至二七三七四七,又至七七,及九年一定,則亦一出。或多年多劫,皆從七日為始。即此得定,頓為常定,故名頓法。始終如是,故 雲無二無餘。出則便已用於六通之一矣。對境而勿逐境,邱祖言不可著他者是也。一出便收回 於上田,用乳哺之功為至急入常定也。出久不收,又恐迷墮逐境輪轉。古人言到此地位,正要腳踏實地。最要時時住定,方是踏住實地。不然,即落空矣。佛亦言「虛空界盡,我此修行,終無有盡」。世言神仙有墮輪迴者,正防此一出之時也。我《直論》謂「防出時之危險」是也。過此而能常住大定,世尊所謂「護念令住久住」是也,則永無迷墮矣!仙家言:「一得永得,形神俱妙。」佛家人言:「一得永得,一證永證。」俱言此出時。佛宗菩薩之有轉劫者亦然。如大勢至菩薩,轉劫為二十七祖般若多羅。文殊菩薩,轉劫為杜順和尚。唐貞觀時僧。彌勒菩薩轉劫為傅大士。梁武帝時人。志公言達摩大師,二人皆梁帝時。為觀世音後身。此志公贊達摩之言。又文殊轉現為唐之寒山子。普賢菩薩轉現為拾得。寒山、拾得二人皆唐。金粟如來轉為維摩詰。世尊同時人。及傳言,定光佛皆轉劫有後身者,如是。諸佛菩薩出世,或有分神化現後身以接引,當來後世;或亦在此初出定,一時迴向遲誤;此案詳《佛藏》中久矣。非無此事此理,而世人妄以是非口,流言之者。我今為懼出定者自誤迷墮,故以謂出定入定時之宜防危慮險,修士可不慎之哉!若只定而不出,雖是壽同天地之愚夫,愚夫者,不徹悟性靈,不能顯現神通變化。亦能超劫運,但不能顯神通。故出定者,是顯神通之樞機也。守此定,二七出,三七出,久久亦一出,久而又久亦一出,即所謂調神出殼。調神者,令其出入之有度也。若不合於度,則為妄出放逸,而無妙覺靈應。若知合度,調十二時至七日,調一七而二七,至七七,百日千日而三千,不失於久出促出之危險也。乳哺嬰兒加持,頓入於大定,一定至於九年而一出,則定同於虛空之無極,是曰圓頓,曰還虛合道。乳哺是仙家之稱。加持是佛家之稱。神入定喻懷兒 於胎;得定力矣而可出,喻出胎之兒力小也。持定念而加至久久,全乳哺兒之大。兒初出時,言神初離形而暫合虛空。加到大定而常久在定,則永可離形,而同虛空之至極矣。定至極久,而出亦可極久。若不能久定,尚近凡夫境界,未入聖流,則不可久出。若以久出而不速入,則必退馳於塵境,而迷為轉生。唯當久定得定力深,而可離形去志者,方可久出。此又調神出定時之危險也。自是以後,久出久定也可。久定在內,則已離形去志之久矣。可久出者,雖久出在外,則亦同於離形去志之久,故可久。此時久定,是已出已入後之久定,神通變化愈長向上者也。不比十月胎神之久定,不能出者之有危險在,不能顯用其離形也。倏出倏定也可,六通也能,十通也能。十通,即六通內所多能之條目,曰十,詳後《合宗語錄》中。千變萬化,無所不能。如重陽真人,正月四日上升時,到南京浚儀橋邊勸臧公早修行。又丹州大薛遇 於終南共語分明。又劉蔣村與張公治病,葯而即愈。又昆明池西在空中舞袖輕飄。此皆是千變萬化。此真證天仙佛地之頓法也。所以我說出定之初,即謂入定之始。得定之初,即為出定之初。是出定之初,乃得入定之根基也。從此而入大定,而常久定是也。謂得大定以後,無有不定之時,白玉蟾 云:「父母未生以前,信有無窮造化。身心不動以後,復有無極真機。」是也。方能解脫神通。我《直論》所謂「神通境界,畢竟住腳不得」者,謂此也。窮天地之年劫,止同一定,而一出也可。即如世尊佛八萬四千劫為一定,而後可窮天地大劫,亦為一定也。正是仙佛以上事,說到此,正仙佛齊肩大事方 雲了畢。世之人痴迷混日,謂仙非禪定之所修;謂佛不用禪定,而自然頓成佛;皆彼福力之薄,與仙佛無緣者。烏能知仙佛同禪定,到頭如此。超天地劫運,如元始天尊,超過天地五劫運,其龍漢初劫。經九萬九千九百九十億萬歲。超延康之二劫,經八萬八千八百八十億萬歲。超赤明之三劫。經七萬七千七百七十億萬歲。超開皇之初劫。經六萬六千六百六十億萬歲。及超至上皇之五劫。從劫至劫,從天至天,止是吾身,教導人天。此出《洞玄因緣經》。無天地無世界、無仙無佛、無形無神、無知無見。本性如此,已是虛空粉碎,無無亦無矣。又何必以見有身為言?陽神本不專貴於有身,但借顯陽神初出,能有身之為驗耳。神且要還於虛無,即有身而還於無身,方是還虛合道之至妙至妙處。何必拘拘以有身為幸,拘 於中成之果,而非悟性之極耶?十五問曰:前之煉精化炁,故曰從無入有。中之煉炁化神,故曰從有入無。前此皆有工夫,後此皆無工夫。既無矣,神出矣。本自然無為之道,又言九年面壁,煉神還虛。何故於此說一鍊字?抑亦可以無為言煉乎?答曰:然。自一七定,至二七三七定,至九年定,及佛言加持,即此時煉義也。菩薩修上八地已證佛,即世尊所謂初成正覺,乃又龍宮入定七日,觀菩提樹王入定七日,至二七三七, 於乳汁林入定七日,四十九日不食。乳汁林者,亦取喻乳哺之義。所以八地,加持至九地十地,再加持至十一地等正覺,皆如此。《華嚴經》所 雲「雖證寂滅勤修習,如修如空不動地。佛勸令從寂滅起,廣修種種諸智業。」是也。大修行,得生滅滅已,而寂滅成佛。從此初得寂滅,而至永遠寂滅,全無不動之地。佛故明明囑人,必要從此初得寂滅道起,勤加修習而趨進。即同仙家得道,出了陽神後,猶加煉為乳哺之工,以趨追還虛無之極處。前此有為之煉,以十月習定為煉。仙家轉神入定,行大 周天,佛家修習入四禪定,皆自有而入無。因其意在漸入,故曰有為、曰習、曰煉。昏沉多,外馳散亂多,而內定少,則用煉炁化神法,以補其神。神滿不思睡,神定不思馳,則昏沉散亂少而漸無,內定多而至得真定。無炁與息,則息無出入,謂之息住。神在定則性無生滅,謂禪性無生。此由習定而得漸法所致,故謂之漸。此仙佛如來,正修行之漸。非若五祖弘忍門下首座神秀輩,講經說法,生天生人,兼行世法之漸者可比也。彼七生天,七生人間是漸。一生天上,一生人間是漸。及止能修十善者,皆是漸也。得定而專一在定,《坐忘論》云:「不依一法,而心常定。」則謂之頓法;以其無世法緣念之間斷。在家者,念父母妻子等六親五倫之緣者,謂之世法。出家者,念法眷,念大眾之緣而大起塵勞者,謂之世法。著 於此念則間斷道法,無此念,而決然從此得至虛無寂滅之極處,方是真頓法。張紫陽所謂「頓超無漏作真人」是也。真人者,高真上聖也。仙修而為真,上證玉清境洞真天位者,曰真人。後此九年之煉,後此者,以出神時之後而言。皆頓法中之定,故曰常定,曰大定,常在大定。大定者,即生滅滅已也。常在大定,即寂滅為樂矣,無不寂滅是也。則純是一性炯然,自一日至七日,二七三七,三年九載,純純全全,頓然在定。《華嚴經》亦 云:「恆住涅盤如虛空。」又云:心常正定,滅除覺觀,而以一切智覺觀,從此不動,入無色定。如此而煉,謂之還虛。有為之煉,全無著處。若執煉,是有為義者,則墮凡夫知見;豈天仙宗還虛時之所可語耶?凡一切諸有為法,皆凡夫初修時事。即張真人所謂始 於有作之說。修至虛無,方是得仙。又從仙之虛無,還至虛無之極處,方是天仙。故世尊 云:「虛空界盡,即仙家虛無之極處。我此修行,終無有盡。」佛之修行,亦至虛空盡處,而猶不以為盡。故我曰:無有不定之時。而《圓覺經》 云:如來圓覺,圓覺者,覺道圓滿,即仙家言虛無寂滅之極處。本無修習及修習者。修習定觀覺道,猶是有為。故西來肇師 云:「有為雖偽,棄之則佛道難成。」故初修時,必以所修之法而修習之,以成正覺。及修習者,言心與息也。息有出入,修習至無出入。心有生滅,修習至無生滅而寂滅,謂之成正覺。從此初寂滅成覺,修習加持,常住正覺,而圓滿無可 復加,故無用修習之法,無修習之處。如是,則我真虛無矣,真寂滅矣。初得到虛無寂滅者,何故不言真得?猶是所謂能造其域,而不能久也。故仙佛皆 云:一日定,七日定,二七三七,四七五七,七七也。及加至九年以後,不可以年劫限,是造其域而能久,乃為真虛無,真寂滅也。我至天地先矣,即虛無之極至。安可以鍊字致思議?言人不可以一鍊字生疑,而誤加有為之功也。 十 六 問 十六問曰:煉炁化神,古今皆言十月懷胎,不知果決定以十月能完胎出神否,請再詳之?答曰:十月者,以世懷胎之例,大概言之也。凡人之子在母胎,以無息而至呼吸成,必由十月之久,無十月之胎者,則炁不為完足。而成人而後生。化神之炁,大 周天之用,自有呼吸而返至無息之初,言修仙佛者,皆要將此呼吸之息,返而修之。至於如父母初媾成胎,未成呼吸無息時,斯亦謂之父母未生前也。亦必由十月而後能無息盡定。一變一化之道,自然之理如是。故仙真度人,即此十月而發明之也。世人不知 歷多少歲,而不得仙,無不疑懼。真人直指十月,必成神通之理,令人知易趨而進,易修而成也。或有不必滿十月,只九月八月七月,而能出神者;人有七月胎而生者,八月胎者,九月胎者,故胎神者亦有。生人亦有。然或有滿十月而不出,過十一二月、十三四月、數年、數十年,而後出神者,生人亦然。軒轅黃帝,在胎二十四月而生;帝堯、夏禹、漢武帝,皆在胎中十四月而生;玉帝在胎一年而生;老子,在胎八十一年而生;佛堂弟阿難,在胎六年而生;玄帝祖師,在胎十四月而生;葉法善,十五月生;張氳真人,十八月生;朱橘真人,十五月生;林靈素,二十四月而生;重陽王真人,二十四月生;劉長生真人,十三月生。甚至胎元大定愈久,而未能出者也有,此又未知出神之景及出神法。如南嶽藍養素先生者,故如此。此皆李曹二真人,相囑之法言也。又問:何故有不滿十月而出?答曰:神炁精明,志念勇猛。晝夜勤功在定,定定相續,無一瞬一息而不在定。《元始天尊說先天道德經》 云:「妙定其恍惚杳冥之中。」劉長生真人云:「意不外游,自有禪定也。」自然得無息無瞬之不有間斷,而大定可易得。得大定之日,便是胎完之日。神胎既就,畢竟景現而出,自然之理也。所以,神既定至於父母未生前,不可又強留在胎,為不神通之愚夫。借曰生人之胎,孰能留而不生?古人所謂「果生枝上終期熟,子在胎中豈有殊?」是也。又問:何故有滿十月不出?答曰:神昏炁滯,志念不猛。一定之間,或昏沉不遣而任其不定;昏沉是神炁倦弱而熟睡。若凡夫,到神倦弱時,則必睡,而不能勉強以遣。若修定者,即以定可遣而不遣,任其不定,則耽遲火候,而定力微矣。必念念入定,以遣之可也。或散亂外馳而任其不定;散亂,是心馳於六塵。心既外馳在塵,受塵迷惑。所以馳於外,則不定於內。不定,則是無火候矣。無定功,何以得神全胎圓?故亦不能十月而脫胎。則定不相續,不常定,則不能入大定。尹清和真人 云:「一時一刻,無功無行,是謂虛費者。」所以《九轉瓊丹論》云:「又恐歇氣多時,即滯神丹變化。」如是十月,焉能得定?雖一年、年半、二年、或至多年,亦未可量也。《會真集》 云:「不悟冥冥入定禪,神離炁散,子母難圓。陰陽失媾昧玄玄,九載三年,不見壺天。」昔世尊在雪山修定六年,晝夜長坐,方得成道。《普曜經》 云:「太子苦行精進,行四禪,行數出入息六年。結跏趺坐,亦無覆蓋,不避風雨,不起經行,大小便利,亦不屈伸。坐不傾側,亦不倚卧,四季端坐。雖有眾難,未曾舉手障蔽。樹下鵲糞污身,亦不棄去。諸根不亂,心不恐怖。」是也。又《金剛力士經》 云:佛言「若於佛事,有不足者,不入涅盤;佛事周訖,乃入涅盤。」之說,便是。佛事者,在欲界之人,修離欲事。在色界之人,修四禪定事。在無色界之人,修四空禪定事。色界四禪定成者,可入小涅盤。無色界四空定成者,則入大涅盤。四禪四空俱成,謂之佛事足,佛事周訖也。若人只知十月為期,不識胎之完否,胎完,即是得定。得定由於入定,不入則不得。未遇仙傳,則不識。不可於未定而妄認為定。不宜出而妄出,出無陽神。為其未得定足,不成陽神之故。如是只名走丹,前功盡廢矣。又問:前功如何得盡廢?答曰:既妄出,而不急急專心於入,未得大定,便以少定為足。既逐日逐月只如是,更有何日能神定胎園?只在屍解地位,小果屍解,只神妙而形未能妙,只勝於死者而已。不得形神俱妙。此世尊所以 云:「是有餘涅盤。」言其趨涅盤而實不能得盡涅盤,故曰:非無餘涅盤者也。修士最宜慎之!又問:如何知得是未成陽神,出無陽神?答曰:神定胎圓,自有當出之景。不見此景,即是神不宜出。故邱祖真人云:「功之未足,則道之不全。」《楞嚴經》云:「不恆其所覺,云何獲圓通?」所以十月為大概之言,不可拘也。又問:如何得不廢前功?答曰:不執於期月,惟定定相續,亦定定增長,息息歸無。故邱祖真人以輥石逆上高山為喻者,示必謹其難也。蓋言一日十二時,似山有十二分高,定得一時,如上得一分高;定得七八時,清和 云:邱真人熬到七八個時,至九十時後,有兩個時辰當不過。如上得七八分高;到此步步難掙,畢竟逐時逐分,掙上山頂,已到盡處,方有大休歇,大自在;邱真人所喻教門下者,如是。十二時一 周完已。故稚子禪宗人亦 云:「一句合頭話,萬劫系騾橛。」是也。此得十二時,全無昏睡,即所謂「我能使得十二時者」是也。日日如是,則胎就。神出景到,陽神見景而出,安得廢功?景未到必廢功,故曰:切不可出也。既在高山頂上,頓然獨立三年,而往真趨大定;無不定,而亦不知有定無定;無騾無橛,而寂滅為樂,大事方了。又問曰:既要入定,何故又要出定?答曰:不入不神通;不能成神通也。不出不神通;不能顯用神通也。出而不入,失神通。已成之神通,出而不速入,則初定而易動,悖卻十步百步之說。著於塵染,雖已成神通,而亦可失。於是神通必須調出調入。及至九年一定之後,劫劫如是,始為縱橫天地之能事也。太一又問:陽神之定如此,陰神之定同否?答曰:入定之法略同,而定中之得失大異。陰陽二修之初修初證不同故也。何由異也?是異在昏迷,而不在散亂。以散亂,則不在定也。不在定,則不可分別定中景象。然陽神在定中或有少許昏沉,在初入定時, 循環之機,所必有者。則迷歇大 周天之火候;斯時六種震動自現,眼有金光,耳後有風生,鼻有氣搐,腦後有鷲鳴,身有踴動,丹田有火珠馳,是為六種。陽炁自來即丹田中之金丹大葯也。陽神自覺,能自離昏沉,而自覺也。所以不致久昏久迷而能孤明獨照。此五句,是萬古聖真未泄之機。陰神之定者,其元精元炁不足完,則不知其動機而修補之。或一有知動者,又不知其當補之時,不能足炁,不能不死。故定亦不成陽神,只名陰神之定。所以陽炁無從得,六種不震動,妙覺不靈應。入定之久,定中或有夙念之根塵未凈,迷而不覺;如魚在水中則忘水,逐境不返;即人在境中則忘境,迷墮於境矣。此身在此,而靈性已馳入別胎殼去矣。《玉皇胎息經》 云:「神去形離謂之死。」六祖惠能亦云:「性在身心存,性去身心壞。」昔《楞嚴經》所 雲窮空不盡空理者,為不回心鈍羅漢。若從無想諸外道,入窮空不歸,迷漏無聞,便入輪轉。正言定中之失而有異者,如此。今略舉定中之失者一端,而例知其餘。《華嚴經》有 雲「如哥羅邏進入胎藏時,於一念間識,則托生。」是也。世人又傳一禪師留記云:「昔日無為子,今朝卻姓陳。」在定之僧為前身,隨洪福之念,生陳太守為後身是也。到得後身數盡,或有能回定 於前生者,無為子是也。或有不能回定而在異類者,雲光和尚墮牛胎中,而直受之不能辭,是也。雲光好食牛肉,有高僧勸之勿食,莫趨此輪迴之境也。雲光答:「我食而不食。」高僧曰:「你可做而不做。」光不信。光死為牛,耕 于田。耕不了力不堪,犁不能脫,汗不止,喘不休。高僧去視之,呼曰:「雲光,雲光。」牛則立而仰視。高僧曰:「你當初食牛時,我曾阻你。你答食而不食,言但口食而心不貪食。我說你可做而不做,可是身做而心不做否?」光跪而泣訴曰:「恨不聽師言,今始知身既做此,不得不做矣。」此皆大可防之危險也!夫陰神學者,得定而能自出者,固有人矣。其不能自出者,皆是。所以禪人在定,每用護法侍者。於此定久,則必擊響聲,以出之;如聲聞之義,不及陽神者,初出時,能調出調入,必能自出也。蓋防此識念托生之危者。純陽真人亦嘗言之:「免顛危,要人叫。」免顛危有二義,一者是初習定時,遇饑渴索飲食時,令不起煩惱。二者是迷定而溺於昏沉,若用聲以出之之意。陽神原無迷者,古聖真教人謹密如此。習定者,可不警醒之哉!又問:定法如何是同處?答曰:最上一乘仙佛,陽神始初以〇為宗,凡語中遇一〇,則直呼作圈。遇一 ? ,則直呼作點字。遇一⊙,則直呼作圈點二字。方可便於紀念,與前第十問同。與後《合宗》語 注亦同。行住坐卧之間,行住坐,則初關中關皆有之。唯卧,是初關百日內有之,中關十月以後全無。今此乃順口統言者,切不可拘執。不離這個⊙。其行也不離一〇,佛謂之遊戲三昧。其住也不離一 ? ,佛謂之禪定三昧。《華嚴經》 云:正定中受用為三昧。有此⊙,則化陽炁。即煉精化炁時之火候。無此⊙,則化陽神而還虛,即煉炁化神時之火候,及神還虛無之極者,皆是也。證無餘涅盤矣。彼陰神及四果人,棒喝佛指,直指單傳者,亦以此⊙為宗。行住坐卧不離這個。離了這個,則心外馳,而不在於定。仙家不能入定中化神,佛家不能入於禪定中見性而成佛者也。行不離〇,住不離 ? ,亦自有⊙至無⊙,此言其大略似同處。第仙佛正法,禪定之行住⊙,本乎自然。道君言「一切諸法皆空寂相」,佛言「隨順寂滅境界」是也。祖師禪及四果所宗之行住⊙,實由強制。但看高峰禪師所說,忍飢壽昌金粟,三峰三和尚等所說,吞聲忍氣,及氣急殺人之語,可見,此陰神、此陽神,似同而實有不同之妙。學仙佛者,不可執此便謂全同大用。止乎如此,則輕視仙佛等之和尚凡夫禪矣。當悟!所以有六種震動,陽炁自來,陽神自覺之妙,而後可謂之胎神、見性、真定。仙佛合宗語錄--伍太一十九問17-19
十 七 問 十七問曰:仙佛既同一道一修,而又有食葷食素之異,得無畢竟有戒無戒之不同乎?答曰:齋戒俱同,而更嚴密。天德清淨純素,人不齋戒清淨,不合天之德矣,安能證居帝聖仙真之位乎?子盍觀之《道藏》內,有《太上洞玄靈寶業報因緣經》雲,人造善業,則有善報。造惡業,則有惡報。太上道君言:「始自發心,終於極果。念念不 捨,持戒不犯,上下有異。」有三洞眾戒,三戒五戒,六戒七戒,八戒九戒,初真十戒。十二可從戒,十四持身戒,二十四戒,二十七戒,三十六戒。正一七十二戒。升玄內教百二十九戒。洞玄上品四十戒,中品六十戒,下品八十戒,共一百八十戒也。上清三百觀身戒。洞神七百二十戒。玄都律文天尊十戒,千二百威儀戒。金紐太清陰陽戒。《太上虛皇四十九章經》之《齋戒章》 雲,天尊曰:此元始天尊所說之經也。「齋戒者,道之根本,法之津梁。子欲學道,清齋奉戒。念念正真,邪妄自泯。一切眾生,捨清淨域,耽嗜葷膻,而以觸法;譬之餓鬼啖食死屍,火燒饑腸,無有飽滿。又如蠅蟲,爭奪臭腐,妄為膻香,而以觸法。五官溷濁,六腑不淨,屍魄欣昌,樂於死地。子當割嗜欲根,入清淨境。無作諸苦,無造諸惡。無生諸見,無起諸邪。子觀戒文,同世法律,欲有所犯,懼金木刑。子 於戒文,精意奉持,凜然在前,如對所畏。秉心正嚴,滅一切想,諦聽不二,可會正真,是吾弟子。」又《苦樂先後章》,天尊曰:「學道之士,斷諸愛欲,卻絕肥鮮,長齋清腸,研味至道,是為苦中求樂。能知其苦,不見其苦。吾道苦而後樂,眾生樂而後苦。今吾告子,當明慎之!」又《不殺章》,天尊曰:「子欲學吾道,慎勿懷殺想。一切諸眾生,貪生悉懼死。我命即他命,慎勿輕於彼。口腹樂甘肥,殺戮充啖食。能懷惻隱心,想念彼驚怖。故當不忍啖,以證慈悲行。」又《清淨章》,天尊曰:「學道之士,以清淨為本。長齋 眇思,嘯歌太無。睹諸邪道,如睹仇讎。遠諸愛欲,如避臭穢。除苦惱根,斷情愛緣。溟溟濁海,自得淨戒。如白蓮花,生淤音喻。泥中,亭亭出水,不受污染。五臟清夷,三田革素,太玄真人自與子鄰。」子者,天尊指妙人而言,前「子等行真」,皆同。又《洗心章》,天尊曰:「六根不淨,當洗其心。心不受垢,自無諸穢。」《元始洞真報恩成道經》,元始天尊言:「孝道慈悲,好生惡殺。食肉飲酒,非孝道也。」《靈寶出家因緣經》道言:「勤修行業,長齋奉戒。精研上道,轉神入妙。念念增進,永不退墮,克得道真。」《太上洞真智慧上品大誡》云:「修齋求道,皆當一心。請奉十誡。」又 云:「長齋奉誡,自得度世。」《洞真智慧大戒經》天尊言:「不殺不淫不盜,減酒節行,調和氣性。」又云:「人不持戒,則智慧不通。」《洞玄靈寶因緣經》云:「此十戒者,自三清以下,乃至十方上聖真仙,莫不皆由持此戒也。」又 云:「眾生飲酒食肉,致生病惱,彌益罪根。吾不飲不食,抱道自然,變化無方,長生不死。」《虛皇天尊十戒文》云:「不得殺害含生,以充滋味。不得淫邪敗真,不得飲酒食肉。」《元始天尊說九真妙戒》 云:「不殺不淫,不嗔不二,奉戒專一。」《太上十二品法輪勸戒經》元始天尊言:「欲受戒時,先須清淨。受真戒者,不得屠殺,不得邪淫,縱恣嗔怒,不得飲酒食肉,使戒根牢固如玄都山,戒相端嚴如玉京殿,戒德光明如琉璃珠。」《太極真人二十四門戒經》 云:「戒約煩惱,隔絕魔心。努力勤修,早求解脫。」《老君二十七戒》云:「戒勿費用精神,戒勿食含血之物,戒勿忘道,戒勿殺生,戒勿為諸惡。」《老君五戒文》曰:「戒者,防其失也。」又《化胡經十二戒》 云:「戒飲酒,戒食肉,戒淫,戒妄語,戒恚怒。」《洞玄靈寶千真科戒》云:「出家不交世俗,不作有為功德;靜思入定,降伏外魔,名為淨戒。」《玉匱明真科戒》 云:「棄色斷情,長齋持戒。」《靈寶元陽妙經》云:「有持清淨法戒者,則得真道。」《太微徹視經》云:「學道修真,念念持齋。心心不退,歸心於寂,直至道場。」又 云:「學道者,不勤行業,不修齋戒,難達至真。」《玉皇本行集經》云:「奉戒持齋,冥心大道。」《七百二十門要戒律訣文經》云:此戒文經名也。「長生神仙,要在清齋,志學之士,急務修齋。齋真齋心,守戒為主。主以制心,悉當清齋,以戒情慾。一切眾生,智愚不同;一識既動,無端競興。外來曰動,內住曰寂。來不驚寂,去不勞動。動而不勞,不離寂也。寂而不驚,不疑動也。寂照明徹,故無驚疑。無驚疑者,常樂常住。住無所住,為而無為,為道之最。」又曰:「變化無窮,由悟守一。守一須資,唯戒為急。持之不虧,邪不得入。自然混合,與道同真。由戒入道,故謂之門。普勸行人,悉令持戒。究竟歸根,同成正道。識悟既明,終持一戒。」一戒者,唯戒於心,不起他念也。《胎息伏陰經》 云:「若不持戒行,未入胎息,豈得合神?」《太微靈書》、《紫文仙忌真記上經》云:「人雖有仙相,復有敗仙相者;十條犯而敗之,亦不得仙矣。一曰淫。魂液外漏,精光枯竭,神焦魄散。二曰酒。魂忘本室,魄遊怨宅。七曰勿食肉。食則神不守真,魄生邪勃。九曰勿殺生。以罪求仙,仙甚難也。」《太上靈寶大乘妙法蓮華真經》。昔世尊,得仙授《妙法蓮華經》而成佛。故後亦說《妙法蓮華經》 云:佛告菩薩,天人四眾,吾四方求法時,有仙人言有大乘,名《妙法蓮華經》。我即隨仙,精勤給侍,令無所乏。令我具足大波羅密,成等正覺。又曰:昔者仙人授佛妙法,如來因之遂致成佛是也。後人講此經者,謂仙即阿私陀也。其七傷品有:一之傷,帶真行偽,淫色喪神。魂液洩漏,精光枯乾。氣散魄零,骨空形振。與凡塵結因,玉府同符。豈 復得仙?二之傷,外形在道,皮好念真,而心抱陰賊,兇惡內臻。三官所記,標為惡門。三之傷,飲酒洞醉,損氣喪靈。七之傷,啖食六畜之肉,殺害足口之美,臰氣充於臟腑,真炁擾於靈門。徒有玄名帝簡,亦不免於不死。元始天尊曰:「為學之本,當以七傷為急。不犯七傷之禁,將坐待靈降,白日升宸。」如外勤好學,內不遣於七傷者,此將望成而反敗,期生而反亡,故上學有七傷也。又 云:「學道者,要在行合冥科,然後始涉大道之境。若自不能,徒勞於風塵,無益生命之修短。」其諸經之言齋言戒者,有如此。又,太極左仙公云:仙公是天官職位之稱。「學道不修齋戒,亦徒勞山林矣。」戒者,戒諸惡行。若不持戒,道無由得。葛仙翁 云:「學道修仙,先修戒行。」葉法善,從太極紫微左仙卿,下降在胎,十五月而生出胎,天然不茹葷。呂純陽真人《律詩》云:「齋戒興工成九轉,定應入口鬼神驚。」又 云:「齋戒餌之千日後,等閒輕舉上雲梯。」又《敲爻歌》云:「齋戒等候一陽生,便進週天參同理。」劉海蟾真人云:「但知恬淡無思慮,齋戒寧心節言語。」重陽王真人 云:「寂然刀圭,根本齋戒換西東。時中十二常覺照,內調神炁玉爐功。」又云:「酒飲清光滑辣,肉餐軟美香甜。世人迷誤總無厭,個個臨頭路險。獨我悟來口遠,唯予省後心嫌。十分戒行愈精嚴,沒分酆都赴點。」又 云:「受寂寥餐素。」又云:「性亂因醪誤,精枯緣色姤。」又云:「化道王三已棄家,豕羊滋味久相趖音渣。」又 云:「大凡學道,不得殺盜。飲酒食肉,破戒犯願。」張靜虛天師《心說》云:「齋戒,以神明其德。」邱長春真人語云:「去聲色,以清淨為娛。屏滋味,以恬淡為德。」馬丹陽真人語 云:「優遊恬淡養真人,不須酒肉與葷辛。酒為亂性之漿,肉為斷命之物,直須不吃為上。」又云:「分明說與出家人,戒斷腥膻厭五辛。」又云:「腥膻未戒,斷了慈悲。」又 云:「腥膻戒盡常餐素,掛體唯麻布。待百朝鎖鑰重開,效吾師內顧。」又云:「全戒腥膻及戒辛。」又云:「齋食不可美之又美,更何須異饌多般,但一味而已。」又 云:「奉勸同流聽仔細,斷葷戒酒全容易。」又云:「垢面蓬頭摧壯銳,粗衣淡飯遠輕肥。」又云:「我在俗時,秤肉鬥酒不厭。而今已戒十數年矣。他如食肉飲酒的,亦可做得神仙,只是較遲了些。若人心不懷道,嗜酒貪膻,徒恣口腹,罪報難逃,終為下鬼。」盤山王棲雲真人語 云:「酒肉吃了便可飛昇,也休吃。」白玉蟾真人云:「辟穀斷葷。」蕭紫虛云:「閉關絕俗及腥膻。」陸師云:「大戒三百,以杜未兆之欲。」薩真人云:「道法於身不等閒,思量戒行徹心寒。十年鐵樹開花易,一入酆都出世難。」李雲卿真人 云:「上真高仙,必須精持戒行。來問道者,皆贈以絕欲斷葷四字。」是眾仙翁之言齋言戒者又如此。未嘗不言齋戒也者!所以,我祖師北七真皆齋戒,即於現在世而速成道。我所以獨言,齋戒之同 於佛宗者;亦以北七真此證有在也。後之人學道之志不篤,修行之念未真,故不以齋戒而浴德。又且無由見藏教經錄之為誡,故不知齋戒為首務。倘有夙緣,繼起於邱真人之門,而欲修天仙者,不可不遵天律,自齋戒始。又問:佛宗戒殺戒葷之說云何?答曰:《梵網戒經》雲佛言:若自殺教人殺,乃至一切有命者不得故殺,是菩薩應起常住慈悲心,方便救護一切眾生。而反恣心殺生者,是菩薩波羅夷罪。波羅夷者,此 雲極惡。謂殺生者為極惡之人,永棄絕於佛法之外,不得稱為佛子菩薩也。此是十重戒之一。又 云:一切肉不得食,夫食肉者,斷大慈悲佛性種子。是故一切菩薩,不得食一切眾生肉。食肉得無量罪。故食者,犯輕垢罪。輕垢者,此東土 雲,玷污凈行為垢。較前十重則輕。此乃四十八條輕戒之一耳。《楞嚴經》 云:其心不殺,則不隨其生死相續。殺心不除,塵不可出。如不斷殺,必落神道。當知是食肉人,皆大羅剎鬼。又云:不蹋生草。云:何取眾生血肉充食。《楞伽經》 雲大慧白佛言:願說食不食肉功德罪惡,令眾生慈心相向。各於住地,清凈明了。疾得究竟,無上菩提。佛告大慧:有無量因緣,不應食肉。我今略說,一切眾生,從來輾轉因緣,常為六親。以親想故,不應食肉。令修行者,慈心不生,故不應食肉。以殺生者,見形起識深味著,故不應食肉。彼食肉者,諸天所棄,故不應食肉。令口氣臭,凡食膻,則口吐膻氣。食腥味,則口吐腥氣。故不得證清凈地。故不應食肉。空閑林中虎狼聞香,故不應食肉。聞香者,聞腥膻之氣也。人本不腥膻,若食腥膻之肉,則人身始有腥膻之氣。虎疑為腥膻之物而食之。世傳言,虎食人,見人足而泣,始知為腥膻之誤也。凡食,作食子肉想,不應食肉。聽食肉者,無有是處。此言上乘大乘,二乘四果,凡夫俱戒食肉。若許修行食肉,則敗修行功德。故於五目禪類,皆無是處。我說一切悉斷,如來應供等正覺,尚無所食。到等覺地位,則齋素飲食,尚且全然不食。況食魚肉!視一切眾生,猶如一子,是故不令食子肉。由此三經觀之,捷見身心切害,則知不可不戒殺諸生,戒食諸肉。而仙佛之貴於必戒者,大約皆同於此。十 八 問 十八問曰:仙教中,有以點化成銀,服食升仙為言者,佛教中,不言此,必此為仙佛之所以異乎?答曰:不異。然不異亦有所證,由佛所言點化服食之說,在《華嚴經》久矣。經之七十八捲雲「有葯汁名訶宅迦,人或得之,以其一兩變千兩,銅悉成真金」者,此點化之言也。又 雲「有藥名大蓮華,其有服者,住壽一劫。」又雲「人服延齡葯,長得充健,不老不瘦」者,此服食之言也。《華嚴》至大至尊之經,所說不可不信。此佛教化菩薩修佛之法,乃有點化服食之說。若對未除貪慾之凡夫,則不言也。故後世凡夫小乘,終不解悟此理。仙之言者,合言之,曰點化服食;分言之,點化言外事,服食言內丹。抱 朴子云「不得金丹不得仙」也。但服食草藥雜類,而不知還年要術,終無久生之理。若以外事為,便可服食升仙,則許旌陽真君,首言服食飛升者,不必言「臍內元炁結成丹, 穀神不死因胎息。」於《石函記》中。不必言「元精葯母於可惜」。許歌中,不必言「男子修成不漏精,女子修成不漏經」,女子之經,為生人之始信,亦為自修成仙佛之信。故女修者,曰斬赤龍,為返經成炁,與男修返精成炁者,同一理。此既皆言內丹之理,則外事服食不足飛升也可知。張果真人 云:「世上鉛汞,只有變化五金之功,無能延生命之理。」海蟾之徒馬自然真人云:「九轉靈丹非五金,若無神授恐難尋。」元陽子云:「未見飲食之人,得終天命;皆見少亡,被所惑而自誤也。」所以但稱為點銀之仙術,則知非為身心性命升仙之道也。許真君《葯母論》 云:丹道者,非人間五金八石、硃砂水銀之所為也。先天故為元始精。又荊山丈人,解悟鍊石之道,無他妙也。在委羽山,能鍊石成水,以石水服之,不能飛行虛空也。鍊石雖妙,固小術耳。《了明篇》 云:「身中盡有延年葯,可笑愚人向外尋。」若必以外事言服食,今亦舉其似者,一言之。比如升打之靈藥,皆金石類之所成也。有服之以治癒梅瘡,予以靈藥治楊梅瘡,七日愈。十日、半月、一月,而得除根愈者。治癒結毒者,楊梅瘡,服輕粉而發毒者。治癒痔漏者,痔漏九年不愈,膿水不止者,名曰漏。凡九竅有大瘡者,皆曰痔。治癒膈噎者,食膈止於口而喉不咽,或咽過於喉而即返吐出者。我邱真人門下法眷有奇葯。每服五厘或七八厘,甚極者不過一分末為一服,止用三服或四服五服,即全愈。皆有痊效,使病不促壽算,而身可 復生而久安。病痊則宜速止。多服則害大。此以上一段皆言金石靈藥之所用。唐宋多君妄信方士之詭言,方士者,遊行十方之士也。有此二等:一者是棄家學道修仙。誠心苦志,岩棲穴處,戒行精嚴,遍訪仙師而游十方,不與世人交遊,不為世法染縛,此仙佛真修之種子也。二者是邪道光棍。原無自修之志,又無教人之能,或為衣食所逼,或犯律罪而逃,奔走十方以資身口之需,以施拐騙之局。遂使世之愚人,貪財者,受其煉銀點化之害;貪色者,受其採取女鼎之害;望長生不死,常享富者,受其服食之害。以金丹外葯可服食,服之不已而求長生;九霄君下降謂劉泓曰:世人謂至葯服餌,望長生不死;不知金丹諸石葯,有大毒在中,服之者,從羲軒以來,萬不存一,未有不死者。中火毒而身裂,而促算速斃又可鑒也。《丹論訣旨》 云:若大丹用石葯雜氣,即有大毒,不堪服食。能不食者為妙。強服致枉夭者,百即百矣。誰能免一不夭?受毒者宜用解藥,須宜瀉。吃防已葵菜甘草湯漸出之。元陽真人《大丹篇》 云:服丹,火毒發,速以甘草煎濃汁,日夜漸呷之,即解火毒。故《本草》有 云:服金石葯多而中毒者,以麥門冬湯解之。所用麥門冬去心六兩,人蔘四兩,甘草二兩,灸。三味共末蜜丸,梧子大,日再服二錢,米飲空心下。又 云:凡丹石葯服過多,致食不下者,以鶯粟殼和竹瀝煮粥,日食之而安。《丹經》 云:有人服丹砂、乳石、硫磺、紫粉等毒發者,急服保仙丸,可救性命。又云:四蒙未全不可服。如誤服者,覺毒發不安,急服伏龍肝汁、甘草湯、生綠豆汁,遂可不死。又方 云:如服金石葯,中毒發瘡者,以白礬末一茶匙,將冷酒調下,三服愈。《還丹眾仙論》 云:解丹毒方,有名馭丹散者。用麥門冬、天門冬各去心,凈四兩,熟地黃五錢,甘草一兩,人蔘三兩,白茯苓二兩,紫苑二兩半,去蘆頭,地榆三兩半,大赭一兩半,海藻一兩半,山枝子四兩半,共末。每服二錢,米飲空心下。即以諸天真仙聖,俱有解服丹毒之方葯,及醫傢俱有解服金石毒之方葯,而備觀之,則丹藥不可輕易妄服食求仙,又當知也。雖服之者,有僅可救病延年之功效,猶且難遇;況於升仙脫胎,神通變化,通天徹地之能,絕然無有;服之何益哉?鍾離真人 云:「訪仙求友學燒丹,精選硃砂煉大還。將謂外丹化內葯,原來金石不相關。」又云:「內里明時是至真,外邊入者即非親。若教異物堪輕舉,細酒羊羔亦上升。」呂純陽真人 云:「可惜九江張尚書,服藥失明神氣枯。不信還真本無質,反餌金石何太愚?」《太清修丹秘訣》云:「天地原爐卻在身,陰陽不測謂之神。元炁飛霜飛九轉,還丹本是太和精。」皆言服外物,為理之必無也。《妙解錄》 云:今時好事者,大修爐火,為金丹服食。往往為葯所誤,醫救莫及。所為無非自戕之快捷方式。《丹論訣旨》云:切不可信八石、四黃而誤用之。蓋本非長生之葯。若硫磺有軟銅鐵之功,礬石有殺虎豹之能,豈堪服食而不為毒害哉?又有用曾青、雌黃、雄黃,殺水銀令死以為成丹,亦非服食之理。此世人互相謬傳者,非聖真之良藥。是也。又問:既言仙佛有服食之說,是若謂為有;又 雲服外物為理之必無,是若決言為無;似兩其說之不同。何也?答曰:非不同。因問二事之故,則述其皆言。因古之有病者,則用治;無病者不用治;故古仙不用者更多,而用之者少也。故詳辨之曰:無能升仙,只可治病。然仙佛言有服食,如治老病與大瘡毒之異症,只求救死而延其年於暫,非為沖升變化,神通超劫之計。服食之而後內練金液還丹。如張天師之自修,與茅真君度二弟及佛說延壽一劫者。觀之可知其半。愚人,遂棄其所實用之內,而唯說服外者;自愚之而又愚他人故也。且仙是本性,以見性而成仙。出而顯神通,亦性之靈運而神者也。外物只可助形體而除病救死,不能見性神通。此理人所易曉。後學聞此,可不如是而究之乎?今又指其內丹書之言服食者,究之曰:「飲刀圭,窺天巧。」又曰:「一粒金丹吞入腹,始知我命不由天。」又曰:「朝服一刀圭,暮即生羽翼。」又 云:「只吞一粒金丹藥,飛入青霄更不回。」王重陽真人云:「修持如會識金丹,只要真靈本性在。」馬丹陽真人云:「烹丹鼎,下丹結,中丹熱,大丹涼。不須煉白更燒黃。自然玉性,萬般霞彩射人光。」邱長春真人 云:「修鍊事,地軸鎖天關。出有入無三尺劍,長生不死一丸丹。」究此眾仙真之言,而內丹服食益明矣。若謂欲究何以有外丹之說,且又言外丹點化成銀之術之有無,與真假者,然此事也非世人可能,此事亦非世間有。此法傳,乃神仙所以助修道之資,而為然者。唯遇仙傳道者,即得仙兼傳術。《太清金液神丹經》 云:「此事皆秘其文,非有求仙之志者,固不授也」。所以皆謂之仙機。若不遇仙,無仙道者,必不得傳仙術。魏伯陽 云:「遇非人不得妄傳。」非人者,行與理違。若可得傳,則人莫不傳於子孫。況無志修仙道,而徒狂亂妄想,苟求富貴者,上蒼安肯以此仙術傳之耶?青霞真人 云:「神仙鉛汞神水華池之道,自軒轅以來,不上文墨,只仙傳秘訣,心授靈符。」又云:「以聖傳聖,以賢傳賢。不遇真人,終無妙理。」楊行真人云:「若教個個識黃芽,世間那得有貧人?」抱 朴子云:「丹藥若使凡人知,天下神仙成群矣。」況志於拐騙愚人財寶之賊,將何德以當天授?又安能知能得仙術乎?當知,塵世凡夫俗子,煉丹不成,便可自醒自戒矣。今之輕於言煉銀者,盡屬拐騙之賊。假託此術以拐騙人之財寶,騙人之飲食。但名方士,方士以遊行四方,而不定居者。拐騙此方,逃避 於他方,而失主追捕之不能獲。凡一方士必有一資身之法;或有一醫方而能治奇病,或有一銀方而造假銀以欺世。故皆為方士之所以名。非實有知,能可言也。《道門十規》曰:自秦漢以來,方士競出。若文成五利之以金石草木,徒殺身取禍而無所成。故世稱方術。此見於史鑒,為儒門學者共見。而士仕者反昧此,而貪服食點化 於金石草木,不肯內修,是誠何心哉?又問曰:方士既非實有知能,每聞其入門時,亦能成銀可用者,又是以何巧偽而為能乎?答曰:全是假銀,但可欺誑愚人而已。或是偽造假物,非銀而略似銀形,每欺人曰:此銀也。而使用害眾。又或偽造假物稱曰丹藥,私地墊入真銀於內,名曰墊手。遍世間皆以此等尋訪外護,出本銀燒煉,皆提拐銀罐而逃。故方士類中有諺 云:作方士提罐,一人每有三個死。凡提銀得手快活死;逃出了門走個死;追獲了打個死。然墊手是方士拐子總法。又有以銀製成灰如末藥,便詐稱為我已煉成之丹藥,點入銅汁中,大火銷去銅而銀末 復體為銀。愚夫俗子未能識破,誰敢不信?此二墊法也。又有以銀制如銅樣,詐為出山生銅,寄賣於店中,或巧立為異名,令買者得之。彼以不相干之葯詐點之,銅亦 復體為銀。淺見寡聞之初學,誰敢致疑而識詐?此三墊法也。入門有成,以取信於人者,類皆如是而已,無真能也。但取信於人,而人信之,由貪煉者之必遭其拐騙也。其不貪煉者,任方士有多詐能而進身無地。能明真丹經之理者,則方士無投詐之隙而詐煉無所施矣。再舉所以為教者言之:此下一段皆言方士教人之法。或教人以草藥制水銀假死,丹經 云:諸般草木皆非道。配真銀為用,《玉清內書》 云:「用凡水銀為丹者,妄人也。」又云:「若用水銀為金丹,即不是真丹。」以水銀之質鬆浮,不配不堅硬故也。或教人制紅銅假白,謂之紅銅皆去血,配真銀為用。以紅銅之質,雖能假白如銀,而不能純白,不配則不能去耀眼之黃色故也。此物雖可像銀,待用後煎傾,點硝點鉛則假質猶然敗壞,而 復折去名曰掩暫。為其只能掩人暫時之目。乃喪人心,滅天理者為之。如是假法,曰養砂。不盜母者,曰養砂。盜母者,曰青金,曰白金,曰青天硫,曰黃天硫,曰死硫,曰死雄,曰死砒,曰死硇等三千六百餘門。故《海客論》亦曾指偽。言所 雲秋石,本河車、黃芽一類。及誑曰:尿精聖無知,乃鉛汞精髓。妄曰青鹽。更以萬般草木藥物,或言出於河北,或言產於三吳,或言仙草在嶺南,或言真葯在西蜀,或言雞子鉛出鄱陽湖。蓋鄱陽湖中有所謂大磯山、小磯山,妄呼磯字為雞,而山荒絕無物產者。又有指稱蜈蚣山出此鉛。然此山在大磯,隔水三五里許,又名蛇山,長故也。乃水中有一白沙土洲而已,非山也。高不逾一丈、二三丈者,耕種之地,民眾之居,絕無鉛穴。乃方士妄言以欺遠方不見者,與輕信者。或言真汞在辰州府,辰州,在楚洞庭湖之西南,有大山出硃砂。以砂之藏石隙者,入火升出水銀。方士乃指此世間之凡水銀,妄真稱為真水銀。若可以凡稱真水銀,豈又有名不真者乎?可問方士,以何物名凡水銀?則欺人之說難行矣。儘是欺言,皆無實理。只謂延挨歲月,久騙衣食。今年等葯至,明日葯未齊。愚貪者不知,盡被騙害而已。此上皆《海客論》之說。又,太古真人《還丹至訣》云:「大丹受水火氣足以成。若以雜石葯參雜,意希化寶,舉浩劫而不成。況百年短景,而妄想成耶?」昔施無疾真人,責馬存曰:「子家金玉堆積,尚不知足。有奸偽者誑汝曰,得葯為黃金以為飲器,則神仙可得。此誑者之欺言,非通人之至論。」唯吾輩修仙修佛,以修德立行為基者,則不為不用也。抱 朴子云:「既覽金丹之道,則不欲復觀小小方書。」《大還心鑒》云:「物非其類,丹必不靈。心非合道,雖成必禍。」又問曰:世人求丹法煉銀者盡多,果向何求而得有真?
又答曰:全無真法,不必學煉。張氳真人,答唐明皇曰:「點化烹煉,夭命之靳。草木金石,腐腸之物。不可學也。」唯當苦志學道修仙,則財與命可兼得矣。劉朗然曰:「盡求點化要肥家,忘卻形枯改歲華。」可授道者即可授術。道得在心,則術亦可得在心也。道,可以了生死,而不復生 復死,輪迴永絕。道,可以壽齊天地,而超過天地之先後。掌握乾坤造化,而常極樂。道,可以撮土石成銀,呵氣化金,舉念得珍寶,不必苦心勞力以求,而自得者。道,可於自己性分中求之必得;而非若外事妄求之而不得,終為虛幻者比。抑何疑憚而不求道哉?且我今言不必求煉銀者,亦有故。有一等貧窮人,心甚濫惡,謀學假銀欺人,以供自給。或幸得一假方,詐稱游訪外護,拐騙財寶。是拐騙之心,皆起 於家貧居窮之先,方外遊行。俗人不識尊經聖語、仙書戒律,人人皆皆是如此之類。拐騙回家,戴方巾、穿色服、造華屋、買腴田、娶嬌妻、廣愛妾,用此不自招為恣欲,反誑人曰:善能採補。養家丁,稱相公。逞富於人前,何當以喪人心、悖天理,自愧自罪哉?抑何嘗以蒼蒼有三官九府,風刀掠考;九幽六洞,獄治輪沉;報應為懼哉?《道藏?仙王教誡經》 云:「生入邪道,自製一法,敗黷道要,以求利用。贓滿罪積,生身被考。死入地獄,永無出期。」而猶以其詐法,出入仕門,愚弄其士大夫之愚貪者;而士大夫深以為德而不疑不懼。亦可笑、可惜之甚也!士大夫見其煉得似成,而不知其不可成。誠有感其教煉替煉之德,此可笑也。及其提拐逃走,乃不悔其愚貪,不悔失防守。訟告有干無干之人,逼勒追賠,計亦遲且拙矣。此又可笑也。富不能強得。且有富者:石崇且滅家,梁冀且覆族也。故《海客論》為彼惜之。方士者,誰不借言誑眾曰:某官某人,我為之煉成服食;某官某人,我為之煉成點化;固為惑人自薦計。由是士大夫之貪愚益彰,聖人凡人,學燒丹者甚多。何故只說士大夫是愚貪?蓋古之士大夫,學丹亦多有成。皆棄凡世事,而誠心苦志以修行悟道,故得遇真仙來度。所以古 云:「若是貪財並惜寶,千萬神仙不肯來。」如許旌陽之能棄旌陽縣令者。吳猛真人之能棄西安縣令。如彭抗之能棄尚書左丞相者。如尹喜真人以東宮賓師,遷函谷關令而棄者。張天師道陵,以巴郡江州令而棄者。李老君以柱下史官而棄者。黃帝之棄帝位者。王子喬以太子而棄帝位者。如劉寬之棄司徒太尉者。晉之劉道成棄陳州刺史者。齊之張三山棄大司空者。如是數仙真者,皆棄位苦身心而學道,故得丹而成道,由於仙傳。若後世之士大夫,居官而不棄官,戀家而不舍家,只願永得富貴,坐得神仙。無古人志行,神仙望望且去之,安肯顯身而度之哉?不過只有方士之遇,假法之聞而已。益彰者,方士相傳獲利,必有無限方士,巧詐謀進此身,以展提計,則其受害將亦不止於一矣。不尤可恨耶?此貧窮惡棍,騙人利己之流,皆如此。又有一等富人,家貲饒足,初信方士詭言,遂欲燒煉,求為大富。盡遭提手騙法,提罐騙窮,以至壁立無措。要知學燒丹者,未有不破家赤骨而窮者。亦以所聞假法,轉為訪護拐騙之謀;此由自陷於不得已,而亦謀為提騙。如久嫖之客,便甘心為烏龜之類是也。舉世皆假,絕無丹法,絕無人知丹理,更向何處求真?雖苦求之,亦不可得。我故曰:世人不必求學。元陽子《還丹歌》 云:「君看前後煉丹者,誤殺千人與萬人。」又應悟玄子《還丹至葯篇》云:「余好紅爐經三十載,一事無成,而後知八石原無入聖功;五金只是凡常物。」蓋學不究玄機,理無妙悟。又問曰:方士中也有知言內丹,不言外事煉銀者,抑真知有內無外乎?又答曰:總為愚弄世人之言也。此亦有二種人。一者是一心貪淫恣欲,用女人為鼎,以采戰為道,無志於謀他事。《誡業本行經》 云:「樂淫色者,由先業六畜根未斷也。」二者是本意謀外為騙局,其所以又言無外者,為其人被外事拐騙之多,有不再信之意。故暫言無外,以投其機,入身以餂其疑。既入身則又漸漸言有外,託言唯某處某人獨成,點化致大富,而買官致大貴。此法唯我能之,我代為之者也。此所言無外是計也,非彼真言無外也。亦非真有、非真能、非真代之也。光棍之口,反覆無常。普天之下,皆是如此。當其言有內時,亦必言用陰陽採取。以陰為身外之女人,以陽為自己男身,男媾女為採取,補我得長生之說。此何故為是言也?蓋自為取淫慾之樂,好淫慾之人,專學淫慾之事。家貧不能得淫慾之具,故為是採補之說,以諶恣己之樂。墮其計者,可謂至愚之人。故先誘其淫樂,動其愚心,為畜生聚麀之狀而不自羞。縱是顯宦名儒,甘心入其局中。自稱能事,不顧外人之恥笑,為淫慾迷惑之而已矣。久之則又兼進外事,而亦 復遭其拐騙,乃知初言無外為詐,非真知言無外也。後學者,不為此二種人所惑,而能信向真正清凈自然仙道,則亦屢世積修,心地光明,仙階有證者,而後能之。所以王重陽真人與馬丹陽真人,十世同修,皆遇正道而不信邪說。此世師徒同證,是當為後世之鑒者乎!又問曰:今我欲言無外事,何故古仙皆作丹書詳言精妙之理?既有丹書,必有可為之事,請詳言之,決後世疑。又答曰:古有此理,而今無此事。仙有此事,而凡世無可得此事之人。若只信有丹書為必有事,殊不知真書少而假書多。假書者,棍徒捏為拐騙,具以欺世而取證如許行為。神農之言真書者,古仙之作。其意:一則為得仙傳者之印證;二則為凡夫妄為者之解惑。夫欲解妄為之惑,謂凡夫偏於貪利,無不妄為。造假為真,以欺騙人,貪為掩暫。暫時掩人之目而求必用。又名染暫,言染造暫時為銀色也。既得假銀小利,恨不煉大丹而取大富。豈知仙訣大丹,上天重禁秘藏,不為世間凡夫用,更不為滅德者用。彼貪之不已而誤信者,是不見其有真丹書之正法,未解其惑而然。若有見真書之理,必當自思:我之所為皆不如是;所聞者又無從得如是;既不如是,即不如是理之可成。是今無此事也明矣,而妄求之心亦當已矣。好將求外欺人騙人之心,洗刷懺悔凈盡,戒惡改過。從善修心,勤求身心性命正道,修個可得仙道之根基,便有可得外丹仙術之因。欲求正果必修正因。可不勉哉?欲求仙術成銀,而不積德修正道,是猶戲台上,優人自稱漢祖唐宗,終日說入關中、取鳳城,口妄說而終不可有得也,何以異?夫可為得仙傳之印證者,以何書為真?如太上之《黃芽歌》、之《金碧古文龍虎上經》。元君之《玉清內書》。金華玉女之《說丹經》。鬼谷子之《九轉金液大還丹歌術中經》。廣成子之《浮黎鼻祖》。許旌陽真君之《石匣記》,之《神樓賦》。諶母元君授許旌陽之《銅符鐵券》。吳猛真人之《直指靈文》、此即《銅符鐵券》之 註,合書於每章之下。之《大還丹歌》。葛仙翁名玄字孝先。之《採金歌二篇》、之《神符經》。九霄真君之《大丹歌》、之《妙解錄》。 鍾離正陽真人之《破迷歌》。呂純陽真人之《認真歌》。程昭之《析理真訣》。張紫陽真人之《金火歌》、之《金丹四百字》、之《大丹歌》。李靈陽之《玄靈備覽》。嚴君平之《鉛汞歌》。王果齋之《金丹鉛汞歌》。薩真人之《太上指迷血論》、之《鉛汞歌》。 范文正公之《漁莊錄》。虛靜真人張天師之《管見歌》。高象先之《金丹歌》。張三豐之《鉛汞歌》。白玉蟾真人之《金華沖碧丹經秘旨》、之《地元真金歌》、歌乃真書正理。及後世棍徒,借曰仙翁之名,假託為做法, 註於下,其註不可信。之《三元樞要》、之《金碧寶鑒》。尹文始真人之《大丹歌》。李真人之《龍虎還丹訣》。李光元之《海客論》。彭曉真人之《明鏡匣》、之《識一歌》。百玄子之《金丹真一論》。淳和子林太古之《龍虎還丹訣》。雷一陽之《黃白破愚》、之《黃白鑒形》。歌論是原本真書。另有做手一本,是後光棍假作,切不可信。王敬所之《金丹捷要》。洪武時人,雷一陽之師。張元德之《丹論訣旨心鑒》。劉太初之《金丹辨惑》。仙家四書,有四種,此一種也。陳自得之《外丹敲爻歌》、嘉靖時,福建人也。之《黃白直指》、之《金 谷歌》、之《竹泉詞》。玉田氏之《金大靈篇》。慕陽子之《慕陽真訣》、此為徽人,方姓。止能祖述丹經、作詩歌,不悖於理,而亦不知內事者。《鉛汞歌》等書。仙術之同,有得 於神仙下降而傳者;有自悟虛理,而不能燒煉,唯效法作書,以表所悟者。為真理之可取證者,略舉如此。而我伍子,不獲己於無言,恥舉世之為人惑,亦作神丹理論九章,痛為之辯。皆試驗事理,與許旌陽《神樓賦》、《銅符鐵券》,及葛翁《採金歌》,皆合符節。老師所言仙丹者,與世不同。一轉成母,二轉成丹,三轉點化,漸至九轉,而浮黎神炁,似有似無者。可服食延年,而亦不能倚著,誤內修。已抄出於世,誡世之愚。仙丹天禁至重,唯傳苦行學仙者,今古皆不令凡夫知。此言點化服食,正謂辟世之妄為者。予以空言辟之;彼曰汝不知此理,曾似我知。焉肯改過?予以知真,辟世後之妄假,無非欲明得此理,或可自悟自戒。以答張李曹三真人之付囑。他如《秋日中天》,成化時人所作。如《夢覺新書》,序文甚是正理,篇目散亂不真。如《金丹法藏》,如《百法問》,如《洞天秘典》,如《火蓮經》,如《觀花記》,如《黃白承志錄》等書,醇疵真偽相雜,不由仙傳,而不同仙術。作於誇能之臆見,而陷人以疑論,固不足證矣。又如《度世真機》,如《我度法度》,如《琴火重光》,如假《漁莊做手》,如假《黃白鑒形做手》,如假《地元真訣做手》,此三書,皆論真丹之理。萬曆末年,乃有三種假法做手,是當時提罐光棍所偽造者,切不可信。如《三十六照》,如《六十四匱法》,如《七十二家爐火》等書,猶假甚之,不可取證者。並我所未及見者,姑不枚舉。是所必不可見者。見之,則害人心術。吾又論之:仙師之傳道,必擇心專念篤,能修道者,故有直授財物,助弟子得以供日用,而遺世絕俗以密修。虎皮座張真人,助李虛庵真人以行道之資是也。而又授以已成之丹藥,兼授煉銀之仙術。故秘授成銀仙術、得以潛煉助道者,陳正懿謂侯楷曰:「苟非棲隱山林,未易有得也。」言居俗者必不得也。亦甚多人。於中亦有未得授成銀仙術,貧乏不堪潛修,必用外護者。如伍達靈之得張仲二友;如張紫陽之得馬陸二公;如王沖然之得富韓公;李長源之得筠陽親舅。又有說焉,當其初修仙道於世間,則亦必用世間之財,為日費之計。如 鍾離真人云:「真炁未完,一日三餐要食。大藥未就,一年四季要衣。」即《佛藏?寶積經》所 雲「以生死財而求甘露不死仙財」是也。今而資之外護者,室中三四人,如王重陽真人用李靈陽和玉蟾護法,而二人皆得道;如張紫陽真人,用白龍道人劉守益護法,而師徒二人皆得道。日給用銀不過五六分,七八分,每一人大約用二分;三人者則六分;四人者則八分。歲不過三十金。二年工,則二其三十;三年工,則三其三十。若造靜室關房,則所費不能預算,多寡唯量力。世間每有信向仙道,能出此等些微之財為護者盡多,及願為如此等護者亦盡多。要知護仙佛者,即得仙佛。凡用護者必先見得此人,德行可證仙佛,志念可證仙佛,則用其護,共修同證。如佛所言「施者受者,同成佛道」。若無可證仙佛之德志者,不可用其護。所謂「不使人間作業錢」,避天罰之無成,豈容一概混用哉?古仙所謂「財不難兮侶卻難」者,又 雲「擇侶擇財求福地」者,是也。彭真一 云:「投名山,絕常交,結仙友,隱密潛修,晝夜無怠,方可希望。」又問曰:修仙道者,果煉銀為好乎?果不煉銀為好乎?答曰:昔龍眉子云:「欲為跨鶴之游,必藉腰纏之助。」煉固方便美事,但煉銀不密,即為招禍之媒。或至喪身失命而反誤道。或至遺棄所戒而不能護道,雖煉之亦無益。此不奉仙師煉丹之戒者而然也。不煉銀者,未有不依外護。依護者,則宜不甚遠 於世人之居,而便給飲食。太遠則給護者厭煩,太近則又恐世事干擾,略近而僻靜方妙。煉銀者,自有護,必入深山窮谷居之。抱 朴子曰:入山道者,當懸鏡,則魅不敢近人。凡仙來及山神來,鏡中猶是人形。若鳥獸邪魅,鏡中即現鳥獸本相,不敢近人矣。魅去則必腳行,是魅必無踵。若有踵者,則山神也。古仙所謂「起來旋點黃金用,不使人間作業錢。」是也。一切皆取之自辦,遺世可矣。甚省交接應酬閑是非,得以專心悟道而速證果。古仙依此修行者,其證果更大。若不煉銀及不用外護者,又有居山二法:一法者,三四師徒道友,各辦銀三十兩為自身一人之費,三年亦足用。不必妄疑而多求,則各具而各足,何難之有?且居孤寂之山,不能多藏蓄。欲為弭盜之法,弭賊是止盜賊不生窺看之心,使無可窺者。莫善於以銀溶入銅鉛中,只見銅鉛之廢形,而不見銀形,則禍不生。凡取用為買辦,則煎銷些微,若似從布施來者。及一切衣食等物,皆不令多餘。或每人以三十金,為入攢米堂之資,有密修者,雖待食於堂,亦必要靜室,離堂半里、一里許。有送供之規則在。則亦足。二法者,三四同志,再多用二三人之力,耕以取食,鑿以取飲。苦修行之,正仙佛之所當然者。後學若以此法自修,亦可矣。亦不必煉誨盜之銀也。切以此囑!昔曹還陽真人囑予曰:「煉銀真是仙術,天福所關。只許汝一見,不許汝妄意,常常為之。恐迷於射利,甚喪厥志。且古言『不受苦中苦,難為人上人』,三洞聖真,無不由苦行精修者,子其勉之!」予敬守斯誡言,而亦宣言以誡後人。後人其亦奉誡自勉之!十 九 問 十九問曰:彼教不信長生,而任其有死者,必有後生。凡人之生於世間,生有身矣,則必有死。及其死矣,性靈無所依泊,則必又生。抑何所為,不生於天,而生於人畜?願語與後學知之。答曰:生畜之因最多。不善而貪嗔痴淫,皆畜因也。世尊教人,戒淫為第一事,即其故也。故有序云:「觀其源始,不離色心。生滅輪迴,斯為苦本。聖人超悟,息駕反源。拔出三界,然後為道。」是也。予言止此。今詳說之,人若能修眾善,能斷淫事淫念。即悟《楞嚴經》所謂執身不行淫而斷淫事,執心不思淫而斷淫念。所謂命根斷者,乃能不受後有,而生於天。其已生在天者,動一淫念即墮下界。況在人中淫念,不轉生乎?故有雖修眾善,不能斷淫,必受後有之身。又問:若受後有,有得人身,有得畜身,分受之時,抑何可以轉其畜機,而生為人乎?答曰:亦由自作而自受者。《佛藏?辯意經》 云:「貞潔不犯外色男女,護戒奉齋精進。」言外色男女者,是世淫人,以男女二色為淫具。意女色行淫在於身前,男色行淫在於身後。故世尊《戒經》 雲「不近沙彌」,禁男色也。又雲「最不喜母人入我教中」,禁女色也。人以素貪身前行淫者,同於人媾;兼有善因,必投入身前淫受之胎而為人。專念身後行淫者,同於畜交;兼無善因,必入身後淫受之胎而為畜。人若不信,但觀古雲「要知後世 果,今生作者是」之說即是。世世皆有一等痴人,最貪身後淫事者,即所謂一條尾,千定萬定者矣。入二教修者,可不急戒身後之淫哉?凡人心中有此見一起,即畜機動也。當機者,能戒之,則見此不淫。見而不見,而歸心於戒定,而後遠離畜機。世尊 雲「當珍重波羅提木義是汝大師若我無異」,言持戒也。禪宗皆言「轉位回機」,即此。即《業報差別經》 云:「具修十善,得生欲界天。若修有漏十善,以定相應,兼修禪定者。生色界天。若修遠離身口,以定相因,生無色界天。」遠離身口者,即淫機身心俱斷之義。《正法念處經》 云:「持戒不殺盜淫,此三善得生天。」如是既生於天,且不受生於人,況其畜乎?六祖惠能云:「除淫即是凈性因。」誠至誡也!唯禁戒精專,不犯身後之淫,始可滅卻畜機而為人也。談禪說道者,專為身後之樂,其心於知法犯法而望不畜者,必不得矣;因根固結於心故也。至心口不一,禪道盡成誑語矣。我問世人倘見此言,亦肯懼戒之否?又問:每見宗門人,言了生死不入輪迴畜道,又卻掃仙佛之道為不足學;彼自有法,愈於仙佛。果然乎?不然乎?願說欲聞。答曰:了生死者,生死已無,了不生不死之謂也。凡人既生有身,必難得無死;既死無身,必難得不生;此常理之必然,亦常人之不能不然者。欲了生死,必保得此身不死;靈性常在此身中,更無何性往彼受生;此生死自然了矣。若不能保身而至必死,則性離此壞身,急尋依泊,必 復生為彼身;豈可以今之死,而冒稱為了生死乎?唯仙佛能不死、而不生;唯仙佛之道,是不死不生之道也。以其使神氣住定不相離身,有寂盡滅盡定之功,然後能保身不死,而得不生,為真了生死也。此仙佛所說之法,教人遠離惡道苦趣之說也。末世邪人外道不知寂盡滅盡定;不唯不知,而不能求知。且又掃去禪定而不用,叛卻仙佛正法。極言禪定至滅盡之非,指為煩難,不如己捷。彼既不能滅盡定,如何了得自己生死?反用誑語欺哄世人,害得遍世間人,皆不知以仙佛正道了生死,甚可痛恨也!又問:彼以此死為了生死,與不了生死者,其差別何以為異?答曰:即是一個不了生死。唯真了生死者,此身既不死,其定性靈光獨超劫運,不隨壞劫而壞,安有六道輪迴?故六祖雲「性在身心存」是也。即《大涅盤經》雲「入菩薩正性離生」是也。不離生死者,平日只行世法中邪惡事而不改,身死時,性只如前行邪惡事亦不改。然世法事,原皆背卻天道的,俱是六道中所為之事,為六道種子。如性偏好貪暴者,則同狼性之貪暴,死後化入狼類;如性偏好慳,好狠毒者,則同犬性之慳狠,死後必化入犬類;如性偏好淫者,則同豬性之淫,死後化入豕豬之類。王盤山真人亦曾說此四類。如性好毒害,則同蛇虎之毒害,死後入蛇虎之類。不分未死已死,此念不離,必因此念入畜道矣。只說還是在人生時,一般不知。已死無了人身,入畜身,既不知入畜身,不求脫離,便成了個堅固畜身矣。只有畜生的受用,萬般苦楚,無能脫離。此所以修身心者,貴於不死而不生後世也。禪宗亦有高僧求投人胎者,為此。凡人死後,靈性所在之處即曰生。又有一等,其性貪食無厭足,如餓者不 舍一口與他人吃,此必生於餓鬼道。由生時死時,皆無厭足之心故也。又一等十惡重大者,入地獄必矣。如陽世牢獄,禁之待發落之義也。此皆不了生死者,如是。有志者,豈可誤陷於不了耶?故古 云:「了即業障本來空,未了應須還宿債。」有人身者,其思之。推薦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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