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遠別讓自己卑微，縱然以愛之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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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尹惟楚

她和他相識於遊戲，兩個人一起做任務，一起刷副本，一起升級打裝備。

她性子急躁，脾氣說來就來，異常火爆。他性格溫吞，遇上任何事情都能泰然處之，從不與人急眼謾罵，對她的壞脾氣更是無限包容。

漸漸地，兩個人的心越走越近，最後終於走在了一起。在遊戲中認識一年後，他對她說：過來吧，我養你。就是這樣幾個字，讓她不顧父母反對，毅然決然地奔他而去。

那時候，她在湘潭，他在廣州。

開始的時候一切安好，他為了她重新租了環境較好的房子，一起置辦生活用品，並在她來的第一天就將銀行卡甩給她，儘管錢不多，但這樣的行為讓她感動異常。

可慢慢地，她發現他對自己的態度越來越冷漠，並且總是待她以挑剔的眼光，曾經那些他能包容的小缺點，最後都成為了他攻訐的理由，甚至發展到最後，她發現他和前女友竟然又有了聯繫，而且任她百般吵鬧，他都能和從前一樣泰然地指責她敏感多疑。

最後，她一氣之下，拖著行李便回了湘潭。

在陳訴完男友所有的不好後，她說，我知道自己脾氣不好，所以我現在和他說話都是妥協地忍讓著，每句話都是小心翼翼地反覆斟酌，我一直和他說我願意回去，只要他能和我好好說清楚，給我一個心安的理由。

事情總是伴隨著事與願違，儘管她對他的要求用了一種近乎哀求的姿態，可他仍是一副處變不驚的口吻指責她多疑，脾氣不好……最後，他甚至出現了連續幾天手機沒電的情況。

她說，他曾經的謊言、冷漠甚至出軌，我都能夠原諒，因為我一直記得他曾經對我的好。可為什麼我為他做了這麼多忍讓與改變，他卻彷彿渾然不知。

幾天後，她發微信給我說，我又回了廣州，即使分開，我也要給自己一個交代，也想看看他會怎麼做，可是晚上我們一起吃夜宵的時候，明明是他兜里的手機響了，他竟然可以一口否決，而且你知道么，是用一種淡定到可怕的口吻。

我想，再盲目的愛情，也大抵不過如此了吧。當其中一方如此明晃晃的撒謊，近乎一種理直氣壯般的無恥，而另一方卻還是自欺欺人的去麻痹與欺騙自己，說服自己本就是一件很痛苦偏激的事情，而強行遏制自己的本性，一味竭力地選擇迎合與討好，只為一段已經枯萎了的愛情，更是一種自我誅心的殘忍。

你可以正視自己的缺點並自主地做出改變，嘗試不斷提升自己，可所有的這些自我完善，都只能緣於你追求完美的原始本能，或是對愛情單純美好的念想。卻絕不能幻想將那些刻意放棄自我、甚至卑微的改變，當成你挽留一段愛情的方法與手段。

因為愛情屬於互相饋贈，而不源於一方的乞討，你卑微的順從與改變，絕對換不回一顆已經決然離去的心。

他絕不是真的對你的隱忍與妥協渾然不覺，而是這一切在他眼裡早已經失去了意義。當你獨自躲在無人的角落裡黯然心傷，他卻躲在他親手為你立起的鋼鐵城牆上，冷漠地俯視著你默默舔舐自己淌血的傷口，殘延苟喘。

在你們的愛情花園裡，他提供溫暖的陽光，你給予豐沛的雨露。可是有一天，他的心突然一片冰冷，那即便你淚雨紛飛，也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你所鍾情的玫瑰凋敝枯萎。

真正的愛情，可以讓你無所適從，亦會使得你魂牽夢繞，甚至能夠在你冰封恆久的內心掀起萬丈波濤……但是，它絕不需要你將自己蜷縮至渺小與卑微。

當你俯下身子，低下頭顱的時候，眼淚都會不屑於流經你的臉龐，從眼眶便直接滾落到身下的塵土裡。而你低頭看到的也只能是自己迷失了方向的足尖，以及他遠去的腳印，卻再也尋不到你們夭折的愛情。當卑微成為一種習慣，麻木的你怎麼去看透前方的迷障，低著頭顱的你，又還有什麼勇氣去迎接新的希望。

我們總是高估了愛情，低估了人心。

他若愛你，即便你想漂浮於他頭頂蒼穹，他也會親手為你編織翱翔的羽翼，微笑著看你飛翔。他若不愛了，即便你將整個身子都匍匐到溝壑里，他也還是會不假思索地一步跨過，選擇了自我廉價的你，早已經成為了他唯恐避之不及的瘟疫。

同樣，我們又總是高估了人心，忽略了時空。

當你悲愴著離開時，你以為他會成為你心口上的一顆硃砂痣，一輩子都流淌著胸腔里最濃郁凄艷的心血，卻不想某一個大雨傾盆的午夜，抑或初陽裂空的拂曉，你從夢裡忽然醒來，身邊的人一切安好，惟獨那個困鎖在你心牢冗久的故人，掠影成了雲煙。

永遠別讓自己卑微，即便你有千般不舍，縱然它是以愛之名。

◎作者：尹惟楚，設計狗，水利工程師，簡書原創作者。 文字為槍，思想作彈，狙擊時光里撩撥靈魂的感動。

▼回復「晚安」，收聽：《我也曾經像你一樣》--黃渤（電影《小王子》主題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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