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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陽光自然灑播:劉善人講病錄(一)

一、立鐵志

我是個農民,沒有什麼高深的知識和能力,我講的做人的準則和道理,都是從生活實踐中得來的。有人問我:「你講什麼道?」我說:「講道,講道,專講當人之道。」又問:「那什麼是道德呢?」「道德,道德,倒過來就是德。」怎麼倒過來?倒過來就是專門針對自己,把自己做真了,把自己講真了,這才是真道。「打鐵不離砧,講道不離身。」

我們講道,就是講自己的經歷,講自己會不會當人,講自己做人的準則。我原先就把人當假了,不懂當人之道,所以得了十二年的病。

(一)得病與好病

我家住黑龍江省克山縣的一個小農村裡。家裡有爸爸媽媽,一個哥哥,五個妹妹,加上我一共九口人。從我記事開始,家裡就特別貧困,窮得吃不上穿不上。所以別的孩子都去上學,我只能放豬,從九歲放到十三歲。

我十三歲一上學,就開始生病。為什麼生病?因為我從小性格就非常暴躁,說打就打,說罵就罵,不能自控。我把這種不好的性格帶到了學校,上學第一天就跟同學打架。同學用手打,我把鞋脫下來跟同學打。老師我也不服,我都敢跟老師對著打。每個同學怕我還不算,連老師都得讓我幾分。那時我就認為天是老大,我是老二,誰都不服。我放豬的時候也是那性格,為什麼沒有長病?因為我從小身體虛弱,家人都寵著我,都不敢惹我生氣。在家裡,誰管我都不行。哥哥妹妹不但不敢管我,還得服我管。如果不服我管,我就跟他們耍脾氣、鬧性子。實際上,他們把我慣壞了,把我推到地獄去了。什麼叫地獄?

有病就是地獄。大家有時間可以去醫院看看,有挖眼割舌的,有開膛破肚的,這些人不就是活在地獄嗎?你要是有病,就得讓人割。割的時候,還得給人錢,還得賠笑臉,要不人家還不給你割。

這樣暴躁的性格到了學校,那就不好過了,因為學校不像家裡,所以一上學我就開始得病。先得了肺結核,不管冬夏,總是咳嗽吐痰,嚴重的時候咳血。後來,又得了肝硬化、腎炎、心臟病、高血壓。

二十五歲的時候,已經生命垂危,卧床不起。當時的情況不像現在,有了病還治不起,只能活活等死。就在這個時候,同村的一位老人送給我一本書——王鳳儀先生的《篤行錄》。

我看完《篤行錄》,用王善人(王鳳儀先生,眾稱王善人)的行為對照自己,發現自己差得太遠了,做得太不夠了。王善人事事都會照顧兄弟,讓著兄弟,可我呢,正好相反。兄弟姐妹七人當中,唯我獨尊,我想怎樣就怎樣,我說怎樣就怎樣。我不但沒有照顧我的兄弟姐妹,我還欺負他們、管制他們。我不但管妹妹,連哥哥都管。父母的話我也不聽,所以當時我頭上就像箍著緊箍咒似的,疼得厲害。為什麼頭痛?

因為犯上。父母長輩是上,老師也是上,領導更是上了。我不服老人,不服老師,還不服領導。因為我們家庭有社會歷史問題,成分不好,所以總覺得領導在壓制我,但實際並非如此。領導只是執行國家的政策法令,是執行天命的,所以違背法令,就是違背天意。他執行錯了是他個人的問題,國家法令沒有錯,國家政策沒有錯,我們必須服從。

當我明白了這個道理,就默默地對天懺悔。王善人說「天理是循環的」,你信著天了,天也能信著你。你信不著天,天也不會信著你。

我這病是怎麼好的?因為認識到自己的不對,於是我默默地懺悔,

想到以前對不起老人,對不起兄弟姐妹。尤其當想到父母的時候,心裡更不是滋味,眼淚嘩嘩地往下流。王善人說:誠則明。當懺悔達到真誠的時候,頓時就覺得良心翻了過來。這時腹內攪動,翻江倒海,一股勁兒往上涌,哇哇地就往外吐。吐出的是苦辣酸甜咸,五味俱全。就這樣,每晚吃完飯往炕上一躺就開始吐,吐到半夜十一點方止。連著吐了七個半宿,把我十二年的病全吐出去了。

當然,病是開始好了,但我的脾氣並沒有完全改掉,俗話說「江山易改,稟性難移」,我時常還會動性生氣,一動性身體又不好了。

由於自己知道其中的原因,於是趕緊懺悔,身體很快就又能恢復。後來時間長了,經過反反覆復的磨鍊,不但病真正好了,性情也有了很大的轉變。

(二)立志與實行

我一看,這種方法太好了,不用吃藥、不用打針、不用花錢,就能治好病。我一個人得到了,我還希望大家都能得到。那時候我就暗暗立下誓願:我只要活在這個世上,就一定把這種道理和方法講給後人,不讓它失傳!立定鐵志,雷打不動,千磨不改,萬磨不退,死而無怨。

我為什麼要立下這個志願?因為我要讓那些得了病而治不好的人把病治好,讓沒錢治病的人不生病。病不是全都得葯治,有的病葯也治不好。什麼原因呢?因為很多病都是我們心性不好造成的,靈丹妙藥難治心性之病。自身有病自心知,心病還得心藥醫,我就是用心藥醫好了自己身體上的病。

俗話說「有志者事竟成」,但光有志還不夠,還得去實行。怎麼實行呢?就是要在內心世界改變自己的人生觀,不是口頭說,而要默默去做。在做的過程中,隨著內心的轉變,隨著行持的不斷深入,我慢慢地發現自己的人生起了變化。

因為我虧的道很多,最虧的是孝道和悌道,所以就從這兩步道做起。先從孝道開始,在老人跟前盡孝。盡孝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你得有很大的付出,你得養老人的身,順老人的心,敬老人的性。還有更重要的一點就是,得讓老人省心。怎麼省心呢?兒女的身是父母的心,做兒女的若是身體不好,能讓老人省心嗎?還有悌道,我上有一個哥哥,下有五個妹妹,以前他們都得聽我的,不聽我的不行。我們手足之間很不和睦,讓老人操心,甚至落淚。看了王善人的書,感覺自己差得太遠,常常偷偷地流淚,感覺自己對不起哥哥和五個妹妹,更對不起父母。

我以前總愛惹父母生氣,所以才會頭有病,我就先從清理頭部開始。把跟父母那兒生的氣清理完後,接著就清理社會上的。那時還是生產隊時代,我對有些領導不滿意,甚至心中怨恨他們。清理完社會這面的,我又看自己對周圍的長輩有沒有忤逆違抗的地方。各個方面都得清理,一處清理不到,你的病都不會好徹底,正像毛主席說的:「掃帚不到,灰塵照例不會自己跑掉。」所以,犄角旮旯都得清理到。

當時大家只知道我的病好了,可誰也不知道究竟是怎麼回事,也不知是用什麼葯治好的。那時正是文革時期,什麼事都不能隨便講,講了就是牛鬼蛇神。所以,我啥都不說,只是默默去行。王善人不是講過嗎:「沒人做的事情你去做,別人不要的東西你撿起來,別人不能受的你能受,別人不能忍的你能忍。」我也照著這四個方向去實行。

王善人只講付出,不講回報,我也這樣做。做活的時候,我就專挑重的干。那時候,我身體還沒有恢復好,沒恢復好我也照挑重的干。

別人不願意做的活,我去做。別人不能受的氣,我去受。受了受了,擔幾句言語又能怎麼樣呢?說到底,還是咱自己沒做好。

後來我身體強壯了,有能力了,在生產隊里更是多幹活,少掙錢。我不講條件,不講價錢,讓我幹什麼,我就幹什麼。別人嫌臟嫌累的,我就主動去做。因為我看到《篤行錄》里有這樣一段:那個打頭的(長工頭)一年掙140吊,王善人一年掙70吊。打頭的說王善人虧了,善人說自己沒虧。因為天理是循環的,天理是公道的。一想到這兒,我就任勞任怨地做,給不給工分,給不給錢,我都無所謂。

那時候,干一天活才掙幾毛錢,而出差一天就有一塊二毛錢。領導派我做的事,明明讓我一天完成,可是我抓緊時間,—上午就完成了。如果我上午回來,出差費就不要了,而且下午還繼續幹活。等晚上記工的時候,我只記一天的工。大隊領導對我說:「交代你的事情你半天就幹完了,下午又趕回來幹活,我給你記一天半的工。」我說:「那不行,你不能給我記一天半,必須記一天。」他說:「那不虧你了?」我說:「不虧。」我為什麼要這樣呢?因為王善人說過,多幹活,少掙錢,那叫培德。我要是沒幹那些活,卻掙了那些錢,不就拉賬、拉虧空了嗎?王善人怎麼做,我就怎麼做!

這樣時間長了,領導和群眾都對我產生了很好的看法,我在大家的心目中就有地位了。不過我不承認我有地位,因為高處有險,低處有道,高處糟糕,我不敢高。大隊領導要我幹什麼,我都給他干。但是要我擔當職務,我卻不幹。其實,眾人的眼睛是雪亮的,眾人就是天。天有多高,誰也看不見,誰也摸不著。可是如果眾人說你好,天也就說你好了。

二、盡倫常(一)盡悌道:照顧嫂子一家

自從我明白道理之後,在日常生活當中,我就默默地審察自己。我哥哥最愛護我,不管我說得對不對,他都順著我。五個妹妹對我也是俯首聽命。當我認識到自己的悌道行得很不好,就開始努力補上這一步。怎麼樣去補呢?就得一點一點往下退。可是剛開始很難啊,稟性不好改。但是我還是一點一點去改,後來我哥哥和妹妹們都說:「你怎麼變了呢?」我想,你們說我變了我可能真就變了,然後我就立下更大的志向。常言道:「道高一尺,魔高一丈。道高一丈,魔上頭上。」你不立志,好像還沒事,你一立志,魔就來了。你立多大的志,就有多大的磨難。

正當我一心一意往前行道的時候,磨難真來了,我哥哥三十九歲那年,得了肝硬化,很長一段時間吐血、拉血,之後就去世了。那年我才三十七歲。由於家裡就我們弟兄倆,哥哥的去世,對我來說真是一個太沉重的打擊,我—下子不知道該怎麼辦,只是廢寢忘食地思念我哥哥。兄弟如手足,一想到哥哥,我就特別難過。也是因為自己的悌道有虧,否則也不會這麼牽掛他。

那時我心想:天理何在啊?如果有天理,我哥哥不能死。我都做到這樣的程度,哥哥怎麼還會死呢?心裏面實在無法接受這個事實。在這種情況下,我開始退志了,不再願意實踐過去立下的諾言。就在我的內心產生退縮之際,我的病複發了,而且發得很重,全身腫得像個泥人,心也痛得要死。

當時引我入道的老師還在世,迫不得已,只得厚著臉面去找她。到了她家,她問我一句話:「病到這個程度,你是怎麼想的?有什麼打算?」我想都沒想,就說:「我們是弟兄兩人,現在哥哥已經去世,我要是再死了,我父親母親依靠誰啊?如果能讓父母黃金櫃(去世後下葬),就是明天死,我也沒有怨言。」聽我說了這幾句話,老師再沒言語,只是默許我在她家住下來。

過了三天,老師跟我講:「在生死的關頭,你想到你的老人,沒想到你的妻和子,證明你的孝心還在,你的元氣還足,所以老天又把你留到世間,讓你去幫助大眾。」就這樣,我的病很快地好了起來,我又活過來了,又恢復了原有的信心。

這段經歷給了我很大的啟示,也成了我後來講病的一個訣竅。當我們生命垂危的時候,如果第一個念頭想到的是你的老人,證明你的天命還在,你顧的是天命,而不是陰命。顧妻和子是陰命,顧老人是天命。顧天命,你就有生存的希望,就能遇上吉星相助。

我在老師家裡整整住了四十一天,身體調養得差不多了,就回家了。可是我知道自己的悌道還沒盡圓滿,怎麼辦呢?我哥哥留下了五個孩子,我要在侄子侄女身上盡慈道,彌補我虧失的悌道,滿足我父母關懷孫子的一片心,從而圓滿孝、悌、慈三步道。於是我就暗暗下了決心:只要我這個人還在,就一定要把哥哥的五個孩子撫養成人,寧可不管我自己的孩子,也要管我哥哥的孩子。

那時我身體還不算太好,我就跟妻子商量:「你看怎麼辦?嫂嫂帶著五個孩子,她們若不走,咱們就得管到底。」妻子說:「管是能管,可是你身體還不好。」我說:「身體不好,我也得管。」妻子說:「那好,咱家的事情一概不用你管。咱家就兩個孩子,我自己帶,活計我自己都能幹。你要管兩家,恐怕得把你累死。爹媽和嫂子那兒,你能管好就行。」聽妻子這麼一說,我當時就掉淚了,沒想到妻子有這麼大的心量。她能這樣支持我,我感到很欣慰,內心非常感激她。

妻子說到做到,我家的事情全由她管,我專門負責我父母、嫂子、五個孩子,還有我一個老妹妹,一共九口人的生活。吃的、喝的、穿的、燒的、用的,我全管。家庭活計很累啊,一天挑水都得五六挑,每挑都走一二百米。雖然身體很累,但心裡不累,也不抱屈,任勞任怨去行道。

就這樣,我管我嫂子她們一家將近兩年的時間,我嫂子一瞧,這恐怕不行啊,於是對我說:「大姑娘殘疾,不能做活。二姑娘十四歲,大小子十一歲,二小子八歲,三小子五歲,都不能做活。什麼時候才能把這些孩子養大啊?時間長了,不把你累死了嗎?你身體要是真累垮了,兩家都得散。我還是改嫁吧。」我那時存著一個念頭:我要盡心行駛我的人生之道,嫂子要走的時候,我不會讓她說是孩子的叔叔不管。我說:「嫂子要走,我不能強留,因為咱家確實困難。你如果不走,我就是要飯,也要管你。」當時我嫂子就哭了,她說:「你自己家裡的事都不管了,專門來管我們,你對得起你哥哥了。」等嫂子改了嫁,臨走的時候,她對我說:「不是二叔你不管我呀,可惜生活條件不允許,我得走了。」雖然嫂子還是改了嫁,但我這一步道行出去,不但對哥哥是個交代,同時,也滿足了父母關愛孫子孫女的心。

嫂子改嫁嫁到海倫,離我們家有四百多里地。可是嫂子一家搬到海倫不久,孩子在那兒就待不住了,跑回來一個二姑娘和一個大小子。他們進屋就對我說:「二叔,我們不走啦。」這咋辦?我這當叔叔的不能說不留啊,我就說:「進屋吧,奶奶想你們啦。」但我心裡卻很不安,我想這得跟妻子商量商量。

進屋之後,我問妻子:「兩個孩子回來不走了你看怎麼辦?」妻子說:「他媽是為了養活他們才走的,咱們不能留。」我說:「不留能行嗎?孩子來了,咱們不能往外攆。」妻子說:「咱還是不留為好。」我那時候的性格還不太好,一聽這話就火了,我說:「你要不留,就回娘家去!我領四個孩子和兩個老人過,你另選高門。」妻子一聽這話,當時就掉眼淚了她說:「這麼吧,咱們留下這兩個,再回來可不能留了。咱們自己有兩個小子,就當生了仨小子。不過,咱得努力去干,好給孩子娶媳婦。孩子娶不上媳婦,咱不成罪人了嗎?」聽了這席話,我打心底里高興起來。過了兩個多月,東北大冷天,下著大雪,我妻子冒雪去了一趟海倫,把兩個孩子的戶口遷了回來。

可是沒過幾個月,大姑娘和二小子也回來了,二侄兒一進院就抱住我的腿說:「二叔呀,我們也不走。」我一聽這話,腦子嗡地一下,心想:你們也不走,二叔怎養得起呀!要是養得起,當初能讓你們走嗎?這時我的眼淚在眼圈裡直打轉,還不能讓它掉下來,這話也不能說出口。

沒辦法,只好硬著頭皮又找妻子商量。這次她可想出了個高招兒。她說:「我到海倫找嫂子去。」我說:「你找她幹什麼?」妻子說:「我讓他們搬回來,反正那男的就一個人。」我說:「她能回來嗎?」妻子說:「我琢磨著應該行,搬回來後,他們原來用的那些東西,咱們一概不動,還歸他們。咱再把老人接過來,不讓他們負擔。老人能時常見著孩子,不用惦記,這不一舉兩得嗎?」我一聽這個辦法真好,嫂子要能搬回來,合家團圓,這是步好道。

這年又是11月份,妻子冒著嚴寒,又跑到海倫。回來後對我說:「到了那兒,我和嫂子抱頭痛哭。最後,嫂子說:"我回去,要不然孩子來回跑,老人真擔心,孩子也不知道哪兒是家。』」就這樣,正月十七,四百多里地,我跟生產隊借了兩輛馬車,用五天時間,把他們接回來了。

(二)盡慈道:為侄子成家

嫂子他們回來之後,一切生活我們還得管。嫂子新嫁的那人性格可好了,是個虔誠的佛教徒,跟我情同手足,不是親人勝親人。他對我哥哥的五個孩子沒打過、沒罵過,所以我母親見著他,也沒有挑啥。可是因為人太老實不能張羅事,我母親就跟我說:「這三個小子,他能給說上媳婦嗎?看樣子,孩子媳婦難娶啊。」我說:「媽,這您不用惦記,他能維持他們的生活就行。」母親說:「那孩子媳婦怎麼辦?」我說:「媽媽您放心,我兒子要能娶上媳婦,我肯定讓我侄兒娶上媳婦。」我媽罵我一句:「凈會扯!你哪有那能耐?」我說:「媽媽,我肯定有。您老活著就行,我讓您看。」

有了這種志向,我就得設法去做。正當這五個小子要娶媳婦的時候,恰好有人找我合夥開粉房,我就跟這人合夥了。我估算著,每年秋季要是能夠干滿四十天,就能掙夠娶一個媳婦的錢。我心裡有了這個數,就跟我媽說:「除了咱自己種地,再開個粉房。開一個秋的粉房,掙娶一個媳婦的錢,開五個秋的粉房,掙娶五個媳婦的錢,您看能不能掙到?」我媽說:「你別吹了!」我說:「老太太,我不是跟您吹,您瞅著吧。」為了給這幾個孩子娶媳婦,種地,再加上開粉房,那可真是千辛萬苦,黑夜當白天啊。就這樣整整幹了八年,給五個孩子全娶上了媳婦。

大小子訂婚之後,我就南跑北顛,給大侄兒找媒人。後來找了兩個媒人,都沒保妥。人家相中我侄兒,我沒相中人家。為什麼沒相中?我這個人思想很保守,看不上女方抹紅嘴唇、穿裙子。不過我侄兒還就聽我的話,他說:「二叔相中,我就沒意見。」

因為我挑性太大,最後沒人給介紹了。沒人給介紹,我就自己去找。後來就找到了我現在的這個大侄兒媳婦,是我叔丈母娘的外孫女。侄兒媳婦的母親原來就上我這兒來過,她患的肝病特別嚴重,不喝糖水都挺不住,眼睛花得看不見。她說:「我的眼睛都快看不著了。」我說:「你眼睛看不著,你們家三十來口人,你最看不上哪個?」她說:「我就看不上我老婆婆。」我說:「你看不上你老婆婆,以後你兒媳婦就看不上你。」這麼一說完,她算找到病根了,當時眼睛就能看見了,這可把她樂壞了。後來我去保媒,她說:「我知道你給誰保。」我說:「給誰?」她說:「給你侄兒。」我說:「對。你要給,咱就說妥。不給就算了,這不能強求。」她說:「給!」就這樣把大侄兒的婚事說妥了。

在大兒子結婚十二天之後,我就給大侄兒操辦結婚的事。大侄兒結完婚,我母親真高興了。我問母親:「媽媽,您看到了吧。您的心事,我給您了了。」我媽說:「我看到了,沒想到你還真能辦到。」我說:「媽媽,您好好活著,您再接著往下看。我小兒子結婚,准讓我二侄兒結婚。等他們都結完婚,剩小侄兒一個,結婚就更容易了。」我母親說:「我不管了,看著一個,我就放心了。」

要說老人啊,心愿一旦了結,就要走了。兩個孩子結完婚一個月多一點兒,臘月初八早晨六點,我正跟母親嘮嗑,母親突然咳嗽一聲。母親一點兒病都沒有,我妻子就問:「媽媽,您怎麼咳嗽了?」母親說:「我咳嗽了。」我把話接過來說:「媽媽,我看您現在很好。」母親說:「我現在可好了,身上沒有一點兒病。」話音剛落,母親就說:「不行,我要走了。」我說:「怎麼?您剛才還說挺好,怎麼就要走呢?」她說:「天旋地轉了。」說完這句話,我母親就走了。

兒女盡孝,就是要替老人了心事。我母親去世後,我繼續履行我的諾言。小兒子訂婚之後,我又張羅給二侄兒訂婚。小兒子結婚一個月,二侄兒就結婚了。不長時間,又讓我小侄兒完婚,還給小侄兒蓋了房子。給小侄兒蓋完房子後,又給我大侄兒蓋房子,後來就剩二侄兒沒房子,在我那兒住了六年。

所以很長一段時間,我們家是兒子、兒媳、侄兒、侄兒媳婦在一起生活。外人去我家,還真分不出誰是侄兒媳婦誰是兒媳。有一次,有人問我:「這是你姑娘啊?」我說:「不是我姑娘,是我侄兒媳婦。」這人會說:「哎喲!侄兒媳婦對你倆這麼關心,姑娘都不一定能做到這程度。」世界上的事,沒有付出,就沒有回報。你若對人不好,只想讓別人對你好,這可能嗎?

在我們家,侄兒媳婦與兒媳之間的關係也很好,沒有彼此之分。妯娌五個沒鬧過意見,凡事互相謙讓,臟活重活都搶著干。現在三個侄兒都在我們跟前生活,上我家要遇上飯就吃飯,遇上活兒就幹活兒。要是碰上我在外面幹活兒,還離老遠就會趕緊跑過來,把活兒接過去,比現在很多父子的關係都好。

現在的天時是道落於家,家庭就是道場,就是真修實證的地方。我們能不能圓好家庭這步道呢?現在很多人都把家道看淡了,以為只有離開它才能行道,其實,這才是真正的道場呢。離開它,那不就捨本逐末了,那不就背道而馳了?

(三)淡泊名利,立身行道

王善人說過:「是你的錢,跑不了。不是你的錢,你強求,早晚也要糟出去。」自從二十五歲明白這個道理後,我就把錢看淡了。

我一個舅舅在哈爾濱,剛剛改革開放的時候,就讓我到他那兒去,要給我開個豆腐房,說是不用幾年,就能成為百萬富翁。我心想,我的目標很明確,我求的不是錢,而是人生之道。我怎會為了錢財,放棄我的人生目標呢?所以這麼多年來,我舅舅—直不知道我在幹什麼,直到大前年來我家,才知道個大概。他不解地說:「唉,你真傻!放著錢不掙,來搞這個。」我能說什麼呢,只好笑笑吧。

類似這樣的話,我老伴兒以前也跟我說過:「咱倆一天到晚這麼忙,也不掙錢,到底為了啥呢?」我說:「你怎麼說不掙錢?」她說:「你掙的錢在哪兒?」我說:「難以計算。」她說:「我連一文都沒看著,你還唬我。」我說:「你不知道嗎?有多少病人從病苦裡爬出去了?這都是沒花錢啊。若按正常的情況,得用多少錢才能治好他們,你能算清嗎?」就這一席話,把我老伴兒說樂了。

我與老伴兒靠著種十六畝地生活。我從六十七歲開始,也不種地了,從此也就再沒了牽掛。以前為什麼要種地呢?因為我想過半凡半聖、半講道半種地的生活。雖然我講道為人,但也不能讓別人養活。我要自力更生,能做多少做多少。十六畝地,除了夠我們兩人吃喝,還能供給很多人吃喝。我在行道的過程里,就像袁了凡似的,做善事,弄個紅豆;做壞事,弄個黑豆。諸惡不作,眾善奉行,循序漸進,水到渠成。這樣慢慢地就把德給補上了。現在我的身體一天比一天好,今年都已經七十歲了,感覺比五十歲時的身體還強。這是什麼原因呢?因為我把這個身子交給天下了。當時我立的志是:我要以天下為家,四海漂流,講道論德。盡自己最大的力量,教育人們做一個堂堂正正的好人,給世間留下好的人根。這就是我今生唯一的心愿。

三、妻子助我行道

家道,家道,道在家呢。我們只有把自己家的倫常道行圓滿了,才能夠出去給別人講道。倫常道的第一關就是夫妻。夫妻是陰陽,陰陽是一體。王善人不是說了嗎,「看女人的意,知男人的身。看男人的心,知女人的身」。男人成不成,看他女人。女人成不成,看她男人。男女雙方如果不能互相支撐,不能和睦相處,是行不好道的啊!就算是行出道來,也不會是真道。說實話,我能夠為有緣的病人講病,為大家講道,與我妻子的幫助是分不開的。在這裡,我跟大家簡單說一說。

(一)助我齊家

我妻子叫李鳳珍,比我小五歲,十九歲就嫁給我了。當時我家的成分不好,又是全村最窮的,我的身體還有病,但她沒有一句怨言。

她過了門,非常勤快,家裡家外,樣樣都能拿起來。那時,我爸的脾氣非常暴躁,稍不順心,張嘴就罵,抬手就打。我妻子挨過他的罵,也挨過他的打,但仍然無微不至地伺候他。她這一點,讓我非常安心。

妻子嫁給我時,我五個妹妹還沒出嫁,都在家裡。她處處照顧她們,處處讓著她們,五個妹妹沒有說過她一句不是。後來我五個妹妹都成了家,她們要是有什麼事,還來找我妻子,她也都能擔當。

三十年前,我二妹子連著生了兩個女孩,沒有男孩。她婆家是一脈單傳,所以很想要個兒子。可是十年過去了,我二妹子一直沒有懷孕。我妻子就跟她說:「我知道你心裡著急,想再要一個兒子。我決定再懷一個,是男孩,就給你。是女孩,我留下。」她這話一出口,我二妹子當時就掉眼淚了。就這樣,我妻子又懷了第三胎。出人意料的是,我二妹子緊接著也懷孕了,所以我妻子只好偷偷地把胎兒打掉了。我二妹子後來知道這事,抱著我妻子痛哭:「嫂子,你為我要了孩子,你又為我打掉孩子,你這恩我怎麼報答?親姐妹都做不到你這一步啊。」幾十年來,她們幾個從來沒有紅過臉,相處得比親姐妹還親。

妻子對我哥的幫助就更大了,我哥哥病的時候,需要輸血,我要抽自己的血給他,可妻子心疼我,讓抽她的血,她說:「你的身體不好,你抽了,以後咱這家怎麼辦?」我哥哥住院的時候,就我們夫妻倆在醫院裡守著,沒日沒夜地守了一個月,妻子毫無怨言。夫妻之間就得這樣,相敬如賓,有福同享,有難同當,有罪同遭,這才叫真正美滿的夫妻。別只能享福,不能受苦。現在不少人都是奔著人家的財勢去的,享福去的,等人家沒錢沒物了,就要離婚,再找一個,這都是錯誤的。

因為妻子的心腸熱,辦事能力強,所以在村裡的人緣特別好,全村沒有不佩服她的。人們遇到想不開的事就來找她,遇到紅白喜喪,也都來找她幫忙,她都樂意去干。

(二)助我講病

在我剛開始講病的時候,妻子也不支持,但是後來她轉變了觀念。有一次她跟我說:「這些病人確實太可憐了,一個人得病,全家人受累。尤其是孩子有病,爺爺奶奶、姥爺姥姥、爸爸媽媽、叔伯姑姑、舅舅阿姨,都跟著操心,看著都揪心。從今以後,我也發願把自己捨出來。一個人受苦,千萬家幸福。」從那以後,她真就把病人當成家人一樣伺候,親如一家,不分你我。

三十年來,我們家一年到頭接待有病的人,少的時候十來人,多的時候三四十人,每天就像個小醫院似的。我呢,家務不管,只是坐著給大家講一講,說一說,勸一勸。家裡所有的家務都由我妻子一人承擔。除了種十六畝地,還得伺候菜園子、餵養雞鴨,還得照顧病人。吃喝拉撒睡,全歸她管。從早到晚沒有歇腳的時候,幹活兒都得小跑。

先說做飯。到我們家去的人,哪兒來的都有,什麼時候來的都有。病人到我們家,她第一句話不會問別的,准問:「吃飯沒?」病人要沒吃,她立刻放下手中的活兒,給病人做飯去。來一撥人,做一頓飯,吃一頓飯。剛吃完飯,又來一撥人,她又去做飯。最多的時候,她一天要做七頓,一做就是三十年,要不我怎說她是做飯的命呢。

這些有病的人在我家吃,在我家住。人多的時候,她就把病人讓到炕上,自己睡地鋪。人要太多了,實在睡不下,她就帶著家人到親戚家借宿。現在孫子孫女也養成習慣了,他們從外邊上學回來,一看家裡人多,就主動到親戚家借宿。妻子每天不光做飯,還要洗床單、被褥。每走一批人,就得洗一次。不洗不行,得注意衛生。以前哪有洗衣機啊,都是手洗。東北天氣冷,人多活多,有時洗不出來,她也上火,上火了就吼我兩句,這時我也得幫她乾乾。

來我家的病人,好多都是傳染病。甲肝、乙肝、肺結核,什麼都有。這些病人怕傳染我們,就自己帶來餐具。我妻子呢,常常會把他們的餐具藏起來,讓他們和我們一塊兒吃飯,以此打消他們心中的顧慮。三十年來,我們全家沒有一個人得過傳染病。

以前,連精神病人也常來家裡,我妻子就曾被精神病人打過多次。1990年前後,一個精神病人忽然犯病,上去就給她兩嘴巴子,她的臉當時就腫起來老高。她哈哈一樂,歡喜受了。後來,那精神病人夜裡又犯病了,大喊大叫,亂砸東西,根本不顧勸阻,把屋裡的玻璃都砸碎了。大伙兒只好輪番上陣,按胳膊的按胳膊,按腿的按腿,這才把她制服了。那天晚上,東北風嗖嗖地往屋裡刮,凍得大伙兒直打哆嗦,誰都沒睡著。那晚之後,妻子每夜都要與那精神病人一起睡覺,還得握著她的手,怕她夜裡犯病,怕她跑出去凍死。後來那精神病人真翻出良心,吐了七天,好了。後來我大兒子被精神病人砍了五斧,家裡才再沒讓精神病人來。

1998年,我們村嫁出去的一個老寡婦來家裡看我,步行了四十里才走到我家。臨走的時候,我妻子掏出五塊錢,塞到她手裡。那老寡婦哭了,說:「我在你們家吃,在你們家喝,不但不要錢,還給我錢。」我妻子說:「你家困難,你小兒子還有精神病,錢你拿著。」她就是這樣,大手大腳,從來不把錢財物當回事兒。病人要是送來錢財物,她一概原物退回。有的病人見她死活不收,把東西扔下,扭頭就跑。可她一轉手,又把這些東西送給貧困的病人。

我妻子常說:「病人來的時候,愁眉苦臉。走的時候,我得讓他們高高興興。」所以每次病人離開,我妻子都要送出去很遠,都要再三囑咐他們好好做人。不少病人臨走的時候,含著眼淚對她說:「大娘,您放心,我回家若做不好,都對不起您。」

現在妻子的年紀大了,我也七十歲了,有時候確實挺累,都有些招架不住了。可是善門難開,善門難閉啊!有病的人老遠來了,還只能熱情招待。該吃的吃,該住的住,該走的走。總而言之,我妻子跟了我,確實吃了無數的苦,受了無數的累,遭了無數的罪。沒有妻子的默默支持,我很難行自己選擇的人生之路。我很感恩她!

第二講 講病一、內五行的病

內五行包括五臟與六腑。五臟就是心肝脾肺腎,這些都是實的,實的屬陰。六腑就是膽、胃、膀胱、大腸、小腸、三焦,這些都是空的,空的屬陽。什麼叫陰?什麼叫陽?女人屬陰,老人屬陽,男人屬陽。所以五髒的病多半是跟女人生氣上火來的,六腑的病多半是跟老人與男人生氣上火來的。這一講我們主要講五臟病。

(一)肝病

肝膽有病怎麼來的?生怒氣來的。怒氣傷肝,會引發頭迷、眼花、耳聾、牙疼、嘴斜、眼歪、兩臂發沉、四肢麻木、前胸疼、兩肋疼、乳腺病,嚴重的可能中風不語、半身不遂,甚至是肝癌。你看看,一股怒氣就能得這麼多病。這股怒氣的毒會存到人體周身的筋里,往外排的時候,毒的味道是酸的。

我小的時候,路上看不到半身不遂的人,可是現在卻經常能夠見到,為什麼呢?我也時常在思考這個問題。過去是家長制,老的說一不二,小的只能服從。現在呢,翻個兒了。小的不但不服從,老的還得服從小的。這樣一來,老人就容易生悶氣,悶氣生多了,就容易得腦血栓、偏癱。得了這個病的人,大腦的思維能力減退了,讓他反思過去的事情,他反思不上來,這樣就很難生起懺悔之心。而這類因生氣得的病,如果不懺悔,毒氣扎在筋里不往外排,病就很難好。

在我講病的過程中,曾經碰到過這樣一位病人,他是黑龍江省依安縣新順大隊的幹部,他得的是肝癌。當時的病情很危急,往肝里打完介入針,人就不行了。後來病人就託人來找我,想請我去看他,我說:「我不去。」來請的人說:「你為什麼不去?」我說:「他家不是沒人,怎麼還托外人來請呢?這證明他缺少誠意,沒有信實。」第二天病人的媳婦來了,我就跟著去了。

到那兒一看,病人整個兒都不能躺下,整宿都得坐著。一開始我就跟他聊家常,講病先得聊家常,看看他家的狀況怎麼樣,這樣往往就可以知道病因在哪裡。我在那兒住了兩宿,等病人能躺下,我就走了。這是第一次見面。

第二次,病人去了我們設在北安的一個療病所。我就問他:「你現在都到這樣的程度了,你想沒想以後的事情?怎麼個打算?」他說:「哦,我打算了。」我說:「你有什麼打算?」他說:「我呀,別的打算沒有,就挂念我母親。我要沒有了,我母親怎麼辦?」我一聽這話,心想:別看他病成這樣,還能救他一把。他接著說:「我孩子還多,一個也沒成就。」我說:「好啊,待幾天回去吧。」臨走他問:「回去我得怎麼辦?」我說:「你是大隊的領導,你把心沉下來,好好回憶回憶,都跟哪些人生過氣,把這些人一一寫在紙上。寫完以後,一個個回憶,看是因什麼事生的氣。以前你一定認為他們不對,我給你講了性理療病,現在你再想想,到底誰對誰錯。

便他有天大的不對,只要生氣了,就都是你的錯,你不應該生氣。生氣不能解決問題。氣是無名火,人人都得躲。」我說完這些,他就回去了。結果十六開的紙,他一個人名一個人名地寫,寫了四頁。他認真地慮,挨個兒地慮,慮出一個,懺悔一個,就這樣他的病大有起色。他一看病有好轉了,更是高興,更是來勁,就總往我們那兒跑,幾天跑一趟,幾天跑一趟。一年的時間,他這病就好得差不多了。

以前他做B超檢查,肝上的佔位有九點七五乘八點四厘米那麼大。後來他再去檢查,明顯地縮小了,只剩五點四乘四點幾了。之後又不斷地縮小,身體也沒什麼感覺,騎摩托東跑西顛也沒事了。他說:「我這個病差不多好了。」他半個月檢查一次,每檢查一次就小一點兒,一年之後,只剩個影子了。

後來,大隊改選幹部,他本是大隊長,這回改選想當書記。他來跟我說:「我還想當領導。」我說:「你還要命不要命?你要命,就別當這個領導,因為你不能生氣呀。你的肝臟已經壞了,現在正在恢復,最怕的就是生氣。你要再生氣,那毒氣就會直接扎在受傷的部位上。若想要命你就別干,不要命你就干吧。」他說:「沒事,我能控制住。」我一聽,真是官迷呀,真願意干呀!他又說:「我有三個孩子,每個孩子得準備五萬塊錢,我自己還得剩五萬,然後我就不幹了。」你看看,這手伸得有多長啊。我說:「既然這樣,我可就管不上了。」

為了當選書記,他又是託人又是拉攏人,結果還真給選上了。選上的那天晚上,他的競爭對手就請人扎了他一刀。都被扎了一刀,還能幹嗎?他還干。扎他一刀,他都沒動心,還真有兩下子。之後他又去檢查,病好了,肝上一點影兒都沒有了。割地、打場、扛袋子,全行。他以為真沒事了。

跟他對立的那人一看,扎刀子都沒能動他,就去大隊拍桌子罵他。他看有人來罵他,起來轉身就走,也不動心。大夥說:「他真有本事啊!那麼罵他,都不生氣。」這真是挨罵像聽唱戲似的,挨打像撞門框似的。

可是終究他沒保持住。到了第三年,因為種了好幾十畝地,兩口子黑夜白天地幹活。秋天打完場了,上地里拉玉米稈兒,迎面碰上罵他的那個人。那個人又開罵了,這次他來氣了,說:「我開車走我的,又沒礙著你,你怎麼還罵我呢?」一眨眼工夫,他就定不住了。他把車停下,從車上把絞車棒子拽下來,走到那人跟前,吵著說:「你罵我做什麼?」那人說:「我沒罵你啊,我媳婦在車上坐著,罵我媳婦呢。」人家沒罵你,你打誰呢?憋了一肚子氣沒處泄,上地里裝回一車玉米稈兒,回到家後,就覺得不對勁了。夜裡躺炕上,琢磨著:「這小子累次欺侮我,我都沒與他計較,他還欺侮我,得找個法子收拾他……」這樣思慮了一夜,第二天早上就沒起來,肚子鼓得像小山包一樣。他在家躺了九天,起不來炕了。

後來,還是媳婦跟他說:「不行了,趕快去找劉善人吧!」就這樣,病人又到我那兒去了,見面後跟我說:「我的病又犯了。」我說:「你怎麼又犯了呢?」他說:「我跟人生氣了。」我心想:不讓你干,你非干,這下你可沒命啦。不過,病人既然來了,總得給他點兒安慰,就對他說:「不是早就跟你講了嗎,你生氣,病就要犯。先在這兒待幾天吧。」

於是他在我那兒又待了七天,肚子明顯軟下去了,走個三五里也不怎麼累。他一瞅,這又好點兒了,就要回家。我妻子勸他再養兩天,我妻子就是這麼個人,重病的人如果在我這兒只是略微有些好轉,你想走,她都不讓你走,她得攔著,「先別急著回去,別顧你那個家了。兩眼一閉,那還是你家嗎?在這兒待著吧」。可他說:「我回家看看去,今天就返回來。」他到家後,就再也沒回來。沒幾天,就上瀋陽去了。一到瀋陽,又打介入針,卧床沒過一個月,死了。真是好病容易,守病難啊。

1993年,我還遇到這麼一個病人,她叫耿秀萍,家住黑龍江省北安市,離我家有一百多里地。她到我家的時候,我正編筐呢。我一看她,心裡一驚:哎喲!這人瘦得怎麼這樣邪乎,真是皮包骨頭,站都站不穩當。我說:「來啦?」她說:「來了。」我就問她:「什麼病啊?」她說:「我的病太多了,肝右葉膽管結石、膽囊炎、心臟偷停、胃病、頭痛、腰痛。」我說:「進屋坐會兒吧。」她就進屋了。那時候正是農忙,白天幹活,晚上講病。我在給病人講「怨恨惱怒煩」的時候,耿秀萍說了一句:「劉善人,您沒見過我,您怎麼這麼了解我呢?怎麼說得這麼准呢?」我說:「不是我說得准,是你往自身上歸了。」我接著問她:「你肝膽有病,就是脾氣太大了。你跟誰生這麼大氣?」她快人快語:「跟我丈夫!」我說:「你怎麼跟他生這麼大氣呢?」她說:「他在家裡,什麼活也不幹。我讓他干,他不幹,我倆就對罵,有時還對打。」我說:「操持家務是妻子的事,你做好自己的本分就行了唄,管他幹嗎?王善人說"怨人是苦海,管人是地獄』。你凈怨他,凈跟他生氣,你得一身病,這不是苦海嗎?你凈管他,你不服他,他不服你,罵罵吵吵,打打鬧鬧,這不是地獄是什麼?」她說:「他不幹活,還喝酒。」我說:「結婚之前,他喝酒嗎?」她說:「不喝。」我說:「你瞧瞧,你丈夫喝酒不是讓你逼出來的嗎?他跟你生完氣,還不能跟人說,只能借酒消愁。是你逼得你丈夫喝酒,你還倒打一耙,你還賴他?」

聽到這裡她突然放聲大哭起來,說:「聽您這一講我才明白,我確實太對不起我丈夫了。我總是故意找茬兒,故意罵他。我的嘴快,他罵不過我,這才出手打我。我倆時常打架,把我氣出一身病,也把他氣得夠嗆,他也患了肝病。現在日子都過不下去了。」我說:「夫妻的道一旦虧了,其他的道都會跟著虧。夫妻不和,讓雙方的老人操心,你算得上是一個好女兒嗎?夫妻不和,天天打鬧,就等於給兒女灌毒,你算得上是一個好媽媽嗎?」她說:「我真對不起我婆婆。我故意當她的面吵架,都嚇得她直哆嗦。」我說:「你是受了很多委屈,但你也要懺悔,好好哭一場吧。」就這樣她好一頓哭,直哭得床上床下來回翻滾。

哭著哭著,她開始打嗝,嘎嘎地往外排氣,都停不下來。不一會兒肚子也膨脹起來,像扣了個小盆兒似的。我看出她有些緊張了,便對她說:「這是好事,你生的氣太多,這正是在排毒呢。」過了一會兒,她又開始嘔吐,哇哇地吐水,吐白沫子。吐完之後,她說渾身上下都感到舒暢。這是她第一次到我家的情形。

在我這兒待了幾天後,她就回家去了。回到家,一進門,就給老婆婆跪下磕頭,邊哭邊說:「媽,我以前不會當媳婦,總跟您兒子打架,總用離婚嚇唬你們,讓您老操碎心了,求您老原諒我吧。媳婦知錯了。」她這一哭,把老婆婆感動了,也跟著一塊兒哭。婆婆說:「不是你兒媳婦沒當好,是我這媽媽沒當好啊!」娘兒倆抱頭痛哭一場,從此解開了心裡的愁疙瘩。自那以後,她們婆媳相處得非常融洽,比母女還親。最後她公公婆婆去世,都是她給伺候走的,孝道行得很好。

她的病最後是怎麼好的呢?她從我家回去後,一看身體大有好轉,就堅定了信心,每個月都往我家跑一次,一連跑了十三次,才徹底好了。這告訴我們什麼呢?這告訴我們,病都是自己招的。你的性格不好,就要招病。心病還要心藥醫,你的性化成什麼樣,病就好成什麼樣。她丈夫不是也有肝病嗎,後來也讓我給講好了。現在她們夫妻之間互相尊重,互相理解,互相支持,真正成了和睦家庭。

耿秀萍通過學習王善人的道德思想,一分錢沒花,就治好了病,還圓滿了家,所以她也立志把自己奉獻給大家、奉獻給社會。這十幾年來,她與家人默默實行,義務幫助了很多病人,為大家做出了一個好榜樣。我講病三十年,像她這樣的人有很多。這叫什麼?這就叫大變活人。以前是個壞人,現在變成個好人。以前是個惡人,現在變成個善人。

我出來講病有個原則,就是萬兩黃金不賣道!你出—萬兩黃金,我也不賣給你。但只要你有真誠心,真正想改變自己,那我甘心送給你。我把道告訴大家,不圖大家回報,只要大家回去能夠依教奉行、大變活人,讓你的家庭和睦,我就心滿意足了。

(二)心病

心病是怎麼來的呢?就是火氣太盛、恨氣存心來的。恨人傷心,表現有心忙、心跳、心慌、心熱、夜晚失眠、做怪夢、咳嗽、吐血、癲狂失語等癥狀,嚴重了就是精神病。

精神病就是恨氣太大造成的。一股恨氣生下去,不是氣迷心,就是血迷心。氣血迷心,心臟周圍就會充滿白沫與淤血,也就是中醫說的痰淤迷阻心竅。這個時候,人會坐不穩,站不安。火氣太盛,連火帶恨,就容易導致精神失常、精神錯亂。

一旦得上精神病,那就很難治了。因為你無論怎麼講,他也聽不進去,只能用藥控制。我開始講病的時候,什麼病都敢講,也不怕精神病,直到後來受了精神病人的傷害,才不再講了。怎麼回事呢?有一次一個精神病患者到我家來聽我講病,結果突然發病了,拿起斧子就在我兒子的頭上砍了五斧子,把腦袋都砍塌啦。兒子過去出過車禍,頭部遭過重創,手術之後還有一塊頭骨沒補上,現在又來五斧子,這不要命嗎?現在想起來都還害怕。這精神病太危險了,說犯病就犯病,說傷人就傷人。那該怎麼辦呢?就得讓他在平靜的時候意沉丹田,穩住思想,好好回憶過去都和什麼人生過恨氣,恨過什麼人。如果他能反觀自省,還有好的希望。

還有,冠心病、心臟偷停、心肌炎、心包積水、二尖瓣、三尖瓣病變、心肌梗塞、先天性心臟病,也都是從恨氣上來的。在五行性理病當中,數這種病最危險。恨氣存在血里,而心主血脈,與血的關係最大,所以存在血中的恨氣就最容易影響心臟,導致心臟的疾病。患心病的人如果認識到自己的問題,知道跟什麼人生了恨氣,真誠懺悔了,那麼病就會通過一定的途徑往外排,如果是往外吐,那吐出的味道是苦的。

我講過很多患心臟病的人,講的第一個人也姓劉,他家住黑龍江省克山縣古城鎮日新村。他得的是冠心病,嚴重的時候,一天會休克九次,眼看就不行了。他親家用車把他推到我家,那時候我很忙,屋裡屋外來回跑。我邊幹活兒邊問他:「你幹什麼來了?」他說:「我有病。」我說:「什麼病啊?」他說:「冠心病。」我說:「你是怎麼得的這個病,你知道嗎?」他說:「我不知道啊!」我說:「心病就是一股恨氣造成的。你不生恨氣,血裡面沒有恨毒,是不會得心臟病的。你想想:

看看都恨過些什麼人,能知道嗎?」他想了半天,說:「知道。」我說:「知道就能好。你恨誰?能跟我說說嗎?」他說:「我恨誰?就恨倆人。為什麼要恨這倆人呢?當時有件急難的事要找這倆人辦,給他們塞了錢,結果後來錢花出去了,事卻沒辦成,所以我就恨開了。」我說:「這就是你的錯了。你花了兩個錢,覺得事沒辦成,冤枉了。可是,是你主動去求人辦事,不是別人來找你,再說錢也是你往人家手裡塞,不是人家找你要的。誰能保證每件事一定都能辦成呢?」他說:「也是那麼回事,那我恨他們還恨錯啦?」我說:「你想想,看你錯沒錯?」就這樣,他又尋思了半天,說:「是的是的,恨他真是不對。」再過了一陣,他開始打嗝。我一看打嗝了,知道他的病能好,因為恨氣會隨著打嗝往外排。不一會兒,他從衣兜里掏出五盒速效救心丸就往垃圾桶里扔。我說:「你怎麼扔了呢?」他說:「這玩意兒,怎麼吃也不好使。你這幾句話,說得我心不哆嗦了,也穩當了。」他從那兒以後就好了,他是好得最快的一個。這就是我講的第一個心臟病。

還有一個典型的例子,是齊齊哈爾一個五十多歲的老人,姓尹,得了心壞死(心肌梗塞)。醫院給他做了診斷,心臟壞了三分之一,已經沒法補救了。聽了人的介紹,他就去了我們那兒,在那兒待了五天,病也沒見好,他就說:「你這兒治不好病,是糊弄人的吧!我得回去。」有人勸他說:「你先別走,再好好聽聽,看看你這病到底是從哪兒來的。」於是他又待了兩天。

等到第七天的時候,他聽明白了,知道自己錯在了什麼地方,突然一陣悔恨,當時就暈過去了。約摸有半個小時他醒了,醒後的第一句話就說:「我怎麼好了,心不疼了。」為什麼能這麼快就見效呢?因為他找到自己的病根了,病根一找到,恨氣很快就能排出去。他的病因在哪兒呢?恨他兒子,恨鐵不成鋼。據我這些年的觀察,老年人得心臟病,很多都是跟兒女得的,憂愁兒女,怨恨兒女不成才。兒女的身,父母的心。整天這樣怨恨,能不病嗎?

這個人現在已經七十多歲了,還能押著貨車跑廣州呢。我跟他說:「你敢押車跑那麼大老遠的路?」他說:「敢!」那是什麼原因呢?他說:「從那次病好以後,我明理了,再也不跟人生氣了,事沒好,就是咱自己沒好,不能怨別人。」

另外,先天性的心臟病我也碰上過不少。1997年,瀋陽一個老太太領著她八九歲的孫子上我那兒去了。那孩子動不動就說:「奶奶,我不行了,我累了。」我問孩子的奶奶:「你這孩子什麼病啊?」她說:「心臟偷停。」我說:「你是他什麼人啊?」她說:「我是他奶奶。」我說:「奶奶來不好使,您得讓他媽來。」她說:「他媽死了。」我說:「那這病不容易好,因為這病是在他媽那兒得的,那是根呀。」她說:「他媽就是心臟病死的,這孩子現在又是心臟病,心臟老是偷停。我們老兩口給這孩子治病花的錢,一百塊的撂起來比他還高,花了那麼多的錢也治不好。」我說:「在我這兒也夠嗆,也是難好。因為他媽媽沒了,也就是根沒了,光剩個梢,恐怕是扎不住。」她說:「那我也在這兒待兩天。」我說:「您就待兩天吧。」

生病的孩子可聰明伶俐了,他奶奶也很會教,漸漸地就領悟了不少。可是到了晚上,不知怎麼突然就罵起人來,罵誰呀?我們在場有五個幫忙的人,他就罵他們五個,別的人都不罵。你給他吃的,他罵你,你跟他說啥,他也罵你。他奶奶說:「你這孩子在家不這樣啊,今天怎麼罵起人了?」奶奶說也不管用,孩子還是照罵,這下他奶奶受不了了,把孩子領到另一個屋使勁地掐,把孩子掐哭了。哭啊哭啊,哭得誰也哄不住。我老伴過去說:「老太太別哄了,孩子是在放他那股陰氣(從媽媽那兒受的恨氣)呢,放完就好啦。」他奶奶說:「真的嗎?」我老伴說:「那怎麼不真?您讓他哭吧,哭夠就好了。一般的情況還不敢讓他哭,誰敢讓他哭呢?哭,使勁哭吧。」這孩子真就哭了挺長的時間,哭著哭著,突然停了,不哭了,跟他奶奶說:「奶奶,我心不累了,我心好了。」從那以後,孩子的先天性心臟病真就好了。

後來,那老太太又領著孫子來了一次,老太太說:「我孫子病好了,我樂得夠嗆,就這樣把孫子領回去了,可我忘了自己身上還有病呢。這次我是來治自己的病。」她又在我那兒待了七天,自己的病也好了。後來還有好幾個小孩得的先天性心臟病,有的還是心包積水,也都這樣好了。怎麼好的?都是哭好的。他一哭,五臟六腑全都動彈,把原來閉阻的心脈給打開了。只要能把受的恨氣、愚火都給排出來,病就能好。

(三)肺病

心病是一股恨氣來的,那肺病呢?肺病多因惱人而起,惱人就是嫉妒人。惱人傷肺,可能導致氣喘、咳嗽、吐血、肺虛、肺炎、肺結核和皮膚病等。這與中醫講的「肺屬金,其味辛」是一致的。這股惱氣存在肺的經絡與周身的皮膚里,往外排的時候,味道是辣的。

除了惱人傷肺,子女不孝雙親也最易傷肺。反過來,老人憂愁兒女也易傷肺。也就是說,不孝順老人,跟老人生氣,最傷肺金。現在的小孩跟父母生氣的太多了,所以動不動就感冒、咳嗽。感冒、咳嗽本來是外感病,可是你要能不生氣,這些外感病也不找你。俗話說「沒有家賊,不遭外鬼」,雖然是外感的病,也得有內因。

我早先講道(倫理道德)的時候,有這麼一個人,他不但不聽,還瞎攪和:「你這不是瞎扯嗎?你這話我不信,給我錢,我就信。不給錢,我不信。」我說:「我到哪兒找錢給你?我都白講不掙錢,你還朝我要錢?」後來這人得了肺癌,躺著不能動彈,他這才讓老伴和女兒來找我。他告訴女兒:「你必須讓劉善人來,他來我能好。他要不來,你就給他跪下。」後來他姑娘來了,跟我說:「我爸得了肺癌,善人你去吧,這回他真信您了。」我說:「晚了!水還沒來先疊壩,趁著河干好修橋。馬到臨崖收韁晚,船到江心補漏難。已經晚啦。」她說:「晚了也得去呀,您高低得去。」說完姑娘真就跪在地上不起來。實在沒有辦法,我只好跟著去了。

等我進屋一看,他在炕上躺著呢,起來睡下都得人扶。我說:「這回你信我啦?」他說:「哎呀!這回我可信您了。」我說:「你信我,我能給你講好嗎?你是肺癌呀。」他說:「我是癌症,這我知道。」我說:「癌症我可講不好。」他說:「您能講好。」我說:「我問你幾句話,你要能答上,我就能給你講好。」他說:「您問吧。」我說:「從小你在你爺爺面前當孫子,在你父母親面前當兒子,在你兒女面前當父親,到現在你又當了爺爺。我問你,你這孫子、兒子、父親、爺爺四個角色是怎麼當的?你要能答上來,我肯定能保你的命。你要答不上,我起身就走。」然後我在那兒坐了兩個小時,他一句話也沒說。我只好站起身來說:「走啦!」他說:「你走哇!你要走了,我就沒好了。」我說:「那也沒辦法。」

他老伴和女兒把我送到門外,我說:「他不能好了。」他老伴問我:「他為什麼得這病?」我說:「他孝道有虧,所以得肺癌。你們知不知道他孝道虧在哪兒了?」圍看的人都說:「這我們都知道!」原來這人的父親死得早,他媽領著一幫孩子過,他排行老大。後來他媽媽實在沒法養活這幫孩子了,不得已又找了一個男人。他這就來氣了,責怪他媽媽不該改嫁,他媽嫁的時候也沒跟著一起走。後來他媽媽來看他,他都不見。等他媽有病快要死了,很想見他,捎信也好,帶信也好,他說什麼都不去。最後他媽死了也沒瞑目。這回輪到他有病了,他兒子就在依安街里住(離家不遠),他打去電話,說:「爸想你,你回來吧。」他兒子呢,就算從家門口路過,也不進家門。最後命喪了,兒子也沒來看他一眼。

大家看看,我們為人父母,如果對老人不盡孝道,那後果真的不堪設想啊!我們東北有這麼一句俗話:「老貓枕著房脊睡,都是一輩留一輩。」你孝親,子孝你。你要逆親,子准逆你。報應昭彰,這是循環之理啊。

還有一些人在老人那裡虧了孝道,時常跟老人生氣,她自身雖然沒有病,但她的孩子卻有病,像皮膚病、鼻炎、肺炎、腦炎、腦積水、腦癱、腦瘤這些病,我都碰到過。原因在哪兒呢?在媽媽那裡!尤其在媽媽懷孕的時候,如果性格不好,時常跟老人生氣,最容易導致這些疾病。所以孩子的身體不健康,在十二歲之前都與父母有關,這樣的例子,我見得太多了。

子女不孝雙親最傷肺,老人憂愁兒女最傷氣,因為肺主氣。有些老人坐著,你瞅著挺好,沒什麼毛病,但是一動彈,就上不來氣,這就是憂愁兒女憂愁來的病。有人問:「你怎麼知道這一點呢?」因為我媽媽就是這樣。我哥哥去世時三十九歲,我三十七歲。哥哥去世前,我媽媽的身體可好了。哥哥去世不到半年,我媽媽就開始氣短,只要一動,就上不來氣。我跟媽媽說:「您這是憂愁我哥哥憂愁的,別惦記了,放下吧,人死不能復活。」可是老人想不開,我就經常開導她,最後她的病情才大見好轉。

人往往都是這樣,「想不開!」你要不去想它,把它放下,自然就開了。你要老想,這事准不開。我們都知道煮開水,水哇哇地響時,肯定沒開。等它沒動靜了,開了。我們人不也這樣嗎?什麼事你不用多想,來就應,去就靜,若能這樣,怎麼會得病呢?

(四)脾胃病

脾胃病是怎麼得的呢?是從一股怨氣來的。很多人遇到事情,不往自己身上歸,盡往外怨,盡怨別人。怨人傷脾,可能導致膨悶脹飽、噎嗝轉食、上吐下瀉、胃虛、胃炎、胃潰瘍、胃黏膜脫落和十二指腸潰瘍等,嚴重了就是胃癌。這股怨氣存在人體的肉里,排出來的時候,味道是甜的。

有人問:「我怎麼渾身都疼?骨頭、肉都疼,沒有不疼的地方。」這就是怨氣太大。怨氣竄到我們周身,存到全身的肉裡頭,所以周身疼痛,肌肉無力,甚至肌肉萎縮。我們遇到不遂意的事情,不要往外怨,凡事必有因果。來到我們周圍的人和發生在我們跟前的事,都是有緣由的。王善人告訴我們,不怨人這三個字妙極了,不怨人就是成佛的大道根。你要想成佛,沒有別的法,在世上當個活死人。你看那人活著吧,可他是個死人。死人什麼也不管,打也不管,罵也不管。打不還手,罵不還口。挨打像撞門框似的,挨罵像聽唱戲似的。這是什麼?這就是活佛。

我開始講病的時候,碰上一個胃癌病人。他是黑龍江省拜泉縣的,姓王。這人病得很重啊,瀋陽軍大醫院都不給他手術了。他來找我,我就問他:「你知道為什麼得這病嗎?」他說:「不知道。」我說:「你是怨氣得的病,你的怨氣太大了。你知道怨誰嗎?」他說:「怨我爸。」我說:「你為什麼怨你爸呢?」他說:「我不喜歡我媳婦,我嫌她傻,可當初我爸硬讓我跟她結婚。所以一看見我媳婦,我就怨我爸。」他因為煩他媳婦,怨他爸爸,才得了胃癌。

我說:「怨恨爸爸,你得認錯。做的壞事,你也得認錯。你要真能認錯,還有一線生路,你能認嗎?」為了活命,他就真的磕頭認錯,把做過的錯事都當著大家講了。最後,他吐出來的都是像肉絲一樣的東西,拉出來的也是像肉絲一樣的東西。就這樣一拉一吐,把病給排出去了,他又能吃能喝,能走能跑了。臨走的時候,我告訴他:「你現在還沒好利索,不管誰說什麼,你都別動心。只要心一動,恐怕就又要犯病了。」他說:「我不能了,這回我肯定好了。」

沒想到一個月後,他有個二十年沒見面的弟弟上他家,一進院就拽著他的手哭上了:「哥,你這病沒好,你非死不可啊!咱爸就是這麼死的。」他弟弟的這句話一出口,就把他說得坐在那兒不動彈了。沒過幾個小時,就死掉了。為什麼呢?心一動,精神支柱一下就倒塌了。

有一位老大夫跟我講:「現在的癌症百分之四十都是嚇死的。」有些病人一檢查出癌症,當時就嚇得直哆嗦,沒過幾天就死了。要是檢查出來不告訴他,沒準兒他還可以多活幾年。有一位癌症病人找我,我就跟他說:「你這病可不輕,是癌呀!閻王爺給你判死刑了。」他說:「什麼時候死什麼時候算吧。你給我說說,這病怎麼得的。」我說:「這我能給你說。講病在我,好病在你。我是一把鑰匙,你是一把鎖頭。如果我這鑰匙能打開你的鎖頭,你這病還能好。」然後我給他講病,他也明白了這病是怎麼得的。之後,他活一天,樂一天;樂一天,活一天,最後他還真活過來了。這就是說,得病好病都在我們自己。你有病了,你別怕,別有精神壓力。雖然生病了,可你還是主人,是病主,所以你自己得立起來。你一害怕,一退縮,就很難治了。

黑龍江省訥河市的一個老人,三年不能吃酸菜餡,後來連飯都不能吃了,只能靠喝奶粉活著。1998年11月份,他上我們那兒去了。因為他什麼都不能吃,所以是自己帶著奶粉來的。

來的時候,正碰上我給大家講「恨怨惱怒煩」中的「怨」。聽到之後,他說了這麼句話:「我也不尋思病能好了。我來這裡看看善人,死也心安了。」沒想到,他住了三宿,自己找著了病根,他說:「我凈怨人。好事壞事,我都不說自己,凈怨別人。」三天後,他開始能吃東西了。吃什麼呢?吃酸菜餡餃子。不久,大米飯能吃了,高粱米也能吃了,連饅頭也能吃了,病就這樣沒了。病到哪兒去了呢?病沒了,實際就是那股怨氣出去了。這個老人得的病是胃黏膜脫落,脫落的胃黏膜怎麼又補上了呢?怨毒屬陰,其他的五毒也都屬陰。陰氣排出去了,陽氣自然就能補進來。陽氣能夠化生萬物,自然就能解決胃黏膜的脫落問題。這就是說,找到了自己的錯誤,真認了自己的不是,陰氣能排出去,陽氣就能補進來。只要陽氣進入體內,那補起身體是最快的。

許多人得了脾胃病後,肝也很容易出現問題。這一方面是因為土和木有密切的關係,容易相互影響;另—方面,一有怨氣往往又會帶出怒氣來,而這個怒氣又不便發作,於是郁怒傷肝,這樣就會導致肝硬化、肝腹水,甚至引起胃底靜脈曲張破裂出血,出現肚腹膨悶脹飽的癥狀。所以肝硬化的病人大都肝脾同病,這與怨氣有很大的關係。

我講病多年,這樣的病例也遇到過不少。前面給大家講了依安縣的一個大隊長,在這個縣我還碰到另一個幹部,是新發公社新連大隊的原大隊長,他得的就是脾胃病,已經到了吐血拉血的程度。我跟他說:「你跟我回北安吧,待七天就行。我把道理講給你,你好好反思反思,把體內的陰毒排出去,排完後你再去做手術,這樣效果准好。」他爸在一邊說話了:「說什麼也不能手術!我們家親屬剛在天津做了手術,回家之後,沒兩天就死了。」我說:「老爺子,你要兒子,就信我話。不要兒子,那就挺著。他可要沒命啦。」那老頭仍倔強地說:「跟你去行,但不能手術。」就這樣,他們跟我到了北安。

在北安待了七天,之後我告訴他:「你趕快回家手術。」他說:「我爸不讓手術。」我說:「快打電話,讓他過來。」他又把他爸叫來了,我說:「趕快讓你兒子手術。他歲數還小,手術還能挺住,若再犯一回,那就沒命了。」他父親到了我們性理療病的場所一瞅,說:「這還真有好的,我就信你了。」然後,老爺子才同意兒子做了手術,把整個脾都切除了。

手術完出院後,他沒回家,直接就去了我那兒。脾切除了,本應該消化不好,吃不了多少,可他挺能吃的。飯碗這麼大的饅頭,一頓能吃兩個。我跟他說:「你行了。」他說:「是的,我真行了。手術之後,恢復了一段時間,現在身體感覺特別好。」我說:「不過,我得告訴你一點,你這病就怕生氣。」他說:「我再也不生氣了。大夥那麼爭著選我當大隊長,我都沒幹,就是怕控制不住。控制不住一生氣,那不白選了嗎?」我說:「對!」他能明白這一點,所以把命保住了。直到現在,那人身體還挺棒,扛袋子都滿不在乎。

(五)腎病

腎病是怎麼來的呢?是由煩上來的。煩人傷腎,可能導致腰酸腿疼、肚腹疼痛、精神不振、水腫、腎虛、腎炎、腹膜炎、腰椎結核、腰椎間盤突出和股骨頭壞死。糖尿病、婦科病、子宮肌瘤、宮頸炎、卵巢囊腫等等,也都是煩上來的。煩什麼人,得什麼病。這股煩毒之氣存在人體的骨髓里,在往外排的時候,味道是鹹的。

我在長春文廟曾經講過一次課。講完課後,文廟的主任有了想法,心裡嘀咕:這幫人都圍著問病,老問病幹什麼呢?怎麼不多講講孔孟之道?沒想沒過幾天,她就生病了。這個時候她也知道,自己這個病吃藥不能好,還是等劉善人來了再說吧。

大約三四個月後,我又去了長春。到了那兒,我瞅著她不樂,於是就問她:「你怎麼不樂呢?」她答道:「別說了,我有病啦。」我說:「什麼病啊?」她說:「肚子疼。」我說:「你怎麼能肚子疼?你煩誰了?煩你丈夫嗎?」她說:「沒有啊?」我說:「沒煩丈夫,那煩誰呢?」她說:「那您說,我這病哪兒來的?」我說:「要是沒煩丈夫,就是煩不正經的人了。」她說:「還真是這麼回事。我有兩個朋友,一個男的,一個女的,跟我關係都不錯。可他倆弄弄,就弄到一堆去了,各自還都有家室。這事可真把我氣壞了,把他倆一頓好罵!罵完了回家,我就覺得肚子疼,緊接著就來月經,而且一來就不走了。」大家看看,有人不正經,做了錯事,你要是生氣,身體照樣生病。所以身體這個器具,它只管道,不管理,哪怕你再有理,只要生氣了,就是違道,就會生病。而對不正經的人(男女作風不正)生氣,最容易得的就是婦科病。如果碰上體質差,身體在走下坡路的,還會得宮頸癌、子宮癌、陰道癌。有的女人整天疑心丈夫在外面有外遇,沒有安全感,思想壓力大,進而內心憂慮,煩惱怨恨,也容易得子宮肌瘤、陰道炎,甚至是子宮癌。

還有一位老人問我:「我腰這一圈怎麼都疼呢?」我說:「你煩了一圈,沒有你不煩的人,沒有你不煩的事。」他說:「還真是這樣,真的煩一圈。」誰到你跟前你都煩,你能不長病嗎?看人的不是就是收臟,看人的好處就是聚靈。你盡往裡收髒東西,你這髒水桶(因為盡看人的不對,這類人的身體就像是一個髒水桶)就裝滿啦。所以說,我們要學會看他人的長處,不要看他人的短處。如果我們能夠做到隨時隨地都看別人的長處,我保管大家身體健康!

現在這個時代,得糖尿病的人特別多。得了糖尿病後,這個不敢吃。那個不敢吃,以為糖尿病都是從吃上來的。我的看法不是這樣,那從哪兒來的呢?一個是火,再一個是煩,就是這兩項。這個火是一種窩囊火,某種慾望達不到,又沒辦法跟人說,這股慾火就窩在心裡。比如,仕途上不理想,或者子女的發展不近人意,或者沒有得到想要的感情。這股火進入胰腺,就會導致胰腺功能紊亂。因為這股火沒處發,所以就會生煩躁,整天唧唧嗷嗷的,又把腎傷了。糖尿病與腎也很有關係,有的中醫治糖尿病就是從腎入手的。

以上講的是內五行的病,不管是什麼原因得的,我要給大家強調的一點是,病魔來了,大家別害怕,別被嚇著,要戰勝它。用什麼方法能夠戰勝它呢?就要高高興興地樂!就算得了癌症,也別把它當成癌症。該吃就吃、該喝就喝、該玩就玩、該樂就樂。就只一點,千萬不要生氣上火,不生氣不上火就沒事。時間長了,你就把病餓死了。因為病是靠吃氣活著的,瘡是靠吃火活著的。你不生氣,就是不給它水喝;你不上火,就是不給它飯吃。沒吃沒喝,它(指病)能不餓死嗎?!因為我就親身經歷了這個過程,我以前所患的多種病就是這麼好的。四十五年來,我沒吃過一片葯,沒打過一次針。到現在,一個農村七十歲的老頭,身體還健康著呢!

二、外五行的病

上面講了內五行,包括五臟和六腑,接下來,再講講外五行。外五行是什麼?就是人體外部的五行區分。我們把一個人從中間分開,左半邊屬男,右半邊屬女。左邊身體有病,是跟男人生氣來的;右邊身體有病,是跟女人生氣來的。再從上往下分,頭部有病為犯上,是跟父母、長輩、老師、領導生氣來的。膝蓋以下的病為傷下,是跟晚輩生氣來的。中間軀幹部分有病,是與平輩生氣來的。四肢為兄弟,上肢有病是跟哥哥、嫂嫂、姐姐、姐夫生氣來的,腿有病是跟弟弟、妹妹生氣來的。左上肢是跟平輩中比你大的男人生氣得的,右上肢是跟平輩中比你大的女人生氣得的。其他的依此類推。

大家可以細細去推察,你和什麼人生氣了,病肯定就種在對應部位,一點兒都不差。一次我在長春給一個人判斷病情,當時他就站起來說:「哎呀!你真有神通啊!怎麼知道得那麼清楚?」我說:「我沒有神通,我不過就是根據五行來判斷的。天有五行,地有五行,人也有五行。人的五行就是配合天地來的。五行相應,五行相合,可以說分毫不差。」

(一)頭上的病

很多人頭上有病,這病是怎麼來的?犯上來的。犯上的範圍很廣,對長輩、老師、領導不滿意的,怨天怨地的、呵風叱雨的,自己或父母曾經做過有虧天理的事情,都會在頭上長病。另外,火氣大的也會上頭。

頭病有偏左的,有偏右的,有偏前的,有偏後的,還有正頭頂的,這都有說法。偏左是跟男的長輩生氣來的,偏右是跟女的長輩生氣來的。偏前多是跟領導不和,跟領導對著干。偏後多是背地裡對老人或領導不滿意,暗自使勁兒來的。為什麼還會有正頭頂上的病呢?頭頂是天性所居,也叫天門,這大都是因為做過種種有虧天理的事情,用老百姓的話講就是「失德了,缺德了」。經常怨天怨地還怨人,就是沒有怨自身,這樣的人正位也容易有病。

我見著不少患額竇炎的人。一次,我就問這麼一位女士:「你怎麼總跟老人頂著干呢?」她來了一句:「我跟老人頂著干?還是老人跟我對著干?」我說:「怎麼個對著干呢?」她說:「我倆從來就說不到一堆去。」我說:「所以你得額竇炎。」

額竇炎的另一個原因就是不服領導,跟領導對著干。領導與父母、長輩、老師一樣,都是我們頭上的天。領導為什麼是天,因為他是執行天命的。你不遵紀守法,你不聽從指揮,就是違天。做領導的要正,被領導的要忠。你別管領導什麼樣,你不是在人家手下幹活兒的嗎?你就得盡好自己的本分。活兒活兒,活的嘛!你把活兒干好了,這就叫把活兒幹活了。聖人講了那麼句話:「君子留路後來走。」你走了以後,不管是領導還是老闆都惦記你,都讚歎你,這才真正地叫「幹活」。

另外,當學生的輕慢老師,最容易頭暈。這樣的學生,我碰到過不少。有一個高中生臨考大學的時候去問我:「我怎麼腦袋不好使呢?上課總想睡覺。」我就給他解釋:「你在學校里,是不是有哪位老師讓你心煩,你嫌這老師講得不明白,教得不好?甚至有的老師說你,你還對他不滿,有沒有這事呢?」他說:「有啊,那個老師教得不好,說話也不好聽,所以我就煩他。」我說:「你別管老師說話好聽不好聽,你學的是知識、是文化,你的知識完全是從老師那兒得來的,你怎麼能輕視老師呢?師徒如父子,沒有嚴師不出高徒,沒有嚴父不出孝子。」父母不嚴威不顯兒女孝,沒有嚴公婆,能顯兒媳婦的孝心嗎?可是現在,你對他嚴了,他就認為你不好。如果人能明白道理,就會知道你這是在幫他,是往天堂推他。有人磨鍊你,正是往天堂送你呢。能當面說出你的短處與不足,那才是你天堂路的恩人。如果當面盡說你好話,不一定是真正的好人。

還有現在得頸椎病的人也很多,頸椎病是怎麼來的?頸椎病就是背後對人不滿意,不是不滿意長輩,就是不滿意領導,這樣的人最容易得頸椎病。

2003年,我在廣西中醫學院講學,有一位研究生問我:「我是學中醫的研究生,自己得了病就是治不好。」我說:「你得的什麼病?為什麼治不好?跟我說說。」他說:「我就頸椎疼。吃藥不好使,扎針不好使,拔罐子也不好使。」我問:「多長時間了?」他說:「三個月。」我說:「時間短,容易好。你來學校多長時間了?」他說:「來學校也是三個月。」我說:「在家沒這病?」他說:「沒有。」我說:「那就是在學校得的。」他說:「是啊。」正好當時兩位學院的領導也在,我就說:「你的病就是跟他倆得的。」領導笑著說:「怎麼會是跟我們倆得的呢?」研究生自己也有點摸不著頭腦,問:「我怎麼會跟他倆得的這個病呢?」我說:「你好好想想,你在背後准尋思領導不對了,一尋思領導不對,你就不滿意了。你看看是不是這麼回事?」沒過五分鐘,他自己就承認了:「是啊,我來這個學校,學費一年七千,這我交了,很正常。可是學校額外又要收六百塊錢,我就覺得這六百塊不應該收。」我說:「你為什麼認為他們不該收?」他說:「每年都沒收,就今年收了。我就認為領導收錯了。」一聽這話,領導笑了,剛要解釋,我趕緊把話頭搶了過來:「你們先別說,讓我再問問他。」我就繼續問那研究生:「這項費用是只收你的呢,還是所有的同學都收了?」他說:「都收了。」我說:「這就對了。要是單收你的,那是看你不順眼,那你也不能給。可是都收了,那就一定有它的道理,你說對不對呢?」他說:「是我不對。全都收了,說明這是學校的規定。」大約過了二十來分鐘,這位研究生壓壓脖子,再晃蕩腦袋,奇怪地說:「怎麼沒壓疼了呢?」

雖然頭部患病的分區很細,但只要病因找准了,還是不難好的。你如果知道是跟哪位老人生氣,是跟哪位領導生氣,能低頭認錯,真心悔改,要不了多少工夫,這病就會好起來。

(二)腿腳上的病

腿腳上的病是跟比你小的平輩和晚輩生氣來的。腿腳的病以膝蓋為分界,膝蓋以上的病是跟弟弟妹妹生氣來的,膝蓋以下的病是跟兒女生氣來的,而膝蓋的病是從這兩個方面來的。

有些老人都七八十歲了,腿腳還是很利索,這些老人多半不跟兒女生氣。還有不少老人腿腳特別不好,走路一瘸一拐的,那不用說了,多是跟兒女過不去。為什麼現在得半身不遂的老人那麼多?人到了晚年,兒女也大了,老人樂意管閑事,但兒女不聽,即使不跟老人對著干,也跟老人擰著來。老人沒辦法,就干生氣。一是老小孩,一是小小孩,老小孩跟小小孩較勁兒,就容易得半身不遂。其他的病還容易好,就這病不易好。因為一得半身不遂,腦袋就不好使了,你讓他反應事,讓他懺悔,他往往反應不過來,所以不容易好。

1998年,黑龍江省克東縣來了一個男的,四十來歲。他突然得個什麼病呢?右腳尖敢著地,右腳跟不敢著地。他說:「一著地就痛,像千萬根針扎似的。」我說:「突然間得的?」他說:「突然間得的。我治了七個月,南到天津,北到佳木斯,都沒治好。現在聽說您這兒講病能講好,所以就奔這兒來了。」我說:「講病是能講好,不過病可得你自己好,你得找到自己的過錯。」他說:「那我錯在哪兒呢?」我說:「你是右腳吧?那就是跟一個女孩子生了挺大的氣,有沒有呢?」他痛快地說:「有!這我知道。」我說:「你怎麼生的氣?跟我說說。」他就跟我說:「我這是跟我外甥女生的氣。我姐姐家的事,全都是我包。什麼事都得通知我,由我做主。可是外甥女訂婚了,那麼大一樁事卻沒通知我。直到最後會親家的時候,才通知我,讓我去喝酒。我憋著一股氣去了我姐家,到了那兒就跟姐姐說:"這不行!這麼大個事,你不通知我。』這時,外甥女說話了:"舅舅,過去什麼事都你說了算,今天這個事你說了可不算。這是我的終身大事,你管不了!』這一下把我氣的,肚子當時就鼓起來了。我把她扯過來,給了一耳光,轉身就走了。誰想到,一回家我這腳就不能著地了。」我說:「你管得太多啦。自己的女兒訂婚,你都管不了,還去管外甥女?你還自以為很對呢,好好想想,你做得對嗎?王善人說"管人是地獄,怨人是苦海』,你現在不在地獄嗎?你有病就是下地獄了。」他尋思了好一陣,說:「我真錯了,我再也不管了,讓我好了吧。」我說:「你要真能認錯,還愁病不好嗎?」果然過了三天,他的腳跟就能落地,高高興興地回去了。

這裡談到因訂婚的事產生煩惱,我要順便告訴大家,王善人還真說過訂婚、結婚這個問題。訂婚、結婚也叫接茬、接碼子,就像你給樹嫁接似的,接好了,沒有多少痕迹,接不好就留個大疙瘩。現在的人,結婚以後鬧離婚的有多少啊,這就是一個疙瘩,就是當初接碼子沒接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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