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美開戰，中國移民會支持哪一方？

06-18

前不久，一位移民美國多年的友人決定申請加入了美國國籍。在申請入籍的過程中，有一個移民局面試的環節。移民局官員問了一個問題：「假如美國和中國發生戰爭，你會支持哪一方？」友人思忖片刻，方才答道：「誰有理，我就支持誰。」友人對自己的回答有些忐忑，但最終還是如願獲得批准加入美國國籍，隨後在宣誓儀式上宣誓效忠美國。

其實，類似那位美國移民局官員的問題，在國內也會經常聽到。每當涉及移民話題的時候，總會有人義憤填膺地詰問：「當中國和X國開戰的時候，XX準是第一個當漢奸。」確實，在中國人的傳統觀念里，生是中國人，死是中國死人。面對「漢奸」的惟一手段，就是「我代表中國人民判處你死刑。」

可惜，留在中國大陸的中國人似乎忽略了一個現實，加入了美國國籍之後的身份是美國公民。作為一個傳統的移民國家，無論是之前是英國人、愛爾蘭人，還是之前是義大利人、日本人，一旦加入了美國國籍，他們就是美國公民。儘管在種族上還保持著種族的特徵，但而今都屬於美利堅民族。至於「漢奸」的概念，只是中國大陸流行的觀念。

事實上，申請加入美國國籍並不容易。申請人首先必須獲得美國綠卡，並且在美國持續生活三到五年的時間，之後才有資格申請加入美國國籍。三到五年的生活時間，其目的就是讓獲得永久居留權的外國人了解美國的道德、美國的法律、美國的精神，同時也讓美國的有關法律約束居留的外國人。因為在申請加入美國國籍的條件中，申請人必須具有良好的品德，認同美國憲法的基本原則，並且願意支持和捍衛美國和美國憲法。當然，最終是否加入美國國籍的選擇權在居留美國的外國人手中。

申請加入美國國籍的過程，與一些宗教組織的皈依過程有些類似。筆者的一位朋友皈依的藏傳佛教，入門之前的規矩更是漫長，即弟子「看」上師三年，在三年的時間裡確定某位高僧大德能夠成為自己的上師；同樣，上師再「看」弟子三年，在隨後的三年時間裡這位高僧大德判斷此人是否能夠成為自己的弟子。

不難看出，無論是加入美國國籍還是皈依藏傳佛教，都是一個「我選擇了你，你選擇了我，這是我們的選擇。」既然皈依了藏傳佛教，那麼必須遵守藏傳佛教的儀軌；既然加入了美國國籍，那麼必須遵守美國的法律。但是，美國依然尊重美國人自己的選擇。

第二次世界大戰，返回德國參戰的德裔美國人數以萬計，但是留在美國反對納粹德國的德裔美國人更是大有人在。盟軍在歐洲的最高指揮官艾森豪威爾將軍，就是德裔。正是這位德裔美國將軍率領盟軍打敗了自己的祖國。同樣，在美軍當中也有日裔的身影，美軍34師100獨立步兵營全部由日裔組成，美軍442步兵團同樣也是由日裔組成。這兩支美軍部隊在歐洲戰場對德、意作戰中功勛卓著。當然，美軍還是沒有膽量將日裔部隊派往太平洋戰場對日本作戰。

人類經歷了多次大規模的全球遷徙，走到哪裡走不動了，或者走到哪裡喜歡上了，這個族群就在那裡繁衍生息。同樣，在全球經濟一體化的大環境下，人類的遷徙依然在進行著，只不過演變為從一個城市到另一個城市，從一個國家到另一個國家，其種族特性、地緣特性逐步被權利特性所替代。

筆者受邀前往泰國考察時，泰國政府特意安排了一位華人導遊。彼此熟識之後，談話內容也越來越輕鬆，筆者也習慣性地說「咱們中國如何如何」。沒想到，華人導遊正色糾正了筆者的提法，說：「我是泰國人。」筆者一凜，端正自己的看法，面對的是一位泰國人，儘管他的祖父來自廣東潮州。同樣，就像當初人們看著現任美國駐華大使駱家輝「不習慣」一樣，也是沒有根本上端正自己的看法——駱家輝是美國人，即使他的祖籍是廣東台山。

實際上，選擇個人身份的真正原因，還是權利。無論那位泰國導遊，還是這位美國大使，他們都在自己的國家獲得了自己的職權，因而也將代表著自己國家的利益，這與祖籍或者祖國沒有關係。

筆者的一位高中同學漂洋過海遠嫁中國台灣，如今戶口落在了淡水。一次回京聚會的時候，筆者問：「台灣競選的時候，您是支持藍營，還是支持綠營。」依筆者所想，同學肯定支持藍營，反對「台獨」。但是，同學當即表態，自己是「深綠」，因為那樣，「我的兒子也有可能當『總統』。」

那一刻，我無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