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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貓女王

利維坦按:嗯,首先,如果按照文中觀點,我不是一個動物囤積者;其次,從個人經驗,我也不認為持續餵養動物會引起囤積的心理(恰恰相反,我經常把很多東西當作垃圾扔掉)。當然,個人經驗歸個人經驗,或許有人的確會對囤積和持續餵養寵物產生某種內在性的關聯暗示,這個我就不得而知了……

回到文章主題。在前些天推送的《貓的道德成本》一文中,我傾向於把野貓(尤其指戶外流浪貓)現象主要歸因於貓主人的「一時衝動」——因為喵星人萌萌的外貌,很容易讓人忽略掉很多現實的餵養因素——對貓毛是否過敏?個人經濟原因無法撫養寵物?自己居所的變更(尤其是非同城變更),對這種半野性物種發情以及絕育的考量等等等。最主要的是,被棄貓的主人基本不太可能知道一個被棄養貓數量的「大數據」,每個人都覺得自己的棄養行為只是一個孤立事件而已。


文/Miriam Wasser

譯/sunshine

校對/闕正麗、圖靈4.0

原文/narrative.ly/the-queen-of-street-cats/

紐約地區有100多萬隻流浪貓。為了幫助這些流浪貓,一個昆斯居民提出了一個人道卻又極富爭議的計劃。

提起開貓罐頭的手法,沒人能比得上黛比·羅曼諾(Debi Romano)。從拉開金屬蓋子到將濕糧倒在一堆干貓糧上,她開罐和倒食物以及後面扔罐頭進塑料袋的整個過程,動作優雅而敏捷,宛如一名技藝純熟的流水線工人。

在這輛紅色雪佛蘭科邁羅汽車的後備廂準備好食物後,她就會用一次性容器裝好這些食物,並把它們放到垃圾箱和汽車下、靠近圍欄的地方,以及建築物間狹窄的通道中。羅曼諾每天晚上都會在昆斯花上4個小時,走遍5個社區,餵養100多條街貓。她每個月都要花2000美元購買貓糧,而且每隔一天就要花40美元給她的汽車加油。

在她12歲的時候,她母親就預言,她將會成為一名「貓夫人」。而如今54歲的她可能是紐約唯一一個能堅持到最後的「貓夫人」了。這麼多年來,她就只停止過一次餵食。就是刮桑迪颶風那次,由於天氣原因,她沒法出門。

雖說貓夫人通常會給人一種身穿毛茸茸的睡衣,渾身散發出金槍魚罐頭氣味的形象,但她每次出門必定會帶上唇線筆和睫毛膏。她的頭髮斑白而濃密,還有90多雙鞋。她並不覺得「貓夫人」是一個冒犯的稱呼。有一次過聖誕節,她還特意弄了一個貓夫人的造型。她笑著說:「我接觸過很多瘋狂的貓夫人,的確,我們都被當成瘋子來看待了。我想,很多人剛開始給我們取這個稱號是出於善意的,但是後來,聽多了真的能讓人變瘋。我想不瘋都不行了。」

羅曼諾不是在喂貓,就是在做一些其他與貓相關的事情。她時刻戴著耳機,一天下來,接聽到的動物急救電話就有四五十個。羅曼諾和她的朋友諾薩瑞·伊莫迪諾(Rosary Immordino)一起創辦了一個非營利性質的護貓基金會,一個「無殺害、純志願的昆斯救援團隊」,專門幫助人們給流浪貓提供餵食、保護以及絕育服務。

1964年,德比·羅曼諾5歲。身後是她家裡的一堵牆,上面的「貓」字是她寫的。

紐約市街頭的流浪貓有超過100萬隻。如果你在這座城市待過,你可能見過這些隱藏在垃圾箱後面的流浪貓,若是天氣熱的時候,你可能還會聞到過一股尿騷味。你也許也曾被它們半夜發情弄出的嘶喊聲弄得無法入睡。

羅曼諾說:「野貓是一種危險的動物。」紐約的心理健康和衛生部門也同意這種說法,並在其官方網站上寫道,「流浪貓通常具有攻擊性並且是患病的,被遺棄和數量劇增的問題非常嚴重。」

但是,由於母貓一年會產下多胎小貓崽,外加上那些被拋棄的寵物,這個流浪隊伍不可能在短時間內從街頭消失。和羅曼諾一樣,稱自己是野貓守護者的人有很多,而且她們都表示,她們可以在不屠殺野貓的情況下解決這一問題。但是,評論家卻認為她們的做法只會使得情況惡化。

* * *

在一個星期六上午,大約有30個愛貓人士聚集在昆斯法拉盛的斯蘭斯頓圖書館的地下室里共建他們的「救貓大業」,這是一個折衷的組織——各個年齡段的人都有,他們來自布魯克林區或其他社區。只是大家都有一個共同的關注點,那就是城市周圍的野貓。偌薩瑞告訴大家:「不要隨意放置盤子,那是自找麻煩。」

羅曼諾和伊莫迪諾經常會花上三個小時來給大家講解「捕獲-絕育-放歸」(TNR)的方法,這是一種能夠控制族群數量的方法。根據其字面意思可知,就是把野貓捕捉回來,將它們交給獸醫進行閹割或者是切除卵巢,然後再將它們放回曾經生活過的街巷或廢棄的建築物中。對於羅曼諾來說,比起殺害這些流浪貓,亦或是放任它們繁殖任由它們自生自滅,這種結紮放養法是解決城市街頭流浪貓問題的唯一一種人道的做法。

伊莫迪諾說:「在這種結紮放養法還只是一個籠統概念的時候,黛比就一直在堅持採用這種方法來緩解城市街頭流浪貓問題。」自從17歲那一年首次對野貓進行結紮放養之後,羅曼諾就一直堅持著這種做法。

羅曼諾說:「沒有人知道我看到過什麼,經歷過什麼。每天都有很多電話打進來,跟我訴說動物被虐待的事情,聽起來真的好殘忍。」說到這裡,她的聲音越來越低沉,「我寧願它們沒有來到這個世上。」

護貓基金會以及其他支持野貓結紮放養的團隊組織捷報頻傳,而反對者們——很多都是愛鳥人士,卻把他們的成功說成是失敗的。護貓者和愛鳥人士之間常常發生衝突的新聞早已屢見不鮮。街上的貓食被下毒,或者其收容所被破壞是常有的事情。

伊莫迪諾告訴前來上課的學生:「我們需要集中精力將事情做到最好,但同時我們也要清楚哪些做法是行不通的。當有街坊鄰里問你,為什麼不選擇把這些野貓趕走的時候,你要知道,簡單的驅趕是行不通的,只會是簡單的土地易主而已。但是,一旦貓絕育了,那些煩人的夜間噪音和難聞的氣味也就隨之消失了。」

然而,我們必須要意識到這一點,我們依然應該繼續保護那些已經被閹割或是切除卵巢的野貓。即使這並沒有被列入TNR方法的首字母縮寫中,但這的的確確是TNR哲學思想的中心要素。關於野貓是否存活以及人們是否應該餵養它們,這是兩個相關但又互相獨立的問題。

那麼野貓應該被安樂死嗎?這個問題歸根結底是關於動物權利的觀點以及科學主張之間的競爭。在2014年春季,野生動物記者泰德·威廉姆斯(Ted Williams)為《奧蘭多哨兵報》寫過一篇文章,在文中他提到應該用」捕獲-安樂死」(TE)代替「捕獲-絕育-放歸」(TNR),這成功地引起了人們對這個問題的關注和爭議。就像許多其他人一樣,威廉姆斯也把事情簡單地看成: 野貓是入侵物種,會給當地的鳥類帶來傷害。

甚至連善待動物組織也在其官方網站上說道:「我們不反對將安樂死看成一種人道的做法來處理野貓數量過剩的問題。」他們也不相信TNR這種做法真的能實現貓的利益最大化。

羅曼諾在為昆斯村莊附近的野貓放置貓食

然而,在另一方面,美國防止虐待動物協會(ASPCA)非常支持TNR這種做法,認為這是唯一被證實人道且有效管理這些街頭野貓的方法。在其官方網站的常見問題欄,有人提問:「野貓不會食鳥嗎?」他們是這樣解答的:「野貓其實更喜歡嚙齒類動物,而對鳥類種群造成更大負面影響的是諸如自然棲息地的減少,以及殺蟲劑的使用等這些因素。」

2013年1月,《自然通訊雜誌》發表了一篇關於貓食鳥的研究報告,其估計僅在美國,自由放養的貓(包括野貓和自由活動在戶外的寵物貓)害死的鳥兒每年大約就有13至40億隻,這個數據讓人大吃一驚,遠遠超出了以往的任何預測,並引起了護貓者和愛鳥人士的強烈反響。然而這項研究已經因其採用的研究方法不合理而受到批評,那麼,該研究結果是否能成為你對野貓實行安樂死的理由?這取決於你問的是誰。

安倫·貝克(Alan Beck),在普渡大學獸醫學院擔任動物生態學教授,也是人類動物債券中心的主任,對於這個鳥類死亡的數據,他認為研究人員得到的有點兒草率。但是他說:「很多研究表明,貓即使不餓也可能會害死鳥類。」再多的貓食也不能遏制住貓的這種衝動。

那麼,這對於野貓餵養者而言意味著什麼呢?如果你認為對於野貓是採取安樂死還是TNR保護法是一場激烈的辯論,那是否應該餵養它們可能更是一個具有爭議性的問題。

拉瓜迪亞社區大學的生物學教授卡羅爾·哈佩斯爾說,貓是一種機會主義動物,哪裡有食物就去哪裡,如果有人給它們食物,它們就會像磁鐵一樣被吸引過去。

在她就職早期,哈斯佩爾就有研究紐約市的野貓並對可用食物的剩餘量作有記錄。她說:「作為動作熟練的獵貓以及積極的拾荒者,除了足夠可食的嚙齒目動物,它們還會找到大量的廢棄食物。作為我們城市自然野生動物的一部分,野貓種群的大小應該由環境承載力來確定。這即使沒有人為干預,最後也會保持平衡。

哈斯佩爾是一位科學工作者,但並不是冷酷無情的那一種。她從小就在她家的布魯克林區公寓大樓的地下室餵養野貓,所以也能夠理解羅曼諾的行為和動機。她說:「這是一種與人類心靈進行溝通的方式,只不過餵食它們,只會促進數量的增長。」

* * *

在12月一個寒冷的夜晚,羅曼諾把車停在阿斯托利亞某居民區的一個高柵欄旁邊:「這裡本來有兩隻貓,但是其中一隻在五個星期前消失了,每天晚上來這裡的時候我都感覺很難受,因為我不知道那隻消失的貓到底怎麼了,它是在哪裡被什麼東西纏住了嗎?它是不是快死了?它還活著嗎?它是不是很餓啊?」羅曼諾走下車並開始在一個塑料盤上放上貓食。

「以後的每一個夜晚,我都會遭受這樣的痛苦。」

2013款的雪佛蘭科邁羅——黛比·羅曼諾四處奔波的交通工具

根據貝克的說法,餵養和照顧流浪貓和流浪狗的衝動,是我們與生俱來的慾望所致。他認為:「貓和狗在我們眼裡不是野生動物,而是家庭的延伸。而我們,當然必須照顧我們的家庭。這樣做對於貓和貓的餵養人其實是同等重要的。」

但是,這對貓來說真的好嗎?

對於這個問題,他是這樣回答的:「我也不確定,但事實是,動物們都生活得很好。在不被餵養的地方,它們也生活得不錯。或許你在你家後院里為幾隻貓提供食物相對來講是無害的,但是走在街道上餵養貓可能就會帶來一定的問題。」貝克覺得,這種串列餵養行為在一定程度上也許會促進疾病的傳播,往往更易在動物不自然地集中在一起的時候發生,而且這可能還會導致嚙齒類動物數量的增長,因為它們也會吃放給貓的食物。

羅曼諾在想:「我感覺有很多人活著卻不知道該做些什麼。他們不在乎別人,也不在乎動物,他們沒有人生目標。」她表示,自己人生目標就是照顧這些流浪貓。

「我不信教,但是我知道我自己為什麼來到這裡,對此我感到很幸運,我來到這裡的目的就是幫助這些動物。」

「我所做的工作是永無止境的,而且幾乎沒有回報。但是當我晚上出去看到這些小貓頭碰頭,因為它們知道我來了,我就覺得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值得的。」羅曼諾笑了笑,得意洋洋地說,「沒有什麼事情能夠阻止我餵養這些貓,永遠沒有!」

作為TNR課程的一部分,學生們都有一本161頁的手冊,這是由另一個支持TNR的組織——「街貓」編撰的,其中涵蓋了從捕貓到修建冬季避難所的一切細節。手冊上明確規定:對一直在照顧著的貓停止餵食,是種殘忍和不負責任的行為。而且這樣做根本沒用,因為飢腸轆轆的野貓會不斷直奔生活區覓食。

然而,貝克也沒有任何科學依據證明,一旦開始餵養一個野生動物之後就必須繼續餵養,他說:「畢竟在有人餵養它之前它也可以活得好好的,所以這種論斷只能算是沒有客觀依據的合理推測。所有的這一切都只是我們在人類價值觀的基礎上對發生的事情進行的推測。」

那麼,流浪貓真的依賴人類而活嗎?還是說可能恰恰相反?

* * *

在長島市昆斯雷文斯伍德(Ravenswood)住宅間的狹小空間處,羅曼諾手拿著一個手電筒四處尋找,然後把手電筒照到地板上一個棕色的污點說:「這種情況最糟糕,這些建築的周圍全是由於水管破裂而造成的水坑,坑裡還有很多垃圾。」

在花了7個月的時間和房管局的工作人員一起打掃這些貓住過的房屋之後,羅曼諾就徹底了解了這個公共房裡31個地下室的複雜布局。這期間,她每天都要穿著防護服戴著頭盔,仔細檢查每個角落,然後確定這些地方是否可以密封起來。地下室里的條件非常艱苦,到處都是水蟲、蜘蛛和蟋蟀,而且這麼炎熱的天氣還到處不通風。在這狹窄的地方,不能站也不能蹲,只能匍匐著在黑暗中伸手摸索,尋找流浪的貓。最終,她確信所有地方均已被確認完畢。

羅曼諾說:「無論我做什麼事情,都是如此地盡心儘力。」真的很敬佩她這種奉獻精神,尤其是她那種極富感染力的勇氣,心裏面有啥就說啥,胸懷非常坦蕩。她以前是一名健美運動員,但是由於生活中瑣事太多,她最終選擇一心一意照顧流浪貓。

「這是一件喜憂參半的事情,它給了我生活的目標,但卻又掌控著我的生活。」

在長島市昆斯雷文斯伍德區,羅曼諾正拿著手電筒尋找車底下的某隻貓。

護貓基金會每年收到的贈款和捐款大約有8萬美元。這些錢大部分都被用來購買貓食和看獸醫,羅曼諾和伊莫迪諾從沒想過要從中獲取酬勞。羅曼諾的丈夫是一名機修工,她自己平時還會做一些保潔工作,如果羅曼諾收養他人寵物生下的小貓崽也是可以得到一定報酬的——這些收入才是羅曼諾和她丈夫的生活支出的來源。護貓基金會已經成功地為成千上萬隻野貓做了絕育手術,並且也成功地將好幾百隻獲救的野貓送到領養家庭中。

羅曼諾對自己看到的變化感到十分自豪,她說,曾經遍地都是具有攻擊性的野貓和小貓崽的區域得到了明顯的改善,取而代之的是溫馴的、數量較小的絕育貓。其他具有TNR資格證的工作人員還會到全城各地餵食和管理野貓群,並將收集到的信息輸入一個秘密的資料庫。現在到處可見解答疑惑的論壇、關於建造低成本貓咪冬季收容所的網站以及捕捉和領養計劃的大眾郵件。護貓者們齊心協力通過網路進行協作,在網上分享信息和技巧,甚至還能借到捕捉工具。這是一個由具有奉獻精神的個人組成的凝聚力極強的世界,然而,並不是所有人都認為他們這些方法能行之有效。

生物學教授哈佩斯爾(Haspel)說:「如果他們認為自己能夠控制這些貓的數量,那是在自欺欺人。」當她聽說TNR的時候,她便開啟了她的科學模式,笑著說:「我是一個憤世嫉俗的人,不過你要站在我工作角度來理解。」哈佩斯爾認為,讓野貓絕育確實能夠幫助緩解問題,但是她對像羅曼諾這類人取得的巨大成功持懷疑態度。哈佩斯爾對此有疑問:「羅曼諾是怎麼衡量這一切的?這些都被獨立證實過了嗎?」

她推測,野貓數量的減少,也許是因為人們修理了壞窗戶,開始蓋上了垃圾桶,或是將垃圾清理乾淨,也許是因為新的餵養者將它們吸引到了別的地方。除非你能夠保證環境是相同的,這樣其他的變數才能成為主要原因。否則就不能判定這裡面存在關聯。

這是羅曼諾在昆斯村的一個車道上準備貓食的情景。

她說:「這裡說的相關性不是指因果關係。」

哈斯佩爾懷疑,羅曼諾等人的行為是被利他主義所驅使。她在研究中發現,街貓和它們的餵養者有一個互利互惠的關係。野貓不需要依賴餵食者來謀生存,不過餵食者確實能讓它們過得更好一些。哈斯佩爾曾為《人與動物》期刊寫過一篇文章,文中提到野貓作為人類的夥伴,為人類提供了一個餵養動物的機會,因此,自由放養式的貓對城市生活做出的貢獻超出了它們作為害蟲天敵的價值。

* * *

人們對動物囤積的行為進行過大量的科學和心理研究。動物星球頻道在播出關於動物受到干預的節目時還將此作為一個專題。貝克解釋道:「一個人在遭遇生活上重大變故和危機後,往往更容易成為一個動物囤積者(動物囤積症,animal hoarding是囤積症的一種,屬於心理疾病的範疇,患者表現為喜歡收養寵物,以致囤積了超乎常理數量的寵物,但是卻無法給予它們適當的照顧),比如家庭成員的死亡。不過關於為什麼會有這種傾向也有很多理論。囤積實際上是一種心理需求,而這種需求對動物來說或許並不是那麼健康和重要,但是卻給人帶上了性格的標籤。」

持續餵養動物會引起囤積的心理嗎?貝克認為可能會。也許成為一個囤積者跟成為一個持續餵養者是有一定關聯的,但是持續餵養可能更容易被社會接受,也許這是治癒囤積症的一個比較好的方法?無論如何,相比於囤積,貝克認為餵養可能對社會造成的危害更小一點。他笑著說:「如果囤積和餵養,你必須做一個選擇的話,我會推薦你選擇餵養。」

當然,餵養對羅曼諾來說是很有價值的,她說:「我永遠都不知道自己接完下一個電話後會去哪兒,時間對我也沒有限制,這就是生活所吸引我的地方,總讓人無比興奮,充滿期待。」 但這並不意味著這很容易,動物被虐待的記憶和畫面時常縈繞在羅曼諾的心頭。她說:「我的所見所聞能夠把一個正常人逼瘋。」羅曼諾到現在都還能想起一隻小貓崽被斬首的畫面,每每想起那個場景,她都會淚流滿面。

但是她不會被情緒左右:「如果我這麼容易就認輸——那算起來我發瘋的機會該有好幾次了,這些動物就得不到幫助,我就再也不能夠像以往那樣做了。」現在,羅曼諾最大的恐懼就是死亡,而獨自留下那些依賴於她的貓在人間。

羅曼諾說:「我想衝進熊熊大火的建築物中,我想跳上火車軌道,我想在大路上攔截車輛,我就是這樣一名救援人員,我要成為紐約市最酷的救援人員!」

羅曼諾還稱自己是「卡拉OK女王」,因為通常每隔一個周六她都會去阿斯托利亞的卡拉OK酒吧唱歌。不過,即便今天是周日,而且自己還在按照慣例給野貓餵食——羅曼諾還是決定暫停,去唱首歌。

昆斯村的野貓知道在羅曼諾第二輛車的下面可以找到食物

她停下她那輛還散發著微弱貓食氣味的科邁羅,走進歌廳。聽著搖滾樂,她點了杯加冰塊的卡魯瓦酒,一邊等歌一邊和她認識的人聊天。她略帶調侃地說道:「我該給自己找點兒樂子,不是么?」羅曼諾唱了一首艾蕾莎·貝絲·摩兒的歌,隨後又唱了一首傑斐遜飛機(Jefferson Airplane)樂隊的歌。唱完後,她把麥克風給了別人,然後朝著自己的車走去。

羅曼諾說:「其實我是在逃跑,因為在歌吧裡面沒有一個人會跟我聊貓的話題。」


「利維坦」(微信號liweitan2014),神經基礎研究、腦科學、哲學……亂七八糟的什麼都有。反清新,反心靈雞湯,反一般二逼文藝,反基礎,反本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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