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歌的回憶

兒歌的回憶

51年，我6歲的時候，父親調到天津招商局。為了讓我們受好點教育，將我和姐姐從上海帶到北京，送到交通部子弟小學念書。小學在天安門斜對面的小衚衕里，忘了叫什麼名字(現早拆了)。我讀一年級，姐姐讀四年級。媽媽、弟弟和外婆還在上海，我和姐姐在學校里住宿。整天和那些穿著單色棉襖、棉褲，帶著護耳棉帽的小子(不知是否他們的父輩是蹬三輪或拉大車的，也隸屬交通部)混在一起，稀里糊塗地學了一些北京兒歌。記得其中一首是：「腳脖丫兒泥伴豆腐，洗腳水拗窩窩，擦屁股紙糊窗戶，被窩裡吃，被窩裡拉，被窩裡放屁曬賽過喇叭……」，非常押韻，琅琅上口，至今我還可以隨口唱出。另一首是一邊跳舞一邊唱的，應該是學校教的，歌詞是：「且里且里且蹦蹦，殺拉克頭殺土匪，澳莫哎呀殺殺啊，哥哥巴里亞隆東嗆……」。至今我都不知道是什麼意思。五十年代初蘇聯是老大哥，想必是俄語吧。

7歲，父親從天津調到廣州海運局。我和姐姐先到廣州，暫時住在父親一位朋友家裡，在西關的多寶路。記得那條路綠樹成蔭，房子是舊式的西關大屋，有「騎樓」。我第一次吃那地道的廣州菜：冬瓜煲豬諍，那白白軟軟的冬瓜沾一下生抽真是美味可口，炒的碧綠爽脆的青菜，香氣撲鼻的霉香鹹魚加上粒粒分明的「蝦仔飯」……從此我愛上了廣東菜。52年是抗美援朝的年代，白天街上的大喇叭整天在響，號召人們募捐飛機大炮，還播一些歌。記得有一隻是：「嘿啦啦啦啦嘿啦啦啦，天空出彩霞呀，地上開紅花呀，中朝人民團結緊，打敗了美國兵呀，全世界人民拍手笑帝國主義害了怕呀。」間中還播粵曲(可惜我一直沒愛上這傳統曲目)和時代曲。有一首叫「傻大姐」：她，傻大姐，真正有名的傻大姐，3加4等7她說等於8……」住了不久，媽媽、弟弟和外婆從上海搬來，一家搬到沙面住，從此我就沒什麼兒歌的記憶了。

附上北京小學照片：

我和我的同學 父親、姐姐和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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