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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洪波:誰拿大蒜「興風作浪」

劉洪波:誰拿大蒜「興風作浪」snowflake 於 2010-8-2 8:46:50 發布在 凱迪社區 > 凱迪華南

大蒜價格又漲起來了,新華網8月1日報道說,山東新蒜被經銷商控制,價格再度一路上揚。

去年以來,大蒜或者綠豆經常成為媒體明星,發改委甚至不得不出手打壓其價格。城裡的房價,鄉里的蒜價,得到的重視雖未可稱等量齊觀,但一種調味品的價格獲得重大的關注,還是很讓人覺得意外。

我並未研究過任何一種商品的價格形成機制,只是覺得像大蒜這樣的農產品為什麼價格高漲,媒體給出的原因,以及政策治理的手法,都讓我大犯迷糊。

如新華網報道所言,大蒜價格漲了,在於「蒜價被經銷商控制」,這是一種常見的認知。我就不明白,經銷商為什麼要控制蒜價,他的意圖是什麼?如果說要獲得暴利,他需要建立壟斷市場,需要有大蒜托拉斯、大蒜辛迪加,有沒有呢?況且大蒜實在算不上一種生活必需品,又不是一種稀有礦產,他控制價格,高了消費的人少,大蒜堆在冷庫里,明年大蒜又上市,他就不怕貨砸在手裡了嗎?

把大蒜價格歸結於經銷商把持,內在地隱含了一種對農產品營銷業加以打擊的理由。這種認識在媒體上出現,可以使一般人覺得中間商取財無道;這種認識如果成為政府的觀念,可以導致「打擊投機倒把,囤積居奇」的政策。然而,我不覺得大蒜是一種囤積起來就可以居奇的東西,而且不知道是不是有「大蒜寡頭」在操縱市場。

有一種說法,叫遊資作祟。這比經銷商控制價格又要嚴重。經銷商控制價格,畢竟還是以經營大蒜為業的,而「遊資作祟」,塑造的是類似於「二流子」的資本形象,不是去做長遠的事業,只是不計後果地到處撈一票就走。不考慮自身問題,只負責指責資本罪惡,最喜歡用「遊資」這個說法來構造一種關於市場騷亂的神話。比如以前東南亞金融危機,很有些人覺得是索羅斯乾的,而對相關地方金融業本身的問題就不太講了。現在的美國引爆國際金融危機,就不是這樣認識,大家都講美元的問題,講金融衍生服務的問題,再沒有人覺得是某個人圖謀不軌。事情上升不上升到制度層面認識,是有選擇性的。

我不知道「遊資」是一個什麼概念,資本本來就是遊動的,不游就是資本沉澱,算是浪費社會資源。資本要找出路,這是天性,也是市場經濟成立的前提。有資本而且要遊動,這就是有投資願望,問題不是資本要游,而是不要給資本遊動設置過多障礙,如果這裡不讓進,那裡不讓進,那叫設置投資壁壘。行業壟斷就是特定擁有人的資本進入某一市場,而不許有「遊資」進入。資本是否會比較穩定地投入,事涉投資政策乃至國家預期。只看資本成了「快錢」、「熱錢」、「遊資」,而不考慮是否有過多投資限制,是否有適宜人們作長期打算的社會環境,這不是一種好態度。

遊資是誰在游?答案也很簡單,溫州人。媒體給人造成的印象,好像任何東西漲了價,都是溫州人在摻和。房價漲了,是溫州人炒的;大蒜漲了,是溫州人炒的;金銀首飾漲了,也是溫州人炒的。好了說,這是說溫州人有錢而且頭腦靈活;壞了說,這就是說溫州人是一切經濟波動的總根子。溫州人確實被當成「東方猶太人」了,猶太人,誰能否定他們的經營頭腦呢,但把所有經濟問題歸結為猶太人問題,這也正是歐洲歷史上長期存在反猶主義的原因。「溫州炒×團」,這是一個關於溫州的神話,也是一個經濟現象解釋的神話。溫州人成了一種符號,一種想像,一種一切價格混亂的原因,現在據說甚至演唱會都成為溫州遊資興風作浪的地方了。這是對溫州人的溢美化,也是對溫州人的妖魔化。

回頭說大蒜價格,這並不是一個封閉的市場,廣州海關稱大蒜出口價格今年比去年漲1.6倍,而漲價主要原因是貨源偏少。我看這個說法比經銷商控制價格、遊資興風作浪、溫州人到處惹事要靠譜得多。當你覺得一種東西貴了,不是市場供需的正常反饋,而是商人囤積居奇,或者有人興風作浪時,基本上你會陷入「國家怎麼還不出手」的困惑,你就是管制經濟的認識基礎、社會基礎。國家據以出手,或輕或重地直接接管市場,甚至用法律去拿一些「囤積居奇」者殺一儆百,這就類似於歷史上的「三反五反」,那是走向管制經濟。(作者系長江日報評論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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