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是愛情的天堂
山塘街,是唐朝的白居易在蘇州任職時,修建的一條臨河街,從林黛玉走過的閶門,一直通到虎丘。與山塘河相依,這街就有了水的活力和靈氣,連談戀愛都富有詩意。粉牆黛瓦,流水潺潺,江南的氣韻就這麼簡簡單單。這對年輕人坐在山塘街的舊碼頭上,身後人群如潮,眼前卻古樸如畫。
匆匆的腳步,與山塘街的節奏並不合拍。你看那女孩子,儘管身邊有許多值得觀賞的東西,她連臉都不側一下。杏黃的運動鞋,染過的棕色頭髮,外衣率性地搭在肩上,一切都是現代裝飾。他們可能並不欣賞古懂,卻看重走過古街的這個過程。
這是一對新婚的小青年,正在山塘街拍外景婚紗照片,我在河對岸捕捉到的這個瞬間,不是他們刻意擺出的姿態。然而在我看來,旗袍、舊牆、斑駁褪色的小河欄杆,這古典的美已在其中了。
都說山塘是美景,我卻認為山塘是一條愛情河。溫暖、懷舊、安詳。只要在這裡坐上一坐,你就會走進外婆的故事裡。河面水光瀲灧,兩岸人聲隱約。是誰那裡賦詩:「君到姑蘇見,人家盡枕河……」
山塘街也是一條女人街,數不盡的店鋪,數不盡的玩飾與食品,數不盡的嗲聲嗲語。當然,還有數不盡的阿嬌,在這裡從此不能自食其力。那就喂一口愛情的蘋果吧,也許兩個小時以後,就會好起來。
我不知道他們是不是一對情侶,但鏡頭裡的姿態與目光,是那樣的諧調一致。就算是兩個素不相識的小青年,在這古老的小街上,有時候可能也會目光一致、心心相印。
愛情的背影會有表情。連美景都顧不上的女孩子,自然把愛情看得很重。步履匆匆,要注意腳下的路呵!可那有什麼關係?當我倒下的一瞬間,身邊有力的臂膀就會把我托住。在這種情況下,路人呵,你無需再多說了。
當愛情成熟到一種率性的地步,身外的一切規矩就純屬多餘了。這兩口子估計是旅遊者,到了一個無人相識的山塘街,往日的那種斯文也就失效了。你看,鞋也脫了,坐也不講究姿式了。
女孩子總是很有胃口。如果到山塘街來,那胃口還會大增。如果身邊再有一個男孩子,那麼她們就會成美食家。真不知道這是一種愛情的表示,還是有意在考驗男孩子的耐力和韌性。
這種坐姿,比前面的那兩位斯文多了。這會兒,愛情的力量就不如河對岸演出的戲曲魅力大了。但不管怎麼說,女孩子的手依舊搭在男孩子的腿上。
愛情終歸要回到現實中來。到那時候,可能狀態就顛倒過來了。男孩子成了丈夫,就有了大丈夫的特點;女孩子成了妻子,也會本能地盡到主婦的責任。即使再回到山塘街來,那舊日生動的愛情細節能否復現,就要看造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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