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瑞彪山水畫作品欣賞
穆瑞彪1952年11月生於瀋陽,從孩提時起就執筆塗鴉,並立志做一位畫家。師承孫文勃、盧志學、張復興、滿維起等。
先後畢業和結業於魯迅美術學院,中國山水畫專業;中國藝術研究院,中國畫院首屆山水畫創作研究生課程班;中國畫院中國山水畫創作高研班;清華大學美術學院全國美術理論書畫創作研修班;寫意山水畫創作工作室;中國溪山行旅畫家組畫家。 中國書畫家協會副副主席;遼寧美術家協會會員;瀋陽市文聯委員;瀋陽市美術家協會常務理事;瀋陽市書畫院專業畫家。2008年被瀋陽市委宣傳部、瀋陽市文聯授予優秀藝術家。
澄懷·悟道
——談穆瑞彪的中國山水畫藝術
瀋陽書畫院創研策展部主任、瀋陽文史研究館研究員 馬喆
藝術是一條永無止境的長路,你可以選擇不同的路徑去達到終點,而一段行程的過後,眼前則是山後的又一座險峰。於是,對於痴迷的行者而言,那又成為下一個目標。而一路奔波的辛勞都會化解到對風景的觀瞻和心境的釋放中去,這是行者的收穫和歡愉。藝術家往往註定要如同西西弗斯一樣的勞作,但這種勞作不是上天的懲罰,而是藝術本身的魅力使然。無疑,穆瑞彪對中國山水畫就是持著一種行者和西西弗斯般勞作者的精神狀態,不斷前行,不懈追索的。
在近日的交往中,穆瑞彪不時將他的作品展示給我,觀其新作,我對他的山水畫創作又有了新的認識。如果說,觀其作,品其人,是一種表象的藝術理解,那麼,聽其言,察其行,則是對藝術家進行全面深入了解的另一種途徑。我注意到他繪畫風格的悄然變化,也留意到,每每在品畫之餘,他總要談及關乎中國山水畫藝術本質的話題和最近讀到的一些書目。中國傳統畫家,一般說來是有著較為深厚的學養的,這是中國繪畫藝術一個獨特的方面,也是形成中國「文人畫」的一個契機。中國繪畫的理論和實踐在很大程度是關乎中國文化思想內涵的。估且對「文人畫」的筆墨語言、程式表達等繪畫本體方面不論,就精神層面而言,中國畫的本和源,正是從中國文化的大範疇來著眼的。給我的感覺,穆瑞彪現實的創作是關注到這些方面的,這是技進乎道的一種表現。
穆瑞彪眷戀中國山水畫藝術,早年得孫文勃、盧志學兩位名家指點,凡三十餘年求索不輟。近十年來,他遊學京華,請益於張復興、滿維起諸師,所獲頗豐。他的創作有著很濃郁的地域特色,這是他多年生活積累和藝術實踐的集中體現。他注重寫生,寫東北山川之精氣神,圖真以達其性情,在自然界中感化藝術之靈光,在際遇山光物態中化跡留痕,更多地表達出自己對客觀世界的視覺印象。可以說,在這條路上,他已經形成了特有的藝術風格,尤其像《關山抒懷》《關山雪霽》《寒林沐雪》等作品在北方雪景的視覺營造方面,達到了相當的藝術高度,作品渾厚、蒼勁、宏大、雄強,體現了生長在關東地區畫家特有的藝術品質和品位。這種對客觀山川物象直抒胸臆的藝術表達,也促成了他獨有的繪畫語言的形成和發展,以小斧劈皴、豆瓣皴為形質的筆墨表達,使得他的繪畫有一種渾然天成的形式美感。在那一二年間,他的山水畫藝術是大有精進的。
之後,他訪名山大川,尋先賢名筆,由宋元至明清,如牛反芻,咀嚼品味,無一日間歇。在幾次寫生活動中,我隱隱感覺到他的繪畫似乎在轉變。每次寫生,他除了一如既往的勤奮之外,又不同尋常地多了一些激奮之態,甚至通宵達旦,手不釋筆。並時常談起畫史畫論。他談到荊浩的《筆法記》、郭熙《林泉高致》、董其昌的《畫禪室隨筆》、石濤的《畫語錄》等五代、宋、元、明、清諸家的論著,同時,提及近現代黃賓虹、傅抱石、李可染、陸儼少等名家的藝術創作和理念,更談及對南北宗論的理解、對中國文人畫的態度和中國山水畫當代的發展態勢諸多問題。這都令我對他刮目相看,至少在思想境界上他已有了化蛻,並與身邊的畫家有了距離。說到根本,畫家還是要憑畫來言說的,畫面是畫家思想境界和藝術高度的最直接的體現。事實上,他當下的中國山水畫創作也確實與往日有著明顯的差異,他的近作《雲山得意》《朝霞暢和》等筆墨縱逸、色彩氤氳,層巒疊翠、雲蒸霞蔚,氣韻連綿,意象鬱勃。就本質而言,他現實的創作強化了畫面外在的視覺張力和內在的主觀情趣,他要在現實的大山大水中,尋覓古意,在青綠的筆墨體系中,再造意態;山已是心中之山,水亦是心中之水,與山川神遇而跡化,與古人神遊而共愉,求畫外之韻,得象外之思,可以說是達到了相當的藝術境界。
穆瑞彪的中國山水畫在師法自然、師法古人的基礎之上,已轉向注重主觀情感的表達層面,在技術上、構圖上也都發生了相應變化,做出了新的努力和嘗試,這種藝術建構的樣態是積極的。在筆墨方面,他試圖將傳統線性皴法的表達推向極致;在色彩方面,他試圖將青綠山水的視覺張力強化擴大;在精神層面,他試圖將中國文化的精神內涵古意表達。總之,他是在對繪畫藝術取精用宏的思想認識下,極盡全力地擴寬自己的藝術視野、完善自己的文化修為、提煉自己的藝術語言。
澄懷觀道,卧以游之。穆瑞彪以青綠山水為路徑,向自然問道,生髮千里江山之氣象,寫真萬里雪飄之雄渾。他的中國山水畫藝術,體現了他「性本愛丘山」的思想情感和「本心」。他的繪畫已遊離了客觀的「圖真」,上升為表達主觀的「真意」。尤其於青綠山水一脈發揚宏旨,可堪稱道,觀如妙處,直獲滿字真經。對藝術的理解自然是仁者見仁、智者見智,更多言表亦要通過畫者的本心映射到畫面之上。誠如陶淵明詩云:此中有真意,欲辨已忘言。
穆瑞彪的青綠山水畫藝術
程義偉
穆瑞彪的山水畫,90年代初立格,世紀之初一變,而至今天又一變,此一變,不僅屬於穆瑞彪個人山水畫藝術的蛻變破繭,更象徵了遼寧山水畫家直追傳統,有其深遠意義。
傳統是一種文化基因遺傳,但這種傳統必然是以變異重組為顯現的,當穆瑞彪繼承了傳統中的筆墨和符號法式時,他也必然會對符號法式有自我變化與重構。穆瑞彪學王蒙、范寬、沈周等古人大家,山石用粗闊的線條勾皴,分出山石的結構,再加粗點皴和類似長點的短線皴,加強了骨力和雄健感,線條精闊雄渾。穆瑞彪的皴筆吸收了董巨「元四家」和沈周的筆意,山石多短皴,其中帶有研鑿痕迹,既有剛性的悍氣,又有文人的筆韻,值得一提穆瑞彪的青綠山水,他的青綠山水以硬的直線勾勒山形石體,略皴,然後在染石青,石綠或赭石,層層積染。山石雖然塗滿青綠重色,仍給人淡雅的感覺。在穆瑞彪的青綠山水中顯然少用傳統的一坡兩岸三段式平遠構圖,更多出現的是崇山峻岭與大山水式的構圖。因為他近二十多年主要的遊歷與寫生遼寧山區、長白山、黃山、華山、太行山、大涼山、等名山大川,營構成了穆瑞彪式的青綠山水。另外,其山水法脈又師承於荊、關、李、范、南宋的劉、李、馬、夏之傳統又有著董巨、南宮、「元四家」和沈周、玄宰、煙客等的傳統,所以,其青綠山水圖式更多是高遠與深遠的表現。穆瑞彪的青綠山水染著我們這個時代的飽滿,奮發,熱烈,至此,穆瑞彪實現了一次藝術境界的自我畫法革新,將至古的畫意與至新的畫思交融為一,建立了全新的當代青綠山水畫。
(作者系遼寧社會科學院文學研究所所長,書畫藝術研究中心主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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