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載]專欄：教育，不能跛足遠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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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文地址：專欄：教育，不能跛足遠行作者：呂建斌

教育，不能跛足遠行

文/呂建斌

一批新教師又要上崗了，一位剛考上教師的青年在貼吧上訴苦：「上了四年本科，考了個『破』教師，還被分到鄉下去了，待遇不高，交通不便不說，我連飯都不會做……可怎麼辦？」滿腹牢騷，滿是抱怨。

我很納悶，既然不愛當教師，那另謀高就不就得了？幹嘛非得拼死拼活要考教師？據我所知，考教師也相當不容易。是的，到鄉下偏遠小學工作，的確很艱難。看這位「准老師」的樣子，除了到交通方便的城裡工作外，還得雇一個老媽子侍候才遂自己的心。

不過，細細一想，在現在的社會背景下，還真是合情合理，相反，out的是我！前些日子，不就有女博士到到條件艱苦、環境閉塞閩北山區考察後，回來發微博稱「畢業後死都不下基層」嗎？這位青年「准教師」的心態和女博士如出一轍。

我並沒有批評他們的意思，他們顯然都是應試教育「合格產品」，能考上大學，能謀得職業，我所思考的是：教育在他們身上留下了什麼？未來，他們的肩上能扛起什麼？讓他們為人師，又會帶出什麼樣的學生？

吳非在他的《教育要對民族的未來負責》一文中說：「錯誤的教育比沒有教育更可怕，它會長期潛伏並起作用，一點點地腐蝕人的靈魂，一點點地毒化社會風氣。」我不敢說的教育是錯誤的，但現在培養出來的學生多是標準的「現實主義者」、精緻的「利己主義者」卻是不爭的事實，擠上高考這座獨木橋只是為了魚躍龍門，有一個顯赫的未來，在追求功利的道路上，他們不是唯一，各地幾十萬人考公務員、官員改分助兒子考公務員這樣的新聞比比皆是；在他們身上還體現出夢想的缺失，即使已經是博士了，最想做的也不過是「減肥，回去找個好男人」而已，對職業的期盼僅僅停留在生活待遇和享受上，絲毫沒有想把職業變成熱愛的事業，實現自己的人生價值；除此之外，還缺少擔當，他們絲毫沒有去想改變什麼，承擔什麼，甚至沒想到去改變自己；連最起碼的生活能力也令人堪憂，就像前文提到的這位新教師，即使他才高八斗，學富五車，有經世緯國之才，但眼前的一點小困難便足以讓他手足無措。

「我總覺的『為學』與『做人』，應當並重，如人的雙足應該一樣長短，現在一般號稱賢明的教育者，卻因為求功利的緣故，太重視學業這一面，忽略了那一面，於是成了跛的教育，跛的教育是不能遠行，正如跛的人不能遠行一樣。」這是幾十年前朱自清先生對當時教育的批評，葉聖陶先生也曾說過：「把受教育者趕上利祿之途，是傳統教育最不可饒恕之處」。反觀今日之教育，功利化程度比起那個時代，有過之而無不及。今日之教育，已經不僅僅是「把受教育者趕上利祿之途」那麼簡單，它還承載著它本不應該承載的東西，數字、政績、GPD，面子工程，這些因素如毒蛇一樣吞噬著教育的良知，學生正被訓練成考試的機器，只見功不見人的功利教育普遍存在，教育，也在追求利益的道路上越走越遠，教師，正一步步退守底線，連常識，也需要堅守。

能做人，能做事，健全的公民，這是葉老的「為人生」的教育觀，70年過去了，21世紀我們在回味葉老觀點時仍唏噓不已，70年間社會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而教育進步了多少？

2010年頒布的《國家中長期教育發展規劃剛要》中指出，國家教育戰略的「核心」是解決培養什麼人，怎樣培養人的重大問題。我無法用一段話，一篇文字能將教育這個宏大的問題闡釋清楚，但有一點，我們必須清楚：教育，決不能跛足遠行！

本文為《未來導報》專欄文章，轉載須註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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